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特工第三关怎么过八关怎么过啊

史上最坑爹的游戏第8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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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坑爹的游戏第8关如何顺利闯关呢?第八关是一个字迷游戏,过关超级容易。
第八关难点:本关需要做的是将屏幕上方的無擦掉,然后再点击人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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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享独家礼包 ]《红色特工》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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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大道。
陈刚驾驶着黑色轿车,中速行驶。后排坐着男人装束的孔叶萍和何宇清。
“副老板。”何宇清温和地:“见到张权之后,先不要介绍我的身份。”
“嗯?”陈刚不解地:“老板。为什么?”
“嘿嘿。”何宇清淡淡地一笑:“我们必须要从各个方面,遵重和维护他。毕竟,起义的构想和发起者是人家张权嘛。一旦亮明我的身份,我怕他会推辞掉总指挥的位子。那样,既不利于两家的协调,又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啦。”
“明白啦。”
“另外,刘佩他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啦?”
“一切均按照张权总指挥的命令执行的。”陈刚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人与两万多名工人占领街区的北段,132师和指挥部守街区的南段。另外,学生和其它行业的四万多人,会在明天上午八时的上班高峰期,准时在警备司令部门前举行游行;并设置路障,延缓警备部队的进攻速度。”
“嗯。”何宇清含笑地点着头:“非常好。”
“张权总指挥,还是有一定指挥才能的。”
“是啊,是啊。”何宇清若有所思地:“抗战时期,毕竟他与日本鬼子真刀真枪地较量过;指挥才能,应该是具备的。”
陈刚回头瞟了一眼何宇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副老板。”何宇清乐呵呵地:“待会儿,你见到张权总指挥后,可以直接告诉他。我们三野的部队,已接到陈毅司令员的特别命令。所有前沿部队,一律轻装前进,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汤恩伯的上海防线,撕开一道口子。以此,来配合我们的起义成功率。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两天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就能冲进来……”
“啊呀。老板。”陈刚兴奋地用力一拍方向盘:“这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好消息,您怎么现在才透漏出来呢?真不够义气……”
“不够义气?”何宇清白了陈刚一眼:“何着,早告诉你就义气啦?”
“那当然啦。”
“哼!”何宇清用鼻子一哼:“你小子,想的美。”
陈刚吐了一下舌头,无奈地摇着头……
轿车左转弯,拐上了吉祥路……
当轿车行驶到离121号大院仅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时,陈刚正要伸手,拨动转向信号灯的一刹那……
一直警惕注视前方的孔叶萍,突然,急促而又严厉地:“副老板。不许打转向灯……”她身子前倾,又仔细地看了一眼,不由地大惊失色:“老板。出事啦。副老板。不要减速,一直向前开……”
“叶萍。”何宇清吃惊地:“怎么回事儿?”
“老板。”孔叶萍的眼睛始终盯着121号大院门口那名军官的脸:“张权出事啦。守大院的门岗,是木汉章手下的侍卫……”
何宇清与陈刚同时惊讶不已……
轿车中速地通过了对面的121号大院……
“老板。”孔叶萍目视前方,轻声地:“就是这名军官……”
“叶萍。”何宇清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军官一眼:“你如何认识他?”
“非常偶然。”孔叶萍眯缝起了眼睛:“叶萍是在医院的走廊上,亲眼目睹了高干住院楼前,异常惊险的一幕。当时,一辆人力车,借助坡度极大的惯性直接冲向正要拐弯的轿车。就在车毁人亡的一刹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迅捷地开门、出车,越过车鼻子;左手扶住了人力车夫,右手竟然单手刹住了负重的人力车……”
“什么?”何宇清瞪大了眼睛:“单手刹住了负重的人力车?”
“是的。”
“具备力分双牛之神力?”
“不仅如此。”孔叶萍眨巴着眼睛:“在他出车、跃起、接人、刹车的一气呵成中,既勇猛、果断、精准、独特,而又快似闪电、身轻如燕。”
“噢……”
“当时,叶萍就在想。”孔叶萍赞叹地:“如此高深莫测、武功绝顶的奇人,究竟是何方人氏呢?从他对下车官员毕恭毕敬的态度上来看,莫非那位官员是木汉章?为了证实这一点,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叮嘱一英,叫带上他父母的照片……”
“结果如何呢?”
“那位官员就是木汉章。”
“叶萍。”何宇清用探询地目光注视着孔叶萍:“刚才,门岗上的那位军官,你不会认差了吧?”
“老板。”孔叶萍不解地:“您在怀疑叶萍的观察能力?”
“不不。绝不是。”何宇清解释地:“本老板是担心,由于车速的外来原因,怕你有所误差。毕竟,我们的武装起义意义太过重大啦……”
“老板请放心。”孔叶萍肯定地:“叶萍的观察能力,是不会出现误差的。况且,此人给叶萍的印像极为深刻。”
何宇清瞟了一眼孔叶萍,没有吭声。
“叶萍心中还曾试想过。”孔叶萍眨巴着眼睛:“就是学华、延平,恐怕也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这……”
“老板。”陈刚放慢了车速,语调平缓地:“不用怀疑啦。叶萍的观察力,非常精准。的确是张权那边出事啦……”
“啊?”何宇清大吃一惊:“为何如此之说?”
“您往前看。”陈刚皱起了眉头:“道路已被封锁,我们出不去啦……”
何宇清望了望前方,低头沉思了起来……
“如此高度绝密的计划。”陈刚不解地:“怎么就会出事了呢?”
“嘿嘿。”何宇清苦笑了一下:“木汉章的参与,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们。是张权的窃听器,被人家发现啦……”
“叶萍。”陈刚迅速地掏出了手枪:“带着老板迅速跳车,我来负责掩护。告诉他们,是我绑架了你们……”
“不行!”何宇清严厉地:“胡闹。”
“老板。”陈刚急促地:“不走,恐怕就来不及啦……”
“把枪给本老板。”何宇清命令地:“你和叶萍跳车……”
“不!”陈刚决然地:“老板。别犯糊涂。特委不能没有您……”
“放屁!”何宇清恼怒地:“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执行命令。”
“我拒不执行。”陈刚执拗地:“原则也绝不允许我执行。”
“本老板明确地告诉你。”何宇清有些激动地:“我们的最高原则,就是以任务的轻重来划分的;不是职位的高低。目前,车上的三人叶萍任务最重,必须走。你的任务也同样重要,也得走……”
“老板……”
“陈刚。”何宇清口气缓和了一点:“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虽然说,起义已经失败。但是,我们集聚起来的巨大能量并未损失。你若不走,这股能翻天覆地的强大的力量,也会随之消亡……
“老板。我……”
“你什么你?”何宇清怒吼道:“混蛋一个。难道说,我何宇清的命比数万名工人、学生的命还值钱吗?执行命令。”
“等一等。”孔叶萍眼睛一亮,用手一指:“副老板。将车停在乔氏正骨诊所的门前,叶萍有办法。”她又将目光转向何宇清:“老板。下车装拐……”
何宇清一皱眉,明白地点了点头……
陈刚将车平稳地停在了闪烁着霓虹灯字样“乔氏祖传正骨”的诊所门前。
孔叶萍急忙下车,冲进了诊所,大声地:“乔大夫。乔大夫……”
诊所内坐着的女护士,急忙起身,迎了过来。孔叶萍一见到护士,不由地吃了一惊。她镇定了一下,用力摇了摇头……
“先生。”护士望着孔叶萍,温和地:“是您要看病吗?”
“哦。不是我……”
这时,陈刚搀扶着何宇清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诊所。当他二人见到护士时,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孔叶萍急忙上前,邦着搀扶着何宇清。她巧妙地用身体挡住护士视线,脚尖准确无误地踢在何宇清左脚踝骨的关节上。顿时,何宇清疼的一呲牙,脸色骤然发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的细汗……
“怎么啦?”大夫从套间内出来:“是哪一位要看病呀?”他扫视了一下三个人,已经看到了何宇清痛苦的表情:“来来来。快扶进里屋来……”
孔叶萍和陈刚将何宇清架到套间内的床上,替他脱掉鞋袜。只见何宇清左脚的踝骨四周已肿胀了起来……
“啊呦。”大夫看了看:“怎么会崴得如此严重……”他急忙伸手去给予治疗……
“乔大夫。”孔叶萍摘下头上的鸭舌帽:“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是不是怕我们付不起钱呀?”
“啥?付不起钱?”大夫一头雾水地望着孔叶萍:“小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听不明白?”孔叶萍瞪着眼睛:“我舅舅昨天来看脚,你说没事。你自己看看,都肿成这个样子啦,怎么会是没事儿呢?”
“昨天?”大夫奇怪地:“昨天,你们没来过呀?我诊所都是有记录的。再者说啦,这也不是旧伤,是刚刚才崴伤的嘛……”
“乔大夫。您说的很对。”陈刚乐呵呵地:“我们董事长,的确是刚才下楼时,又重新崴了一下……”
“重新崴了一下?什么意思?”
“乔大夫。您怎么忘了呢?”陈刚一本正经地:“昨天,不是我开车送我们董事长来的吗?您给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事儿……”
“昨天?你们真的来过?”大夫茫然地:“董事长?我怎么不记得啦?”
“嘿嘿。”陈刚笑了:“乔大夫。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这不是我们恒通茶叶公司的董事长何宇清;何大老板吗?昨天呀,还是何大老板的提议,非要来您这里看脚。老板说,与您有过一面之缘。还说,您是乔氏第五代传人。恰巧,昨天也没带钱。老板吩咐啦,今天一同补上。”他说着,从腰上取下一个布袋,递在大夫的手里:“乔大夫。这是二十块大洋。就算是两天加起来的费用。您看够不够……”
“够够……”大夫激动地:“用不了,用不了。何大老板。您,您太客气了……”
“陈刚。”何宇清沉着脸:“本老板不是吩咐你从帐房取三十块吗?那十块呢?是不是自己装腰包啦?没错。我是花钱没数,记性差点。乔,乔什么来着……”
“乔运多,乔运多……”
“像对运多兄弟,这样的老朋友。本老板心中是很有数的。”
“老板。”陈刚怯生生地:“我,我,我错啦。请老板原谅……”
“得啦,得啦。”孔叶萍不耐烦地:“舅舅也真是的。不就是十块钱吗?非在运多大夫这里挑明。多丢脸呀……”
“丢什么脸啦?”何宇清恼火地:“我和运多兄弟是朋友。朋友之间,没什么秘密可言。这小子私装腰包,还不能说了吗?”
“好啦,好啦。”孔叶萍摆动着双手:“舅舅。咱不说了行不行?十块钱,我先替他垫上。这事儿,咱回家再说好不好?”她冲陈刚一瞪眼:“去。把我的包拿来。”
“是是是是……”陈刚转身出去。
“运多兄弟。”何宇清含笑地望着大夫:“说实在的。我还真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假如说,弄上几个小钱,回家交给老婆;养家糊口、干点正事,这都属于正常。关键是,这邦小子,弄上钱后,不是狐朋狗友地穷吃烂赌,就是行述不正地花街柳巷。常言说的好,车行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没错,没错。”大夫赞同地:“老板大哥讲的在理,讲的在理……”
何宇清与大夫目光相交,二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多运大夫。”孔叶萍随口地:“外屋的小护士是……”
“噢。”大夫乐呵呵地:“与你一样。外甥女。小丽。”
“小姐。”陈刚跑进屋内,恭敬地将手皮包递给孔叶萍:“您的包。”
孔叶萍接过皮包,打开,随手从里面拿出十块大洋,递在大夫的手中:“运多大夫。千万别说什么啦。要不然的话,舅舅又开始没完没了啦……”
“这,这,这……”
“小丽。”孔叶萍高声地喊着。
护士急忙从外屋进来,见到孔叶萍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起来……
“叫叶萍姐。”孔叶萍从包里取出三块大洋,歪着头看着护士:“说,是昨天的男人装束好呢?还是今天的装束好?”
“叶萍姐。”护士高兴地:“还是今天的装束好。”
“拿着。”孔叶萍将大洋递在护士的手里:“姐姐给的。明天,跟着运多舅舅去茶叶公司找姐姐。姐姐带你去首饰店转转去。”
“谢叶萍姐。”
突然,门外一阵大乱。几名持枪的警察闯了进来。
“外面是他妈的谁的车?”警官孙有军,口气严厉地:“为什么停在这儿?”
“警官。是我们的车。”陈刚满脸堆笑地:“老板下楼时,不小心把脚给崴啦。来朋友这里看脚……”
“来朋友这里看脚?什么时候崴的?”
“前天,前天……”
“前天?前天就他妈的把脚崴啦?”孙有军扫视着屋内的所有人:“为什么,今天才他妈的来看呀?”
“前天,昨天都来看过啦。”陈刚乐呵呵地:“崴的重了点……”
“你他妈的是什么人呀?”
“小人是车夫;名叫陈刚。”陈刚故意地:“我妈,她老人家六十七岁。目前,在家;住鼓楼西街六巷九号……”
“谁他妈的问你妈啦?”
“您这不还在问吗?”
“我肏……”孙有军眉峰一挑:“我他妈的,这是口头语……”
屋内的警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快快。”孙有军用手一指何宇清的脚:“把他妈的绷带打开。看看是他妈的真崴啦,还是他妈的装的。”
“警官。有装崴脚的吗?”大夫极不满意地:“再者说了,刚把脚固定好,这一打开,还得重新固定……”
“你他妈的费什么话儿呀?”孙有军一瞪眼:“让你打开,你他妈的就得打开……”
“我……”
“好啦,好啦。”何宇清拍了拍大夫的手:“运多兄弟。再麻烦麻烦吧。给警官们打开看看,或许,他们也是公务在身……”
大夫无奈地把绷带解开,孙有军看了看何宇清肿胀的脚。又在屋内检查了检查……
“哎。我说。”孙有军望着大夫:“你们他妈的给人看病,有他妈的记录吗?”
“陌生人都有。”大夫不加思索地:“熟人和亲戚朋友都没有。”
“把记录本拿来。”
护士闻声,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记录本递给了孙有军。孙有军仔细地翻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护士……
“护士。”孙有军眯缝着眼睛:“崴他妈脚的人,你他妈的认识吗?”
“当然认识。”护士睛睛一翻:“他是舅舅的朋友。茶叶公司的大老板。”
“叫什么?哪个茶叶公司的?”
“叫何宇清。”护士略微沉思了一下:“是恒通茶叶公司的董事长。”
“这位呢?”孙有军指着孔叶萍:“又他妈的是谁呀?”
“她是我叶萍姐。何大老板的外甥女。”
“嘿嘿。”孙有军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孔叶萍:“你叶萍姐?怎么他妈的一身老爷们的装束呢?”
“叶萍姐平时就这身装束。”护士补充着:“昨天的打扮,更像男人……”
“运多兄弟。”何宇清很随意地:“明天,还需要来吗?”
“大哥。这样吧。”大夫关切地望着何宇清:“明天,您就别再跑啦。打佯之后,运多到公司给您去揉吧。”
“那就让车来接你。”
“不用,不用。”大夫一摆手:“打佯的时间,也没个准点儿。还是运多坐人力车去,更方便些。”
“嗯。也好,也好。”何宇清点着头:“哎。运多。可千万记着,别吃晚饭。带上咱们家小丽,一起去。我让香远楼给送几个菜,咱哥儿俩好好喝它几杯。”
“就依大哥,就依大哥……”
孙有军听着何宇清与大夫的对话,有些不耐烦一摆手。一名警察来到了他的近前:“让他们赶紧离开。你他妈的把他们送过去。”
“是。孙警长。”
孙有军一摆手,带着人离开了诊所……
汤恩伯办公室内。
桂永清与汤恩伯坐在沙发上,童秘书、张贤、刘站长及两名副官均站在他二人的对面。
木汉章站在桌前,正在接听着电话:“嗯。南京来的商人?也是在南京时认识的?好的。假如,明早八点钟,仍无人前去接头的话,你们就将张权等人押至警局监狱。然后,全部撤回来。”说完,他不由地皱起眉头,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桂永清与汤恩伯急忙起身,来到了木汉章的近前。
“汉章兄。”桂永清望着木汉章:“怎么样?莫非,谭侍卫那里还是一切平静?”
木汉章瞟了一眼桂永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奇怪?太奇怪啦?”桂永清不由地在房内踱起步来“这种平静的出现,怎么会如此的莫明其妙的呢?”
“永清兄。我们先不考虑这个问题。”木汉章一摆手:“等崇明岛那边一有消息,这个问题,便会迎刃而解的。”
“没错。”
“二位老兄。”木汉章扫视了一下桂永清和汤恩伯:“刚才,谭侍卫他们已经审问过张权等人啦……”
“结果如何呢?”桂永清、汤恩伯同时问道。
“张权始终闭口不言、至死不悟。”木汉章不由地眯缝起了眼睛:“据他的副官交待,今晨与张权第一个见面的,是一对夫妇,男人姓钟。而且,这对夫妇是南京的商人。张权在南京时,就与他们相识。”
“汉章兄。”桂永清止住了脚步:“如果说,所交待的情况是真实的话,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便对上茬口啦。”
“怎么呢?”
“恩伯兄带张权等人去晋见校长,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桂永清眨巴着眼睛:“也就是说,张权见到校长后,便立刻通知了在南京的钟性夫妇。今晨他们见面策化了一切后,十点钟,钟姓夫妇便带人上了崇明岛。”
“嗯。”木汉章赞同地:“这个推断非常准确。可是,在万采红妓院,132师的那两名营级军官与前来接头的警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汉章兄的意思是说,张权已经通知了钟性夫妇。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再派人与警察取得联系呢?”
“对。”木汉章眉峰一挑:“这个多此一举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呢?”
“汉章兄。”汤恩伯若有所思地:“会不会是有两拨的共党特工呢?南京的和上海的;他们分别隶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呢?”
“这种推断,似乎牵强了一点……”
“汉章兄。”桂永清眼睛一亮:“恩伯兄的话,提醒了我。只有一拨共党特工;而且,张权也没有多此一举。那名警察,就是张权与共党特工之间的唯一联络人。”
“嘿嘿。”木汉章笑了:“明白啦,明白啦。永清兄果然睿智。”
“二位老兄。”汤恩伯眼珠转了转:“你们的意思是说,钟性夫妇本来就在上海。”
“对。”桂永清决然地:“准确地说,长江战役结束后,他们夫妻是被派到上海的。”
“如此看来。”汤恩伯眨巴着眼睛:“这对钟性夫妇,在共党的特工组织中,应该是个核心人物。”
木汉章与桂永清目光交流了一下,二人均赞同地点着头……
“汉章兄。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呢?”
“哼哼!”木汉章用鼻子一哼:“下一步,我们就从两个方面着手。第一,连夜突审132师的所有军官。第二,从钟性夫妇的住址、买卖往来、人际关系上,一并查起。”
陈刚驾驶着轿车中速行驶……
何宇清与孔叶萍均情绪低落地坐在后排座位上。
“老板。”孔叶萍轻声关切地:“脚还疼吗?”
何宇清瞟了孔叶萍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突然,有一妇女横穿马路,陈刚一个急刹车。妇女惊吓倒地,险些被撞。陈刚与孔叶萍急忙下车,将妇女搀扶起来。过往的众人,围上来问这问那……
“大姐。”陈刚关切地:“没伤着吧?用不用到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妇女摆着手,憨厚地:“我们工人出身,没事的;只是给惊吓了一下。放心吧。没事,没事。”
“大姐。”陈刚仍不放心地:“最好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吧?不做一下彻底检查,我们的心里都不塌实。”
“用不着检查啦。我自己心里有数。”妇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另外,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等着呢。”
“大姐。您真是好人。”
“行啦。塌塌实实的走吧。”妇女说完,转身走啦。
“大姐。谢谢啦。”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都在称赞妇女的人性好……
刘佩走过孔叶萍的身边时,轻声地:“告诉老板。都安全。警局内线,已撤离。”说完,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了……
孔叶萍和陈刚分别上了汽车。
“怎么样?”何宇清急促地问道:“都通知到了吗?”
“都通知到啦。”陈刚兴奋地:“这下,您放心吧?”
“我们的人呢?”何宇清将焦灼地目光转向孔叶萍:“安全了吗?”
“嘿嘿。”孔叶萍一笑:“全都安全啦。警局内线,也已撤离。”
何宇清只是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高兴……
“老板。”孔叶萍安慰地:“我们的人和工人、学生业已全部安全啦。您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呀?”
“啊……”何宇清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叶萍啊。你说,本老板怎么能够不愁眉苦脸的呢?二老板和我何宇清的四位精英,可全被困在岛上呢……“
陈刚瞟了一眼何宇清,缓缓地启动了汽车……
“老板。”孔叶萍尽量敷衍地:“凭学华、延平、胖姐和霞姐四人的身手和睿智,保护住二老板全身而退,应该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唉!”何宇清仰天长叹:“糊涂的叶萍啊。你要明白,他们是在闭明塞聪、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要仓猝应对木汉章手下极其凶猛的特务营啊。凭心而论,就是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能够做到全身而退,也实属不易啦……”
“这……”
“老板。”陈刚若有所思地:“从综合角度上来分析的话,二老板他们,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嘿嘿。”何宇清苦笑了一下:“就别给本老板吃宽心丸啦。岛上那边的凶险程度,本老板分解的比你们透彻……”
“不不。”陈刚摆了一下手:“老板。陈刚绝不是在给您吃宽心丸。要是从叶萍认识的那位军官的武功来分析,或许会阴错阳差地救了二老板他们……”
“怎么呢?”
“老板。”陈刚停顿了一下:“肯定地说,木汉章是将他手下最为精锐的侍卫,调到了抓我们的地方来啦。您再设想一下,即便他明知我们的人就在岛上的旅社中,那也不敢毫无顾忌地敢动用大批顶级人物前去抓人。因为,削弱了别墅的警卫力量,这个风险他是不会冒的;也是绝然不敢冒的。所以,按照这个思路去推断的话,派往旅社的人员,既不会太多,也应属二流人物;或者也只有少量的顶级高手参与……”
“老板。”孔叶萍眼睛一亮:“副老板的分析,很有道理……”
“哼!”何宇清用鼻子一哼:“理论上的东西,哪来的什么道理可言……”
“老板……”
“叶萍啊。”何宇清语重心长地:“你知道,什么是知己知彼吗?简单地说,就是既知对手,又知自己。刚才,副老板的分析,你认为是很有道理的。不对。现在,本老板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错啦。是他分析的有错误吗?不是。错就错在他也只分析到了对手的缺点,而疏忽了自己的缺陷……”
孔叶萍眨巴着眼睛,没有吭声……
“叶萍。”何宇清正色地:“现在,你能告诉本老板,我们的缺陷是什么吗?”
“毫无防备。”
“不对。”何宇清肯定地:“缺陷就是,捆绑着我们四位高手的托油瓶,太大而且太沉重啦。如若不然的话,抓捕他们的全部是顶级高手,只要在人数上不占绝对优势,他们四人,全身而退是可以做到的……”
孔叶萍愣住了。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啦……
“好啦,好啦。”何宇清摆动着双手:“先不谈这个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目前,我们必须要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老板。”陈刚抢白地:“无论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您肯定是不能再回公司啦……”
“为什么呢?”
“老板。”陈刚不加思索地:“张权的失败,已然明确地告诉了我们,延平已经被人家列为重点的侦破对象啦。完全可以说,茶叶公司也在侦破之列。”
“赞同。”孔叶萍眯缝着眼睛:“老板。即使暂时不会有什么意外。恐怕日后,也会有保密局的人上门找麻烦的。”
“嘿嘿。”何宇清笑了:“也正因为如此,本老板才非得回去。防止他们查封公司,给我们造成更大的损失。”
“老板。”孔叶萍着急地:“您应该知道,他们保密局的特工,可要比警察局的警察聪明百倍呀……”
“本老板当然知道。”何宇清注视着孔叶萍:“叶萍啊。这凡事,都有个两分法。有利则有弊。保密局特工,决不同于警察局的警察。他们在对待老百姓诸多方面,还是比较注重证据的。绝不跟警察一样。见树便打三杆,有枣无枣过三月再说。既然是注重证据,那他们所要寻觅的证据,又会是什么呢?无疑是,茶叶公司有无人员上的缺失……”
“有啊。”孔叶萍睁大了眼睛:“老板。桂霞姐的缺失,就根本无法辩解。”
“这正是本老板要交给你们的另一个重要任务……”
吉祥旅社。
霓虹灯的闪烁,将进、出客人的脸映照的变换不定。时红时黄时蓝时白……
门前的台阶下,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玻璃瓶里,摆放数种茶叶的样品。伙计站在桌后,热情地给住足观看样品的人们,耐心地讲解着……
登记处内。老帐房低头打着算盘,合对帐簿……
前楼下的两侧,分别有四名黑衣人将带绳的倒钩钢爪抛上楼顶。钢爪固定住后,他们顺着绳子,飞快地攀爬到楼顶。留下两人,监视旅社大门。六人悄然而又迅速地奔至后楼楼顶。六人相互用手式做了分工。又留下两人,监视楼下的后院。其它四人,蹑手蹑脚地来到201号房顶的位置。两人用脚勾住女儿墙,伏身探头通过窗口的玻璃向房内窥视,只见有两名伙计正坐椅子上打盹。两人迅捷地拔出匕首,轻轻地拨开插销,打开了窗口。随后,一个跟头翻进房内,两名伙计查觉有动静,尚未起身,便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
后院内停放着数辆大、小车辆。在一辆轿车的后排座位上,钟延平正在用改锥松动着车门上的螺丝。警察细微入院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顺势一躺,看到了楼顶上黑衣人分工的手语。他屏住呼吸、凝神静听,眼珠在飞速地转动着……
门厅内,两名侍者无聊地坐在长条椅上,相互调侃着……
美贞子故意扭动着臀部,走进门厅。她二话不说,一屁股挤坐在了两名侍者的中间。二侍者惊喜的眼睛,立刻瞪圆啦。接着,二人的手便在美贞子的背后乱摸起来……
“小姐。”一名侍者戏谑地:“是不是想我们哥儿俩啦?”
美贞子含笑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们哥儿俩……”另一名侍者捏了一下美贞子的脸蛋:“是什么地方想啦?”
美贞子眼睛扫视着门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是这里想吗?”二侍者齐声问道。同时将手故意地按在了美贞子的胸前:“没有别的地方想了吗?”
“嘿嘿。”美贞子淡淡地一笑:“实在是顾不上……”
“顾不上?”二侍者同时奇怪地:“怎么会顾不上呢?”
“待会儿呀,你们哥儿俩就知道啦……”
“待会儿就知道啦?”一名侍者不解地:“我们哥儿俩现在就想知道……”他伸手撩开了美贞子的旗袍缝……
吴学华从楼梯口下来。一只脚,已经踏在拐弯处的台阶上。他抬眼一扫,恰巧腑看见美贞子大腿上的匕首套。吴学华迅捷地抽腿回来,一个翻身,窜上了楼梯口。他眼珠一转,以极快的身形,开门闪进邻近走廊口的房内……
正在房内洗脸的女客,惊恐地张开了大嘴。尚未等她出声,吴学华的手已经严严地捂在了她的嘴上……
这时,一名便衣侍卫走进门厅。他只微微地向美贞子点了一下头,急忙翻找身上的口袋。似乎象是丢了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又转身又出了门厅……
两队警察分别从上、下道向旅社方向急速奔来……
正在给人们讲解着茶叶的伙计,猛然看到急速而来的警察。他分开众人,转身向旅社内跑去……
观看样品的人,都不解地愣住了。当人们发现,有两队警察快速地向这里奔来,全都惊恐地四散奔逃……
伙计冲进门厅,直奔楼梯口。当路过美贞子时,被她斜出的扫堂腿横扫在了双腿上。顿时,伙计身子腾空,尤如离弦之箭,直接撞向台阶,当场毙命。
二侍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坏了,身子一软,便瘫在了美贞子的身上……
一队警察冲进门厅,奔上楼梯……
203房内的王敏,合衣躺在床上。突然,她眉头一皱,迅捷地翻身下地。她开门、出房、两步跨到201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眼前的一切,使她惊呆了。只见地上躺着死去的两名伙计,两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前和脑袋。她略微沉思了一下,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与此同时,201房内的周桂霞也感觉到了房顶上的动静。她顾不得多想,抓住正在踱着步的秦国增。打开房门,向走廊口奔去。当他二人刚拐上走廊口时,迎面警察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美贞子搂着面如死灰的二侍者,步上楼梯,穿过了走廊,威严地站在走廊口处。
只见,201至211号房门全部被打开着,里面的伙计们一个个举着双手、趴伏在墙上,警察们的枪口对着他们的背部……
走廊上,秦国增和周桂霞、王敏也分别举着双手、趴伏在墙上……
“哎。二位。”美贞子含笑地左右看了看两名侍者:“怎么都老实起来啦?怎么不摸了呢?说真的,你们哥儿俩的手呀,摸的本小姐还真挺舒服的。”
“长,长,长官。我,我,我们……”二侍者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啦……
“别不好意思。”美贞子拍了拍二侍者的肩头:“我们之间,都已经快成情人啦……”
一名侍卫跑到美贞子的近前,行了军礼:“报组长。共计抓捕二十人;两名女性。已死三人。缴获二十支德式毛瑟冲锋步枪;二十五支勃郎宁十发连击手枪以及近九十公斤的梯恩梯强暴炸药。”
“哼哼。装备还挺精良。”美贞子用鼻子一哼。顺手将两名侍者推到侍卫的近前:“叫他们两个,指认合对一下。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是。”侍卫应道。
“不对。”美贞子急促地喊道:“尚缺两人。”
“尚缺两人?”
“二十五支手枪。怎么会只抓捕到二十三人呢?”美贞子严厉地:“三组留下看守人员,其它人挨房进行彻底搜查。”说完,伸手又将二侍者迅捷地抓回:“快去。把这边的房门全部敲开……”
二侍者在美贞子的威逼之下,敲开了南边所有的房门。并且,逐个房间指认合对房内的所有住客……
后院内。一名警察,正在仔细地检查着所有的大、小车辆。当他伏在玻璃上向轿车内探望时,后座躺着的钟延平一脚蹬向车门,虚掩着的门带着警察飞向后方,撞在另一辆汽车上。警察声也没吭,便歪头死去。当其它人和楼顶监视人员,反应过来一齐向轿车开枪时,钟延平已翻至驾驶座上。他打火、踩离合、挂挡、松离合、踏油门、起车、撞翻另一名警察,所有动作娴熟、准确、迅捷、到位。他躲闪着飞来的子弹,冲向前院……
与此同时,一名警察,踹开了前楼邻近走廊口的房门。只见,吴学华正在与一名女客热情接吻。由于吴学华背对着门口,警察不得不上前抓住他的肩头,想将他搬转过来辩别模样。就在警察抓肩的同时,右手上的手枪已被夺下。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喉管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掐断了。吴学华闪身出门,他左手举枪,右手甩出两块大洋……
“当当当。”一声枪响,打灭了走廊上的顶灯。两声大洋的撞击声,击灭了楼上、楼下的顶灯。同一时间,后院也响起了枪声……
随着顶灯的息灭,趴伏在墙上的周桂霞、王敏同时出脚,分别踢翻了各自的看守人员。她二人一前一后,拉着秦国增,拐上走廊……
枪声,使正在房内盯着侍者指认房客的美贞子,不由地大惊失色。她急忙闪出房内,冲向走廊口。只见走廊内漆黑一片;你来我往,激烈混战,难分敌友……
吴学华、周桂霞、王敏三人凭借着武功的套路熟知,辫别着敌友。三人交替保护着秦国增,很快便冲下了楼梯,向大门口奔去……
门外把守的警察看到灯灭又听到枪声。他们全都警惕地举枪对准大门……
钟延平驾驶着轿车从大门旁的前院冲了出来。他急转方向,猛踩刹车。轿车尤如一把铁扫帚,向把守的警察横扫了过去。与此同时,手中的扑克牌也飞了出去……
楼顶上两名监视的黑衣人,被扑克牌击打在手上,武器撒手……
吴学华首先冲出了大门;接着,周桂霞、王敏和她们保护的人也一起冲了出来……
“都站着别动。”一名侍卫大喊一声:“看看他是谁?”
另一名侍卫用匕首横在秦国增的脖子上,将他押到了大门外的灯下……
吴学华、周桂霞、王敏都傻啦。身边站着的竟是一名伙计。
“快走啊……”秦国增大声地吼道:“快走……”
就在秦国增喊出声的同时……
吴学华左手的枪也响了……
钟延平的扑克牌也飞到了……
侍卫用横在秦国增脖子上的匕首,挡住了吴学华射来的子弹……
美贞子和另一名侍卫侧身躲过了钟延平飞出的扑克牌……
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吴学华、钟延平、周桂霞、王敏四人的手、掌、拳、脚,已经攻击到了美贞子和两名侍卫的近前……
周桂霞一拳打向秦国增身边的侍卫。就在侍卫后退半步的时候,她已拉着秦国增返身冲到了轿车前……
门外把守的警察,开枪射向秦国增和周桂霞……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伙计扑了上去,警察射出的所有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周桂霞将秦国增推进轿车后排,自己也跳进驾驶座上……
当吴学华击退了美贞子时,周桂霞驾驶的轿车,已拐到了他的近前。吴学华闪身进入到了副驾驶座上。同时,左手的手枪射向与钟延平和王敏交手的两名侍卫……
趁着二侍卫侧身躲闪子弹的空当,钟延平、王敏返身跃向已经启动的轿车……
门外把守的警察,开枪射向了王敏……
钟延平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轿车,楼顶上的黑衣人开枪射中了他。吴学华急忙探出身子,伸手将钟延平拉进了轿车……
王敏望着渐渐远去的轿车,她再也无法支撑的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去……
秦国增、吴学华回头瞟了一眼,急忙将头又转了回来……
周桂霞从后视镜中瞟了一眼,急忙将后视镜转了个方向……
“二老板。学华。霞姐。”钟延平含着笑地:“你们还是回头看看吧。毕竟这是她与你们最后的分别。倘若不忍看的话,将来是会后悔的……”
吴学华急忙回头,周桂霞也将后视镜调到原来的位置……
“延平啊。”秦国增沉重地:“你说的很对。我们的确是该送她最后一程;看她最后一眼。其实,你也应该如此。毕竟你们一起相处的时间最长……”
“嘿嘿。”钟延平苦笑了一下:“二老板。延平就不必啦。今后,我们相处的时日会更长、更远的……”
“嗯?”秦国增已经意识出了有什么不对:“延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小子,可别吓唬本老板啊……”
“二老板。”钟延平一本正经地:“延平没有吓唬您……”
“延平。”秦国增有些着急地:“你这还不算吓唬吗?”
“二老板。”周桂霞眼中含着泪水:“延平在上车时,已经中枪啦……”
“啊?”秦国增大惊失色地:“中枪啦?延平。快告诉本老板,伤在什么地方啦?要紧不要紧啊?”
“不要紧。”钟延平坦率地:“还能坚持一会儿……”
“什么?”秦国增完全明白了:“还能,还能坚持一会儿?这,这算什么话儿……”
“二老板。”吴学华的眼中噙着泪水:“还是看看延平有啥想法或者有啥要求吧……”
“混蛋,混蛋。全他妈的是混蛋。”秦国增怒吼着:“你吴学华是;你周桂霞也是;你王敏,你钟延平更是。你们,你们早就有机会全身而退,为什么不退?为什么不退?”他声嘶力竭地:“我秦国增的命是命,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本老板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在救我;是在摧残、蔑视我。你们就是想让我秦国增,一辈子都生活在无地自容、痛苦万分的环境之中……”
钟延平一口鲜血涌了上来,秦国增急忙给他擦视着……
“二老板。”钟延平注视着秦国增:“您先不要激动……”
“放心吧。延平。”秦国增将钟延平搂在怀里:“本老板不激动,不激动……”
“二老板。”钟延平若有所思地:“您怕死吗?”
“怕死,怕死……”
“延平与您一样。”钟延平眨巴着眼睛:“怕死。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怕死……”
“我们都是人……”秦国增轻声地:“都希望,也都奢望着活着……”
钟延平的口中连续往外涌血……
“桂霞。”秦国增急促地:“停车,停车,快停车。延平。恐怕……”
周桂霞回头瞟了一眼秦国增,没做表示……
“延平。”秦国增泪眼模糊地:“听话。给本老板坚持住,坚持住……”
钟延平已经说不出啦。他也只是轻轻地点着头……
“延平。钟延平。给本老板睁开眼睛。这是命令。”秦国增苦苦哀求地:“延平啊。你真的是不能闭眼呀。你若是闭上眼睛,我无法向老板交待;更无法向雪梅交待。你知道吗?要是前委首长,知道是本老板把你给弄丢啦,非枪毙了我不可。本老板求求你,求求你啦。就算你是在可怜我秦国增还不行吗……”
突然,钟延平的呼吸急促起来,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死去……
吴学华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
周桂霞紧咬嘴唇,尽量控制泪水遮挡住视线……
秦国增泪如泉涌。他紧紧地将钟延平搂在怀中……
山阴别墅。
一层客厅内。
蒋介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木一英站在他的身旁。
王云松走了进来。他冲睁眼望着他的蒋介石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一英啊。”蒋介石温和地:“你不是总想知道张学良与杨虎城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吗?”
“是啊,是啊……”木一英异常兴奋地:“怎么?蒋老伯。今天,您老人家愿意告诉一英啦?”
蒋介石瞟了一眼木一英,含笑地点了点头。
“简直是太好啦,太好啦……”
“嗯……”蒋介石略微地沉思了一下:“是这样的。虽然说,张、杨二人是一起策化、共同发动的西安事变。但是,他二人在举事前和举事后的想法和目的,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也就是说,张学良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自知之明的态势。其它人,是没有的。”
“噢……”
“嘿嘿。”蒋介石笑了笑:“王秘书官不是曾经对你讲叙过一个道理的吗?就是不愿意当总统的官员,不是好官员。再准确地一点说,起码不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官员。”
“蒋老伯。”木一英茫然地:“一英对这句话,还是理解不透。我们的官员,总不能够贪图上进,而窃位夺权吧?这能对吗?”
“一英啊。”蒋介石耐心地:“任何事务和问题的对与错,都是取决于所在立场的关系。你认为是错误的,你的对立方一定认为是正确的。反之,也是如此的。”
“蒋老伯。”木一英有些奇怪地:“可是,可是张学良和杨虎城并非是我们的对立呀?他们为何还要举事呢?”
“观点上的分歧,难道就不是对立了吗?”
“这……”
“一英啊。”王云松乐呵呵地:“你要明白。观点上的重大分歧,更容易造成内部人员异常尖锐的对立性。”
“嗯。”木一英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还是茫然的很……”
“一英。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王云松一本正经地:“震惊世界的皇姑屯爆炸,并非是日本人所为。而是,苏共特工干的。”
“啊?”木一英大吃了一惊:“不是日本人?是苏共特工干的?”
“那,那张学良知道实情和内幕吗?”
“他当然知道。”王云松肯定地:“也只是不能面对,更不敢面对罢啦。”
“为什么呢?”
“因为,假如是他张学良自揭谜底的话,那岂不等于与日本侵略者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了吗?”王云松注视着木一英:“所以,他才既不敢而又不能挺身去面对的。”
“嘿嘿。”蒋介石哑然失笑:“一英啊。他张学良发动的所谓西安事变,正是因为老伯我强令将他的东北军调入了关内。因此,国人纷纷指责他是抛弃国恨家仇的不抵抗将军。假如,他敢自揭谜底,正冠李下地承认,他父亲张作霖不是日本人炸死的。那国人,还不骂他是汉奸将军呀?”
“噢。”木一英恍然大悟:“明白啦。他宁肯将错就错,也绝不能顶着汉奸的帽子,去揭谜底的。”
“嗯。”蒋介石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聪明一些啦。”
“蒋老伯。”木一英眨巴着眼睛:“那么,苏共特工为什么要炸死张作霖呢?这与情与理,都是说不通的呀?”
“嫁祸于日本人嘛。”蒋介石不加思索地:“推波助澜地再刺激一下东北军国恨家仇的情绪;从而达到东北军与日本关东军拚个鱼死网破。以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渔翁得利?”木一英奇怪地:“哎。蒋老伯。他苏联人的利,究竟在哪儿呀?”
蒋介石望着木一英,笑而不答……
“一英。”王云松直率地:“你知道吗?西安事变后,各方势力均想借助张、杨之手,尽快绞杀先生而从中获利。甚至也包括我们的许多人……”
“这种说法,一英有所耳闻。”木一英若有所思地:“而详情,却是一无所知……”
“其中,也只有两个人是坚决反对的。”
“两个人?”木一英好奇地:“王叔叔。快告诉一英,是哪两个人?”
“张学良和苏共的斯大林。”
“张学良?还有苏共的斯大林?”木一英糊涂了:“王叔叔。实在对不起。一英此刻又进入云里雾里啦……”
蒋介石与王云松看到木一英窘态的神情,二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张权的办公室内。
张权被捆绑在椅子上。谭树龙在室内来回踱着步……
桌上的窃听器里,清晰地传出着蒋介石与木一英、王云松的对话和笑声……
“王叔叔。”木一英不解地:“既然他张学良发动了西安事变,那为何又坚决反对绞杀我蒋老伯的呢?这不是自相矛盾、自轻自贱的吗?”
“这就是他区别于杨虎城和其它人的地方。”王云松正色地:“也是他具有自知之明的大智表现。”
“自知之明的大智表现?”
“没错。”王云松停顿了一下:“事变后的第三天,他对杨虎城和中共周恩来就明确表态,我张学良策动西安事变的真正目的,就是让蒋先生同意“八项主张”,联合抗日。假如说,我们一旦杀了蒋先生,势必会暴发全面内战。而内战出现,最大的受益人应是日本侵略者。那我张学良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民族的败类了吗?况且,具备组织抗日统一战线的领袖,非蒋先生莫属。这个能力,我张学良没有;你杨虎城、周恩来也同样没有;他何应钦、汪精卫更没有。与此同时,苏共斯大林也给中共毛泽东,连发三封口气强硬的电报。坚决反对绞杀先生的动机……”
“王叔叔。”木一英着急地:“斯大林强硬的态度,应该是有利可图的吧?可苏联人的利益,究竟在哪儿呢?”
“利益就在于他的远东地区。”王云松略微沉思了一下:“当时,苏共面临的形势异常严峻。希特勒在他的西线疯狂地扩军备战;近三百万日本关东军陈兵在中苏边境,对他的东线构成极大的威协。斯大林基于免遭德、日东西夹击的考虑,他这个大渔翁,当然是要全力维护先生啦……”
“噢。”木一英眼睛一亮:“斯大林是想借用我们的力量来牵制住日本的关东军?以摆脱他腹背受敌的困境?”
“完全正确。”王云松肯定地:“后来,不争的事实也证明了斯大林的战略构想,是完全正确和睿智的。”
“正确和睿智?”
“是的。”王云松坦率地:“由于国、共两军对日作战的不断升级,陈兵于中苏边境的关东军,也不得不将大部分兵力,调入关内,支援各个战场。余留下不足百万的关东军,想要攻打苏军的东线,胜败是显而易见的。”
“怪不得蒋老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蒋介石与王云松目光相交,二人又一次地笑了起来……
谭树龙走到了张权的身旁,邦着他活动活动身体……
“怎么样?张司令。”谭树龙用探询地目光望着张权:“听了半天啦,有何感想呢?”
“嗯。”张权略微沉思了一下:“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想。只是觉得老蒋先生,沉稳、大度,有些深不可测。秘书官诚实、睿智,超凡脱俗。至于木大公子嘛,勤奋、好学,令人有些可敬可爱……”
“就这些?”谭树龙眉峰一挑:“没啦?”
“侍卫官所指……”张权停顿了一下:“是指去崇明岛上的人员吧?”
“就算是吧。”
“按时间来推算的话。”张权眨巴着眼睛:“应该是全军覆没,或者是已遭俘获……”
“张司令如此地肯定?”
“应该是吧。”张权若有所思地:“如若不然的话,侍卫官怎么会如此之轻松,又怎么会允许张某静听老蒋先生谈话的呢?”
“张司令果然聪明。”
“嘿嘿。”张权苦笑了一下:“常言道,胜者王侯,败者贼。张某已是阶下之囚,何来聪明之说呀?”
“张司令如此之说,是将自身比做贼喽?”
“是将我们共同比做贼……”
“噢?”谭树龙乐呵呵地:“是将我们共同比做贼?”
“难道不是吗?”张权反问道:“在大陆上,我们几乎已无立锥之地,也只有逃往海上。此种慌不择路、抱头鼠窜之举,比做贼应属不算太过份吧?”
“嗯。”谭树龙歪着头,望着张权:“张司令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应该如此地理解呢?我们是败者之贼,您是胜者的王侯?”
“侍卫官抬举张某啦……”
“这么说,张司令不是他们的人?”
“想是。很想是。”张权坦率地:“只是尚未来的及……”
“刚才,张司令夸奖秘书官诚实。”谭树龙注视着张权:“如此来看,张司令同样也是位诚实之人。”
“与秘书官相比,张某自叹不如。”
“噢?”谭树龙眉峰一挑:“为什么呢?”
“秘书官能够当着老蒋先生的面,客观地分析了西安事变中各方势力的心态和动机。特别是,正确地评价国、共两军在对日作战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问题上,没有丝毫抹杀共军的功绩。”张权很有感触地:“在这一点上,恐怕本人就做不到。”
“怎么会做不到呢?”谭树龙不解地:“没有人否认过,国、共两军在抗日战场上承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先生也多次讲过,国、共两军第一次战胜日本侵略者,就是振奋全国的平型关大捷;指挥官就是共军的林彪嘛。”
“这……”
“张司令。”谭树龙故意带有挑衅性地:“说实话,也很可怕吗?”
张权不由地眯缝起眼睛,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警备司令部的小餐厅内。木汉章、桂永清、汤恩伯正在桌前就餐。
童秘书站在门口,接送着侍者送来的各式各样小菜和主食……
“汉章兄。”汤恩伯望着木汉章:“以兄弟来看,张权等人还是尽快处置掉为妥。”
“恩伯兄。”桂永清瞟了一眼汤恩伯:“这两天是怎么啦?是让张权等人给惊着啦?还是怕担责任呀?”
“永清兄。”汤恩伯脸一红:“兄弟是怕夜长梦多。况且,警局那邦饭桶……”
“看看,看看。”桂永清含笑地指着汤恩伯:“还是怕了不是……”
“这……”
“恩伯兄。无需忧心。”木汉章一摆手:“警局那帮人再饭桶,也绝然不敢胆大包天地联手将张权等人给放跑了吧?”
“汉章兄。”汤恩伯心有余悸地:“兄弟的意思是说,共党在上海的特工人员……”
“上海的特工人员?”
“没错。”汤恩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们是在毫无外援、也并无优势的情况下,登岛去夜袭校长的。你老兄想想看,还有他们不敢做的吗?”
“你老兄是担心他们会去劫狱?”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木汉章愣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
恒通茶叶公司。
后楼二层。董事长办公室。
套间内。何宇清眉头紧皱地坐在沙发上。他时不时地抬眼瞟向墙上的时钟……
“当当当。”老帐房抬手敲了几下房门,引领着郑万秋三人穿过外间,走进了套间。他怯生生地:“何大老板。这三位是保密局的长官。他们,他们要公司的花名册,我也没经您同意,就,就给啦。我,我……”
“你做的很对。”何宇清抢白地:“对于保密局的长官,公司没有可隐瞒的东西和地方。长官们要怎么做,你们就怎么积极地去配合。无需再向本老板请示什么……”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替我招待一下客人。”何宇清指了一下自己的脚:“我这不太方便……”
“是是。”老帐房点头应道:“三位长官。快请坐,快请坐。小人去泡茶……”他急忙从茶几上取上茶杯,端至外屋……
“敢问……”何宇清欠了欠身体:“三位长官是……”
“鄙人郑万秋。”郑万秋温和地:“他们二位,是随我一起来的。”
“噢。郑长官。”何宇清满脸堆笑:“三位。快请坐,快请坐……”
老帐房端着茶杯走进套间,热情地:“三位长官。请用茶,请用茶……”说着,他将茶杯摆放在茶几上。
“谢谢,谢谢……”郑万秋微笑地称谢:“老先生。您先忙去吧。”
“好的,好的。”老帐房知趣地退出了套间。
“何大老板。”郑万秋猛然发现何宇清脚上缠有绷带:“您这是……”
“嘿嘿。”何宇清淡淡地一笑:“大前天,着急下楼,崴了一下。”他急忙伸手解开绷带,将肿胀的脚往前伸了伸:“郑长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哎。何大老板多心啦。”郑万秋瞟了两眼何宇清肿胀的脚:“我们奉命到此,是有些事情需要与何大老板核对一下,绝无查验伤情之意。”
“噢。是核对事情啊?”何宇清爽快地:“没问题。请郑长官查问,何某人定当直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太好啦。”郑万秋在房内踱着步,顺手翻看着桌子上的一些东西:“何大老板。最近一、两天,你公司是否有外出请假之人呢?”
“有。”何宇清不加思索地:“昨天中午,公司周秘书就请假外出啦。”
“噢?”郑万秋点了点头:“那么,她请假外出,尚未告之去什么地方吗?”
“回嘉兴风翔老家去啦。”
“回风翔老家去啦?”
“是的。”
“啊呀。那可是个较为敏感的地域啊……”郑万秋眨巴着眼睛:“何大老板。知道周秘书回家做什么去了吗?”
“姨父突然病故,回去奔丧、探视。”
“何时而归呢?”
“说是今天肯定赶回来……”何宇清若有所思地:“至于点数嘛,何某人就不敢很是具体的说准啦……”
郑万秋停住了脚步,沉思了一下,又重新踱起步来……
“郑长官。”何宇清有些着急地:“不会是周秘书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没有,没有。”郑万秋摆了摆手:“本官也只是随口问问。何大老板无需担心。”
“噢。”何宇清放心地:“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哎。何大老板。”郑万秋很是随口地:“可否认识钟延平这个人呢?”
“钟延平?”何宇清一皱眉:“郑长官所指,是在问南京恒通茶叶店的钟延平吗?”
“是的。”
“噢。我们不仅是认识。”何宇清诚实地:“而且,还是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他所经营的茶叶种类,全部是由我公司先行提供货源的。”
“最近几天,他来过公司吗?”
“嗯。”何宇清沉思了一下:“大概是前天?对。就是前天,他来公司与我们订购了一批今年的新茶。至于数量是多少?发没发货,尚需到帐房去核对一下……”
“舅舅,舅舅。”李曼大大咧咧地从外边走进套间:“舅舅。我来啦。今天,您可得带我去……”她猝然发现何宇清肿胀的脚:“啊呀。舅舅。您的脚怎么啦?我这才三天没来呀?怎么就……”
“曼曼。又这么风风火火的。”何宇清故意埋怨地:“没看见舅舅这里有客人吗?”
“客人?”李曼不屑一顾地:“什么客人不客人的。舅舅。快告诉曼曼。是如何伤着的?怎么会如此地不当心呢?”
“曼曼。不许没规矩。”何宇清轻声而又严厉地:“你要知道,人家可是有公事在身的保密局长官……”
“保密局的长官?”李曼瞟了一眼郑万秋等人:“保密局的长官不力学笃行地去抓共党的特工,没事儿跑到咱们公司干什么来了呢?”
“这……”
“嘿嘿。”郑万秋笑了:“何大老板。咱们这位小姐是……”
“噢。”何宇清笑盈盈地:“郑长官见笑。此乃,何某外甥女的同事、朋友,南京中山医院的护士长李曼小姐。严格地说,同样也是何某的外甥女。”
“非常巧,也是南京从来的?”
“是的,是的。”何宇清点了点头:“通往台湾的航运停发啦。医院的人员和设备,全都暂时滞留在上海啦。”
“噢……”
“哎。舅舅。”李曼眼睛一翻:“刚才,他说什么?也是从南京来的?这也是,是啥什么意思呢?难不成,从南京来的都要接受他保密局的审查和询问?”
“不不不不。”何宇清一摆手:“曼曼误解啦。适才,郑长官在与舅舅核对钟延平的事情,恰巧你也是从南京而来。因而,才有此一问。”
“钟延平?”李曼眉峰一挑:“舅舅。钟老板他来上海了吗?”
“是的。”何宇清非常随意地:“前天,他来公司订购了一批今年的新茶。这两天,到是没见他的人影……”
“莫非,他已经回南京啦?”
“至于他回没回南京,舅舅便不得而知啦。”何宇清语调平和地:“是周秘书负责接待的。具体的一些情况,她比较清楚。”
“老板。”护士小丽含笑地站在套间的门口,向何宇清点着头:“我回来啦。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她将目光转向李曼,轻声而又神秘地:“李小姐。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待会儿咱们外屋来说……”
“没问题。”李曼同样轻声地应道。
“别嘀嘀咕咕的,象什么样子?”何宇清沉着脸:“先说正事儿。这三位,是保密局的长官,他们是奉命前来核对一些事情的。”他说着,将含笑地目光转向了郑万秋:“郑长官。周秘书已经回来啦。有什么需要核对的,就请直言。”
护士小丽的突然出现,使郑万秋有些不知所措、一时语塞。他眨巴着眼睛,不知该从何问起啦……
“哼哼!”李曼用鼻子一哼:“这大眼瞪小眼的,哪儿来的什么奉命之说呀?分明就是来敲竹……”
“曼曼。”何宇清抢白地:“闭嘴。舅舅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李曼一吐舌头,目光与护士小丽相交,二人捂嘴偷笑了起来……
“周秘书。”郑万秋一本正经地:“请问,南京恒通茶叶店的老板钟延平,是何时来贵公司订购茶叶的呢?”
“嗯。”护士小丽略微沉思了一下:“前天,前天的上午。我有详细的记录,需要查看一下记录吗?”
“不用,不用。”郑万秋摆了摆手:“我们是完全信的过周秘书的人品的。”
“谢谢……”
“那么,他们所订购的茶叶呢?”
“昨天早晨,就已经装车发往南京啦。”
“昨天早晨,就已经装车运往南京啦?”
“是的。”
“他们雇用的是哪个货栈的车辆?”
“是他们自己备车来的。”
“早晨几点钟发的货?”
“早晨7点。”
“为何那么早呢?”
“货主要求7点钟准时发车。”
“是钟延平要求的吗?”
“肯定是的。”
“他亲自来公司的吗?”
“不是。他是电话通知的我们。”
“他几时来的电话?”
“早晨5点钟。”
“他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
“光华旅社。”
“光华旅社?”
“没错。”
“周秘书。”郑万秋歪着头注视着护士小丽:“实不相瞒。我们是从福鑫旅社的住宿记录中,查到钟延平的。光华旅社,我们也曾查过。不过……”
“长官的意思是说……”护士小丽眉峰一挑:“钟老板并不住在光华旅社,是不可能从那里打出电话的。对吗?”
“嗯。”郑万秋沉思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
“长官。”护士小丽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实在的。我们身为商家,是绝不允许泄密货主之隐私的。不过,既然是保密局的官员前来核实,那就另当别论啦。我们也只好是直道而行,实话实说啦……”
“谢谢周秘书的坦诚与配合。”
“长官。“护士小丽直率地:“刚才,您已言道,曾经查过光华旅社。可是,您们并未查到钟老板的记录。其实,要想真正查到钟老板究竟在哪家旅社留宿,您们是应该去核实另外一个人才对……”
“另外一个人?”郑万秋急促地:“什么人?”
“钟老板的太太王敏。”
“王敏?”
“对。”护士小丽肯定地:“昨天早晨,就是钟太太王敏带人提走的货……”
“周秘书。”郑万秋眯缝起了眼睛:“以往钟延平来上海,也是与他太太分别登记不同的旅社吗?”
“是的。次次如此。”护士小丽解释道:“他们每次来进货,携带现金数额较大。因此,不得不慎之又慎……”
“噢。明白啦。”郑万秋含笑地点着头:“郑某再次谢谢周秘书的坦诚。”
“长官客气啦。”
“何大老板。”郑万秋微笑着冲何宇清一抱拳:“惊扰,惊扰。公务在身,只好先行告辞。改日,郑某一定会前来登门讨扰……”
“郑长官。言重了。”何宇清大度地:“奉命行事,何来惊扰之说呢?放心,郑长官登门讨扰之日,必是我何某设宴恭迎之时。”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告辞。”
郑万秋一摆手,带着另外两人急匆匆地离去……
护士小丽望着郑万秋离去的背影,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何宇清瞟了一眼护士小丽,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难已查觉的微笑……
候船大厅内。人来人往、挨肩擦脸。进、出口的栅栏前,警察和便衣严阵以待。对上、下船的旅客,进行着非常严格的检查……
陈刚一身海军军官的装束,站在出口处的栅栏前。他笔直的站姿,目不斜视的眼神,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突然,陈刚不由地眉峰一挑。人流中,出现了海军士兵装束的吴学华。在他的身后,是身着海军少将军服的秦国增和怀抱宠物狗的周桂霞……
吴学华来到栅栏前,主动打开皮箱。他又从兜中翻找着证件……
陈刚急忙分开众人,向已经走到栅栏口处的秦国增行着标准的军礼:“将军。太太。您们一路辛苦啦。”
“嘿嘿。”秦国增苦笑了一下:“就为了买这么条破狗,本官还不得不登岛一趟。唉……”他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着头……
“怎么?还叹上气啦?”周桂霞横了秦国增一眼:“不就是陪着本太太上岛一趟吗?这就叫苦不迭啦?”
“没有,没有……”
“将军。”陈刚讨好地:“只要是太太喜欢,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哎。”周桂霞满意地:“还是人家陈副官,说话得体、受听……”
“谢太太夸奖。”
“哎?我说小吴子。”周桂霞极不耐烦地横了吴学华一眼:“你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对不起。太太。”吴学华却生生地翻找着证件:“卑职,卑职的证件,一时,一时忘记放在哪儿啦……”
“你小子没事儿,找证件做什么呢?”
“嘿嘿。”吴学华满脸陪笑地指了指身边的警察:“太太。我们要想离开,必须得接受人家的例行检杳……”
“例行检查?”周桂霞把眼一瞪:“检查什么?莫非,是要检查本太太的小狗是公还是母的吗?”
“这……”
“真他妈的扯蛋。”
“太太息怒。”陈刚满脸堆笑地:“如此的检查,也是人家在例行公事。无妨,无妨。就请他们查验卑职的证件好啦……”他说着,忙从兜里掏出证件,递向了警察……
“不必,不必。”警察急忙摆动着双手:“长官误会啦。虽然说,我们的检查是既查人又验物。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几位长官……”
“噢。原来如此。”
“将军、太太。请吧……”
秦国增含笑地冲警察点了一下头。然后,与周桂霞一起,迈着大步,从容地走出了栅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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