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庄副本头目 为什么借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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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薛家庄怎么打 薛家庄副本通关攻略
发表时间: 16:52 来源:未知 作者:翼风 
薛家庄是楚留香手游中的一个副本,那么这个副本应该怎么打才能通过呢?下面小编就分享薛家庄的打法攻略,玩家们可以借鉴一下,总的来说一般修为在7000以上就能过了。 老一:全本最难的boss了,走位不好,很容易团灭
  薛家庄是楚留香手游中的一个副本,那么这个副本应该怎么打才能通过呢?下面小编就分享薛家庄的打法攻略,玩家们可以借鉴一下,总的来说一般修为在7000以上就能过了。
  老一:全本最难的boss了,走位不好,很容易团灭的boss。和尚拉好boss面向,哪个人被boss锁定就远离远离人群。剑奴一出来和尚嘲讽加圈,其他人集火,和尚看时机开小金人。然后地上出圈圈记得躲好,别贪那点输出治疗,待会人死了,boss会回血。要是boss回血回太多了,建议重开。
  老二:最简单的boss,开始和尚拉着boss在角落暗器圈一出来就在那边缘线继续排,其他boss有什么技能按提示来,第二阶段和尚记得在边缘线拉好boss面向,喷火龙一结束bOSS底下会出火堆所以要第一时间跑到旁边去,然后boss会接着喷火,一提示喷火所有人远离boss,有多远就走多远,等boss喷火完了,过去,和尚继续拉好面向。循环几波就搞定了。
  老三:最重要的就是记住一定要让boss转变成阔剑心态,别傻傻的在哪挡boss路,和尚扛不住细剑状态的薛宝宝。屁股三连坐记得要跳好,还有那个大跳斩如果有人解控没有了,和尚可以过去开个小金人分担伤害。其他就是系统提示什么照做就行。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最后差不多有7000+的修为就肯定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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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似火,虽已入秋,惟酷热依旧逼人,官道上热气腾腾,不见人踪。  天下——太平!天下——太平……!  突然!酷热的官道上传来声势浩大而齐整的呐喊声,呐喊声响彻官道旁的林越山野,偶尔还夹杂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和轻越的马鸣声。  一支马队由官道东南方向而来,为首的是四骑骏马并辔而行。这四匹马虽不是万里挑一的千里神驹,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马,马背上分别坐着四个人。  四人的身后,一辆二马同缰的大车上,五龙朝天旗迎风招展,由大旗和呐喊声,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镖队,不过这个镖队似乎有些例外。  镖队为首的这四人,其中一个中年大汉左脸上从太阳穴到唇角有一道醒目的伤疤。这道伤疤虽大,却没有给中年人增添任何狰狞之色,反倒是让他看起来更加威猛。  这个中年人便是八方镖局的副总镖头雷震天——“一刀长啸震云天的雷震天”。  四人中,除雷震天外,还有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一个一脸虬髯的中年汉子,这两人都在雷震天的左边,另外他右手边是一个身着青蟒皂衣官服的中年人。  白面无须之人乃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玉笔银钩赵声远”,一脸虬髯的中年汉子则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霸王神枪虎尽忠”。  而身着青蟒皂衣官服的中年人,则是至尊皇城刑部副总捕头,号称“水滴石穿水落石出的神捕石落出”。  这个镖队倒也奇特,其奇特与例外之处便在于镖局护镖却还有官府中人随行,而这个官府之人的身份还不低。  原本神州各大镖局少有往来,京师河洛各地的镖局各行其是。  然八方镖局的总镖头燕狂侠数年前竟提出镖局联盟,中州各大镖局并不置喙,但是经过八方镖局总镖头燕狂侠和副总镖头雷震天的一番努力,终于促成中州和江南五大镖局的联盟。  这五大镖局分别是京师的‘八方镖局’和‘中原镖局’,中州府的‘虎威镖局’和‘致一镖局’,临安府的‘威远镖局’。  五大镖局联盟,几乎垄断了大半神州大型的保镖生意,黑道几乎无人敢捊镖局联盟的虎须。  不过此次出镖,乃是因神州汉中府和秦川府大旱,朝廷拨款三千万两白银,一百万担粮食用以赈灾。  然而朝廷因东南海盗横行,北方凶戎犯边,朝廷需要备战,故而委托镖局联盟押送钱粮前往灾区,只派刑部副总捕石落出和一队皂衣差役随行。  原本镖局出镖,都有自己的镖号(行镖口号)和镖旗,口号一出,镖旗一扬,武林中无论黑道白道都会买三分面子。  然五大镖局联盟后,便一同规定,镖局联盟若是共同出镖,便将镖号改为——‘天下太平’,镖旗则为——五龙朝天旗。  当然,如果是镖盟中单独一家镖局接的镖,依旧以自家镖旗和口号为主。  “天下——太平,天下——太平……。”  炙热的骄阳下,三大镖局的镖师喊出镖局联盟的镖号,偶尔惊飞了官道旁的飞鸟。  雷震天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马队和镖师,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六岁拜入嵩山少林寺,成为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十三岁离开少林开始闯荡江湖,因此而结识八方镖局的少镖头燕狂侠,二人意气相投结为异性兄弟。  十五岁的时候,雷震天以一柄七十三斤重的大环刀挑战中州刀王,二人战了一千招仍不分身负,雷震天却突然收刀以后力不继为借口悄然而退。  不过此战之后雷震天名声鹊起,少年刀王雷震天一时成为少年英杰争相挑战的对象。  雷震天在一个月内接受了一百零八次挑战,不过他出刀的机会却只有九次,这九次出刀并非他找不到机会出刀,而是他的对手在他没有出刀的时候就败了。  他十九岁的时候,遇剑魔血无痕,那时剑魔已是神州最可怕的十大剑客之一,他与剑魔一战,没有人知道他们谁胜谁败。  惟此战之后,雷震天的左脸,自太阳穴起至唇角,多了一道剑伤。而剑魔血无痕突然宣布退隐江湖,这令无数人猜想他们那一战的最终结果。  这一战后,几乎很少有人找雷震天挑战,“一刀长啸震云天”在武林中威名日盛。  然而在此时,八方镖局的老镖头突然离世,八方镖局的重担交到了少镖头燕狂侠的身上。雷震天应结拜大哥之邀,加入了八方镖局,成为八方镖局的副总镖头。  做上副总镖头的位置,雷震天更忙了,不过他的武功倒没有因为忙而落下。在出镖押镖的过程中,他和燕狂侠经历了无数大战恶战,内伤数次,外伤数十处,一场场硬仗打下来,终于打下了八方镖局的赫赫威名。八方镖局的威名由京师至尊皇城传向河朔,传向江南,传向关外,响彻神州。  而五大镖局联盟之后,镖局联盟的威名更是如日中天。  燕狂侠在镖局联盟后很少出镖,然雷震天却事必躬亲,按他自己的话说,他闲不下来,如果他果真有一天闲下来了,不如到少林寺去参禅静坐……。  石落出看了一眼身旁的雷震天,出声说道:雷镖头,还有数十里地就到洛阳城了,到了洛阳,兄弟们也该解解风尘了。  一旁的闻言赵声远也立即道:不错!兄弟们一路之上不辞辛劳,该为他们解解风尘。不过此次行镖非同寻常,若是能尽快将镖银和粮食都送到各州府衙,让他们放粮赈灾,我们解起风尘来才会更加安心。  虎尽忠也说道:每一次出镖,都要镖货两契,才会安心坐下来吃喝玩乐。  雷震天道:赵兄!尽忠说的不错,出镖自然要完成任务才能安心,不过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我们若是可以平安到达洛阳,兄弟们可以小饮一番,今夜我亲自护镖守夜也无妨。  石落出道:雷镖头言重了,我们六扇门的捕头并非只会拿人捕盗,护镖也不在话下。不过神州五大镖局联盟,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捋诸位虎须,在下随行倒显多余,不过圣命在身,各州各府军士皆可调动护镖,若是这一次有人敢大胆劫镖,等同叛国论。  叛国!这可是大罪。  雷震天闻言双目一挑,朗声道:不错!此次所护之镖,不仅仅是一趟镖那么简单。以往失镖,寻回赔偿便可,然而这趟镖是神州成千上万灾民活命的希望。别说失去,便是丝毫差错也不能出,如果出了差错,我们这些人便是自刎,也难以抵过千万灾民的性命。所以,这些镖车中的钱粮,此时比你我性命更重万倍,一旦有失,我等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虎尽忠和赵声远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同时他们的心情也更为凝重,五大镖局联盟以来,从未失过镖,他们可不想此次最为重要的护镖出现任何差错,毕竟这是千万灾民赖以生存下去的希望。  况且,此镖若失,镖局联盟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雷震天四人虽然都是一流高手,但此刻他们的心情却是异常沉重,毕竟他们身后的钱粮,可系秦川汉中两府千万灾民的生死,不得不谨慎。  石落出沉吟片刻后出声说道:洛阳城外,应不致有人大胆劫镖,毕竟这里虽距洛阳数十里,但已经是洛阳王的封地。神州匪患之地不少,惟洛阳却少有匪患盗案发生。  洛阳王!  雷震天、赵声远、虎尽忠闻言都不由点了点头,洛阳王的封地,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胆的人敢来劫掠。  而且这一趟镖,英雄城四大势力之一的‘烟雨平生阁’更是传出话来,若是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敢劫掠赈灾镖粮,便是“烟雨平生阁”的大敌。  这一趟赈灾的镖,几乎牵动整个神州的武林中人,或许,其中还有其它人也在暗中注视抑或觊觎着……。  四人在马上想着一些事,一些关于洛阳王的事情……。  却在此时,天突然暗下来。  虎尽忠看了看天空,突然大声说道:这天怎么暗下来了,莫不是要下雨了吗?  雷震天看了一眼天空,只见黑云密布,他不由出声道:看来是了……。  雷震天的话还没有说完,轰隆的一声霹雳响起,紧接着一道闪电。  风呼呼的吹着,犹如擂鼓一般,给人一种耳中传来并非风声――而是战鼓之声的感觉。  雷震天看着乍然之间闪现的闪电,心中似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这闪电犹如来自幽冥的刀光一般,要划破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由摇了摇头……。  不过他身后的镖师却没有因为雷霆闪电的出现而讶异,他们已然有序的取出雨披和斗笠,一个镖师更是亲自将斗笠雨披送到雷震天四人面前。  四人分别接过镖师递来的雨披和斗笠。  哗啦啦!倾盆大雨倾泄而下,幸好镖局里的镖师都应对有序,那些差役更是训练有素,不过片刻间便完全将镖车覆住,以免淋雨……。  雨似乎因为很久没有下,故而倾泻如注,看着倾盆大雨,雷震天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担忧。  赵声远毕竟心细,看着雷震天的眼神,幽幽的说道:雷兄!天旱数月以致大灾,这雨犹如久旱甘霖,并非坏事,雷兄何以眼含忧虑。  雷震天道:赵兄!下雨并非坏事,不过我们此时所在之地,却有些古怪,此地名为鼓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洛阳城数十里,也没有驿站,这可如何是好。  虎尽忠闻言,不由大声道:这鼓丘也无甚古怪吖!  雷震天道:鼓丘不怪,鼓丘只是伏牛山下的一座小丘而已,若是这场雨一直倾泻而下,我们恐怕要困在此地了,如果山洪爆发,恐怕会影响行镖的日程。  赵声远不由看向四周,雨虽大,却遮不住他的目力,这是这一看,赵声远亦是一惊。他惊的不是鼓丘,而是旁边的低地迅速积水,若以此速度,不消半个时辰,鼓丘四周必将变成一片汪洋,届时他们身怀绝技,自然可以走过,他们手下镖师也有武艺在身,自然无惧山洪水淹,但马车上的银两钱粮,却难以移动。  赵声远正要出声说话,突然风雨之中又传来一声马鸣,接着又是一声,风雨虽急,但这些马鸣声却清晰传来。  雷震天四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了一个眼神后雷震天大声喝道:组成阵势!所有镖师闻言不由立即将镖车护在中间,而所有镖师分里外两层立即护住镖车。  雷震天看着身后镖师的行动,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而后他出声说道:刚刚那些马是好马,而且训练有素,嘶鸣同声,飞驰同蹄,近百匹的马队,竟似一匹马而已。  雷震天话音刚落,风雨中,只见一人一马突然朝雷震天等人飞驰而来,虎尽忠看着前面的一人一骑,有些疑惑的说道:雷兄!你是否听岔了,明明只有一匹马。  雷震天道: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嚄嚄……!一声怪叫传来,接着一阵狂风吹过,套缰绳于马车上的所有马匹竟然立即匍匐在地,一个镖师突然大声道:天上,大鸟……。  一众镖师和衙役闻言,立即朝天上看去,只见狂风暴雨之中,一只翼展达数丈的大鸟飞驰而过,大鸟的双翼卷起一阵狂风,狂暴的雨滴落在大鸟的双翼上,溅起无数迷蒙的烟雨,那些雨滴飞溅的时候,竟然在天空形成一道七彩的虹,美不胜收。  风萧马鸣怪叫声传出,一众镖师赶紧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狂风暴雨之中,一道七色如虹的烟雨随着一只古怪大鸟的震翼而出现,然后朝着地上慢慢的落下。  雷震天看着七彩如虹的烟雨,那些飞落的雨滴,不由大叫一声道:小心!不要让那些雨滴溅到身上。  可惜他的喊声虽快,但那些镖师却震惊于天上的虹雨,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任由那些七色雨滴飞溅在身上。  雷震天见状立即朝天劈出一掌,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水柱随雷震天的掌印朝着天空的大鸟激射而去。  不过瞬息间,水柱直逼飞在十余丈高空的大鸟,眼看就要被水柱射种。  雷震天突然出手,将所有镖师拉回现实,他们不但讶异于那些七色迷蒙的虹雨,更震惊于雷震天的劈空掌力,便是石落出也不由双目一凝……。  然大鸟突然双翅一震,如利箭般的水柱立即在大鸟的羽翼下消散,然后四下飞溅。  随即大鸟振翅高飞而去,不过片刻间便消失在狂风暴雨之中,只留下一片七色的虹雨慢慢飘落,片刻后虹雨尽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雷震天立即朝一众镖师行去,虎尽忠也立即跟在雷震天身后。虎尽忠和石落出则紧紧盯着他们面前不远处的一人一马。  虎尽忠一边走一边朝雷震天问道:雷兄!那大鸟可有古怪?  雷震天道:尽忠兄!大鸟不怪,但现在这里恐怕呆不下去了。  虎尽忠道:为何不能待下去?  雷震天道:那些雨有古怪,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恐怕我们会全军覆没。  虎尽忠道:不会吧!  雷震天道:我也希望不会,不过刚才的那些雨滴尽忠兄不觉得奇怪。  虎尽忠道:也没有什么奇怪啊!就是看起来七彩如虹,十分美丽。  雷震天道:尽忠兄你有见过七色的雨吗?  虎尽忠道:这倒没有,不过世间无奇不有,何必太过见怪。  雷震天道:我不是见怪,而是觉得这雨十分古怪,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七色虹雨,七色虹雨……。  虎尽忠闻言也不由一愕,他突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而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雷兄!莫不是……。  虎尽忠话未说完,雷震天亦突然大声道:不好……。
  雷震天与虎尽忠面面相觑的对视着,可以看出二人眼中的震惊。  二人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后,异口同声道:“七彩烟虹瘴――自在失魂雨。”  惟在此时,所有被七色雨淋到的镖师和衙役纷纷坐倒在地,他们的脸上露出一副痴迷的微笑,似乎陷在一个美丽的梦中。  雷震天想叫醒他们,但却又不敢,因为在他愣神间,适才没有倒下的衙役和镖师纷纷倒下。  雷震天看了一眼虎尽忠,沉声道:看这个情况,那七色烟雨果真是‘自在失魂雨’。  虎尽忠看着那些倒下的镖师和衙役,他虎目尽赤,然后朝着雷震天大声道:雷兄!我们该怎么办,自在失魂雨,可是至毒,如果不立刻解毒,兄弟们恐怕……。  雷震天闻言立即往回走,他一闪身便与石落出和赵声远并行而立,然后紧紧盯着他们面前骑在马上的人。  雷震天的到来,使得石落出和赵声远与那个骑在马上的人紧张的对峙有所缓解。  此时,雷震天才看清楚马上人的面目,这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当然并非此人没有脸,而是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因为他戴着一张青色的面具,只有眼睛鼻孔和嘴露出来。  雷震天看着面具人,出声道:阁下可是碰巧路过此地。  面具人以沙哑的声音道:不是。  雷震天道:莫非阁下有事。  面具人道:我有一些东西在诸位手上,特来取走。  雷震天道:你有什么东西在我们手上。  面具人道:三千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粮食,还有……。  放狗屁,这是用于赈灾的钱粮,这是神州西南两府千万灾民的银钱,什么时候变成你这不敢见人没脸没皮的人的了……。  听到面具人的言语,刚刚赶过来的虎尽忠没有待他将话说完便开始喝骂。  雷震天在一旁连忙止住虎尽忠继续喝骂。  他看着面具人道:除了这趟镖,阁下还要什么?  面具人看了一眼虎尽忠,又看了看雷震天,而后说道:我要的还有――几位的命。  要命……。嘶!  赵声远突然道: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要我们的命,恐怕你力有未逮。  面具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一刀长啸震云天,玉笔银钩赵声远,霸王神枪虎尽忠,水落石出石落出。”我可有说错。  虎尽忠道:既然知道是我们,你还口出狂言。  面具人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道是你们,便是天下人,我若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也该乖乖送来。  石落出此时出声道:你既知道天下乃是王土,何以出此悖逆之言。  面具人道:我悖逆谁了!  石落出道:至尊皇城,吾皇至尊。  面具人道:如果我端坐至尊皇城皇尊大殿之中的龙椅上,是不是可以让你石落出去死。  石落出闻言不由一愕,他一时间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便在此时,雨中一只小飞蛾般的虫子飞落石落出的手上,石落出似乎不忍小虫子受雨打风吹,便没有赶走小虫子。  不过小虫子却没有买石落出的账,轻轻的叮咬了他一下,一丝痛感袭来,石落出不得不将小虫子赶走。  赶走小虫子后,石落出看了一眼面具人,严肃无比的出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面具人看着石落出继续道:你既然考虑许久才说出答案,便在心里不认同“君要臣死”的道理,但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你是刑部副总捕头,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效忠的至尊会要你死,你也没有想过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石落出闻言不由看了一眼面具人,他心中虽认同面具人的观点,但却觉得这观点并不全面,只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旁的雷震天却道:阁下如果是来说大道理的,不如前往皇城翰林书院,在我们这里只有镖师捕快和衙役。  面具人道:我不是来说道的,我只是来取镖和要命的,但你们不识相,我只得亲自出手。  面具人话一说完,突然一跃离开马背,一剑刺向石落出。  轰隆一声雷响,一道闪电遽然划破天空。  面具人的剑很快,极快,快得石落出没有看清楚他的剑是从哪里拔出来。便是雷震天和赵声远也没有看清楚,而虎尽忠却在看着面具人的身后,似乎看面具人身后有没有援兵。  面具人的剑就像天空的闪电一般,乍然出现。  不过在剑气迫来的时候,石落出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股刺入骨髓的寒意让他武人的反应发挥到极致,他立即双脚一踏飘身而退。  能坐上刑部副总捕头的位置,石落出绝非浪得虚名,他坐上的位置与他的付出绝对形成正比,而他的武功,不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野之中,都绝对是一流的。  如果石落出的武功不高,绝不会与雷震天、赵声远和虎尽忠并辔而行,也不会接受护镖的任务。  然而在他飘身而起的时候,他的丹田突然一痛,他竟然提不起丹田之中的内力。  不好!石落出心中暗道,他发现自己内力不受控制,身子飘飞三尺有余后便突然落下。  然后面具人的剑便刺在他的胸口,石落出只觉一阵疼痛传来,他用尽气力喝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他这样大喝有两个目的,一是说明他已经中毒,同时也提醒雷震天三人,让他们检查自己有没有中毒,被一剑刺中胸膛的石落出,仍旧心细如尘。  面具人一剑刺中石落出后,立即拔出刺在石落出胸口的剑,朝身侧挥出一剑。  原来在面具人剑刺石落出的时候,雷震天已然出刀,虎尽忠也已然出枪,赵声远左手的玉笔更是点向面具人的命门穴,右手的银钩则钩向了面具人的右手。  面具人拔剑,一篷鲜血自石落出胸口飞溅而出,形成一道血雨,染红了石落出大半个身子。  叮的一声轻响,雷震天一刀刚好劈在面具人挥舞过来的长剑之上,雷震天只觉握刀的手一麻,而后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面具人则退得更多,他退了七步,不过他因借着雷震天一刀之力后退,却刚好避过赵声远的玉笔银钩和虎尽忠的神枪。  避过之后面具人朝着石落出看去,他冷冷的出声道:“七彩烟虹瘴,自在失魂雨。”虽然厉害,但凭你们四人的内力,自然不惧。不过我陪你说那么多废话,其实只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化功散虽然要服用才见效,但如被噬元蛊叮咬了一下,也可以让人有一时半会提不起一丝力气和内力,我要杀人,一时半会的时间已然太长了。  我要杀人,一时半会的时间已然太长。好霸气,好傲气,好心气……。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石落出中毒中剑,面具人与雷震天硬拼一招,借力巧妙的躲过赵声远和虎尽忠的双面攻击,以一敌四,面具人似乎游刃有余。
  雨下得很大,风也很大,石落出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好,赈灾的钱粮虽然还没有送到灾区,秦川府和汉中府的灾民虽还没有吃上赈灾的粮食,但这一场大雨是大旱半年来的第一场雨,有了这一场及时雨,灾民便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想及此,石落出不由看向面具人,艰难的张了张嘴,血自他口中流出,染红了他的嘴唇,流向他的下颌及颈间,而他的胸前,鲜血已经将衣衫浸透。  回想着面具人说的话,石落出想着那只不起眼的小虫子,那只他舍不得杀死而赶走的小虫子,想不到因为一念不忍,却成为致死之祸,他盯着面具人苦涩的说道:噬元蛊!你……你……好……心……计……。  石落出话未说完,便直直倒下,他知道自己败于何处,一口气提不上来,无力的倒下。  一旁握着霸王枪的虎尽忠连忙闪身过去扶住石落出,不让他倒下。  石落出倒在虎尽忠的怀里,他看着暴雨狂风,想及一生所作所为。他艰难而无力的出声道:尽忠……兄!我……一生……所作……所为,可以……说……无愧于心,虽……江湖中人……对我……多有……诟病,但……我本……不在乎……,此次……我就算……死了,也算……死于公务。本来……对方……所问――‘君要臣死’,我一时……难以……作答,只因……我心中……的确不……想死,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一生……破案捕人……无数,但……没有……乱捕一人,亦没有……枉纵一恶,或许……于国……未能……尽忠,但于民……却可做到……为民请命……。  说及‘为民请命’四字,石落出似乎鼓足一口气,故而这四字说得铿锵有力。  为民请命!说起来只有四个字,但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虎尽忠闻言,心中一惊,本来在他的心中十分不屑于官府,江湖中人一怒而拔剑是常有的事,所以对官府中人更是讳莫如深。不过听了石落出的话,虎尽忠对官府中人的改观很大,至少他觉得石落出很不错。  而雷震天和赵声远也不由看向石落出,二人脸上露出痛惜的神情。镖局靠的不仅是自身的武力,在江湖中行走,黑白两道中人都要结交。当然在这一点上,八方镖局的总镖头燕狂侠做得很好,这些都不用雷震天去头疼。官府方面,出面的也几乎都是总镖头燕狂侠。  听了石落出的话,面具人也不由看向石落出,只是他脸上覆着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惟此之时,石落出已然出的气少,进的气就更少了,然他却依旧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镖车,断断续续的说道:护……护……护……镖……。  虎尽忠闻言忙道:石兄!虎尽忠八尺之躯若在,当保一钱一粮不失。  石落出闻言露出一个微笑,只是他的这个微笑在虎尽忠看来却苦涩已极,因为他的嘴里不断溢出鲜血。  一笑过后,石落出的手自然落下,他的眼睛也缓缓闭上,惟他的心事却没有了,因为他受命护送的钱粮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还没有送到秦川汉南两府灾民的手上。  但他却不得不闭上眼睛,因为他胸口所中的一剑是致命的,这是致命的一剑,面具人的剑法乃是杀人剑法。  看着石落出闭上眼睛,虎尽忠轻轻的将石落出放在地上,而后他解下身上雨披及斗笠,他轻轻的将雨披和斗笠盖在上石落出身上,他的这些动作都极其轻柔,任谁也想不到八尺之躯的虬髯莽汉,动作会这么轻柔。  做完这些,虎尽忠突然站起身来,他拿起霸王神枪,枪尖朝着面具人。  虎尽忠一抖枪花,然后大喝道:虎尽忠命在此处,没脸的贼子,有胆的尽可来取。  面具人不置一词,右手缓缓平举,手中利剑直指虎尽忠。  虎尽忠使出一招‘苍龙出海’朝面具人攻击而去,霸王神枪所过之处,一条水龙若隐若现。  见得虎尽忠怒及而使出的枪法,雷震天和赵声远目不转睛的看向面具人。  面具人看着虎尽忠攻击过来的霸王枪,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幽光,一道见猎心喜的幽光,他立即错身一剑扫在虎尽忠的枪尖,而后他的宝剑顺着霸王抢的枪尖滑向霸王枪的枪杆,他这一剑若继续滑下,定会斩在虎尽忠握枪的手上。  虎尽忠却不待面具人的剑继续滑下,他突然变招,使出一招横扫千军。  哗啦哗啦……。雨滴飞溅,枪影绰绰,虎尽忠的枪影翻飞间不只带起落下的雨滴,还溅起地上的泥泞,但都被面具人巧妙的避过,面具人常常以意想不到的招式破去虎尽忠狂绝霸绝的神枪。  狂风暴雨之中,霸王枪带动着一条水龙,漫天飞舞,发出哗啦哗啦的嘶吼。  霸王枪枪影纵横捭合,剑影巧妙出奇,激斗中的虎尽忠突然大喝一声,而后他巨大的身躯朝着雷震天和赵声远的方向踉跄退却。  面具人则一步未退,他依旧右手执剑,剑指急退的虎尽忠。  不过激斗中,面具人的左肩膀却被虎尽忠的霸王抢划破了一道口子,枪尖划破面具人的肩甲皮肉,鲜血浸出衣衫,和着雨水滴落,有一抹凄艳的红。  当的一声巨响,虎尽忠的霸王枪杵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泞,同时也止住他退却的身形。  虎尽忠站定后,朝赵声远和雷震天看去,二人朝他摇了摇头,虎尽忠见状也兀自摇了摇头。  五大镖局联盟以来,三人一起行镖时日虽不是很多,却也不少,虎尽忠看似因石落出的死才怒及而朝面具人发出猛烈的攻击。  其实不然,他的攻击绝招尽出,只为逼出面具人自身的武功,若是看出面具人的武功,也好对症下药。  不过雷震天和赵声远摇头,便说明他们也看不出面具人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  因为面具人在化解虎尽忠的霸王枪攻击的时候,前后一共使出十三个门派及世家的武功绝学,他使出的每一式绝技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几乎有着数十年的浸淫,凭雷震天的眼力和赵声远的博闻,竟然也判断不出面具人到底出自于何门何派。  便是亲自出手的虎尽忠,当然也看不出面具人的身份。
  看着雷震天三人的表情和举动,面具人阴冷一笑,不过没有人看到他的神色,因为他的脸完全覆盖在一张青色面具里面。不过他的笑声却阴冷无比,在风雨之中凄凄恻恻。  面具人随手一挥,只见几只飞蛾一般的小虫子朝着虎尽忠飞来。  赵声远见状立即大喝一声道:小心!噬元蛊虫!而后他立即展开身形朝虎尽忠飞去,手中玉笔银钩左右挥舞,想要替虎尽忠挡住那些小虫子。  雷震天也在同时纵身一跃,朝着面具人劈出霸绝一刀,雷震天刀未至,刀影已然携裹着一道刀光,劈开暴雨朝面具人呼啸而去。  在雷震天和赵声远动作的时候,冷笑的面具人也动了,他突然展开身形快捷无伦的一剑刺向虎尽忠,这一剑之快,依然犹如闪电一般。  虎尽忠一面闪避那些飞蛾般的小虫,一边使出霸王枪攻击高绝的一招‘九天雷落’,虎尽忠身旁的雨水因他使出霸王枪的至强攻击,竟然透不过密密麻麻的枪影。‘九天雷落’的枪影之下,雨滴不泄,怪虫难入,而他的枪影更是迎向面具人的快捷一剑。  雷震天一刀劈出,因面具人突然飞身攻向虎尽忠而失去目标,轰的一声巨响,雷震天的刀影刀光和刀劈在面具人方才所站之地,形成一道丈余长的深沟,泥泞和雨水四处飞溅。  面具人的剑尖也在此时,即将要触及到虎尽忠的枪影,如果这两人的攻击相互接触,谁胜谁败犹未可知。  只是,一切都存在着不可预知的变数,或许不只是不可预知的变数,还有一些可以预知的变数,这些可以预知的变数,便是算计。  面具人在剑尖将要触及虎尽忠枪影的时候,竟然险之又险的变向,他竟然转而攻击一旁援助虎尽忠的赵声远,赵声远此时已然将那些飞向虎尽忠的噬元蛊消灭掉,他正准备出手帮助虎尽忠。  面具人巧妙闪避,虎尽忠九天雷落枪影轰击在地上,泥泞飞溅……。  然而就在此时,赵声远突然发现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剑光,一道犹如闪电一般的剑光,他立即以玉笔迎向剑光,同时银钩也挥出准备抵挡剑光。  只是赵声远的速度虽然不慢,但那道剑光却更快,叮的一声轻响,赵声远的玉笔银钩夹住剑光,然后他看见面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握不住手中的玉笔和银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他不由摇了摇头。  这不摇头还好,一摇头赵声远遽然觉得喉头传来一丝冰凉,这丝冰凉立即传入他心底的最深处,而后又是一丝痛感传来。  面具人收手,收剑。  叮铃……!  赵声远看似夹着面具人宝剑的玉笔银钩突然脱手,掉落地上。  赵声远的脸突然变红,似是憋坏了一般,他张开嘴断断续续的说道:灵……犀……剑……。  剑字刚落,赵声远嘴角浸出一丝鲜血,同一时间他的喉咙却突然喷出一道血雾,然后他瞪大眼睛向后倒去,在他倒去的时候,他发现天空的雨竟然是红色的。  这是赵声远倒下时的想法,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下雨――红色的雨。  看着赵声远倒下,雷震天和虎尽忠突然虎吼一声朝着面具人飞来,面具人立即展开身形飘飞数丈。  雷震天一到赵声远身旁,立即伸手一探他的鼻息,气息全无,雷震天不由大怒,他红着眼睛看向面具人,眼神凌厉无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面具人就算不被凌迟,也该千刀万剐。  而虎尽忠也在此时赶到,他立即单膝跪地,一手握枪,一手堵住赵声远喉间汩汩流出的鲜血,似乎想要救回赵声远,只可惜面具人的一剑,不只割破了赵声远的咽喉,还割断赵声远的生机。  虎尽忠看着双眼大睁的赵声远,不由虎目含泪,他握着霸王抢的另一只手,也青筋尽露。  雷震天伸出手,落在赵声远的天门穴,接着他的手轻轻自天门穴抚下,然后他抬起手,赵声远已然闭上双眼,这是雷震天和虎尽忠今天看着他们的第二个伙伴朋友兄弟在他们身边闭上眼睛。  虎尽忠的怒火已经达到顶点,在此时,雷震天不由轻轻的拍了拍虎尽忠的肩膀,虎尽忠才尽量将自己的怒火压制。  原来,面具人紧急时间突然变招,因为他一剑实在太快,虽然赵声远夹住了他的剑,但那一剑却已经刺入赵声远的喉咙,只是面具人出剑太快,所以赵声远才会产生错觉,而面具人拔剑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中剑,并且叫出面具人的这一式剑法,只是叫出面具人的剑法,他的一口气也立即断去。  雷震天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具人,他尽量压抑怒火,平定心神,面具人在他面前用计谋瞬息间杀了他的两个战友,他知道面具人是生平未遇的大敌。  就算与剑魔血无痕对战的时候,雷震天也没有产生害怕的心理,但面对面具人,他却产生了一种惊惧的心理。他并非惧惧面具人的快捷无伦的杀人剑法,而是惊于面具人冷静的判断力,惧于面具人层出的计谋。  面具人杀石落出,先以噬元蛊虫出其不意叮咬石落出,一剑刺出,石落出闪避,然蛊毒发作被一剑刺入心脏。  他攻击虎尽忠,也同时放出噬元蛊,赵声远因石落出之故,尽力防范噬元蛊,然这却是面具人的诱人之计,他在最不可能的时候攻击赵声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剑刺入赵声远的喉咙。  雷震天想着面具人的判断力和计谋,可以预见他对自己这些人十分熟悉,他与虎尽忠打斗,只是采取游斗的形式,偶尔硬碰一招,却隐藏行迹让人看不出他的底细。  雷震天看向面具人,平心静气的说道:阁下好计谋。  面具人闻言冷声笑道:上兵伐谋。  雷震天接着道:阁下好剑法。  面具人道:这剑法不好,却足以杀人。  雷震天道:灵犀剑!阁下是神兵山庄的。  面具人闻言,双眼不由射出一道幽光,冷声道:我所学乃是杀人剑法,灵犀剑什么的我不懂。  雷震天想了想冷声道:那些噬元蛊是假的。  面具人道:蛊虫乃是经过惊心培养才得出,若一下子便出现一大群,岂非太不值钱。  雷震天道:你一直在使诈。  面具人道:智计谋划。  ……。  虎尽忠却在这时大吼一声朝着面具人攻击而去,霸王神枪,怒及而发,威力更盛,面具人立时与虎尽忠激斗在一起。  霸王神枪霸绝天下,九式十招枪法从虎尽忠手中使出,犹如惊涛骇浪。  在虎尽忠疯狂的攻击之下,面具人犹如一叶孤舟,不过他这叶孤舟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倾覆的危险,而是在惊涛骇浪之中逐渐取得先机。
  雷震天看到虎尽忠枪影纵横,面具人虽近不得身,但也举重若轻,他不由提刀一旁掠阵,他知道虎尽忠的霸王枪虽然很厉害,但看面具人的样子,似乎未尽全力,抑或是暂避锋芒。  惟在此时,那些躺在地上的镖师有几个自镖车之后慢悠悠的爬起来,他们走到躺在地上的赵声远面前便突然跪倒并且大哭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赵声远已然死去……。  同一时间,与面具人激战的虎尽忠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浑身血迹斑斑的飞退,而面具人也衣衫有些褴褛,他身上又出现三道伤口,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足见霸王枪的厉害。  虎尽忠一退,面具人立即飞身一剑朝虎尽忠攻击而来。  一旁掠阵的雷震天立即挡住面具人,狂风暴雨之中,一时间刀光剑影。  其中有两个伏在赵声远身旁哭泣的镖师,见得虎尽忠踉跄飞退,不由双双迎向虎尽忠并出声喊道:虎镖头!小心。  虎尽忠闻言,朝着走向自己的两个镖师咧嘴一笑道:老马!老杨!我没事,该小心的是那个没脸见人的贼子。  说着他又转身朝雷震天和面具人的战场看去。  虎尽忠枪头杵地,大口的喘着粗气,两个镖师朝着虎尽忠前行而且去,似要上前搀扶虎尽忠一把。只是他们行走的时候动作有些怪异,右手自然探入怀中。  雷震天一刀在手,与面具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雷震天却急在心里,因为所有镖师和衙役都中了自在逍遥散,如果不及时施救,那些镖师和衙役恐怕就会死去。  故而雷震天尽展浑身解数,一刀刀逼退面具人,不过面具人虽被逼退,但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狼狈相,而是每退一步都似有算计一般。  给我死来!突然虎尽忠大喝一声,准备要搀扶他的两个镖师被他一枪塑倒在地。  其中一个镖师出声道:虎镖头,你为何要杀我们。  虎尽忠恨声道:如果我不先出手,你们两个手中的短剑此时恐怕已经刺穿我的身体。  一个镖师道:你是如何发觉我们不是你手下的镖师。  虎尽忠道:镖盟的镖师我虽不尽识,就算有人可以暂时压制自在逍遥散的毒,但绝对不是老马和老杨,因为他们并没有随同出镖。  另一个镖师道:人言虎尽忠五大三粗,只会以一身蛮力使用霸王神枪制敌,想不到传言不实。  虎尽忠道:不管传言如何,你们死吧!  虎尽忠说完挥枪刺入一个镖师的胸膛。接着又拔枪出枪,另一人镖师的胸膛也被刺穿。  不过这个镖师胸膛被刺穿的时候,他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而后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霸王枪的枪头。  虎尽忠用力拔枪,霸王枪却犹如生了根一般插在那个假镖师的身上。  虎尽忠大喝一声撒手,然后只见霸王枪的枪身一颤,接着骨头皮肉碎裂的声音自那假镖师的身上传来,但那假镖师却依旧憋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松开紧握霸王枪的手。  虎尽忠不由大怒,他直接用霸王枪挑起那假镖师,想要以一招‘苍龙吐珠’将假镖师摔离霸王枪……。  尽忠小心……!与面具人激斗的雷震天突然示警。  虎总镖头小心……!还有几个伏在赵声远尸身旁边的镖师也立即出声道。  虎尽忠闻言不由全身绷紧,想要回枪后扫。  只可惜他的武器霸王枪枪尖之上还挑着一个人,致使他回枪判断失误,他只觉自己的后心一冷,一股森寒的冷意透心而出,一截剑尖自他的后心穿过前胸。  然而不待后面的剑手拔剑,虎尽忠突然发出一声雷霆之吼,然后只见挑着一人的霸王枪突然回扫,嘭的一声巨响,血肉夹着雨水飞溅。  一剑刺穿虎尽忠身体的剑手还来不及拔剑,便被虎尽忠霸绝的一枪打死,他这一枪没有任何招式,纯粹是以蛮力将霸王枪当棍棒使用,他身后的剑手在一枪之下血肉横飞,而一直挂在枪尖的假镖师也变得血肉模糊。  虎尽忠含怒一击,将两个人几乎打成肉酱,不过他所受一剑也是致命的,一枪打出之后,虎尽忠真气一泄,腿脚发软,连站都几乎站不稳。  他嘴里的血汩汩流出,偶尔还泛着几个血泡,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霸王枪杵在地上,然后扶着霸王枪不让自己倒下。  定住身形后,虎尽忠朝着与面具人激斗的雷震天说道:雷兄!保重……!说完这四个字,虎尽忠倚枪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犹如一个忠诚的卫士一般――风雨无阻。  只是他却没有在发出任何声息,也没有吸气呼气,他只是倚枪而立,死也要像霸王神枪一样立地顶天……。  其实虎尽忠被一剑由后心刺入穿心而过,如果是剑手拔剑快些,让虎尽忠的血气尽泄,虎尽忠也许就没有机会发出最后的霸绝一击,那么那个偷袭的剑手恐怕也不会被一枪打成肉泥。  雨还在下着,狂风呼啸,雨滴打在雷震天的脸上,有些轻微的刺痛,雨水顺着脸颊流下。  雷震天听到虎尽忠的大吼,心知不妙,但救援不及,他被面具人死死拖住,想要抽身已是不可能。  看着虎尽忠倚枪而立,雷震天愣了一下,他的脸上立时一热一冷的感觉,也不知是热泪还是冷雨的缘故。  这趟镖为首四人先后逝去三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人,那些镖师和衙役却因中毒而不醒人事,几个修为较高的镖头可以暂时压制毒素,但若无解药,他们恐怕会危及生命。  敌人在暗中,也不知道这鼓丘的附近,还藏着多少敌人。  惟在此时,雷震天依然没有放弃,他依然越战越勇,他的刀法在风雨里似乎使得更加顺手,每出一刀,他的对手便狼狈一分,面具人想不到此时的雷震天还能这般冷静的使出他震惊云天的刀法来。  而雷震天能够如此,只因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更将荣辱弃如蔽履。他现在所想的,已然不再是简单的护镖保镖,而是石落出在死前说的四个字。  因为那四个字,他放下了心中一直十分不屑于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的成见。  放下一切,雷震天虽悲伤于兄弟朋友的死,但他的士气却更加激昂,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尽自己的力量实现石落出说的那四个字。  那四个字说起来极为简单,牙牙学语的童稚也可以随口而出,不过要做,要真正去做,要做到这四个字却难如登天,因为这四个字就是――‘为民请命’。
  雷震天连续攻出数十招,他的刀招大开大合,面具人虽见招拆招,但也不断被雷震天迫退。  惟在此时,一道古怪的劲风自雷震天身后袭来,劲风中浓浓的血腥之气令得雷震天闻之欲呕,便是与他对敌的面具人也立即抽身而退。  雷震天知道这股劲风是攻向自己,但他却不能退却,此时他若退,也找不到地方退,因为面具人虽抽身退了数步,但却恰好挡住他撤退的路线。  此时,雷震天惟有一拼,他的刀原本是攻向面具人,然而面具人退却,他突然以极为离奇的方式回身攻出一刀。他先是左手朝面具人劈空发出一掌,而后身子侧翻飞旋半空发出一刀。  叮的一声,雷震天的刀被架住,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面具人,看到是两个面具人,雷震天不由略微一愣。  一愣神间,这两个面具人一人架住他的刀,另一人则探手一掌拍向雷震天的心口之上。  那探出的手快捷无比,以雷震天的眼力,也只看见一片血红模糊的掌印朝自己袭来,他想闪避,奈何身在半空,他只来得及抽刀准备出招。  突然!嘭的一声!雷震天略微闪避,但只避过心口,而丹田却遽然中掌,飞在半空的雷震天只觉一股巨力拍在身上,中掌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犹如断线风筝一般朝远处飞落。  雨下得很大,山谷低洼处已然积了不少水。  哗啦轰隆!  一道山洪爆发,泥石混着山洪滚滚流下,雷震天飞落山洪之中,他挣扎几下却无力以继,便淹没在滚滚的洪流之中。  三个面具人看着鼓丘下滚滚的洪流,对视一眼,而后只听一人冷声道:全力寻找雷震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后便见风雨之中无数人影纷纷朝山洪流下的方向追逐而去。  雨依旧很大,就如老天爷发怒,将所有天上的水一次倾倒而出。  看着雷震天被山洪卷走,第一个出现的面具人出声道:这些人怎么办?  面具人所问自然是那些镖盟的镖师和刑部的衙役。  一掌打飞雷震天的人道:他们就葬身在伏牛山下的鼓丘吧!让他们逍遥自在的死去,也算仁慈了。  片刻后!鼓丘之上传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犹比九天雷霆还要响。  镖局联盟和刑部联合守护到秦川府和汉中府的赈灾镖银钱粮,在风雨之中失去了踪影,鼓丘之上留下了一地镖师衙役和马匹的尸体。这些尸体十分古怪,便是死去也依旧露出离奇的微笑。  而刑部副总捕头石落出,中原镖局的总镖头玉笔银钩赵声远,虎威镖局镖局霸王神枪虎尽忠三人尽皆战死。  当然!这些情况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只是八方镖局的一刀长啸震云天雷震天雷副总镖头却不见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镖局联盟失镖,三千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粮食,护镖之人除雷震天外无一生还,雷震天的身份成了一个谜,他到底在哪里,谁都想知道。  原本朝廷想压下此事,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时间镖局联盟失镖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数天之内,洛阳附近的无数江湖中人都明里暗里纷纷往洛阳城而去,至于他们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神州大旱,秦川和汉中两府受灾极重,其它州府虽有灾情,但不甚严重,可以自给自足。  江湖中有不少势力在为灾情极重的秦川汉中两府奔走。“烟雨平生阁”倾尽全力,四处收购粮食送往秦川汉中两府的百姓手中。  江湖中有不少武林世家,余家的藏锋山庄就是其一,烟雨平生阁的购粮事务,几乎都经由藏锋山庄负责,藏锋山庄不仅在武林中响誉,在经商方面也有独到之处。  然而!七月十五晚上,藏锋上庄突然发生一场大火,据说庄内三百八十一口人无一生还,有人说藏锋山庄遭遇天火灾劫,因为在藏锋山庄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天火朝藏锋山庄处降落,而藏锋山庄庄前莫名出现一个被大火焚烧的十余丈巨大坑洞,更是证明了天火灾劫的说法。  藏锋山庄三百八十一口人尽皆死于大火之中无一生还,震惊州府,州府衙门立即派出捕头衙役前往探查,便是州府总督朱穪也随同前往。  官府没有出面否认,也没有澄清天火灾劫的事是否属实,不过有经验的捕头衙役在探查藏锋山庄的时候,知道并非什么天火灾劫,而是一件灭门惨案。  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没有必要澄清,只要不会引起恐慌就行,作为州府知州的朱穪尤其明白这个道理,他可不想让政敌抓住把柄,在至尊面前参他一本。  朱穪虽然没有以官方的身份出面澄清,但立即写奏折上报朝廷,这可是他的任所,如果查不出凶手且凶案接二连三的出现,那么他在任所虽薄有吏治清明,却也难以保证朝中有些人不弹劾于他。  朱穪一面上报朝廷,一面令州衙捕头明察暗访,务求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甚至将案件破掉,就算案件不破,候朝廷问起,他也好有应对之法。  然而!藏锋山庄的事情,朱穪还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时候,富甲荆州的雪玉明堂薛家又在藏锋山庄出事后的第十五个晚上,也就是七月三十的晚上化为灰烬,据说雪玉明堂薛家也没有一个人生还,薛家三百九十九口人同时葬身火海,第二天大火熄灭,州府衙门只从废墟中找到三百九十九具焦尸,更有甚者因火势太大,焦尸只余残骨……。  半个月,荆州两大家族化为灰烬,这两家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势,藏锋山庄乃是著名的武林世家。雪玉明堂薛家据说也是以武起家的,只是后来改为经商,而因经营有道,薛家成为富甲荆州的豪门望族。据说薛家雪花银犹如冬日飞雪,以名玉之器装饰厅堂,故而江湖与武林称之为――雪玉明堂,薛家为了保护家族,还聘请了不少名门世家的弟子作为武师,只可惜据说各派弟子与薛家之人皆在一片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牵扯到江湖中人,让朱穪感到十分头疼,不得已,他在上报朝廷的同时,也修书给自己在刑部任职的朋友,希望可以帮他出一些力,就算一些建议也可以。  如果不想办法,到时候不只朝廷追问,武林中各门各派也要前来查探,若是借机生事,他这个州府总督恐怕吃不了也兜不走。  然而朝廷才收到朱穪的第一封奏折,他的第二封奏折又送到,神州本是多事之秋,东南沿海盗匪横行,北方凶戎不时犯边,秦川汉中两府大旱,灾民无数,这时又来灭门惨案。  神州!这个泱泱大国果然多灾多难,或许!还有一些未知的灾劫正在酝酿,然后降临给神州大地的子民。  而武林中,一场更大的变故在神州天穹暗影下悄然进行。  一切只因,一张宣纸,十几个字:  七月十五――藏锋  七月三十――雪堂  八月十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许多人喜欢说这样一句话,只是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天网,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天网。  世人就是如此,有很多不平之事出现在身边,却又无力去解决,故而寄望于天,希望天可惩恶扬善。  如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世界的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寄望于天,那么,这个世间,才是最可悲的。  当然,寄望于天,也还有最后的愿望,最后的坚持。  不过,就算这个世间真的有天网,也没有人知道天网在哪里。  或许某一天,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张神奇的天网,那么世间的一切不平之事将消逝无踪,就算不会完全消失,天网之下一切不公平不合理也将无所遁形。  只是这样的一天,会在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出现,没有人知道,谁也说不准。或许直到天网出现的时候,那些见证的人们才会知道。  就怕天网出现的那个时候,世间已经没有天网这个所谓的词语,就算有,人们也已经不那么的去重视。  因为人其实是最奇怪的,没有的时候就会无限渴望,拥有的时候却觉得一切也不过如此。  当然!在如今这个时代,如果这世间果真有一张天网,那么很多人的日子将会好过一些,世间总有一些人,他们的愿望并不大,他们只希望自己过得好一点,过得幸福一点就好。  只是世间没有如果,就像世间没有天网一般。  如果世间真的有如果,如果天不是下着雨,那么‘陈天网’就不会住在‘云间客栈’里,而且一住就是七天,他便不会遇见兰花仙捕‘铁心男’,那么以后他或许也不会遇见什么‘平分秋色’,更不会在之后遇见什么‘名动天下’,不会遇见许许多多古怪的人和古古怪怪的鬼,那么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  当然世间的恩怨纠葛时时刻刻都存在,但至少不会与‘陈天网’产生那么多的纠葛,‘陈天网’也就不会因此而在江湖中奔波劳碌。  其实一个人奔波劳碌并不算什么,可是在江湖中奔波劳碌一生,那就非同寻常了,这需要莫大的毅力与勇气,还要有能够生存活下来的本钱,或许对于陈天网来说,这是命中注定,这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的命……。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天网他自己愿意,如果他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用十万八千匹马拉着他去做,他也不会去。但是他愿意的事情,就算是独闯魔窟鬼府,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打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比他大的大孩子,可是因为他打了人,打人始终是不对的,他父亲二话不说就狠狠的惩罚了他。还要他认错,但是他死也不认,他父亲便让他跪在祠堂前,他倔强的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认错。  后来事情查清楚,是那个人有错在先,可他父亲依旧坚持便是别人有错也该听一听别人的解释,更不该使出常人都不懂的武学武技,这是恃强凌弱,是打人,不是导人向善的方法,最后他们各退了一步,陈天网承认打人有错,而他父亲则承认自己不弄清是非便责罚于他。  其实这也是他父亲当年封剑退隐的缘故,所以他父亲也一直耿耿于怀,还好最后事情总算有了改观,不然他将铸成大错,不过这是关于他父亲的故事,现在我们说的是他的故事。  当然如果世间真的有如果,那么人们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中的‘天网’或许便不会出现在世间,也不会名动江湖,名传天下,清誉人间,上达天听。  也因为没有如果,世间才果真有一张神奇的‘天网’出现。  雨下了七天七夜,陈天网也在‘云间客栈’里住了七天七夜,本来他这次行走江湖,是要看一看所谓的江湖长什么样子,也要去看一看他的好朋友兼好大哥,不过却在这里遇上了这连绵的阴雨天气,这使他不得不在客栈里住下。  陈天网举起酒杯,这是他这七天来做得最多的事,他其实并不太会喝酒,从前他喝酒是偷着喝,只有他的好朋友好大哥在的时候他是明着喝,不过那时候他还小,那时他只有七岁多,酒他也只能喝那么几口。  想起往事,陈天网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露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这让他看起来果真俊美无比,呃!应该说俊秀无比!不对,应该是俊逸潇洒。  无所事事的他继续举起酒杯,他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一个人无聊到只能自己陪自己喝酒,那也真的是挺无聊的。  举起酒杯猛然喝下一杯酒,然后看着窗外绵延不绝的雨,陈天网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出生,母亲时常对他说,他出生的时候也一连下了九天九夜的雨,他耳濡目染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便也觉得自己似乎与雨结缘。不过他没有淋雨的习惯,除非一个人的时候,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那么特立独行。  此时他正在想一个人,一个比自己大上七八岁的人,那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在自己七岁的时候,那个人和父亲的结拜兄弟来他们家做客,他们一住就是好些时间,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光,后来他们走了。  而陈天网他也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一种只知学习修炼的生活,虽然他不讨厌那样的生活,但也谈不上喜欢,可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态,他的武学修为却在突飞猛进。  这次因为一个机缘,他终于可以出来了,可以去看一看那位好朋友、好大哥,不过听说他此时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侠,也做了许多大快人心的事。  想起往事,陈天网不由嘴唇微微翘起,他本来是一个十分俊俏的人,和颜悦色的时候更是俊美无比,不过丰神俊朗或许更加适合于他,俊美似乎有些柔性,虽也是赞美,但总感觉不太恰当,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但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行走江湖的人……。  陈天网依旧在端着酒杯看天,依旧在听着风声看雨。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急,这样大的雨,是因为天怒,还是因为天哭,没有人知道,至少一时间没有谁能说得清。
  惟此之时,天已当申酉,因为风雨交加,所以天色不仅很暗,适骤雨黄昏。  而在云间客栈大厅里,已然坐下了不少行商客旅,云间客栈不小的大厅里人坐得满满的,一时间整个客栈显得十分的热闹。  似乎这七天七夜的雨虽大,却没有影响到他们,坐在客栈里面的,不只是闲散游人,还有行商客旅,更有江湖中人。  不错!人在江湖!又何惧于风雨飘零。  毕竟!人在天涯!又怎能不风雨兼程。  吁聿聿!吁聿聿!……!  突然风雨中一声清越的马鸣声传来,许多人立即凝神细听,这是好马才发出的嘶鸣声,许多人在心里暗自定意。  当然能够发现马鸣的人,自是非同寻常,能够辨别好马的人,更是非同寻常中的懂马识马之人。若是不懂,如何听音辨别好坏。  马鸣声初初传来之时尚有里许之地,然而不过片刻间,便已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当然风雨声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马蹄声,不过陈天网却不在此列之中,以他的修为,只要他愿意,数十丈内的些微响动自然瞒不过他。  虽然听到马蹄声,但陈天网他依旧举杯喝酒,除了喝酒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感兴趣,至少他觉得在这山野小镇之中的客栈里,能够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似乎不多――甚至没有。  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好玩或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在这间客栈住了七天七夜,在这七天来他确实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发现,要不然他也不会无聊到一个人喝酒。  不过世事总是很奇妙的,有时候你毫不在意的事情,总会不知不觉间便融入你的生活和世界,而且会一发而不可收拾,然后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你和你的世界。  客栈的小二倒也还伶俐,一听到马鸣声便赶紧跑到门口的雨蓬里候着,只听外面的风雨声中传来一些低语声,还有马蹄声和响鼻声……。  片刻后,一个戴着斗笠的青衫女子轻盈盈的走进客栈,女子一走进客栈,便立即取下头上的斗笠,随着斗笠取下,一头青丝倾泻而下,一张俏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股香风随少女飘近客栈,如兰似麝。  女子看起来不大,似乎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然看着少女,客栈中的部分人不由有些呆滞和失神,因为少女的空谷幽兰般的容颜实在清丽得出尘,闭月羞花相形也实不为过,这些人的表现足可以说明一切。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客栈里倒也是还有一些例外,这个例外自然便是看似对一切都莫不关心的陈天网,还有另一个就是客栈里的掌柜,店里的伙计似乎也只是略微失神便回过神来,而掌柜则依旧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或许对掌柜来说,只要是客人就可以,他可不管这个人男人还是女人,是丑陋还是漂亮,他开的是客栈,每天迎来送往,无论是什么人他都已经看得太多,他在乎的是客人,只要是客人,他都会含笑相迎,或许他真正在乎的其实是客人的钱物和银子。至于这个人是做什么的,掌柜他可不会去管。  况且别人来吃饭住店而已,你不可能因此就要去查探别人的宗谱来历吧!不过对于贵客和出手阔绰的人,不只是掌柜的利眼,便是店里的小二哥和伙计也十分善于察言观色。  出门守候的小二去安置马匹去了,另一位失神片刻的小伙计赶紧过来招呼。不过这伙计看了一眼客栈大厅便愣住了,因为此时客栈的位置竟然已经坐满,伙计不由有些为难,他可不好意思请这样的贵客和别人凑合着坐。  不过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伙计似乎也非同寻常,他一双灵动的眼睛略微转了一下看向四周。  然后出声说道:客官!请问你是住店还是用餐,我们的客房也可以用餐,环境也十分的安静优雅。  少女闻言不由看了一眼小伙计,然后又看了一眼客栈的大厅,她立时便明了小伙计的心思。  不过她声如银铃的说道:我是要住店,不过我得先在大厅里用餐,我随便和别人坐一张桌子也没有什么打紧。  客栈里的人们一听少女所说的话,不由眼睛一亮,顿时做出谦让的动作。  这其中只有陈天网依旧无动于衷,他依旧一边举杯浅饮,一边看着窗外还在下个不停的雨,似乎想要看出一朵花来一般,其实这朵花现在就在客栈里――一朵香而美的幽兰,可他偏偏就是不看,他宁愿看着窗外的雨。  少女这时却正好看到陈天网的位置,也刚好看到陈天网的举动,她不由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这是一个犹如幽兰绽放的微笑,客栈里的部分人不由再次处于茫然失神之中。  而少女微微一笑之后,便即伸出如削葱根般的纤纤玉手,指向陈天网所坐的那一张桌子。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少女对着小伙计出声说道:我就坐那一张桌子吧!反正那张桌子也那么大,还就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我过去也不挤,只不知那位客人是否在意。  少女虽这么说,可还没有等小伙计反应过来,也没有询问陈天网愿不愿意,就朝陈天网的桌子走去。  少女举步走过伙计面前,伙计只觉得一阵香风飘过,待伙计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走到陈天网的桌旁。  陈天网并没有理会少女,他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走到自己的旁边一般,他依旧端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雨,似在期待着什么?或许在这里待了七天,他希望雨赶紧停下,他也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吧!  少女坐下后,朝着店伙计招了招手道:小伙计!有好吃的赶紧上来,然后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  少女说完不理会店伙计,她见陈天网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看自己,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由看向陈天网。  这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少年,喝酒的样子也十分优雅,只是他却一直看着窗外,难道他在等什么人,或者他是在故作姿态,引人对他产生兴趣,至少江湖中不少年轻侠少就是这样吸引别人的注意……,少女心中这样想。  不过陈天网就算不去看,他也知道自己的面前坐了一个少女,他只是不太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而已,尤其是陌生而又漂亮的女子,他从小到大,几乎也没有什么玩伴,更别提什么女子青梅竹马之类的,伴着他的除了诗书之外,便是没日每夜的刻苦修炼和有一段时间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夜很安静,除了窗外的风声雨声,再也没有什么声响,虫鸣隐去,客栈的喧嚣也已然不在。  熟睡中的陈天网突然端坐起来,似乎什么响动惊醒了他,他心里默念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轻微的脚步声从他头上的瓦片走过,就算风雨交加,偶尔还夹杂着电闪雷鸣,陈天网也能清晰听到房顶上有脚步声走过,就算他们的脚步十分轻盈,陈天网也能辨别出这是五个人,五个人在狂风暴雨之夜爬上屋顶,定然有非同寻常之事。  这五个人走到陈天网隔壁房间的屋顶,便分散开来,陈天网记得,他的隔壁就住着那个漂亮的少女,那个少女用了餐之后便住进了客栈的客房,房间恰好就在陈天网房间的隔壁,也不知是有缘,还是就只剩下一间客房……。  惟此之时,在云间客栈的屋顶之上,突兀出现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朝另外四个打了几下手势之后,便见两个黑衣人突然展开身形,轻轻的朝着云间客栈院内飘落,另一个黑衣人则飘落云间客栈的后院,他们在风雨之中,就像幽灵一般。如果有人起来如厕,突然看到眼前黑影闪过,若不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是认为自己见到鬼了。  云间客栈的一间房门,一把尖刀穿过门缝,轻轻的刮着门闩,一点声响也没有,片刻后,门轻轻的打开了,两个身影飘忽着走进房间,他们一走进房间,便朝卧房急速而去。  嗤啦!暖帐被一道刀光破开,两把刀砍在锦衾薄被之上。  然后薄被随着刀光掀开,只是薄被掀开之后,两个黑衣身影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床上空空如也。  当然,如果床上有人,那两刀恐怕也将活人变成了死人。  一个声音小说道:没有人。  另一个声音道:怎么会没有人呢?她明明进了房间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刚才房门还是从里面关着的。  另一个身影看了一眼房间,只见窗子似乎在风中动了一下,他立即闪身到窗前,然后出声道:窗子是开着的,看来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谨慎。  站在床前的黑衣人道:三哥!我们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窗前的黑衣人道:迅速把房间弄乱,越乱越好,然后向大哥禀报。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至少她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取到那件东西,就可以说明她并不简单。  两人倏忽而来,飘忽而去,惟那个被叫做三哥的黑衣人在离去之前,突然往烛台上看了一眼,而后他随手射出一滴小东西附在烛台的蜡烛之上,然后掩门而退。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以尖刀拨隔壁房间门闩的时候,另一间房里听出对方一举一动的陈天网已然准备出手,他虽然不识那个飞马而来的美丽少女,但他却有一腔侠情,夜入香闺,非奸即盗――当然客栈虽非香闺香帏,但子夜偷偷闯入别人房间,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天网已然站起身来,然而一声更加轻微的响动自他房间的窗扉传来,若非凝神待发,陈天网几乎听不出这一响动,就算听出,他也应该只以为是雨打窗扉。  他不由立即朝窗户处闪身而去,当陈天网赶到窗前的时候,那窗子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身影飘进房间来。  陈天网伸出手,想要点住那个翻窗而入的身影的穴道,毕竟他初出江湖,虽知江湖险恶,但他不欲伤人,故而就算他想制敌,也只是想点住对方穴道而已,并未想要拔剑伤人。  只是那个人的反应也不慢,而且黑暗中似乎也觉察到陈天网的举动,那人的功夫也极其高明,巧妙的身法竟十分轻松便闪过陈天网的点穴手,与陈天网错身而过。  惟此之时,那个身影的秀发轻轻扬起,有一丝轻轻拂过陈天网的脸上,陈天网只觉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  而此时却恰是隔壁房间那两人刀砍暖帐牙床的时候,陈天网立即避开错身而过的身影。  他被此人一耽搁,便慢了一拍,不过他立即张开嘴,想要出声提醒隔壁房间的人,同时他抬手准备朝隔壁房间发出一掌,借以阻止闯入之人行凶。  便在此时,与他错身而过,躲过他点穴手的身影突然转身,然后用手抵住他张开的双唇。陈天网只觉一股幽香飘过,幽香传来,他只觉浑身舒泰,而此时他也发现潜入自己房间的人是谁,这个不速之客并非旁人,而是那个住在他隔壁房间的少女。  惟此之时,陈天网一动也不敢动,他只觉抵在自己唇间的玉手,柔若无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突然涌上陈天网的心头。  这股香味在白天的时候,陈天网已然闻过,故此非常熟悉。  不过他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接近过,而此时少女更是玉手沾唇,陈天网不由脸颊发烫,如果是白天,抑或屋内点着烛火,陈天网的脸色,定会如一个红苹果般红扑扑的,一切只缘于他的面容过于俊美。  还好此时乃是夜间,屋里又没有烛火,陈天网的尴尬才没有人看见。不过他此时却是连呼吸也几乎不敢,惟怕他的呼吸亵渎了那一只抵在他唇间的玉手。  故此,就算陈天网不尴尬,也一定脸红耳赤,那是因为他憋气憋的。  隔壁的响动轻声传来,那两人发现屋里没有人,私语时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陈天网和少女的耳中,当他们离开房间并关上房门的时候,陈天网的额头已然浸出不少汗珠。  此时陈天网的心中,只想着一件事,他一直在心里祷告,他只希望少女赶紧将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尽快拿开,尽快自他的唇间拿开,要不然他在继续憋气下去,那么他非练成世间独一无二的憋气神功不可。  还好在听到隔壁的人离开后,少女便收回抵在陈天网唇间的玉手,或许是陈天网的祷告起了作用,若是那两个夜闯之人一直守在屋里,岂非害苦了陈天网。  而直到此时,少女才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竟一直以自己的手抵在一个陌生人的唇间,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一个男子,想及此少女也不禁秀脸一红,不过幸好屋内没有烛火,否则岂不羞人。  当然就算陈天网目力不错,也只看清眼前的人影身着一袭夜行衣而已,还可依轮廓辨出少女的样子,他可没有虚室生白的无双神目,可以看到面前脆生生的一个红脸美丽少女。
  烛火摇曳,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照亮,陈天网看着面前的少女,朝着少女抱拳施了一礼,而后有些尴尬的出声说道:姑娘!请坐!刚才在下多有冒昧,请姑娘见谅。  当然!陈天网说话之时,脸颊依旧通红。  看着陈天网通红的俊脸,少女不由狡黠道:见谅倒是可以,不过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天网闻言一愣,他疑惑的问道:姑娘何以有此一问。  少女声如银铃的笑道:因为你的脸好红啊!  陈天网再次一愣,他明显想不到少女会有如此一问,不由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作答……。  少女看到陈天网红着脸愣在那里,不由弯腰继续噗嗤笑道:你怎么不说话。  陈天网道:让姑娘见笑了,在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少女嗔目道:那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陈天网道:姑娘问我什么了?  少女道:我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天网闻言,不由大窘,出声道:额!姑娘在下没有生病,只是……只是……?  陈天网只是了半天却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少女道:只是你怕我是不是?  陈天网连忙道:在下也不是怕姑娘,只是夜深人静,与姑娘同处一室,在下觉得有些不自在而已。  少女闻言发出银铃一声轻笑,而后道:想不到你行走江湖,却如此做儿女之态。  陈天网一听,更是无言以对。  惟此之时,看着少女浅笑倩兮,语笑嫣然的样子,他不由再次发愣,他心中回想起刚才黑暗中的情景,现在他倒是情愿少女的纤纤玉手一直抵在自己的唇间,彼此安安静静的呼吸相闻就好。  刚才他一直祷告少女将手拿开,现在他又十分怀念适才的那份安静,虽然情景有些旖旎,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让他十分欢喜,他可情愿憋着气,也不愿面对此时有些玲珑精怪的少女。  不过陈天网倒没有继续发愣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姑娘!那些人为何而来,为何出手如此狠绝,若姑娘当时沉沉睡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少女闻言神色一正,此时的她,看来犹如九天仙女一般,她轻启樱唇道:我无意间取走了一件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陈天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少女道:他们是安阳五义,当然这安阳五义乃是他们自封的,在江湖中,所有江湖中人都称他们为安阳五鬼,前些时日,我怀疑他们与一桩大案有关,故而暗中查访,果然让我取得些许蛛丝马迹与线索,不过此事与你无关。  陈天网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得他们出手如此歹毒,姑娘还是小心为好。  少女闻言,看了看陈天网,而后笑道:我自省得。  接着少女又转头朝陈天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缘何如此关心此事。  陈天网闻言朝少女一礼道:在下并非关心此事,只是担心姑娘而已,在下姓陈名天网,表字‘捕之’,姑娘叫我陈天网即可。  少女闻言一笑道:陈天网!陈捕之!“天网恢恢,捕之天网。”  陈天网道:让姑娘见笑了。  少女道:你可想知道我是谁?  陈天网道:如果姑娘不吝告知芳名,陈天网感怀在心。  少女闻言朝陈天网点点头道:我的名字叫做兰玉心,兰是兰花的兰,玉是璞玉的玉,心是真心的心。  陈天网闻言看了看兰玉心清丽的容颜,果然人如幽兰绽放,冰洁玉心。  想及此陈天网道:兰玉心,兰心蕙质,璞玉冰心,果然人如其名。  兰玉心道:又在这里咬文嚼字了,不过我的名字是第一次向陌生人说起。  陈天网闻言正色道:在下荣幸之至。  兰玉心道:不知你将欲何往。  陈天网道:兰姑娘!在下准备前往英雄城,见一见我的大哥,顺便给他带一件东西。  兰玉心道:英雄城!我过些时日也要前往英雄城,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要事要做,你我江湖相识,希望在英雄城中可以有缘再见。  陈天网闻言,便知道兰玉心要走了,至少她回房间之后恐怕会连夜赶路离开云间客栈,不过陈天网也非小节之人。  他不由看了一眼兰玉心,朦胧的烛火之中,兰玉心一身黑色劲装,一头长发披肩而下,柳眉细细,眸似星辰,瑶鼻小巧,樱唇润润,一股幽香若有若无的传来,陈天网不由微微一怔。  片刻后陈天网出声道:玉心姑娘保重,英雄城定会相见。  陈天网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似乎他们一定会在英雄城相见一般。  兰玉心看着有些呆愣而俊美的陈天网,不由悠悠笑道:那就英雄城见。  兰玉心说完便朝房门行去,陈天网立即闪身打开房门,待兰玉心走出房门,他便紧随其后,似乎要看着兰玉心走进房间才安心。  兰玉心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回过头朝着陈天网道:陈天网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陈天网点点头道: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兰玉心道:陈天网大哥有些拗口,我还是叫你陈大哥吧!  陈天网不由点点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只是想多看兰玉心一眼。  不过陈天网不说话,兰玉心以为陈天网准备回去了,她不由悄然走进房间,然后她取出火折子,噗嗤一声,火折子发出一点一点微弱的亮光,火光虽小,却足以驱散房间的黑暗,照亮着整个房间。  兰玉心举着火折子一步一步轻盈的朝着桌子上的烛台走去,她要看一看房间变成了什么样子,幸好她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不然一定会被抢走。  门外,陈天网还没有离开,他还在看着兰玉心的身影,兰玉心的身影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摇曳之中带着模糊的美,那个模糊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拨动了陈天网心底深处的一根弦。  噗的一声,声音非常的轻,陈天网却听得清清楚楚,而后兰玉心的屋子更亮了,原来她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不过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却也让她一番心惊。  看到兰玉心点燃蜡烛,陈天网转过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守在兰玉心房间的门口。兰玉心有自己的事,他也有他自己的事,他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英雄城,给他大哥送去一件礼物,顺便探望他的大哥,而除此之外,他最想做的便是闯荡江湖。  嘭!  然而!就在陈天网转身的瞬间,他的身后,兰玉心的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这是重物撞击地板发出的声音。  陈天网立即暗道一声不好,随即推开兰玉心屋子的房门,轻呼一声兰姑娘便闪身而入……。
  兰姑娘……。  陈天网轻呼着闪身进入兰玉心的房间,陈天网没有顾及其他,他只是有些急切的四顾寻找着兰玉心的身影。  当陈天网发现兰玉心已然瘫倒在地的时候,兰玉心的面色已然变得十分不好看,烛光掩映之下,她的面色一片青紫,已然不复适才言笑晏晏时的清丽。陈天网心中暗惊,他已然知道兰玉心身中剧毒,而且她所中之毒的毒性应该十分厉害,否则兰玉心不会片刻间便被毒倒而且毒气上脸。  而兰玉心见得陈天网贸然闯进来,不由虚弱的说道:小……心……蜡烛……。  陈天网闻言,便觉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立即屏住呼吸,随即袖袍一挥将烛台上的蜡烛扫灭。然后他立即闪身过去扶起兰玉心,此时房间又恢复了黑暗,惟陈天网和兰玉心,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便在此时,几声轻响自屋顶传来,这些轻响犹如雨滴一般落在屋顶的瓦片之上,似乎比之陈天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要轻微。  惟陈天网知道,这些极为轻微的声响并非雨滴所致,而是人为,只是这些人的轻功太高,而且天又下着雨,若非有着惊人的耳力,是辨别不出这些声响乃是人为。  一听到屋顶的声响,陈天网双眼一转,便突然扑倒在兰玉心身旁,惟他心中却想着,安阳五鬼,他在家中之时便已然闻名,他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带着中毒的兰玉心在安阳五鬼的手下安然无恙的离去。  陈天网倒下之后,依次有三个黑衣人从陈天网推开的房门进入兰玉心的房间,接着房间后面的窗门突然被打开,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飘进房间里,一阵风雨吹近房间之中,兰玉心不由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陈天网可以感觉到兰玉心瑟缩的颤抖,他突然想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带走兰玉心,可是他此时已然瘫倒在地,并且安阳五鬼已经对他们二人形成包围之势。若是陈天网他不顾一切,他不知道把握有多大,更因为他还不知道兰玉心所中之毒会否致命,一时间他不敢轻举妄动,惟有忍耐不发。  噗嗤……!火光燃起,照亮了房间,五个黑衣人分五个方位围住兰玉心和陈天网,兰玉心容颜一片青紫,陈天网的脸色也不好看――紫青一片。  房间一亮,兰玉心恰好看见陈天网的紫青色的面容,不由内心一黯,原本她还以为陈天网没有中毒,不过此时看来,陈天网似乎也凶多吉少。  五个黑衣人看着兰玉心和陈天网,其中四人不由朝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看去,其中一个一缕长髯的道袍中年人道:老三!他们二人是否已经中毒?  面色惨白的年轻人道:大哥!依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然中毒,而且中毒至深。  道袍人道:既然如此,老五你赶紧搜出东西,然后……。  道袍中年人伸出右手,在脖颈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另外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十分大的年轻人闻言,立即朝着兰玉心和陈天网走去。  兰玉心却在此时突然道:你们不要过来,如果你们用强,我就算不以内力压制毒性蔓延,也要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次攻击,我的全力一击,相信就算你们安阳五鬼也不能全身而退,你们至少会折损几个人在我的手上。  兰玉心虽然中毒,但她说话却铿锵有力,完全不似中毒已深,若非她的脸色十分难看,面容紫青气息渐浓,任谁也不敢说她中毒。  不过安阳五鬼的老五吊死鬼常命却不信这个邪,他举步朝兰玉心和陈天网行去。  却在此时,瘫倒在地的兰玉心突然端坐而起,她面色虽不好,但一双眼睛却犹如星辰一般,紧紧盯着走过来吊死鬼常命。  见得兰玉心突然端坐起来,常命也不由立即止步,他虽外号吊死鬼,但都是他吊死别人,若是他自己的命,他可是很顾惜,他虽叫常命,但都是常常要别人的命,若是真叫他自己去常(偿)命,他却也不会去。  常命停下脚步,却将腰间无常索取下,虽他有所顾忌,却也只是有所顾忌而已,他却不会被吓倒,毕竟他吊死鬼常命一路走来,都是被吓大的,不过那些吓唬他的人都变成了鬼,而他虽外号吊死鬼,他却还是活生生的人。  兰玉心对常命的举动视若无睹,她只是看了一眼常命,而后又回顾陈天网,似乎并未将常命的无常索放在心上一般。  常命取下无常索,准备朝兰玉心和陈天网攻击而去。却在此时,那长髯道装中年人出声道:老五!且慢,待我问一问铁心男铁捕头,到底将我们的东西藏于何处,若是你出手重了,不小心伤了铁捕头,到时候我们的东西若不在铁捕头的身上,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兰玉心闻言不由哂笑,不过她的哂笑却极为苦涩,毕竟安阳五鬼排行老三的病死鬼唐病的毒,可是非同一般。  唐病乃是天府蜀中唐门的子弟,精通暗器毒药,之后又拜入岭南生死门,生死门乃是老字号温家温生死所创。  据说当年温生死在老字号温家十分不受待见,但他在老字号中忍辱负重,苦心研习药理丹道和修习武功,最终学有所成并独树一帜,温家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同门子弟,都遭到他严厉的打击,若非看在同门的份上,他恐怕会将那些人一一剪除。  也因为如此,温生死的修为和毒功虽厉害无比,但在温家却不受重用。他为此而离开温家,于瘴气肆虐的‘千瘴里’创立‘生死门’,誓要与温家一较毒功之长短。  而唐病在唐门也有同样的遭遇,故而拜入生死门之时,他颇得年近百寿的温生死喜爱,生死门死门之毒几乎得以倾囊相授。  此时兰玉心虽全力压制毒气攻心,但也只是暂时缓解而已,她知道,唐病之毒,乃是至毒。  惟在兰玉心哂笑之时,陈天网看着兰玉心的双眼之中却闪过一丝黯然,兰玉心虽在哂笑,却一直关注着陈天网,陈天网眼中那一丝黯然虽转瞬即逝,却被她看在眼里,但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解释,尤其是在身中剧毒和强敌环视的情况下,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惟有希望陈天网不要受到牵连。
  兰玉心没有继续关注陈天网,而是朝着道袍长髯的中年人看去,她虽身中剧毒,却还想着化解危局,因为她毕竟是她,她是兰玉心。  兰玉心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或许很少有人知道,但她的另外一个名字,三年来却让江湖中无数江洋大盗闻之色变,她的那个名字,便是大名鼎鼎的‘兰花仙捕铁心男’,她‘兰花仙捕’的名号可是他自己闯出来的,而后才得至尊亲口御封――九城总捕。  兰玉心看着安阳五鬼的老大,鬼见愁于恨于大先生,心中思量着如何化解此时的危局。  于恨于大先生,剑法离奇古怪,在黑道上有鬼剑之称,据说他的鬼愁剑法,在黑道中可以列入前十之列。  很多人也因此而称他为‘鬼剑愁’,不过因为他行事狠厉,出手毒辣,无数白道中人才将他的‘鬼剑愁’改为‘鬼见愁’。  看着于大先生,兰玉心幽幽的说道:于大先生,你们此行为的是我铁心男和我手中的那件东西,不知我可否以此与于大先生做一笔交易。  于恨看着兰玉心,沉声道:你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等我们宰割,你觉得你还有谈条件的余地。  兰玉心道:我此时虽中了奇毒,但我铁心男若是不愿意,那件东西你们任谁也休想得到。  于恨闻言道:你说说看如何交易。  兰玉心闻言,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陈天网道:此人与我并不相熟,你们如果替他解毒并放他安然离去,我便将那件东西所藏之地告诉你们。  于恨道:你的理由就这么简单,你所说的交易便是为了这么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兰玉心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于恨冷冷道:御封九城总捕,江湖美称――兰花仙捕铁心男。  兰玉心道:你们既然知道我铁心男是九城总捕,我既是官府中人,于我而言,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没有贵贱之分,亦无亲疏之别,在我眼里皆一视同仁。  兰玉心言语不快不慢,言辞如吐珠玉,她虽身中剧毒,但却自有一番飒爽之气,就算剧毒遍布颜容,也遮掩不住他的英姿。  兰玉心的英姿,将一旁围住她们的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看得心痒难耐,若不是其他四鬼就在身边,他早就冲向兰玉心,至于陈天网,他并不甚在意。  听了兰玉心的话,于恨冷冷的说道:铁捕头自然高风雅望,不过这个人我们却是不能放,如果放他走了,你落在我们手上的事自然也会传出,我们就将面临朝廷无尽的追捕。  我们自身已经够麻烦了,若是到时候六扇门的高手倾巢而出,我们安阳五义可应付不下来,至于铁捕头的师门,我们更是难以趋避。  兰玉心依旧坚持道:你们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于恨看了一眼唐病,而后出声道:其实放了这个少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愿意服下我三弟的一些药就可以放他安然离去。  兰玉心问道:什么药?  于恨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药,就是一些吃了可以让人有话说不出、心智孱弱、痴傻不知是非的药而已,铁女侠觉得如何。  于恨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最为平常不过,似乎因此放了别人一条命,便是极大的恩典。  惟此之时陈天网才真正了解,这安阳五义,果真是无情无义狠厉毒辣之人,无怪乎江湖人称他们为安阳五鬼。  兰玉心听了于恨的话,不由说道:看来你们是不准备将交易继续谈下去了,那你们也别想拿到那件东西。  陈天网卧倒在地,兰玉心的话她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他虽不知道兰玉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铁心男,更不知道兰玉心何以对他隐瞒,对他说了一个假名。  但此时他心里却对兰玉心十分感动,兰玉心不为她自己求解药,倒是先关心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或许这与她的职责有关,但陈天网已十分佩服兰玉心,佩服这样一个少女,她竟可以做到公而忘私,舍己为人。  此时,陈天网已不再纠结于兰玉心的名字,而是打定了主意,他无论如何也要助兰玉心渡过此劫,只是,他现在也瘫倒在地,他真能助兰玉心渡过此次劫难吗!  安阳五鬼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坐在地上的兰玉心看,这是一个俊朗的青年,不过他的眼神却很奇怪,给人一种几乎恨不得把兰玉心衣服扒光的感觉,至少,看着他的眼神,陈天网莫名就生出这般怪异的感觉。  陈天网很是奇怪,他有时候就会无缘无故产生这种古怪的直觉。  而那个看着兰玉心的年轻人,他在此时却朝着于恨出声道:大哥!逼供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尤其是对女人逼供,我可是最拿手了。  这个人便是安阳五鬼中的老四,外号摧花鬼的宋吉祥,他虽名为宋吉祥,但从未给过别人吉祥,他给别人的不是痛苦便是仇恨和死亡。  据说他十三岁起就开始犯下(淫)辱——妇女的大罪,只因修为不错,故而虽被官府通缉,却总能逃出生天。  宋吉祥此人出道至今,贪花好色(淫)辱妇女的大案犯下不少,更有甚者他对欺(淫)过得女子都一剑杀死,如此没有人性,不只官府通缉他,无数正道人士也都明里暗里追杀于他,但不是被他反杀,就是让他逃过。  在江湖中,采花之人最让江湖中人所不齿,宋吉祥能为恶至今也算他厉害非常。  而此时见得兰玉心这般绝色的美人,他压抑着的色胆已然蠢蠢欲动,故而请求对兰玉心进行逼供。  看着宋吉祥朝自己走来,兰玉心悠悠道:宋吉祥!你的文案在六扇门中堆积如山,你侮辱女子的案件在六扇门文案中可查察的记录共有一百八十二件,不可查察的案件想来更不在少数。一年来我一直追寻你的踪迹,却没有追到,此次你自己送上门来,我便是拼着毒气攻心也要击杀你。  兰玉心话音很平静,平静得就算这个人见人恶的采花(淫)贼朝她走来,她似乎也没有在乎,惟有她缓缓动起右手……。  见得兰玉心右手微动,宋吉祥不由放慢脚步,他放慢脚步的同时,也紧紧盯着兰玉心微动的右手,见得兰玉心纤纤如削葱根的玉手,宋吉祥不由内心一阵火热。  内心火热的宋吉祥不由出声道:铁姑娘!你一介纤纤弱女,何必定要如男人一般行走江湖,缉盗捕贼之事,你这样一个俏丽女子首当其充,可心疼煞我了。  宋吉祥言语轻薄,兰玉心不由略微嗔怒。
  兰玉心嗔怒皱眉,紫青的脸色露出一丝我见犹怜的美态。  看着兰玉心嗔怒的样子,宋吉祥心里却更加欢喜,他喜欢美人,尤其是轻嗔薄怒我见犹怜的美人,美人的轻嗔薄怒,在他看来无疑是打情骂俏。  其实宋吉祥这样的心理,已然有些病态或者是变态,别人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  宋吉祥道:铁姑娘不必动怒,也不必声色俱厉,你中毒已深,若是随便动用内力,恐怕不用我出手,你已然成为一具红粉骷髅,现在若你求我,我或许还会在我三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到时候就算你的武功尽失,只要好好听我的话,也会有享不尽的乐趣。  兰玉心深吸一口气道:无耻之尤。  宋吉祥闻言不以为杵,反和颜悦色道:铁姑娘可莫要生气,我这里还有一枚“合欢逍遥散”,待会儿在下将这枚“合欢逍遥散”送予姑娘你服用之后,你便不会生气了,恐怕你到时候便会仪态尽露。  宋吉祥说完不由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房间之内顿时透出一股莫名的冷意。  兰玉心闻言,不再理会宋吉祥,她此时只想杀了这个万恶采花贼子,她必须忍住怒气,以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宋吉祥看似有意无意的在激怒兰玉心,实则在看兰玉心到底有没有抵抗之力,他虽采花无恶不作,但却很谨慎惜命。  他本来在五鬼之中与兰玉心相距是虽最远的,但就算在远也在房间之内,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而已,他却一步一顿走了这几许时间。  此时他距兰玉心不过两尺之遥,他手中也不知何时取出了一枚药丸,然后在兰玉心怒及左顾的时候,宋吉祥突然运足自身功力朝兰玉心袭去,他这是准备要点住兰玉心的穴道,然后将药丸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喂入兰玉心的口中。  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极好,此时施行看起来也不算太难。  然而宋吉祥一动,兰玉心也动了,宋吉祥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兰玉心的动作却更快。  只见兰玉心一直没有动的左手突然捏了一个兰花指,然后一指点向朝她袭来的宋吉祥。  “那是如何美丽的一道指影,陈天网一时间难以言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他见过最为美丽的出手。”  宋吉祥的手才伸向兰玉心,他便看见一道指影朝自己袭来,那道指影快如闪电,却又极美。  宋吉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一股大力攻击在胸口之处,然后他的身体轰然飞出并摔落在房间门口。  安阳五鬼其余四人,紧紧盯着兰玉心,他们是黑道成名人物,自然对兰玉心这个突然崭露头角的九城总捕有一定的关注。  关于兰玉心的传说也听了不少,却想不到这个小姑娘修为如此精深,看起来如天女散花般的兰花一指,竟有如此威力,他们的老四修为不弱,却连一丝抵抗之力都没有。  如果不是兰玉心中毒在先,恐怕这“兰花一指”的威力将会倍增。  兰玉心攻出一指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她的精神立时放松下来,她的脸色也更加难看,她本来以内力全力压制毒素的扩散,然使出兰花一指,几乎耗尽了她的内力,此时,她虽想坚持,但却没有力气支撑下去。  兰玉心面色惨然,不过安阳五鬼其余四人却没有急着出手的意思,他们都纷纷看向宋吉祥。  惟此之时,宋吉祥虽被兰玉心兰花一指之力击倒,但他却立即站起身来,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一般。  不过宋吉祥知道,若非他情况特殊,恐怕兰玉心的这一指之力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让他失去半条命。  当然他立即站起身来,自然是为了表现出高深莫测一点,他其实也受到一些震荡。  当然宋吉祥一摔之后,便立即毫发无损的立即站起来,安阳四鬼倒没有什么,兰玉心却大为震惊,陈天网也不由为之失神片刻,因为他距离兰玉心最近,所以知道兰玉心那兰花一指的威力。  宋吉祥站起身来,继续朝着兰玉心和陈天网走来,他每行一步,便自然带着一股煞气,脸上更是带着阴冷的笑容。  宋吉祥一脸阴笑的出声道:九城总捕铁心男果然名不虚传,兰花指力果然厉害,兰花仙捕铁心男,可惜吖可惜!可惜你中毒了,不然我以后就不能继续采花了。  宋吉祥继续道:就是不知道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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