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里面跳舞的女的6里面有款游戏是自己要控制好木头的长短让小人过去叫什么啊!木头长了或者短了都会小人都会掉下去

【狂上加狂】凤凰男
凤凰男作者:  文案:  鸡窝里飞出的一只凤凰男的遭遇军营热血沸腾的男男故事
  1  看了看手中的彩票,又不死心地对了对屏幕上的号码。  “操!差3个号!”盖志辉半垂着嘴角将手中的彩票撕得粉碎。  老彩民都说,彩票这种东西贵在坚持,百万大奖不一定能拿到,但是小奖肯定是有保靠的,起码能收支平衡,不赚不赔。  小盖对此深信不疑,他坚信彩票能给自己的人生来个华丽的大转身,从此扶摇直上九重云霄,横眉冷看有钱人。  可惜革命尚未成功,蒙号儿仍需努力。  其实在许多人的眼睛里,小盖已经算是个幸运儿了。没托关系没花钱的,高考时居然从穷小僻壤的地方考进了需要提前录取的军校。  当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盖大爷都快乐抽过去了。在自家的院子里摆起了流水宴。  作为方圆百里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盖志辉就是从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可这凤凰飞进了军校之后就备受打击。  大城市的花花绿绿有点让他眼花缭乱,却又不得不在封闭式的学校里精心修行。身边的同学个个优秀,而他不太扎实的基础渐露端倪。在农村的孩子,最薄弱的科目就是英语,哪比得过城里的孩子,刚扔了奶嘴就开始学说ABC。可怜小盖毕业考试时,四级证怎么也没考下来,眼看着学位证长翅膀飞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分配到了地方部队,他作为技术干部按理说应该是相对舒心的。晋级熬个年头,按部就班就成了。可人就是怕比较。  身边要是有个冒尖的,军阶像胡茬似的长个没完。没有圣人的胸襟,难保不眼馋。  这位狠人据说是军区司令官的儿子。比盖志辉晚2界毕业。可现在已经是副营级的上尉了。这让还在连级蹦跶的小盖同志情谊何堪?  最招人烦的是,小盖跟这位坐升降机的还是同屋。  傅帅,人如其名,长得挺帅的,可是打看他第一眼起,盖志辉就决定深深地讨厌他!  不能怪小盖对人家有偏见,实在是这位傅帅太不招人待见了。  部队里的高干子弟有很多,不过除了暗地里搞点特权外,大家相处还算是融洽的。  本来小盖听说跟自己屋子里新来的那位是傅帅,还暗自窃喜了一把。自己没钱没背景的。能跟这位公子哥打好交道,将来是晋级还是转业的,都能用得上。  自己小算盘打得叮当乱响,那边一回屋就彻底傻眼了。  因为上一个同屋离开了一个多月了。所以盖志辉就抢占有利地形,把自己的床位挪到了靠窗户的位置,而那个挨着门的则留给了下一任。  没成想这位新来的巨彪悍,等盖志辉进屋时,人家已经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行李全挪到靠窗户的位置了,而盖志辉的一床被则被甩在了另一张床上。  而那位鸠占鹊巢的主儿看见盖志辉进来了,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不习惯睡门边,容易头痛。”  盖志辉的脾气不算好的,这么先斩后奏有没有素质啊!  还没等他发威呢,门外又进来人了。  “小傅啊,你的东西都收拾没?缺什么去我那屋拿啊!”  “你这人怎么……”  “小傅啊!”没等盖志辉发威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盖志辉扭头一看,原来是指导员。  这位指导员打从师部调到基层,脸上就没有什么笑模样,可现在简直是春回大地,笑得草长莺飞。  等指导员关怀完了,不大一会雷达站的站长,三团的副团长,一团的政委也纷纷来关心了一下小傅同志的内务及民生用品问题。  领导们都视察完了,盖志辉的熊熊怒火也差不多偃旗息鼓了。他把床铺整理好后,抬头笑着说:“你要是缺什么,其实可以在我这拿。”  那个叫傅帅的听了,嘴角似笑非笑,可眼里嘲弄的意味却是分外鲜明。  2  盖志辉直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大好过。  不过这个傅帅是个忙人,虽然是基层的军官,却经常被师部借调。没有几天是在宿舍呆着的。  盖同志倒落得清闲自在,看来跟个鸟人同屋还是有好处的,在部队能有单间待遇的得是什么级别的啊!  这样的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了,盖志辉决心充分利用这段时光。  作为二十六岁的男军官,当务之急是解决个人问题。  在本地找个姑娘结婚的话,不值班的时候就可以回家居住了。要知道在部队工作跟生活根本就不分家,这样的日子,他真希望能早一天摆脱了。  眼下有个机会就来了。  他手下的一位老士官给他介绍了一位姑娘,是位牙科医生。姑娘长得有点抱歉,主要是家里条件好,将来结婚买房子能出一把力,盖志辉一个穷当兵的,还是比较看重经济条件的。  而姑娘呢,寻思着盖志辉虽然是农村兵,不过倒是一表人才,一米七五的个子,健壮的体魄。姑娘虽略担心他的父母都是农村的,怕将来的负担太重,不过看在他个人条件比较好的份儿上也同意交往看看。  俩人把彼此放在秤上掂量了一番后,开始了甜蜜的交往历程。  小爱情虽甜蜜,但升温不够快。平时他一个礼拜只有一天的外出假。还得赶在晚上7点之前回来。这么不温不火的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战友中闪婚的比比皆是,对此盖志辉很是羡慕。  小盖生活简朴,对攒钱有很深的执着,基本一个月的工资除了个家里邮点外,都上交给了银行的存折。  可是跟姑娘出去约会总得花钱吧?虽然在每次见面前盖志辉都已经精心设计了约会流程,该花的钱,还是不能省下的。如果能快点结婚,那将大大省下约会的成本。  于是乎,盖志辉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趁天黑从军营里溜出来,跟姑娘找一处黑了吧唧的地方,来个生米煮熟饭。  既然有了计划就要付诸行动。  因为新兵封闭期已经结束,所以门卫比较松懈,加上这晚傅帅不在,盖志辉跟门卫站岗的小战士打了声招呼,就换上便装偷偷地溜了出去。  3  到了市区,姑娘都等得不耐烦了,看见盖志辉就拉着他打车开到了一家慢摇吧。  进了慢摇吧里,激烈的hight曲震耳欲聋。  盖同志第一次来地方,这种与军中严谨生活迥然的环境,让血液都隐约沸腾起来,情不自禁跟着曲子摇晃身子。  选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后,小盖接过侍者手里的酒水单,上面的一排数字让人咋舌。  感情这国外的酒精就不是乙醇了?可今晚想成大事,这酒必不可少的。  盖志辉一狠心点了三百多元的酒水,等果盘酒水铺列开来之后,盖同志准备先去趟厕所,好腾下地方装些洋酒进去。  顺着昏暗的楼梯,来到位于二楼的卫生间,这时一个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里面出来的人正好和盖志辉走个顶头碰。  盖志辉立刻愣在了当场,出来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高贵的室友。  “哎呦,这么巧啊……”  还没说完,盖志辉就想咬舌头。  巧个屌!自己可是偷逃出来的,让傅帅碰个正着,难保他不会打小报告。  天无绝人之路,盖志辉一眼扫到了傅帅身后跟着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其中一个还靠在傅帅胳膊上嗲声嗲气地说:“傅哥,上会你带小丽出场,这回总轮到我了吧?”  我靠,这姓傅的情节比自己严重多了,那俩妞啥货色,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你说人模狗样的高干子弟怎么品味这么低下?上这地方找小姐玩儿!  想到这儿,盖同志底气足了,腰板拔得奔儿直,扬声道:“不打扰你跟朋友玩儿了,我去厕所啊!”  看看自己多体贴,也不当面拆穿他的丑行,大家全都撂下眼皮一码黑,各玩各的就是了。  可万万没想到傅帅什么招人烦干什么,拦在盖志辉面前问:“你也没休假啊?怎么大半夜的出来了?”  盖志辉有点不高兴了,垂下嘴角说:“好久没见我女朋友了,出来陪陪她。你呢?你不是去师部协助调度去吗?怎么有空出来玩啊?”  傅帅似笑非笑地说:“我休三天病假,这个慢摇吧是我舅舅开的,我过来看看他。”  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奔儿干净,盖志辉有点傻眼了。  捉奸得捉双,人家又没光屁股被按在床上,说他嫖妓证据也不足啊!再说人家是来看亲戚,涉足风月场所是合情合理。到手的小辫子一下子没了影儿。  自己对傅帅的脾气秉性一点也不了解。他现在不依不饶的什么意思啊!自己偷跑出来的情节可大可小,万一上面的领导不顺气,被开除军籍都是有可能的。  越想白毛汗越多,刚刚挺起来的腰板又慢慢地弯了下去。  “呵呵,你看,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女朋友非嚷嚷着……”  没等他说完,傅帅就打断了他:“既然出来了,就一起玩吧!”  容不得盖志辉反驳,傅帅转身打发走两位小姐,陪着盖志辉进了卫生间。  俩人并排站在小便池前掏家伙扫射。  可能是刚才吓得汗太多,盖同志下面尿得断断续续的,水声时大时小。  傅帅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小盖露出裤门的那半截,别有深意地说:“下面没劲儿啊!是不是跟女朋友玩儿得太厉害了?体亏了,得补补肾了。”  盖志辉没说话,抖了抖,快速地收家伙关裤门,心里大骂姓傅的八辈祖宗。  还亏?都他妈积了二十六年了!眼看这清仓在即,又让这王八蛋给憋回去了。  出了卫生间,傅帅特别自然地跟盖志辉回到了大厅。  盖志辉的女朋友看见小盖上一趟厕所又拉回来一个,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盖志辉硬着头皮给俩个人互相介绍一番。  姑娘趁傅帅不注意,拉过小盖的胳膊悄悄说:“你的战友也太帅了,当兵都可惜了!”  盖志辉抬起头打量着正倒酒的傅帅。帅吗?没觉得,不就是个头猛点儿,眼睛大点儿,鼻梁高点儿吗?  正想着,傅帅又出幺蛾子了:“就这么点酒啊?也不够三人喝的啊!”  说完手一招,叫来侍者,又点了两瓶白兰地,加一瓶红酒。  盖志辉心里打鼓,莫不是叫自己买单?要是的话,姓傅的彻底不叫人了,变着法儿的给自己的舅舅创经济效益啊!  幸好傅帅还没彻底进化,又跟侍者说这个吧台的酒水消费一律算在他的名下,之前收的钱也让他给盖志辉退回去。  小盖眉头一松,终于对姓傅的稍有了些许好感。  有傅帅在,盖志辉也不好意思给姑娘灌酒。于是大部分酒水分别落入了俩个男人的肚子里。  等酒水全下肚,盖志辉的脚后跟已经开始打晃了。  傅帅站起身来架着盖志辉,招呼着姑娘出了慢摇吧。  然后又驾驶着一辆帕萨特把姑娘先送回了家。  当车里就剩下俩人时,盖志辉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傅帅贴着自己的耳根说:“现在太晚了,你也不能回去了,我送你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盖志辉模模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就忽略了耳根处喷薄的热气,就睡得人事不省。  4  其实人生的惨剧大部分都是在沉睡中发生的。有多少光阴在睡梦中浪费?有多少人在睡梦中死去?有多少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人生剧变?  盖志辉以前还真没感觉到,不过现在他倒是小有体会了。  一扒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上全裸。  盖志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傅帅站在一画架子后面正挥毫泼墨呢。  画就画呗,还甩几笔再瞄自己几眼。  小盖一下子就毛了,慌忙起身边问:“你干什么呢!”  说完便跳下床蹦到画架子前。操!画的真好,跟照片似的,连胯间的那片森林也是根根分明。不过最可怕的是,那画布上不是一个人儿,画面上的自己贼猥亵地压在了一光屁股男人的身上。  我靠!这简直就是一变态春宫图啊!  盖志辉上来就想撕掉画布,可是傅帅眼疾手快地一下拦住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  “进行艺术创作啊!”  “你问过我了吗?这叫侵犯版权懂不!”  吼完了,小盖接茬抢画布。这次傅帅干脆脚下一绊将盖志辉撂倒在地。雪白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地上,绕是有地毯也疼得小盖一咧嘴。  傅帅用胳膊顶住了盖志辉的脑袋,不正经地撇着嘴角说:“学长,您老早就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忘了呢?”  这话犹如炸雷,劈开了小盖记忆的大门。  如果不是傅帅的画,其实盖志辉还是想不起他是何许人也。毕竟现在的傅帅跟以前相比差太多了。  当年盖志辉在军校读到大三时,学校又进了一批新生。  军校是什么地方?不管你先前是圆的还是扁的,进来了一律给你统一型号,全拿尺子给你压平压实了。  偏巧这一届却来了个异类,刚进校门的时候居然是一头飘逸的长发,也不知他的体检是怎么通过的,长得跟倒竖起的拖布似的,瘦弱不堪,风中凌乱。  虽然不久拖布头就理成了板寸,但是全校师生已经记住了这个身材瘦弱,举止乖戾的问题生。  这孩子好像高考时报错了学校。  别的新生刚进校门的时候,不是忙着找同乡结交学长,就是在球场上驰骋,彰显自己的健壮体魄。  在这种纯男性的环境里,良好的人际关系和敏捷健壮的体魄往往更能赢得大家的尊重。  而那个拖布头呢,一天跟幽魂似的孤零零地在校园里晃,课余时间,偶尔会躲在训练场的一角,举着画架子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那时候盖志辉在操场上异常活跃,在农村河泡子里训练出来的一身肌肉腱子在阳光下都泛着亮光。上篮的动作那叫一个潇洒。  这天,盖志辉正在单杠上练回环,跟他一个寝室的小高冲他一努嘴:“哎,你看,那个拖布头正使劲看你呢!他跟个女的似的,该不是爱上你了吧?”  盖志辉憋着口气才没从杠子上掉下来,等他翻身下杠,拿眼睛一瞟,果然那个死变态正躲着两棵树的缝隙里,往自己这边张望,手里依旧拿着那个画本子。  盖志辉假装回阅览室,偷偷摸摸地从另一个门出来,转到了拖布头的身后,猛地从他手里抢过了画本子。  拖布头吓了一跳,转身发现自己身后是盖志辉后,吓得脸都白了。  等盖志辉翻开画本后,他的脸也被气白了。  厚厚的本子已经用了大半,几乎页页都是一个主角——他,盖志辉。  小盖倒没往别处想,就是觉得这个拖布头怪恶心的,他一把将画稿“撕拉”一声扯开,然后用剩下的画本壳子去拍拖布头的脸。  “你小子以后注意点,经过我同意了吗?就画我!”  拖布头从盖志辉开始撕本子就低垂着脑袋,一副窝囊废的小损样儿。  在盖志辉转身要走的时候,幽幽地来了一句:“那我现在问你了,是不是就可以画了?“  盖志辉得意地扬了扬自己一胳膊纠结的肌肉:“你要是有胆就继续画!可下回你举着本子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修理你!”  其实盖志辉也是吓唬他,在军校里打架还想不想要前途了?那档案里必须是清白一片。  这小子似乎被他最后的话吓住了,直到毕业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不过现在,盖志辉才知道有些事过了几年是会憋大的。  5  从宾馆里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可惜盖志辉的小脸儿灰扑扑的。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傅帅是个变态了,而且还是看上自己的有钱有权的变态。刚才穿完衣服后,姓傅的假惺惺地要送自己回去,被他冷不防一拳挥了个正着,然后自己就跑了出来。  这回一定要想办法跟他调开,不然自己这纯洁的军营生活没法过了。  回到营里的时候,雷达站的站长正虎着脸到处找盖志辉。原来雷达半夜的时候出故障了,盖志辉作为技术干部虽然没值班也需要到场。  结果站长扑了个空被窝,经过一夜的时间,脸都要拉得到脚面了。  结果倒霉催的男人连军服都没来得及换,被站长骂得狗血喷头。最后站长一一句话作为结束语——“你这回要是不记个大过,我就让你当站长!”  盖志辉慌神了,跑去跟指导员说小话。指导员平时挺和气的,不过这回也是摇摇头让他自求多福。  周五一般是全军召开军人大会的时间,大会进行一半总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充当“杀鸡给猴看”的角色。不见点“血”怎么镇得住一窝子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从开始开大会,盖志辉的脑袋就没抬起来过,心中绝望地想着,这次要是被记了大过了,那以后的定级,调工程师是想都别想了。一个军官的政治生命就此打住。  此时,小盖同志打心眼里希望站长能出点什么意外,摔坏脑子,再不然爆发个反击战什么的,全军开拔奔赴沙场,自己再端着冲锋枪往前靠点,来个功过相抵。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军人大会不知不觉就开完了。  等散场的时候,盖志辉还有点不适应呢!指导员经过他身边,看着小盖惊魂未定的样儿,笑了:“你啊,赶紧回去谢谢人家傅帅吧!”  盖志辉一头雾水,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打开,傅帅正光着膀子在里面用毛巾擦着身体,看见盖志辉进来了,将湿毛巾扔了过去。  “回来的正好,帮我擦擦后背!”  要是搁在平时,战友间擦个身子也没什么。不过现在那肌理平实的背上好似布满了AT2型地雷的恐怖地带。一毛巾下去,要是引燃了炸弹可怎么办?  想到这,小盖一把就将毛巾甩了回去。  “你脑子有病吧!能干点正常人的事儿不!”  毛巾抽在身上发出“啪”的声响。  傅帅似笑非笑地看着瞪着眼睛的盖志辉,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按了号后冲着手机说:“站长,我,小傅。我想向您承认错误,我上午撒谎了,其实我昨天晚上没有食物中毒,盖志辉也不是为了送我去医院才耽误归营的,他其实是跟一女的在酒吧喝酒,对……”  傅同志就这么边低沉地跟领导检讨,边看着盖志辉的脸犹如投下了几颗手雷似的,鲜血都要从脸上的毛孔里喷涌出来。  等撂下电话,傅帅绷着脸问:“这事儿够正常吧?”  盖志辉只能拿着一根手指头在离小傅鼻尖一寸远的地方不停地抖着。  傅帅突然扑哧笑开了,冲盖志辉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屏幕一片漆黑,显然都没有开机。  盖志辉神经为之一松,接下来却是不可抑止的愤怒。这姓傅的简直拿自己当猴耍!  男人生起气来,绝对是动手最解恨。盖志辉抡起了拳头冲着傅帅就狠砸了过去。  可惜这回傅帅早有准备,稳稳地接住了盖志辉的铁拳,再一使巧劲就将俩胳膊扭到了后面。  技术干部一到打架的时候吃亏,擒拿技巧一窍不通。盖志辉狠狠地想着,接下来他发现傅帅又笑了。  他的那位女朋友夸傅帅长得好,其实也挺有道理,这个傅帅一笑,那脸就跟撒了金粉似的光芒四射的。  没等盖志辉想明白,姓傅的已经挂着一脸的金粉带着满口的白牙来到了自家大门口。  等四片嘴唇热乎乎的贴上了,傅帅的舌头立刻钻了进来。盖志辉只感到一条湿滑的小蛇直往嗓子眼钻,吐都吐不出去。  既然吐不出去,那就来了咬断七寸!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可还没等盖志辉下狠嘴,一记重拳就狠狠地击在自己的胃部,浑身的力气立刻就全蒸发掉了。  冷汗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淌。  傅帅松开了另一只手,冷眼看盖志辉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淡淡地说:“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虽然你亲起来的味儿还不错,但是想要靠这个抵了早上的那一拳,那是妄想。敢惹我,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将盖志辉一把抱起,扔在了床上。然后低下头皱着眉头关切地问:“疼吗?我给你揉揉。”  那一拳的确太重,估计傅帅没事老练沙包,那一拳简直要把肠子振断了。所以就算傅帅一脸猥亵地解开自己的制服,用手来回划拉自己的小腹,盖志辉也屋里反抗。  “乖,不疼啊!”看傅帅现在的德行,跟自己的儿子刚被别人欺负了似的,那叫一个心疼。  就这人,绝对参军体检的时候,让军医放水了。他该不是神经有毛病,患精神分裂了吧!  盖志辉真的害怕了,跟疯子你有地方说理去吗!  6  最后,傅帅摸着摸着又上来灵感了。拽过来画本又开始创作。  等盖志辉缓过劲儿来,凑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张草图,画中的自己一脸痛苦的蜷缩着,一条巨蛇在衣衫褴褛的躯体上缠绕着,头部猥亵地缠住了男人半遮在衣摆下的那一根重要物件。  一句话,这是个极具色情感的想象画,跟他盖志辉没半毛钱的关系。  “不是,你瞎画什么啊?哪来的蛇啊!”  傅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即兴素描,白了盖志辉一眼:“这叫艺术,灵感的闪现,你懂吗?”  小盖的确不懂艺术,不过要是俩老爷们搂一起就叫艺术,身上缠个流氓蛇叫灵感的话,那日本这个小岛国都得让艺术家们压沉了!  满坑满谷的色情漫画个个都能邪行得跟毕加索,梵高的作品相媲美。  不过这些也就是心中腹诽一下。自己那么要命的一根小辫子攥到了傅帅的手里,加上刚才那记化骨绵掌,已经将小盖的万丈男子豪情打得七零八落。  盖志辉决定委屈就全,先将眼前的处分危机度过去再说。  “傅帅……你是个同性恋吧?”  盖志辉没实战经验,不知道这么问其实最缺心眼。要是遇到一脆弱的主儿,你这么直接的问,人家很容易精神崩溃,来个跳楼自杀。要是遇到一彪悍的主儿,被你问得恼羞成怒的,很容易把你奸了灭口。  显然傅帅属于后者。他抱着胳膊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咱俩试试?”  说完甩开画册子又要扑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站长的声音:“盖志辉!”  “到!”小盖连忙高声回应,他从来没这么稀罕过站长的呼唤。  因为站长就在门外,傅帅很痛快地放过了盖志辉。  等盖志辉半敞着衣服开门时,站长微皱了下眉头打量了下他凌乱的军容,说:“小盖啊,一会你去我屋里一下,我有任务交代你。”  这一路,盖志辉心里都在敲边儿鼓,琢磨着是不是傅帅又弄什么鬼名堂了。  最后谜底解开,原来是领导派他去四川征兵。  这可是个肥差!盖志辉暗自欣喜。  要知道出外征兵的时候,都得打点地方关系,送礼在所难免。那个发票上的名堂多着呢!回来报销的时候,小赚一笔是富富有余的。  最最重要是的——征兵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死变态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傅帅已经躺下来了。看到盖志辉回来就随意地问道:“站长找你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让我明天带一连的士兵去内场拔草劳动。”  傅帅别有深意地看着盖志辉,直到盖同志的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才翻个身冲着墙睡去。  那一夜,盖志辉睡得不好,他反复琢磨着一件事。自己他妈怎么这么有魅力?不招女的,偏偏惹了这么位丧门星?  就这么半寐地度过了一宿,第二天趁傅帅去师部的空挡,盖志辉赶紧收拾行李走人了。  上了火车时,盖志辉暗暗松了口气,等一个月后,估计傅帅也该高升走人了,雷达站就是人家的一个中转站。到时候,自己的日子也该舒心多了。  领导给盖志辉买的是卧铺的包厢票,听说师部也会派一位干部过来跟小盖一起去。不过那位显然迟到了。  等火车快开了,包厢的门才被人拉开。  盖志辉早早的就把自己买好的瓜子零食饮料摆在桌子上,单等一会好好的跟师部的同志拉拉关系。听见门响,立刻起身堆出满脸的微笑迎接。  可惜那几朵微笑的花骨朵马上就凋零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艺术家——傅帅。  人家也是懂礼数的主儿,看见门前立着个呆瓜,立刻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盖志辉同志,我傅帅奉命前来协助你拔草劳动!”  盖志辉被损得已经不会调节面部神经了。傅帅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你见过跳出如来佛手掌心的猴子吗?”  7  盖志辉把眼睛往报纸边挪挪,偷眼打量了下对面的傅帅。  这小零食吃的那叫一个香,20块钱一袋的开心果几下就磕个精光。盖志辉心疼,早知道来的是这位,自己哪能花那份儿冤枉钱啊!  扔下报纸,盖志辉将最后一袋山楂片一把抢在手里,恶狠狠塞了几片进嘴里。  傅帅勾起一边的嘴角:“怎么?不生闷气了?”  要知道,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盖志辉就开始较上劲儿了,挺大的老爷们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苦大仇深的在那翻报纸。  傅同志也不言语,放好了行李后就开始扫荡桌面。  果不其然,盖志辉憋不住了。  “我吃我自己买的东西天经地义!”说完又恨恨地咀嚼着山楂片。  傅帅笑着看着他。  但凡能成为艺术家的,都得有点独特的品味,不随波逐流是必备的品质之一。  傅帅打小秉承了这点。  上幼儿园的时候,其他小男孩都喜欢手枪,小汽车。  人家小帅帅的爱好是在杂志上给封面女郎添个胡子或在比基尼上加件衣服什么的。  上高中了,大家开始比赛穿名牌。谁要是穿件什么“杰克琼斯”,那简直够妖够野够品味,绝对能激起女孩的惊声尖叫。  可小傅的爱好却是弄件劳改犯的灰布棉服,在上面浓墨重彩地画上几笔抽象画,然后骑着红色的女式自行车在操场上高唱“社会主义好”。  那时候那帮女的虽不知什么叫行为艺术,也觉得傅帅傻逼得可爱。一时间成位无人能及的校园大众情人。  这样的傅帅,喜欢的能是一般的人吗?  盖志辉只记得那个军校里偷看自己的拖布头,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已经被贼惦记上了。  当时傅帅一心想考进美术学院,所以暑假时,背着他爸偷偷报了一个艺术强化班。当时的美术老师强调艺术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拉着全员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跑到浑河上游去采风。  在青山白水间,傅帅选好了一个调度,支起了画板。没话几笔,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惊叫的声音。  只见一个差不多也是高中生模样的男孩骑着一辆二八大踹,从山坡上飞驰而下,车的车闸大概失灵了,最后车轮磕在一块大石头上,连人带车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扎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傅帅没动,在河岸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幕飞人表演。河水虽急,但并不深,只是河床里都是些凹凸不平的石头,所以当男孩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那孩子也够可以的,先不急于检查自己的伤口,反而急急忙忙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举到阳光下检查是否有破损的地方。  那并不是一件昂贵的衣服,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那拙劣的设计跟印在胸口的莫名其妙的英文拼写足以说明这就是件地摊货了。  傅帅的嘴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当男孩发现衣服完好无损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与满脸的血渍显得特别的突兀。  傅帅的那根异于常人的艺术神经开始癫痫了。他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光裸的上半身覆盖着健壮的肌肉,被水浸过后,在阳光下泛起一片的光亮。而那被流着血的脸跟和谐宁静的环境又是那么的突兀。  美!  当时的傅帅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偷偷拿起旁边的照相机,快速地按下了快门。  男孩洗完脸后就走了,傅帅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回味了良久。  而傅帅这次的采风作业也与众不同,别人交的是都是风景画,只有他一个交的是人物肖像——一个健壮的男孩站在干涸的河床之上,周围萦绕着成群的乌鸦,男孩的胸口裂来了一道血口子,而他的手里却捧着滴血的心脏在微笑。  这诡异的画风差点没把老师的鼻子气歪。老师当时的评语是:车费钱白花了,你应该去市郊的火葬场采风!  其实傅帅当时并没有特别记住这个冒傻气的乡村飞车手。只是偶尔翻开自己的采风相册时,会看着照片稍微回味一下。  可是当高考结束后,他不情不愿地被家里的老头逼进军校时,不经意间发现了盖志辉的身影。记忆中的男孩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后来他偷偷翻阅了盖志辉的档案,他果然是浑河上游的清源县人。这更印证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于能激发自己创作力的人,傅帅当然不能放过,拽着画本就开始创作。  但他万万没想到模特也有反抗的时候,尤其是盖志辉拿着画本壳拍自己脸的行为,简直是对艺术的严重亵渎。  当时傅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子,你完蛋了!  可惜他那个万能的老爸,又托关系把他转到了中央航天大学。傅帅一肚子的歹毒念头没得以实施就卷铺盖走人了。  没人知道,当他来到这个师后,无意中在寝室登记手册上发现“盖志辉”这个名字后,是多么的热血沸腾!  折磨人的艺术是什么?在于慢工出细活。这次傅帅不着急,时间嘛,咱们有的是!  他慢慢收起脸上诡异的微笑,突然站起身来坐到了盖志辉的身边。小盖没防备,被嘴里的零食一噎,差点咳出眼泪来。  “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说着还用手指头抹去盖志辉嘴角的残渣。  小盖没防备被瘆着了!  这个傅帅走的什么路数?他一出身富贵的主儿,军旅前途一片大好光明的,跟自己穷搅合什么!  就算是在上军校的时候,自己一不留神伤害了一颗艺术敏感的心,那这么几次自己也算遭报应认栽了,干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啊!  “我说,傅帅,咱俩现在说到底也是同事了,就算你有什么特殊嗜好,你也不能啃窝边草吧!到时候洞口秃了,日头晒着你怎么办?”  别以为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是拙嘴笨腮的,小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模样,只要触动了个人的利益,那嘴就跟在砒霜水里浸过似的,毒着呢!  不过傅帅看来也常拿毒药漱口:“谁让你长得这么撩人啊!”说完一口就亲了过来。  盖志辉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虽然他早瞄出来这姓傅的不是什么好鸟,但不带这么再三再四下嘴的。他有心挣脱,可又怕傅帅再像上回似的来上一拳,一时间进退维谷。  傅帅一看就是情场老手,舌头灵活刁钻,一下子将盖志辉的舌头含住,使劲地吮吸着。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小盖的唇齿之间,呛得人简直就要窒息了。  8  火车的轰隆声跟打着节拍似的在耳边轰响。  傅帅的手渐往下摸,那几根手指头来回划着圈儿的挑逗起来。  这把盖志辉恶心的,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老爷们到这份上还委屈求全那就是一纯太监。  盖志辉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得一推将俩人的距离略拉开些,然后一拳就照傅帅的眼睛贴过去。  可惜拳头堪堪擦过人家的眼皮,就被铁钳子似的爪子一把拧到了后面,傅帅也不知从哪摸来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就把盖志辉的手腕子铐在了一起。  “真够辣的啊!我喜欢!来,再亲个。”  “你……你他妈的滚开!”  封闭的小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性犯罪现场。  撕扯间,盖志辉的制服敞开了,露出了鼓胀饱满的胸肌。  平时穿衣服时是看不出来的,小盖的胸肌特别发达,顺着胸部的线条是几块结实的腹肌蔓延滚动。  傅帅先用艺术家敏锐的目光欣赏了一下眼前流畅的曲线之美,接下来就拿变态狂的舌头在平滑的皮肤上啧啧有声地卖力舔弄了一番。  盖志辉就觉得自己连胸带肚子跟涂满了湿嗒嗒的胶水似的,想吐的感觉翻江倒海侵袭而来。  “傅帅!我操你妈,快放开我!”嘶吼之时,傅帅竟然用整个手掌包裹住了盖志辉的命根!  虽然平时自己私底下也没少抚弄自己,但小盖毕竟是是个处男。打从成年起,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大力地擼着。一时间跟点了麻穴似的,有劲儿也使不出来,只能僵硬地伸直了腿,倒在床铺上“啊、啊“地哼哼。  傅帅本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在那撩拨逗弄雏儿玩,可眼前的活色生香的情色小电影也刺激得他有点精血渐往下流淌。  傅同志打小就是想做就做的主儿。既然有兴致了,那就解裤裆开始开垦处女地吧!  等傅帅掏家伙出来与小盖的凑到一起时,小盖瞪着两根热气腾腾的肉杵子决定不计形象要喊救命了。  就在这时门外居然真的有人大喊救命。因为只隔着一个门板,声音特别的刺耳,那种声嘶力竭震得人耳膜都隐隐作痛。  紧接着,有人大力地撞击门板,骚乱声越来越大,屋里缠在一起的俩人面面相觑。盖志辉先回过神儿来,拿胳膊撞着傅帅说:“快!把手铐解开!”  要知道俩人都穿着军装,这要是撞破了奸情,那姓傅的不要脸,自己还不想给这身衣服抹黑呢!  等傅帅把手铐解开,盖志辉顺手把手铐揣进兜里,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裤,起身起开门。  等门刚被拉开,盖志辉惊得又后退了一步。  怪不得门板撞得咚咚直响,原来门外有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刀胁持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那汉子拖着女孩走,女孩拼命地挣扎,直拿脚踹旁边的门。  盖志辉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在过道不远处,还有几个乘警跟一个中年男子在谨慎地向歹徒靠近,嘴里不停地说:“快放开女孩,你别乱来啊!”  那歹徒看门开了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里面是两个军人在里面更加紧张,眼珠子又瞪大一圈,架在女孩脖子上的刀又收紧了些,隐约有条血丝在刀印上滑过。  盖志辉是离歹徒最近的人了,多年来军队与党的教育此刻在小盖的脑子里翻腾着,是冲上去救人,还是明哲保身呢?  挣扎一番后,盖志辉决定按兵不动。看那歹徒丧心病狂的样子,自己冲上去万一真给女孩捅一刀,自己就好心办坏事了。再说了还几个乘警在那的,自己充什么大瓣蒜!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人民内部的斗争也不是自己的业务范畴啊!这么左右一掂量,盖志辉立刻心安理得地作旁观状。  至于傅帅,那个人渣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门旁冷淡地看着双方对峙。  那个中年男子估计是女孩的爸爸,此刻急得老泪纵横:“后生啊,我那2万元是卖了房子给孩子到省城看病的,你要拿就拿去吧!不过你得放了我女儿,别伤了人,怎么都行!”  盖志辉听了这话才注意到歹徒的勒住女孩身体的胳膊上还挎着个黑布兜,估计里面就是那男人说的2万救命钱。  老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火车上的窃贼比比皆是,尤其是长途快客,到了晚上,甚至有团伙趁着旅客睡着了,在硬卧车厢挨个扫荡。  这帮贼也够损的,专挑农民工和单身旅客下手。你要是把钱藏住了,那还好说,可万一让这帮绿林好汉翻到了,就甭想抢回来,就算你没睡踏实,也得把眼皮闭紧了,不然下了火车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对父女一看就是农村里出来的,满脸写着老实巴交,当爹的情急下,居然连兜里的钱数都说出来了。估计刚才偷东西的时候,被父女俩发现,两个人拽着救命钱跟小偷争抢了,这位车匪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挟持人质。  而那个男子身后的几个乘警一看就是干吆喝,不靠前。盖志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每条线路的那些鸡鸣狗盗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面孔。这帮人基本都跟车上的乘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要别太出格,平时上贡及时,大家无非是个求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眼前着阵仗可够大的,估计刚才整个车厢的旅客都看见了,这帮火车卫士们不得不抖起精神把俩只眼睛都睁开,在后面吆五喝六地叫唤着。  就在这时,火车慢慢地减速了。原来到了一个小镇的火车站,这个车站位于郊外,顺窗户都能看到苞米地,到时候,这个歹徒往下一跳,钻进大地里就跑个没影。  盖志辉眼睛盯着那个布袋出神,两万多块呢!在自己的老家正经能盖座不错的房子。  两万元,救命钱,要是没了,得是什么滋味?  其实进军校并不是盖志辉同志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考进师范大学,将来成为一名老师。可考进普通的大学就意味着铺天盖地的学费和必要的生活费。当初报志愿的时候,爹、妈还有妹妹,一家四口没少坐在一起研究。  后来他爹一狠心,把家里的一块地卖了,凑了2万元钱算是准备出了2年的学费。可就在盖志辉欢天喜地地报志愿的时候,他爹的肾病犯了,一场大病把老头撂倒了,那2万元钱一下子就被折腾进去大半。  家里一时间愁云黯淡,还是盖志辉的班主任登门探病,顺便给他们家指了条明路——报考军校。  当高考成绩下来时,盖志辉的成绩远远超过了师范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可是军校的提前录取通知书也已经下来了。  坐火车离开家乡的那天,盖志辉心里充满了不甘。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他甚至傻乎乎地跟他爹说,他不想去军校了,过俩年再重新考师范。结果被他爹一脚踹上了火车。  现在当兵当了这么多年,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在那假设,如果自己当初有两万块钱,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会改写,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名高中老师,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尽情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和尚庙似的军营里苦熬干休!  想着想着,小盖的拳头越握越紧。  那个要溜之大吉的歹徒正捏着布包准备下车。包里有2万元钱,那是救命的钱,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盖志辉甚至觉得那个布兜里装的就是他的梦想。男人是热血的动物,血往上涌的时候,个个都能异化成鲁智深。  就在歹徒转身逃跑的一霎那,盖志辉突然扑了过去,死命地抱住了歹徒的腰。那个哭得满脸泪花的中年男子,趁机也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歹徒手里的布袋。  那位被扑到在倒地上的爷儿也不是吃素的,慌乱间用手里的刀向盖志辉的腰侧扎去。  其实在中年男子冲过来的时候,盖志辉就想骂娘。怪不得现在活雷锋越来越少,都他妈死绝了!你说你冲过来,先帮我按住歹徒啊!就知道抢你那个钱袋子!  这下好,自己连躲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那刀刃子朝腰眼子招呼过来。  关键时候,还是战友可靠。傅帅也不知什么时候冲了回来,一把扭住歹徒的胳膊,咔嚓一下就扭脱臼了。  盖志辉充分利用有效资源,从兜里掏出手铐,将这个倒霉蛋铐得结结实实。  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旅客纷纷鼓起热烈的掌声。一时间简陋的小车站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当车站站长亲自来谢谢盖志辉的时候,小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万众瞩目过。  小麦色的脸膛上有着抑不住的笑容。  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的傅帅不错眼珠地盯着盖志辉,那眼神跟秃鹫看着腐肉没啥差别。  不过小盖脸上的笑意在一个小民警伏在他耳边说话时,顿时消失不见。  甚至火车启动时,盖志辉还臭着一张大便脸。  傅帅没皮没脸地凑过去邀功:“我说盖大英雄,你现在是不是得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盖志辉先看了看大敞的车门,略觉安心后,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下。  “刚才那个小民警跟你说什么?该不是歹徒管你要医药费吧?”  听傅帅这么一问,盖志辉气得血往上涌,绷着一张关公脸,老半天才嵌着牙缝说:“他问我——‘哥们儿,你够可以的啊,情趣手铐都随身携带!在哪个性用品商店买的?够结实的啊,咱们怎么也撬不开,麻烦你给下钥匙呗’!”  9  似乎是被盖志辉在车站特爷们的义举镇住了,傅帅在接下来的行程里老实了许多。  等到达了目的地,下了火车早就有地方的部队人员开车等候。按理说,俩人都应该住进地方的军政招待所。  可傅帅却跟来接站的小战士说住宿他们自行解决。盖志辉一听急了,不过小盖在外面绝对是一识大体的主儿,他先冲小战士抱歉地一笑,然后拉着傅帅到一旁说:“干嘛不住招待所,你要是想住带星级的宾馆回去可没人报销啊!”  傅帅笑吟吟地说:“我姥姥家在这,为了探亲方便,我妈在这儿买了幢农村二层小楼,离我们征兵要去的那几个镇都很近,比住招待所方便。”  话倒是都在理儿上,可一进小楼深似海,到时候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盖志辉可不吃那闷亏。  “要住你住,我得去招待所……”  没等盖志辉把话说完,一个高昂的声音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傅帅哥!”  俩人不由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迷你裙露着一截大白腿的女孩蹦跶到了傅帅的近前。  “舒畅?你怎么来了?”傅帅略感意外。  “我听二姨说你来,特意来车站接你!”  “就我妈多事儿,我这次是公干,可没时间带你个丫头片子玩儿啊!”傅帅笑吟吟地,“这是我表妹——舒畅……”  这时他转过身来准备替盖志辉介绍一下,却发现小盖这一路上怨气冲天的脸此时已经是春色满园管不住了,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舒畅小表妹。  这也不赖盖同志,男儿本色嘛!看见漂亮妞儿,性取向正常的老爷们也不得多看两眼,尤其那俩条露出来的大白腿,真嫩!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表兄妹俩的眼睛特别像。不过同样的眼睛,粘在傅帅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惹人厌。可是你看摆在人家小表妹的脸上,却是犹如盈盈秋水一般,我见犹怜。  “哥,这是你的战友啊!帅哥啊,赶紧给我介绍一下!”这话里明显掺着水分,盖志辉虽然长得不难看,但顶多算浓眉大眼,离帅哥的标准还差着一大截了呢!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表哥战友的份上,舒畅表妹还是打起趣来。  盖志辉听了倒是颇为受用:“你好,你好,我叫盖志辉。帅哥我可不敢当啊,哈哈哈……”  傅帅冷眼看着盖志辉在那跟自己的表妹套近乎,突然说:“既然你要住招待所,那我们先走了。”  舒畅小表妹略带失望地说:“志辉哥,你不去吗?我做了最拿手的可乐鸡翅。”  接下来,兄妹俩就看见小盖同志僵着脸进入了生死抉择。  如果有表妹在的话,相信姓傅的那个变态肯定会有所收敛。同一屋檐下,万一自己真跟舒畅小表妹擦出点什么火花呢?  自己与那位医生女友关系还不算稳定,要是腿脚利索的,谁不想攀攀高枝啊!这个舒畅小表妹既然是傅帅的亲戚,家世一定不差。想到这,盖同志不由得热血沸腾。  “……那个……傅帅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咱们出门在外,一切以工作为重。”  傅帅拍了拍盖志辉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顾大局,识大体。”  傅帅所说的二层农村小楼,实际上是一座盖在地势较低的山头的小别墅。估计整座小山都是他们家的,走到山脚下,早有俩位大叔牵着2匹马在那等候。  “我们家自己养的马,用来代步的,性子不烈,路不远,骑着玩玩吧!”  于是傅帅跟表妹共骑一匹,盖志辉自己骑着一匹就上山了。  走到半山腰,居然还有一片人工湖,湖面上是整片的荷花,湖边挨着八角凉亭的地方浮着两条木船,估计也是傅家人用来消遣的。  盖志辉的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  他知道傅家不一般。可是在城里住豪宅开名车,跟在穷乡僻壤花大把的钞票买个山头盖别墅,挖池子养马玩儿,绝对是两种境界。傅家有钱,而且不是一般有钱。  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能奋斗到这种境界呢?  被眼前的阵仗深深的震撼后,那个舒畅真是越发的迷人。  10  来到山顶之时,盖志辉抢先跳下马来,一溜小跑去扶小表妹下马。  表妹扶着盖同志的肩膀边下马边翩然一笑,转身进屋。  一阵清风荡起表妹的丝丝长发。盖志辉微眯着眼睛看痴了,原来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烟之说。  他刚想紧随表妹的脚步,就被含着冰碴的声音给喊了回来:“咳,傻看什么?快扶我下来!”  只见傅帅在马背上懒懒地伸出了手掌,一副“你不扶我,我就不下马”的贱样。  盖志辉恶狠狠地剜了姓傅的一眼,不情愿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扶亲亲战友。  傅帅也够物尽其用的,下马时假装失足,直往小盖的怀里钻。  “辉,你的胸膛真结实,我好有安全感。”傅帅捏着嗓子撒娇,不等盖志辉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到,“我妹妹刚才没跟你来这段,你是不是特失望啊?“  盖志辉把他扒拉到一边,也不尴尬,只是微微撇一下嘴角。他何尝不知自己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傅家的大树不时人人都能乘兴纳凉的。但是如果能跟小表妹露水一场,沾点暧昧的擦边球也蛮不错的。起码以后可以跟未来的老婆,忧郁地讲述自己与富家千金遗憾收场的爱情故事。  女的都特别好这口,仿佛男友的前任更能映衬出自己的身价高低似的,自己被姓傅的占尽便宜,还不准自己拿他妹子镀镀金粉啊!  姓傅的那种天之骄子,上哪知道这么变态的镀金方法!只当作盖志辉被表妹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  进了屋子就是一个明亮的大厅,傅家人把花圃与客厅合二为一,在四面的落地窗户被十多盆巨大的盆景掩去了大半,置身其中仿佛来到了小型的热带雨林之中,连呼吸都略带潮气。  “这些植物都是我妈的宝贝疙瘩,她老人家平时忙,没时间照料,就全集中在这山上有专人料理。我妈说看着这些宝贝儿们爱下饭,基本吃饭就在这个大厅。”傅帅坐到了沙发上,懒洋洋地跟盖志辉解释着。  “快来吃饭啊!”这时舒畅表妹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三个人坐在绿丛包围的原木餐桌边,开始享有表妹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因为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小盖一般吃饭的速度是极快的,否则十多个大小伙子围在一个桌子上,仿如飓风过境一般,片刻功夫连渣都不会剩下。  可是美女当前,小盖吃得那叫一个斯文,俩个眼睛不停在海参与表妹之间穿梭。  舒畅小妹妹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眼波流转地不停地瞟着盖哥哥,欲语还休的火候拿捏十足。  而傅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将入口的鸡脆骨咬得嘎嘣山响。  天色将晚,三个居心叵测的男女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乡村晚宴后就要各自归寝休息了。在吃饭后水果的功夫,小盖趁傅帅去洗手的功夫,对表妹说:“这山上的夜景一定很特别,我一会想去四周走走,消消食,你想不想去啊?”  表妹抿嘴一乐:“好啊,散散步正好减肥。”  “好!一会咱俩在大厅集合啊……对了,你别跟你哥说,不然他肯定也要跟去,我还想跟你说说你哥在军中的糗事呢!特好笑!”  表妹的笑意更深了,闪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进了傅帅给他安排的房间,盖志辉迅速拉开自己的旅行包,取出牙膏牙刷闪进卫生间去刷牙。  等进了卫生间才发现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小盖刷完牙后,又拿起架子上的一瓶香水朝衣服上掸一掸。  等口中没有什么异味了,盖志辉看了看镜中的精神的小伙子,一打响指,——出发!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了,大厅里空无一人。可能是怕进小贼,四周的门窗关的很严实。  盖志辉觉得有些热,边做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  黑暗中四周的树丛影影绰绰的,好似一群魍魉在虎视眈眈。盖志辉琢磨着一会跟表妹是走迂回路线,还是看准时机单刀直入。  思来想去,眼皮越发沉重。身子仿佛陷入到淤泥里。粘稠的泥浆顺着鼻孔开始往里灌,让人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突然条小鱼透过淤泥钻到了自己嘴里,带来了一股透气的清凉。  他如获至宝,拼命地张大了嘴巴,任凭鱼儿来回的翻腾。  终于他睁开了粘腻的双眼。忽然发现有个人趴在了自己的脸上。仔细辨认一下,原来是傅帅。  操!盖志辉动了动酸麻的胳膊,一拳挥了过去。  旁边的舒畅惊叫一声:“哥!”  盖志辉蒙住了,这傅帅胆子太大了,怎么敢当着妹妹的面耍流氓呢?  “我哥好心帮你人工呼吸,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啊!”  人工呼吸?怎么回事?  原来大厅里摆满了植物,白天还好些,可到了晚上封闭的屋子里都是潮湿的二氧化碳,呆在其中,很容易缺氧中毒。山上的人都知道,一般晚上谁也不去大厅。  只有盖志辉这个急色猴往毒气房里钻,结果晕过去了都不知道。  幸好,傅帅去找小盖扑了个空。在大厅里发现了晕倒的盖志辉,情急之下,傅帅捡起桌上烟灰缸把一扇窗玻璃打个粉碎。  巨大的响声把一屋子人都惊醒了。  看着一边脸发青的傅帅,盖志辉有些讪讪的,含糊着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来大厅的原因。尤其是看到表妹穿着睡衣刚刚睡醒的慵懒模样更是心中暗自发恨!自己整个被人涮了!  等他被傅帅扶进了自己的房间,混沌的大脑总算有点开窍了。  “傅帅,人工呼吸需要上舌头吗?”  傅帅没吭声,转身把房门关上,再把锁头拧上,然后笑得渗人!  “人工呼吸的方法有很多,上下都是要疏通的,今天,我就来示范一下全套吧!”  11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傅帅的俩个眼珠子冒着发亮的光儿。  盖志辉暗叫不好,可脱氧的嗓子也只能沙哑地说:‘你……你敢!”  话还没落地,小盖就深深地懊悔起来。这时候说“你敢?”就好比大姑娘露着胸脯,光着腚子喊“不要!”  这不是明摆着勾搭男人嘛!  叫个热血老爷们都得竖起旗杆子证明一下自己的亚洲雄风。这次傅帅没有张口说话,一个利落的动作就把盖志辉按在了床上。  黑暗让身体的其他器官变得敏感起来,压在身上的人有着一双螃蟹钳一样的爪子,将自己一层层地剥落干净。  突然,傅帅顿住了,用鼻子在盖志辉的脖颈见仔细地嗅了嗅:“Crave?味道可够撩人的啊!”  盖志辉早忘了自己在卫生间里猛喷香水的那档子事了,只当傅帅又用言语调戏自己。  接下了,傅帅冷笑一声:“你对我表妹没按好心啊!要是没晕过去,你是不是打算这样啊?”  说着傅帅将手放在了盖志辉的胸前,揪起一颗“巧克力豆”就开始揉搓上了。没等小盖叫出来,大手又游移到了内裤的里面,也不知抠弄着什么。  “是不是还打算这样啊!”  盖志辉瞪圆了眼睛,攒足了力气替自己洗刷清白:“操你妈!谁跟你似的,爱抠屁眼!”  傅帅本来是带着气的,可听了盖志辉这么缺魂的回答,忽然扑哧一下乐了。  “不是这样啊?那换一种试试!”  盖志辉哪里肯让他再摸下去,攒足了力气想要反扑。可是一直笑吟吟的傅帅抽冷子又朝他肚子狠狠地击了一拳。  痛苦的呻吟声被傅帅一点不露地堵在了唇齿之间,屋子里只有大时钟的嘀嗒声与男人粗野的喘息声,过了片刻是床垫被猛烈摇晃的嘎吱和喉咙间滚动的呻吟……  以前盖志辉从没觉得妇女的地位脆弱过。  天生的弱者啊,走夜路的时候得警惕着午夜色魔,在办公室时得防范着男同事的性骚扰,最恶心的莫过于被自熟人的强奸了!到时候人家无辜的一眨眼睛:“我以为你是自愿的。”操,你又能怎样?  现在盖志辉终于发现自己比妇女的地位更脆弱了。  面对这赤裸裸的职场性骚扰自己哭诉无门,最后月黑风高夜,终于他妈被奸了!  当被捅了了后门的那一刻,盖志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拿出了平时上大号的劲头,憋足了劲儿想绞断探进来的那物件。  可惜遇到的是傅帅,玩臭后门子那叫一个娴熟。捏住高志辉的软软的那截,贴着高志辉耳边说:“你要是敢夹掉我半点皮儿,我都把你这根拧下来。  盖志辉不敢。  他妈打小就告诉他,不准爬树,不然就跟前院的胜得叔似的,小时候被树杈刮伤了小鸡鸡,长大了娶不到媳妇,成了老绝户头子。  那个不怎么长胡须的得胜叔在小盖志辉的心里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男人什么都没有,也得有个山炮似的鸡鸡。  可当傅帅心满意足地从他的体内拔出来的时候,盖志辉却有种自己连得胜叔都不如的感觉。  傅帅糟蹋完纯种的处男,一提裤带走人了。  居然连假惺惺的对白都没有。就算畜生也得说点“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或者“我是真稀罕你,所以没控制住”再不济也得表扬上一句:“你屁眼真紧,我很满意的。”之类的话。  可傅帅抬眼看了看窗帘上一闪而过的亮光,提起裤子就走人了。  我操他八辈祖宗!  盖志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都隐隐地抽搐。后面更别提了,火辣辣的直钻脑子,刺激着叫“自尊心”的玩意。  抖着双手穿好了衣裤后,他瞄见桌子旁放的一尊铜质塑像,于是握起雕像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管他是什么司令的儿子,盖志辉只想一下子把那畜生的脑子砸开花,敲成肉泥都不解恨!  一瘸一拐地冲出去,发现楼下的客厅里亮着灯半掩着的门缝里露出惨白的光。  盖志辉握紧了手里的家伙什就想推门进去,可是门内的一声惨叫,拦住了他的脚步。  侧着身子从半掩的门缝望进去,盖志辉慢慢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塑像险些滑倒地上。        12    屋子里的灯惨白一片,映得人的面孔也白得煞人。  山上大半夜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聚了一堆衣着怪异的人种。为首的那个剔着秃头,偏偏脑门中间留了一溜的红毛,就好似野马的鬃毛一般,在光亮的脑壳上摇来晃去。  其余的五六个小子也是个个弄得跟西游记里的巡山妖怪似的。傅帅夹在其中,显得特别像人。  还有一个男人,被三个“妖怪”按在了地上。那个留鬃毛的小子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捅着那男人半露着的屁股。  高志辉凝神一看原来那个鬃毛男手里拿的居然是根擀面杖。  躺在地上的男人受不了了,惨叫声刺得人耳朵生疼。跟着他疼的还有躲在门外面的盖志辉。  自己刚被畜生疏通完下面。那种被迫扩张的感觉现在还在下面盘旋,看到此情此情,所有的毛细血管立刻不寒而栗。  里面是什么勾当?经过“疏通”的高同志当然门儿清了。  说来也怪,里面这么大的动静,那位天仙表妹和山上的工人也不见出来,莫不是都睡死过去了?  “行了,红军,动静小点,大半夜的跑我这来制造命案现场啊!”  那个鬃毛男并没有停下动作,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哥,你不知道这小子他妈多恨人!带着三个傻帽楞把我新买的车砸得稀巴烂!今天落我手里非整死他不可!”  听话里的意思,这人是傅帅的亲戚。盖志辉的第一反应是报警。这个傅帅也太离谱了!先是强奸自己的战友,现在又纵容亲戚人身伤害!自己的弟弟都把人祸害成那样了,姓傅的却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  这样的败类,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拉出去军法枪毙。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报警了,屋子里那些人固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  那姓傅的难保不顺嘴胡咧咧。到时候自己被一男的开光的事这么一宣传,估计师长他老人家都没自己威震八方。  自己的爹就是种地的老泥腿,跟人家有钱有势的老子没法比,到时候只能自己在那单练硬抗,这么一想,刚才想拿塑像砸人的冲动立刻消减下去。  人吧,心理不平衡的时候一般都找参照物,跟高的比,请等着跳楼自杀吧!可要是跟不如自己的一比,心里那个舒坦欣慰。  就拿屋里那小子说吧!被人奸了不算,还有一屋子人在那观摩,一会搞不好再轮一圈。这么一看,自己刚才那个密室强暴案,真不算什么。  不过那个倒霉蛋也是个硬茬,除了刚开始叫了几声后,楞憋着不出声。被人按住的手死死地握住了地毯。  手背上的一颗红痣都快像要滴出血来似的。  盖志辉想自己得做点什么,不然跟屋子里那帮子山猫野兽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想起在上山的时候,看见别墅边堆放着一堆从果树上修剪下来的树枝。因为山上果树不少,剪下来的枝杈子数量颇多。  盖志辉上楼收拾好自己的背包,蹑手蹑脚地出了别墅的大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看见大门口放着好几辆摩托车和一个越野吉普。  刚才被傅帅折腾得厉害,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看来刚才窗外的灯光就是车灯晃的。  盖志辉摸摸兜里,正好有在火车站买的一块钱三个的打火机。他把两个扔到柴草堆上,再用石头砸碎,让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最后点燃剩下的那个打火机。  那些树枝估计放一段时日了,点火就着,火舌头窜得老高,盖志辉高喊一声:“着火了!”  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当他走到村里的扬尘土道上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技术干部平时除了出早操,基本是没有日常操练的。自己虽然平时总打球,可是这么长时间的行走还是两腿发酸。  盖志辉不怕傅帅猜出来火是他放的。猜出来又能怎么样?自己纯洁的屁眼哪是一堆破树杈子能换来的?  这把火就是让姓傅的知道,他盖志辉不是好惹的!  等走到了大道上时,盖志辉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招待所奔去。  招新兵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家访。  盖志辉到的时候,新兵基本已经体检完毕。拿着刚到手的名单,按所在区域划分为几大块,再将杂七杂八的领导们事前关照过的关系户单拎出来,准备到时候特殊“照顾”一下后。盖志辉就开始了家访。  那些新兵的父母个个都是异常热情,好酒好茶地款待接兵的干部。更有人背地里,主动往盖志辉的手上塞银行卡。  当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将来在部队有个照应。殊不知一般接兵的干部都不是军事干部,只有在部队比较空闲的后勤部门才会调出人手来。  对于这种周瑜打黄盖的事情,盖志辉是抱着半推半就的态度。自己不收,估计人家爸妈晚上都睡不好觉,何乐而不为呢?  红包正拿着手软的时候,他来到了今天要走访的最后一户人家。  离得老远,就看见了破败的房门和半塌的院墙。  盖志辉心里暗暗琢磨,看来这户人家是揩不到什么油水了。  没等进门,先听见里面的骂声,领路的村干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户人家的老高头是村里出了名的爆脾气,估计正训儿子呢!  果然一进大门,只见一干巴老头子拿着扫把满地追一个小伙子。  那小伙子看起来挺壮实的,跑起来却有点一瘸一拐。  “老高头!人家部队的干部来家访了,你却要这个时候训儿子,要命哦!”  那老头一看穿着军装的盖志辉,立刻慌神了,扔下扫把过来迎接。  又回身对那个躲到院子角落里的男孩招了招手说:“还不快过来!你个丧门星!”  盖志辉皱着眉头打量那个男孩,他一直低垂着头,估计是被外人看见自己被老子大的惨样,有些磨不开面子,一直用手扣自己的裤线。  手背上的那点红痣也一晃一晃的。  盖志辉死死盯住那个异常眼熟的红痣,心里不知翻腾着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天家访任务结束了吗?”  盖志辉回头一看,傅帅挂着一脸的邪门歪道,踱了进来。  13  盖同志现在看见他,括约肌就隐隐作痛。  而那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子,猛一看见傅帅也是眼睛直冒红光。不过大概是被姓傅的那个妖孽威胁了一番,咬了半天的牙也没有发作。  盖志辉更加确定那小子的身份了,看来就是昨晚上练擀面杖的那位。  自己点了一把大火后,就拍屁股走人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现在看孩子胳膊腿齐全的在这站着,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事。  想到着不由得眉头舒展,瞧都不瞧姓傅的,低头看了看名单,那个小孩叫高晓宝。  接下来就是按程序办事了。  “你叫高晓宝?”  那位抬头看了看盖志辉,又开始低头扣裤线。  当老子的着急了,一抬脚狠踹了一下晓宝的屁股:“你倒是放个屁啊!”  眼瞅着晓宝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在额头处迅速覆上了一层冷汗。盖同志估摸着是老爹正踹到伤口上了,就昨天晚上那架势,估计孩子伤得不轻。  条件反射的,自己的屁股也跟着一阵抽痛。  “喂,你这个同志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我跟你说,父母的情况也是在我们接兵的考量之中的。”  高老爹一听,本来就不高的身子又立刻矮了半截。  “解……解放军同志,是我不好,不会教育孩子,我家晓宝就是脾气倔点,可在乡里头那是出了名的好孩子,不信……不信你问问村主任!”  说完紧冲旁边的村干部作揖挤眼色。  估计是晓宝看见自己的爹在那急成一团,心里不大好受。翻着眼角说:“我是高晓宝!”  “你是自愿当兵的吗?”  高晓宝老半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恩”,怎么看也不像是准备投身到祖国的国防事业中去的热血青年。  盖志辉把本一合准备打道回府,如果本人不是自愿的话,那再问别的也是没用了,这个高晓宝肯定是要被刷下来了。  高老头一看盖志辉要走,慌神了,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说:“同志,你怎么这样就要走了,还没吃饭呢!”  傅帅笑吟吟地说:“这位老乡,我们要回去开个研讨会,时间来不及了,就不耽搁了。不然我们首长发起脾气来是很吓人的。”  作为农民听到首长这样的字眼是诚惶诚恐的,自然是一路唯唯诺诺地将决定自己儿子命运的干部们送出大门。  到了大门外,趁盖志辉落在了后面,高老头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钱就往高志辉怀里塞。  盖志辉拿眼睛一划拉,估算着大概也就200元钱吧。  这老头一看也是没办过什么场面上的事儿,连把钱用纸包一下都不懂。这送礼哪有不背着人的,前面的人回一下头,就能把后面的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这高晓宝既然没有参军的可能,盖志辉哪能因为这区区二百元钱,当着众人的面儿犯素质错误呢?  翻捡出清正廉洁的嘴脸,盖志辉一把将钱扔在了地上,厉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前面的人听了盖志辉的高声呵斥,也纷纷回头。那高老头立刻手足无措,宛若犯错的孩童一般。布满了皱纹的眼皮微微颤抖,好似马上就要淌出浑浊的热泪。  盖志辉心中立时涌起了不忍。  这高老头跟自己的爹真像!一样的爆脾气,一样的望子成龙心切。  像老高家这样的破落户,儿子能参军简直是鲤鱼跳龙门,可现在老头满心的希望就好像那皱巴巴的钞票一样跌落一地。  一旁的高晓宝这时蹲下了身子,捡起了10元20元的票子,狠狠地瞪了盖志辉他们一眼,拉着自己的爹准备进院子。  高老头反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儿子一个大嘴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争取到参军的名额容易吗!老子的脸全让你丢尽了!”嘴里骂着儿子,可自己却是老泪纵横。  那个晓宝这次没躲,硬挺挺地挨着一下又一下的巴掌。  回来的路上,村干部叹着气对盖志辉说:“那个老高头早年死了老婆,就这么拉扯着一个儿子过了10多年。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偏偏老头心气高,不想让儿子当农民。当初为了争取这个名额,村里的头头脑脑全都求遍了。也不知今天抽什么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样训儿子,结果到手的机会都泡汤了……”  村干部不知道,盖志辉却猜得八九不离十。那个晓宝砸了傅家的车,那个傅家的鬃毛男能轻饶他吗?赔钱是肯定的了,估计一个车玻璃就够他们家喝一壶的了!  这么想来,最可恨的就是姓傅的一家,甭管男的女的,都是人中的渣滓,禽兽中的畜生!  到了村口,跟村干部告别之后,那个一路带笑的扁毛畜生凑将了过来:“工作上的事儿要是完了,咱们解决一下私人的事儿吧!”  盖志辉看了看四周没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冷冷地说:“傅帅!你要是敢碰我半根毫毛,信不信我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傅帅吓得一哆嗦,害怕地说:“你要杀我灭口?要可坏菜了!”  在姓傅的面前,盖志辉从没占过上风,此刻终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优越感了。  傅帅捏着自己的脖领子接着说:“现在警察正在我们家那等你录口供呢,你现在杀了我算不算畏罪潜逃啊?”  盖志辉冷笑一声:‘警察?莫不是来查非法拘禁和□的?”  傅帅眨巴着一双浓眉大眼在那装纯洁:“我们家昨晚着了一场大火,半个山头都烧没了。消防队来过后说是有人故意纵火,由于损失惨重,刑侦大队已经立案侦查了,怎么样?傅同志,回去协助调查一下吧?”  盖志辉不相信,自己明明烧的只是一个小柴草垛,而且点着了立刻喊了人,怎么可能烧了半个山头呢?  可当他半信半疑地跟傅帅回到了山上,半山腰就看见了别墅的残垣断壁。  盖志辉的脑袋嗡嗡直响,抖了半天嘴也没敢问有没有人员伤亡。  可离山头越近,高志辉心里的疑团越大。柴草并不是紧挨着别墅的,那把火更是不可能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的。除非是有人火上浇油,任其不管,直到火势蔓延……这么一路想下去,盖同志好似陷进了无底的深渊。  抬眼看了看身边笑吟吟的傅帅,盖志辉再次发出了惊叹:自己究竟惹到的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14  等到了山头,就瞥见一个警察连跑带颠的来到傅帅面前:“傅哥,你们家太旺了,这房子烧的!真帅啊!”  一般在别人家房子冒烟的时候说出这种话的,不是小时候脑袋让驴踢傻了,就是跟人家有血海深仇。  看来这小子显然两者都不是,傅帅笑吟吟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不着火还看不见你小子呢!怎么样,胖子?又升职了?”  胖子推了推帽子接口道:“刚升了刑警大队长,第一个案子就是你们家的纵火案。”他又看了看,旁边神色不定的盖志辉,问道,“这位就是你那个半夜离开的同事?”  看傅帅点了点头,胖子就开始进行讯问:“你昨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盖志辉期期艾艾地说:“大概……大概12点吧。”  “为什么离开?”  “……我……”  盖志辉有点说不出来了。他平时是爱耍点小聪明,其实遇到了大事儿反而没了主意。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孩子早就养成对领导有问必答的好习惯。  “昨天……”  这时傅帅接口道:“昨天晚上小盖在客厅缺氧昏过去了,后来缓过来觉得气闷,跟我打声招呼就下山溜达去了。幸好他出去了,不然他那个房间离火点最近,出差期间也算是为国捐躯,能盖国旗了啊!”  胖子跟着哈哈了一通,盖志辉恼火地看着傅帅,他跟那个胖子难怪是朋友,一个德行,全他妈口无遮拦。  不过他这么一说,倒不必自己费心编瞎话了。不过他跟胖子说着话,却非跟自己勾肩搭背的,手掌若有似无的来回摩擦着自己的肩膀,真他妈让人腻歪。  胖子看两人关系挺好,估计也没有点人房子的深仇大恨,随便问了几句就转身讯问别人去了。  傅帅依旧搂着盖志辉的脖子,跟亲哥俩似的,贴着盖志辉的耳朵说:“看你吓得那样!房子刚被扑灭,还有热乎气呢,你至于冻得哆嗦吗?  盖同志瞄了瞄四周没别人,冷冷地一推傅帅:“你心里应该清楚火是谁放的,别在那演戏了,有能耐你就揭发我,到时候咱俩就鱼死网破。”  傅帅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座破房子吗?这点事儿就别麻烦人家政府机关了,咱俩能私了尽量私了啊!”  听到傅帅有私下解决的意思,盖同志略觉安心,可又提心吊胆地问:“没有人伤着吧?”  “你那一嗓门跟破锣似的,当时楼里的人都跑出来了。”  盖志辉彻底安心了。他挺直了从上山后就一直缩着的背,吊起眉角说:“既然当时人都跑出来了,怎么没人灭火啊?那几个树杈子至于把整个房子点着吗?”  傅帅又翻出了多情艺术家的嘴脸,在那跟朗诵诗歌似的吟了起来:“古有幽王千金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我傅上尉点别墅,博君一笑!”  “操!”盖志辉又被姓傅的变态恶心着了。  “亲爱的,你昨儿走的太急了,没看到,当熊熊燃烧的大火把整个房子吞噬的时候,火赋予了房子新的生命。我的构思已经成熟了,过两天让你看我的作品啊!”  还用看吗?盖志辉都能想象出来,就这位那个不着调的画风,一准火堆里站几个赤裸的人类拧着麻花,缠上几条蛇,再抹点花椒调料在那干挺着烧烤。  “您慢慢画啊,既然没我什么事儿我就走了。”盖志辉懒得跟他一起疯,转身就要下山。  傅帅也收起了艺术家的范儿,阴测测地说:“不是说好了私了吗?你跟我睡一宿就想把毁掉房子钱抵了不成?”  盖志辉又开始哆嗦了,不过这回是气的:“你自己不救火,还想往我身上赖!”  傅帅没说话,伸手一指房子正前方的一个竖起的杆子,上面有一个人工的鸟窝。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鸟窝里放的是一架小型录像机。  “这个录像机是我弟弟从美国带回来的,清晰度非常高,我刚才检查了下,那个纵火犯的整个犯罪过程是清清楚楚的。不过可惜录一半的时候坏了,不过这也够警察叔叔抓捕坏人的了!”  “你个无赖,你要是把录像交出去,我就底儿了你们兄弟俩昨天做的丑事。”  “什么丑事?我睡了你?还是我弟弟收拾那小子啊?强奸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屁眼里还有我的精液吗?估计洗了吧?那就不好办了,要不你再等几个月,看看能不能怀了我的孩子,等十月怀胎分娩了以后,再做个DNA检查?至于那小子,你看他敢放个屁,我傅帅的能耐,你怎么还不清楚啊?”  傅帅咬着牙问:“你想怎么样?”  “赔钱!咱们家也是工薪家庭,房子没了,想让老头老太太急死啊?”  “多少?”  “山上的房子不值钱,算上装修和家具,也就80万吧!”  盖志辉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这几年省吃俭用也就攒了8万,这姓傅的想逼死他吗?  15  盖志辉没钱。傅帅也挺干脆。  “你要是没钱就当屁股吧!”  盖志辉摸了摸兜里的刀,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傅帅跟狼似的看着他,看那光景,似乎巴不得盖志辉当着众人的面儿扑过来呢!  因为别墅被烧了,晚上俩人都住到了军政招待所。至于火灾现场,傅帅打了声招呼,警察那边的笔录是怎么做的,恐怕只有傅帅一个人清楚。  盖志辉满腹的心事,晚饭也没吃就要回房休息。  刚躺下没多久,前台来电话说有人找。  等盖志辉来到招待所门口才发现门口蹲一老头。借着灯光仔细一看是白天才遇到的那位高大爷。  高老头一看盖志辉出来了,立刻堆起忐忑的笑脸,蠕动了半天嘴角说:“傅同志……打扰你休息了,我来主要是想跟您说……”  盖志辉一挥手拦住了高老头的话:“大爷,天这么黑了,你怎么来这了?赶紧回去吧,不然都没车了。”  老头一听急了,白天没流出来的眼泪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宣泄了出来。  “傅同志,我家晓宝打小就想当兵,没事就拿个木头刻手枪玩儿……”  高志辉有点看不下去了,眼看着老头要下跪了,他连忙扶住了高大爷的胳膊说:“大爷,你别这样。你要是担心你儿子的参军问题,我只能说我这关肯定没问题。至于其他的,就看你儿子各项是否达标了。”  话点到这儿了,老头也终于弄明白了。他先是一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看那信封的厚度比白天的钞票厚实了许多。看来他们走了之后,村里有高人点拨了老头子。  “盖同志也没啥谢您的,这里面是卖猪的一千元钱。您别嫌弃啊!”  盖志辉回头看了看四下里没人,他将信封郑重地塞回了老头的衣兜里。  再三向老头保证,自己就算不收钱也绝不下绊子后,高老头总算是放心地走了。  高志辉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心里越发的凌乱,这事儿要是搁在一天前,那信封他肯定会心安理得的收下。  可经历了今天诸多变故后,盖志辉对高大爷却有种同命相连的感慨。  白天的时候,当他挨家挨户地家访时,家长们的诚惶诚恐,着实让他有一种隐隐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牛逼感觉。农村人怎么了?现在这不是照样混出头来,接受别人的阿谀奉承吗?  但现在看来自己算个屁?简直连跳梁小丑都不如!  可能在傅帅的眼里,自己跟高老爹一样的可怜可欺。都是生长在山野间的小人物,多年的苦心,全家的经营,只要公子哥儿翻云覆雨的一句话,而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如此一想,怂人何苦为难软蛋?  那高晓宝无非是脾气倔点,进了部队,管大头兵的干部有的是办法去梳理摆弄他。自己高抬下贵手,起码能改变高晓宝的命运。  可自己的呢?那个变态的爪子能否抬一抬呢?  路灯的光打在了盖志辉的脸上,连脸上的表情也是模糊一片。  突然他自嘲的笑了。  自己是怎么了?没由来的跟傅帅那种人别什么劲?这公子哥不比千金小姐好伺候啊!  就傅帅那样的,绝对是图一乐和,不就是走后门嘛!自己就当痔疮犯了在那忍着,等玩儿腻了,大家一拍两散。可比结婚再离婚痛快多了!  傅帅那种人,典型的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的玩主儿。他既然肯点房子泡男人,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要是早点想开,让傅帅把房子送给自己该有多好啊!  操,八十万啊!一场火全没了。想到这盖志辉竟对自己也有了些微的懊恼!  上楼后,盖志辉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傅帅的房门。  傅帅开门看见是他,微微一笑,只是问了句:“你来了?”  盖志辉也挺有礼貌地说:“坑都挖好了,我要是不跳,多不识抬举?”  那天晚上,盖志辉在傅帅的房间过的夜。  16  早上去招待所的餐厅吃饭的时候,盖志辉看见碗里的豆浆还是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不能怨盖志辉矫情,昨晚关了灯的那点事,一般正常老爷们都受不了。傅帅也不知道从小吃什么长大的,特别持久,到最后小盖卖身求荣的那点雄心壮志,被粘腻的汗水与精液冲刷得七零八落。  “怎么不喜欢吃?”傅帅端着餐盘坐到了他身边,发现盖同志苦大仇深地盯着那碗豆浆,立刻明白过来。  他将自己的那碗绿豆粥放到盖志辉面前,露出一副关心战友的神情。  “昨晚‘豆浆’喝多了吧?来,换换口味。”  旁边坐的那位是省团出差过来的一个参谋,估计跟傅帅是旧识,在那打趣道:“小傅,你对战友可是够关心的,将来拿出这个劲头对待姑娘,保不齐就是个情圣啊!”  傅帅还挺谦虚的:“我这还没到火候,总是被人拒绝,还得加强火力,加强火力,哈哈哈……!”  紧接下来就是男人之间关于“持久”、“火力”之类的讨论。  参谋听了乐得前仰后合,盖志辉听了脑皮一阵发紧。  食之无味地结束了早餐之后,盖志辉走路呈鸭子状,两条腿怎么也合不上。在走廊里,傅帅搂着他的肩膀说:“你这走路的姿势太撩人了,我现在就硬了。”  盖志辉半靠在他的身上说:“要不咱俩回屋把门一关,你把我整死算了。”  傅帅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说:“这事儿我批准了。”  不过傅帅也只能口头上过过瘾,盖志辉连着两夜被自己疏通,想腿脚利索地下乡走访,肯定不可能了。  傅帅终于掰弯了直男,心情舒畅,觉得自己也应该怜香惜玉点,就让盖志辉在招待所休息,他带着几名小战士下乡去了。  盖志辉也没拒绝,等到众人都走了以后,盖志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招待所对面的一家网吧,在一堆玩魔兽的小孩中间,用WORD文档敲了一封检举信,又用U盘拷贝了下来,去街边的打印社复印了两份,分别用特快专递邮到了师部和军委。  今天要家访的名单是盖志辉实现挑拣出来的关系户。其中有几个人明显不符合参军标准。不过家里门子硬,就想送到部队混几年,转业的时候再进比较好的企事业单位就容易多了。  按理说这几只肥羊是自己特意留出来的,现在就让给傅帅那孙子了。傅帅不会在乎那点礼钱的,不过碍着面子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自己检举信里的内容就算是落实了。最近上面正大搞军队清正廉洁建设,肯定发愁没有典型杀一儆百呢,自己也算是解了领导的燃眉之急。  就算师部的人想放姓傅的一马,那军委的也不好大发。他们老傅家只手遮天,那也得走走过场,给这个闯祸的儿子挪挪地方。  自己要求也不多,只要姓傅的离自己远点就成。昨晚上自己刻意的屈以委蛇想必大大地取悦了傅公子,也算解了他的念想。到时候,小军令一下达,估计傅帅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得上纠缠自己。  到了云开雾散时,他盖志辉把屁股洗干净了,权当这两宿是人生历练。大家各就各位,该干嘛就干嘛吧!  姓傅的,这么的也算是便宜你了!谁让老子没能耐,要是杀人不用偿命,锯了你没商量!  17  傅帅不知道盖志辉敲的如意算盘,晚上回来的时候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下乡走访时喝高了。  盖志辉心想:喝高了好,就怕你不喝。把醉醺醺的傅帅扶到了床上,看他睡过去了,就打开了傅帅的公事包瞧了瞧,里面除了走访的名单和手机、钥匙外还有三个信封。  用手一扒拉,操他祖宗的,里面的“礼”可够厚的!  想到要不是为了弄走床上那玩意儿,这几个信封本来应该是自己的,盖志辉真是心碎了无痕。  看来在部队里的历练还不够,这又赔夫人又蚀米的,就算弄走了傅帅,自己也赔大发了。  依依不舍的又摸了摸信封,高志辉才合上公事包,蹑手蹑脚地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许久,盖同志还在唉声叹气:“操,可惜了那钱了……”  接兵家访的工作暂时搞一段落了。本来他跟傅帅的任务不止这些,可是不知傅帅跟上面怎么协商的,后续工作都由后来的一位上尉接手了。  他俩美其名曰监督工作,其实就是插着腰不干活的角色。  这就是后台硬的好处吧,不用付出什么辛苦,只要搭建好关系网,就能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在部队呆久了,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到六点,盖志辉就醒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起来,半眯着眼睛在被窝里胡思乱想。  清晨,是盖志辉最茫然的时候。  爹前两天来电话了,说家里的房子又被淹了。他们家分到的房基不好,靠着村里的一条小河,平时还算好些,起码洗衣服打水还算方便,可要是进入了雨季就麻烦了。  今年雨量激增,河水越过河床,直逼到家里的炕沿了。幸好妹妹出嫁了,老两口去妹夫家里将就了一个月。等雨水退了,家里的墙面都泡发了。  潮气一时半会也不能散尽,结果老两口都犯了风湿病。  盖志辉心里着急,跟他爹说要不再买一块地重盖间房子吧!钱不够,他有。  他爹说:“哪那么矫情,你爷爷还不是照样住过来的,你那点钱还得留着买房子娶媳妇呢!”  盖志辉没有再说下去,是呀,自己这点钱现在连买间商品房的厕所都不够,城市里的姑娘,没房子谁会跟你结婚啊!  按理说自己是乡里唯一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还是部队的军官,有多少相亲羡慕着爹,可谁知道就这么个金凤凰,连给自己的爹一个舒适干净的家的能力都没有。  盖志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又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阵的茫然。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盖志辉披着衣服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傅帅。  傅帅今天没穿军装,而是一身利落的运动装还配着副蛤蟆镜,一副准备出游的架势。  “你可够懒的啊,赶紧穿上衣服,我们去九寨沟玩玩。”  这就是土凤凰跟真金龙的区别,傅帅活这么大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一觉醒来,却对前方的路无所适从的时候?恐怕人家公子的字典里从来都是恣意妄为,快意人生吧!  盖志辉再次觉得自己那封检举信是多么的锄奸铲恶,正气凛然。  不过现在时辰未到,报应未来,自己没必要跟姓傅的撕破脸,顺着这个傻逼的意,旅游又不用自己掏钱,何乐而不为呢?  换衣服的时候,傅帅并没有出去,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小盖裸露的肌肤。  边看边评价:“亲爱的,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完美的,黄金比例啊!”  盖志辉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心中暗骂:“操,老子明天就拿猪油当水喝,弄个肚子出来,把黄金贬贬值。”  换衣服期间,难免揩揩油,盖志辉屏住呼吸跟姓傅的亲了一会嘴,又让他揉捏了两下屁股蛋子后,总算是换好了便装。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时。门口停着一辆越野吉普车,从驾驶室的车窗里探出一红色马毛脑袋:“哥,你们能不能快点!”  盖志辉认得这脑袋,是那个在山上练擀面杖的主儿,叫什么红军的。这时,他又瞄见这里还坐着个耷拉脑袋的人——高晓宝。  盖志辉有些发怔,这是什么组合啊?冤孽四人组?  18  看这架势,这趟旅行也不怎么省心。  进了车以后,盖志辉跟傅帅坐在后面,那个叫傅红军的跟高晓宝坐在前面。盖志辉闭目养神,傅帅拿着相机不时照着窗外的风景,整个车厢里就剩下马在叫了。  一路上傅红军不断拿话逗着晓宝,小孩不爱搭理他,他就指使着孩子一会拿矿泉水,一会拿毛巾的。  最后那小孩不耐烦了,把手帕往红军的脸上一扔说:“你当自己开火车呢?哪来那么多汗!”  红军瞪起了眼睛:“又跟我扎刺了是不是?要是不愿意,你给我立刻从车上滚下去。”  不知晓宝有什么短处落在了那个混人的手上,这么被人奚落也没有吭声。  盖志辉微微掀起眼皮,看见晓宝的耳朵都透着红色。恰好晓宝抬头从后视镜里瞄见盖志辉在瞅着他,小孩狠狠地挖了盖志辉一眼。  盖志辉倒也没恼火,反而升起与晓宝同病相连的革命情怀。  故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算是现代化的筑路工程也难以让崎岖的山路变得平坦顺畅。  绕着盘山道时,望着车窗外的悬崖峭壁,总有一种车悬半空的感觉。  不过那个傅红军显然驾轻就熟,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好不容易开到一段平坦开阔的地带,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众人下车解手。  盖志辉眼尖,眼见着傅红军拉着高晓宝那孩子往密林子里钻。  傅帅顺着盖志辉的眼光望过去,暧昧地凑到小盖的耳边说:“怎么?你也想打野战?我虽然不好这口,不过为了我的小辉辉就勉为其难吧!”  盖志辉吓得尿了一半就断水了。  “别!我还是喜欢在床上,你火力太猛,上会好像腰抻了,坐着都疼!”  傅帅嘿嘿的在那坏笑,连亲了盖志辉好几下,盖志辉强忍着才没躲。  坐车时间长了,浑身都发麻。  趁着等密林子里那辆位的工夫,两人都四处转了转。  傅帅发现一条小河里有许多水草和癞蛤蟆后,就在那拿着照相机进行诡异的艺术创作。  盖志辉一个人先往回走。  离老远,他就看见一个人半开着车门,不知在驾驶室里鼓捣着什么。  等走到近处才发现是晓宝。  他随口问道:“回来啦,傅红军呢?”  正全神贯注抠弄着什么的晓宝顿时浑身一得瑟,转过来的脸惊恐万状。  19  就是喊一声,至于面目表情这么夸张吗?  盖志辉暗生疑窦。走到近前一看,好家伙!小崽子正拿把随身小剪刀准备卸刹车呢!  在这种险峻崎岖的山路上,开着一辆失灵的汽车,后果可想而知,就算007附体也得飞下悬崖凉快去。  这崽子太毒了!明明是傅红军造的孽,他却想拉上一车的人陪葬!幸好他发现的及时,电线刚被拽出来,还没下剪子呢!  照盖志辉的意思,应该上去就狠扇崽子几个大嘴巴,可是他看着晓宝有些凌乱的衣服,脖子上一块紫青的印记,手怎么也举不起来了。  高晓宝模样不错,是个挺精神的小孩,尤其是那双圆圆的眼睛,透着一股少年无知者无谓的莽撞,对于傅家兄弟那种变态来说,的确够撩人的。  可现在那眼睛里盛的是满满的绝望,就好像被扔进狼群的狗崽子,临死前也要露出自己的小牙,玩命地咬上那么一口。  看那架势,要是靠前一步的话,那把小剪刀就得插进自己的肚子里。  盖志辉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育下孩子的三观,得分清阶级敌人才能进行斗争啊!  “晓宝啊,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  “后果?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傅红军那畜生肯定不会放过我,还总拿我爹要挟我,我他妈豁出一条命陪他见阎王,大家都落得个清净!”  “你倒想得挺开的,你嗝屁了,你爹怎么办?”  听到着,孩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盖志辉抽冷子抢过了他手里的那把小剪刀,照孩子的脸上使出全力抽了几巴掌!  晓宝没防备,被抽的打了好几下趔趄。  “你觉得自己不错吧!挺有种的啊,说到死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你爹得什么样?为了让你参军,你爹恨不得磕死在我面前,你要是没了,我看你爹都能疯!”  晓宝有点被盖志辉镇住了,可还是略不服气地瞪着他:“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是你,被那帮禽兽……那……那样,看你能怎样!”  盖同志暗想:“操,我倒是没被那样,可是被这样了。”  不过,虽然小孩挺可怜了,犯不着抖搂自己的丑事帮他心理平衡。  “晓宝,我比你痴长几岁,也是农村里出来的。傅家兄弟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就是人渣,为了人渣去死,你说你缺心眼不?要报仇解恨,就得先好好活着,找准了机会,再弄他们个万劫不复,那才叫解恨呢!”  盖志辉琢磨着先把自己划归到晓宝一个阵营里来,跟小孩弄出点革命感情,不然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一会再冒点虎儿,自己的小命整不好就得交代了。  晓宝狐疑地打量着盖志辉,估计心里揣度着,这位怎么背后给自己的战友使坏,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饼!  一看小孩不信,盖志辉干脆说:“你还记得山上的那把火不?其实是我放的,为了救你,我可是差点吃了官司,你可得对得起我的这番苦心啊!”  听到这里,晓宝终于微微动容,看来是有些相信盖同志了。  “晓宝你先回来啦,红军呢?”  这回换盖志辉吓得一得瑟。  傅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盖志辉不动声色地把剪刀揣进自己的怀里,有手指头捅了捅晓宝:“问你话呢,说啊!”  晓宝别扭了一会,梗着脖子说:“在林子里拉屎呢!”  等傅红军哼着小曲从林子里出来后,四个人又上车开始了旅程。  在车上,傅帅边摆弄相机边问:“刚才远远看你们俩聊得挺起劲,聊什么呢?”  盖志辉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傅帅,看他只是在专注地看着回放的照片,就尽量放平语气:“瞎聊呗,问问他家包了多少地,他这当兵一走,估计他爹得累坏了……对了,刚才照的照片有好看的没?”  傅帅抬头看了看他,将手里的相机抵到盖志辉的面前。  必须承认,傅帅的摄影技术真是一流,光线和角度都是非常专业。  只见两只正在交媾的癞蛤蟆正在一团纠缠的水草里翻滚,浅浅的水洼被泛起了一层水花,甚至有一串水珠高高串起,仿佛是喷射的激情一般,动感十足,恶心感也十足。  看到盖志辉厌恶的表情,傅帅开心地笑了:“怎么?不喜欢?这才叫艺术呢!美的东西,人人都会欣赏,俗!只有从极丑之中挖掘出来的美,那才叫真正的美学呢!”  这套艺术家的理论,盖志辉似懂非懂,不过也吧唧出点味道来。  他抬头看看前面做的两位,然后压低声音对傅帅说:“在你眼里,我该不会跟这癞蛤蟆一样,丑陋中孕育着美丽吧?”  傅帅莫测高深地看着盖志辉说:“你倒没那么复杂,不管内里和外在都够庸俗的。”  盖志辉的脸冷下来了。他倒不是在乎着傅帅的表扬,不过合计着自己连只蛤蟆都不如,姓傅的骂人不带脏字,真是缺的八辈子的祖德!  突然,傅帅的手覆到了盖志辉的裤裆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不过够俗的人,才能品出人的味道,你的味道挺冲,我喜欢。”  盖同志赶紧把他的手扒拉开,心里苦笑,自己干嘛这么有味道,招了这么大一苍蝇。  突然,他发现晓宝一直用后视镜瞄着自己,更是死命地盯着傅帅的那只护裆的手。等发现盖志辉看向自己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释然。  盖志辉暗自恼火,看来自己也他妈让人当参照物,寻找到了心理平衡。  现在那个晓宝绝对不能拿自己当外人了,全是被压迫的劳动人民。  20  盖同志剩下的路程就没正眼看过前面的高晓宝。那孩子也够招人烦的,只要跟盖志辉有眼神的接触,就摆出一副意味深长,嘲弄十足的嘴脸。  盖志辉有些心慌了。这个高晓宝是要进部队的,一个师里四个团,全是大老爷们,一天闲得五脊六兽的,也培养了点嚼舌根子的爱好。如果高晓宝到时候顺嘴胡咧咧,自己的军旅生涯可要彻底的交代了。  要不车飞下去得了,一了百了!  盖志辉忽然有点理解高晓宝刚才的举动了,人啊,逼到了那个份儿上真容易玩命。  突然,车体一阵的晃动,紧接着窗玻璃被大小不一的石块打得啪啪作响,  傅红军连忙踩了刹车,可车就像被放在了簸箕上似的,晃个不停。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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