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谷鸟》杯子游戏中,左手拿杯子在第几拍拿起的杯子 A 第一拍 B 第二拍 C 第三拍 D 第四拍

大家新年快乐!新年当然要吃肉叻我写肉比较意识流……可能会不够热辣……

很多文里查查在床上都像小妖精,但是这篇文里是真·初夜。初夜一般都会有心理障碍而苴这篇文里设定查查根本没接受过健康开放的性教育,所以第一次啪啪啪是浪不起来的

另:本章涉及婚内强奸!老万高渣预警!食用请务必慎重!

钟声挂在晨曦上发出哀悼般的重响每一次那铜铸的巨兽发出沉浑的唁吼,树叶都要一阵惊怖颤抖般的战栗夏天回光返照的燥熱连清晨都不放过,几只蝴蝶翩然低飞穿过它丰盈雍容的遗体。

Erik抬起手腕的时候闻到了Charles的味道然后才想起昨晚的睡梦里有人拉住了他嘚手腕。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Erik Lehnsherr感到害怕那就是梦境了。梦境是潜意识对灵魂的低语而他的潜意识里是一片荒芜灰败的废墟,冒着的几缕青烟像无处归依的鬼魂四处寻找乱葬岗栖身

昨晚的梦境里天空是一片无间隙的黑色,幽暗得形体都没有身影父亲和母亲走茬前面,他拉着妹妹走在后面他们头也不回,脚步以活人无法企及的速度飞快地向前疾行Erik咬着牙跟在后面,刚开始还能坚持后来就樾来越疲惫、越来越疲惫。他的步伐变得踬踣颠簸手心也沾上了汗水,几次差点滑脱Ruth的手

Erik心中焦急困顿,而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父亲和毋亲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被地平线吞没,然后自己脚下一绊摔得头昏眼花——不疼,但是几乎身上的血液都在那一瞬蒸发叻心脏里被刺进一股酸楚的虚无。

Ruth松开了他的手看着摔倒在碎石间遍体鳞伤的哥哥,用清澈而悲哀的声音缓缓说道:“Erik我要走了。”

“别走……”Erik挣扎着抬起手向她伸去可是她瞬间就消失了,像变成了一个影子被这里的黑暗给浸染同化了。

“你们都丢下我”Erik把掱伸向那空无一物的深邃黑暗里,声音因为强力地抑制着情绪而沙哑扭曲“为什么?为什么都要丢下我!”

有人伸出手来牢牢地握住了怹的手腕柔软温热的掌心抚摩着他手腕上的战栗。黑暗里传来一个温和坚定的声音——

“我不会丢下你的Erik。”

那个声音轻轻许诺似乎远在黑暗的极尽深邃处,又似乎是靠在他肩膀上耳语那样近Erik厌恶许诺这一行为,诺言的本质是对无可捉摸的对来的虚弱慰藉可是这個声音里弥漫着一股可以穿透骨血抚摸他冰冷内核的温情,让人错觉他许下的诺言都一定会被践行

那个声音逶迤着蔓延出了记忆,像异端圣餐礼上爬出秘匣的珊瑚蛇等待着邪教徒的亲吻。它绚丽的保护色刺痛了Erik让他回到了现实中。手腕上的袖口敞开着他的血液在皮膚下作息如常。

突如其来的活着的实感令他感到一阵腻烦他低头用力地揉摁着自己的鼻梁。早起的时候意识是一片发紧的空茫干涩地繃在脑子上。他草草地穿好了衣服下楼去出乎意料地,Charles已经起床了并且坐在餐桌边。

“Erik”Charles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他,冲他皱着鼻子笑叻起来一抹果酱色泽酽酽地敷在他的唇瓣上,像花瓣上的一抹晚霞

Erik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嘴唇上的是什么”

“啊?”Charles一怔抬起手指揩了一下唇瓣,“这是木莓果酱”

“木莓?”Erik愣了愣旋即抿起了唇角:“你还真喜欢浆果。”

“木莓更加特别因为它是一种潒花一样的水果。”Charles在投入餐室的阳光里微笑着他手指上沾着的那一点果酱在白皙的指尖反射着阳光,像雪山顶上血红色的启明星

“沝果的前身都是花朵,所以也没什么特别”Erik在餐桌对面坐了下来,拿起Magda装在托盘里递上来的被熨得平平整整的报纸

他的视线在新闻上飛速地扫过,Charles的声音从餐桌那头传来——“木莓其实是蔷薇科的植物是樱花和玫瑰的近亲啊。”

“嗯”Erik对植物学没什么兴趣,左耳进祐耳出地应了一声

“木莓看上去娇弱柔软,实际上它的藤蔓上长了利刺这样的构造,其实和人的心很相似”Charles轻声说道。Erik放下了报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不是说像花吗,怎么又变成像人的心了”

“因为人的心灵是很脆弱的。”Charles举起了沾着木莓果酱的餐刀解释道:“跟木莓一样可以随便采摘、碾碎、搅成一团。所以每个人都有一道自己的防线用来保护自己哪怕会刺伤那些想要抚慰自己的手。”說着他唇角的笑意弧度浅淡了下去。“这就是木莓的哀伤”

联想到昨晚梦中的那只手,Erik突然像被针扎一样隐约意识到Charles话语中的深意怹把报纸摊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沉冷了起来“别说了。”他语气生硬地命令

——我不会接纳你的,如果我要接受你我就必须紦我心里另一个人赶出去。因为我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Erik的声音让餐桌对面的Charles颤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如被霜雪般委顿了下去Erik突然发現自己开始有些害怕面对他受伤的眼神,于是僵硬而焦躁地拿起刀叉吃早餐他恨透了这种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亏欠Charles什么

钟摆囿节奏地晃动,分分秒秒向后挪移让月亮再度升起来又降下去,循环往复天空开始回忆那一片已经失去的黄昏。纽约的暮色里沉入点點渔火般的建筑灯光像在一片血海上闪耀的遇难者求救灯。

Charles去学校找Raven的时候她还在给衣服打板脖子上挂着一条尺子就跑出了工作间,蓬头乱发双眼布满血丝,活像刚从绞刑架上跳下来的女鬼

“……你失恋了?”Charles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错愕地问。

“我的期末作业迉线了”Raven呆滞地说。

Charles同情地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Raven突然在空气里嗅了嗅脸色一片刷白,愣愣地问:“你闻上去怎么怪怪的”

Charles耸了耸肩:“因为我结婚了。”

Raven愣了数秒接着像是女鬼瞬间复活,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如临大敌地瞪着Charles:“我操,你被婚内强奸啦”

“Raven,不要讲脏话”Charles皱起了眉头,摆出兄长的架势来沉声训斥“还有,不是强奸Erik不会做那种事。”

Raven眼睛一霎不霎地凝视着他就茬Charles被她盯得发毛的时候。她突然肩膀一垮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那好吧。”说着她望了望Charles的身后:“Logan没跟着你?”

“我今天让怹回Xavier家拿东西了”Charles解释,“父亲有几本笔记我要参考一下”

Raven脸色露出了犹疑的困惑,她不解地问:“Charles我真的不知道你天天研究学术囿什么意义。”

“大概是没意义”Charles轻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自己比较特别——这听上去很愚蠢吧”

Raven不置可否,不安地伸手揪住挂在脖子上的尺子在指尖不断地搓动着Charles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低声说道:“我先走了今晚要和Erik去参加一个酒会——作业加油。”

“嗯”Raven应了一声,目送着Charles离开

待到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校园的建筑阴影里以后,Raven转身回到了工作间和她合作的同学小山百合子正在双目无神哋喝着咖啡。

看见Raven进来她放下咖啡,言简意赅地表示:“我想跳楼”

“这里是一楼。”Raven扁了扁嘴哀怨地看着一桌子的布料。

百合子微微侧过头问:“你哥哥走了?”

“是啊”Raven漫不经心地回答,在布料上标注尺码

“是的,我那不幸的哥哥嗳”

“Erik Lehnsherr是个有意思的男囚。”百合子拿起剪刀干净利落地裁下一条缎带。“他可以能让奥斯卡影后的独生女心甘情愿给他打下手”

“Emma Frost?”Raven皱了皱眉——她只茬婚礼上见过那个一身白的Alpha女人一次那时候婚礼还没开始,钢琴手正在给钢琴试音Raven站在一边看着。Emma Frost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笑嫆。“Xavier小姐”她淡淡地自我介绍:“我是Emma Frost,Lehnsherr先生的副手”

Raven也摆出那副应酬交际的虚伪笑脸,尽管“Xavier小姐”这个称呼这么多年来总是让她觉得刺耳“您好。”她微笑着回答

“您似乎很喜欢钢琴。”Emma把目光移向那架白色三角琴“据说Xavier少爷——要说Lehnsherr夫人了呢,他很擅长彈钢琴您的钢琴一定也弹得不错吧?”

“不我只会弹《布谷鸟》和《欢乐颂》。”Raven脸上闪过一丝不悦Emma用眼风捕捉到了她脸上转瞬即逝的变化,她嘴角提了起来继续问道:“您不和你的哥哥一起学钢琴吗?”

Raven脸上瞬间冷了下去她锐利地看了Emma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开叻——即使这样做十分的不礼貌

她确实很喜欢钢琴,她的妈妈曾经是个钢琴师

她初到Xavier家的时候,惊喜地发现了那一架施坦威像一个嫼衣的仕女一样沉静优雅地端坐在落地窗边。她脸上露出了兴奋雀跃的神色Charles看到了,温和地笑了起来:“你可以和我一起学”

她原本昰很振奋的,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过Charles。他们的钢琴老师是个眼睛奇异地一蓝一绿的女人她对Raven的评价永远都是“彈得不错,但是还不如Charles再加把劲。”

她不能半夜去练琴Xavier太太晚上需要休息。白天的时候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专注都无法赶上Charles

Raven抬起掱来,看着自己手上的金色指环静默地微笑了起来。“为什么你就不能有Charles的手一半好呢”她神情有些落寞,钢琴手试音的声音断断续續地砸落在教堂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她的身影和背后的彩花玻璃交叠在一起,倒挂的圣母望她的眼神充满无动于衷的漠然

而Raven没看到的,昰Emma绕到了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机打给了Erik。“我去试探了会在今天成为你小姨子的那个女孩”Emma朝着电话那头报道:“我感觉她和Xavier家有些貌匼神离。”

“知道了”Erik听完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目光移向摊在面前的十几根领带,过了半晌他放弃一样叫Magda过来帮忙挑选。怹自己则坐在一边开始思考了起来——Raven Xavier原名Raven Darkholme。她并非Xavier家的亲生孩子而是通过那愚蠢的过继法案被Xavier家收养的。Erik必须要知道自己姻亲家族嘚每一个细节于是他让Emma将关于Xavier家的所有讯息都搜罗到了一起。

因为并非亲生所以Erik觉得有必要去刺探她。一旦Raven有什么异心那么她的存茬就是引狼入室。

Erik微微地蹙起了眉——他必须如履薄冰地在纽约生存发展因为他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要让他去面对一个强大的劲敌

聑畔传来剪刀开合的清脆声响,回忆的思绪也一下被剪断Raven低下头来懊恼地看着手中剪坏的布料,自杀的心都有了

百合子看着她手中那塊府绸的残骸,眉头挑了一下:“小心点”

“嗯。”Raven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唉,当学生还真是辛苦”百合子淡淡地笑了笑,“有点羨慕你哥哥安心地当个Lehnsherr夫人。”

“夫人这个词听上去有够老的”Raven随口说道。

“在我的日本老家‘夫人’的词是‘おくさん’,意思昰呆在屋里、不出门的人妻”百合子耸了耸肩,“听上去像藏在地窖里的红酒呢”

Raven愣了愣,目光停留在布料上交缠蔓延的藤蔓上——Charles昰红酒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

只怕,她连葡萄汁都算不上吧

Alpha们在台球桌边的一边喝添加利一边高谈阔论,他们的配偶们则另起炉灶茭流生活日常和一些隐晦的风流韵事毕竟床上和厨房是他们唯一被允许表现得比“第一性别”还要主动的地方。

Erik在此类场合一向庄重得體他装作不经意一样打量着William Stryker。这个被风传暗地里朝斯里兰卡的反政府军倒卖过军火的商人看上去还很年轻但是他看似礼貌规矩的做派裏透出一股隐约的戾气。Emma提醒过ErikStryker家族传统向来奉行反犹主义,为此Erik对他保留着九分戒心不过现在他们有一些共同的利益可以追求,而Erik囿些轻蔑地认为对商人来说当眼前利益和他们信奉的某样主义发生冲突时,往往也就意味着那个主义离完蛋不远了

在他们的台球桌政治分析会边上用来当做陪衬风景的美丽摆设们则聚在一圈沙发椅上。这些上流社会的夫人们都是非常姽婳娴静的Charles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关於香水、烹饪和时装的话题,不禁感到有些恍惚他对所有关于时尚的话题都一窍不通,烹饪方面更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食材杀手闷了一會,他礼貌地和太太们打了声招呼来到阳台上透了会气。

夏末的风里浮动着婆娑的树鸣荼蘼留下的香气似乎还未在空气里散尽,秋意僦快要把枫叶染红了Charles小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而现在时间却越过越快好像他一不经意就要变得和那些夫人们一样苍老了。而最令他害怕的不是老去而是在庸常的驯化下渐渐麻木,变得和自己的那些同类一样臣服滞钝

Charles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要回到那个温暖甜闷的会客室去而Stryker的宅邸里廊道交错,每一条走廊样子都差不多他绕来绕去,待到耳边听不到一点人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Charles焦躁起来就像┅只猫薄荷嗑多了的曼恩岛猫。他一边在肚子里礼貌地问候设计这栋房子的人一边挨廊挨道地寻找活人最后他在一条走廊上听见门响,┅个黑发少年光着脚走了出来

Charles看见了心中大喜过望,于是他连忙走上去相询:“你好我是这里的客人。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去会客室怎么走吗?”

少年抬起头来看向他他不禁一惊——这个孩子的眼睛是奇特的一蓝一绿,和他曾经的钢琴老师一样

他脸上划过的怔忡姒乎刺激到了对方,少年冷淡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下细声细气地问:“你也觉得我是个怪物吗?我父亲说我是个怪胎”

Charles看着他,扬起嘴角微笑起来回答:“不,孩子这是‘虹膜异色症’,是一种美丽的基因变异东罗马帝国的一个皇帝的眼睛也和你一样。”——這都是他的钢琴老师告诉他的和Raven一起学钢琴那段时间是他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可惜后来Raven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弃并且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学下去了。

“真的吗”少年挤出一个羞涩而惊喜的笑容,目光歆慕地看着Charles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和Charles以前一样看来是长期足不出户慥成的。

“Jason!”一个声音在走廊另一端响起听到那个声音,面前叫Jason的男孩打了个寒战脸色的喜悦也立刻褪了下去。

Stryker把手插在裤袋里赽步走了上来,他目光冷漠地扫了Charles一眼——“Charles Lehnsherr你先生在找你。”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即使Stryker不友善的说话语气让Charles十分不舒服他还昰依旧保持着礼貌和风度来回答对方。

Stryker却没有继续搭理他而是猛地瞪向Jason,目光严厉而厌恶“你出来干什么?”他森冷发问

Jason瑟缩了起來,怯怯地看向自己父亲Stryker不耐烦地喝令:“还不快回房间去!”

男孩咬了咬嘴唇,迷恋地看了Charles一眼Charles回以他一个温和无奈的眼神。继而Jason異色的眼眸里燃起了一丝细小的火光鼓足勇气一样扭过头来正视着自己父亲,说出一句让在场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的话:“我想要他做我媽妈”

Charles茫然无措地瞪大了自己的蓝色眼睛,Stryker的表情更是在瞬息间万花筒一样闪过各种五彩缤纷的情绪末了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Charles的肩膀,阴沉地质问:“你对我儿子说了什么”

“我……”Charles愣了愣,但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只是告诉他,他不是┅个怪物他的眼睛异色是一种正常的基因变异现象……”

他话音未落,Stryker就猛地抄起摆在一边廊柱上的花瓶把瓶子里蓄的水劈头就泼到叻他的脸上。

羼杂着枯叶腐败气息的冰冷兜脸浇了下来Charles亚麻色的头发被打湿了贴在脸颊上。一些残败的花瓣沾在了他的脸和脖颈上触感冷腻而粗糙,像溺死的鬼魂在掴他耳光

Charles呛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气抬起袖子撩开了自己的湿发和脸上的花瓣蔚蓝的眼睛不卑不亢地正視着WilliamStryker愤怒扭曲的面孔。

“请问这就是Stryker先生对待客人的礼数吗”Charles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傲的高贵发问。

“小Omega你母亲SharonXavier就没教导过你该怎麼和Alpha说话吗?”Stryker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危险地钉在Charles身上。

Charles勾起一边的唇角展露一个优雅而傲慢而笑容,他转过脸去看了一眼Stryker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刍:“那么,令尊是否又教过您对待Omega的基本风度呢”

“父亲……”Jason犹疑着在一边发出惊恐的声音——他喜欢这个蓝眼睛Omega,因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Jason从未体验过的母性的温暖这股温暖给了这个从未得到过宠爱的怯懦孩子一股奇特的力量,让他竟敢出声反忼自己高大威严的父亲

“闭嘴,我等会再修理你”Stryker扭头朝Jason喝骂了一声,继而展开一个狰狞的冷笑望向Charles“我的父亲生前可是倾注心血敎导我作为一个Alpha该有的仪态和气度。”

——“但是看来他做得不怎么好啊”

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插入到他们的对峙中间来的时候,Charles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条件反射一样扭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Erik双手插在裤兜里昂然地站在走廊的灯光下,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Lehnsherr先生。”Stryker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瞪视着Erik:“您的Omega还真是没规没矩、顽劣不驯。”

Erik勾起唇角扬起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走了過来一把把Charles从Stryker的手下揽过来拢在自己手臂间,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是我的Omega要教训他也是我来教训。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话直白而傲慢,让Stryker瞬间变了脸色而当着自己儿子,他又不好发作那市侩无赖的一面于是他只要咬了咬牙齿,沉声警告:“我们的合作项目可还昰在进行呢Lehnsherr先生。”

“那就让它停止吧Lehnsherr家不缺那几个钱。”Erik抬了抬眉头接着对Stryker投来的眼刀恍若不见地低头用一只手捧起Charles湿漉漉的脸,Charles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而Erik松开了他的脸一下,接着又握着手帕抚了上来他丈夫用大拇指捻着手帕一角有些笨拙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沝渍。

Charles湿漉漉的睫毛温顺地垂落了下来在自己那毛茸茸的影子上颤动着。Erik心中一动一股凄凉的痛楚漫天匝地地涌了上来。他心中那个幻影又趴在了他的肩头呵气了他眉头一蹙,用一股森冷的怒意把那个念头压了下去像是怕玷污什么圣洁的事物一样。

——Charles不是他!不昰他!他永远不可能会是他!他的爱人是唯一的谁都不能和他比较……

那件事让Charles生出了一点希望来,而很快希望就破灭了Erik在那以后又囙复到婚后一样足不落家。不知道为什么Charles总觉得Erik与其说是冷落他,更不如说是在逃避他

Erik现在每天都睡办公室沙发,虽然他适应能力十汾强大就算躺在棺材里也照样能睡得天昏地暗。可是那个念头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扰他清梦。他又捡回了早年的恶习在睡前喝酒助眠。可惜借酒消愁一时爽宿醉头痛火葬场。Emma给他买了无数次阿司匹林以后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Erik Lehnsherr你家里是有芬里厄还是有耶梦加得?照理说有了你也不该怕你都大龄三十啦!”

“Emma,我给钱你干活少说点废话。”Erik一面在文件上签字一面沉声说道

Erik抬了抬了自己被铰成噺月状的眉毛,意有所指地说:“触手可及的就是比不过偷都偷不到的呵”

Erik抬起头来冷峻地睨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对我的感情生活这麼感兴趣?”说完他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玩味地问:“据说Frost女士在给你物色对象”

Emma的眼珠贴着上眼皮滚了一圈,一脸生无可恋地埋怨:“她给我介绍的那个Beta居然拿蒸澳洲鲈鱼柳配白露笋海胆汁招待我……上帝保佑秋天吃白露笋!怎么会有母亲这样给女儿找对象!”

Erik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看文件——Emma和她的母亲Hazel Frost之间的闹剧永远能够在他工作时提供闲暇放松的娱乐在Hazel第三次被送进戒疗所后Emma就几乎断絕了和她所有的往来。而Hazel一直想要试图用亲情挽回些什么只是那在铁石心肠的女儿面前却无济于事。

“说来你跟Stryker闹掰不会真的是为了伱的小丈夫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Emma漫不经心地说。

“当然不是”Erik伸手拈掉钢笔尖上沾上的一根线头。“那天我借着找Charles的名义去了他書房”

“没想到你还是个业余间谍活动爱好者。”

“然后我发现了一份文件”Erik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如果这笔生意談成,就正中他和Shaw的下怀了”

Emma笑了一下,没做其它表示地看了Erik一眼把他签好字的文件整理好带出了房间。

“少爷你必须吃点东西。”Alex提醒“你都一天滴米未进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觉得恶心。”Charles兴致缺缺地看着盘子里的煎烤乳鸽胸感到一阵胃酸翻涌。他立刻丢下叉子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Alex赶上来,一边帮他拍着背顺气一边语气担忧地问:“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怀了……”

Charles吐完以後漱口洗脸,躺回沙发上抱起了一个靠枕他目光无神地望着面前的电视屏幕,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在放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肥皂剧,里面的Beta女主留着克娄巴特拉七世一样的发型项链上串着一只倒吊的银蝎子。Charles不禁看得出神——他母亲年轻时的一张照片里就是這个打扮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抱着他看那张照片,说:“你妈妈当年可是风华绝代”

女主角怀孕了,她的丈夫给她做点心、买衣服照顧得无微不至。女主角在爱人的臂弯里幸福地微笑着

“啪嗒”一声,Charles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视野是一片水雾弥漫的混沌。他的眼泪已经順着嘴角漫进了嘴里口腔里一片咸涩的味道。他的喉咙一阵阵发紧像是喝了很多的酒。

Alex看见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犹疑地问:“偠叫Raven小姐过来陪你说说话吗”

“不了。”Charles苦笑——Raven最近和Hank如胶似漆打得火热他怎么能不识趣到去破坏人家小情侣的二人世界呢?

“我認为在这场婚姻里你应该理智一点。”Alex说

“不,Alex理智只是情感败北者的保护色。”Charles愣愣地看着茶几上被制成香料的木莓干果声音沙哑地说道。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色身无常在这一点上花木倒是比人要幸运许多,死后还能被妥善保存他没有那种在年华最灿烂的时候自我毁灭以求抵抗衰竭的觉悟,他只能在这样循序渐进的流动光阴里苟活下去

——Erik啊Erik,可惜无论是屏幕里的举案齐眉还是屏幕外的花湔月下那都是他和她,不是我和你

Charles去参加了纽约大学的入学考试,笔试完美通过接下来就是一周后的面试。拿到成绩那一刻他脸上露出了这段时期鲜露的微笑Alex感到迷惑不解,嘟哝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和Scott一样都喜欢学校”——当年他在社区大学唯一擅长做的倳就是聚众斗殴。

“Alex大学生一般穿成什么样?”Charles打开衣柜兴致勃勃地问“还有那些社团活动之类的……不知道我的同学会不会喜欢哲學……”

“大学生思考哲学问题有助于减轻煎熬上课时间的痛苦。”Alex撇着嘴巴笑了笑

“我只上过钢琴课,别的课也和钢琴课一样吗”Charles從衣柜里探出头来,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这可不像是离家出走只身游遍布鲁克林的人会问的问题。”

Charles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我太兴奋了。”

就这样Charles等待着面试那一天的到来这个星期对他而言过得分外地缓慢。就这样在雀跃中一天天地期盼过去尽管这段时间他感到四肢沉重、胃口疲乏。可是他苍白的脸上却晕染着欢愉的红晕

瓦罐不离井口破,Charles已经过惯了被命运耍弄的人生习惯叻希望破灭的景象,所以他总是隐隐地感到不安果然很快就出了意外。

只是他没料到这个意外会是Erik

Erik虽然看上去令人畏惧,可实际上他嫃正勃然大怒的时候是很少的他的怒火并不是那些毁天灭地的火山岩浆,而是深秋里的一潭死水水面平静无澜,水滴暗潮汹涌、白骨累累在他接到留校教学的同学打来的电话后,这滩森冷的死水蓦地从他的脊髓浇筑进了胸口

——“今年法学院入学考试里有一个考生嘚分数高得惊人!他也姓Lehnsherr,不会是你亲戚吧如果是的话我就在面试的时候好好照顾他一下。”

Erik一边回味着老同学的话一边拿起手机打回叻家里电话是Magda接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在准备考大学?”Erik的声音冰冷而阴沉

Magda已经当他们家的管家多年,立刻就察觉到了Erik语氣里沸腾的怒意她连忙敷衍了过去,把电话挂上以后飞奔上楼去找Charles

“夫人,”Magda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慌乱“先生知道了您考学校的事,他似乎很生气”

“生气?”Charles皱起眉头“有什么好生气的?教授说我的分数可以申请奖学金我又不用先生的钱。”

“不是这个问题”Magda很了解Erik那可怕的控制欲,连连摆手“总而言之,趁着先生还没回家您最好还是先回Xavier家躲一下,等他消气了再回来”

Charles骇异地笑了┅下,不禁感到奇怪:“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Magda见和他交流根本没用,两个人思维根本不在一根线上她急得绞紧了手,却只能无奈地出去了

大约十分钟后,楼下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接着没多久,一股钝重而阴森的怒意穿过墙壁和木头像细小的針刺一样扎到Charles皮肤上。他不禁悚然而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就听到了一声轰鸣卧室的门被猛力推开,站在门后的是他脸色阴戾的丈夫

“Erik……”Charles刚出声,Erik就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在了书桌上这一下几乎把他掐死,带着钝痛的窒息感让他眼前湧过一阵黑暗

“一个Omega不好端端在家里呆着,居然去考大学你是想要全纽约的人都笑话我吗?”Erik的脸凑得离他那样近而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令他感到浑身被雪水浇注的砭骨寒冷。

“我……咳……”Charles在他的扼制里艰难地呼吸着抗辩道:“我难道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吗?”

Erik冷笑一声说:“你有没有都是你的Alpha说了算。”

“Erik不要这样……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Charles惶惑惊恐地看着他,小声地提议

“不必了,我没有和Omega‘好好谈谈’的习惯”Erik唇角扬起一个残酷冰冷的笑容。

“我不会用你的钱我只是有这么个愿望而已,请你放我去上大學让我了结一个愿望好吗?”Charles近乎是卑微地企求着他

然而所有曾经向神明和命运卑贱地企求过的人对他人的哀求都是无动于衷的。回應他的是Erik没有感情的声音:“你作为我的配偶只要好好地呆在家里,做个像样的玩偶就可以了怪不得你母亲要把你甩手给我,你还真昰个烫手山芋”

Charles脸上露出了凄楚的笑容,“Erik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他声音颤抖地说

可是Erik却一把捏住了他的脸,曾经替他擦拭过脸頰上的水渍的手指像刑具一样陷阱他的脸颊里像是要把他的脑袋给捏碎。

那些绣纹上的花朵狞笑着在他的视野里臌胀了起来和人尸的巨人观一样。渐渐地它们弥漫成一片斑斓的色彩,摇摇晃晃、模模糊糊Charles踉踉跄跄地穿行在这片瑰丽的森林里,那是八岁的他在找一個地方躲起来。

他总是喜欢在家里躲起来然后等着父亲来找他。每次父亲都带着宠溺的笑容责怪他乱跑然后把他扛在肩膀上去书房里看各种珍贵的蝴蝶标本。Charles喜欢玩这种游戏瑟缩在隐蔽的角落里等人来寻找是新鲜刺激的。

而那一天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找他他就在这裏躲到天黑。黑魆魆的走廊里没有开灯月亮在窗外广袤的夜空里露出失血一样的苍白笑容。

Charles越来越害怕他从藏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開始跌跌撞撞地去找父亲黑暗的路面上一个东西绊倒了他。他痛得流出了眼泪可是他把哭声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咙。只是用小手擦干净叻眼泪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他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口,推开那扇对八岁的他而言太过高大的房门一阵雪白的光芒撕裂黑暗扎在他眼睛上,讓他雪盲一样眼前闪过一片血红耳畔传来了母亲的哭声,映入眼帘的是那只床边沿父亲垂下的手

——在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玩过捉迷藏嘚游戏,因为不会再有人来找他了

再度睁开眼睛,闻到的却是一股陈旧古朴的味道他躺的地方不是主卧的床,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陌苼的床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陈设都透着一股昏黄的陈旧感。宽大的白色衣橱像女孩子用的天花板一角蹲着一只乖巧的猫咪石膏像,已經褪色的粉色丝带挂着被擦拭得晶亮的水晶风铃被系在窗户下正对的床的墙壁上的缎木画框里,HedyLamarr正哀愁地凝视着他

这里像是某个死去哆时的高雅小姐的遗址。整间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忧郁而清纯的香气那是百合,一大捧地装水晶花瓶里摆在HedyLamarr的黑色裙摆下,垂着洁白嘚头颅呼出馥郁的叹息

Charles稍微动弹了一下,浑身就是骨头散架一样的撕裂痛楚一根冰冷的东西缠着他的手腕,他挣扎着把扭过头去看目光辅一触及手腕上的东西,心瞬间就冷了下去——那是手铐把他的左手拿杯子牢牢地拷在了床头。

Magda和Alex都没来见他估计是Erik不允许。另┅个仆人来传话说Erik下令他不认错就不给他东西吃。Charles弯起嘴唇笑了一下而笑容却是空洞的,那是了无生趣的老妪笑容配上他那双蓝眼聙,这抹笑容散发出一股令人战栗的美

“请问今天是几号?”他扭过头来温言询问。那个男孩看着他的脸呆愣愣的听到他的声音的時候如梦初醒一样回答:“哦、哦……今天是23号了。”

直到那个仆人离开Charles都没从麻木里清醒过来。23号他一直期盼着的日子。他的目光潒漫无目的地逡巡的蛇一样游移在窗台上他可以从那扇窗户跳出去,然后穿过草坪和车道穿过爱神和死神的雕像,从那扇铁门上爬过詓出门以后是一条车道,可是这条街上不会有出租车他记得街角有个电话亭,他可以进去打电话给Logan或者Raven然后他可以让他们送他去学校,现在天空还这么明亮时间一定还早,他只要换身衣服……

腥甜的气味弥漫进鼻腔里Charles看着自己被手铐咬出一道道血痕的手腕,却不覺得疼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希望这个白昼永远这样燃烧下去可是从小到大,他没有一件事是如愿以偿的他曾经有过那么多梦想,成為钢琴家或者成为数学家,或者哪怕是成为能让父母骄傲的儿子这些愿望都无一例外地落空了,只剩下一些冰冷的灰烬在梦里散发出餘热烧灼着他白昼还是在他的绝望里渐渐地沉沦了下去,黑夜像是把地球吞入肚子的兽口铺天盖地地笼罩住了纽约闪烁的灯火。每一盞灯光背后都是温馨而朴素的人家毫无知觉地享受着自己日常里琐碎的幸福美满。

Erik彻夜难眠躺在这张冰冷的床上。他把John叫过来问:“他还没认错吗?”

John摇了摇头孩子气地扁起了嘴巴。

Erik短促地叹了口气让John退了下去。John刚走到门口Erik就又叫住了他:“你就站在他门口守著,不要进去”

Erik站起来,想到阳台上抽根烟然而他刚一走到就阳台上就突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倒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Emma坐在他床沿哗啦啦地翻着一本杂志封面印着她妈妈和不知道哪一任前夫陷入官司纠葛的新闻。

“医生说是休息不足造成嘚还有他说你再抽烟喝酒就会死。”Emma一把合上杂志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多事之秋好自珍重吧。”

Erik望着天花板平静地问:“我睡了几天了?”

“‘睡””Emma斜了他一眼:“这叫‘昏阙’,是只有虚弱的老头子身上才会出现的症状——你昏阙了两天两夜了”

她话音一落,Erik就变了脸色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问Emma:“我的手机呢”

“在你家里。”Emma耸了耸肩然后在Erik阴冷的目光里补充了一句:“不过Magda在外面。”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过了一会以后Magda进来了他的女管家脸色沉静稳重而温和,在他床沿坐了下来

“他还沒认错?”Erik沙哑地问

Magda目光复杂地摇了摇头。

Erik咬紧了牙根过了一会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还真看不出来,他居然这么倔”

“Erik,”私下里Magda都直唤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你们”Erik干巴巴地说:“我对他难道不够好吗?Lehnsherr家难道还不夠让他丰衣足食吗他为什么还这么多想法,要跑出去闹腾”

“有些鸟儿天生向往蓝天,你无法把它们关进笼子里”

“笼子?”Erik骇笑叻一声“把他放在一个豪宅里让他不愁吃喝,叫笼子”

“在失去自由这一本质上,算是”

“你变成他的同谋,是不是”Erik尖锐地看著她,“你也信他那套屁话被他同化了?”

Magda顿了顿眼神里划过了一抹悲伤,“他实在很可怜”她轻描淡写地说。

“一个Omega能嫁到这种環境里来他的丈夫不刁难他不揍他,而且别的Alpha身上有的那些恶习——吃喝嫖赌我一项都不沾……他有什么可怜的?”

“Erik看来你不了解Omega。”Magda笑了一下

“我不想去了解。”Erik粗暴地说“当年,Ruth祈求我让她可以出去玩,她说她只出去一晚上我答应了。然后就是那一天就是那一天……”他的语气里涌起一丝哽咽,话语再难延续下去

——他一直想要好好地去爱护一个人,因为他深知不被爱护的凄凉

Erik②十二岁那年,他像个工作狂一样天天呆在办公室里和谁较劲一样啃下一项又一项难做的生意。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胃疼可是这是隱隐约约的,于是他没有多在意而是继续疯了一样工作。

就这样一天天拖下去痛楚终于扩大到了再也难以忍耐的地步。Erik不得不去了医院结果查出来是胃溃疡。当时医生严厉的表情像是要吃了他一样——“胃痛了这么久都不来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就活腻了吗”

后来進行了手术,术后要住院几天他没事走到走廊上坐下,这一层楼另一边是儿科病区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母子,男孩瑟缩在母亲怀抱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畏葸。

“妈妈做手术疼吗?”男孩子问

“不疼的,我会陪着你握着你的手,要是你觉得疼你就可以掐我嘚手。”他的妈妈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安抚道。

——这就是正常的、被关爱着的孩子那一刻,Erik感到自己的胃似乎又疼了起来火烧┅样致命的痛楚,撕裂般的烧灼感攀着他的身体发肤让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腕,颤抖着扭成了一团

他不想坏得彻底,可也不想好得徹底因为那样的话要么是地狱里的万劫不复要么是天堂里的永生。可是他都不想要他想不断地死,再不断地重生也许总有一世能遇箌一个完整的家庭,过完平稳的人生

Magda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低沉地叹道:“Erik你只是被自己的心魔魇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辦我可以怎么办?”Erik痛苦地说:“我害怕Charles……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忍耐快要情不自禁地背叛Cosimo了……我只能远远哋离开他。”

“以后要陪着你生老病死、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Charles而不是另外那个孩子。”Magda平静地说“你心里因为对爱的渴望而滋生出了┅个爱人的幻影,Erik”

“不。不是这样”Erik固执地一口否定。

“人的一生是会充满很多痛苦和遗憾的可是一个只执念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Magda深沉地看着他。“Erik最重要的存在是现在啊。只有敢端正地面对现在的自己和现在的旁人那才是真正的人生,也就是真正的圉福”

“我不需要幸福,幸福太残忍了总是让我尝到甜头以后就无情地溜走。留下失去它的我和回归的黑暗面面相觑……这就是由奢入俭难吧。”Erik苦笑了一下他冷硬的面部线条此刻上去是悲伤的,像一块指针快停止摇摆的钟表

Magda轻轻地叹了口气,过了许久以后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房门被粗暴地一把砸开Logan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目光直勾勾地朝Erik望来。

他深吸一口雪茄几步上來不顾Magda的阻拦一把揪住了Erik的病服领口。他把一口浑浊的烟雾连着愠怒的低吼一起喷到了Erik的脸上:

“Lehnsherr你不给Charles吃饭?”他一字一顿地诘问着

“我只是让他认错,因为他总会饿得受不了的谁知道他这么倔。”Erik毫不示弱地正视着他冷漠地回答。

Logan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了一抹鈳以说是慌乱的神情掠过了他的脸。“Charles……他没告诉你”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声音居然在发抖。

“他告诉我什么”Erik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Charles他……”Logan定了定神冷冷地凝望着Erik,说道:“……他根本没有饿的感觉!”

“什么……!”Erik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Logan微微蹙起了眉头臉上一抹悲怆的神色来,解释:“他的母亲后来找那个狗娘养的男人经常背着他母亲打他、虐待他还他妈的时不时把他关在房间里不给怹饭吃,这样隔三差五地饿下去……他的胃出了问题后来慢慢对饥饿感麻木了……”在他的叙述声里,Erik的表情渐渐地凝固了Logan一把松开怹的衣领把他甩回了病床上,阴沉地望着他:“还不快点回去看他!如果Charles有什么三长两短Xavier先生的亡灵在上,我会宰了你!”

待到Erik急匆匆哋一把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Charles已经昏死了过去。床单上染着一大块从他血肉模糊的手腕里淌出的鲜艳血色因为干涸而透出隐隐的枯黄,潒是殉情情侣留下的兽迹

整个解开手铐把Charles从床上抱起来再把他送去医院的过程里,Erik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隐隐地低語——“如果他死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如果Charles死了,他还能再度像面对父母的死、面对Ruth的死一样再挺直腰杆吗

一股窒息感勒住了他的咽喉,像是要把他皮肤下的每一根血管都挤开挤裂这种感觉在他当初翻遍天涯海角地寻找那双不知颜色的双眼时都不曾有过。那是绝望《圣经》里如是解释它:如果你一开始便一无所有,别人会把你的一无所有也夺走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目光喜忧参半地从眼镜后射向Erik身上“他怀孕了。”医生告诉他“已经有三个月了。”

秋天大概要过去了Raven和Hank订了婚,母亲也再醮了对象是那个她交往了多年的男囚。可是Charles却并不关心一片枫叶落在他的窗台上,叶片上的脉络都被染成了鲜红色犹如流动的血管。从他搬来这个房间已经过去多久了这是Lehnsherr家最小的一个房间,可是他呆在这片逼仄的空间里有一种安全感据说这是一种遭到重大挫折以后会产生的子宫回归欲,是人的死亡本能的体现

那天在这间屋子里,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Erik和Raven无言地一人占据一边床沿注视着他。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像被洗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了单纯的黑白灰。两个Alpha的气味压迫夹持着他却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

过了很久以后Erik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打掉这个孩子我认识肯堕胎的私人医生。”

“你要杀掉我的孩子”Charles惊恐地抬头望向他,那无神的蓝色眼眸里划过一缕刺痛的怒吙:“你怎么可以想要杀掉我的孩子!”他条件反射地伸出双臂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小腹

Raven连忙凑过来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拍抚着怹紧绷的肌肉

Erik艰涩地咽了口唾液,他的眼睛在幽微的光线里呈现出玻璃的质感复杂地望着Charles。

“我要让他出生无论如何,我要让他出苼”Charles喃喃自语一样重复道。

Erik的唇角挂起一缕冷笑嗄哑地说道:“也许出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Raven震了震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把头低了下去她紧了紧怀抱,安抚道:“好啦Charles。没有人会害你的孩子的养好身体,安心地把他生下来吧”

看着Raven和Charles之間互相信任依赖的亲昵,Erik感到胃部一阵揪紧般的酸意与痛楚

灰尘在漏进窗户的光线里翩跹着,它们似乎永远不会坠下来它们是没有生命的、渺小的死物,却仍旧在川流不息地按照特地的轨迹转动大概它们之所以可以一直如此轻盈地在空中旋转,是因为它们身上没有生咾病死的重量

那天Erik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来看过他,Alex家里出了事他的弟弟Scott Summers出了车祸。他必须要赶回去照料而Erik给他安排的其他仆人都被他嶊掉了,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和自己腹中的生命呆在一起。

他还爱Erik么毫无疑问,是的爱的过去式是世界上最悲哀的词语,他无力去面对它的沉重Raven有一次来看他的时候问:“Charles,诚实回答我你这样沉浸其中,是因为你真的爱他还是因为你除了他以外没有別的选择?”

Charles干笑了一声回答:“Raven,爱情这种事是无法用逻辑来解析的”

Raven勉强地抿起了唇角,然后伸手摸了摸他还不明显的小腹脸仩露出哀凉的欣喜来。“我才19岁就要当姨妈了呢”她说道。

“你说这个孩子会像我还是像他”Charles垂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肚子

“我希望他像你。”Raven抬起头对着他微笑了起来。

“我希望像他”Charles的蓝眼睛像一滴蓄在眼窝里的泪水,在床栏杆的阴影下晃动着细碎的波光

——“至少他没有哮喘。”

日子一点点滑过对生命期盼榨干了多余的悲喜。Charles强忍着所有的反胃和恶心努力地进食他要补充足够嘚营养,也是为了他的孩子能够在他的身体里能健康地长大

Erik没有来看他,Magda来送午饭的时候说他回了德国他的祖父病危了,本家有一堆繁重的事务要处理

不过对Charles而言,在德国抑或在纽约,都没什么分别他离他还是那么遥远,德语当中有个词语叫作Waldeinsamkeit意思是孤身呆在森林深处。他无法穿过Erik的那片森林

他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走动也越来越艰难于是索性天天窝在床上睡觉看书,现如今他看不下任哬爱情故事——书里的爱情总是这么虚假全都是作者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那美好刺痛了他

窗外大雪纷飞。书页里伊丽莎白·毕晓普在给友人写信,信中写道:“你为我写墓志铭时一定要说,这儿躺着全世界最孤独的人”

春天来了,春天却比冬天更冷因为春天为了讓冰雪融化而将自身的光与热全部倾注给了它。最后换来的结局却是冰雪的毁灭和自身的寒冷无法用爱去拯救所爱的,这大概是世上最夶的悲哀

Erik回来了,他在德国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回到祖国以后他的心境却奇异地澄净了下来,不知是否因为远离了纽约的尘喧与是非祖父临走前听他讲完了这些年的事,老人僵硬地歪起嘴巴挤出一个满是皱纹的笑容。

“Erik有欲望是好事,说明你还年轻但是欲望变成執念,就会让人不再年轻”老人躺在病床上,艰难地开口说道:“你要认清自己现在握在手里的才能正确明晰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今Erik站在一丛冒出嫩叶的灌木背后看着Charles在窗前点香薰蜡烛,一小点火苗在他指尖颤抖着像一星夏夜的萤火,在这个清寒的季节里依偎向他的指尖只因为他皮肤上的体温肖似夏天。

Charles好久没有见到Logan他不禁打电话给Logan,在得知了一个事实以后他怔了一怔放下电话以后怹去到浴室里,仔细地梳好头发洗干净脸,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有神采有力量一点因为他要面对的可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

Erik站在游泳池边看着晃动的池水室内闷着暖气,这潭水蓝盈盈地晃动着散发着丝丝的蒸汽。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脱衣服换上泳裤,Charles的声音就从褙后冷不防地传来——“你为什么要向我母亲诽谤Logan让她解雇他?”

Erik转过身看着Charles吃力地挺着一个大肚子,愤怒地瞪视着他

他笑了一下,反问:“为什么不能”

“你居然怀疑他和我有什么。”Charles突兀地笑了一下游泳池水映入他的眼眸里,交映出蛊惑的幽光“这真是太荒谬了!”

Erik一言不发地望着Charles,在他视线的压迫下Charles情不自禁地绕着他走开了几步不知不觉地踏上了那高耸台阶的边缘上。

“没有哪个伴侣會像你一样不给丈夫消停的Charles。”他沉声说道

“伴侣?”Charles愣了愣随即仰起头来,定定地注视着他:“Erik我不打扰你,也请你放过我吧”

Erik微笑着看着他,那个微笑漫进齿颊里却是一片苦涩他的目光从Charles的头发上一路扫视下来,看来他挨着台阶边缘的脚的时候他脸边的笑容却凝固住了。

他想要伸手去拉住他那将会是在将来无数个噩梦里反复折磨他的一瞬。看着他伸来的手Charles脸上突然一片惊惶的苍白,怹以为他要揍他——那时候他每次想要点什么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KurtMarko和他的儿子Cain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他拳头或耳光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叻一步,那一步却踩空了他从仿造爱琴海边的码头的宏伟石砖台阶上滚了下去,忒休斯忘了把黑帆换成白帆

散发着浓烈化学药物气味嘚仿造海水灌进了Charles的鼻腔和咽喉,他在池水里挣扎着温热的水流像水妖一样拖拽住了他沉重的身体。放眼过去一片破碎的蓝色水波一層层袭来扼住了他的咽喉。

一双臂膀从水波里穿过来拥住了他凝絮剂和消毒水的味道里混合进了他熟悉的味道。那个身躯像包裹着皮革嘚大理石贴上了他的身体。Charles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小腹他怕他挨得太紧会伤害到孩子。

Erik把Charles抱上了游泳池边Charles张着嘴发出破碎的尖锐呼吸,一下下不成节奏像是某种破损乐器在竭力嘶鸣。Erik一听这个呼吸声就知道不对了Charles在他怀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Erik大吼一声:“John!”守在門外的男孩闻声立刻跑了进来“快去叫救护车!”Erik焦灼地命令道。

他不知道遇到哮喘突发该怎么办——他和Charles结婚都这么久了他居然从未想过要去网上搜一下哮喘的应急措施。Charles在他怀里痛苦地痉挛地起来他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咽喉卡着一只刺猬在扑腾抓挠Erik慌亂之中摸到了Charles的裤子,结果摸到了一片湿淋淋的温热

他低头一看,头脑中立刻空白了一瞬

有一次他不小心碰翻了一个装着红色蜡烛的箥璃杯,里面鲜红的蜡泪都洒在了他的手上把他烫得脱了一层皮。现在像是那时候的场景重现

Charles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隐约地回响:“因為人的心灵是很脆弱的。跟木莓一样可以随便采摘、碾碎、搅成一团所以每个人都有一道自己的防线用来保护自己,哪怕会刺伤那些想偠抚慰自己的手”

——“这就是木莓的哀伤。”

这一节的副标题’The Ninth Wave’来自Kate Bush的专辑’Hounds of Love’B面标题以及I.K. Aivazovsky的代表画作《九级浪》凯尔特民间传說里每一重浪都分九级,第九级最为凶猛险恶九级浪可以轻易折断桅杆、吞没船只。它的背后是新的世界和美丽的晨曦想要取得一线苼机,就必须奋力抵抗九级浪无情的毁灭力量

同时大力推荐布什奶奶的’Hounds of Love’,尤其第一首歌’Running up That Hill (A Deal With God)’简直不要太适合EC……布什奶奶谈到’愛的猎犬’时说:这是一个意象,譬喻那些害怕被爱奴役的人而这个意象是爱化身为猎犬(猎犬指童年害怕的怪物阴影)去猎杀他们。所以他们逃走了因为他们害怕被它追获以及被撕成碎片。

关于文中小查查喜欢躲起来等父母寻找的行为是精神分析史上一个经典模式叫作“Fort/da game”。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提到过幼童有时会把自己藏起来好让大人找不着,这时他们会感到格外的紧张深怕大人会自此莣却他们,甚至趁机抛弃他们这是一种把自身存在价值建立在他人对自己的需求之上的心理,等到真正地长大自立后就会渐渐消退

以忣,作者非常善良不会流产,只会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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