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与生活3008:哪些人不宜练太极拳拳可以治疗“癌症”吗

老年人练习太极拳有什么好处,老人必须知道_百度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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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经验:太极拳是一种动作比较缓慢,动中求静、柔中带刚的运动项目。它的强度、力度、节奏、时间都可以由练习者自己调控,是一种无压力的、艺术化的运动方式。百度经验:1太极拳有哪些好处,太极拳融合了力量、平衡、姿势以及凝神静气等要素,属于一种轻量级运动项目,主要有以下几个好处,维持心肺耐力;增加身体柔软度;改善老年人的平衡能力、摇摆能力;对关节炎、骨质疏松、类风湿性关节炎以及冠状动脉硬化有一定疗效;对老年人的自我意识、自信心、睡眠、懊丧情绪等方面均有改善和提高。 2阳光和空气一般在阳光斜射时练习较好。在夏季,体弱者更应避免在直射光线下练习。空气越新鲜越好。空气污浊,多含二氧化碳、烟灰、尘埃、细菌等物,吴式太极拳的相关视频吸入肺内是不利健康的。雾天练拳要避开空气污染的地段。地势在练习太极拳时要选择松软、平整一些的场地,如草地、塑胶场地、泥土地等,吴式太极拳教程如果在较硬的场地上锻炼,就一定要穿柔底的鞋,减缓地面对脚、踝、膝等关节的撞击力。初学者和体弱有病者最好在平坦宽敞的地方练拳,以便立稳。熟练后地面不平坦也可以练习,这对脚的适应力还有好处。3不同的人,在锻炼过程中,都应该根据自身身体状况,吴式太极拳的相关视频合理调控运动强度和量,强身健体,预防损伤。作好准备活动在正式练拳之前,应做好准备活动,适当慢跑、徒手操使身体微微发热,再适当压压腿、拉拉韧带,做几次半蹲起,尤其要把膝、踝关节充分活动开。从简单入手刚学太极拳时,最好是从简单的入手,即先学简化的太极拳,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以后,掌握了动作要领,才可以过渡到学习传统的太极拳。4低重心运动要适宜太极拳特有的运动形式是膝关节始终处于半蹲姿势,下肢运动负荷比较大,长时间、低重心的运动,很容易造成膝关节软骨、韧带损伤,引起疼痛。因此,在打拳过程中,不要过分追求“太极步伐”的低重心行拳姿势,可把重点放在“走架”和精、气、神的统一上。 时间不要过长练习时间也不宜过长,套与套之间要有一定的休息,不要把一套拳连续打好几遍。 END经验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解决具体问题(尤其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详细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投票(0)已投票(0)有得(0)我有疑问(0)◆◆说说为什么给这篇经验投票吧!我为什么投票...你还可以输入500字◆◆只有签约作者及以上等级才可发有得&你还可以输入1000字◆◆如对这篇经验有疑问,可反馈给作者,经验作者会尽力为您解决!你还可以输入500字相关经验00121_百度知道_百度知道热门杂志第1期好梦相伴,一切安好705次分享第12期对抗失眠大作战2365次分享第2期吃出白富美1663次分享第2期冬季养生小常识1462次分享第8期减肥瘦身方法3020次分享◆请扫描分享到朋友圈癌症患者宜多练太极拳吗?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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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患者宜多练太极拳吗?
太极拳太极拳的养生效果太极拳锻炼并不是针对某些疾病、为某个局部起作用的特异性疗法,而是改善人体整体功能状态、以提高人体素质为目标的锻炼方法,作为一种疗法,其作用机制是复杂而又全面的。太极拳讲究的是形顺气自顺,气顺周身顺,进而达到健身和养生的效果。另外在练习中,讲究身体垂直中正,因为人体直立活动时全身放松,呼吸顺畅,活动时不易感到疲劳,肌肉不会有酸痛、疲劳感。同时,还能使唾液分泌增加,胃肠蠕动加快,及时清除人体废物及有毒物质,利于身体尽快康复。它通过不断加强正气促进病残机体的康复,从而使机体强壮。太极拳疗法是通过全身运动、修复阴阳平衡来发挥作用的。动作舒缓的太极拳,其实是一项非常适合癌症患者的运动。对体力要求不高太极拳动作柔和,锻炼后患者劳而不累,不仅利于肢体关节保健,还对胃肠道、肌肉神经以及大脑有保健作用,长期打太极拳可提高癌症患者机体免疫力,降低癌症复发危险。提高免疫力癌症患者的康复,一是需要良好的体质,二是有良好的心态,而打太极拳不仅锻炼了身体,还陶冶了性情,使身心得到极大放松,强化了自身免疫力,进而阻止和延缓病程进展。帮助恢复癌症患者的初期康复锻炼,是在放化疗后人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开始起步的,不能疲劳过度是第一重要的。所以应该避免激烈的体育锻炼,选择柔和轻灵的太极拳锻炼是癌症患者康复期首选的好方法之一,因为它是一种文雅、柔和、轻灵而不用大力、内外结合的运动。通过太极拳这种有意识地“意动身随”、“意到劲到”、“以意导气”的意识体操,慢慢调整人体的生理功能,从而增强体质,提高抗病能力,以达到强身康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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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巴地白月,有黑蛇,青首,食象,有名巴蛇,古之巴人能御,驱之除敌,为猛兽之首也。古,商周之战,巴人亦驱使巴蛇为先锋,破敌无数。  夏日炎炎正好眠,白月县城此时正沐浴在昏暗的天色中,习习凉风让苦恼了一夜的上班族们在辛苦一天之前能够小眠片刻。  在略带天光的大街上,一位十五岁左右,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少年正跑步享受着一丝丝迎面抚来的凉风,从那矫捷而略显强壮的身形来看,倒不像那些同龄人一样柔弱。  忽然之间少年抬手看了看表,一惊:“时间晚了!”随即加快步伐朝着白月唯一的体育广场跑去。  凉风吹过少年略微普通的面孔,一颗颗汗水随着剧烈的运动流淌下来,在白色背心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白月的体育广场整体以高标水泥铺设,周围有三圈花台环绕,东侧是白月体育馆,经常用来接待各种比赛的举行。  “张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占地三万多平方米的体育广场角落,一群少年成方阵站立,一位年约四十有余的中年人身着白色短褂站在方阵前说着什么。  那晚来的少年停住脚步,微微低头,礼貌向着中年人表示自己的歉意。  张老师微微一笑,似乎对少年的迟到并不太介意,轻轻一挥手:“小夏入列吧,记住锻炼身体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张老师温和的话语却让那夏姓少年脸上微微一红,头低得更低了,悄然入列,站到了方阵的最后一排,心中寻思:老师今天怎么了,换成往日迟到的话,一番说教恐怕是免不了的。  整个方阵悄然无声,似乎夏姓少年的到来并没有带起一丝波澜,如果这场景换成初中或者高中在操场上开大会的话,恐怕早已议论纷纷如同马蜂窝被捅了一般。  “三换二捋一挤按,搭手遇掤莫让先。柔里有刚攻不破,刚中无柔不为坚。避人攻守要采挒,力在惊弹走螺旋。逞势进取贴身肘,肩胯膝打靠为先!”张老师的话语缓缓道出,少年们的表情依旧平淡,但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老师的话语,一个个都在回味思索些什么。  看到少年们思索的神色,张老师也没有去打搅他们,只是静静的站着,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太极拳实战中要用到的八字法诀,你们跟我学习太极拳,也有七八年了,本来想再等两年传授你们太极拳实战技巧的,不过。。。”说到这里,张老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随即又隐去:“今天开始传授太极拳实战技巧,不过切记一点,站桩,走步,拳架,推手都是太极拳练习的根本,太极拳讲究练拳先养生,养生再练功,太极拳实战技巧只是太极拳练习的引申,打拳伤身,练拳养生,你们切不可忘本逐末!”  张老师此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使得众少年心中一阵惊惧,但随后又被张老师所说的实战技巧勾得心痒不已。  要说这些少年修炼太极拳是为了什么?最初之时正逢武侠电视盛行,少年们一个个做梦都幻想自己是一名武林高手,一拳倒十人那般的厉害,后来又听说这张老师一番拳脚将十余名持刀小混混打得服服帖帖,几乎引为天人,争相拜在张老师门下期望自己学到一丝半分,也算是满足自己一番武侠梦。  眼下众多公园之中,多少老者练习着太极拳。  但这种太极拳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简化版罢了。  要知道张老师所传授的太极拳乃是真正的实战太极拳!与那老者所练习的太极拳完全不同而语,是真正的国术!是杀人的国术!  张老师的确厉害,但这些少年跟着张老师学习太极拳七八年,几乎每天都是站桩,走步,拳架,后来加上个推手,都快让这些少年枯燥死了,一些坚持不下来的少年就早早离开了,这些坚持下来的少年听闻张老师的话语,感到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哪里记得张老师长久以来所说的养气净心,一个个小声讨论起来,不过还好,他们还知道掩饰几分,倒不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  只有那夏姓少年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料。  这张老师叫做张云泽,夏姓少年叫做夏子云,作为最早拜入张云泽门下的开山大弟子,再加上张云泽在城关中学正好教夏子云那班的英语,因此夏子云与老师之间的感情几等父子了,张老师虽然有一子,不过其子完全没有心思去学习太极,张老师自然将所有心血灌注在夏子云身上。  虽然张云泽对夏子云最为看重,心中认其为自己的衣钵传人了,但张云泽对夏子云要求极为严格,从不放松对其的管教,也使得夏子云在太极拳上的基础打得极为牢实。  别的弟子站半年桩就开始走步,打拳架了,而夏子云足足站了五年的桩,实打实的站桩,才开始学习走步,拳架。  也算是夏子云心性坚韧无比,三个最基础的拳桩:抱球式,扶按式,休息式,就站了五年,每天风雨无阻,不管是下雪还是烈日都没有停过一天。  换成寻常少年,恐怕早就打了退堂鼓,那里还坚持得下来。  这种磨练无疑让夏子云的养气功夫远远高于其他少年,太极拳就讲究个养气,养气功夫越高,太极拳就能练得越深。  张云泽在将太极拳实战技巧讲述了一遍后,便叫少年们开始分组练习。  而夏子云则被张云泽单独叫到了一边,进行单独的辅导,这也算是衣钵传人的特殊待遇了,诸多少年中也就夏子云一人能够享受这个待遇,其余弟子在张云泽眼中只能算记名罢了,衣钵传人选好了,一人足矣!  张云泽虽然不是那种解放前的武家老古董,但也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精商传承下去,不求百年之后立块碑立块牌什么的。  在夏子云与张云泽对练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红铜的太阳也快要升起,一些早起锻炼的老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体育广场上开始了自己的锻炼。  夏子云在停下对练后欲言却止,张云泽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他,半晌之后,夏子云实在按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吱唔几声之后开了口:“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话刚一出口,夏子云的脸就挂上一丝抹红,倒不是说他好像女孩一样容易害羞,而是他心中懊悔自己的养气功夫似乎有些不到家,老师有事愿意说出来就说,不愿意说出来,难道自己还能逼着问?  张云泽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八年的师徒之情可不是用来计较这些的,张云泽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些无奈神情:“是啊,老师再过两个月就要调离白月了,你师母和我两地分居多年,是时候去照顾她了。”  夏子云没有说话,强忍着欲出的泪水,老师就要走了,以后就得不到老师的教诲了,夏子云心中只是懊悔自己过去做得还不够好。  张云泽似乎看出了夏子云的心思,哈哈一笑,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好似开着玩笑的轻声在夏子云耳边说道:“老师不是还有两个月才走嘛,不会这时就掉眼泪了吧,对了,这个给你。”  张云泽还没等夏子云有所反应便话语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本十八开的线装书,示意让夏子云收好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老师练得是陈式太极,师从陈家沟陈正生,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陈氏太极传人一定要报明辈分。”  这算是张云泽对夏子云的衣钵交代了,在解放前,学武之人在外遇到同道总要报个名叙个旧什么的,如果是一个祖师传下来的自然是分外亲热,有难解难,有惑解惑了。  放在现代,也要兴个辈分,遇到辈分高的同门前辈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否则的话,被报到本家那里,很有可能会被开除武谱的。  张云泽在陈家沟学艺之时,可是陈正生的正式弟子,被列入了陈家太极武谱的,他的亲传衣钵弟子自然也是要上武谱的,只不过张云泽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带夏子云前往陈氏太极本家了,家中事务繁多,想抽个时间也是罕有的事。  张云泽给夏子云交代的事情算是认祖归宗的前奏了。  不过夏子云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反倒对老师交给自己的那本线装书有些兴趣。  这年头还有什么线装书啊,有也都是解放前的老古董了。  果然,张云泽接下来的话语算是给夏子云解开了心中的疑问。  “这本书是你师祖传给我的,老师我算是愧对你师祖的期望了,这书里的东西只学会了三成,你拿回去后慢慢细读,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两个月的时候应该够你学不少东西了。”  
    张云泽也不让夏子云现在翻看线装书,只是让他回去慢慢细读,也不让他告诉其他少年,这让夏子云心里如同猫抓一样,在礼貌的与老师告别后,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回家的路奔去。  回到家后,与正在做早餐的母亲打了个招呼就急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掏出那本线装书研读了起来。  线装书上用隶书写了四个大字:忽雷太极!  这四个字刚劲有力,气势宏大,几乎力透字背,但其中又似乎蕴含着太极的柔劲,这让夏子云心中一震,原本急躁的心情略微有些平静。  自己犯了练武大忌啊,不管练习何种武功,心态的平和是很重要的,练得浅最多也就是练习不易精进,但如果功夫练深了还如此急躁的话,轻则练功出岔,重则走火入魔,散功丧命。  因此心情急躁乃为练武三大忌之一。  夏子云到这时才算是明白了老师的深意,于是放下线装书不再去看它,走到房间中部,双腿略与肩齐,双手自然下垂,站了个太极拳预备式太极桩,全身心放松,十息之后,心情得到了进一步的放松平息。  此时夏子云又站了个调整心情的休息式,只见夏子云此时双脚如同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双臂自然后背于身后,双手腕关节位于腰髋部,十指自然张开,如同抓住两个小球。  总共八年的站桩可不是胡言了事过来的,这个休息式只站了半分钟不到,夏子云的心情就彻底平抚了下来,他此时好像才从深眠中苏醒过一般,全身舒坦柔和。  到这时,夏子云才将那本线装书拿起,从封面重新看起。  隶书“忽雷太极”四字下面有一行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不清的楷书,貌似是注释。  夏子云用尽眼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依稀看出几个字来:方圆活步架,程廷商。  当辨认出这几个字时,夏子云感觉自己有些懵了,虽说十五六岁的少年多不懂事,但作为一心想要在武术方面发展的夏子云来说,程廷商这个名字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了。  程廷商何许人也?  河北省深县程家村人,生于清道光二十八年,程氏八卦掌创始人!  此人乃八卦掌开创人,一代宗师董海西部嫡传弟子,精通八卦掌精髓,曾多年代师传艺于门中后进,武林中慕名而来与之较技者甚多,但无不败于程手下,名震京城!  八国联军进京之时,程廷商路见不平,将调戏少女的十余德寇尽数击毙,后因汉奸引路,八国联军将其堵于胡同内,程廷商施展游身八卦掌连毙数十恶寇冲出胡同,恶寇惊极胡乱开枪射击,程廷商纵身上房,未想,发鞭被房瓦缠住,起纵不得。想脱开二次再纵,拖延了时间,被洋人的乱枪飞弹击中,身中数十弹丸,一代武术巨擘、开派宗师,就这样牺牲在八国联军的枪口之下,终年五十二岁。  夏子云对于程廷商的事迹早已是熟贯穿耳,对其连毙恶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恨不得自己生于乱世之中,学得一身好武艺,闯下震天的声势!  未曾想之,自己今天竟然能够亲眼看到程廷商亲手撰写的武功书籍。  这无疑让夏子云激动不已。  微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后,夏子云轻轻翻开第一页,这线装书流传至今怕不下百年历史了。  书页是用上好的生宣制成,就算是再过上数百年,只要保管得当也不会化为灰烬,只是那用来线装的麻绳已经是腐朽不堪,怕是用力少许就得崩断,要是因此将书损毁,夏子云怕自己要悔恨一辈子了。  第一页上是总论,程廷商将这忽雷太极的由来以及练习注意事项介绍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忽雷太极又名方圆活步架,乃是赵堡太极拳传人张景延所创,此人曾习拳于陈家沟第十五世拳师陈有纶和陈仲甡先生,因受陈家沟不传外姓的规矩影响,不得陈家太极之精髓,后改投赵堡太极拳第七代宗师陈清平门下继续深造,陈师唯才是传,更由于张景延钟爱太极拳,刻苦钻研,凭着百折不挠的坚强毅力,尽得师门真传赵堡太极拳,功夫纯正,拳艺精绝,后创立忽雷太极。  此太极拳法一动一太极,一寸一阴阳,善促步、挫步,步法急促灵活,挂、撩、跪、蹬、腿法变幻多端,以脚跟为轴,脚尖虚领旋转,以身腰为车轴脚似钻,两手如车轮旋转翻滚的太极拳,练到极致,动若雷声响,故名忽雷太极。  也不知道程廷商是如何得到这部拳法的,不过程廷商在总论中加入了许多自己对忽雷太极的见解,扬扬洒洒三千多字将忽雷太极剖析得浅显易懂,当然这个浅显易懂对于夏子云来说也算得上是高深莫测了。  但程廷商在结尾处推崇这部太极拳法为最强之太极,就足以让夏子云看得目不转睛了。  整部太极拳谱,夏子云足足看了个把小时,也只能算是走马观花了,直到夏母前来敲门叫其早餐,夏子云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收好拳谱,推门而出,背上书包抓上几根才炸好略显滚烫的油条,顶着母亲的唠叨声,快步跑出家门朝着城关中学跑去。  夏子云是白月县城关中学初三的一名学生,现今六月初了,再过十来天就要中考,学习任务颇为紧张,再加上练习太极的时间,每天晚上休息的时间不过六个小时,难怪乎夏母唠叨不停。  城关中学距离夏家并不算太远,就在夏子云将手中油条胡乱吃下后,四个瘦金体大字出现在视线中:城关中学。  城关中学在整个白月县也不算什么好学校,只是一座初级中学,高中部是没有,其名声甚至有点不太好,都知道城关中学里混混二流子天棒多,更有甚者在游戏厅之类的地方说一声自己是城关中学的,周围的人都畏惧你三分,足见城关中学里出来的学生是怎么样的了。  当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城关中学的学生也不全是渣滓,就像夏子云这样的学生,虽然成绩算不上第一流,但沉稳的性格(太极养气功夫练出来的)也让老师们认为这是个好学生。  问题在这里就出来了,对于坏学生,混混们来说嚣张无所顾忌才是个性,沉稳?在他们的眼里无疑与老实胆小划上了等号。  夏子云正待踏入校门,迎面就走来一个染着黄毛,叼着香烟的学生,当然我们说他是小混混也无可厚非。  “嘿,夏子云来了,几天不见,貌似你长胖了点,再长点就可以下锅了。”黄毛看到夏子云后不由得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最初夏子云从小学升入初中时,这些小混混就知道有个叫夏子云的新生是练家子,听说学了好几年的太极拳,着实将这群城关中学的渣滓震慑了好一阵子,那年头都流行什么太极宗师的电视连续剧,都知道练太极拳的有两下子,何况在得知本县著名太极名家张云泽就是夏子云的师父后,小混混更是不敢对夏子云有什么动作,几分钟就干翻十来个持刀混混,这并不是传说,是亲眼所见,只不过他们是混在人群吓得发抖罢了。  硬的不敢来,讽刺几句还是敢的,尤其是发现夏子云从不出手打人后,这些小混混更是嚣张到了极点,时不时的想要试探一下这小子。  夏子云的养气功夫可不是这些小混混可比的,何况这些小混混还不放在他眼里,虽然有句话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是说要先把全身的僵力、拙力(后天力)先卸掉,练成四两的棉花力(先天力),这需要一般很长时间的过程,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再就是体会柔力吸收和化解(吞),又叫挨打,又是三年;更高层就是使用上的神凝阶段,借力打力,太极无手处处手,随心所欲的阶段,这一番练下来总共需要十年。  太极先养生再打人,初期练习太极拳的人在武力上来说与普通人是差不多的,而形意拳虽然也是内家拳的一种,但其形偏于刚猛,有点类似外家拳,初学者只要上了路,其武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强上许多。  夏子云虽然还称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但想要对付个把小混混,在体力上是绝对占优势的。  按照张云泽老师的说法,武术的境界分为数等,他所知道的有明劲,暗劲,化劲以及罡劲。  明劲,何为明,能够看见即为明。  因此,此明劲即为能够看见的力气,说简单点就是人的天生力气,劲骨之力以及肌肉之力。  明劲分三层,最下层的明劲就是把肌肉练出来,会使三分蛮力气,这一层很多经过力量训练的人都可以轻易达到。  明劲中层即可将全身力气使出五六分,很多武术运动员以及拳击运动员都可以算着这一层次,他们经过系统的训练,懂得一些运力技巧。
    明劲上层则是可将全身力气用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一些特种部队出来的,以及外家拳高手都可算入此层次,他们已经可以控制身体部分肌肉,来达到力量的最大化。  当然一些天生神力的个体也属于此类。  接下来就是暗劲。  在大多数情况下,明劲练到最深处就能够练出暗劲。  看上去似乎只有苦练明劲才能出暗劲。  实际上暗劲是能够单独练出来。  要说明劲的最高境界就是提升人体之力,控制肌肉来达到力量最大化的话,那暗劲就是控制人体之气,也就是大家看武侠小说时羡慕不已的内力。  而站桩与呼吸之法相配则是能够提升人体之气,只不过想要单纯通过站桩与呼吸之法来获取提升人体之气是一件很难的事。  而将明劲练到最深处就能够获得提升人体之气,这完全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相对于单纯站桩与呼吸之法就要轻松得多。  暗劲也被分为三层,上中下,这里就不一一阐述。  只是明劲与暗劲之间也不单纯的明劲一定就比暗劲弱。  有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解放前一个俄国大力士来到天津卫,摆下擂台挑战大商武林高手,连赢京津两地武林高手多场,要说这里面的武林高手没有暗劲的不太可能,无奈暗劲层次低了,比不得已经达到明劲上层的天生神力的俄国大力士。  最后还是霍元甲上去击败了俄国大力士,霍元甲的迷踪拳是内家拳法,也没有人说过他的层次是多高,想来当时至少也是暗劲中层了。  由此说来,明劲上层或许能够与暗劲下层较技,但遇到暗劲中层以上必败无疑。  至于化劲,顾名思义就在这个化字上。  暗劲有了内力,就算你是暗劲上层,再量化一下,你有一百分的内力,由于人体本身的阻力,你最多也就用个十分出来。  而到了化劲层次,按照黄帝内经的说法就是可以内视人体了,可以内视人体自然就可以在使用内力的时候避开那些阻力,使得内力的消耗减少许多,百分的内力能够使出二十分,三十分乃至九十分,百分,根据层次的不同而不同。  罡劲?夏子云可是记得老师当时这么说的:“罡劲说起来倒是有些神话了,简单一些来说就是吸收天地灵气以助内力,说多了你也不懂。”  至于罡劲之上,张云泽老师也说不清楚。  夏子云此时的层次有点不好说,按照常理来说,练了八年的太极拳,又不是那种老头老太太练的花架子,再加上老师细心辅导,自己每日不断的练习,换着一个成年人怎么也是明劲上层了,这绝不是虚言,真正的武林世家里,练了七八年内家拳还不是明劲上层,说出来都是一件丢脸的事。  明劲不需要多少天赋,只要刻苦,使劲的练,怎么都能出成绩。  但话又说回来了,夏子云今年也就十五岁,距离成年的十八岁还有三年,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按照成年人那种划分还真没法。  不管怎么说,未成年人的明劲上层怎么说也要比成年人的明劲下层厉害就是了。  何况清晨的时候,老师才指点了一番太极拳的实战技巧,这也让夏子云有点跃跃欲试。  这不能说夏子云的养气功夫不到位,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得到了一样值得炫耀的东西,心中总是会有点想要炫耀的念头。  而夏子云也不会主动出手对付这黄毛,毕竟只是些语言的勾角,这样就出手了,那七八年的养气功夫就算是白瞎了。  对于黄毛的讽刺,夏子云面色平和,轻轻的扫了一眼,好似看见一只阿猫阿狗,也不停留径直向前走去。  这算是把黄毛给惹着了,这黄毛姓凌,外号凌雀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含义没有,读初三三班,夏子云读一班,两班教室紧靠,算是隔壁邻居了。  只不过小混混相聚的时候,凌雀儿老是被取笑,说他害怕那个练太极的小子,这无疑让他对太极小子有些敌意了。  而夏子云这时对他的无视,直接触犯他的底线,在小混混的眼里,你可以求饶,可以害怕,但万万不能无视他。  小混混的思维大概与常人有些不同,长时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敢去惹夏子云,可这时却因为莫名怒火上涌,神智不清,伸手就是一拳朝着夏子云腰部砸去,牛毛不懂武功,也不知道发劲的技巧,这一拳憋死了也就用上了全身三成的力量,但就算这样的拳头打在一名普通学生的腰间,也足叫那学生痛彻心间,蹲地不起了。  要说夏子云突然之间遇到这拳的话,可能也会慌张失措,但他对此早有防备,这些小混混的招式,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何况老师刚刚指点过的实战技巧中用来对付这一拳的可不在少数。  夏子云一个撤步避开了黄毛的这一拳,随后碾脚转身,屈臂上步,一个丁步搂手推掌就将那拳势用老的黄毛轻轻一掌推倒在地,虽然力不大,但黄毛被这一掌推倒在地后也是哎哟起来不得。  夏子云眼睛一亮,心中欢喜,想不到老师传授的实战技巧却是这样好用,只不过用了半招转身推掌就将黄毛打倒在地。  夏子云心中欢喜却不知张云泽正好看见这一幕。  张云泽对夏子云喜爱有嘉,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欢喜,对于练习太极拳的人来说,实战演练是很重要的一关。  要说练习太极拳只是为了养生,恐怕太极拳早就失传了,不管任何武术最终的目的从好的一面来说,都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要说练了七八年的太极拳对上一个小混混都要挨打,那就未免有些可笑了,但这并不是异事,很多练习太极拳的人在第一次与人打斗时都是挨打的多。  因此张云泽对于夏子云此时的表现十分满意,没有任何打斗经验,第一次出手就有如此效果,算得上优异了。  但对于少年来说,惩强扶弱固然快意,如果由此洋洋得意,不加以束缚的话,日后因为某些原因走上邪路也未可而知。  想到这里,张云泽缓步走到正沉醉于胜利喜悦中的夏子云面前,拍了拍其肩膀,使得夏子云微微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师,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服,老师不愧是老师啊,走到自己面前自己都不知道,可想自己与老师之间的差距之大,自己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得意忘形,武学之路不是一时之胜就可以走下去的,夏子云在心里对自己一番告诫。  看到夏子云的眼神从喜悦转为平淡,张云泽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没有必要了,此子心性坚韧,又严于律己,日后必成大器啊。  由此,张云泽也不多言语,只是轻声问道:“书看了?”  “看了。”夏子云轻声回答。  “好,有不懂的记得问我。”说完这句话后,张云泽拿着手里的教案朝着教学楼走去,今天正好有他的课呢,此时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  夏子云对老师的态度有些迷惑,老师跑来就是为了问自己看书没有?地上还躺着一个黄毛呢,按说这种很明显的打架斗殴事件,作为一名老师在校门口多少都要管下吧,怎么就这样走了。  正想着,夏子云感到学校怎么安静了下来,再四处一张望,才发现坏了,已经上课了,也不管地上黄毛的死活,朝着教学楼就冲去。  至于黄毛躺在地上心里的想法,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黄毛被夏子云那么一推,受内伤是没有的,夏子云还没有厉害到那个程度,只是岔了气躺在地上像煮熟了的虾米说不出话,看到一个老师过来,心中正喜,你小子这下跑不掉了吧,殴打同学当场被抓,怎么说也要背个处分,谁知道转眼一看却是那个大魔头,这是小混混们看见张云泽打倒十多持刀混混后给他送的绰号,心里就凉了半截。  老师看到学生倒地上,不说打电话送医院,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吧,没有,和那小子说了几句就转身进教学楼了,这如何不让黄毛心中暗叹老师的偏心啊。  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耍小混混个性,每次当老师们讲课讲得最投入的时候,大咧咧的从课桌前睡醒,叼上一根烟,嚣张的从老师的讲台前晃过,差点把老师气得心脏病突发的事迹。  当然,张云泽老师不在此列,小混混们都不敢这么做的。  时间过得很快,夏子云对自己与凌雀儿也就是那个黄毛之间的瓜葛忘得差不多了,自打那一掌之后,凌雀儿见了夏子云就躲,再也不敢有所嚣张。  除了紧张的学习与基础的站桩,走步,拳架之外,夏子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对忽雷太极的研读之中。  要说这程廷商所撰写的忽雷太极上图文皆有,夏子云研读数日之后,也对其中的精髓颇有了解,毕竟是练习了陈氏太极八年之久,同为太极必有相同之处,对于浅显之处举一反三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夏子云自己研读也就局限于此了,想要精通是万万不可能的,还好有位师父在,有什么不通之处可去请教,两个月下来,也对忽雷太极粗通了一二,上手练习几番之后,对其拳架的精妙之处感叹不已。  据程廷商总论中所述,这忽雷太极乃是从陈式太极小架中衍生创新而来。  陈氏太极小架,非陈氏本家不可习的,绝不外传,也不知道张云泽老师如何得了师祖的青睐,张云泽会的,夏子云自然是练过,但夏子云也察觉到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陈氏小架发劲讲究“裆贵开圆,莫扭莫涮”,而忽雷太极发劲则讲究发劲不断,顿促有声,如闷雷风起,动作刚劲精巧,连续不断,身手忽起忽落,忽柔忽刚,快如迅雷电闪,两脚挫碾震促,嚓嚓有声,浑身如雄狮出水抖擞有力。拳架开展而紧凑,看似刚劲实则松柔,总结起来就是颤劲多,拳架看方实圆,出手迅雷之势。  这些倒还在情理之中,最让夏子云惊异的是这本忽雷太极竟然没有与站桩拳架相配合的呼吸之法。  不论任何内家拳法,均有相配合的呼吸之法,这也是内家拳与外家拳法的区别之处。  外家拳法练习容易,数月即可见成效,但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练习外家拳法的高手在过了人生的辉煌点后身体就会迅速衰老,年轻时练拳落下的一些内伤也会因为人老体衰而爆发,造成各种疾病。  而练习内家拳法,配合相应的呼吸心法,练拳即养生,再加以一些药物调养,练拳之时落下的内伤也会得到缓解或者消除,因此内家拳高手是人越老,功夫越深,君不见那些武当山的老道士身轻如燕,履地如飞,更有传言五台山某道士九十多岁了还能与年轻貌美的老婆夜夜同房。  陈氏太极不管何种拳架,其呼吸心法都是陈氏太极呼吸法,而这忽雷太极虽然是出自陈氏太极小架,但其练法与发劲却已经有所不同,也就是说这是一门与陈氏太极不同的太极拳法了。  夏子云也不是没有用过陈氏太极呼吸法来配合忽雷太极,但其中总会有生涩之感,一趟拳架练习下来,总没有应有的效果。  就此疑问,夏子云也询问过张云泽老师,无奈张云泽老师也无法解开其中疑惑,或者的话,张云泽也不会将忽雷太极只习得三成了。  解不开这疑惑,没有相应的呼吸法,夏子云也只好将那本忽雷太极贴身收藏好,只管练习走步,拳架,那相应的心法,想来如果有缘的话,终究是会遇到的。  就在夏子云勤奋学习,努力练拳的当头,被称之为小黑色三日的中考终于降临了。  为了不让老妈唠叨个没停,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前途搁浅(这不是胡乱说,君不见张云泽老师这样的太极高手也为了生计不得不当一名英语老师么,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几百年前得武林江湖了),夏子云在中考前一个星期就停止了所有的太极练习,除了每日不间断的站桩,全身心投入到中考复习中。  小黑色三日在监控老师的扫描下,在考卷上不停的嚓嚓声中过去了。  做完了最后一科生物的考卷后,夏子云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考场内已经不多的考生,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在学习上也不算懒惰,至少要比很多成绩好的同学来得勤奋,但为什么成绩总是提升不上去,这次中考,看来自己想要上最好的乐池中学有点悬啊,如果学习如同学功夫一样轻松就好了。  夏子云摇了摇头,正好遇到监考老师那严厉的目光,难道以为自己在作弊?夏子云一缩头,两三下将文具收拾好,盯着如同镭射一般的目光走到讲台前将考卷放好,礼貌的对监考老师笑笑,随后一身轻松的走出考场。  自己的初中生涯终于结束了,一个美妙而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正等着自己去享受,夏子云脸上挂出了一丝阳光的微笑,使得不少才出考场的女生们一阵惊异,自己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阳光少年,还别说,虽然相貌不是很俊朗,但配上那阳光的笑容,还是算很帅的。  中考成绩在半个月的炎日照射后终于出来了。  姓名:夏子云  语文:65  数学:70  物理:71  化学:73  外语:68  生物:10  看着学校大黑板上所粘贴的成绩,和张云泽老师站在一起的夏子云看着老师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禁脸红了。  数理化语倒不说了,加起来也算得上中上成绩,生物满分也只有三十分,十分也算得上很惊人的成绩了,等同于百分制下的三十三分。  唯独外语六十八分有点醒目,作为张云泽的得意门生,外语才考了六十八分,刚过及格线不远,这着实有些丢人了。  虽然张云泽在单独辅导夏子云的时候都是教的太极而不是英语。  好吧,夏子云在心中承认自己在英文或者说外语上的天赋不算很高,就算这六十八分也是超水平发挥。  其实愧对张云泽老师倒是小事,大事发生在回家之后。  这些不提,中考揭榜之后,张云泽老师的调职手续也完全办好了,原本说的两个月也缩短到马上就要离开,张师母可是已经受够了两地分居的苦楚,再加上孩子的教育问题,张云泽在与夏子云做了最后交代后就不得不拿上行张离开了白月县,每天数个电话的催问,让人压力不小。  太极高手也有妻子儿女,也是个凡人啊。  说实话,张老师的离开让夏子云多少有些迷惑,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换成其他孩子,休闲时刻都是钻入游戏厅之类的地方,而夏子云却是将所有的休闲时间放到了练习拳法上,说句不夸张的话,让他玩游戏机,他都不会。  思想上如此单纯,满脑子都是练拳的少年,已经将张云泽当成了人生道路上的导师,何况这次中考的成绩并不理想,三百五十七的总分想要顺利进入白月中学读高中,几乎就是个奢望,虽然今年白月中学的录取分数线还没有公布,夏子云却知道往年的录取分数都是四百分以上,何况今年的考卷难度还比往年略低。  人生导师离开,中考成绩不理想,这足以让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心情低落了。  白云苍狗如水逝去,骄阳如暮年老沉地。  失落的少年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踏入了家门,门外暮色已经降临,炎热并不以暮色的降临而消失。  早已等得有些焦急的父母看到少年踏入家门,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父亲正忍不住想要呵斥两声,却被母亲拉了拉衣袖给制止了。  作为母亲,夏母自然是要细心些,夏子云一进门,那副神色低落的样子就落入到夏母眼中,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儿子做错了事,千错万错,做母亲的都不忍在他失落的时候去责罚他。  “子云,来吃饭了,今天妈妈给你做的你最喜欢的姜爆鸭子。”夏母边说边将夏子云拉到了饭桌前,试图用美食让儿子高兴起来。  母亲脸上的关心,父亲的焦急,倒是让夏子云心里一震,从失落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夏子云虽然说有点嗜武如痴的倾向,但却地地道道的是个孝子,就算心里再失落,也要强振精神不让父母担心。  一家人表面上与愉快快的吃了一次团圆饭,夏父并不在白月工作,而是在某个据说很神秘的研究所里,这个研究所神秘到打电话都没有号码,全靠转接,寄信则是寄到某某信箱,没有城市没有街道。  每年能够回家两次,每次十天不到就可能有电话打来把人催回去,单位里的事也从不给家里人说,说是保密纪律。  可见夏母支撑这个家也是不容易的。  吃完饭,心里已经思索好以后道路如何走的夏子云决定将中考成绩如实汇报,这个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在得知夏子云的中考成绩之后,原本才回到家见儿子晚归有些怒气的夏父却是怒气一消埋怨起自己来:“儿子,成绩不好也不怕,大不了交议价去读,都怪爸爸没时间辅导你的功课,这次考差了没事,以后努力点就行了。”  这句话不假,夏父虽然不知道是在哪家研究所工作,但却是响当当的清商大学博士生毕业,辅导个初中生的功课就如同探囊取物那么简单。  听到父亲的话语,夏子云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家里可是没有多少钱的,虽然父亲的工作看上去不错,也挺神秘,但神秘不能当饭吃,父母的工资加一起怎么说也不能和那些发了财的人相比。  而想要交议价去读书可不便宜,最低要交两千元,然后按照录取分数线来计算,每低一分在两千元的基础上要多交二十人民币,就算录取线四百分,夏子云都还差四十三分,就是说按照夏子云的成绩去读议价,至少要给白月中学上交二千八百六十元。
    在这个猪肉才卖两块多,精瘦肉才三块的九二年,二千八百六十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夏父算是高工资了,一个月两百多块,夏母一个月一百多块,两人加一块有近四百块,除掉生活开支,有夏子云这个练武的大肚汉在,每个月能够存在一百块就算很不错了。  算下来需要三十一个月才能存够这笔钱。  对于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来说,这笔血汗钱真的很沉重。  如果夏父是卖茶叶蛋的,夏子云说不定就不心痛这笔钱了,不是有句俗话说的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说的就是这个理,拿死工资的在这年头始终是比不上做生意的。  “我不读书了!”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将心怀内疚的夏父,心痛儿子的夏母给震惊了。  “你说什么?”一直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夏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气一冲,站立起来就想一耳光给儿子扇过去。  如果不是夏母紧急之下拉住了夏父,恐怕夏子云的脸上就要出现五根红色指拇印了。  “子云,你说什么瞎话啊,怎么能不读书呢。”夏母的话语也是焦急无比,她还以为儿子是因为中考成绩不理想急得有些不理智了。  夏父倒是琢磨到一些夏子云心中的想法,微微按下怒气,憋着声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去读,钱的事自有我来操心。”  夏子云苦笑一声:“不用担心?三千块,光是家里的开支,你们的工资就剩不下多少了,还有妈妈的病需要药钱,钱从哪里来?”  懂事的孩子早当家,父亲一年才回来两次,家里的开支,夏子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夏子云知道要钱不是没有,但需要父亲舍下老脸皮去借,这年头想借钱是有多难,不是有句话说的是:借钱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谁都不想当孙子。  夏子云的话顿时让饭桌沉默了。  夏父到这时也有点懊悔,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科学家那点虚名,而是去下海经商,就算是去大公司搞研究,恐怕家里也不缺钱,同期的几个老同学,现在哪个不是家里别墅住着,小车开着的?  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弥漫的烟雾笼罩着夏父。  这一夜对于夏家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夏子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不去读书了,去打工也可以,去当兵也可以,反正不给家里增加负担,自己要独立。  说实话,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些念头显得有些成熟了,其它同龄人此时那一个不是按照父母的规划来前进,他倒好,直接就来个不读书了。  差点没把夏父给气个老毛病翻发,不过夏父心里也有些安慰,孩子也太懂事了些,虽然想让孩子走自己的道路,成为一名科研人员,但在夏母的维护劝解下,想了半宿也算是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行将其送去读书,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他自己选的路以后还是条好路可走。  想通了的夏父第二日便开始打电话活动了起来,虽然他貌似只是个科研人员,但似乎在某些方面能量并不太小。  一番电话下来之后,夏父脸上略带严肃将儿子叫到了自己面前,话未说便先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的无非是自己世代书香门第,虽说没有出过什么达官贵人,知识分子却不是不少的,谁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打小就喜欢练武,非要去练什么太极拳,现在好了,连书都不想读了,自己舍下老脸去求人办事。  沉默了半晌,夏父才出口:“事情办妥了,十月体检,十一月走,找的老熟人特招的,你的年龄改了,十八岁,这可是犯错的事!别忘记了,在部队好好干,别给我捅篓子,我给你买了一套高中教科书,有时间就自学吧,争取考个军校。”  夏父的话简明扼要,不拖泥带水,有点军人的风范,也不知道他那个研究所是不是部队的。  夏子云的表现反倒让父亲有些诧异,一般十五岁的孩子听见自己的心愿达成后总会有些兴奋的神色出现,可夏子云脸色依然平淡无奇,就好像是听说陌生人的事办妥了一般,只是轻声的问了下:“哪个军区。”  夏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在家时间太少,与儿子交流时间甚少,父子之间一说话就有点像陌生人,最高兴的时候也就比阶级敌人好一点,这也算是老一辈科研人员的悲哀吧。  “北方军区,单位来了急电,我明天就走,这几个月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你妈,她这些年也不容易啊。”  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夏父话语之中对夏母的内疚之情怎么都掩饰不住。  父亲到家一天就要走,夏子云不禁楞住了,毕竟只是个少年,怎么说也有些难舍:“不能多留几天吗?”  “很重要的事,明天必须走。”  “那你走好,注意身体,没事练练太极锻炼下身体。”这句话很有夏子云自己的风格。  夏子云万万想不到这就是自己此生与父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才七月三号,距离招兵体检还有三个多月,父亲第二天就带着行张走了,一点不拖泥带水,只是给家里留了一笔钱,让夏母这段时间给儿子做点好吃的,到了部队可没有家里这么好的伙食。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初中生涯结束了,夏子云也没有沉重的学习负担了,自己也不用为上什么学校而担心了,于是每天的时间帮着母亲做饭洗菜,其余的时间都用到了练功上。  三个月的炎热如同知了的短暂寿命很快就过去了。  由于没有相应的呼吸法相配合,夏子云对于忽雷太极拳的练习也只有练习走步拳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来练习,只要熟悉就可以了,毕竟这忽雷太极对于身体的要求甚高,以夏子云远超同龄人的身体素质,想要完整将一套拳架练习下来,都要分成几段才行,难怪忽雷太极流传不广,一般人都练习不了。  而他大部分的时间则是用在陈氏太极小架的练习上,他总有一种预感,只要练好了陈氏太极小架,以后再找到相应的呼吸法配合,这忽雷太极的练习就如趟通天大道了。  关于这忽雷太极,夏子云也查了一些资料,这年头可不比后世网络发达之时,白月县根本就没有网吧,也只能到图书馆去查查资料,即便如此,夏子云也获得了忽雷太极的一些信息,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忽雷太极的确如同程廷商所说为太极之最强,近代南派武学号称最强的咏春拳就屡次败于忽雷太极手下。  这也让夏子云将忽雷太极练好的信心充足十倍不止。  十五岁的年纪正式身体发育最迅速的时刻,三个月连续不断的站桩,拳架,夏母每天肉食不断的给儿子补充,使得夏子云骨骼比之前粗大了不少,身高也由原来一米六五长到了一米七零,远远看去也倒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了。  练武之人个个都被称为大肚汉,练武对身体的消耗太大了,每天充足的肉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的话光靠大米面条青菜叶子,不说身体会不会虚弱,光是练功时体力不支造成的内伤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别的不说,就连少林寺里的武僧在习武期间都是要吃肉食的。  夏子云的胃口不算很大,一天三餐下来,牛肉吃不起,猪肉少说也要吃下四五斤,传出去简直就是一种奇闻了。  要是换成古代,平常人家一年到头估计也就这点肉荤了。  难怪乎古人有云:穷文富武。  可以这么说,夏父留下的那笔钱,在这三个月内基本上被夏子云给吃下肚子了,换成之前,虽然肉食也有,可懂事的他也下不了狠吃的心。  夏母虽然心痛钱,但更心痛儿子,眼看儿子就要去参军了,听人说部队上可是没有肉吃的,那还不使劲的往家里买肉,以至于那卖肉门市的伙计都以为夏母是开饭馆的。  一九九二年十月九号,晴,万里无云,农历壬申年庚戌月戊午日,世界邮政日。  今天是兵检的日子,地点白月县蚕茧站。  为了保证兵检的严肃性,公平性,这蚕茧站早在三天前被武装部的人检查数遍了,至于蚕茧站的外面,从昨天开始就由治安局接管了。  为了今天的兵检,夏子云罕见的没有起来站早桩,没有办法,武装部的通知上说了今天兵检之前不能吃饭,至于不能吃饭的原因很简单,要抽血化验,吃了饭验出来的结果出了问题可怪不到别人身上。  站早桩也是要消耗体力的,如果站了早桩不吃饭的话,血糖过低,指不定体检会出什么问题。  跑着小步,穿过一条条熟悉的小巷,蚕茧站坐落偏僻,除了从门前经过的那条水泥路周围都是水田。  夏子云抬头看了看蚕茧站大门上方拉着的那条红布,上面粘贴着一行大字“当兵是每个适龄青年的义务!”  
    原来如此,还以为那白大褂是变态狂呢,夏子云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没有痔疮,要知道一起出来的那十来个人里,可是有一半人都写着痔疮明显或者几个痔疮之类的评语。  想来也是,西部省这边本来就吃得辣,学生上课又坐得久,再加上现在的学生不抽烟的都少见了,甚至一些还喜欢喝酒,几个条件加在一起,不得痔疮都是天理难容啊。  再看那几个被写了痔疮的学生,看到评语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严格上来说,得了痔疮是没法参军的,看来家里又得破费不少了。  不管别人的脸色怎么样,夏子云自己算是过了一关了,心里也就舒坦得多了。  想必这最后的一次体检会让他铭记一辈子的。  军检合格之后就是政审,而这政审让夏子云感到人生的道路真是崎岖漫长啊。  这参军的政审严格上来说是查三代,从你爷爷那辈查起,无非就是你家里出没出过反革命份子特务黑帮以及参加过蟹脚组织的,再加上你本人的社会关系有没有问题,最后再查查你在学校的表现,有打架斗殴进过局子的你就别想过关了。  夏爷爷以下的长辈都过了关,夏母也过了关,一事业单位小职员,年年劳动模范,想做点违法乱纪的事都没机会,群众的眼睛都看着的。  夏子云本人也好说,关系都疏通了的,也没人想去破坏别人好事。  要说唯一想破坏夏子云好事的估计就算那黄毛凌雀儿了,可是你想破坏也要别人来问你,信你啊,你一个劣迹斑斑的小混混口中说出来的话,谁信了谁脑残。  貌似一切都很顺利,等到审查夏父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政审需要详细的单位地址,以方便白月这边发函请求夏父单位协助政审。  夏子云这边哪里有什么夏父单位的详细地址,他连父亲单位在大商哪个方位都不知道,搞得那些前来政审的大婶都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夏子云,好像他就是个隐藏地下多年的敌特分子。  没办法,打电话问问吧。  夏父留下的电话打了打,还好,能够打通:“请问能找下夏为国么?我是他的儿子”  “我帮您问问,请等等。”一个甜美的普通话,貌似某总机话语员。  。。。。。。  等了半晌,电话里响起一个带着歉意的甜美普通话:“对不起,夏为国同志进山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您转告。”接电话还不是一个人。  进山了?夏子云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估计问再多也是白瞎,别人的保密纪律摆在那里的,还好,别人不是说完就挂电话,还细心询问,就这态度要是换成夏子云给她们打分的话,能得满分了。  “请转告我爸爸,我参军政审需要他单位的详细地址。”  接下来就是等待,也不知道那两个甜美普通话能不能将话递到。  夏子云也不太焦急,激动的情绪可是练习太极的大敌,打完电话一转身就站起了桩。  练功不可怠懈,开始几天已经耽误了不少练功的时间了,能补回一点算一点,夏子云掐掉脑海里的所有念头,沉浸在练功之中。  这段时间事情挺多,夏子云也不敢外出练功,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练,有什么事才能及时得知,否则的话,有人通知个什么事,或者父亲打个电话回来,都没人知道,夏母可是要上班的。  由于时间零碎,夏子云也只有选择性的站桩。  此时他站的是抱球式,这是最基础的太极桩之一了。  双脚平行分开与肩等宽,自然站直,头顶好似有线在提拉,似顶非顶,双肩自然下垂不可耸肩,双手慢慢移于胸前,高于肩平,手心朝内做抱球状,足指抓地,足心微虚,以自然为准,脑海里设想胸前双手之间抱着一个纸球,用力重,纸球则瘪,用力轻,纸球则飘走,用力似力非力,再配合陈氏太极呼吸吐纳之法,达到吐气呼气深长悠远。  此桩练到极深之处,胸前放一真纸球,双手一抱,不瘪不飘,用力巧到极致。  抱球式站了个把小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子云也不急不躁,缓缓收功,配上那一身白色练功短褂,气质飘逸,如果在广场上的话,保准引起一阵女生的尖叫。  “我是夏子云,请问找谁?”几个箭步窜到客厅拿起电话,夏子云礼貌的询问着。  “您好,您父亲已经知道了,但他现在还出不来,他叫我转告您,政审的事会办好的,让您放心。”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夏子云都想钻过去看看真人是个什么模样了。  夏父得知之后,政审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三天,一封由扶南军区转来的函件就递到了白月县征兵办。  里面什么内容,夏子云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自己政审顺利过关,而且那些搞政审的大婶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反正不是看小正太的眼神。  参军三关,军检,政审,部队家庭访谈。  夏子云算是过了两关,最后一关是招兵部队领导家访,以确认本人以及家人对于参军的态度。  家访就家访吧,可夏子云这参军特殊了一点,招他入伍的部队在白月县就他一个指标,部队领导正在另一个县家访,那里才是正规招兵范围,无奈之下,他的家访是放到最后一个。  等了几天,招兵领导都没来,别家的入伍通知书都发到手里了。  夏子云不得已又打电话通知了下老爸,最后没家访,入伍通知书也到手了。  到武装部去领衣服被装的时候,夏子云是老妈陪着去的,刚一领了被装,夏母的眼泪花就下来了,拉着夏子云的右手不放,搞得好像夏子云马上就要走了一般。  这让夏子云脸上有些尴尬,心里也是难受,还好,周围来领被装的大多都是这副情景,儿子要去很远的地方,母亲们如何不担心。  领被装的第二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天没亮,夏子云就爬起来打了一趟拳架,等到拳架打完,母亲的早饭也就做好了。  夏子云大口的吃着在家的最后一顿饭,夏母没吃,眼睛只是看着儿子,好像离开一点视线,儿子就会消失。  这气氛沉闷得让夏子云有些压抑,两三下将饭菜干掉之后,夏子云故作轻松的说道:“老妈,今天儿子走了,您老人家还是笑个噻,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佬哦。”  这句俏皮话倒是让夏母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唉,儿子慢慢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天地去闯,当妈的终究不能管他一辈子的。  在出门之前,夏子云穿上了领到的军装,这是一身作训服,再带上作训帽,照了照镜子,对自己说:“夏子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军人了!不要给自己丢脸!”  接兵干部来了一个,是个一杠三星,夏子云知道这是上尉,这位上尉姓花名建设。  一见面花建设就笑了,拍了拍夏子云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挺结实的。”  对于一个人来白月接一个关系户的兵,花建设心里不是很爽,在他想来这关系户还能有什么苗子,多半是家里管教不了,送到部队去锻炼锻炼,去一去在社会上学的坏毛病。  谁知道一见面,这小子还挺有礼貌上来就喊首长好,再看那身板,身体匀称有力,一看就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那花建设开了一辆有点像皮卡的军车来,夏子云将自己的背包行张丢上去后,两人就出发了。  从没有出过白月县的夏子云略有些兴奋的看了一会窗外的农田山坡就兴趣消失了,要说路过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军车停了,睡着了的夏子云随即就醒了过来,正待叫他的花上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小子的警觉性也太好了吧,一停车就醒了,好多人在车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的。  商上尉却不知道夏子云可不是普通的少年,怎么说也是练武八年之久了,对外界的反应却是警觉得很,别说停车就醒,就算是有人悄悄走过来,他也能随即惊醒。  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走下车,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一个火车站,周围建筑物不少。  问了花上尉之后,夏子云才知道这里是位于商银的一处兵站,这个火车站只是一个附属设施罢了。  到了这里,花上尉算是与自己的战友胜利会师了。  从另一个县招来的新兵比他们早到几个小时,正在一个兵站的小广场上走着队列。  按照花上尉的说法,这是提前训练,免得到了新兵团给他们丢脸,夏子云不禁叹道看来部队里,脸面也是很重要的。  在指定地点把自己的被装行张放下,夏子云被花建设带到小广场上了。  正在训练新兵的是一个少尉军官,一杠一颗星,面色还带着一些稚气,看来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
    一看到花建设带了一个新兵过来,那少尉军官立即下令:“都有了!全体成班队列集合!”  顿时那些正走着队列的新兵快速跑到少尉军官面前排成数列,虽说谈不上整齐,还有点歪歪斜斜的,不过那一点气势是出来了,这个带兵的少尉看上去年轻,练兵还有一套。  当然这是花建设心中的想法,俗话说得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夏子云就算是武功盖天下,这时也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那少尉将队列集合,报数一搞,一个稍息,然后立正,随即一个原地转身,朝着花建设小跑了几步,“啪!”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行了过去,花建设也表情严肃的回了个军礼。  就听那少尉高声吼道:“报告连长,新兵排应到三十九人,实到三十八人,请指示!排长马德顺!”  好家伙这一嗓子怕不下九十分贝,着实给夏子云来了个下马威,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军人。  军人可不是你穿上军装就成为了军人,稍息立正服从上级命令是起码的!一言一行都要体现出你是个军人!  “继续训练!”花建设先下了命令,那马排长就转身小跑回去,几嗓子下了命令,让每列的排头兵负责队列训练,随后小跑了回来。  马排长也不是傻子,看花连长带了个新兵来就知道有事给自己说。  夏子云原本以为自己是关系户,花连长要给他些优待,比如不训练什么的,他正琢磨着一会花连长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该如何拒绝,是说自己是来当兵不是享福的有气势些,还是只说自己要锻炼下才行。  就在夏子云低头琢磨的时候,那花连长却没有像夏子云所想象的那样不让他训练让他休息,而是让马排长将夏子云这个新兵领回去参加训练。  好嘛,自己白想了半天,不过也随了自己的愿,看着一群同龄人在那里训练,夏子云早就想参加进去了。  夏子云的到来只能算一朵小浪花,不过他暂时还不能参加到训练里去。  那些已经在训练的新兵至少也练了几个小时的队列了,对于稍息立正,齐步走等等多少也有些了解了,而夏子云就完全一个赤裸裸的军白。  不过练武之人对于这些的掌握速度要远远超过普通人,在马排长单独辅导了十多分钟之后,马排长惊异的发现,这个新兵最开始完全就是个粉嫩,但自己每示范一个动作,这新兵就很快能够掌握,练习三四次后,其动作的标准程度如同入伍三年的老兵。  不禁如此,夏子云还很谦虚,有不懂的地方就迅速提问,这无疑让马排长的好感向上猛窜。  马排长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宝贝,这简直就是块当兵的好料啊,这与花连长的看法完全一致。  马排长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到了新兵团后,这个新兵不管怎么说都要抢到自己排里来,否则的话就亏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香饽饽的夏子云在马排长的命令下加入到新兵的训练中,并被马排长任命为这些新兵的临时班长,负责协助马排长管理这些新兵。  感觉还不错,一来就混了个临时领导,这对于从小学到初中都没有当过班干部的夏子云来说,也算是个进步了。  而那些手下的新兵虽然年纪比自己大,可看上去还算老实,这些新兵初来乍到,对环境都不熟悉,就算再调皮捣蛋的也不敢有所表现,要知道在那些武装部领导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是说了的,到了部队还要审查一次,表现不好的,不合格的都会被送回来,一番言语威胁下来,哪个新兵敢跳?你跳把你送回去还算好的,关你几天紧闭,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就知道部队铁拳的厉害了。  训练了大半下午,到晚饭的时间了,别说其他新兵了,就连夏子云都肚子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花连长就让兵站的人给新兵开饭。  看到几个战士将几个大桶从炊事班里抬了出来,新兵们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拿出水壶下面的那个大盖子也就是餐具了,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准备饱餐一顿。  看到这幅乱象,马排长怒了,一阵呵斥之后让新兵们排好队,一个个的打饭。  谁知道,等第一个新兵打到饭时,几乎所有的新兵都没有了胃口。  那几个大桶里竟然全部是面条,白腻腻的面条,没有一颗油花,也没有调料,如果不是花连长给兵站打了个招呼,连盐都没有。  这些新兵都是县城里出来的,家庭都还算富裕,在家里不说山珍海味,至少也要有点肉荤不是,谁吃过只加点盐,连调料,菜都没有的白面条啊,更何况,西部省这边的人都吃惯了米饭,对面条实在不是很感冒。  看到新兵们端着餐具,都难以下咽的样子,花连长怒了:“吃!都给我吃完了,谁不吃,给我饿着肚子到大门口站一晚上的哨!”  连长怒了,新兵们顿时一个劲的猛吃,就当吃忆苦思甜饭吧,吃完了大盖子里的面条,新兵们没一个再愿意去打上一碗没滋味的白面条来为难自己的胃了。  如果不是接兵走的时候,马排长将新兵背包里的零食都给清了回去,这些新兵估计打死都不会吃一口面条了,有好吃的不吃,是傻帽啊。  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夏子云了,他可是练武的,又在猛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饿得快,那些新兵就来自这个兵站所在的县,中午可是吃得饱饱的。  可夏子云就吃了点早饭,中午在车上没吃,早就饿得手快从喉咙里伸出来了,再加上他心性坚韧,没那些新兵在家那么娇惯,就算这白腻腻的面条在他眼里也算是美味了。  呼呼啦啦的吃完一大盖子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夏子云拿着盖子又去舀了一盖子面条,因为新兵们都不吃了,也没人排队了,他就站在大桶旁呼呼的吃了起来,吃完了又舀一盖子,就这么一盖子接一盖子吃了二十来盖子,才轻轻的打了个饱嗝结束了这疯狂的进食。  周围一圈的新兵加几个兵站的战士都看愣了,还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新兵,不会是逃荒出来的吧,真不知道他那肚子怎么能装下这么多面条。  他们有所不知,夏子云在家一天都要吃四五斤猪肉,加上其他蔬菜米饭,一天怎么说也是七八斤的食量,这些白面条没有油水,自然就只有以数量来换质量了。  (这并不是虚构,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留下过大肚汉的美传,  看到这里,花马两位军官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小子是块当兵的料,不说别的,就冲这食量,进新兵连练上三个月,一条彪形大汉就出来了,恐怕寻常几个老兵都打不过他。  这些新兵原本对夏子云当这个临时班长还有些不服气,夏子云虽然改了个十八岁,身高也不低,不过从带着稚气的脸门上多少都能看出点问题了。  不过看到夏子云这幅暴食君夏的模样后,新兵们都服气了,就这能耐,当个临时班长没问题,谁有疑问,自己也吃个十多斤面条试试!  部队的生活的是高效而紧张的,即便他们还是新兵,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新兵训练基地。  吃了面条还没休息一会,马排长便将新兵们给集合了起来。  新的学习开始了,下午是走走队列稍息立正,而晚上则是教他们打背包。  在部队里打背包可是个学问,都知道是将背包带按照三横两竖将军被一捆,可想要捆得快就是个技术活了。  看到马排长两三下就将一个背包打好,捆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怎么弄,那背包都不散架,新兵们都服了,这技术自己可比不上。  新兵们在练习了个把小时后,马排长就将新兵们又召集了起来,开始检验新兵们的成绩,花连长在边上卡着秒表,帮着计算时间。  这一检验就笑话百出了。  第一个新兵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打了半天的背包都没打起,傍晚的天气凉快无比,可他却是满头大汗。  马排长都替他着急,到了最后看他实在无药可救,就挥了挥手让他在一边去自己练,练好了再过来。  第二个背包倒是打好了,可是一背上,还没跑动就散了架。  如此几个没过关后,马排长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了,还是让他们再多练一会吧,不然自己脸上真不好看了。  就在马排长准备停止这次检验的时候,新兵打背包轮到夏子云了。  在来到这兵站之前,夏子云也不会打背包,可在练习打背包的时候,八年太极所练就出来的那一双手就发挥了大作用。  看到上一个新兵背包没打好就被马排长给指示到一边去了,夏子云也不怯场,上去就打起背包来,与其他新兵在地上打背包不一样的是,夏子云根本就没让被子落地,被子在双手之间就翻转起来,一根背包带如同天女散花一样的在被子周围旋转,马排长还没来得说停止检验,夏子云就将打好的背包轻轻一甩背到了背上。  
    好嘛,这次的表演,或者说是打背包,新兵,马排长连同在旁边按秒表的花连长都给镇住了。  马排长当兵时间不太长,从地方考入军校,然后毕业到部队,总当兵不过四年,没什么发言权,可花连长就不一样,怎么说也是当了十年的老兵了,什么样的兵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新兵没有见过。  可他就是没有见过夏子云这样的新兵。  老花心中不禁爆出一句粗口:我草!这还叫新兵连的班长们活吗?打背包都不着地,准确的说是除了双手,其它东西包括身体都没接触一下,在空中用了十秒不到就打好背包了,而且背包打得之标准,都可以拿去做标兵了。  这部队里讲关系,但也不讲关系。  怎么说呢,高层讲关系,有什么事可以护着你点,而那些老兵可不是讲关系的,你爸就是师长,你没本事,别人一样看不起你。  在部队里当兵要想让别人服你就得有点绝活!  一绝掩百丑!你有一手绝活就算是你其它的不行,别人也服你。  什么是绝活?比如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你在全连跑第一,别人服你!  单杠,一口气做十来个大回环(不懂什么是大回环的自己查百度),别人服你!  还有就是你内务搞得好,次次得标兵,别人也服你,等等等举不胜数。  部队里有句老话:比军事,比内务,是好汉,练练看!  说的就是这些。  你还别说,夏子云这手快速悬空打背包,要是往新兵连里一放,那些老兵班长们还不得给镇住?谁不服气就来试试!  花连长此时有些头痛了,他在思考,到了新兵团要将夏子云放到那个老兵班长的手下,绝活少了的班长还真难镇住这小子,镇不住这小子,以后的新兵训练怎么搞?没威信,没法搞啊。  夏子云的这手绝活耍出来的时候,兵站的一个炊事兵给看见了。  那炊事兵回去就是一阵吹嘘,吹得让他的战友都不相信了,你就吹吧,一个新兵蛋子还能耍出这种绝活?  周围的人都不信,这不由得让那炊事兵感到脸上无光,拉上那伙人就朝着新兵休息的地方而去,你们不信?就让你们看看事实吧!  谁知道,炊事兵拉着人过去后,夏子云一听来意就摇了头,自己可不是在街上耍把戏卖艺,再说了,再这么耍下去岂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夏子云早就看见马排长的眼神不对劲了,还以为马排长不高兴自己出风头,抢了他的风头,谁知道那马排长心里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可是想着回到新兵团后怎么才能将这个人才拔划到自己的排里去。  夏子云不愿意表演,炊事兵的战友们就笑了起来,倒不是笑夏子云,而是笑那个炊事兵吹牛不打草稿。  几番言论下来就将那炊事兵给逼急了,上前一步就想抓住夏子云的肩膀,差点让夏子云以为要打自己,肩膀微微一沉,右手轻轻一拨拉就将那炊事兵给送了回去,不敢下大力,这可是管自己饭碗的炊事老兵,得罪不得。  夏子云这一手顿时让老兵们眼睛一亮,嚯,还是个练家子,看来那炊事兵也不是太吹牛。  那炊事兵也不管夏子云将自己给扒拉了回去,张口就说:“你打个背包,让他们瞧瞧!明天早上我单独给你加餐!好吃的!”  听到这句话,夏子云顿时眼睛亮了,虽然吃了不少面条,可是油水少,自己这时感觉又有点饿了,张口就回到:“今晚有没有加餐?有红烧肉最好!”  那炊事兵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什么都没有自己脸皮重要啊,错过了今天,没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这兵站混?  “红烧肉?酱牛肉都没问题!”炊事兵回答得是干净利落。  其他的老兵也不甘寂寞,纷纷帮腔以示自己的存在:“我们作证人!新兵争取把老刘吃掉!”原来这炊事兵姓刘,牛肉也姓牛。。。。。  夏子云一听,我的乖乖,自己在家都没吃过几次酱牛肉啊,口水都快下来了,将打好的背包轻轻一抖,全部散开,就准备为夜宵而奋斗了。  那炊事兵这时靠近夏子云悄悄的说一句:“花样越帅越好,怎么帅怎么来,震死这帮老油条!”  好嘛,衣食父母都发话了,夏子云还不卖力?  这么个简单的打背包还真被夏子云给打出了花样。  太极拳的几种拳架都给他用在了打背包上,打背包倒是没用几下功夫,功夫在打完背包后,只见那背包在夏子云的四周转动,虽然是方的,却如同一个圆球,就快跟世界运动会上的滚球差不多了。  这一番太极功夫加杂耍的动作下来,都快让那些老兵的眼直了。  有个眼界较高的老兵当下就叫了出来:“我的乃乃!这是太极功夫吧!”  这一声惊醒了老兵们,一个个的赞叹起来,这个新兵厉害啊!  没说的,炊事兵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心满意足的扫视了一圈之前嘲笑自己的老兵,就好像大老板一般,一甩头,说了声跟我走,大摇大摆的就朝着炊事班走了过去。  夏子云一乐,肚子今晚不用挨饿了,背包往地上一丢也不管了,跟着炊事老兵过去了。  一门心思放在填肚子上的夏子云倒是没有发现马排长也在,只不过站得有点远罢了。  人才啊,马排长叹息了起来,看了将才那一幕要说夏子云没真功夫谁都不信,现在问题严重了,这么好的苗子到新兵团怕是抢手货,不行,得给花连长说说去,别漏了口风,否则的话,别说自己排了,恐怕花连长的连都留不住人了。  跟着炊事兵到炊事班之后,那炊事老兵干事也麻利,直接从储藏冰室里提出一大块酱牛肉,往一口开水大锅里一丢,然后提起一把菜刀看上去挺牛的说道:“还要吃什么?说!”  夏子云看到炊事老兵提起菜刀的时候就想说你不会赖账吧,还好没说出口,话到嘴边就转了口:“什么都行?”  看得出来,这炊事老兵对于夏子云的质疑很不满,也跟着强调了一句:“什么都行!”用的是加粗的感叹号。  夏子云也算是明白了,这炊事老兵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夏子云估计自己说点简单的菜都会被这老兵认为是对自己的侮辱,也就不选菜了:“你做几个拿手的吧。”说完了,夏子云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今天吃你们那白面条都吃得快发吐了,半点油水都没有。”  炊事老兵边做菜边回话:“油水?给他们油水了,你现在能吃到这些好吃的?”好嘛,这位老兵还丝毫不掩饰自己短斤少两,克扣伙食的行为,夏子云不由得叹了一句够光棍。  夏子云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中,接受的是捡到一分钱交给民警叔叔的教育,但对于炊事老兵的贪墨行为也不想去指责,在这一点上,夏子云并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你去指责,好吧,那你一会吃什么?  这炊事老兵虽然喜欢贪墨,但他在烹饪之道上还别说,炒出几个小菜,在夏子云吃来绝对是技术一流的了。  不过炊事老兵对于夏子云的胃口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本吃了晚饭不饿,看到夏子云的那种吃法也不禁胃口出来了,让夏子云等了一会,他又从储藏室里拖出一件啤酒,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大拇指按在瓶盖上,两根筷子轻轻一磕,瓶盖就掉了。  看着朝自己递来的啤酒,夏子云嘴里吃着东西说不出话,也只有双手直摇,示意自己不喝酒。  炊事老兵看他的确不喝,也不矫情,一口啤酒一口菜自己慢酝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那块酱牛肉吞了下去,夏子云看着老兵喝酒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军人不是不准喝酒么?”  炊事老兵含着笑没说话,夏子云当下就明白了,这是做得说不得的事啊,自己out了。  吃饱之后,夏子云看那老兵还在慢慢的喝酒,就打了个招呼,那老兵也不看他,口里甚至还哼起了小曲,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调子,夏子云也不管他,随手抓了几块煮好的酱牛肉,只管朝着新兵休息的地方走去。  这炊事老兵虽然其貌不扬,不过在夏子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数年之后两人相见,夏子云也能一眼认出。  夏子云还没有走进过道,那些新兵就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夏班长,刚才你去哪里了?连长还问你呢。”  夏子云嘿嘿一笑,将几块酱牛肉举起:“要吃的报名。”  新兵们顿时炸了窝,他们可是饿坏了,那点白面条根本就不管事。  夏子云留下了最大的一块酱牛肉,提着它也不管那些新兵如何想办法分牛肉,径直的朝着花连长的房间而去。  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传出花连长与马排长的谈笑声,看来这两位领导私下的关系还不错。  夏子云可是懂得礼貌的好孩子,虽然门虚掩着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花连长那洪亮的嗓门响了起来。  夏子云推开门走了进去,花连长与马排长坐在一张书桌前,一瓶白月特曲,新兵家里送的,两个酒杯,几张豆腐干,一碟花生米,两人正小酌得起劲。  不过看见夏子云进来,花连长还是说了几句:“小夏啊,下次进门要先打报告,知道了么?”  夏子云也不是白痴,这是花连长教自己在部队的规矩,或者说是纪律,换成其他领导,你不打报告,看不把你批一顿才怪了。  笑了笑,夏子云将手里的酱牛肉放到了装豆腐干的盘子里。  这让花连长眼睛一亮:“嘿,你小子行啊,炊事班老刘的酱牛肉可是一绝!我一来这里就知道了,怎么搞到手的,说说看?”  夏子云将过程说了一遍之后,花连长就借着新兵不能喝酒的由头将夏子云赶回去睡觉了,而自己则与马排长享受起美酒加牛肉来。  喝了半晌,那一瓶白月特曲喝了半瓶,这点酒对于花马两人来说,只算得上漱口罢了。  马排长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花连长说:“老花,这个新兵到了新兵团分到我的排来,怎么样?”  花连长半睁醉眼笑道:“怎么,小马,你看上哪个新兵了?”  小马可是有点急了:“你就装吧,我说的是夏子云!”  “嘿,你还跟我急上了?给你说吧,分兵的事可不归我管,那是团参谋的事,滋!”老花说出了实话,也顺手抿了口酒,看他那快活的模样,哪里有训练场上的那副严肃神色。  马排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团参谋?这次招兵一共就出来了六个连长,团参谋对招的兵就清楚?还不是你们连长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也不知道花连长和马排长最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马排长是满面春光,如同遇到了好事,处了个如花似玉的对象一般。  第二天早上,新兵们的伙食比白面条好上了不少,稀饭,馒头加榨菜,至少有些盐味了,看来要对比才懂得幸福啊,稀饭馒头榨菜这些在家原本不太愿意吃的食物,在白面条的对比下,顿时成为了美味,如果不是马排长在边上看着他们,估计都要疯抢了。  而夏子云依然是被炊事兵老刘叫到炊事班去吃小灶,稀饭,盐蛋,皮蛋加肉包子,照样是海量吞食,让炊事班那些昨天晚上不知道夏子云事迹的老兵们都直了眼。  不过新兵们也不嫉妒,昨天晚上的酱牛肉他们也是分享了的,避免了饿得睡不着觉的悲催命运,他们反倒觉得这夏子云够义气,十八九岁的青年还没有被社会污染,想法还没那么复杂。  一吃过早饭,马排长那似乎比往日更高昂的嗓门就响了起来:“全部都将背包打好,一会准备上火车了!”  轰,新兵们原本因为暴食而有些萎顿的神色顿时兴奋了起来,他们参军之前都是学生,也没有多少机会坐火车,就拿夏子云来说吧,从小到大连汽车都没坐过几次。  随着一声汽笛的响起,火车进站了,看来这辆火车是专门用来运送新兵的,从那些打开的窗户中钻出了不少戴着作训帽的脑袋,想来这些新兵是从其他地方招来的。  花,马两位领导将新兵带上了17号车厢,是硬座车厢,不过整节车厢都是他们的,还算宽裕了。  上了车后,两位领导又开始酌起小酒来,也不管新兵他们了,只是要求不准窜车厢,并全权让夏子云管理这些新兵在火车上的事情。  新兵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坐火车,一个个兴奋得很,看到军官都去喝酒了,他们还不翻了天,有带扑克牌的掏出扑克招三邀四的打起了跑得快,有带象棋的摆开架势找人赌输赢,这些新兵在家里哪个不是父母的心头肉,第一次出远门,包里什么没有,就是钱塞得多,赌个输赢根本算不上什么,有些则是在上车前买了吃的,这时也拿了出来四处散发,以求多几个朋友,以后有些照顾,这种新兵家里估计不是经商就是当官的。  至于夏子云,他看了看车厢里,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事,就找了个靠近门没人坐的位置,将忽雷太极掏出来研读,这火车上没法练拳架,就算是站桩也有点太醒目了点,夏子云可不想再成为焦点了,低调总是夏道。  不过这些新兵的精力似乎十分旺盛,夏子云想要清静点都很难办到,才将忽雷太极掏出来看了两页,就有一个长得干瘦的新兵窜了过来,还没说话,一包薄皮豆腐干就塞到了自己手里:“班长来尝尝,白月顾县(白月下面的一个镇叫顾县)豆腐干,吃起巴适得很(安逸)。”  那新兵塞完豆腐干,看了看夏子云还没得及收起的忽雷太极,笑道:“班长,你还爱好学习嗦。”  夏子云不动声色的将忽雷太极放回行张箱,拆开那包豆腐干,放了一片到嘴里吃了起来,微笑道:“我就是白月的,这顾县豆腐干的确不错。”  那新兵的思路顿时被引开了。  要说他为什么跑来送豆腐干,还不是看见花连长将夏子云单独带来,估摸着与花连长关系不错的,这时拉拉关系,以后到了新兵连也不容易被人欺负,何况夏子云的表现他也有几分佩服。  两人就这样聊开了,这干瘦新兵叫张霆锋,与某大明星一个名,不过那身材就差得多了,干瘦干瘦的,个子也矮,跟个猴似的。  也不知道这军列是不是后妈养的,从兵站出发并入正规的火车轨道后,是逢大站停一个小时,小站停半个小时,就连那些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咪咪站都要停个十分钟。  据消息灵通的新兵广播,凡是停站都是给沿途过往的火车让路,就连最慢的货车都要让的。  如此算下来,特快是一等,普快是二等,货车是三等,送新兵的军列就是四等了。  这么一算,嘴快的新兵就郁闷了:“我们可是最最最可爱的解放军叔叔,怎么成四等公民了呢?”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说什么呢?都去睡觉了,明天到扶南转站!谁要是迷糊了走丢了,可不管。”  如此洪亮的声音自然就是花连长了,马排长貌似已经被老花灌倒在地,人事不省了,想来也是,你一个当兵才四年的能跟别人十年的老兵比酒量么?  军列足足走了二十八个小时才到达扶南。  嚯!火车还没停稳,新兵蛋子们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整个扶南火车站此时已经成为了绿色的海洋,四处都是穿着作训服的新兵,广播里还不时的播放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几乎让新兵们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当然这只是一种被震惊后的幻想。  火车一停稳,花连长,马排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背好背包,拿好东西,下去集合,不要丢了我们二十一军的脸!”  直到这时,新兵们才知道自己是去哪个部队,只不过这范围大了一些。  下车集合,整队,随后花连长和马排长就一头一尾的押着这些新兵蛋子朝外走去,新兵们也不敢说话,直到火车站广场的时候,花连长才让新兵停下休息。  停在这里干嘛,新兵们都不知道原因,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在花连长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从广场的几个方向就走来一排排的新兵,和他们汇合之后,新兵们才知道,这些走过来的新兵也是他们一起的,只不过是从西部省其他地方招来的罢了。  几方汇合之后,他们这里的新兵总数就不下三百多人了,而军官也有十二位之多,从少校到少尉不等。  接下来就是等去SX宝鸡那个方向的军列了,军官们让新兵放下背包休息之后,就凑到一堆谈论起来,其中的内容不外乎是自己招的兵里有几个几个好苗子之内的话语,都快让马排长心脏病发作了,还好,老花信守了诺言,没有将夏子云暴露出去。  而新兵们则好奇的观看着四周,这个火车站广场里的绿色海洋比才下车那会还要气势磅礴,四处都有绿军装走动,并且不时的从远处走过一队队身材高大,头戴钢盔,肩膀上挂着个纠察字样的军人,他们与那些新兵完全不一样,每一步都是走得整齐划一,并不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新兵,如同黑夜里的饿狼。  一个自喻灵通人士的新兵就在那里卖弄了:“看见没有,那些大个子,告诉你们,他们是扶南军区派到这里来的纠察!换句话说就是宪兵!身高至少要求1米8,低了不要,一个打三个没问题,谁要是在这里闹事,立马拿下!”  正说着呢,一队纠察就从身边不远处走了过去,吓得那新兵一缩身体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深怕自己被当场拿下。  看着这小子的动作,新兵们都笑了起来,不过音量都压得很小,谁知道那些纠察会不会给你治个喧哗的罪名?  夏子云的看法倒与这些新兵不同,从那些纠察走路的力度与双肩的稳定度来看,每一个至少是明劲下层,有几个还是明劲中层,的确称得上精锐,至于与自己打斗,夏子云没较量过,没有发言权,不过自己身高才1米7,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与一米八的大个子打斗,是要吃不少的亏。  
    随着火车站广播的提醒,花连长等人招呼新兵们集合整队上车。  这次的火车坐得更久,三天三夜,到下车的时候,新兵们都感觉自己散了架,这次坐火车可没有上次那样的宽裕环境了,每个座位都有人,你就是想要睡下也只有坐着睡了。  天色已经昏暗,新兵们下了火车还没摸清方向就被撵上了十多辆东风军车,一溜烟吃着飞尘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夏子云的眼力不错,但也只看见宝鸡火车站几个字。  出了火车站没多久,车队就上了一条国道,车速很快,完全不顾那些新兵的感受,一名开过车的新兵保守估计这车速不下八十码,在车斗里站直了,那风吹得都几乎无法呼吸,一些新兵坐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开始呕吐了。  这国道上车辆较少,难怪军车开得这么快,可能也有司机想早点回去的缘故吧。  就这样快的车速,车队都足足跑了四个多小时才朝着国道边上的岔路一钻离开了国道。  最后车队终于开到了一个山区停下了,前后跑了五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新兵们还在纳闷,怎么开到这么个前不落店,后不挨村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了,难道是搞野营?  正在嘀咕之时,一声声大吼响了起来:“新兵各自归队!”  夏子云等新兵才跑到马排长面前站好队,就听见马排长吼了起来:“前方五公里处就是新兵训练基地,全体都有了,跑步前进!”  天色漆黑,又是土路,经过无数车辆的碾压早已是凹凸不平,这五公里跑下来是要死人的!这是新兵们真实的想法,谁都不愿意动。  不动?好,ok,军车带着新兵的背包和行张呼呼的开走了,军官们随手扳了几根树枝,从站得最后面的新兵屁股打起,还不时的呵斥:“不跑?那今天晚上就睡野地里吧,这GS的山里可是有狼群的!”  轰,顿时新兵们争先恐后的跑动了起来,军官们也是分工合作,一部分人在新兵两侧来回检查,免得有受不了的新兵从侧面偷跑,而一些军衔高的,比如花连长这类的军官就跟在新兵后面,跑得慢的就是屁股上一刷子。  这些新兵的身体素质普遍都不是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这年头还没有素质教育的说法,学校都是强调学习成绩好,谁管你体育及不及格,上高中的学生,跑个一千米都得爬下喘粗气脸色发白。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但他们的体育成绩还不错。  于是乎,这五公里跑步才跑了一公里不到,整个新兵队伍就被拉成了三段。  最前面的第一集团在学校都是喜欢打打篮球踢踢足球的,夏子云也在里面,按照他的体力跑个第一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很奇怪的是,在跑步之前那马排长就找到自己,要自己在跑步的时候不要出风头,好吧,夏子云原本也不想出风头,就拖在了第一集团的尾巴上,虽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第二集团的属于意志力较为坚强的,虽说体力不足,但咬咬牙也能跟上大部队。  最后拖尾的那些新兵都快口吐白沫了,如果不是后面有树枝的威胁和军官的咆哮声,恐怕他们早就一头栽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虽然是空手跑五公里,但这段路程却是这些新兵在当兵的生涯里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幕。  跑到三公里时,第一集团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余的人都变成了最后集团,在军官们的呵斥怒骂下挣扎着前进。  夏子云一边跑着一边看着身边那位与自己齐头并进的新兵,这新兵还没见过,身材高大,估摸着有一米八一二的样子,不过也是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而这新兵早就将夏子云给注意上了,试问有那一个新兵在跑了三公里后还气定神闲,头上只是冒了一点白汗,气都不喘一下的?  这就是太极拳的好处了,夏子云配合着陈氏太极的呼吸吐纳法,别说五公里,估计跑个十公里也是这样子,这就是气息悠长的好处。  “嘿,哥们,叫嘛名?我叫夏德贵,扶南道牛区的。”夏德贵终于按忍不住了,强压快要爆炸的肺部问了起来,这跑步都是憋着一口气,一说话,气下去了,速度就会慢下来。  夏子云笑了笑将速度也减了下来:“我叫夏子云,阔安白月的。”  看得出来,这夏德贵属于那种善于与人打交道,善于拉拢关系的人物,一听说夏子云所说之后就惊叫了起来:“你阔安的?那可是灯老的家乡啊,我可是仰慕已久了,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  灯老可是开国功勋,与太祖一辈的,现在的经济发展更是与他有割不断的关系,身为灯老的家乡人,夏子云平时还不感觉到怎么样,被夏德贵这么一说,心里多少也有些自豪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跑一边说着话,虽然说话要费些力气,但这脚下路程却在不经意之间就缩短了。  不久之后,一座灯火通明的训练基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夏夏两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加油完成这最后一段路程,却听见一声大吼:“站住!举起手来!干什么的!”其中还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  两名新兵身体一僵,双手就举了起来,身体不敢乱动半分,深怕产生什么误会,要是在这里被一枪崩了,那可就冤大发了,何况他们连哨兵在哪里都没有看见。  这时,路旁一堆树叶抖了抖,竟然竖立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端着步枪,全身被树枝覆盖的哨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夏德贵此时腿都抖了起来,夏子云还好点,至少能够说出话来:“报告班长,新兵夏子云前来报到!”报告的格式比较标准,就是这番报告再加上举起的双手就有些好笑了。  哨兵强忍着笑意,用枪口示意了下,让两个新兵在路边等着。  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有新兵陆陆续续的跑来,不过也都被这名哨兵给拦了下来,一个个老实的排着队,加上连气都喘不赢的景象,犹如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  直到花连长们赶着最后一群新兵到达后,哨兵才离开路边,重新找了个地方蹲下,变成了一堆树枝。  我靠,太帅了,不少新兵心里都幻想着自己以后成为哨兵如何如何。  不过进了训练基地后,新兵们又被震慑了一把,一队队老兵喊着口号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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