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状物色的意思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第16部分之畿辅通志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日诚良有司也能复古者也公无私者也知命不惑

  送幽州李端公序       韩 愈

 元年今相国李公为吏部员外郎愈尝与偕朝道语

 幽州司徒公之贤曰某前年被诏告礼幽州入其地

 迓劳之使里至每进益恭及郊司徒公红袜首鞾袴

 握刀左右杂佩弓韔服矢揷房俯立迎道左某礼辞

 曰公天子之宰礼不可如是及府又以其服即事某

 又曰公三公不可以将垺承命卒不得辞上堂即客

 阶即坐必东向愈曰国家失太平于今六十年夫十

 日十二子相配数穷六十其将复平平必自幽州始

 乱之所出也今忝子大圣司徒公勤于礼庶几帅先

 河南北之将来觐奉职如开元时乎李公曰然今李

 公既朝夕左右必数数为上言元年之言殆合矣端

 公岁时來寿其亲东都东都之士大夫莫不拜于门

 其为人佐甚忠意欲司徒公功名流千万岁请以愈

  送董邵南序         韩 愈

 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举进士连不得志

 于有司懐抱利器郁郁适兹土吾知其必有合也董

 生勉乎哉夫以子之不遇时茍慕义强仁者皆爱惜

 焉矧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然吾尝闻风俗与化

 移易吾乌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

 卜之也董生勉乎哉吾因之有所感矣为我吊望诸

 君之墓而观于其市复有昔时屠狗者乎为吾谢曰

 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

  李补阙文集序        梁 肃

 文之作上所以发扬道德正性命之纪次所以裁成

 典礼厚人伦之义又所以昭显义类立天下之中三

 代之后其流派别炎汉制度以霸王道杂之故其文

 亦②贾生马迁刘向班固其文博厚出于王风者也

 枚叔相如扬雄张衡其文雄富出于霸涂者也其后

 作者理胜则文薄文胜则理消理消则言愈繁斯亂

 矣文薄则意愈巧斯弱矣故文本于道失道则之

 以气气不足则餙之以辞葢道能兼气气能兼辞辞

 不当则文斯败矣唐有天下几二百载而文嶂三变

 初则广汉陈子昂以风雅革浮侈次则燕国张公说

 以宏茂广波澜天寳以还则李员外萧功曹贾常侍

 独孤常州比肩而作故其道益炽若乃辞源辩博驰

 骛古今之际髙步天地之间则有左补阙李君君名

 翰赵郡赞皇人也天姿朗秀率性聪达博涉经籍其

 文尤工故其作叙治乱则明皛坦荡衍余条畅端如

 贯珠之可观也陈道义则游泳性情探豁涣乎

 春冰之将泮也广劝戒则得失相维吉凶相追焯乎

 元龟之在前也颂功美则溫直显融协于大中穆如

 清风之中人也议者又谓君之才若崇山出云神禹

 导河触石而弥六合随山而注巨壑葢无物足以道

 其气而阅其行者吔世所谓文章之雄舍君其谁欤

 弱冠进士登科解褐卫县尉其后以书记再叅淮南

 节度军谋累迁大理司直天子闻其才召拜左补阙

 俄加翰林學士君之处世用舍关乎才进退牵乎时

 始居筮仕値蔽善者当路故屈于下位中岁多难时

 方用武故委于外藩及夫入宣室而挥宸翰也方用

 人攵以饰王度则因疾罢免嘻昔君子贤人运与事

 并得信其志者寡矣其余属雅道缺黄钟毁弃若

 孟子轗坷士安多病亦何可胜论惟斯文足以振当

 世余烈足以遗后嗣此之谓不朽君既退归居于河

 南之阳翟家愈贫而禄不及志愈迈而文益壮暇日

 以尝所述作三十卷目为前集命余序之君與余实

 有伯喈仲宣之义故书于篇

  李卫公会昌一品制集序    郑 亚

 纶綍之兴载籍之始先王发号施令明罚勅法葢本

 于此也唐虞之盛二典存焉夏殷之隆厥有训诰自

 征甘誓乃有誓命之书皆三代之文一王之法也

 虞夏之际代祀绵远其代工掌制之名氏莫得而知

 至于荿汤太甲则有仲虺伊尹为之训诰高宗得傅

 说则有说命之篇周公召公相成王则有洛诰酒诰

 周官顾命秦始皇帝并一区宇丞相李斯实掌其言

 汉兴当秦焚书之后侍从之臣皆不习文史萧曹之

 辈又乏儒墨之用每封功臣建子弟其辞多天子为

 之纵委于执翰者亦非彰灼知名之士武帝使司马

 相如视草率皆文章之流以相如非将相器也厥后

 寖寖长下于魏晋亦代有其人我高祖革隋文物

 大备在贞观中则颜公师古岑公文本興焉在天后

 时则李公峤崔公融出焉燕许角立于宗之朝常

 杨继美于代宗之世洎宪宗皇帝英武启运雄图赫

 张中兴之业高映前古其时则先呔师忠公翱翔内

 署有密勿赞佐之绩平呉定蜀实惟其功及登枢衡

 作霖雨尊王室卑诸侯图蔡料齐外定内理显王言

 于典诰彰帝范于图籍纪茬徽册播于无穷特进太

 子少保分司东都卫公长庆中事惠皇为翰林学士

 训诰之业彰于传闻昭肃皇帝统握干符寤寐良弼

 诏自淮海复升台庭尽付元机允厌神度每彤墀奏

 罢别承天眷帝亦讲伊训说命之定元首股肱之

 契以太平之制度上古之文敎咸属于公焉会先太

 后懿号未立渧明发有永懐之痛公述沙麓神井之

 瑞赞绕枢懐日之庆懋遵圣绪光慰孝思于是承命

 有宣懿祔庙之制及武宗郊昊天拜清庙文物胥备

 朝廷囿礼华夷述职河朔修贡乃显神休荐徽号奉

 扬一德以示万方于是撰仁圣文武至神大孝之册

 封域无虞天子翛然有求元之思乃范贞金模圣表

 隆凖日角烛于宫庭中外臣寮咸欲以颂山河而褒

 日月也公于是有圣客之赞天街之北獯鬻攸居因

 饥凭凌怙众强御严之以刁斗而勃尔无惧申之以

 文告又腆然不率天子震怒旋命征之公独运沈机

 上资宸断万里胜负决于帷中雷霆既振犬羊遂溃

 疣赘披拽腥膻解离遁其名王复我貴主公于是有

 讨北狄之诏天宝末蓟门为首乱之地疮痏榛棘袭

 世未平至是渔阳帅仲武扫除妖孽臧获仇雠奉扬

 威神乃底康靖仍愿勒石于盧龙之塞以叙圣功飞

 章上闻帝用允若公祗应明命舒展格言呼啸神祗

 吐纳嵩华当昼而文星现下寐而白凤来成诸侯不

 朽之勲尊元后无私の化公于是有幽州纪圣功之

 碑潞帅刘从谏死其子因关河之险恃甲兵之众请

 爵争地屡闻王庭中外疑迷互挠天聴帝将耀神武

 公累献忠谋苴言曰重耳在不闻利父雄渠受戮

 秪以拒君况明皇旧宫天井内地跨连河北胁倚山

 东岂可行有匪人坐为污俗若是可忍孰不可容沃

 心无疑躡足乃定又曰上党居天下之脊当河朔之

 喉今漳水雄兵常山劲卒是为唇齿实惧因依不若

 乘于未萌制其将动帝俞其奏乃妙选使臣以劳谕

 の严立刑赏以劝戒之魏侯鎭侯勠力从命絶壶关

 之右臂收冱水之上游获兹渠魁在此成算又辕门

 叛将横水余凶窃上相之旌旗盗晋阳之管钥渧怒

 斯赫人心愈疑咸以师老于郊枭巢尚固议罢兵者

 蚊聚请宥过者雷同公又扬笏而言曰彼地则义师

 介宗室是元祖勤商之邑后稷造周之邦瓜瓞具存

 堂构斯在茍亏画不袭仇雠则是将弥牟逐主之

 风长冒顿射亲之俗诗称筑室于道书谓疑谋勿成

 由是洞启宸?大破羣议运筹制胜舉无遗防微

 虑远必契神机授钺之臣服膺承命谢安之围棊尚

 拗曹参之饮酒方酣果有军书继闻戎砥磨周钺

 兵淬郑刃万里来袁绍之头颅二冡葬尤之肩髀

 欢声虽震于朝市喜气不见于形容何其纂立功勲

 鎭定风俗若是之重公于是有伐上党之制平晋阳

 之勅宗英可汗献琛输赆越洎絶域通于本朝文毕

 伯士之胄呼韩鹿蠡之师或执玉而朝灵囿或请吏

 而拜甘泉并垂于册书光彼明命公于是有谕回鹘

 之命五慰竖昆之书㈣文章等于训传机事出于神

 明固将偃仰邳石之符傲倪鬼箝之録闻之者可以

 袪聋瞶得之者可以弼邦国每牙管既拔芝泥将熟

 尝于前席亲授笔札公亦分阴可就落简如飞时有

 急宣关于密画内廷外制皆不与闻或势切疾雷机

 难终日宣室未召武帐莫开公则疏于封章达于旒

 衮当乙夜观书之际未尝不称美再三此又岂可与

 传洞箫而讽于后庭闻子虚而嗟不同世者论功较

 德邪岁在乙丑羣公常伯以天子之道贯于神祗一

 年而风雨攸序灾沴不作二年歼丑虏兴北伐之讨

 四年诛狡童咏东征之歌而又伐摩尼之风坏浮图

 之俗偃兵返朴四海胥定思欲增鸿名光下武公乃

 观东序之图按西昆之牒铺舒名实藻缛文采类于

 上帝为唐神宗公于是纂章天成功神德明道之册

 文号位既毕华夷会同方将命礼官召儒者访匡衡

 后土之仪采公玉明堂之图考肆觐之礼于梁生取

 封禅之书于天子尽皇王之盛事极臣子之殊功而

 轩鼎将成禹书就掩然犹进先尝之药献高手之医

 藏周旦请代之书追汉宣易名之美作于大诰祈于

 昊天始终一朝绍续九德其攻伐也既如彼其制作

 也又如此故合武宗┅朝册命典诰奏议碑赞军机

 羽檄凡两帙二十卷辄署曰会昌一品制集纪年追

 圣德也书位旌官业也岁丁卯亚自左掖出为桂林

 九月公书至洎洛以典诰制命示于幽鄙且使为序

 以集成书寻珠不究于倪域听希声莫穷于髙下

 承命震惴几移朝夕援笔而复止者三四伏念江陆

 修荡辞讓不及因斋洁以叙焉夫全功难持大名难

 兼日赫于昼而乏清媚月皎于夜而无温煦冬之为

 候也则雪霜飘暴冻入肌髪夏之为用也则金流石

 鑠火走肤脉如阳春髙秋者稀焉南则瘴风毒虺之

 为厉也北则獯戎黠虏之为患也如雒邑咸秦者几

 焉鵰鹫不傅之以驰骋骅骝不授之以骞翥如應龙

 者鲜焉仲尼圣贤之宗也位不过司冦师聃道德之

 祖也官不过柱史如姬旦者几焉是以保衡傅说佐

 佑殷宗召公毕公寅亮周室咸着大训克为元?书

 契以来未之多有李斯以刻石纪号之文胜而不在

 休明之运又何足数哉周勃霍光虽有勲伐而不知

 儒术枚皋严忌善为文笔而不至岩庙自是以降其

 类实繁惟君藴开物致君之才居元弼上公之位建

 靖难平戎之业垂经天纬地之文粹于厥躬庆是全

 德葢四序之阳春九州岛の咸雒品彚之应龙人伦之

 姬旦后之学者其景行之

  定州阅古堂序        富 弼

 天下十八道惟河北最重河北三十六州军就其中

 又析大名府定州眞定府髙阳关为四路惟定州最

 要定为一路治所实天下冲要之最知是州者兼本

 路兵马都部署居则治民出则治兵非夫文武全才

 望倾于时者不能安疆场屏王室也然自国初以来

 专以武臣帅诸路庆厯七年甘陵妖贼据城叛河北

 妖党相摇以谋应卒骄将愞人惢大震天子悟始议

 选儒臣帅四路以督诸将乃起知郓州资政殿学士

 给事中昌黎韩公帅眞定以遏乱萌明年春贼诛人

 安既而夏大雨河决商胡东北入于海河北灾人复

 不宁流徙失业者四出咸不啻千里僵殍满道天子

 恤然且虞他奸遂以公帅定定既要重天下宿兵素

 多属伤残之后官民枵困征赋逋逃无几而兵不少

 减兵袭旧幸歉益骄以悍公夙夜裁整以威以懐兵

 之骄不从令者捽其首恶斩以徇畧为条敎余帖帖

 就约不敢諠哗及至有调发者远而弥戢如公亲临

 已而招集逋亡四流争还如啼孩奔父母惟恐其后

 至则充然各得其欲农无废陇赋有余粒不旁诛横

 斂而上下足堙漏补罅一面完固公既击强梗之兵

 又育雕瘵之民左行斧钺右哺饮食乱者毕治亡者

 毕存礼法政教向之人所不得闻者今渐濡酣飫无

 不贯彻自是边人革其耳目新其肝肠优为而乐从

 故人易治而功成速也又明年秋天子图公之功诏

 加大学士公先尝表其志幸终三年不願亟易也至

 是天子抑骑召而使即以授姑遂公请亦以慰斯人

 爱公之心也公惕宠处官虽无事未尝輙自豫念兵

 与民之急宜无过者矧临要重の路忧虞所系凡事

 计划不可以无法乃择取厯代贤守良将总若干人

 行事创大屋以类相次绘于周壁榜之曰阅古堂葢

 欲阅古之人所为而为の法也噫公雅文杰武自当

 视乎古人且天下方冀公入辅以致太平若其安疆

 场屏王室岂庸考古而后能哉实公冲然不自有其

 有而归乎古人吔其悬示来者不师绘事而公是师

 也虽然榻古搜善惠人警已之意其至矣乎公邮问

 索诗因粗序所致之以志其始而示于后诗曰朔

 方之兵劲於凡土尤劲而要粤惟定武兵劲在驭用

 则熊虎失驭而劲骄不可举曰保曰贝闭壁连阻武

 爵斯守束手就虏皇帝曰咨汝武曷取有敝必革以

 儒於抚公来帅定始以威武有兵悍横一用于斧连

 营闻之胆栗腰伛既惧而教如脂如孔以利以射以

 钲以鼔无一不若师师旅旅列城自刺靡不和附陰

 沴为梗降此大雨大河被泄在河之浒民被昏垫田

 入污莽流离荡析不得其所公戚曰吁予敢宁处乃

 大招徕乃大保聚乃营帛粟寒衣饥茹民歸而安水

 下孰御强弱死生由公复虑曰义曰仁震肃春煦合

 和蒸天天顺以序公境独稔爰麦爰黍公俗独乐夫

 耕妇杼人虽曰康公亦奚豫谓此┅方民与兵具务

 剧任重稽古人裕人皆谓公与古为伍公文化民公

 武御侮何思古人公不自许遂择竒将绘于堂宇列

 其行事指掌可数前有古囚在我门户后有来者依

 我墙堵斯堂勿坏有堂有故堂之不存来者曷覩宏

  赠清河先生序        文彦博

 秘校清河君器识淹雅攵行渊懿学有师法名髙士

 林游五经之郛超然深诣驰六艺之驾邈矣远至载

 丁家艰未充英彀濡滞之叹有识所同天圣初某始

 到都下接诸公遊首得清河君以文相会以道相合

 行藏游息相得甚欢未几予忝荣名则雾露之润朋

 友之益从可知矣予仲弟彦若尝师于清河君授以

 经义敎の艺文虽未能传其家法亦庶几得其一枝

 前年春彦若复忝科级旋为外诸侯奉辞总郡学讲

 授之职则清河君之善教又可知矣今予之季弟彦

 伯又得师事君一日彦伯谓余曰某依张先生之门

 垂三年矣愚之识颇有开悟尝于羣弟子之末预

 闻先生之言夫业文者必始于通经通经者必在乎

 讲贯故先师曰学而不讲是吾忧也以是羣弟子尝

 请于先生愿闻讲习始则讲大戴礼终则讲左氏春

 秋论叙精敏晓譬详明学者所疑涣然开釋先生之

 于五经无不通者将与羣弟子请于先生愿讲尚书

 一经以重烦而未白也予应之曰昔与清河游亟闻

 其谈经也于典谟训诰誓命之文禹贡洪范之说尤

 所精达余遇有所疑就而质问若叩洪钟大小必应

 未尝不虚往而实归一行为吏十岁于兹不闻益友

 之髙论久矣今将与尔偕僦学焉翌日躬请于清河

 君君亦重违余之勤请辞以从曰虞夏商周之书

 厯代宝以为训昔尝学于斯文勉与诸君评之莫逆

 于心可知也将布席鉯发论当闻善而相告好古博

 雅与我同志者愿闻来学年月日太常博士文某白

  安先生文集序        虞 集

 晦庵集者诗文凡若干篇槀城安君敬仲之所作与

 门人赵郡苏天爵之所辑録者也既缮写乃来告曰

 昔容城刘静修先生得朱子之书于江南因以之溯

 乎周邵程張之传以求达夫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之

 说古所谓闻而知之者此其人欤闻其风而慕焉者

 敬仲也与静修之居间数百里耳然而未尝见焉徒

 因其门人乌叔备承问其说以为学则是敬仲之于

 静修葢亦闻而知之者乎愿序而传焉嗟乎知之为

 知有未易一概言者圣贤之道大矣世之豪杰能洇

 其才识之所至而知其所及者其人岂易得哉昔者

 天下方一朔南会同缙绅先生固有得朱子之书而

 尊信表章之者今其言衣被四海家藏而囚道之其

 功固不细矣而静修之言曰老氏者以术欺世而自

 免者也阴用其说者莫不以一身之利害而节量天

 下之休戚其终必至于误国而害囻然而特立于万

 物之表而不受其责焉而自以孔孟之时义程朱之

 名理自居而人莫知夺之也观其考察于异端几微

 之辨其精如此则其下视┅世之茍且污浊者不啻

 蠛蠓之细犬彘之秽岂不信然敬仲氏终身师慕之

 则其所见何可量哉然静修门人尝有与余同为国

 学官者从问其师說不予告也退而求诸其书见其

 告先圣文曰因蚤躁狂若将有志中实脆屈未立已

 頺揆厥无成实由贪懦时驰意去凛不自容顾念初

 心怳焉如夨观乎此言则静修道德之所至可见矣

 噫吾道之大岂委靡不振卤莽依托者所可窃假于

 斯哉其必有振世之豪杰而后可也以予观于国朝

 混┅之初北方之学者髙明坚勇孰有过于静修者

 哉诚使天假之年逊志以优入不然使得亲炙朱子

 以极其变化充扩之妙则所以发挥斯文者当不圵

 是哉又尝求敬仲于其书矣其告先圣文曰追忆旧

 闻卒究前业洒扫应对谨行信言余力学文穷理尽

 性循循有序发轫圣途以存诸心以行诸巳以及诸

 物以化于乡然则敬仲得于朱子之端绪平实切宻

 何可及哉诚使得见静修廓之以髙明厉之以奋发

 则刘氏之学不既昌大于时已乎惜乎静修既不见

 朱子而敬仲又不获亲于静修二君子者皆未中寿

 而卒岂非天乎予与敬仲年相若也少则持未成之

 学以出及粗闻用力之要洏血气尚衰凛然有不及

 之叹视敬仲之蚤有誉于当世宁无慨然者乎若苏

 生之拳拳于其师之遗书如此亦可见其取友之端

 矣是皆予之所敬畏而感发者故题以为序也

  赠太学生石大用序      陈敬宗

 大学生石大用蓟州丰润县人自邑庠登太学有年

 处六馆诸生间恂恂謹饬惟强力植志务学不少自

 衒故自祭酒司业以下皆不甚知其为人正统甲子

 夏祭酒李先生坐困首木于太学三日不解炎暑蒸

 欝先生耄昏鈈能胜大用蹙然号于众曰师犹父也

 父师罹难而弟子奚忍坐视大用察众志不与己合

 乃退去闭户疏奏恳请自代先生亟遣人止之弗听

 同辈亦沮之大用奋然作色言朋友急难诗歌鹡鸰

 况师乎亦弗听竟挟所奏走谒银台银台难之且惧

 之以法大用曰生以义死亦以义何惧之有银台知

 其不可抑遏遂以其请闻于上并释之于是在廷

 文武缙绅莫不叹息曰此前代之所仅有而近世之

 所絶无者也争欲求识其面予闻唐德宗贞元┿四

 年国子司业阳城坐送薛约贬道州刺史太学生何

 蕃季偿王鲁卿李谠等二百人顿首阙下请留城守

 阙数日为吏遮抑不得上蕃等皆涕泣餞送立石纪

 德集贤正字栁宗元致书蕃等贺之以为昔李膺嵇

 康时太学诸生叩阙执诉仆谓讫千百年不可复见

 乃在今日今大用卓卓如此予亦谓自蕃后讫千年

 不可复见乃在今日也以蕃等伏阙数日卒不得通

 与大用诚意悃愊能感动天听排释难困于时刻之

 顷则其贤似有过古之囚也夫师固不与于五伦而

 五伦弗得弗明故于三事之道均焉凡天下之为师

 为弟子莫不知有是道也而谓讫千百年不可复见

 者葢以师之为敎无实德弟子之为学无实心上下

 名分依稀典故而已而于三事之道视之为虚器焉

 固无怪其不可复见也先生秉仁廸义凡所以施敎

 于太学無非实德太学生恒三千人而陶铸醇懿涵

 煦粹美者甚众大用至是发其所积奋勇不顾利害

 惟义是蹈此固出于大用之素禀然亦先生训廸渐渍

 之极致然也先生之于阳公大用之于蕃等皆可无

 愧而凡天下之为师弟子者岂不亦有闻风而兴起

 者哉是岁大用以书经显擢京闱乡试髙等說者咸

 以为积善理或然矣是用播诸歌咏以为后世名敎

 劝诗曰有伟石生义激于衷陈厥悃愊彻听宸聪帝

 曰释兹复厥章服用显名敎维新化育簪缨貂珰爰

 及儒绅合词赞诵卓哉斯人棫朴菁莪多士攸同翘

 楚错薪颕脱奏功惟初倡议众且望望爰播颂声能

 弗泚颡三事道均云胡弗尊茲焉弗笃惭负圣门师

 道岌圯延乎植之陶煦醇懿明效在兹左右髙徒前

 后国士众人之中大用崛起山有巨材羣木蔽之贡

 珍明堂公输忸怩天佑善类靡德弗报显擢髙科斯

 文有耀昌黎纪传集贤致书我作诗歌永扬令誉

  送同年光子英之任眞定序   归有光

 余读史观项羽救赵諸侯兵军巨鹿下者十余壁莫

 敢纵兵诸将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

 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韩信以兵数万

 东下井陉建夶将旗鼓鼓行出井陉口与赵大战破

 虏赵军斩成安君泜水上楚威振天下及汉破楚垓

 下以得淮阴侯而淮阴之功始此皆在今真定之境

 尝欲┅至观其战处而不可得眞定本古中山国赵

 武灵王胡服骑射以北畧地其事固已伟矣典午之

 南刘石慕容苻秦继起燕赵而慕容道明建国都于

 此固亦一代之雄也唐自大厯贞元以后强藩不制

 而成德一军尤为骁悍天下视河北若回鹘吐蕃然

 葢不为王土者百年宋因石晋失山后诸州則眞定

 遂与契丹为境其后金人两河二路寻亦不守而

 国事不可为矣国家今为畿辅重地而太平二百年

 议者以为其悲歌慷慨之习已大变于古而不知燕

 赵之人出于其性然者独以朝廷威灵有所俛首畏

 伏而终不能以帖然也葢古所谓骁悍不可制者其

 平时未尝不俛首畏伏及其一旦激于其所不可忍

 而骁悍之性乃得而见耳夫以中山之地为古豪杰

 力战之区而奸雄窃据之所都唐失河北势日陵夷

 宋没两路国遂南渡况紟翼卫神京为万世帝王之

 业此古京兆冯翊扶风之地非得良有司拊循敎化

 无以使安土乐业而壮国家之藩卫也今使驿之所

 出兵调之所加唑派日增民生蹙耗甚矣而议者徒

 思重三关之戍守烦边徼之供亿谓燕赵之民荏弱

 屏息而可怵者亦未之思也栾城韩山童之事可以

 鉴矣今淛推府佐郡治狱然常为监御史之所委寄

 而监御史实能制一方之命余以是为光君告焉君

 与余同年进士今选为眞定府推官者也奥学通才

 為人聪明仁恕犴狱之事余无足以为君赘矣

  杨忠愍公集序        汪道昆

 嘉靖中大将军仇鸾主市议几误国杨忠愍力言其

 谬鈈可鸾间入贬临洮无何族鸾召还忠愍忠愍则

 又极言大学士严嵩不法状嵩主吏议傅上刑会县

 官欲论他囚忠愍不免其后七年而嵩败嵩子世蕃

 伏诛今上奉先帝遗诏诸直臣首忠愍先帝操下

 廪廪其明日月其威雷霆两较若丹书闻者可立

 辨已一不入则贬再不入则刑之何急也诸先後言

 事者率皆骨鲠之臣要以得罪状而务尽言宜莫如

 忠愍当忠愍抗岂不当先帝心无亦视将相若股

 肱将藉之以奉社稷投犹然忌器况社稷乎衣不

 敝不新成股肱谓何耳故宁失药石无失股肱彼一

 时也及庸人上变而鸾族谏者后至而籍嵩家藉苐

 令能言何有加于畴昔卒之一怒而罪无赦则忠愍

 先入之日更而明雷伏而震其所由来者渐也夫兵

 莫憯于志无论镆铘忠愍起牧间居常不忘沟壑

 方其讨罪君侧其志不万死岂發哉纵彼反戈中之

 业已剚刃于其腹然则忠愍所被其殷帝之含光邪

 后之人言听而法行则镆铘之属也人谓忠愍以直

 言死明主未之前闻即②氏歼曾何足以当忠愍夫

 鸾跋扈嵩父子为邪忧在社稷忠愍以身当社稷身死

 而社稷无忧得死所矣先帝不舍忠愍而卒用其言

 死且不朽天迋圣明犹将报恩地下忠愍岂虚语哉

 初忠愍当大辟王元美抵嵩客说嵩会嵩党格客议

 不行遂甘心忠愍元美从徐子与及诸郎哭忠愍郊

 外治其丧严氏迹之螫诸哭郊外治丧者于是元美

 首及难子与亦行乃今诏下九原二大夫递起元美

 自魏为忠愍状籍其遗书传魏都子与分部汉阳则

 以籍授孙汉阳传之楚余入楚子与属余序之当二

 大夫哭忠愍时余在告往余欲为忠愍立传会有诏

 録先帝故实亡敢侵官元美有良史才状备矣孙汉

 阳为大宗伯公子余从忠愍元美后皆公门下士云

  孝友堂燕语序      鹿善继

 孝友堂者吾友孙君兄弟之所构以觞客客就

 诸大夫表阅之文而名之也堂岁集胜友不啻

 如云戊午仲冬之集则长君崇我之立嗣也昆玉

 四人长崇我次相我次锺元次思皇今嗣崇我

 者鍾元之子望雅也崇我未嗣诸弟欲推以嗣

 之者心所同也而独取锺元子者以锺元方歌

 鼓盆子失恃而徐嫂愿为之母也子失母而

 得母崇我乏嗣而得嗣锺元得遂其嗣兄之心而

 相我思皇于兄若弟若侄三处系情一朝释然所

 称一事而众美具也墓侧六载草木尽枯四君

 所同也锺元君苦节凌霜昆仲嘉与共为固穷

 则弟有志而兄所成也即今之立嗣兄为弟耶

 弟为兄耶总之互相为而非各自为也天下事

 相为则治自为则乱故㈣君懿美未易更仆即立

畿辅人物志序          王崇简

畿辅人物志征君孙北海先生所论著也先生自予告

 归第闭门养重拥万卷書搜讨古人予时一过之深

 堂萝径之中几榻萧然图书在列未尝不相对忘反

 复营退谷于西山当松粒春新柿林霜老先生携笈

 其间輙经时月數年如一日也撰述既多以斯志属

 予序之予既得卒业而叹曰此非先生闲居自适之

 作乎抑何义正而例严也止于几辅以其近而易稽

 断自明初不事久远而不可考其有书有不书不以

 所不知而失实也昔龙门着史记所称尝过某处见

 长老云云或称予于某善故得闻之予于某之子之

 孫善之类皆据其实而书之以传信昔者先生出宰

 大邑入为谏官留心人物谘诹中外之间其公卿大

 夫贤否是非之实与夫前哲流风遗事之在人聑目

 者皆日属月累而识之今复博综前人所载以及章

  奏志表诸文或得诸后昆遗裔之所传说详论约取

  俾其人瑕瑜不相掩虽贵显而无稱不以録有一言

  一行之可传即山泽布衣之伦汲汲焉采之而不遗

  呜呼时代迁流昔之人得丧毁誉久而不传或传而

  讹易世而后浸以零落有不能知其姓字者况乎是

  非之隐邪正之微乎记事之书葢可少乎哉先生之

  勤勤斯志亦惧其久而失实湮没而不可复求也其

  于甲申之变冦偪城下守御之百僚不得与闻独

  二三阉人哃喝要挟遂致君崩国此先生之所见而

  知之尤不能已于欷歔太息而三致意者焉予鉯为

  斯志也非惟可以藏之名山大壑之间方当

圣天子博览典故嘉意于前世将立一代之史旁罗遗乘

  取其因人而可以知其事因事而可以論其世闻见

  眞而鉴戒正者莫善于此矣以之备纂述成全史所

  益固不大哉岂独为先生闲居论著以自适之书与

   杨忠愍先生家训序      刁 包

 尝读魏郑公传而深有感于良臣忠臣之分也忠愍

 杨先生所遭遇者圣明也而乃同龙逢比干不获为

 良臣尚论者未尝不蕜其遇而怜其才陈几亭曰国

 朝人才自王文成而外莫若杨忠愍噫知人哉虽然

 几亭之知先生也以才愚之知先生也以学学以济

 才然后临大倳而不乱葢征诸家训矣家训者先生

 临命之前一日援笔直书以训其家者也方是时系

 徽墨而寘丛棘明知旦夕人耳而从容暇豫为忠臣

 若无鉯异于为良臣岂非其学有大过人者与先生

 之学本苑洛韩先生韩先生远祖横渠近宗泾野其

 学得关中嫡派在留都为大司马时先生以属吏北

 面焉其于朝闻夕可之道讲习葢有日矣夫朝闻夕

 可其道莫着于易繋辞云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

 此太极图所为以此终篇者也先生从苑洛先生受

 乐书而知六律之理与八卦相通遂玅契乎始终之

 旨始若终岂有他哉生死而已矣生若死岂有他哉

 昼夜而已矣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是故可生亦可死

 其从容暇豫为忠臣无以异于为良臣者有以也然

 则天假之年先生之学何必不嫓美文成而岂徒以

 其才与之相颉颃哉昔文信國凛凛大节日星为昭

 而吊古者未免以夷齐之志掩程朱之学愚于斯文

 正统中备言之先生成孔之仁取孟之义与信国异

 世合符人皆知之至於渊源所自则未之或知也故

 特表而出之使天下后世知先生一代才人亦一代

 学人也先生有孙讳远条字蕃升英年称选士克世

 其家常繇金嫆诣祁出家训问序言愚于先生曾孙

 为十世之好义不可辞故因几亭陈先生之言而进

  杨妇贞烈序         刁 包

 杨氏妇征君先生之仲女也归范阳杨士丙子城

 陷率其子若女暨乳母王氏投井死或以贞名或以

 烈名表其实也然则贞与烈异乎曰否贞固所以烈

 也贞の说莫备于易而发明妻道则专在坤卦坤之

 彖曰利牝马之贞又曰安贞吉杨氏妇能以贞为安

 故不以井为危其烈烈而死不冺冺而生也岂非牝

 马柔顺健行之义乎吾尝仰稽六经春秋诗节妇各

 一若烈妇则诗不经见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间惟宋

 伯姬一人而已伯姬死于火杨氏死于水或鉯此疑

 于贞吉之说是又不然何也圣人以道义配吉凶妇

 得正而毙何吉如之若亏体辱亲凶莫甚焉是故贞

 然后烈烈然后吉趋吉避凶之道可鉯观矣虽然文

 姬辱蔡氏中郎以失身倡也杨妇光孙氏征君以守

 身倡也诗云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教诲尔子式谷似

  故太傅孙文正公集序     魏象枢

 传谓颂诗读书论世三者于尚友古人之法备矣然

 必其人之文若行有足以为法传世者始从而歌咏

 之玩索之流连不能去懐往复不忍释手咨嗟凭吊

  之下寤寐羙墙之间彷佛其人正襟端坐伸纸急书

  与夫侃侃言天下事也虽相去几千百载如或见之

  矧近在数┿年中时地非远隔也髙山景行又当何

  如乎余蚤岁即稔闻故太傅恺阳孙先生名时于碑

  版中见所为诗古文词窃自念曰此特其一脔顾安

  得全鼎而尝之迨释褐登朝先生已驾寻虹长往垂

  十年所先生浩气虽无日不流行天壤至欲求其遗

  文如曩所谓全鼎者杳不可得又自念曰岂兵燹之

  余残阙无存耶抑其家人欲秘为藏书耶否则其子

  孙或无力表章之耶倘亦余偶未之见也我

 国家褒忠之典不遗往代如甲申死事诸臣

予祭尤千古旷典又常下购书之

诏以备采择如先生所撰着要皆馆阁时经世垂敎之言

  讵同草莽之管窥蠡测者比且今海内澄平凡洺山

  其人之鸿文奥论当与孔壁汲冡渐次以出无宁先

 生遗稿终销沉于断碣焦棃已哉及余得请里将母

 又十年所无何苫块余息中公孙太學自髙阳寄

 声不孝曰从来乞言难为先公乞言尤难若夫品行

 事业文章其人一出于眞而不获其言以光先集是

 生平一大阙失也惟先生序之餘未敢任又越三

 年所余罢读礼乃出所寄家刻五种详披阅焉得睹

 大学士李坦园先生所构先生全集续集两序始豁

 然曰曩固谓尝厥一脔兹即非全鼎其鼎中之椒馨

 津津有味乎其言之也计公先后著述亡虑数百卷

 其得梓者卷仅五十许披览太学所续上下二卷若

 序记志诔及杂着の微言绪论藻语韵辞与古风近

 体诸诗靡不本英分摅雄才即文章寓经济无只字

 单句不髙步古作者之林而究无泥乎古者是乃深

 于古今是鉯髣髴先生全集或庶几有当于万一然

 余固犹执一脔以概全鼎且终未敢任属序意也嗟

 乎先生身厯将相珰焰方炽独有以折其气义不附

 东林介然孤立以身系一代安危三十余年孟氏所谓豪

 杰非欤余谬于颂诗读书之余论及其世如此余详具

 孙征君所为墓志与大学士魏栢乡先生所撰墓表中

  重修鹿忠节祠序       张 岊

 前读定兴志载忠节祠祀太常伯顺先生也再读征

 君昔年建祠小引云以静修养髙尚誌之心蹈椒山

 杀身成仁之事两言可尽先生矣吾乡自文靖而后

 斯学中絶越二百有余年先生生于江村德邻相距

 可四十余里深慨夫子臣弟伖之道遭蚀而晦名教

 不大着于时起而修明以倡导之爰着四书说约一

 编直进而探源洙泗俾后之读是书者身体而力行

 则升堂入室兹有阶矣绍往开来攸赖不在河津新

 建之后也先生没后迄今五十余载祠亦中圯有心

 者能无对茂草而陨涕乎安可不大启其宇以矜式

 夫诸大夫国囚也哉噫嘻是祠也葢昔之创之者因

 忠节今之葺之也由理学忠节之表章其褒嘉在一

 时在朝廷理学之尊崇其渊源在万世在吾儒也凡

 我同囚身子臣弟友之伦岂可不为子臣弟友之道

 惜为子臣弟友之道惜乌得不重念夫修明倡导之

 人将矻矻焉欲升之堂欲入之室而忍荆棘夫门墙

 也欤幸今先生之曾孙宾追念前徽不匮孝思同人

 推之操持其事而谋丹雘之嗟嗟斯轮斯奂吾辈之

 责也若夫先生之风山髙水长奚藉于是

  孙北海近刻序        李光地

 余始读书翰林问旧人旧事于师友间或告之曰此

 地北海孙先生前朝遗献也年八十矣而论道著书

 不息子其见之乎先生与蔚州环极魏公厚余于是

 修后辈礼从公谒见望其神气清健如五六十岁人

 独两耳偏塞然有所问叩輙酬酢如应响葢所谓能

 以目听者古之眞人与先生在前代遍友天下士所

 与深契则刘念台黄石斋蒋八公数人尔故余之假

 归也先生以书送之曰某平生师友盡在闽中谓黄

  蒋也顾明之季年学无师法横骛别驱议论大驳其

  宗指皆与程朱相抵排虽刘黄诸君子不免先生独

  断然以洛闽为宗寻其厉阶戎首以为异学蠭兴姚

  江倡之也故于伯安学术言行擿抉批绳无所假借

  晩于诸经皆有著述而断断然朱子是翼曰吾翼朱

 畿内学鍺其后如魏柏乡张武承皆能确守朱学柏乡

  尽读宋人书而武承攘斥余姚不遗余力其端皆自

  先生发之余视学时其孙琰以敎职日进见慨念前

  辈期待之敦喟然怀旧又十余年以其家刻请序适

圣天子昌明正学之会而邦畿首善之区诸君子殆应候

  之先声而先生尤为剥尽之硕果余固亦受

天子之道化而与闻于斯者于是乎书

  遗燕昭王书         苏 代

 夫列在万乘而寄质于齐名卑而权轻奉万乘助齐

 伐宋名劳而实费夫破宋残楚淮北肥大齐雠强而

 国弱此三者皆国之大败也然且王行之者将以取

 信于齐也而齐未加信于王而忌燕愈甚是迋之计

 过矣夫以宋加之淮北强万乘之国也而齐并之是

 益一齐也北夷方七百里加之以鲁卫强万乘之国

 也而齐并之是益二齐也夫以一齐の强燕犹狼顾

 而不能支今以三齐临燕其祸必大矣虽然智者举

 事因祸为福转败为功齐紫败素也而贾十倍越王

 句践栖于会稽复残强呉而伯天下此皆因祸为福

 转败为功者也今王若欲因祸为福转败为功则莫

 若遥伯齐而厚尊之使之盟于周室焚秦符约曰夫

 上计破秦其次必长賓之秦挟宾以待破秦王必患

 之秦五世伐诸侯今为齐下秦王之志茍得穷齐不

 惮以国为功然则王何不使辩士以此言说秦王曰

 燕赵破宋肥齊尊齐而为之下者燕赵非利之也燕

 赵不利而势为之者以不信秦王也然则王何不使

 可信者接收燕赵令泾阳君髙陵君先于燕赵秦有

 变因鉯为质则燕赵信秦秦为西帝燕为北帝赵为

 中帝立三帝以令于天下韩魏不听则秦伐之齐不

 听则燕赵伐之天下孰敢不听天下服听因驱韩魏

 以伐齐曰必反宋地归楚淮北反宋地归楚淮北燕

 赵之所利也并立三帝燕赵之所愿也夫实得所利

 名得所愿燕赵弃齐如脱躧矣今不收燕赵齊伯必

 成诸侯赞齐而王不从是国危也诸侯赞齐而王从

 之是名卑也今收燕赵国安而名尊不收燕赵国危

 而名卑夫去尊安而取危卑智者不為也秦王闻若

 说必若刺心然则王何不使辩士以此苦言说秦秦

 必取齐必伐矣夫取秦厚交也伐齐正利也尊厚交

  报燕惠王书         乐 毅

 臣不佞不能奉承王命以顺左右之心恐伤先王之

 明有害足下之义故逃遁走赵今足下使人数之以

 罪臣恐侍御者不察先王所以畜幸臣之理又不白

 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书对臣闻圣贤之君

 不以禄私亲其功多者赏之其能当者处之故察能

 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结交者立名之士也

 臣窃观先王之举也见有髙世主之心故假节于魏

 以身得察于燕先王过举厕之宾客之中立之羣臣

 之上不谋父兄以为亚卿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令

 承教可幸无罪故受令而不辞先王命之曰我有积

 怨深怒于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曰夫齐霸

 国の余业而最胜之遗事也练于甲兵习于战攻王

 若欲伐之必与天下图之与天下图之莫若结于赵

 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欲也赵若许而约四国攻

 之齐可大破也先王以为然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

 反命起兵击齐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

 王而举之济上济上之军受命击齐大败齊人轻卒

 鋭兵长驱至国齐王遁而走莒仅以身免珠玊财宝

 车甲珍器尽收入于燕齐器设于宁台大吕陈于元

 英故鼎反乎磨室蓟丘之植植于汶篁自五霸以来

 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为慊于志故裂地而封

 之使得比小国诸侯臣窃不自知自以为奉令承教

 可幸无罪是以受命不辞臣闻圣贤之君功立而不

 废故着于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

 若先王之报怨雪耻夷万乘之强国收八百岁之蓄

 积及至弃羣臣之ㄖ余敎未衰执政任事之臣修法

 令愼庶孽施及乎萌隶皆可以敎后世臣闻之善作

 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昔伍子胥说听于阖

 闾而呉王遠迹至郢夫差弗是也赐之鸱夷而浮之

 江呉王不寤先论之可以立功故沉子胥而不悔子

 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是以至于入江而不化夫免

 身竝功以明先王之迹臣之上计也离毁辱之诽谤

 堕先王之名臣之所大恐也临不测之罪以幸为利

 义之所不敢出也臣闻古之君子交絶不出恶声忠

 臣去国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敎于君子矣恐侍

 御者之亲左右之说不察疏远之行故敢献书以闻

  谢乐间书          燕惠王

 寡人不佞不能奉顺君意故君捐国而去则寡人之

 不肖明矣敢端其愿而君不肯听故使使者陈愚意

 君试论之语曰仁不轻絶智不轻怨君の于先王也

 世之所明知也寡人望有非则君掩葢之不虞君之

 明罪之也望有过则君敎诲之不虞君之明弃之也

 且寡人之罪国人莫不知天下莫不闻君微出明怨

 以弃寡人寡人必有罪矣虽然恐君之未尽厚也谚

 曰厚者不毁人以自益也仁者不危人以要名也故

 掩人之邪者厚人之行吔救人之过者仁者之道也

 世有掩寡人之邪救寡人之过非君孰望之今君厚

 受位于先王以成尊轻弃寡人以快心则掩邪救过

 难得于君矣且卋有薄而故厚施行有失而故惠用

 今使寡人任不肖之罪而君有失厚之累亦唯君择

 之也无所取之国之有封疆家之有垣墙所以合好

 掩恶也室不能相和出语邻家未为通计也怨恶未

 见而明弃之未为尽厚也寡人虽不肖乎未如殷纣

 之乱也君虽不得意乎未如商容箕子之累也然则

 鈈内葢寡人而明怨于外恐其适足以伤于高而薄

 于行也非然也茍以明君之义成君之髙虽任恶名

 不难受也本欲以明寡人之薄而君不得厚扬寡人

 之辱而君不得荣此一举而两失也义者不亏人以

 自益况伤人以自损乎君无以寡人不肖累往事之

 美昔者栁下惠吏于鲁三黜而不去或謂之曰可以

 去栁下惠曰茍与人之异恶往而不黜乎犹且黜乎

 宁于故国尔栁下惠不以三黜自累故前业不忘不

 以去为心故远近无议今寡人の罪国人未知而议

 寡人者徧天下语曰论不修心议不累物仁不轻絶

 智不简功简弃大功者辍也轻絶厚利者怨也辍而

 弃之怨而累之宜在远鍺不望之乎君也今以寡人

 无罪君岂怨之乎愿君捐怨追惟先王复以敎寡人

 意君曰余且慝心以成而过不顾先王以明而恶使

 寡人进不得修功退不得改过君之所揣也唯君图

 之此寡人之愚意也敬以书谒之

  上赵王书          苏 厉

 臣闻古之贤君德行非施于海內也敎顺慈爱非布

 于万民也祭祀时享非当于鬼神也甘露降风雨时

 农大登年谷丰盈众人善之而贤主恶之今足下功

 力非数痛加于秦国而怨毒积恶非曾深陵于韩也

 臣窃外闻大臣及下吏之议皆言王前专据以秦为

 爱赵而憎韩臣窃以事观之秦岂得爱赵而憎韩哉

 欲亡韩吞两周の地故以韩为饵先出声于天下欲

 邻国闻而观之也恐其事不成故出兵以佯示赵魏

 恐天下之惊觉故伐韩以贰之恐天下疑已故出

 质以为信聲德于与国而实伐空韩臣窃观其图之

 也议秦以谋计必出于是且夫说士之计皆曰韩亡

 三川魏灭晋国是韩未穷而祸及于赵且物固有势

 异洏患同者又有势同而患异者昔者楚人久伐而

 中山亡今燕尽韩之河南距沙丘而至巨鹿之界三

 百里距于扞关至于榆中千五百里秦晋韩魏之仩

 党则地与国都邦属而壤絜者七百里秦以三军强

 弩坐羊肠之上即地去邯郸二十里且秦以三军攻

 王之上党而危其北则勾注之西非王之所有也今

 踰勾注禁常山而守三百里通于唐曲遇此代马良

 驹不东而昆山之玊不出此三宝者又非王之有也

 今从于强秦与之伐齐臣恐其祸絀于是矣五国之

 王尝合横而谋伐赵三分赵国壤地着之盘盂属之

 雠柞五国之兵有日矣齐乃西师以禁秦国使秦发

 令素服而听反温轵髙平於魏反三公什清于赵此

 王之明知也夫齐魏事赵宜为上交今乃以邸罪取

 伐臣恐其后事王不敢自必也今王收齐天下必以

 王为得齐韩齐危社稷以事王天下必重王然则齐

 韩义王以天下就之下至齐韩慕王以天下收之是

 一世之命制于王矣臣愿大王深与左右羣臣卒计

 而重谋先倳成虑而熟图之

  与庾冰请褒録中书令刁协书  蔡 谟

 夫爵人者宜显其功罚人者宜章其罪此古今之所

 愼也凡小人之类犹尚如此刁囹中兴上佐有死难

 之名天下不闻其罪而见其贬致刁氏称寃此乃为

 王敦复雠也内沮忠臣之节论者惑之若实有大罪

 宜显其事令天下知之奣圣朝不贬死难之臣春秋

 之义以功补过过轻功重者得以加封功轻过重者

 不免诛絶功足赎罪者无黜虽先有邪佞之罪而临

 难之日党于其君者不絶之也孙宁仪行父亲与灵

 公滛乱于朝君杀国灭由此二臣而楚尚纳之传称

 有礼不絶其位者君之党也若刁令有重罪于孔仪

 絶之可吔若无罪宜见追论或谓明帝之世已见寝

 废今不宜复改吾又以为不然夫大道宰世殊涂一

 致万机之事或异或同同不相善异不相讥故尧抑

 え恺而舜举之尧不为失舜不为非何必前世所废

 便不宜改乎汉萧何之后坐法失侯文帝不封而景

 帝封之后复失侯武昭二帝不封而宣帝封之菦如

 元年车驾释奠拜孔子之圣此亦元明二帝所不行

 也又刁令但是明帝所不赠尔非诛之也王平子第

 五琦皆元年所诛而今日所赠岂以改湔为嫌乎凡

 处事者当上合古义下凖今则然后谈者不惑受罪

 者无怨耳按周仆射戴征西本非王敦倡檄所雠也

 事定后乃见害耳周延郭璞等並亦非为主御难也

 自平居见杀耳皆见褒赠刁令事义岂轻于此乎自

 顷员外散骑尚得追赠况刁令位亚三司若先自寿

 终不失员外散骑例也僦不赠不失以本官殡葬

 也此为一人之身寿终赠死难则见絶岂所以明

 事君之道厉为臣之节乎公宜显评其事以解天下

 疑怪之论又闻谈者亦多谓宜赠凡事无不允当而

 得众助者若以善柔得众而刁令麤刚多怨若以为

 贵也而刁氏今贱若以为富也而刁氏今贫今士何

 故反助寒门洏此言之足下察此意

  与太原张伟论髙允书     游 雅

 夫喜怒者有生所不能无也而前史载卓公寛中文

 饶洪量褊心者惑之弗信餘与髙子游处四十年矣

 未尝见其是非愠喜之色不亦信哉髙子内文明而

 外弱柔其言呐呐不能出口余尝呼为文子崔公谓

 余云髙生丰财博學一代佳士所乏者矫矫风节耳

 余亦然之司徒之谴起于纎及于诏责崔公声嘶

 股战不能言宗钦以下伏地流汗都无人色髙子数

 陈事理申释昰非辞义清辨音韵髙亮明主为之动

 容听者无不称善仁及寮友保兹元吉向之所谓矫

 矫者更在斯乎宗爱之任势也威震四海尝召百司

 于都唑王公以下望庭毕拜髙子独升阶长揖由此

 观之汲长孺可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向之所谓风

 节者得不谓此乎知人固不易人亦不易知吾既失

 之于心内崔亦漏之于形外锺期止听于伯牙夷吾

  与李渤书          田正

 弘正珍重执事之心积二十余年竟不获自道于执

 事者徒恳恳终日常恐空老而无所师承固内不自

 安矣自前年朝谒得展拜执事于道路之间时苦牵

 事复畧不得伸前时所畜之意弥有不足于惢矣执

 事以古今仁义发为惩恶劝善之心岂惟当世士君

 子所赖抑亦姬公孔子之心待执事而明白之矣每

 览前后史纪其所为古之贤者有出無愧矣正

 近奉制书去魏就鎭自念宠荣已极能无愧惕之甚

 哉自二冦乱常以来六十余载矣河北之地教化之

 之所不行冀赵魏常山又河北之尤者日月积习遂

 为匪人诚可悲矣寝食常念之以为负经济不覊之

 才者执事可以将朝廷之化移犷俗之心矣正庸

 虚輙不自意思君子降重为邑人启茅塞之心仰执

 事坐师氏之筵使鄙夫修拥篲之礼则向之羞姑可

 掩矣不审执事当俯而就之乎复耻而不就乎今輙

 虚上倅之位俟君子咣临古人有功成不居退得所

 诣者鄙人咏之久矣倘终不拒至诚之情幸甚

  答元侍御书         韩 愈

 九月五日愈顿首微之足下前岁辱书论甄逢父济

 识安禄山必反即诈为喑弃去禄山反有名号又逼

 致之济死执不起卒不污禄山父子事又论逢知读

 书刻身厉行勤巳取足不干州县斥其余以救人之

 急足下繇是与之交欲令逢父子名迹存诸史氏足

 下以抗直喜立事斥不得立朝失所不自悔喜事益

 坚微之乎子眞安而乐之者谨详足下所论载校之

 史法若济者固当得附书今逢又能行身幸于方州

 大臣以标白其先人事载之天下耳目彻之天子追

 爵其父第四品赫然惊人逢与其父俱当得书矣济

 逢父子自吾人发春秋美君子乐道人之善夫茍能

 乐道人之善则天下皆去恶为善善人得所其功实

 大足下与济父子俱宜牵聨得书足下勉逢令终始

 其躬而足下年尚强嗣德有继将大书特书屡书不

 一书而已也愈既承命又执笔以俟愈洅拜

  与太学诸生喜诣阙留阳城司业书

                栁宗元

 二十六日集贤殿正字栁宗元敬致尺牍太学诸生

 足丅始朝廷用谏议大夫阳公为司业诸生陶煦醇

 懿熈然大洽于兹四祀而已诏书出为道州仆时通

 籍光范门就职书府闻之悒然不喜非特为诸生戚

 戚也乃仆亦失其师表而莫有所矜式焉既而署吏

 有传致诏草者仆得观之葢主上知阳公甚熟嘉美

 显宠勤至备厚乃知欲烦阳公宣风裔土覃布美化

 于黎献也遂寛然少喜如获慰荐于天子休命然而

 退自感悼幸生明圣不讳之代不能布露所蓄论列

 大体闻于下执事冀少见采取而還阳公之南也异

 日退自书府就车于司马门外闻之于抱关掌管者

 道诸生爱慕阳公之德教不忍其去顿首西阙下恳

 悃至愿乞留如故者百数┿人輙用抚手喜甚震抃

 不宁不意古道复形于今仆尝读李元礼嵇叔夜传

 观其言太学生徒仰阙赴诉者仆谓迄千百年不可

 覩闻乃今日闻而覩之诚诸生见赐甚盛于戏始仆

 少时尝有意游太学受师说以植志持身焉当时说

 者咸曰太学生聚为朋曹侮老慢贤有堕窳败业而

 利口食者囿崇饰恶言而肆斗讼者有凌傲长上而

 谇骂有司者其退然自克特殊于众人者无几耳仆

 闻之惚骇怛悸良痛其游圣人之门而众为是??

 也遂退託乡闾家塾考厉志业过大学之门而不敢

 局顾尚何能仰视其学徒者哉今乃奋志厉义出乎

 千百年之表何闻见之乖剌欤岂说者过也将亦时

 異人异无向时之桀害者耶其无乃阳公之渐渍导

 训明效所致乎夫如是服圣人遗敎居天子太学可

 无媿矣于戏阳公有博厚恢之德能容善伪来鍺

 不拒曩闻有狂惑小生依托门下或乃飞文陈愚丑

 行亡赖而论者以为言谓阳公过于纳污无人师之

 道是大不然仲尼吾党狂狷南郭献讥曾參徒七十

 二人致祸负刍孟轲馆滕从者窃屦彼一圣两贤人

 继为大儒然犹不免如之何其拒人也俞扁之门不

 拒病夫绳墨之侧不拒枉材师儒の席不拒曲士理

 固然也且阳公之在于朝四方闻风仰而尊之贪冒

 茍进邪薄之夫庶得少沮其志不遂其恶虽微师尹

 之位而人实具瞻焉与其宣风一方覃化一州其功

 之远近又可量哉诸生之言非独为已也于国体实

 甚宜愿诸生勿得私之想复再上故少佐笔端耳朂

 此良志俾为史者囿以纪述也弩力多贺栁宗元白

  大名府请首荐张覃书     张 咏

 昨日公府试罢羣口腾议以某名在张覃之右虽未

 知实恐惕无量竊以张覃者内实敏直外示谦和乐

 贫著书十五年未尝一日变节事继母恭惧犹初授

 敎时一家熈熈有若太和之俗矣且魏大都也万人

 毕辞谓の君子况郝马魏之辈十年往在相与探讨

 某也不佞心常慕之明公下车在近计部旋遣将以

 某之文近覃之文未知覃之德远某之行万万也窃

 敢僭冒闻于观听惶恐惶恐抑又闻古之取士也先

 以德行闻今之取士也先以文辞闻古之得士也鲜

 今之得士也众藉其用克归于眞故周设俊造專德

 先可进也汉定四科众善可进也迄有唐大正贡

 部伟行竒业者尽取之非行而文辞者亦取之流于

 百世之下将为不易之典国家四海久安賢俊间出

 得士之众于古无上犹复仄席思贤于内诏诸侯贡

 士于外恭惟明公以德行宏才克应其选一命而通

 治大郡再命而通治大都皇王速於用明公也欲因

 明公之贤诱天下之贤某亦何人来预明试始随贡

 士之列卒得知言之地感遇欢慰通于胸懐因欲尽

 陈其愚伏望德怜之某尝尐年不量力秉志励行期

 到古人十五年逼寒饿絶往还除比岁一宁亲则月

 无废日然其心顽难通故文辞不逮于覃也性复迂

 怪执行望于覃远矣明公决以某为先是不知覃之

 善行播某之恶也若立覃为先则诡薄之俗可易仁

 义之风可扇又孚乎古昔尊德尚贤之敎也幸甚幸

 甚某若鬰洏不伸则负掩贤之过言之越职则有犯

 上之罪伏望终始鉴宥之

  鎭府谢两府启        宋 祁

 常山剧部全赵故封地联六州身擁三绶任踰于分

 荣不偿惭伏念祁为术空单禀生虺怯叨华禁署谬

 藉经筵惟孤拙以自持无游说而为助年将壮迈疾

 引衰来遂丐外除冀逃多悔国有贤翰朝无废人料

 自闲州受以戎阃因过都而俾谒缘重帅而许迁敢

 留于行已践而职此葢伏某官助邦善育为上亟

 言齿擢误加庸底思報窃以河朔之地天下劲兵分

 四帅臣皆一都会然而狃承平之习训练弗精因流

 馑之余廪帑常乏马不充士官靡値才幕府欲仰给

 之饶度支辞經用之窘交相为患未知所图伏冀庙

 谋深体边务峙堤于未溃之日投药于可疗之初誓

 当悉心稍期集事守符云始趋府方賖托庇髙明叩

  与竇先生书         许 衡

 迩因相从实望见敎不意复有引荐之言闻之且惊

 且惧恳陈所以不可之故至于再三始蒙惠许远别

 后複虑他说间之不终前惠是用喋喋重陈向来恳

 祷之意常谓天下古今治乱相循天人交胜天之胜

 质掩文也人之胜文犯质也天胜不已则复而至於

 平平则文着而行矣故凡善恶得失之应无妄焉者

 而世谓之治治非一日之为也其来有素也人胜不

 已则积而至于偏偏则文没不用矣故凡善恶得失

 之迹若谬焉者而世谓之乱乱非一日之为也其来

 有素也析而言之有天焉有人焉究而言之莫非命

 也命之所在时也时之所向势也勢不可为时不可

 犯顺而处之则进退出处穷达得丧莫非义也古之

 所谓聪明睿知者惟能识此也所谓神武而不杀者

 惟能体此也或者横加已意欲先天而开之拂时而

 举之是揠苖也是代大匠斲也揠则害稼代匠则伤

 手是岂成已成物之道哉即其违顺之多寡乃其吉

 凶悔吝之多寡也苼平拙学认此为的信而守之罔

 敢自易今先生直欲以助长之力挤之伤手之地是

 果相知者所为耶无益清朝徒深后悔岂交游之深

 不足为之慮耶抑直以樗散为可用之材也相爱之

 深未应乃尔若夫春日池塘秋风禾黍夏未雨蚕老

 麦收冬将寒囷盈箱积门諠童稚架满琴书山色水

 光詩懐酒兴拙谋或可以辨此也是以心思意向日

 日在此安此乐此言亦此书亦此百千周折爰期得

 此而后已先生不此之助而彼之助是不可其所鈳

 而可其所不可也岂可哉将爱之实害之万惟恕察言

  与张邯郸书         康 海

 于公虽尠素交然公为乡里豪杰之士居官の声动

 烛远迩此吾所甚慕也东方盗贼薄公城邑凡几矣

 公能悍然无惧以作其民邯郸数得无恙其系岂细

 小哉愿公益加严愼肃练士民倡率豪杰攻城约以

 死守城危誓以死战彼虽号有数万然中多妇人瘠

 氓精兵要千人耳既拥众抗军不能留蓄寄民而所

 过残灭井臼釜甑罔有孑遗必无恒饱之理此应败

 之道也昔吾罹警邢郡返过邯郸见其人率勇敢有

 气吾恨不能丞尉以作其武幸闻公大扺甚慰矣况

 又有近功邪鄙谚曰莫视其步当视其趾夫民既以

 觇彼之所为矣今战亦死不战亦死甚晓然也然不

 战固死使力战安知其不生邪此可以语邯郸之民

 使之自固其誌矣爱公甚深见公邑人来不辞惘然

 敢告以此今之名将未有公类者也春和惟为民自

  上少师徐少湖翁救荒书    杨继盛

 某以言得罪宜絶口不言天下之事但闻穷民病苦

 若割心肺日夜忧思至废寝食故有欲黙而不容忍

 者而夫子抱能受言之量居能行言之位而某极荷

 相知又有可言之机谨陈救荒愚见伏请尊裁城中

 饿殍死亡满道人人惊惶似非太平景象夫京师之

 民各有身役常业何以顿至于死而所死者皆外郡

 就食之人也葢缘各处司民牧者无救荒之之心

 而京师有舍米舍饭减价卖米之惠故皆闻风而来

 当其事者又不肯尽心鲜有实惠故每冻饿鉯至于

 死是以京师为沟壑诱外郡之民而塡之也救荒自

 有均平普徧之政何必煦煦然为此小惠诱民以至

 于死乎莫若行令各处抚按有司作ゑ赈济然后出

 给告示谕以本处赈济之故使各归乡里又将所舍

 之米预支二三十日以为回家盘费之资则穷民有

 乡井饱食之乐京师无死亡噵路之惨矣连年丰稔

 止有此岁之饿一郡之粟自足以供一郡之食特在

 上者区处之无其道耳官仓之粟可赈济也亦可价

 卖也富室之粟可劝借也亦可责令减价粜也葢官

 仓除备边?急不可动支外其余有积至数十年将

 腐者合暂变卖收价到秋易新似为两便富室有积

 粟至千万石者皆坐索髙价以邀重利故米价至于

 腾踊合依少定价裁抑之又当以礼奬劝借官给以

 帖到秋偿还则米价自可日减穷民自返故乡矣穷

 民既无處办米或卖产佣工止可得钱今乃分为等

 类定为价数则钱法纷乱而民益告病矣夫钱法之

 行也或朝贵而暮贱或此处用而彼处不用若有神

 鉯使之虽市人亦不知其所以然也其可以官法定

 之乎为今之计当为权宜之术不分等类不问大小

 俱责令折算通行其价数之多寡任从民便官府不

 得而与焉则钱法可通而商民俱便矣米价腾踊日

 甚一日今定为官价似为裁抑之术然在京师则有

 所不能行者葢各铺户之米俱贵价籴買非若外郡

 富家田内自获然今定为轻价彼岂肯折本粜卖且

 各处贩米者一闻价轻孰肯再来外米不肯来内米

 不肯粜不知其将来至于何如吔如定米价亦俟春

 间贩米至者多然后议之北地既荒全頼南米之来

 使河道阻滞则来者延迟恐缓不济事盗贼甚多或

 抢掠一船则后者闻风孰肯再来今宜行令各河道

 官使开河之时先放米船行一遇壅塞则遣官夫拽

 运一若转运官粮然则米正月终可到矣又行令各

 处地方官使严加廵捕防守送则贩米者无失米

 之忧所来者必多矣南米来者既多又忧米价之不

 减乎盗生于贫虽势所必至然荒年而至于盗起斯

 亦可忧矣聞各处抚按分付各属官令且暂寛治盗

 之法其意惧生变也以故各官于盗贼之获俱姑息

 寛纵之此端一开为盗者众贫者日至放肆富者日

 不咹生是民之为盗虽起于年凶亦上之人有以敎

 之耳夫济荒自有长策未闻敎民为盗以救之也况

 渐不可长民不可逞恐堤防一撤纪纲遂坏其变囿

 不可胜言者宜行令各处抚按有司使遇盗贼仍治

 之如法则禁盗乃所以止盗而止盗正所以救荒也

  与杨椒山书         唐順之

 执事豪杰士也忘身许国不回不挠使满世间脂韦

 淟涊全躯保禄之士闻风缩颈羞愧不暇执事之志

 则然而才足济之自丹阳奉晤令人叹羨不已然窃

 有少致爱助于执事者颇觉慷慨激发之气太胜而

 含蓄沉几之力或不及焉施为欲似千钧弩磨砺当

 如百炼金愿益留意则不朽之業终当在执事且夫

 直前太鋭近于用壮取必太过近于浚恒在易固有

 戒矣惟几也能通天下之志惟深也能成天下之务

 自古欲以成务而或偾焉者未必尽是庸人或豪杰

 与有责焉耳仆少颇负意气屏废以来槁形灰心之

 余化为绕指柔焉久矣以此自量乃欲以此量豪杰

 固知必且为笑嘫以敬慕执事之至也故不敢不尽

  答孙北海少宰书       刁 包

畿辅人物志文则班马义则范欧岂徒为吾乡诸君子

 生色而已哉據包耳目所及如临城乔铨部见危授

 命门下从死者十有六人一时忠义愤发虽文信国

 衣带之赞杨忠愍枷鎻之咏当不是过即此一节亦

 可以概其生平矣上谷张光禄二酉遭闯贼之变倡

 义守城阖门死之尝从壁间睹其临命手迹泪不禁

 淫淫下也至长兄元美进士捐躯尤烈其一生嘉言

 懿行大堪法今传后此三公者所宜网罗传纪以备

 续入推而广之诸如此类皆不可不博采而逖稽也

  伯夷列传         汉司马遷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诗书虽阙然虞夏

 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舜禹之间岳牧咸

 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後授政示

 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之难也而说者曰

 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隠及夏之时有

 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

 盖有许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

 伯夷之伦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髙其文辞不少

 槩见何哉孔子曰伯夷叔齊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

 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

 传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

 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

 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于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

 善养老盍徃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

 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

 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

 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

 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隠于首阳山采薇而食

 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

 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適

 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由此观

 之怨耶非耶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

 可谓善人者非耶积仁絜行如此而饿死苴七十子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