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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说One Mississippi一个密西西比!密西西比怎么理解!(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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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罗伯特o弗兰克《美国人》
日期: 10:43   来源:全球摄影网   作者:王子怡   责编:王建津   阅读:6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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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允许我评论一个摄影人,那他一定是罗伯特o弗兰克(Robert Frank);如果要评论一大帮摄影人,那第一个要评论的,一定还是弗兰克。因为,懂得了亨利o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的人,不一定能懂弗兰克;而懂了弗兰克的人,一定懂得布列松。(一)弗兰克是起点。弗兰克,是“物像摄影”的终点。摄影,走到弗兰克,毅然决然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它颠覆了布列松的所有主要语法。《美国人》,不加辩驳地把83张照片扔在那里,躲在角落静观人们的口舌,等待认知从人们心里升起,自己把自己打败。人类的反省,从来不需要嘴;但,需要心力;心力不够,则需要时间,积聚心力。弗兰克,无论作为敌人还是朋友,都是我们心中的、我们自己的;对待弗兰克的前后不同态度,是人类所经历的一个艰苦的心路历程。感谢弗兰克,你让我们经历了,这个心的变化。弗兰克,是“心像摄影”的起点。心像,并非从这里才开始,只是在这里,得到了主流表现和主流承认,它如同一个界碑。同“英雄主义”相对的人类精神形态是“公民主义”;同“英雄社会”相对的社会形态是“公民社会”;同“物像摄影”相对的摄影观念是“心像摄影”。布列松,是“物像摄影”的主要代表之一;我之所以拿他说事儿,因我趋炎附势他的话语权。有趣的是,两位大师的人文行为一如他们的观念:一个活泼可爱,一个严肃拘谨;真可谓是身心一致,“文如其人”。弗兰克,是我“说道”的起点。世界,幸亏有了弗兰克,不然我们也许还沉溺在“物像摄影”的迷雾里。从我的认知的方法上来说,一定不要站在摄影里,来看摄影的事儿。站在哪里?要站在人类精神发展的一般尺度和方向上。我们要看清摄影,唯有跳出摄影;要看清“物像摄影”,唯有跳出“物像摄影”。弗兰克给我们创建了一个平台,这就是“心像摄影”。我们把摄影的发展看作梯子的话,物像,是第一、二级,心像,则是第三级。而人类的认识经验总是“俯视”的,遵从“登高望远”的原则。只有当我们看见了弗兰克,才更加深刻地看到布列松。我们看到了从布列松到弗兰克的发展历程,我们则看到了摄影的基本线索。──因此,如果我试图读布列松的话,我必须先读弗兰克。读弗兰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想,我是勇敢的;既然其实大家都在默默地读,只是我,不妨把它读出来而已。(二)我读《美国人》。评论事物,人们的自觉经验里常有两个错误:一、把事物看成一个“点”,一成不变;二、看不到评论者自身,更看不到评论者也是在变化的。所谓“盖棺定论”者,其实就是:“死人”评死人。可事实是:被盖棺者,从来没有过定论,不是吗?读《美国人》,我们不要因错而错。第一眼看到《美国人》,人们的愤怒是当然的、正当的,一如那个“达尔文的猴子”。照片是杂乱的、丑陋的、缺乏艺术的。人类的一种新的视觉感觉,还没有从内心升起;站在已有经验基础上的评判习惯享有不可辩驳的话语权。《美国人》,你的来到,一开始就是作为整个人类精神的对立物出现的;你所面对的,是完全成熟的“英雄主义”的“物像摄影”的语法。你面对的敌人,无疑是强大的。可你的狡黠,使得你能够最后胜出:你拥有最好的时机和暧昧的态度。(1)个人和社会。在“物像摄影”中,艺术的经验和感觉,是社会的,它有着共同的经验标准和一般性评判原则。我们站在安塞尔o亚当斯的《月挂半圆山》前,评判是安静的、一致的、无可争议的。我们站在它的面前,如同个人站在社会经验标准的大山面前,个人,是失语的。在“物像摄影”阶段,个人经验,是渺小的、服从的、克制的。然而,《美国人》,你一来到世间,则完全是一种露骨的个人经验;你,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在《月挂半圆山》那里,本来就是一座“物”的大山,矗立在我们面前,体现了物与人的本来对立。而《美国人》,你用一个社会性选题,把“所有人”当作“物”,作为它的对象物;把自己放在这个“物”的对立面,接受“物”的、也就是接受“所有人”的评判。这是非常张扬、非常突兀和危险的。──但是,这又是非常微妙的,不是吗!我在想,如果把《美国人》改成《我眼里的美国人》,或许我们就不会因此知道《美国人》,知道弗兰克了。这正是在重大事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戏剧冲突:个人经验和社会共识。没有这个冲突,哪能如此石破天惊?不石破天惊,又哪来的力量,足以打破常规?《美国人》,用一种非常霸道的方式,不由分说地告诉你:这,就是美国人!在“我”眼之外,没有美国人:没有“一般的”美国人,只有“我的”美国人。经验的许可不再是一种外在的标准,而只是我个人体验的流出。《美国人》,是弗兰克的。然而《美国人》,不仅是弗兰克的。在过去,个人通过外在的相加,归纳地达到社会;而现在,个人,通过内心直接达到社会。世界,越来越小,小到个人;个人,越来越大,大到世界。这是人类精神发展的基本方向:个人的发展不断内心充盈和自我完善,共同性消失在人们的外部特征中。世界在发展,人类精神在进步中不断融合:把世界变成个人的;也把个人变成世界的。现在,弗兰克的经验──个人的经验,就是社会的经验。哪有所谓的社会经验,任何经验,都是个人的经验;你要达到社会,只需达到个人即可。这是决定性的改变,是一个根本性的革命。这是人类精神的纵身一跃:艰难,但必须。──的确太难了,从达到这一跃终点的腿上沾满了原点的泥土,我们看到了这个艰难。《美国人》,从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无疑更像《美国纪实》。汽车、公路、国旗、白人黑人、麦当劳等等,这些都是非常显眼的社会性的物的标志。即便是不告知拍的是什么,也明白。这是《美国人》之所以是《美国人》的理由,也是这一革命必然要付出代价的些许让步。脚步不能走得太快,灵魂需要休息。“心像”时代的到来,也要用“物像”做嫁妆。即便这个《美国人》带有强烈的《美国纪实》的味道,但私底下,却暗流涌动。那种感性的、不确定的、莫名的、忧伤的、不经意的、灰色的、慵懒的、迷惘的、疏离的气息,紧裹着人们,非要伸进我们的眼耳鼻舌身,伸进我们的心,强暴我们原有的经验。一个新的经验呱呱坠地,它,是心的经验。──只是,要使这一革命性的转换得以达成,从认知上接纳新的经验,我们需要一个前提:原有的摄影的语法,必须改变。感谢《美国人》,或说是弗兰克,是你,改变了这个语法。(2)“心像”和“物像”。要达成以上革命性的进步,在“物像”时代,是不可能的:因为语法。物像时代,是以“外物”来定义经验的。布列松告诉我们:摄影的对象物,在一定时间、空间、形式上达到一种“完美”;摄影,就是去抓住这个瞬间,这个瞬间,就是“决定性瞬间”。“物”,存在于人之外,是它自己的,是“自在之物”。世界的美,就蕴涵在琐事、昆虫、凡人、侏儒、莠草、废弃的垃圾之中。摄影存在的意义,只是在于去发现物本身的美。因此,你能否得到这个瞬间,决定了你的成败。这样,你是被“外物”所决定的,因为成功是由美的达到来决定的,而这个美来源于“外物”。这个外在物的美,与你是无干的;如果说有关系,那仅仅是说你要去寻找它。美,它在人的对面、外面。摄影,从“此”开始,达到“彼”;从人开始,走到物,消失于物,成为物。人与物相比,人只是一个美的采集者,是不重要的、仆从的。因此,摄影的目的就是去“发现”对象物的美。──这是“物像摄影”的语法。以此相反,心像时代,则是以“人心”来定义经验的。心像时代的语法告诉我们:“美”是一种人的内心感受而并非物的属性。“物”,没有所谓的“本来面目”。“物”,只是“为我之物”。离开人来谈论“物”,是没有意义的。物之所以是美的,在于我们看起它们来,觉得美。“没有哪一刻比另一刻更为重要”,重要与否,全在于我们赋予它的意义。在摄影活动中,人、人的感觉和内心诉求,是中心;摄影对象物,无足轻重,只是道具而已。我们运用这些道具,是因为这些“物像”用失去它自己重要性的方式,来表达我们内心的感受;它,只是映照我们内心的“像”,它叫“心像”。美,它本身就在人的内心。摄影,从“彼”开始,达到“此”;从物开始,走回内心,表现内心,成为心。人与物相比,人是美的酿蜜者;物,只是花粉而已。因此,摄影的目的就是要“表达”人心之美。── 这是“心像摄影”的语法。相比之下,我们说“物像”语法是落后的,是因为:美,本来就是人的主观体验的结果,但在“物像”的语法里,被推定给了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作为原因。这是人类精神的“柏拉图的洞穴”,是人类精神的一个自身设计、自我陷阱。──“物”,不过只是那些“影子”;人,回过身来,看到自己。《美国人》从开始的遭到抨击,到后来的得到赞许,什么物也没有发生变化。但的确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是吗?那是什么呢?难道我们还要重复那种老掉牙的蠢话,说我们先犯了错误然后又改正了吗?──个人,是要犯错误的;可是人类,你从未真正犯过什么错误!人类精神在《美国人》上所做的丑与美审美评定的变化,正是人类精神发展方向上的那种正向变化。我说《美国人》是丑的,难道不是吗?我站在“物像摄影”的角度,用布列松式的经验标准来看,《美国人》毫无疑问就是丑的。现在,我说《美国人》是美的,这个变化基于人自身规定性的变化,基于人们的评判标准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正好要说明的是:人类认识到,美,不再是外物之美,不再是物自身的美;万物之美,在于人。──这种变化的动因,在于人类认知境界的提升和需求发生了变化。人类精神,从对外物的认识,需要上升到对人自身的认识;人类精神到处游历了一番,需要回到自己,回到内心,回到苏格拉底箴言。“物像”时代的摄影,对象物的美,是必然的;要彰显的美,是外在的,外物的;美,是用美来表现的。“心像”时代的摄影,对象物的美,是或然的;要彰显的美,是内在的,人心的;用于表现美的,现在可以是丑。人类精神内心的不断自我强大,强大到已经不在乎什么“外物”了;“外物”只不过是用来表现人内心的外在形式而已。美,可以用美来表现;美,也可以用丑来表现。名山大川可以表现美;烂拖布臭水沟,同样可以。所有这些外物只是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因为,它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这个变革的新时代,人的内心,是自满自足、自我充盈的。《美国人》的几乎所有照片,都没有达到布列松式美的标准;然而它,也并不需要。这些照片指向观者的内心情绪,内心感受,指向人们对主题的内心认知;它从内部,达到美。现在,美不再是一些外在指标和传统经验;美成为一种认同、共鸣,美只是内心观照的达成。外在的美与丑,它的界限,正在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它正在逝去。因此,新语法,不但改变了认识主体的相对位置,也改变了美的经验。这毫不奇怪,因为经验,从来都只是人的经验而已。随着人类精神的发展,人的关于美的经验,一定会改变。发现一下自己的身边,原来那些被看作丑的东西,现在是不是有些已经变成美的了?人类精神的发展,在内心发展美,重新构筑美的经验。发展的概念,长期以来,被低劣的哲学语言所蹂躏。“美”,按照它的理解,就是:随着发展,美,是越来越美的。──这是一种形而上学思维的价值企盼,是一种人类精神低级阶段的低幼智力的美好想象而已。它根源于两个幼稚:一是人类精神是要提前规定自己的价值发展方向的,人类精神不是“被”发展而是自我预言的;一是它实际上冻结和阻止了发展,因为它认为事物不可能有本质的变化,美,永远是美,不能是丑。事到如今,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仍然坚持认为:事物的本质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因此在摄影发展上,人们要去追根溯源,去寻找和发扬光大“真摄影”,去发掘摄影的本质。这是很可笑当然也是不可能有效果的──这只是一道缺乏哲学思辩训练的无人批改的家庭作业。一方面,我们说一切皆变;另一方面我们又说好只能变成为更好:人们把客观规律同人们的主观愿望纠结在一起,然后把这种纠结之物,推定到客观规律身上。这个纠结的章鱼,一定会缠绕你身,使你坐卧不安,茶饭不香。这就难怪有人要痛苦地大声疾呼:这个世界看不懂了,这个世界真疯狂。本来,发展的实质,就是要把自己否定到一无是处,最终到达自我否定。原来的原则和经验被无情颠覆和打破,新的观念还没有建立:这是转型时代,人们自然而然的、无所适从的堕落。这是一个不治之症,这是噩梦中的嚎叫。我们需要等待,等待一种先进的治疗技术出现,来医治我们思想观念中的顽疾。但困难在于:谁也帮不了谁!那是我们心中的顽疾,除非你自我强大起来,在心中点燃那盏慧灯,赶走阴霾,照亮自己!对于人类的自身发展,作为思考的人类,我们总是心怀敬畏、服从和揣度。我们企望得到蛛丝马迹,得到指引,看到路。可我们,永远只能看到,我们已经走过的路──这是为人的限度。你可以无限地去理想、企盼、奋斗,这没有错;可这也还是你的限度,不是吗?我们是懦弱的;我们也是狂妄的:懦弱带来了狂妄。我们懦弱到看不见当下的路,却狂妄到要预测前面的路。人类,你永远不要去嘲笑“别人”,你是被嘲笑的;你的最大谦虚,就是嘲笑自己。从整体上来说,摄影语法的进步,在中国,基本上是受阻的。《美国人》得到承认,我宁愿说成是一种外力作用的强迫。“现代摄影教父”的魔力,化作“皇帝新衣”,翩翩起舞。摄影,对于中国,一直是一个入侵者;中国摄影,从来没有以“师者”的面目出现过,只是默默地干着“匠人”的活。因为,为“师”者,在于思想的卓尔不群,而不是矮子人群中的高个子。(3)美与丑。美,是人的一种价值预期和价值达成。它,与“物”相关;它,也与“人”相关。“物”,“对象物”,是“相对的”死的;“人”,作为美的承受体,是“绝对的”活的。一直以来,我们费尽口舌,争论不休,在于人类思辨的眼光向外:只见风景,不见自己。孩子总是好奇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尽自己眼力所及,把什么都看到了──唯独没能看到自己。如果永远是这样,那世界将多美好!孩子,是没有忧伤的。忧伤的本质,源于人心的属性,这是成熟的牺牲。没有什么“外物”,能够真正带给你忧伤;忧伤,那是你自生的;用于,自灭的。人类啊,你那成熟的回眸一笑,是那样含情脉脉,诱惑将我所有余生,浸泡在这温暖的泪水里!──只是,我从未抱怨过你。布列松的照片,无疑是美的。《美国人》,也是美的。但这两个美,是两种美:它们,不一样。照片,是人与对象物的一种关系,这是照片的基本原则。这,也是它的原罪。在“物像摄影”中,美,是被当作独立的、外在的东西存在的。“物”,它是自身完美的,它并不需要人,更不需要人来“说三道四”。因为这个时候,“物”,与经验评价系统,它们都是被当作“外物”来存在的。所有的人,只是“个人”。“个人”的对面,有两座大山:一是“外物”,摄影的对象物;一是社会经验体系。这两个都是完成的、封闭的。社会的经验,从不停息地演进;但在这里,这种演进是被当作停止的。因此,社会经验,它是完成的、绝对的、权威的。人本身的主观经验,最终被转换当作了一个客观物,高高地挡在人的面前。我,本来是我们的我;可我们却不是我的我们。人的经验,主观的经验,现在物化成人以外的“物”,一座大山,山门紧闭。只有当我答对了“芝麻开门”这个密码,才得以放行。因此,个人与社会,是对立的。这是“英雄主义”时代,人类精神的一般特征。个人的弱小,使人失声在“物”的面前。人类的发展,就是“个人”的发展。人性的进步,是用个人的话语权作为道具的。人类的进步,是人的内心的不断强大和解放:个人,要想成为“人”,必须打破那个作为“物”的人,打破现行的社会价值体系。在“心像摄影”中,美,是依附于人的,是等待被表现的、未完成的。所有的外物,在人的面前排成一个长队,接受心的检验,决定去留。被留下的,就是美的,它被人心判定为美。原来的那些物,太精美和优雅,太易于表现自己了,以至于大家因为看它,而看不到人本身了。更因为的是,人的内心的成熟,心,变了。美,作为人与对象物的一种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人的内心回到自己,发现了原罪,发现了忧伤。原来的人与对象物的关系,表现为一种坚硬的物的外表;现在则表现为一种柔软的情绪、气氛和感觉。“物”,不见了。“美”也不再同“物”有直接的关系了。“美”,从“物”里走出来,爬进我们的五官,溜进我的内心,融化在我的感觉里。可“物”还在。只是我们现在喜欢的是一些柔软的“物”,易于表现我们内心的“物”。我们的内心,是不确定的、疑惑的、感性的、忧伤的、慵懒的、无可奈何的、莫名的。我们通过摄影,使这些感觉外化,以便观照我们;反过来,我们通过照片的观看,述说自己的感受。所以,我们不再需要那些坚硬的物质外壳的“物像”,我们需要的是“心中的影像”,我们的“心像”。这就是为什么摄影发展的主流题材,越来越多的是“人文”、“社会”的深刻原因。“物像”时代,美,被决定性地停留在某一个确定的瞬间,早一点晚一点都不存在,它拒绝时间的生命属性。因此照片是单幅的、独立的、封闭的、完成的。一个事件,一张照片,一个美。它像一个真正的“物”。摄影活动的总和,就在于“收集”物的世界。“心像”时代,美,是待决定地、不确定地存在于许多甚至所有瞬间。照片是组照的、拼合的、开放的、未完成的、编辑的。永远可以不断添加、修改和重新排列。许多事件,许多照片,一个美。“物”,是简单的;“人”,是复杂的。用简单来表现复杂,用“物”来表现“人”,只好借助于组照。与过去不同,所有的摄影活动,只是为了“了解”人的世界。乖乖,两万多张底片,只为了一个《美国人》!从另一角度来说,我敢打赌,从剩下的底片里,仍然可以再找出83张,来表现同一个《美国人》。因为,83张的确定,不过只是“或然”的确定。要问组照之所以流行的原因,是容易遭人嘲笑的。哪一张照片,能够比组照更准确、全面、深刻地刻画一个人?用摄影来表现人心,是最难的事情。因为,世界是宽广的,可最宽广的还是人的心。还因为,人心,是或知的、待呈现的、永远不能完成的。还因为,人心,是不能自我表现的,必须通过与自己完全不同形式的“物像”,来表现。所以,要用组照,要用83张照片,来表现一个人;用数量的宽度,去达到那个丰富的容度。这是很难的。可另一方面,世界又是公平的。从照片观看者的角度来看,从评判者的角度来看,评判的容度,由于照片的难度,成正比的加大了。弗兰克的心胸再大,也是个人的、容度相对较小的。随着人类精神的发展,《美国人》作为照片,它面对的是整个评判体系,从那个坚硬的物质外壳中,蜕变出来;从那种作为个人对立物的“人”中走出来,融入个人。人越来越善良;人的理解力,越来越强大;人的心怀,越来越博大:人,已经成熟了起来。──人类精神的发展,一定是解释的、容纳的;而不是评判的、取舍的。弗兰克,作为个人,你的表达力,是有限的。但只要达到一定限度,达到一定的“气场”,你的照片,是可以自身完美的。当我们决定接受你时候,你就已经被完全接受了。照片的完美,不仅与你的拍摄有关,也与我们的观看和评价有关。作为个人,你没有达到的,我们可以替你去达到。人心,自带了强大的纠错功能,增大了自身的容度。──这是一个用心去拍摄心的时代;也是用心去体恤心的时代。当你在表达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在理解你,帮助你表达;理解的心比表达的心,还要宽广。现在,你,是我们的你,我们,是你的我们:人类精神的发展,使以前人作为个人的对立物,回到了个人本身。人类精神的进步,争得了个人的解放和自由。“心像”时代,美,是从两个方面来得到充盈的:人心的表达和人心的容纳。《美国人》,你不能独善其身,时势才能造英雄。那些曾经反对你的人,原本也是你的朋友;感谢时代,感谢人们,感谢进步。(4)关于真相(像)。照片,作为摄影的产品,展示给我们的影像,究竟是不是真相(像),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当摄影来到《美国人》,摄影来到“心像”,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人类难解的人文问题,本质上,是人类自身的“视界”的问题,是“柏拉图的洞穴”。人类,是自我设限的,这是思维的谜语。这个谜语的社会功效在于,不仅人的身体是纷争的,思想也应该是纷争的:在纷争中陷于充实。而这个充实的本身,就是一个假象。为什么不呢?人类,你生于混沌,长于混沌,清醒只是你的彼岸。可是,你因混沌,而感清醒。这乃是人类需要自省的原因。其实,人早就达到了,达到了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可人,仍在此岸。&这是人类自身的谜语。你的明眸,看到的怎能是假象呢?可问题,真的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吗?眼睛,是给你的第一道设限。我们通常说,眼睛如同相机的镜头,这个比喻很恰当对吗?那我问你:那个影像,是你的眼睛看到的吗?──呵呵,这样的蠢话还值得来问我?那我换一种问法:那个影像,是照相机的镜头看到的吗?──若有所思了吧?把两个问题搁一块儿,再问一遍,如何?在你认为最简单的地方,出问题了,不是吗?人类,你总是在看来没有问题的地方,出问题!其实,谁也没有看到:照相机的镜头没有看到,你的眼睛同样没有看到。是心,看到了。你借助于眼睛去看物,但眼睛给你不仅带来了影像,还带来了眼罩:用眼罩罩着的影像。于是,人们私底下不禁要问:我看到的,是真相吗?人类的问题,有两种。提出问题,并去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人类的低级问题。高级的问题是:进一步去问,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深刻的问题!我们不仅要问人看到的影像是不是真相?我们还要问,为什么人类要提这样的问题?疑惑来自心底,那不经意间提出的问题,是更加关键的问题。理论,是被说出来的;心,是被觉察到的:感觉是比思想更深刻的东西!还有其他诸多的设限。──最大的设限,在于人自己,在于心。人,你看得到你面前的一切,但你,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更看不到自己的内心。视网膜是拿来呈现影像的,我们只看得见视网膜上的“影像”,可视网膜上的东西,是“影像”吗?视网膜,就是一块视网膜,不把它放到人心的经验体系里去,它什么也不是。视网膜上的影像,就是视网膜上被称之为“生物电”之类的东西,不把它放到人的视觉经验体系中去,它也什么都不是。心,才是影像真正的“视网膜”,是谜一样的胶片感光板和CCD。──哪里有什么“物像”,只有人的“心像”;哪里有什么“真相”、“假象”,统统都是“幻像”。所有这些“幻像”,原来不过是人类精神的年幼的,“心像”。世界万物,皆归于心。(5)《美国人》之后。“心像”代替“物像”,是摄影的进步,是人类精神精彩的一跃。但这种进步的价值,是不能被预言的,它并不遵从人本身的愿望。进步只是解放和自由,并非是“好”。“好”与“不好”,仍然是原先我们的价值和思维的惯性。“好”是人类精神的谜一样的光,本是为了照着我们有路可走。可光本身并不是路。人类,看着光在走;然而,走出来的却只是路而已。头顶上的那束光照耀着我们前行的路,而我们反倒是迷失的、怀疑的、目的不明的。所谓的正确与错误,也是人与物的一种关系,是人对对象物的价值判断。随着人类精神的奋力一跃,原来的规定性被打破,我们来到了新的标准。在如今,我们看到,在大多数场合,它更像一种语境、气氛和态度。正确,能使人信服;错误,或许做得更好。谁,又能够仅仅因为正确而达到成功或者功利?从来就没有,我们原来语法里的那个所谓真理。我们苦苦追寻,发现它原来只是照亮路的光而已。生活,其实并非真正需要真理,有意义事情可能只是在于:把玩真理。我们以为我们是在寻求真理,可我们其实只是在那转轮上猛跑的老鼠,永远达不到目的。我们黯然神伤,充满无所适从的、不确定的、失落的、莫名的情绪。艺术性就是一种少,一种或缺,一种不易达到,一种疏离。非常有意思的是,摄影,居然是从最艺术的黑白开始的。黑白相比彩色,进而相比“连续画面”,这个发展的轨迹就是:摄影,越来越不艺术化了。工业技术的进步竟然与艺术的淡漠化如此相辅相成,摄影,难免进入“平民”阶段,真正促成“全民摄影”。的确容易了,但容易本身又带来更大的挑战。从“多”到“少”,去达到“艺术”,现在则需要更大的心力。世界总是这样奇妙:更容易的,就是更难的!──摄影发展带来的挑战,并非来自“全民摄影”;很多量变,永远不能成为质变。真正的挑战,来自自己:能否更深地发掘人自己?人类精神的演进总是同时在两个向度上出现的:广度和深度。你走不进深度,那不是别人的问题。无限的概念,属于人的“英雄时代”,那个人类的儿童时代。与常识的看法相反,人类的需求和渴望,一定是有限的。渴望达到与结果达到,前面的那一段才是积极的、充实的。原来我们只想更快地达到,以便重新开始。社会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断的达到,反过来钝化了我们的渴望。吃了一顿,就少了一顿;得到一个,就少了一个。解放渴望的手段,反过来成为渴望的桎梏,原本只为了人类的天性的优雅,要活得艺术。──这是人类的无解的必然的重新陷落。我们心生疑窦,传统的理论与我们的感觉完全相反,我们从无限的强大堕落到有限的弱小中去,越陷越深。生产力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物品和休闲。效率是我们用于争斗的手段,而并非心中的念想。效率给我们的伤害所带来的补偿是时间;而时间又重新给我们带来新的伤害。时间,是灵魂的住所。便宜的时间,把我们带到空旷的心灵,孤独是我们唯一可倚靠的肩膀。可消费时间,比消费汉堡要困难得多!以前,我们千方百计要节约时间,只争朝夕;而现在,我们所做的大多数事情,只是为了消磨时间。我们用千辛万苦的代价换来的东西,现在正把我们折磨得苦不堪言。人类的进步,总是用自己的矛,去攻击自己的盾。──我们自生烦恼,自我堕落,迷惘无助。过去我们认为:世界是可知的。因此,我们对未来的态度就是储蓄的。现在,世界是不可知的。我们就用按揭的方式看待未来。过去,世界是必然的。我们的生活是计划的,有条不紊、兢兢业业、乐观是我们的态度。现在,世界是偶然的。我们的生活变得随意、及时行乐、“物质”和悲观。作为孩子,一定会说,他知道这个世界。只有老人,才有可能说,这个世界,他一无所知。真有趣!这是人类智慧的反讽。过去,世界是已知的,人们用理论来解释世界。人,是理性的。现在,世界反倒是未知的了,人们需要用感觉来了解人心。理论只是过去意义的经验,只是受“蒙蔽的”知识,它是灰色的,靠不住的。世界,本来就是不需要解释的;解释世界,那只是孩子的功利。想要解释的,是人的心;可人心,又是不能被解释的。它只能被了解、被感知、被观照。人,是非理性的、感性的,这是人类成熟的、深刻的忧伤。现在的时代,是感觉代替理论、感性代替理性的时代。这就是我们的时代,不好也不坏。这是“心像摄影”的时代。与它相对应,是人类精神的“公民社会”时代。艺术总是昭示的,它走在前面,先于社会达到。真正的“公民社会”还远没到来,特别是在中国。东方已现鱼肚白,可“西方”亮得更早。进步总是伴随代价而来,期盼的悸动与忐忑不安共存,而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忧伤和善良,是未来社会发展的两条心理主线。──感谢弗兰克,感谢《美国人》,你昭示了这个新时代,同我们一起经历这个变化。《美国人》给我们带来的强大的批判力和认同力,并不只是来源于照片本身的魅力,更有,同你一起成长强大的人类精神。《美国人》,你是无言的;你只是一盏灯,点燃的是,我们心中的光。(本文为作者王子怡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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