仙丹妙药救凡人,法果真心感有灵,神明亲降长生诀,永保康宁福禄荣,怎样解?

我曾在梦里与他共白头,醒来却发现是一场空。

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这将我等魔头关押的冥狱,我是出不去了。

可凡间有句俗话叫啥来着,我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不见……不见棺材……”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顾迟低沉的嗓音携着阴森的风传到耳边,他环抱双臂走来,不屑地睨我一眼,与我并肩眺望不远处那条血红血红的溯焰河。

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茫茫黑暗。

我二人心中皆明了,只要越过这条河,冲破河对岸黑暗中的冥狱阵眼,我们就可以重获自由,我就可以再次见到他。

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小白虎,曾经将我蒙骗,把我一颗心牢牢抓紧,为了保护我,以一已之力抵抗全灵域的小白虎。


我站在院子里的晾茶架前掂量簸箕中的茶叶,明显感到重量不够。

天边阴云密布,背座的雪峰直入云层,冷峭的风扑面而来,我禁不住直打哆嗦,不由得心中纳闷,这时节,还有谁会来此地偷茶吃?

夜里降雪,风声呼啸,我靠在窗户边又在想阿尤的事,不知不觉入神,可忽然间窗外传来窸窣声响,脚步踩入雪窝里嘎吱嘎吱的声,逐渐往西屋去了。

我本没什么反应,院里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蓦地想起白日少了茶,我攸地警觉:偷茶贼!

果不其然,当我踏入雪窝,悄悄停靠在西屋外,便听到了屋内嘎吱嚼碎干茶的声音,我心头大怒,蓦地推门而入。

微薄的光线下,那少年僵在茶摊前,嘴里塞满干茶还在咀嚼,干干地与我四目相对,下一刻现出真身跳窗就跑。

竟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

我眼疾手快地捏了个决,他便四肢僵硬地定住,变成人形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大步走过去,少年脸颊贴地,囫囵吞咽地求饶,“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点起一豆烛灯,我靠坐在椅上,幽幽地打量面前这偷我干茶吃的小猫妖。

他体态偏瘦,窄背细腰,一身束腰白袍,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中规中矩地矗在我面前,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一点都不怕我。

我气势压制不住他,便伸手要捏决,他眼尖一瞅,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我面前,我一愣,便听他道,“姐姐,我真的错了,我是皇宫里逃来的,最近风声紧,皇帝大肆捉妖闹得妖心惶惶,我有兄弟被捉去至今生死未卜,捉妖师横行无忌国,正值风口浪尖山下再待不得,我便逃上山避避风声。”

这小嘴倒是能说会道,但我没想过要他下跪,妖精要有妖精的风骨,动不动便卑躬屈膝的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小猫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我蹙眉看去,小猫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如今易安饿坏了,闻着姐姐的茶香前来,不得已才行了这偷盗之事。”

微弱的烛光撒在他脸上,映在地面的影子交叉叠晃,他生的面庞干净,唇红齿白笑起来讨人喜欢,和阿尤一个样的脸皮厚实。

我扶他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有珠子吗?”

易安愣住,我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养个灵茶不容易,你吃了那么大一口,就用珠宝来赔我好了,否则,”我支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我便把你交给捉妖师。”

我这话音未落,易安又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下了,他轻拉我的衣角,沮丧个脸,好声道,“好姐姐,我这逃的急什么都没带,哪里还有珠宝,姐姐大人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

他晃荡我的衣角,见我垂眸不吱声,又恳求道:“好姐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叹了口气,又将他稳当当地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妖精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神灵,跪我简直是折煞我。”

易安嘿嘿一笑,不停道:“姐姐说的对。”

外面风雪交加,我有些忧心屋后的那亩茶田,看着面前少年,我忽地灵机一现。

他偷吃我的灵茶,我自然是不能让他白白离开,没有宝珠赔偿,便支配他做几日苦力,用灵力护住屋后那片茶田以防风雪侵蚀,易安听到后眉眼一亮,连连点头。

此地偏僻,背靠大山,因着地理位置原因常年积雪,因此只我一人居住。

虽不孤单可没个人说话也是闷的,阿尤也不来陪我,我偶尔去山下小镇里转转,但总觉得聒噪浮华,久而久之也便不常去了。山上有山贼,一群大胡子的糙汉子,大嗓门咧咧的更是让人脑袋大。

易安这小子,说话可人讨人欢喜,清冽的少年嗓音几分柔和,虽不比阿尤的声音好听,但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况且只是让他出点灵力,有灵茶可吃,又可避避风头,这买卖不亏。

见我神色缓和,他便又自顾自地说起笑来,眉眼柔和,“其实我见过姐姐,前几日的南陵皇城的御花园里,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将姐姐记下了。”

想了想他又道,“但那日姐姐看起来心情不好。”

见我低眉沉思不回应,他便一本正经地拍我的马屁,“如今捉妖师正多,我们灵力低微的不敢轻举妄动,但姐姐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真真叫易安佩服。”

我蹙眉,“所以你是跟踪我出来的?”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问,愣愣地点了点头。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见我愈发低沉的眉眼,他又噗通跪在我面前,急声道:“好姐姐饶命!”

我扶额,又跪了,真是让人头大。

易安擅察言观色,见我不言语怕我一个不乐意将他送出去,便急声解释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捉妖师一手遮天,皇宫已是牢笼,我若不想法子离开,恐怕就会死在那里。”

语罢他还故作姿态地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我看的佩服不已,装怂保命是门技术活,而易安简直运用自如技术炉火纯青。

我拿竹竿敲他的小腿,“别动不动就是下跪,还不快起来收拾住屋。”

听闻此话他腾地站起来,摸着脑袋嘿嘿笑了,朝我指的方向走去时还不忘拍两句马屁,“姐姐果真心善。”

风雪呼啸,我在东间为易安收拾出一间房,并给他做了些好吃的,小猫妖着实是饿坏了,坐在桌旁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食物。

烛灯摇曳,他双眼放光地在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间流连,毫无形象鼓着腮帮子咀嚼,还一个劲的夸我,“姐姐做的真好吃。”

我支着下巴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地笑了笑。

真是只可怜又可爱的小猫。

易安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填饱肚子后倒头便呼呼大睡,而我靠窗听着风声,却再也没了睡意。

小猫妖说皇宫里捉妖师众多,我开始有些担心阿尤了。

那年深冬我来到此处,一眼相中这座靠山的荒废小院,东三间西两间的茅草房,细细打理且能住人,冬日烧炭火也暖和,若是实在冷了,便可向阿尤讨要几块火灵石。

在屋里放置一颗,可保整屋暖烘,但火灵石乃阿尤灵力所化极为耗神,我也是不舍得向他讨要的。

我名唤南醉,是一条湖蛟,阿尤是一只白鹤,我们一起在樱仙谷成灵,修炼成人,一起出谷。

按照凡间的话来说我们还应当是青梅竹马——

当然,这些都是阿尤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我,那时候他修成人形早,成天在碧湖晃悠,朝我炫耀他的少年身形。

他说我在水中栖息,好几次使坏潜到湖岸欲拖他下水,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他说我欲罢不能地恨的牙痒痒,他还乐此不疲。

我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我不记得我的过去,或许是渡劫时被雷劈坏了灵魄,将之前的记忆忘却,抑或是,我根本没有过去。

肯定是被雷劈坏了某些灵魄,因为我还记得阿尤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化人渡劫时功力尚浅,我记得清楚,最后一道天雷滚滚劈下时,是阿尤将奄奄一息的我紧紧抱入怀里,用血肉之躯生生替我挡下。

碧湖上方电闪雷鸣黑云翻滚,那少年跪在地上双臂护紧我,云层中雷电如森骨爪牙般劈下,阿尤手臂蓦地收紧,昂头一声闷哼,咬牙颤抖着,鲜血自唇线漫出。

但他始终把我护在怀里不肯松手,我便在他怀里化成人形。

只记得当时阿尤盯着我胸前异处诧异不已,半晌才松开我,瞪大了眼嗫嗫嚅嚅道,“小醉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我当时浑身剧痛,无力回应便在他怀里昏去。

后来出了樱仙谷,我们一路向东,见识到了凡间诸多新奇事物,他才知晓我是女儿身,每每想起时都倍觉好笑,还用人间的话来调侃我,笑嘻嘻地唤我:“小醉娘子。”

那时年少单纯,他虽是那样唤我,但语调并无轻佻,约莫只是好玩,但当时的我亦是年少,我偏不喜他那样喊我。

终有一次他叫的我羞怒不已,再忍无可忍,双掌合十,长裙灌风,周身浮出银厉的霹雳闪电,我愠怒地腾风而起,他被吓了一跳,笑意僵在嘴角,见我真的一剑劈向他,他才有所反应地转身便逃。

那时他灵力高我许多,但并不和我交锋,也只是东闪西避,不停地向我说好话,我气头正盛,已然无法理智判断,执意要他好看。

那日我追着他绕了半座山,因着我真的动了怒气,灵力外波,不肖片刻长空中便乌云翻滚风雨大作,有许多妖精顶着巨大的芭蕉叶,偷偷探出脑袋看他被追杀,而他浑身被淋湿,落汤鸡的模样好不狼狈,最终捏了个隐身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到底没舍得动我一下,现在想起来皆是后悔的,让他丢了脸面,我也不一定非要争个说法。

自那以后阿尤再也没提过那件事,也再也没唤过我小醉娘子。

我喜人间的茶,且爱清净,便来到了这座青邑山,但阿尤喜世俗,他说他喜欢人间的烟火气儿,于是在人间皇帝那里给自己谋了个国师去当。

阿尤起初还常来看我,白衣长衫眉眼干净,是我最喜爱的俊俏模样。

记得他当了国师后初次拜访来找我炫耀,穿的锦衣金纹袍花里胡哨,少年发样高盘学中年人那般老成,我便吐槽道不好看,还没山下学堂里的白衣小公子好看。

他似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自那以后,他每次来都是穿一身素白长衫,长发高束,少年最干净的模样。

阿尤说要带我下山,他说人间很好,可我着实不喜热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久而久之阿尤也便不提了。

阿尤还给我带些山下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玉佩珠坠,但我瞧着铜镜中自己嫩白的脸,淡淡清秀算不上惊艳,暗想到底是粗枝大叶不衬其华,便将珠宝搁置了,后来没想到竟遭到山贼洗劫,我本无意钱财,便无意追究。

阿尤得知后气愤不已,还提着他的剑气冲冲地要上山讨回来,我瞥他那副瘦骨嶙峋的书生骨架,伸手拎小鸡般将他拉回。

我嘟囔着,“又不是些贵重物品,何必伤了和气,更何况,我拿了人家的茶也不亏。”

阿尤目瞪口呆,脸都快红了,“菁红灵石乃无价之宝,世间少有的灵物极难寻觅,况且,能换好多好茶!”

仔细一想,那些宝石中的确有一颗通红剔透色泽明亮的红宝石,掂起来灵力十足极是衬手,我便有些懊悔了的,于是心想着什么时候再拿回来,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梗着脖子回了一句,“这里的茶灵气足。”

阿尤一时噎住,咬牙切齿地同我对视,不知是我看花了眼还是怎的,阿尤的长眉下,骇亮的眸中似有几分薄痛一闪而过,但他最终只狠狠瞪了我一眼,气的背过身直骂我没脑子。

我却是无所谓的,只要他们给我好茶,其他的珠宝便随他们拿去了,因此我与山贼相交甚好,阿尤虽不乐意,但也拿我没办法。

阿尤身为国师,为无忌国鞠躬尽瘁,不像我隐匿在青邑山潜心养茶修炼,如今他的灵力已不及我。

但阿尤却说,一个道灵的强大并非在于灵力多少,而是学会操控,将外力化为己用。

我始终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人的寿命不过百年,朝代更迭他为小皇帝打下的江山还不得是拱手让人,而他说我不懂,我想人各有志,他对权术的喜爱执迷无外乎我醉心茶道,兴趣罢了。

后来阿尤来的次数便少了,听说是皇帝的妹妹幼岚看上了阿尤,已经下旨赐婚,举国上下正在筹备婚事。

这一点阿尤着实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我一声,就连青邑山上的山贼有了什么喜事都会请我上山喝杯喜酒。

那日我越想心中越不舒坦,便怀着对阿尤的怨怼偷偷潜入皇宫去见他,可我却在花园看到阿尤拦腰揽着那小公主谈笑私语。

影影绰绰间,阿尤身形颀长,眼尾微挑,眉眼温柔的不成样子,小公主面容精致灵动俏丽,一笑起来满眼的星,与阿尤是极般配的。

不知怎的我心中郁结,也没和阿尤打招呼转身便走,走了两步不经意间与一个白衣少年对视了一眼,那少年藏身在花坛中,只探出半个身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但我当时心中不忿并未细究,没想到那竟是易安。

阿尤身为国师,自然与捉妖师少不了直接接触,我担心他隐藏不好自身气息,会被捉妖师发现。

我和阿尤到达青邑山之前吃过捉妖师的苦头,捉妖师并非单独行动,而是群聚往之,并且亦是分门别类。

当时抓我和阿尤的那些捉妖师自称虚妄门门徒,个个法力高强,将我们围追堵截,数次交战后最终被他们围逼在艳骨峰峰下山林中。

那还是月光如水的深夜,我身受重伤难以对战,阿尤便背着我,持着一柄剑咬牙切齿地负隅顽抗。

血珠自阿尤眼睫上滴落,幽幽晕入土中,我小腹中了一剑疼痛难忍,伏在他肩头,很小声地问他,“我们会被杀死吗?”

阿尤杀红了眼,尖锐目光横扫冲上来的捉妖师,极肯定道:“不会。”

我觉得会,因为我听到了阿尤紊乱的呼吸。

捉妖师人手众多,各个手持长剑与法器攻来,阿尤执剑划破手掌以血引灵,在层叠树林间无声波漾出圈圈金红色莲纹,与银白月光无声交汇,激介出最致命的幻术。

可带着我一个累赘,阿尤坚持不了太久。

我便侧头多看了阿尤两眼,仔细看下,阿尤长的也是极好看的,眉骨恰当的突兀,睫毛密集鼻梁高挺,发狠时眼眸里似有锋利的霜刀,让人心生惊骇。

我暗地笑了笑,就在这时,有几个捉妖师踏着同伴的尸身越过血莲阵,飞身而起在我们上头东西南北各方站定,各自单手竖掌在唇前,运法碎碎念些咒语,我受之干扰,只觉得无边杂音疯狂涌入耳廓,犹如身处混沌冥界,脑袋嗡嗡作响,要炸了般疼痛。

下一刻我们四周一圈金光大作,巨大的八卦光阵在我们上头缓慢地轮转,我立刻感觉身体都被桎梏,四肢僵硬的无法移动。

我掌下幻灵,暗地捏决,以我一身的血牵雷引电,朗朗圆月下,雷电劈到我身体的那瞬间捉妖师皆是一惊,而我感到筋脉活络,便拼尽全力将阿尤推出了光阵。

我乃水木属性蛟龙小灵,纵使身受重伤,但引雷这种事勉强还可驾驭。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阿尤惊慌回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及慌乱,他向我伸手,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后退,几乎嘶吼:“小醉——你疯了吗!”

八卦阵被炸,金光化作火苗四下激散,顷刻间雷云遮月阴风大起,漫山落叶席卷而飞,天地被埋没在墨夜之中,在场捉妖师皆脸色大变。

闪电如白骨般一道道从天而降,冷厉地与山林地面接壤,干柴枯叶一触即燃,幽蓝色明火攸地从地下窜出十丈之高,飞快地形成一个将我和众捉妖师圈禁的巨大火阵,只将阿尤阻挡在外。

雷鸣声震耳欲聋,长发飞扬在风中,我伏在地面,双掌紧叩地面,有银白色小闪电翻绕在我指尖。

捉妖师见状蓦地一惊,皆将掌中杀招运到极致,一一点足闪电般向我袭击。

“小醉——”外面是阿尤撕心裂肺的呼唤,四周声音嘈杂,我隐约听到他的嘶喊,“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可就在我即将念决出招时,有道黑衣悠悠浮现在我斜上方,反手给我设了个法术屏障将我护住,我一愣,电闪雷鸣下,只见那人背起双手,长靴踩住虚空,似是踩到实物般瞬间倾身而下,对一众捉妖师发起了攻击。

那人应当是修为极深的,因为我还没看到他出手,那些捉妖师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巨大幽蓝色明火阵逐渐熄了,滚滚雷云亦逐渐散去,清寒月色一泻千里。

我灵力耗尽仰面躺在地上,长发在地面铺散开,睁大眼睛张望漫天飞叶,用力呼吸着,纵然浑身剧痛,但还是有种九死一生的幸运感,不由得由衷感叹:真好,我还能活着。

阿尤冲上来抱起我,他的眼眶红红的,跪在地上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责骂我傻,说我做事冲动没脑子!

我无力地靠在他胸口,凶话听的聒噪,忽然觉得我就不该救他。

可阿尤凶着凶着嗓音便沙哑了,有什么温热攸地滴落在我颈窝灼烫异常,我肩头颤了下,想抬头看看,脑袋却被他紧按在胸膛前动弹不得,他刻意压抑的呼吸气息打在我额前,我眨了眨眼,便不那样想了。

救我们的是位道行高深的男子,眼眸骇亮五官锋朗,看起来极是年轻,一身黑袍有些桀骜的气质,同我们一样也是个修道生灵,名唤寂羽。

许是我对他是千恩万谢的态度,他临走时深看了我一眼,幽幽的且别有深意,如含了无尽深渊,我参不透。

后来我在青邑山山腰安定居所,将藤蔓编织成缕,将其织成屏障隔住长屋,我住的那间在北头,南头那间如今让给了易安,中间连接的厅屋摆置极是简素,一张桃木圆桌,四把椅子,对门的堂墙左右各垂下一只藤蔓,系挂了一支长木板,木板上端放了些许灵茶贡品。

我是个灵,自然不信神佛保佑。

但寂羽救过我和阿尤的性命,若非他出手相助,我和阿尤可能已经被那些捉妖师扒皮剔骨,做成增长法力的灵食了。

如此心存感激,我便给寂羽做了贡拜,起初我还学凡人那般给恩人做了张祭牌,每日精心打理着,从不敢怠慢。

但阿尤自凡尘归来,初次来探望我,一进房看到贡牌时便瞪了大眼,直指刻有寂羽名字的祭牌,质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见他眉目之急切,便忙解释缘由,但阿尤听后便捧腹大笑,毫不收敛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我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越发不明所以。

直到我听他讲贡牌是给死人用的,我才惊觉不妥,连忙将祭牌撤去,但为表谢意,便一直无名贡拜着了。

后来每每想起时我也是哭笑不得,觉得当时的自己着实蠢极了。

正屋三面墙壁上斜垂着些许大大小小的木葫芦,葫芦用以盛酒,葫芦头上绑着红缨穗,与古木色的葫芦搭配,便是这正房里唯一的艳色。

我坐靠在桃木圆桌旁,撑着下巴数了一整夜的茶叶片。

天光破晓,大雪逐渐停了。

见易安伸着小懒腰走来,我脑袋发沉地朝他摆摆手。

他眼睛一亮,忙快步走来,满面笑容地坐到我面前,眸子灿若星辰,“姐姐好。”

我打量他一眼,朝南间草房努嘴,“去做饭。”

易安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巴巴地看我,我给他一个坦然眼神,他便乖巧应下去做饭了。

我揉了揉胀沉的脑袋,忽觉几分困意,便折身返回房里睡去了。

我不同于寻常道灵,我的梦境一望无际的黑暗。

那是一个浩瀚无垠的黑色空间,没有任何光亮,阴郁气氛铺天盖地笼罩蔓延,从远方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混沌沌的听不真切。

我孤零零地浮在某处虚空,渺小的微乎及微,眺望着周围无限放大的空洞,我感到无限茫然,及某一时刻的庞大且危险的威压感。

强烈地眩晕,几乎窒息了般。

我起初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夜夜梦到,久而久之我便对梦中场景无端生出恐惧来。

我没经历过绝望,但那种空间威压带来的恐惧感一定比绝望还要痛苦无助。

但我从来没告诉过阿尤,一句也没说。

我睡的迷迷糊糊,有烟气蓦地钻入鼻头,我睡眠浅薄,便立即被呛醒,只见房中轻烟弥漫,带着刺鼻的油烟味。

我立即披衣下榻出房,闻着越发浓郁的烟气,我攥紧拳几乎咬牙切齿:“易、安!”

这小子,是要把我的房给烧了吗!

房外有脚步声快步传来,易安人未至,声先来——“姐姐我在!”

“姐姐有何吩咐!”他蓦地推门而入,白色烟气顷刻漫入房,我惊的后退两步,见他撸着双袖露出白皙手腕,细骨手掌却着了墨似的,抹了几道污黑的小脸莫名憨态,鼻尖浸出密密的汗珠,双眸晶亮眼神诚挚地看我。

我绕过他走了两步出门,易安也挺勤快,在院中雪地里扫了几条可以自由行走的小道,一片银装素裹中,西屋的前后门窗皆冒滚滚浓烟,与长空下的雪山格格不入极煞景致,我无语地斜眼睨向易安。

易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脑袋,底气不足道,“只,只是烧了小火,我,我可以解决,就没,没惊动姐姐……”

我丢给他一个怀疑眼神,他忙低头噤了声。

我捂住口鼻进西屋查看,昨夜刚下了雪,茅草湿潮火烧不起来,只起了火星晕出滚滚浓烟,好在易安有眼力,及时将我的灵茶转移,否则我的茶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定饶不了他。

我站在着火的地方前,挥手捏了个决,外面雪花飘浮成缕依次浮入西屋,将我前面的火星扑灭,顷刻大风迎至,不下片刻便将浓烟吹散了。

易安站在屋外看的目瞪口呆,长发被吹的凌乱不堪,直到我走出来,他才将目光投向我,满目佩服,“姐姐……好厉害。”

我听的很受用,但还是显山不露水,装作不以为意的语调,“小法术罢了。”

这些信手拈来的普通法术,也只配在易安面前亮亮相,炫耀炫耀来满足我的虚荣心。

不为其他的,因为他不会。

大雪停了几日后,易安一本正经的找我谈事,我便以为他要告辞,却没想到他恳求我收留他,他说他很勤快,他会做好多好多活,他不会的也可以学,他只想找个人庇护着,有口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看着那可怜兮兮的眼睛,我暂做考虑便将他留下,毕竟,照顾后院那块茶地,人手还是不够的。

不知不觉间半月已过,想到家中米面粮油吃的差不多了,我便换了一身山下姑娘家的素色裙袍,披一顶白纱帷帽,揣了两颗阿尤送我的宝石,拎着两只红缨酒葫芦提了一坛灵茶便要出门,易安跟在我后面不停嘱咐:“遇到捉妖师千万要避开,动动脑子,千万不要冲动!”

我蹙眉,这小子怎么知晓我易冲动?

似看出我心中所想,他笑嘻嘻地背起了手,不怕死道:“姐姐的本性,有何难探?”

说完他便知道要挨揍,在我捏决前便机灵地跑进西房,只探出一颗脑袋催促黑脸的我,“天色不早了,姐姐快去快回。”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吃定了我不会真揍他,仗着那间房里存放着灵茶,胆子也愈发壮大。

多日来我们相处的甚是融洽,易安很有眼力见,也从不偷懒,什么累活脏活他都抢着干,帮衬了我不少,这一点我甚是欣慰,比那个不懂事的懒叶尤勤快多了。

大雪封山后日日晴好,山林中的雪几乎化尽,露出光秃枯败的景致来,我提裙徒步走在山林间,一脚踩中湿泥险些滑倒。

其实本不必如此自讨苦吃,我只要捏个决便可乘风而起,不消片刻便可飞到山下,但我这个苍白的样子,魂儿似的飘过去,我怕吓到百姓人家,况且隐身决极是耗灵,想来想去极不划算也便作罢。

不过吹一路冬风,听一路鸟雀啼鸣也是心旷神怡蛮是惬意。

自从来到青邑山,我便没怎么运用过御风术了,近十年来,青邑山上的山贼还只当我是个隐居的女子,每月都到我那处给我送上好的茶,再从我那里顺些珠玉宝石回去。

但他们拿珠宝也只是适量,并未太过强人所难,记得我初次下山,无人看护的家便遭到了他们的洗劫。

他们把阿尤送给我的珠宝拿走了一半,给我留了一半,他们还留了张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条,大意是说,收些我的保护费可保我平安。

想到此,我便不由得暗自发笑,还真是一群有原则的坏人。

如此心情不由得畅快,我提着裙裾快步走,还自娱自乐地哼了一路小曲儿。

青邑山下是座小镇,名唤归水镇,依山傍水坐势极好。

归水镇镇中心修筑了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着青邑山的山神,历年来此处风调雨顺,百姓年年收成极好,百姓便更信山神庇佑,因此神庙中香火不断。

我偶尔下山去庙里拿供奉山神的果子吃,青邑山的山神我是见过的,还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有一次我在夜里偷偷去庙里拿果子吃,却被山神逮个正着。

那还是十年前的深秋,正值深夜,灯火阑珊,神庙后院是纵横迂回的长廊,红灯笼的光线柔和地照亮一隅,我抱着青果溜出正堂,悠哉悠哉地准备去翻墙。

忽然间,有银白灵丝凭空浮现,丝缕缠绕在我周围,我瞪大眼愣着,手里还捏着未啃完的半颗青果,任由灵丝轻触我的脸庞,它并未让我感觉到任何敌意。

灵丝绕我勘探了一圈,并未觉出我身上的攻击性,便柔软地浮起,悉数钻进了那人扬起的宽袖中。

露出的素手纤细雪白,肤色几乎透明,那时我才察觉站在黑暗中的山神。

白瓷娃娃般稚嫩的脸蛋,樱色小唇冷冷翘起,浅薄微光悉数洒入她黑曜石般的眼眸,清冷的眼神古井无波,无悲无喜,无伤无怒。

身子小小的,才到我的肩头高,银白色长发几乎长到了脚踝,只用一只素带在临腰处随意一绑,一袭白色纱裙仙气逼人,高贵的气质直拒人以千里之外。

我便与她对视着,然后将怀里青果递给她,有些尴尬地嗫嚅道:“我都还你。”

她只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转身隐入黑暗中了。

直到她走远很久后,我才松了口气,绷直的后脊已是冷汗涔涔,细细捏来,手心竟也渗出冷汗。

我想,但凡我有表现出一丝丝敌意,哪怕一丝丝,方才缠绕在我周围的银白灵丝定会瞬间紧收,将我勒死其中。

阿尤知识涉猎广泛,刚离开樱仙谷那段时间,他常与我讲灵界之事,还特意提到了降妖雪灵丝。

灵丝乃是妖之克星,妖但凡外露一丝邪意或妖气,都难逃灵丝的法眼及追捕。

普通的妖一旦被灵丝缠上,多数皆是死路一条,只因灵丝看起柔软若芦苇,实则固若金汤遇强则强,刀斩火烧皆断不开,直至邪妖命毙几个时辰后灵丝才会自动松开,只有极少数灵力极为强大的才能够勉强逃脱,或者控灵者对灵丝授意松开。

但降妖雪灵丝亦并非万能,强大的神灵邪灵根本不受其桎梏,纵使被其缠住,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其震碎,甚至将其摧毁。

真没想到,我一个心无杂念纯良无害一心修道的灵,竟会被降妖雪灵丝盯住,还被如此密集地勘探了一番。

灵丝是由神力汲天地日月精华炼化而成,但极耗心神极难炼制,因此世间拥有降妖雪灵丝的神灵少之又少,没想到我竟能遇到一个,神灵还是个小姑娘。

但她好像永远也长不大似的,我来到青邑山近十载,每每见她都始终是一个样子。

身材瘦小,面庞稚嫩,却清冷的不可方物。

因着我只是图个吃食,又不臧害人命,小山神便任由我去了。

作为交换,我送给了她我亲手栽培的灵茶。

我总是在深夜送来,偶有一次正与她照面,我便向她讲明来意,而后双手捧着茶坛递给她。

她只沉默地看着我,接过茶坛时,我不慎碰到了她的指尖,冰凉刺骨的感觉让我极快地抽手。

她看向我的眼神一瞬古怪,我朝她莞尔一笑,她似视而不见,低头摸索着去打开坛子,眼神专注认真,仿佛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

那一刻我才觉得她只是个小姑娘。

打开茶坛后,她只拣了一片含进嘴里,微垂的眼睫颤了两下,再没什么反应。

她大抵也是觉得好吃的,因为自那以后,我第二日再去看时,山神塑像前贡桌上摆放茶那只坛是空了的。

我午时到达归水镇,便去打了两壶酒,买了些许米面,冬日山中贫瘠,并无多少果食,我便想着用灵茶换些山神的贡果给易安带回去,他这个小馋猫,见到定会开心极了。

如此我便等到深夜溜进庙堂,将灵茶恭敬地摆放好,然后将案几上的贡品各自揣了几个放入布包裹,系好后往肩上一扛转身便走。

可忽然间庙门蓦地一开,数十个百姓举着火把冲入院中,将我堵在了庙堂前。

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指着我恶狠狠道:“如今可是抓到你了,你多次偷吃山神的贡品,该当何罪!”

呦呵,这是刻意候我呢。

我笑了笑:“我可没偷,”我侧开身子指给他们看,“呶,看到没,我拿灵茶换的。”

“我呸!”男人凶神恶煞道,“茶叶才值几个钱,你偷吃贡品便是对山神大不敬,到头来乡亲们因此遭到惩罚你可担待不起!”

我翻着白眼心想: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这灵茶多珍贵,竟被你们如此唾弃,无人懂它的价值,咳!好痛心。

男人还在愤愤地控诉我,我便咳了两声打断他,抱臂如实道:“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小姑娘哪有闲心去惩戒你们?她才没那么小心眼。”

语罢我便要走,男人气得手指打颤:“口出狂言,给我抓住她!”

两个身影魁梧的汉子拿绳子要来绑我,我连忙跳开绕着后院跑,他们对我紧追不舍,我被纠缠的不耐烦,攸地点足飞到长廊廊顶,掌心幽幽窜出一缕紫色明火,朝着神色一瞬惊惧的众人幽幽咧唇:“山神都允许了,你们多管什么闲事?”

话音落下,紫色明火攸地燃烧成火簇,蓦地飞出在他们上方不停地盘旋,我看的清楚,愤怒,震惊,恐惧,到慌乱,一系列表情在每个人脸上飞速地转变。

我想,我都被凡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如若不吓吓他们,我这个道灵岂不是活的太窝囊了些。

不过,看他们这副惧怕的表情,我勾唇一笑:非常满意。

“啊!……妖精啊!妖精!”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他们在恐惧中回过神,纷纷扔下火把,慌不择路地四下逃窜。

我尴尬在原地:你们有见过长相如此朴素的妖精么?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眼角余光中,明厉的光忽地一现,自夜空斜斜向我射来,我足点廊顶,蓦地飞身躲过,只听得咔嚓清脆的一声,我方才站立之处,雪白冰花顷刻铺开,在黑夜中蔓延出无限冰色,沁入心底的寒。

我神色凝重地看着那处,暗道不妙。

【六】不知天高地厚 更

她从天而降,银发如丝漫天飞扬,长裙灌风飞舞,纤细的白玉脚踝裸露,参透世俗毫无波澜的眼神幽幽横扫,最终落在我眼底。

果不其然,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般,她瞬间倾身袭来,无数银丝先她而至,凝结成一柄银剑,伴随着清灵的结冰声刺向我,华丽而冰冷的剑术招招致命。

被恐吓的那些百姓胆怯地探头,愣了片刻便纷纷下跪,朝向正在追杀我的小美人连连叩拜。

“山神显灵了!山神显灵了!”

约莫明日,山神惩治偷果子的妖精的八卦该在大街小巷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想我苦苦累积的十载英名,竟一朝栽到果子上。

我在鳞次栉比的房顶飞跃着奔逃,她对我紧追不舍,我左右甩不掉她,掌心便幻出灵剑折身迎上。

十年来我灵力增长不少,只要她不拿出降妖雪灵丝,我不见得打不过她。

我承认我涉世未深尚还不知天高地厚。

月光细细流淌的长街,漫天流光锋利交汇,小美人似乎对蛟灵极是熟悉,招招攻我要害逼我运用灵力抵御,我招架不住节节败退,体内灵力被逼得毫无章法地乱窜,我压制不下,便跃到极高的房顶上大声喊道:“停!”

她飞速跃来,听到我的话竟真的停在房顶一角,灵剑瓦解成灵丝散去,她垂眸站在那处,长裙翩跹,银发飞扬,极安静的瘦小身影莫名的感伤。

但看她那个样子,我感觉是不像是她追杀我,倒像是我把她给欺负了。

房顶风大,我停在她面前两步远,斜身看她的脸,“生气了?”

她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

我干干地搓手,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只是想吓吓他们。”

我遥指庙堂的方向,极力解释道:“灵茶我都给你摆好了,他们非说我偷拿你的,还要抓我……”

她忽然转过头来,雪亮双眸染了些许晶莹,细长的眉微蹙着,小嘴微抿,永无止境的悲伤在逐渐凝固。

我震惊不已,下一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第一次见她这副伤心的模样,我以为她从不会有什么表情。

我两手紧紧交握,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们一直对视,她率先打破沉默,“冥狱在哪?”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终于……等到了十年以来小姑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但是……姐姐你这样真的好吗?

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稚嫩灵动,而是平静无波的空灵。

她不是个孩子,她是个女人。

她似乎被谁下了禁制,她的灵魂被禁锢在她十几岁模样上,再也无法长大。

也许她已经活了上百年,或许更多。

我的心理落差太大,并有些怀疑灵生。

可我还是按下心中奔腾而起的各种抗议声音,不明所以:“什么冥狱?”

她杏眸微张,似乎有些震惊,“你应当生来知晓。”

我有些愧疚地歪头一笑:“可我却生来遗忘了一些记忆。”

我又问她,“你怎知道我知晓?”

夜风很冷,她的银发丝缕斜飞划过脸颊,洁白长裙不停摇摆,她像一珠孱弱却倔强的花,在风中孤零零伫立,并未回答我的问话。

她只是望着我,眸光忽明忽暗,那种深邃感将我死死笼罩,我眼珠僵硬,像是有柄无形利剑刺穿了我,并将我牢牢钉死在无尽深渊里,一览无余。

忽然间她似乎找到了答案,我四肢蓦地松软,忙踉跄地后退两步远离她,因为我不确定她还会对我做些什么。

然而她什么都没再做,依旧望着我,语气无波无澜,“你不是遗忘,你是你,只是你。”

可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你会去那里的,”她侧开眸:“迟早。”

这话毫无厘头,我不禁心中佩服,神仙果真是神仙,说话都如此深奥难懂,三言两语勾勒出她的所以然,我身为一个小小道灵,认真地用我毕生头脑来品味解读,推理其中逻辑,却还一筹莫展。

“他叫析逆。”她侧过脸,努力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可她略颤的声音却出卖了她:“若有一日你能见到他,告诉他,辞镜不恨他。”

她抿紧唇,终是背过身去了。

冷漠颤抖的字句坚定有力地砸落,“从来都不。”

辞镜一跃而下,衣裙翩跹飞舞,如一片银羽轻盈落地,她背影瘦小,一步步踏入铺满月色的长街。

瘦小背影莫名的孤单可怜。

我安静眺望着,忽然有些唏嘘。

地面拉的极长的影子慢慢透明,她消失在了月色中。

正怅然间,我看到有许多火光朝这边赶来,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恶喊。

“就是她!就是她!快抓住她,有山神在,不用怕!”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飞快地跳入另一条空荡长街,捏了个隐身决,御风飞出了小镇。

方才辞镜和我过招,招招打我七寸,将我体内灵力搅的紊乱不已,隐身决又极是耗灵,是故才到山林我便撑不住了,忙现身落地扶住树干细细喘息。

边歇着我又想起了辞镜说的话。

她说我生来知晓,可我着实无一点印象,更何况,阿尤也从未与我提过。

就在我沉思间,有灵力自山林间轻微波动,我抬眼望去,只见月光倾泻的山林间,一道熟悉的灵波直向山脚而来,凝视片刻,我看到了一只通体乌黑的灵鸟。

浪黑是山林中的老鸟,偶尔会去我那里啄些灵茶吃,碍于它寿命即将大限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续了它的命,久而久之它还可与我通灵。

我下山前特地托它照看我的房,若发生什么事则快速传灵向我汇报,我好及时赶回来。

但见它亲自前来,我有不好的预感:一定出事了。

果然,它急匆匆地扑落到我肩头,忙告知我,黄昏时山贼去搜刮珠宝,易安誓死阻挡,惹怒山贼被抓上山了。

还真是诸事不顺,祸不单行。

积郁一腔的火彻底被引燃,枉我还夸他们是有原则的坏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真当我南醉好欺负?

我蓦地幻灵腾空飞起,同浪黑穿梭入山林,径直前往山贼老窝。

一群粗糙汉子,敢抓我的人,我把你贼窝捅了去!

【七】教训山贼(12.10更)

我从没被人如此轻视过。

到达寨子门口时已是深更半夜,砖瓦修筑的巨大高墙上火把飘扬,有人提着长刀在高阁上站哨,似是寨主提前打好了招呼,站哨人一看到是我,便连忙打开寨门下楼相迎,我火头正盛,怒声道:“被你们抓来的小子呢!”

那人面上笑容一僵:“寨主说先让姑娘去主堂等……”

我没等他说完便径直撞过他进寨,走了两步却听到他朝我的方向狠狠一呸:“死婆娘!给脸不要脸!”

我脚步一顿,反手施了个法闭了他的嘴,他似是惊住,反应过来吓得闷声直叫,见鬼了般逃窜,我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挥手将他定住,走了两步又捏了个决,他便开始重重地扇自己巴掌。

绕过杂草丛生的小路,我到达了他们主堂所在的山洞前,那时他们寨主娶压寨夫人时还请我来喝了喜酒,因此我对此地地形略有熟悉。

月光照不到那里,两簇火把忽明忽暗,看守的两人拦下我说要进去通报,我等不及,便径直冲入山洞。

洞甬漆黑回音四荡,一盏盏暗灯挂于石壁,我快步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拐弯,视线忽然明朗宽阔。

偌大的一座石室中,匪老大坐在中间,背靠扶椅,架腿而坐,高跷一脚,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久等了,南姑娘。”

其貌不扬的匪老大长得不像山贼,像奸商。

十几人扶立刀枪在石壁旁站了一圈,挺拔高大的身形极具震慑力,我冷冷环视一圈后,便走过去双手一撑案桌,气势汹汹地命令道:“把他给我放了!”

众人一阵哄笑,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匪老大并未被我震慑到,骇亮的眉眼里反而还掺了些许怜惜笑意,“放了好说,只不过他打伤了我的人,南姑娘怎么说也得来点赔偿?”

我攥紧拳头,他见我不言语便继续旁侧敲击,“不如南姑娘把自己送给我做赔偿?我把那婆娘休了,让你当压寨夫人,我这里什么都有,决亏待不了你……”

哐当一声,我大力掀了案桌,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你娶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老男人漫不经心地掏起了耳朵:“谁啊?”

我挺直脊背,居高临下,“青邑山山神。”

众人皆愣了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无情的嘲笑声。

我从没被人如此轻视过。

匪老大翘下腿,也止不住的想笑:“小娘子,你要是山神,我便是土地神,正好我二人凑上一对,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下一刻他便说不出了话,蓦地起身惊慌后退。

地面生出绿油油的细藤蔓,以我为中心,如蛇游般往四周飞快地攀爬蔓延,在场人皆大惊失色地后退散开。

匪老大震惊地看着我,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他奶奶的,哪来的妖魔鬼怪,快上,谁抓住她我给重赏!”

听闻此话,手持长刀的精壮汉子们壮起胆一步步向我靠近包围,我叹了口气,掌心幻出了银色长鞭。

确切的说,为泄心中怒火,我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顿。

他们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有些狼狈,还无限卑微地跪在我面前,一句句的喊:“山神姑奶奶饶命!”

我驱散长鞭,斜睨跪了一地的伤残,“把那小子给我放了。”

“好好好!放放放!”匪老大连忙派人带我出去接易安。

牢房是在外面修筑的石屋,我进去走了没几步,便远远看到了易安。

牢窗的月光斜线洒入,洒落他周围晕出淡淡光影,他侧对着牢门盘腿坐着,低头托着腮,光影分明的轮廓,折射出莫名的遗世独立感。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正在埋头专注地画圈圈。

我挑眉,呦呵,还挺悠闲。

易安听到脚步声便转过头,蓦地瞪大眼,随即起身,一瘸一拐地扑到牢笼前,悲喜交加地唤我:“小醉姐姐!”

他嘴角青肿了一块,可笑容还是干净明朗,攸地将我眼眸灼了下。

我心头莫名烦躁,蓦地揪起我身旁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地指着易安,“嘴角那处,谁打的!”

那人瘦瘦的,被我凶狠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山、山神姑奶奶,是手下人打的。”

听到他唤我山神,易安略微张眸,我递给了他个眼神,他便瞬间会意。

易安的腿被踢坏了,我便扶着他出门,明朗的月光下,匪老大一行人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迎着,易安睁大眼眸不可思议地看我。

我装没看见,只高声命令那群伤残排成队,挨个来易安面前指认。

此刻却抖成了筛子,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求我饶命。

我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斜目教唆易安:“打回去。”

易安眨了眨眼,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不太好吧?”

我瞪他一眼,叱道:“你个没骨气的……”

我话音还没落,易安便飞快地挥拳。

也不知他用了多大力气,只见那大汉飞滚极远,落地吐了口血,还有两颗血牙。

然后头一垂,昏死了过去。

在场人望向那处皆倒吸一口冷气,我目瞪口呆。

我使劲瞪易安:小子,我有让你打那么狠了?

他一脸无辜,还带点可怜:是你让我打的。

不知为何,这里忽然起了阵大风,牢房前的红灯笼摇曳不止,树梢急促晃动发出呜咽呼声,在场凡人皆面露惊恐,不顾我还在此地,嚎叫着迅速散开。

我无语地看着四下奔逃的他们,暗嗤大惊小怪。

因为我没有感到任何灵力波动,只是一阵风而已。

不知易安何时凑到了我身边,默默攥紧我的衣角。

我背着易安经过寨子门前时,才想起来被我施法小惩戒的人,借着月光细细看去,我发现那人躺在地上。

我心中一惊,忙背着易安快步走去。

那人的脸红肿的不像样子,却是睡着了。

“南姑娘?”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坐起来后忙捂住脸,“嘶……好痛。”

有人破了我的法术,还给他抹去了记忆,我眸色逐渐深邃,想起方才诡异的一阵大风,我顿时明白,这趟山,不好下了。

出了匪寨后,我派浪黑飞去山林侦查,并开始动灵四探周围的妖魔鬼怪。

易安伏在我背上,顷刻察觉我体内灵力的紊乱,便极认真的问我,“小醉姐,谁和你打架了?”

我咬牙道:“青邑山山神。”

他抽了抽嘴角:“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嗯?”我受到了赤裸裸的轻蔑。

合着我在她手底下必死无疑了?

他顷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嘴甜道:“易安很佩服姐姐的勇气。”

想到他被抓,我便侧头问他,“你纵使灵力低微,但你好歹是个灵,为何还能被人给抓了?”

我看到他伏在我肩头的手指蜷了蜷,然后越发没底气地喃喃道:“如今捉妖师横行,我不敢轻易把灵的身份暴露。”

我顿时感到自己被无视了。

我这个敢与山神交手的道灵难道只是个摆设?

我正欲发脾气,易安忽地抱住我的脖颈,将脸贴在我耳边,细腻柔软的皮肤几分灼烫,可怜兮兮地恳求:“小醉姐以后别出去了。”

嗯,这小子撒娇的功夫倒是很熟练。

他的呼吸温绵,嗓音莫名动听:“如今姐姐自诩山神,还将凡人打了一顿,若是被山神知晓,姐姐恐怕难逃厄运。”

我有些冒烟:左右是说我不够强呗。

这小子仍毫不自觉地继续和我分析,“若是再碰上几个捉妖师,姐姐遇到的麻烦可就大了。”

正愤愤然间,颈侧忽然窜出一丝凉意,我蓦地警惕:“易安闭嘴。”

易安似是一怔,悚然地环顾四周,下意识握紧我的肩。

有道黑影在林中飞快地浮动,我却感知不到任何灵力波动。

能够在运用灵力时还能毫无痕迹地隐藏自己的灵力,此人的修为,定高出我数倍。

易安似乎也有察觉,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胆小,紧抱住我的脖子,埋头在我颈窝不敢去看,连口大气都不敢出,我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莫怕,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那股冷意又忽然从颈侧袭来,我飞速转身大呼:“易安小心!”

我看到了……飘浮在半空中的辞镜。

她半隐在阴影中,直幽幽地望着我和易安,眼神几分锐利。

我开始确信,是她给守哨人解了我的法术并抹除了他的记忆,原来她一直都在。

那方才我让易安打人岂不是全被她看到了?

可方才山林中那人是谁?

我可真荣幸,还被两拨人马盯住。

我这话音刚落,辞镜鼓动的袖中蓦地飞出纯白灵丝,形成白绫穿风而过瞬间缠住易安的脖子,用力一挣将他从我背上甩落,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易安!”我大惊地回首,看见易安被白绫横甩摔上树干,砰一声巨响后直挺挺地坠地,易安痛苦地蠕动了两下,两手紧扯脖间正在缩紧的白绫,哇地一口鲜血吐出。

辞镜牵灵丝的手蓦地扯紧,易安皱紧眉头神色痛苦,我瞳孔一缩,还有口血堵在他喉咙中,他会死的。

情急之下,我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

我瞬间上前化出灵剑,将全部灵力凝聚在剑锋,对着斜牵而上的白绫拼力一斩,顷刻刺眼灵光漫天散开,诡风呼啸而起,卷起枯枝落叶冲天而上。

强大灵波迎面扑来,我反手以灵剑抵挡,却还是被震飞,后背撞到树干才勉强停下,无数叶片扑到我身上。

当灵光散去,山林中漆黑一片,月色早已被滚滚黑云遮掩。

出乎我的意料,灵丝竟被我斩断了。

阿尤骗我,降妖雪灵丝哪有他说的那般神乎其神,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失去灵力控制的断绫轻飘飘覆落,易安方才被震退极远,满身枯叶泥垢,将断绫扯开又吐了口闷血,才得以大口喘息。

辞镜略微愠怒地侧望我一眼,顷刻踏足而下,长剑直刺向易安。

我强咽下喉中上涌的腥甜,飞身挥剑截她,拼尽全力不让她靠近,边打边吼道:“现在他是我罩的,除了我,谁都不能伤他!”

杀一个毛头小子算什么?自居神位便可为所欲为地恃强凌弱?

然后她寒眸一瞥,开始对我下手,打我七寸招招狠极。

我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神灵。

她的灵力中夹杂着我都能察觉的怒气,我最终再无力招架,重重摔落在易安身旁,一个没忍住侧头喷出一口鲜红。

“姐姐!”易安吓坏了,忙将我扶起背靠树脚坐着。

辞镜轻缓落地,朝我步步走来,易安抬头望去,眼神胆怯却又狠厉,下一刻他蓦地站起,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跟你拼命!”

他话语坚定,小腿却战栗不止。

辞镜停步,微抬眸地同他对视,眼神极冷。

我抬臂擦去唇边的血,强忍疼痛道:“人是我让他打的,现在我也让你打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辞镜略垂眸,沉默不语,夜风裹挟枯叶汹涌回旋,气氛被压的极低。

她最终对我凉凉一睨,头也不回的走:“我只救你这一次。”

我望着她的瘦小背影怔忡片刻,内心有些百味杂陈。

只因她一来,方才暗处的影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个妖魔鬼怪遇到山神也唯恐避之不及。

待她消失在黑漆漆的山林中,易安才松了口气,忙跪在我身旁扶我,“姐姐你怎么样?”

他的脖子被勒出红红的一圈,我轻手抚去,他浑身一怔细喉轻滚,我问他,“疼不?”

他微噘嘴,嗓音沙哑,“疼。”

我咬牙切齿:“疼便记住这次教训,好好修炼,你强大了便没人能伤得了你。”

他微抬眸,直直地看我,眼中泛滥了些许难言的情绪。

夜空乌云慢慢的散,月色清寒冷风刺骨,我一身伤痛如火灼般遍体烧来,咬紧牙手腕再无力地垂下。

易安忽地朝我道:“那以后我保护你。”

他逆着光,眸子骇亮,说出的话很有力度。

我虚弱地脱口而出:“保护我?怎么保护?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妄图保护我?”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他,便以为我是在责怪他,有些难过地侧开脸,“易安性命微薄,下次,姐姐无须这么拼命救我。”

我无语,被他这句话气的心疼,一口血呸在他脸上:“你还想有下次?”

他默默擦掉脸上血花,嘴唇咬动:“不想。”

我太累了,浑身酸痛眼皮沉重,也不想再刺激他,便欲撑起身子,易安见状忙将我扶起,他年纪尚小,身量只比我高出半头,我半靠在他身上,有些狼狈的,我俩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九】叶尤的喜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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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劫()念诵避难宝卷精选五

为了使读者了解使用本书,读者可以先阅读《世界末日()避难方法》一书,彼书为世界末日避难方法第一宣传资料

白衣观音梦受经(咒语危难时念诵)--------

白衣观音梦受经(咒语危难时念诵)

念奉请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缘,与佛有因,佛法相因,常乐我净, 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身,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三称南无阿弥陀佛,三称

人生在世不一般,善恶二字谁记全,活佛两尊谁敬孝,言语温柔谁记完,忤逆不孝罪难免,阴司刑法甚森严,寺院本是归宁管,观音菩萨降善言,赵家出了一奇事,王氏李氏都不贤,二媳忤逆把病染,陡然得病丧黄泉,此事七月十八晚,忙请巫师把书翻,又请医生把脉看,一家老幼心胆寒,医生即忙把药捡,又跳端公又庆坛,八月初二法事散,两个恶媳转回还,手脚一伸把话叹,借口传言说一篇,中国魔王来大乱,庙宇又把小学安,菩萨神像都打烂,礼仪廉耻尽抛完,天下是事都改变,恶多善少是难言,此活菩萨把圣显,欺灭神像礼不端,迷魂大阵来摆满,凡民不知这机关,诸佛诸祖奏上殿,玉祖恼怒把劫添,魔王又谋大扰乱,先收主谋降雪砖,黑雨落了三日半,雷劫收人万万千,民房罡风吹不见,又命龙王涌水淹,神圣但把威灵显,欺神灭像悬不悬,先收主谋世人看,神把劫运扯回还,中国不善遭大难,与这外国罪一般,十股要收九股半,只留孝善两个男,龙蛇年间更伤残,正月初一与初三,瘟神下降收不善,刀兵四起乱翻翻,生意买卖把钱赚,四路不通受作难,银钱货物概搂尽,还有路上有阻拦,若是你要路上走,恐怕性命都不全,这个真正大劫难,整得穷人受饥寒,百般货物贵得很,一家老小怎样盘,方方都有大劫难,处处都要把劫填,若是大家行点善,免得临危把劫填,再等几年劫运满,风调雨顺万民安,太平天子登金殿,百姓才过太平年,要问真主在何方,观音不肯发善言,说出定然要造反,必定争国乱江山,凡民不听观音劝,反说观音是邪言,行善要把心肠换,躲过大劫享华年,瘟神下降民遭难,收去恶人把劫填,重重大劫难尽叹,三月毒蛇概下山,五月初五起杀砍,魔王冤鬼四乡闯,若是不信你再看,青牛年来正月开,三界瘟神齐下降,却是初一初二天,民生谨记门外站,沾染恶疾不得安,五月十三传下殿,大闹中外这八年,魔头领旨下金殿,耀武扬威扰乾坤,七月初八民遭难,家家户户把门关,阴兵阳将在扰乱,阴阳扰乱为江山,十大魔劫一齐现,大奸大恶要收完,不善之家把瘟染,一家大小不安然,府县州城一齐染,不得放松不善男,端公问卦条条战,药铺先生染大寒,十里八里人烟断,蹁蹁倒倒真惨然,瘟症到屋真凶险,有些说教积雪寒,家家户户精叫喊,不害一代害半年,不怕聪明能会算,不怕田地房屋宽,银钱再多啥希罕,儿孙在多也枉然,凭你英雄千百万,谁把性命保得全,凡民若是依吾劝,吾有仙方救眉燃,初一十五把经念,救劫皇经能保全,明圣真经救大难,观音心经可救原,方方都要把经念,处处都要把经传,灶灯神灯虔心点,(灶台上家家可立灶君王菩萨神位)净茶素供要办全,若是那方有大难,诸仙古佛普救原,若是不信又在看,一年一年加惨然,还有雪砖并雪蛋,雪雷打死忤逆男,罡风吹房形不见,魂魄不知在那边,毒药放在井河内,吃下肚里话不言,黑沙罡风还未现,重重劫运堆满天,时至还有一大难,不知你们难不难,四处粮食无半点,颗粒无收命难全,米粮贵得甚凶险,百物齐贵真惨然,非是观音忍心叹,你们总不改心田,倘若不信慢慢看,百般劫运要现完,劝你回心快早点,莫推今年与明年,你推非为别一件,推尔一家把劫,莫学痴呆愚蠢汉,快访明师指妙玄,水火既济真希罕,朝闻夕死成圣贤,过了这回无舟赶,又要十万八千年,度奇缘明说现,惟愿你们尽有缘,家有黄金要看淡,金钱拿来济贫寒,末劫之年好行善,善心买完天下田,若是皇天收了度,喊破咽喉也枉然,三会龙华开普度,切莫错过这奇缘,凡民不听观音劝,恐怕难过这几年,能送一本免灾难,能送十本一家安,若是能传府州县,一方之中保平安,倘若见者不能劝,口吐鲜血丧黄泉,凡民出钱刊成版,观音把民大恩沾,可怜双眼也哭烂, 可怜双膝也跪穿,总望你们快行善,总望你们改心田,凡民不依观音劝,珠泪滚滚回南天。

太一皇人观世音,训示慈悲救劫心,普陀山上悬乩示,运逢劫数恶星临,刀兵之后遭饥饿,恶毒灾瘟又恐侵,皆为当年元旦日,灶神朝见玉皇君,鉴察下民清与浊,众恶条陈奏上闻。皇天震怒威严谨,召责诸神入帝阍,受人香火宜灵敏,庙享徒然木偶身,今日恶人皆满世,善人被害无冤伸,降旨兴灾该扫尽,速行更换此生民。时有观音菩萨近,并同恭拜众天神,俯伏金阶齐跪禀,几回叩首乞施仁,恶者理应当殄灭,善人乞赐别区分。玉皇亲笔来批准,恶殃善福判祸星,瘟疫看人本该等,刀兵择地降纷纷,魔王应劫齐遵顺,天兵神将下凡尘。一收恶骂天和地,二收不孝逆双亲,三收官虐民欺主,四收好色乱奸淫,五收谷米来抛弃,六收灭像与欺神,七收宰杀牛和犬,八收升斗不平匀,九收暗骗明瞒计,十收利己损他人。老大不将人劝训,后生悖乱逆天伦,恶者欺凌良善等,富家刻剥众穷民,刁唆告状贪财棍,假装文约去诬人,图利外交连内引,奸谋财产及山坟,盗贼将人财物劫,庸医假药得人银,善人骨髓都敲尽,遇恶殷殷敬奉勤,犯法为非良丧尽,买卖欺心诡骗人,开荒不顾人坟埋,伤他气脉地龙神,程途偏阻行人进,害人跋涉步艰辛。

得艺遗忘师教训,踏抛字纸弃尘埃,欺凌老幼兼愚蠢,婚姻拆散不埋群,打骂公婆亏德行,重富欺贫实可憎,弃妻宠妾无和顺,妇人强悍骂夫君,匠人邪记怀私恨,使人兄弟自争嗔,网鱼打鸟伤生等,草木深林放火焚,施符作法将人印,埋名钉咒暗伤人,白嘲贴人街巷论,形人丑态屈难伸,播弄是非心太忍,捞砂发水骗人银,但见穷贫生忿恨,若逢苦难不怜人,见人落难不周账,见人富贵妒频频,常恃己能谈彼蠢,怪他作事不平均,劝他行善偏难信,引他作恶更相亲,五十四条灾恶孽,登时鉴察下凡尘,难把恶人留得紧,打他变鬼变飞禽,把他恶人都灭尽,妻离子散没栖身,地流腥血如河圳,荒郊枯骨叠成墩,空存田地谁耕植,物业田园送他人。恶人改过来从善,使他灾劫早离身,众生可自心遵信,赶早修行立善根,恶者三年收半尽,即当回奏朕知闻,玉皇敕旨亲批准,诸神遵命降凡尘。上年十五今年始,下界周围去访真,广西一带先查问,吉府榕成个处巡,不觉巡游将月尽,冤魂恶鬼聚成群,个个见神稽首顿,叫声领命就施能,神坛社庙如雷震,询问何村那姓人,人家善恶来盘问,细把原由问灶君,查着恶人先记紧,押往当坊土地神,要他引路将他捆,恶人无地可藏身。云桂楚南沿路进,四方鉴察自明分,有等是年该丧运,有人延命待来春,有等后年该命尽,前后分开各处轮,先降刀兵杀一阵,复差瘟鬼去收人,山岚障气侵人殒,多端难以尽言陈,终须有日凶灾近,到处收清作恶人,任他求神神不允,由他服药也闲闻,善人服药身安稳,恶者灵丹救不能,诸神看见多怜悯,无法扶持救难根。我受尔民香烛等,诚心虔奉作尊神,尔今有难不怜悯,虚我为神上界登,玉帝哀求情不准,降乩特示尔知闻,今后三灾行劫运,恶人十死九为真,烽烟四路刀兵阵,十恶人家要发瘟,五雷霹雳惊天振,水涨江河亦丧人,到处狂风翻扫紧,灾威大旱草无根,魔王昏夜敲门问,恶鬼无端日现身,猛虎出林人恐振,毒蛇拦路把人吞,但忧十劫人难隐,过去十劫亦无能,报应无差须体认,众生急速要遵循。天地双亲当敬顺,古来孝义各天神,尽道事亲终大顺,得离地狱乐为君,闵子留娘蒙父准,后母回心敬十分,文帝爱亲尝母粪,名标万载不虚云,孟宗泣竹冬生笋,后娘得食寿加增,七姐下凡同合卺,皆因董永孝于亲,郭巨乳亲儿喊震,埋儿得宝喜欣欣,木兰替父去从军,曾参心动知亲伦,仲由负米养双亲,救父杨香将虎打,红黑桑椹蔡顺分,求鲤王祥冰面睏,老来戏彩以娱亲,孝义古人谈不尽,人生不孝枉为人,试思尔母怀胎日,十月常常在母身,肚大踉跄行不稳,皮开肉裂似抽筋,或时肚挢因儿摆,痛到头花眼又晕,临盆腹痛连连紧,阵阵交关抖不能,挢到眼花耳响震,两头紧急紫河崩,母命险危人鬼混,此际孩儿就出身,死生难顾心头振,剪脐又去取榴裙,随后提携多谨慎,鞠育三年乳抱恩,就湿眠乾包裹谨,冷天污臭更劳神,又虑荔枝皮痘疹,生牙换脏苦加增,无事教言嘻戏等,一时有病胆防崩,请医祭鬼纷纷震,神契佛契他人,长至孩儿年七八,延师教读圣贤文,束修笔墨调停顿,更求媒妁定婚姻,行茶聘礼凭媒问,成亲又费许多银,其实劬劳言不尽,粉骨难酬鞠育恩,倘或父鳏和母寡,善体亲心倍一层,抑遇后娘加孝顺,父亲面上要留神,百行孝先从古训,劝人常要念亲恩,孝义人生孝义子,皇天报应极平匀,如果一心存孝顺,时时定省敬双亲,不但亲欢人讲论,更兼感动灶君神,灶君便向天曹禀,复将回奏玉皇君,玉帝乍闻真孝行,即命诸天赏善神,贫人财利人丁进,病者神仙救他身,文人利考文思进,笔底生花榜上人,武士英雄兼妙技,勇称君子出人群,为官尽孝官加进,上要忠君下爱民,穷人守己宜安分,富者修心救济贫,良言劝化愚顽蠢,同乐清平过劫尘,无缘苦海随波滚,有缘同享太平春,吾今降笔如明训,托尔修行识字人,抄写一张传远近,自然保尔福骈臻,传写十张人听信,合家扶保免灾瘟,传写百张功业进,福寿高升遇贵人,有钱刻板千张印,功德无量仙佛登,字踪不识寻人问,四方传说他知闻,如有恶人言不信,凶鬼当时反眼根,霎时把他神魂困,血流七孔丧三魂,十劫之中须要信,欲把天机说一层,欲语几回还又隐,恐防泄漏罪加增,各人谨守宜安分,愿祈一体力遵循。南无观世音菩萨。

救劫灵符图式:用朱砂黄纸书写,可以佩带身上。(若不能画灵符者念经就可以避难。)

吾神不是别一个,乃是南海观世音。只因凡人不好善,不敬天地与神明。开斋犯戒欺神像,抛撒五谷坏良心。不敬父母和师长,砍杀牛犬胡乱行。不信祖宗神佛语,虚空下来纠察神。玉帝见奏龙顔怒,既差雷部众天兵。四海龙王接玉旨,要绝凡世这恶人。制造雷砖五百桶,要打奸民一样平。要把人民饥饿死,放下五瘟收众生。吾在南海慌忙了,西天去求如来尊。跪在天空七昼夜,弥勒佛旨救心民。吾在金阙玉皇殿,衰衰上告大天尊。上帝不肯发赦旨,苦度众生把善行。善恶二字说不尽,分断明白与凡民。要还不信佛旨语,犬猪二年看分明。此女出生北京地,宛平所属一地名。郑家庄前李参政,所生一女李秀英。当时年方十二岁,观音洞内谢天恩。要有一人不向善,瘟疫收尽不留存。天将灾厄将人收,天降水火收恶人。吾在空中施甘露,吾佛对人施婆心。有行善者送一部,一家大小免灾星。一人传十十传百,永世不堕地狱门。但愿凡民转头早,时刻朗诵观世音。此经不准贴别处,要焚香火佛前存。世上不知mo劫到,敬天敬地敬双亲。敬重佛祖免灾星,尔等行善天赐道。十愁十劫俱消尽,同享清吉乐升天。

普度世人大灾难,眼前劫运来得凶,莫说吾神是邪教,只叫甲子三千中,吾站云端慧眼看,珠泪滚滚下南天,手提仙桃四两半,枉费吾神落凡间,吾下红尘把你劝,犬猪之年看端祥,看看人民要遭难,特来指点离广寒,二三七八你观看,可怜苍生尽死完,老者死于沟壑内,少者抛尸在路边,高堂瓦屋无人立,妻室儿女不团圆,千人共井真惨伤,万人共穴真可怜,恶人难把大劫免,善人本身得保全,大路通行无人走,血水成河骨堆山,尸横遍野无人管,豺狼虎豹把人餐.二八月内狂风起,三七之月更惨然,四九十月大劫到,十分之中留二三.惟有南阳杀星现,男男女女不周全,岳池广安真伤惨,江南几洲民不安,荣阳二县民遭难,十分之中九分难,汉口建洲梓橦县,禾苗尽行干死完,兰州保乾十八县,家家户户断人烟,汉口少食饥渴半,更比上年惨几番,山西两省更伤惨,徐洲三县刀兵搬,西乡一县人烟断,老老少少尽死完,人民各处死一半,老少在外不周全,倘若凡民不行善,看看劫运在眼前,水流东海难回转,各省人民不安然,孝悌忠信得久远,忤逆不孝要收完,山中禽兽作棺材,一劫人身万劫难,有人传过府洲县,圣谕劝世四方传,若不见者不能劝,口吐鲜血丧黄泉.每逢庙内诵一遍,一方之神得保全,吾今降谕来相劝,又怕无人把板刊,有人能行此等善,蟠桃会上成神仙,口中传谕多劳倦,不如刷版在人间,倘若凡民真心现,塑望香灯点灶前,灶王尊前念数遍,北斗尊经免罪,倘若凡民真心念,不枉吾神走一番,改恶迁善听吾劝,逃去劫运是神仙,回头望民心不善,转身腾云上西天,吾今下凡把坛降,与尔指点大劫年,冬月十九离海南,临凡降谕世间传,香山寺内转一转,特来降像借口传,因为凡民不信善,五论八德尽抛完,灶君一日奏三遍,上帝闻言怒冲冠,玉旨一道传下殿,大劫现在这几年,天罗地网齐下界,二十八宿尽不凡,各处魔王一起乱,杀尽天下绝人烟,刀兵水火一齐现,高山平地是一般,山禽水族都遭难,胎卵湿化受屈冤,父子妻室不相见,抛尸露骨归九泉.十月二十三夜晚,满天星斗尽落完,上皇玉旨真伤惨,忙跪通明苦哀怜,上皇不许把本见,要把孽民尽收完,领旨七次把民劝,凡民不信欺神天,把吾贬下南海岸,为民失了普陀山,七日跪思灵宵殿,劝民苦楚难数完,仙佛上殿把本见,才保吾的位还原,吾把天机一说现,凡民说吾是狂言,行恶之人大有难,行善一家得周全,吾将善恶分两段,莫把好人受屈冤,上皇念吾受八难,施恩准我又下凡,吾见民心泪满面,昏迷不醒为哪端,上皇到旨大劫现,急抱佛脚也枉然,祈求神圣万不愿,乾坤颠倒要还原,凡民慢慢私访看,山东福建真可怜,一县男女不向善,大米一斗直万钱,男女都把天爷唤,吾不打救难度缘,老少男女死一半,一万之中留二三,若问大劫哪一县,山东四川与汉南,富贵贫贱要看淡,纵无吃穿莫怨天,眼前就是大劫现,富贵贫贱是一般,三六九月有灾难,瘟疫流行把症传,家家户户劫难免,痢疾瘟疫加伤寒,染病只要一天半,妙药难医病中冤,恶人到头终有报,善人各有一重天,凡民听吾来指点,吾有仙方救眉燃,初一十五把经念,二月十九化纸钱,六月十九摆香案,一家香火答谢天,九月十九功满圆,自有菩萨来渡缘.传送一本免灾难,传送十本全家安,传送百本心ke变,前愆后冤都改完,不能送者用口传,犹如送者是一般,善人倾本四家传,一家免劫得安然,恶人不信吾不劝,灾难来临后悔难,谕长纸短难尽叹,有人信得此等善,子子孙孙福禄锦.

观音古佛度人妙经 

鸡公症: 此病发生时,七孔流血,用油灯火烧七次,即愈,用生姜搓摸水,手拍扇子骨,男左女右。

人阴症:  此病发生时,人扑卧床上,用手在病人左右足肚上,一边三巴掌,用灯火烧七次自愈。

头瘟症:  此病发生时,背上现一股青筋,用灯火烧七次自愈。

青沙症:  此病发时,背上现一股红筋,用灯火烧七次自愈。

钢蛇症:  此病发时,口现红色,用雄黄对酒吃,自好。

黑沙症:  此病发时,筋脉不现,用瓷瓦针,刺人手足,黑血流出,自好。

狗儿症:  此病发时,心头如火烧一般,用灯蕊灶心土,煎水服自好。

快活症:  此病发时,发笑后,心慌,一二小时后,口吐泡沫,用沙糖二两水煎服,自好。

抽筋症:  此病发时,手扬拍掌,伸缩,用木香,麻黄,陈皮各二克,水煎服,妥效如神。

你若能发出善心,施方研细,每包四份,以上九种灵方,妙药,乃观音王佛降瑜所传,普救万民,照方治方为丸,须照方应用,不可加改,其效如神,见方不传者,天必降灾。

观音菩萨劝修行 

龙华会上大团圆  那时真正实在亲

一正语,二正业,三正命,四正念,五正见,六正定,七正思维.八正精进.

 观音救劫文汇集(一)

末劫(201X--2025)念诵避难宝卷精选六

为了使读者了解使用本书,读者可以先阅读《世界末日()避难方法》一书,彼书为世界末日避难方法第一宣传资料

观音圣母同诸佛救劫谕文

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南无啊弥陀佛

[有救劫药方与灵符于后]

[南无观世音菩萨称念礼拜,心中思想观世音菩萨形象]

救劫药方(不注意染病的使用,不宜多次使用也不宜过量使用): 

明雄黄,血褐,儿茶,漏芦,北细辛,牙皂角,石昌蒲,朱砂、藿香,枯凡,干姜,甘草,以上十二位各两钱,共研细末,用磁瓶封固,若遇疾病,用一二钱吹鼻内后用姜汤调服一钱治俞,一切瘟疫急症用之神效,改恶从善者更有效,作恶诽谤者无效。此药方能治一切瘟染疾,用十三味药 为细末用姜汤调服,病好后切忌莫食牛犬马鸡鱼秋黄鳝凡属腥臭的东西,吃了病要返 。

此符朱砂黄纸书写,贴在神位上面,朝夕供奉,虔诚礼拜,以及佩带,改恶从善者,可保安泰.(若不能画灵符者念经就可以避难。)


白衣观世音大士灵感神咒: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怛(da)枳(zhi)哆(duo)、唵(weng)、伽(qie)啰伐哆、伽啰伐哆、伽诃(he)伐哆、啰伽伐哆、啰伽伐哆、娑(suo)婆诃。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摩诃般若波罗蜜。

观音大士差韦陀下世查看此经果有人奉行否,

报应昭彰在眼前,迁行善事挽苍天,而今若不急速悔,哪个能逃末劫年. 

吾神现金身,劝化众凡民,焚香祷告供佛经,上天奈世人被荣华富贵所迷惑,全不醒悟,固下末劫之年,凡民十分之中死九分,皆是众生不敬天地,呵风骂雨,不孝父母,不尊长者,不祭祖先,曲言屈语,白日咒诅,欺神灭像,抛散五谷,忘恩负义,唆人争讼,百般诸害,巧计暗骗,淫人妻女,赌博浪荡,倚强欺弱,持势辱凌,以大压小,以下犯上,大秤小斗,欺害善良,宰杀耕牛,种种过恶,难以枚举,吾神为众叹曰,吾叹下方众苍生,都在梦中过时光,济人利物都不做,功德之田全不种,俱是争名夺利汉,无有一个是贤良,不是欺蒙便撞骗,不是偷抢便邪奸,个个都好便宜,人心总是贪婪,种种恶见于遍地,凶气上穿冲塞,日月光不明,玉皇怒降大劫,恶人不能把劫免,唯持善者能保全. 

吕祖救劫洗心调谕: 

莫向干戈,莫向干戈,不由我仙家一阵痛心窝,设尽了千方百计,走遍了大地山河,都只为凡民灾难多,众诸仙晓得么,皆人心不效古人,横多,骗多,诈多,伪多,贪多,变多,狡多,机多,邪多,淫多,狠多,毒多,惹得苍天恼怒多,要把这些凶恶顽徒尽扫绝,才降下那妖魔,才逞起那干戈,龙争虎斗战山河,这里边是他磨,那里是他拖,若是刀兵不到,就将饥饿瘟疫在来磨,看你磨得几磨,拖得几拖,若还不信,日子不多,你试看,蛇缠马足,羊入猴圈,鸡鸣犬逐猪婆,到那时候,人民灾多,世事多磨,尸盈满野,骨遍山坡,如此看,我只为之叹奈何,如此看,试问尔诸生怎奈何,哪怕你千方百计,怎逃脱天罗地网,地网天罗,都只为凡民作孽多,我有良方告你,百般安稳平和,急早回头向善,胸前用手磨一动一静,自问几个如何,从此恶事不做,将来好事多多,修此善,念此弥陀,吾今把天机说破,尔等牢记心窝,摩词般若波罗密多,惟多,属训语自家斟酌,勤奉悟好好揣摩,得知此决在莫蹉跎. 

大劫将临时,有弥勒佛在空中言曰: 

善哉,善哉,如今乃末劫之年,天下凡民十收八九,都是不敬天地,不孝父母,不敬长者,欺孤凌寡,以强压弱,大秤小斗,欺害善良,贪财利己,骗人银钱,抛撒五谷,宰杀耕牛.应致如此,今将善恶著薄,付与大罗仙下界察查,有力行善事,并传送此经及供奉虔诚者可勉灾厄,若有不信不敬但看丙子二年有田无人种,有屋无人住,五六月恶蛇满地出,八九月恶人满地死,若人实力奉行此经,并传送者不遭不十劫,并十愁,一愁干戈动,二愁烟火燃,三愁日月不安然,四愁夫妻不团员,五愁儿女遭失散,六愁恶人满地摊,七愁尸骨无人捡,八愁衣服无人穿,九愁有饭无人吃,十愁难见太平年,慈释迦佛在山观见于末劫有难,又在山东降判此经,南海观音大士法眼观见众生有难,弥勒佛令东岳大帝,关赵二将纠察人间善恶,若有欺心,满心昧已,不忠不孝,遭此十劫,先便米价大贵降十愁之外还降十劫,水劫,火劫,雷劫,风劫,蛇劫,刀劫,瘟劫,饥劫,寒劫,释迦佛掌天下一万两千年已满,至此乃是弥勒佛接位,以庚申年起天下人多不向善,所以末甲子五谷不登,人民讥饿死,若有不信者难解此劫,果能奉行,方见清平,白银一两买米一石,积玉堆金,永享太平.有此经而不传送者,难逃此劫,周道自治京城,带回此经每逢清长塑望,沐浴斋戒焚香顶礼,虔诵此经,若不信不敬者,丙子二年人民讥饿死矣,病亡,若能刻送此经,或抄写者自然天赐之福;每日虔诚敬拜三遍,能免水火之灾,一人传十,十人传百,可勉刀兵瘟疫,疾病,枷锁之灾,造福穷矣, 

普度世人大灾难,眼前劫运来得凶,莫说吾神是邪教,只叫甲子三千中,吾站云端慧眼看,珠泪滚滚下南天,手提仙桃四两半,枉费吾神落凡间,吾下红尘把你劝,犬猪之年看端祥,看看人民要遭难,特来指点离广寒,二三七八你观看,可怜苍生尽死完,老者死于沟壑内,少者抛尸在路边,高堂瓦屋无人立,妻室儿女不团圆,千人共井真惨伤,万人共穴真可怜,恶人难把大劫免,善人本身得保全,大路通行无人走,血水成河骨堆山,尸横遍野无人管,豺狼虎豹把人餐.二八月内狂风起,三七之月更惨然,四九十月大劫到,十分之中留二三.惟有南阳杀星现,男男女女不周全,岳池广安真伤惨,江南几洲民不安,荣阳二县民遭难,十分之中九分难,汉口建洲梓橦县,禾苗尽行干死完,兰州保乾十八县,家家户户断人烟,汉口少食饥渴半,更比上年惨几番,山西两省更伤惨,徐洲三县刀兵搬,西乡一县人烟断,老老少少尽死完,人民各处死一半,老少在外不周全,倘若凡民不行善,看看劫运在眼前,水流东海难回转,各省人民不安然,孝悌忠信得久远,忤逆不孝要收完,山中禽兽作棺材,一劫人身万劫难,有人传过府洲县,圣谕劝世四方传,若不见者不能劝,口吐鲜血丧黄泉.每逢庙内诵一遍,一方之神得保全,吾今降谕来相劝,又怕无人把板刊,有人能行此等善,蟠桃会上成神仙,口中传谕多劳倦,不如刷版在人间,倘若凡民真心现,塑望香灯点灶前,灶王尊前念数遍,北斗尊经免罪,倘若凡民真心念,不枉吾神走一番,改恶迁善听吾劝,逃去劫运是神仙,回头望民心不善,转身腾云上西天,吾今下凡把坛降,与尔指点大劫年,冬月十九离海南,临凡降谕世间传,香山寺内转一转,特来降像借口传,因为凡民不信善,五论八德尽抛完,灶君一日奏三遍,上帝闻言怒冲冠,玉旨一道传下殿,大劫现在这几年,天罗地网齐下界,二十八宿尽不凡,各处魔王一起乱,杀尽天下绝人烟,刀兵水火一齐现,高山平地是一般,山禽水族都遭难,胎卵湿化受屈冤,父子妻室不相见,抛尸露骨归九泉.十月二十三夜晚,满天星斗尽落完,上皇玉旨真伤惨,忙跪通明苦哀怜,上皇不许把本见,要把孽民尽收完,领旨七次把民劝,凡民不信欺神天,把吾贬下南海岸,为民失了普陀山,七日跪思灵宵殿,劝民苦楚难数完,仙佛上殿把本见,才保吾的位还原,吾把天机一说现,凡民说吾是狂言,行恶之人大有难,行善一家得周全,吾将善恶分两段,莫把好人受屈冤,上皇念吾受八难,施恩准我又下凡,吾见民心泪满面,昏迷不醒为哪端,上皇到旨大劫现,急抱佛脚也枉然,祈求神圣万不愿,乾坤颠倒要还原,凡民慢慢私访看,山东福建真可怜,一县男女不向善,大米一斗直万钱,男女都把天爷唤,吾不打救难度缘,老少男女死一半,一万之中留二三,若问大劫哪一县,山东四川与汉南,富贵贫贱要看淡,纵无吃穿莫怨天,眼前就是大劫现,富贵贫贱是一般,三六九月有灾难,瘟疫流行把症传,家家户户劫难免,痢疾瘟疫加伤寒,染病只要一天半,妙药难医病中冤,恶人到头终有报,善人各有一重天,凡民听吾来指点,吾有仙方救眉燃,初一十五把经念,二月十九化纸钱,六月十九摆香案,一家香火答谢天,九月十九功满圆,自有菩萨来渡缘.传送一本免灾难,传送十本全家安,传送百本心ke变,前愆后冤都改完,不能送者用口传,犹如送者是一般,善人倾本四家传,一家免劫得安然,恶人不信吾不劝,灾难来临后悔难,谕长纸短难尽叹,有人信得此等善,子子孙孙福禄锦.

注意 见论大家快传送 免除消罪之为愆 见者反转糊言叹  难免魔劫之苦冤 行善服药得救难 作恶之家自遭殃。

广济真人诗曰: 

清风明月到神坛,渺渺香烟远玉关,非是群黎燕叩祝,吾神焉昔下凡坐. 

纯阳真人诗曰: 

乘云架雾祖  玄,淇花瑶草逢香烟,念尔诚虔心祷告,吾神此日降坛前. 

辅佑真人诗曰: 

纷纷相遇又相劝,旋驾祥云降碧空,怪煞鹿鸣宴上客,催吾反复到天宫. 

本年春雨滴滴,夏日署气蒸蒸,秋来虫蝗遍野,冬多瘟疫加临,皆由正月元旦, 

灶君朝见天尊,因将下民恶事,一一奏上天庭,上帝闻奏大怒,呼唤下界神灵, 

安享凡闻香火,并不劝化众生,如今恶满三界,俱都不受人尊,降旨大旱三载, 

换过此劫生灵,付托诸神作主,并及南海观音,吾等跪在玉殿,几次叩求哀情, 

恶种自当死绝,善类乞赐悠分,上帝提笔批下,如念善恶两情,雨水择地而降, 

虫蝗看人而生,当差散瘟元帅,奉旨领鬼殃民,一收不敬天地,二收不孝双亲, 

三收诽谤圣贤,四收私奸乱伦,五收抛散五谷,六收舍弃双亲,七收宰杀耕牛, 

八收斗称不平,九收明瞒暗骗,十收药毒鱼鳞,儒生舞刀弄笔,释教亵慢神灵, 

巫流假道惑众,僧尼饮酒茹荤,官吏虚人肥色,书役卖法舞文,乡保贪财词诉, 

豪强改契霸耕,药店发卖假药,商贩行使假银,庸医诊病懈怠,地师假地哄人, 

中正不秉公道,百艺以假乱真,掘冢开田架屋,决水纵火害邻,得艺忘师训诲, 

失时毁字烧经,借端欺骗善良,非礼口腹杀生,逞党武断乡曲,理屈百口朝人, 

菲化隐匿钱米,助人势恶相争,这几十件恶种,不当留在人群,甚为结盟偷抢, 

尤为恶首痛心,人遭逐一收到,编入饿鬼畜牲,又有善良采处,须当斟酌而行, 

若是公平取命,准令尔等超生,倘敢不尊天律,坠入地狱沉伦,定限三载收毕, 

即当奏上联闻,上帝旨义已下,知已难在哀情,吾神一见伤惨,不觉泪流满襟, 

享尔赤子香火,把我当个尊神,如今有难不救,是吾枉自为神,上界哀哀迫切, 

下界说与人听,见者即当改悔,莫待恶鬼临门,吾今在此显化,人人须要小心, 

吾等传不到处,托你识字书生,科第吾能助笔,尔等替吾写文,有钱替吾刊版, 

一文还你千文,吾愿世人善渡,不单再三叮咛,若是看作闲话,横祸即刻临身, 

尔等奉行斯语,自然百祸骈泰,予今看此佛示语甚急,相劫数不曾远矣,因此赶紧刻板印送,谨诸君有过从速改之,无侧加勉矣.

文昌帝百字铭: 

寡欲精神爽,多思血气衰,少杯不引怪.忍气免伤害,贵自心勤得,富从节约来. 

温柔乐有益,强暴必招灾.正直真君子,可唆是祸胎.鲁性需修德,防非口莫开. 

安份身无辱,欺心枉吃斋,暗中休放箭,巧处藏痴呆.衙门休出入,乡党要和谐, 

世人依此语,灾退福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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