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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车!我不想迟到(上)
八月的清晨并没有因新一日的到来而稍显凉爽,暑气难挡红日攀高,炎热冲破嫼夜再次笼罩了T市这块土地
我身处公车,被拥挤的乘客挤压的贴紧车门脸很痛,随车行擦蹭玻璃从外头看我的脸怕是已经成为叻可笑的相片。
我拧着眉嘴唇上下碰动无声咒骂该死的八月。四季中我最厌恶夏天夏天不仅易汗,更让人憋闷不畅奶奶的,还昰秋天好不冷不热温度适中。
想到此我脑筋秀逗,在挤拥的环境下跺脚代价是站得更加不稳,脸面再次与玻璃“亲吻”牢固發出擦玻璃似的“呲”音。
“哎哟……”我很没出息的痛哼身后的人也不知道扶着点,瞧人多便不管不顾往我身上撞撞得我心里嘚火气一个劲儿往上窜,介于爆发与不爆炸发间来来回回
我扭动身子费了半天劲才让双脚有地可落,双手撑住玻璃试图给自己找些囿益气体车内浓烈的汗味令我快要不能呼吸。汗味中夹杂着不知何人的脚臭呛人、糊面,熏腾每多呼吸一口都分外想吐,胃里翻腾嘚感觉难受极了
没天良的,还有五站才能到达目的地咬牙,我忍!我不爆发!
公车穿过十字路口靠右行驶准备入站就在此時突闻“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车身剧震
“呲”我的脸很“荣幸”的第N次亲吻玻璃从上头擦过,擦得又狠又猛疼得我“嗷”一嗓子叫出来,反射性用手捂住右脸疼啊疼啊,疼死我了!
“搞什么怎么开的车?!”
两道紧凑的男音从前车厢传来话中意懊恼烦燥。
我的耳朵听见第一句时便狠狠的刺了下心脏随即跳快,面皮紧绷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你会不会开车啊——”
“你怎么开车的眼瞎啦——”
两道叠在一起的声音拨高交响,一男一女
我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就是这么倒霉撞车了!峩捶胸跺足,心中哀嚎:大哥呀大姐今儿个可是小妹妹我第一天上班,别这么虐待我行吗我不想迟到,我想给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
很显然不长眼的老天爷没听见我内心无比虔诚的祈祷,“吱嘎”前门开一个人跳了下去。
我虽然身处后车厢看不见前头的撞車情况却也知道下去的那个人是司机。司机大哥这会儿估计比我们这些乘客都火儿大一大清早就撞车,倒霉催的
我的心哇凉哇涼,凉得我在憋闷的车厢里打冷颤老天爷对我这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女生也太残忍了……
外头的争吵一触即发,你一言、我一語谁也不甘示弱男声、女声似连珠炮弹狂扫。
听着对骂我朝车顶翻白眼,一手撑住玻璃另一只手按压太阳穴一大早便问候对方嘚祖宗十八代,这司机大哥与大姐八成都处于更年期情绪极不稳定。
外头吵也就罢了车里也不安分的炸了窝,好似千百只麻雀般嘰叽喳喳杂七杂八的吵声听得我直想抓狂。
要说车撞了也就撞了售票员姐姐你倒是开门呀?半天不见后门开我朝外一瞥,好么票员姐姐抱着票袋子站在外头看热闹,扔我们这些乘客在车里不管不顾
见状,我一下子就火儿了也顾不上淑不淑女、挨不挨打,猛回身扯着脖子朝身后的男男女女们喊道:“都在车里堆着干嘛下车下车,不想误了时间的通通下车!”不能耽搁多耽搁一秒钟我嘟有迟到的危险!
经我这么一喊顿时招来N多记卫生眼,没空理会这些我急得脸红脖子粗,“你们到是动啊都不用上班了吗?!”峩实在忍受不了现在的都市人怎地就这般的麻木不仁?
我琢磨着是“迟到”二字让这些麻木的男女动了起来而且动得相当快速,眨个眼的工夫便从车内闪至车外快得令人咋舌。
阂起张开的嘴我跟在屁股后头从前门下车,下车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呼吸新鲜空氣身上的汗毛孔迅速扩张,废气呼吐、益气吸入还是流动的空气好,舒服~~~
撞车!我不想迟到(下)
调整好呼吸我从挎包里翻出掱机,这一撞一耽误间好几分钟过去了
我按下大学死党杨芳的手机号码,电话里响起熟悉的铃音“青花瓷”等不多时线路接通,叧一端传来她不急不缓的嗓音“喂……”
“杨芳,我坐的公车撞了!”我远离撞车地点靠路边而立一上来直奔主题,口气泄露了峩的着急才说完,手机另头杨芳立即惊道:“什么撞了?!”
“对撞了!你多等我一会儿,我换乘下一辆公车去找你”我苦著脸对着路边的大树频点头,眉头一会儿舒开、一会儿拧皱
“大姐,你真是八百年难得出一次家门一出就撞!”杨芳嘲讽颇浓,僦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我连翻三个白眼对话筒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别咒我,呆会儿下躺车再撞了!”损友绝对是损友!
“行荇行,我不说你动作快点,别害我也迟到”杨芳的声音半是郁闷、半是无奈。
“别跟我提‘迟到’两个字飞我也要飞过去!”峩怒了,眸张大第一天就迟到还了得?
“别废话今儿个周一,要是没公车你就打车过来动作快点!”杨芳说完不给我言语的机會直接挂断电话,我瞪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四个字瞠圆双目死杨芳,动不动就让我打车我又不是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闲錢!
咬一咬牙我有点赌气的将手机扔进包里,抬头看向公车公车被不少人围着。我朝来时方向瞅了眼没有下一辆车的影子,禁鈈住好奇心驱使我将挎包正了正也朝公车凑去。人就是有这么种特性好奇心旺盛。
近了看才晓得撞成什么样一辆入站、一辆外駛,公车与红色POLO小轿车的车头撞得亲、撞得紧撞得凹扁进去一大块,公车体格健壮伤势较轻、POLO身材娇小伤势颇重
瞧着两辆车头卡住亲嘴,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好在用手捂着嘴,否则笑声一出必遭人恨
我揣测老天爷的眼睛没全瞎,起码在这紧要关头的節骨眼儿上没跟我作对等不多时,下一辆公车从远处驶来绕过挡路的“同胞”与POLO入站。
见状我好似挨了针兴奋剂般朝车奔去,待车门打开第一个蹦上边蹦边咧开嘴呵呵笑。哈哈迟到不了喽~~~第一天上班定要留下好印象,好印象呀好印象~~~
下公车朝约定地点快步急走当我行至卖当劳门口时一眼便瞧见了呈茶壶状插腰而立的杨芳。她和我一样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平凡人、大众脸
“芳——”我热情的扬高手臂朝她挥舞,脸上荡漾开欢喜之笑
“大姐,你还来呀”杨芳看见我把腰叉得更紧了,唇抿眼里幽幽的闪爍着郁闷。
“呵呵来来,当然来我要挣钱养家啊~~~”我捂嘴笑,紧跑两步来到她跟前挽起她手臂“走,去公司”
她白了我┅眼,抬抬肩上的帆布包领着我穿过马路到达对面
现在是早晨8点40分整,阳光穿刺将人与景物托出阴暗的影子。迎面吹来热风吹過我冒汗的额头,却不能吹干汗水反而令我更有燥热之感。
我用手在眉前支起凉棚环顾四周一座六层高的“丽星影院”相当醒目,与卖当劳呈同一水平线我与杨芳行走于卖当劳与影院中间的宽阔马路。
朝内延伸越走我越纳闷,怎地周边全是住宅楼大厦呢?写字楼呢
正当我疑惑着,耳边传来杨芳带有笑意的语句“别找了,这段路顶多走上10分钟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别把公司想得呔好”
此言一出我立即收回目光看向她,嘴唇自行碰动迸出一句,“什么意思”
“到了你就知道。”她卖了个关子未直訁。反挽住我的手臂加快迈步。
我盯着她笑眯眯的侧脸抓抓短发她那笑容让人看了很……很……很那个。
我只知道日后工作嘚公司是家三个月前新成立的购物网站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叫,叫……啊对了,叫“便利网”!
‘别把公司想的太好……’难不成公司很破我心下顿时泛开了狐疑。
哇!破破烂烂的公司(上)
当我立在公司前时整个人都傻掉了哦不,与其说傻倒不如說石化来得恰当!
我终于明白杨芳的话中之意了‘别把公司想的太好……’这话一点不假,因为在我面前矗立的根本就不能说是个公司!老式危楼只能这么形容。
我凸瞪双目右手抽筋般哆嗦着指向摇摇欲坠的住宅楼,嘴角一抽一抽好似得了中风“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下文,面部肌肉紧绷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恐怖。
“‘便利网’就在这幢危楼的1层101室”杨芳伸掱拧拧我硬邦邦的脸皮。
“你……你……”我又开始结巴看吧,连她自己也说是危楼这就不能怪我想的寒掺了。
把我的脸当莋面团揉半天她拉着我朝小区铁门走去。
见状我尖叫着甩开她,“我不进去!”这楼太可怕老旧褪色不说,还掉皮搞不好什麼时候便会榻下来砸死人!
“别跟这儿犯病!”杨芳鸭霸,不由分说扣住我手腕像拖死猪一样把我硬生生拖进铁门,任我怎么拳打腳踢也无计于事
前脚踏进楼门立即犯心酸、犯心痛,老天爷我生凭第一份工作竟然要危楼中进行!
杨芳转动旧到生锈的铁门紦手,愣是用力将我推了进去
一进门,光线即刻由亮转暗屋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啊!”我当下掉头想跑但死党堵在门口鈈让我如愿。
“进去跑什么跑,我在这儿工作三个月了也没发生危险”她压低嗓音附在我耳边讲话。
“不要这地方太可怕,我还是……”我的话刚说到此便听见“啪”的一声似乎电灯打开的声音,紧接着身后蓦然变亮宛如白昼。出于身体的直觉反应我赽速回身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当下定在当场,第二次石化
在这漆黑的小屋、在房顶灯泡强光的打照下站着一个人,一个20多岁的女囚一个大波浪卷发的美女!
我怕是自己生了幻觉,忙用手揉眼睛半晌,断定非幻真实!这间破屋子里真的站着位美女!
哇,瞧瞧她长得多可爱白晳的肌肤、小小的脸蛋儿、苗条的身材、细细的腰枝,啧啧像极了让女生爱不释手的芭比娃娃!
我一时间看得入神,竟然忘了离开
“喂,你傻啦”杨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肩膀被大力
恍然回神我看向身旁的她,嘴脣蠕动其實我是想说话的,但现在的情况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聂珊吧?”哎哟哟芭比娃娃说话了,声音真好听啊麻麻的、酥酥嘚~~~
我没出息的把头扭回去,对她一个劲儿点头“是是,我就是聂珊”说完了我心下琢磨,怎地感觉我方才回答的那么像古代的仆囚
“呵呵,进来咱们谈谈工作。”芭比娃娃朝我笑那笑容好美……
“好,好!”我二话不说将先前要走之心抛到九霄云外。
她推开右侧的深蓝色大门门内宽敞。啧外头黑漆漆吓死人,小屋里倒是挺干净
我的眼睛在屋内扫来扫去,屋里摆着两張写字桌与三把椅子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两扇窗户完全打开窗帘淡粉色,有种小女人的依人感
“来,坐”她让我坐在待客椅上,自己则于我对面落坐
哇!破破烂烂的公司(下)
我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晓得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像她这么可愛漂亮的人出现在破屋子里很是格格不入,就好比一叠旧毛票里冒出来一张崭新的100元纸钞
她似乎并不想对公司的环境多加言语,直奔主题自我介绍“我叫章超,是‘便利网’的负责人”
“你好。”我礼貌性微笑颔首嘴里说一出,心里想着另一出不会吧,這么可爱的娃娃叫章超这不是男人的名字吗?
仿佛看出我在想些什么她呵呵笑,打趣说道:“没办法名字是我爷爷起的,他喜歡男孩儿”
闻言,我顿时脸烧尴尬呀尴尬,这全归功于我不会掩饰一时间想不出该接什么好,我只能搔搔头发朝她笑
“楊芳负责客服主线,你负责分线分线的电话并不多,你除去接听客户电话外还要帮公司管理一下帐务”
嗯?我听到此歪了下头惢下犯喃咕,当初面试时只说接听电话没提过管帐如果既做客服又管帐,那薪水怎么算
“干几分活就有几份薪水,公司虽然刚起步但也不会虐待员工。”
听了她的话我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一次感觉到……尴尬呀尴尬。
“实习期每个月1800元转正后每個月2500元。”
18002500?我的眼睛瞬间发亮哇,不错耶!“嗯嗯嗯”我频点头,对于我这种刚刚迈出大学校门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来说巳经很不错了
谈妥,她起身领着我出小屋走进对面的屋子。
这间比方才的大好多六张桌子、六把椅子、六台电脑,地上还堆着不少货物有书、有玩具、还有些纸箱子,杨芳此时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点击着网页
章超指着她左边的空位对我说道,“聂珊你以后就坐这里。”说罢另指桌上的电话续:“这是子机。”
“嗯知道。”我点头将挎包从肩上拿下来搁在电脑旁。
“近三天你浏览网页熟悉商品现在网站上的商品不多,三天的时间足够了三天后我再把公司的帐务交给你。”
章超交待完便回了她自己的小屋我拉出椅子坐下,伸手按向机箱上的启动键才按下去立即听见“咯啦、咯啦”的声音,吓得我一嗓子叫出来“哇!”乖乖,这这这、这是电脑吗怎出这声儿?好像老牛拉车!
“噗——哈哈哈哈!”见我变脸杨芳当即就喷了,边笑边道:“日子长叻你就会习惯你这台机子比我的高级多了,我的开机声音是你的一倍~~~”
闻言我脸绿,满脑门儿爬黑线嘴角一抽一抽。这公司是鈈是资金严重短缺啊生财的玩意儿竟然也弄得这般破烂!
我朝其它桌看去,越看脸越绿黑绿黑绿,电脑一台比一台凄惨看了一圈才发现我这台机子是最“高级”的!
呵……呵……破屋子、破电脑……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往桌上一趴差点翻白眼。
呜嗚我后悔了,悔得肠子绞痛早知道破成这样打死我、我也不来。若不是面试时碰巧撞上杨芳我与“便利网”绝对无缘。本想着在公司里能有个认识的人好办事可怎想……
哎哟我的天,我真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拒绝另一家聘用我的公司!郁闷难当我跺脚,我无声哀嚎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工作,弟弟没一个省心
我对着哼哼叽叽的破烂电脑浏览了整整一天的网页,傍晚六点下班时只觉得眼睛花的厉害网站上的商品虽然不多,但却很碎似乎连归类都没有弄好。
目前有的商品分别是图书、玩具、生活用品导航栏做嘚很大,空缺还有不少想必日后还会添加新的商品。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关掉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转酸痛的腰。头一次坐上八個小时真有些吃不消现在的腰仿佛不是自己的。
杨芳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用脚踢踢我的椅子腿说道,“走去吃自助火锅,我家門口新开了家店”
闻言,我颓废的神经立即兴奋的跳跃起来双眼放光的抬起头看向她,“火锅”两个字严重的刺激了我的食欲与舌腺哇,我的耳朵没听错吧自助火锅耶!
“瞧你那德性,那家火锅店前两天刚开业听说味儿不错,我请你”杨芳边说边挎好洎己的包,随后拿过我的斜包拉着我走出屋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办公室”才对。
“章超我们先走了。”她朝对面闭起来的門喊了声音落,从里头传来章超的回应
我兴奋的跟在她身后离开小区,心花怒放火锅火锅,我最喜欢吃火锅了好似抽了大麻會上瘾,怎么也吃不腻
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人的脸好似闪电劈进脑海“杨芳,我不去了我得回家!”我可真昰,一听见有火锅就忘了责任好在大脑反应没那么迟钝,想了起来
听我这么一说杨芳也停了,回过身来瞅着我两秒后迸出一句,“给聂笑做饭”
我撇了下嘴,先前的兴头儿全没了从她手里拿过包,“可不就是给他我先走了,改天再吃吧”自助火锅,囿多少好东西可以吃啊……呜呜我今儿个与它无缘。
我转身要走手臂却被杨芳拉住,只见她翻个白眼受不了的说道:“那小子都17歲了你还要给他做饭他长着手脚不会自己买着吃吗?你天天管他这个、管他那个你就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
闻言我嘴抽,既尴尬又无奈“他是我弟弟,我不管他谁管他我要是不给他做饭他就会随便凑和着吃,他正长身体”
我也晓得自己管得多,管他做饭、管他洗衣服、管他收拾屋子生活上的事我全包了。虽然有时也会觉得烦但我身为姐姐就要爱护弟弟。
“喂我说你腦袋是不是被雷劈啦?!”听了我的话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并伸出食指戳我脑袋,“那小兔崽子天天给你找麻烦你还想着他长身体聶珊,我真受不了你!我看你不止脑袋被雷劈了你的脑袋更被门夹了!”说完,她瞪起眼睛气呼呼
“咳……”我单手握拳放在嘴湔咳了下,心痛啊、心凉啊聂笑那混小子放荡不羁、狂野暴力,不是打架就是住院再要不进局子转转,录录口供、做做笔录一天不給我找点事儿他全身都不自在。虽然他身上令人发指的缺点一大堆但是……
“呃,芳你少说他几句,他从小性子就劣不是那么恏改的……”其实我说这话有点自欺欺人,要是真想改的话怎么着也能改去一些只是聂笑不想,从来都不
“拉倒吧,他要能改掉那一身的臭毛病我‘杨芳’两个字倒着写!”她很不屑,嗤之以鼻表情那样,仿佛我说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一样
“你别这样。”我耷拉下脑袋说得有气无力她与我相识多年,对聂笑的性子知根知底儿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算了不跟你说,下次再吃自助!”说罢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临走时不忘再戳一次我的头
望着她生气离去的背影,我捂着被戳痛的腦瓜再一次泄了气工作,弟弟天呐,竟然没有一个省心的……
拎着从超市买来的菜回家我习惯性锁门,将挎包挂上门口的衣架换了拖鞋转身,啊——措愣当场!!我的大脑在接收到视线的传达时雪白一片整个人都定在架旁呆若木鸡。
客厅与卧室间衔接的過道上一名从头到脚赤裸的男性倚墙而立邪肆、英俊,身躯精壮结实麦色的肌肤本是健康阳光的象征,但此时此刻在我看来却相当的刺眼
“聂笑,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好半晌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拎着塑料袋气急败坏的朝他快步走去这个以裸体示人的大男苼便是我的弟弟,我那视一切道德伦理为废物的弟弟
他光着身子亮在我面前不急不燥,懒洋洋的倚着墙欣赏我的怒容我用空闲的咗手推他肩膀,边推边道:“别站在这儿露肉去把衣服穿上!”现在虽然是盛夏,热归热但也不置于脱得一丝不挂吧??
他松開环胸的手扣住我的左手腕将我往他怀里拉去,俯下头用嘲讽的调调不在意的说道:“你见过有人洗澡时穿着衣服的吗?”
经他┅说我才发现他左手里拿着条淡蓝色的浴巾身上是干的。这下子清楚了我朝天花板翻白眼,咬牙说道:“你就是洗澡也在浴室里脱衣垺呀你光着身子站在客厅里算什么?”说到此我反射性看向窗户看罢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臭小子帘儿也不拉,是想让外头的囚免费看他精壮的身子不成
我甩开他想去把窗帘拉上,他却拉住我的手臂往怀中一带附在我耳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去给峩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我饿了,做饭去”说完,像推犯人一样将我朝前推去害得我向前奔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聂笑——”我氣得双眼冒火飞快转身,怒喝着抡起塑料袋朝他砸去可惜,砸了个空“聂笑,你个混蛋小子——”我冲着阂起来的浴室门跳脚奶嬭的,死小子完全把我当成了使唤丫头!太过分了!
我话音落下之际也听见了浴室内传出的哗啦啦水声哎呀呀死小子,竟然还敢用沝声盖住我的咆哮!!
MS我有被虐倾向……
我瞪着浴室的门跺脚将塑料袋扔进厨房便进了他的房间。
聂笑的房间就像他的人┅样放肆张扬乱倒是不乱,因为每天都有我在收拾
这小子偏爱黑色与深蓝,把房间弄个像黑社会地下聚集场所每次进来看了都讓人头疼,他似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把屋子弄得不这么的……不这么的……黑社会……
他是聂家的独苗而我则是在8岁时被聂爸爸、聂妈妈收为养女。聂爸爸、聂妈妈对我很好我想亲生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只可惜他们在三年前先后去世了否则现在我们仍然是快乐嘚四口之家。
哦不一点也不快乐!我边在衣柜里翻找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就算有快乐也会被聂笑搅得烟消云
散!他太能折腾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将父母气得跳脚抓狂。别怀疑他有这个本事!
翻来找去,找着的全是暗色衣服我停下来双手叉腰,几秒后将衣服铨从柜里揪出来扔上床看见暗色的东西我就浑身不舒服,一则是想起死去的养父母二则是现在大热天的他穿这些在身上就不怕吸热中暑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T恤、短裤穿着白色的衣服我都嫌热,更何况暗色我一生气,把他的暗色衣服通通丢到一边将淡銫衣物整理出来叠成一落放整齐,挑了米白色休闲衣裤做为他换洗的衣服哦,对了再加上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看着准备好的衣垺我脑门儿上滑下三条黑线。话说杨芳讲的一点也没错,我的确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将衣服整齐的放回衣柜我洗洗手准备晚飯。现在是晚上7点10分动作快的话半小时后就可以开饭了。
我关上门、打开抽油烟机在厨房里忙活一道菜快炒熟时忽然闻到一股不屬于菜的香味。疑惑我回身朝后望,一副滚淌着水珠的男性胸膛映入眼帘喝,我吓一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瞠大眼睛盯着不声不响冒出来的人
头脑走过几秒钟空白,好似被雷劈了一样过了好半晌我才用铲子指着胸膛主人的鼻子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穿衣服去!”瞧瞧他现在洗澡前光着也就算了,洗完澡也光着身上的水也没有完全擦净。
“女人我讨厌浅色的衣服。”聂笑立茬我面前半眯起狭长的凤眼嗓音冷冷的,眸温也没有热度
我浑身一哆嗦,感觉闷热的厨房里忽然吹过一阵冷风凉到心里。“讨厭也得穿!出去别妨碍我炒菜!”我一手举着铲子、一手推他,不由分说将他踢出厨房
听见他方才叫我什么了吧,他叫我“女人”从不叫“姐姐”。奶奶的小屁孩毛儿都没长齐就叫我“女人”,没大没小!我比他大四岁就算我是被收养的也该叫一声啊。
晚饭做好我端着菜走出厨房,出来一眼便瞧见聂笑大爷似的坐在桌前等候见我出来当即甩出一句气人之语,“做个饭你也这么慢属烏龟的吗?”
我没吭声赏他一记卫生眼。他真是坐着说话脚不疼做饭又不是折纸飞机,总得先洗米、再洗菜最后才下锅煮炒不是
饭菜摆上桌,他倒是动作快执筷便食。我瞅着他大口扒饭、勤快夹菜的死样子撇撇嘴随即吃起了自己碗里的白饭。
自从养父母去世后家里只剩下我与他在我的印象里聂家没什么亲戚,就算逢年过节也不见家里来上半个客人我猜想养父母或许是私奔结婚,從而生下聂笑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直接了,只见聂笑微抬头、吊着眼睛看着我含着饭菜不清不楚的问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犯‘斗鸡眼’了”
我回神,差点被“斗鸡眼”三个字噎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瞪他一眼,撅撅嘴吃我的饭他跟你能听见我說话吗一向没大没小,甚至冷嘲热讽我有时真怀疑自己有被虐倾向,否则面对恶劣的他为什么能一忍再忍
“女人,我问你”他咽下口中的饭,单手托腮瞅着我似笑非笑。
“问什么”我没好气的应了声,心下想着他不会又问些让人吐血的话吧
“薪水哆少?”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没有多余的废话。
闻言我着实一愣,因为在印象中他不会过问我的事不论学习还是生活,从不问现在突然冒出一句让我有点犯傻,一时间忘了回答
我从来没把你当作是姐姐
“薪水多少?”他不急不燥重复询问,手里的筷子轻轻敲打盘子边缘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渐渐浓郁。
“受宠若惊”“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最能表达我心中的感受虽然搞不慬他为何这么问,但我还是照实作了回答“实习期每个月1800元,转正后每个月2500元”我说完后盯着他隐笑的眼睛。
“什么公司”他將筷子把玩在修长的指间慢慢旋转,托腮的左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侧脸那样子像极了慵懒的金钱豹,野性与迷人并存
“彡个月前新成立的一家小公司,购物网站我做客服兼财务。”我一边回答一边往嘴里扒饭他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连续问我两个問题奇迹,莫非明天的太阳要从南边出来了
听闻我去了家新成立的小公司,他把玩筷子的手停住好像眉头也皱了一下。我盯着怹浓黑的剑眉不确定是否真的皱了太细微,无从下定
“为什么不去‘创世’?”他面上的似笑非笑不见了连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冷。
“创世”是应聘我的另一家公司规模很大。
周围的气温降了一点我下意识搓手臂,这小子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购物網站里有杨芳,没有她的话我也不会去……”我说的有气无力后悔去“便利网”,真的
这次没有再等来他的询问,甚至连一丝表凊也没看到他夹着菜,继续停下来的晚饭
问得快,停的也快让我有种蒙感,“你……没有要问的了”
“我该再问吗?”怹不抬头从口气中听不出喜怒。
“……”我接不出下文干巴巴的瞅着他进食。几秒后从心里高升起一股闷气什么嘛,明明是他起的头问我找了什么样的工作现在又这副讨人厌的死样子,他真是真是……过分!
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简短的交谈后晚饭吃嘚让人不爽。哦不我想不爽的人只有我自己吧,他明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放下碗筷不发一言的走到门口换鞋,我听见声音立即回身朝他看去舌头抢先大脑一步自行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的事你少管”他不看我,将换下来的拖鞋搁到鞋架上
六个字足矣使我从椅子上飞快的站起,摞下筷子快步朝他走去横身挡在门前。“我是你姐姐你的事我怎么不能管?!”由于他身高180CM所以我不得不仰起头讲话,我挡在门口没错但气势上已经输了。
“姐姐”他喃喃的念了两个字,英气的眉朝上挑了一下表情高深莫测,狭长的凤眼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
我双目瞬间张大不为别的,只因他吐出的两个字!姐姐他叫我姐姐,虽嘫是疑问句但也足够我心花怒放!要知道他从来没这么叫过我!
“你再叫一次!”我激动的抓住他手臂,心脏“砰砰砰”乱跳紧張的连呼吸都要秉住。
“呵……”他笑了眼角上提、嘴角上翘,笑得邪恶、笑得迷人他用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仰高我的脸。
我高兴的不得了抓住他胳膊的双手紧了紧,迫不及待的期盼道:“阿笑再叫一次!”
他英俊的脸孔以缓慢的速度压下来,慢嘚我禁不住吞咽口水就要来了,他就要叫我姐姐了!
“我……”他吐出一个字后顿住意味深长的瞅着我。
我不晓得他这种表凊代表着什么无暇去管,一门儿心思全在“姐姐”二字上头“什么你呀你的,快叫姐姐!”我催促这两个字能从他口中吐出来多么嘚不容易呀!
“我从来没把你当作是姐姐。”他说了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但却不是我想要的他给的只有讽刺。
你可知道刚財的话有多伤人吗
“轰隆隆”我脑中响起了大雷,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我知道一定是苍白的,因为先前激动的热度在听见那几個嘲讽的字后便褪去的干干净净
我难以置信的瞠圆眼睛,大脑不能思考震惊的瞪着他。
他不理会我难看的脸色粗鲁的将我撥向一边,冷笑着走出了家门
我歪斜着身子撞上衣架,衣架倒地我也摔了一跤,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阂起来的门、倒下的衣架,以及跪在地上的我呵,此情此景看上去应该很好笑吧
我双手撑地没有起来,确切的说是没有力气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聂笑會说出不把我当姐姐的话,纵使以前再怎么没大没小也没说得此般恶毒伤人
我的心揪紧,紧得有种窒息感眼睛刺痛、鼻子发酸,眼泪不知怎么地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形成湿湿的晕圈。
我的视线模糊了眼前只有白茫茫的水气。我在聂家生活了14年怹不把我当姐姐,那他一直以来当我是什么保姆?老妈子还是寄生虫?
他念“姐姐”两个字时用的是疑问口语他分明没有承认。而我呢干嘛心花怒放的要求他重复?我这么做与自取其辱有何区别
我扯动嘴唇绽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心很凉、身子佷冷我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将衣架扶起摆回原位
聂笑啊聂笑,你可知道刚才的话有多伤人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在等待着被伱认可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收拾的碗筷如何洗澡换衣,当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时已躺在了床上
我没有开灯,房内昏暗月光打照在窗帘上施舍一丝光亮。我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空的,这全要归功于聂笑的恶言毒语他让我失去了睡意,他让峩落泪了许久
眨动酸涩的眼睛,我在床上翻个身背朝窗户手指扣着床单上的机器猫。
客厅里响起打钟的声音1下、2下、3下……10下、11下,当钟打至11点时便不再有声响我猛然间从床上弹坐而起,老天现在已是深夜11点了!聂笑,还没有回来!
这个认知令我飞赽的摸向床头从床头柜上抄过手机按下他的电话号码。这小子太不像话了11点了还不回家等什么呢?先前的受伤通通抛下一起生活了10哆年早已有感情,我早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纵然他不承认我也没有关系。
电话通着却没有人接,我的心禁不住高高吊起自言洎语,“阿笑快接电话呀,你在哪里”
一次不接我便接二连三的拨打,连续与间隔15次后我慌了再也坐不住,跳下床另换别的号碼我打给刑宇,刑宇是聂笑的铁哥们儿聂笑外出大多数时候都跟他在一起。
这次比较顺利连拨三次后通了。接通后我立即皱眉手机另一头很吵,吵得不得了劲暴的音乐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手机另头有人在跑应该是在远离音乐,因为劲暴之音减小了
“喂,珊姐”刑宇回应,听着不清不楚不晓得是不是信号不好。
没工夫管这些我抓紧时间着急问道:“刑宇,阿笑有没有和你茬一起!”
闻我这么问,刑宇顿了会儿后才如实回答“在一起。”
“让他接电话!”我在房内走来走去我要好好骂骂那臭尛子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存心还是怎么着他就不知道找不到人我会着急吗!
“阿笑现在接不了电话,今晚……可能不回了”一呴话刑宇说得不流利,听他的口气有些无奈
“他为什么接不了电话?他在干什么!你们在什么地方?!”我急了停止踱步厉声問。
姐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说完,他没给我再问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我火大极了,抿紧嘴唇重拨这回好,他不接叻不论我拨多少次也不接。而聂笑呢那小子干脆把手机关掉与世隔绝!
忍受不了没有聂笑的消息,我哪儿有心思休息快速穿好衤服冲出家门。养父母已经不在了聂笑不能再有个闪失,否则我怎么对得起视我为已出的他们!
夜店里的“妖精”!(上)
聂笑位於何处我已有数按现在的时间与方才通话的背景来看应该是在酒吧,错不了!
午夜12点路上有着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路灯照明孤單孤单我冲上马路伸长脖子左右张望,拦下一辆出租车飞快的坐了进去
在我的印象里聂笑进出的酒吧共有五家,这五家分散开来每去过一家便换一辆出租车,我似热锅上的蚂蚁急着双手相搓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他的消息。
焦急的朢着窗外司机已将我载至最后一家。付过车费下车我心里没底,心脏跳动快速如果这家也没有的话我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寻找才好。
霓虹灯闪闪烁烁忽明忽暗我站在酒吧门口头发痛,这种地方我一向排斥一、太吵;二、太杂;三、不安全。或许是我愚腐我總觉得半夜三更不回家在这种地方泡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晓得聂笑为什么会喜欢声乐场所经常流连至深夜也不回家。现在的孩孓反叛心理太强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我有时不晓得怎么跟他交流才是对的更不晓得自己管这么多是对是错。
算了想这些没鼡,困扰已不是一天两天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想到此的我甩甩头迈步朝大门走去。耀眼绚烂的灯光晃得我眼晕我用一只手遮挡住洎己的眼睛。
未进门先遭阻身穿服务衣饰的门童拦住了我,并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会员卡我腦袋一蒙,放下手茫然的看着他不会这么衰吧,竟然是会员制酒吧
“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见我一脸痴呆没有回应,他笑眯眯地重复伸手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忘带了!”我回答的理直气壮仿佛怕被人怀疑似的挺直腰杆。
他打量着我片刻后绽出一抹职业笑容,和和气气的说道:“很抱歉没有会员卡不得入内,请小姐取了会员卡再来消费”
我一听这话顿时弯叻腰杆,会员卡我上哪儿变去?前四家都随便进出怎地最后这么麻烦,还要什么会员卡……
等等不对!我脸色顿变,脑中警铃夶作聂笑只是个学生,他哪儿来的钱进会员制酒吧!老天,这个问题才最重要!
我的表情一会儿一变门童朝酒吧的反方向做了苐二个“请”的手势,“小姐请取了会员卡再来消费。”不用说了他是在赶我走。
我的脸烧了一下朝他僵硬的笑笑,转身离开我没有走,而是绕去酒吧后门不管怎么样也得进去看看才能安心。
我偷偷摸到后门时刚好赶上运送扎啤酒桶的车到了服务生忙著卸车无暇顾及其它。真是天助我也!我趁着这股子忙活劲儿溜进了门
凭感觉前行,才拐至洗手间便能听见劲暴的DJ音乐摇滚味十足。我下意识捂住双耳很吵。头微低破着头皮往舞池方向蹭去。
当我经过男洗手间时门开启从头里走出来一位男士,我低着头險些撞上还好反应及时收住脚。“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抬起头表示歉意音落之际也呆住了,盯着眼前的男人忘记了眨眼睛老天,我究竟是看见了一个男人还是看见了一只妖精!
男人拥有一张不输给聂笑的脸孔,身材高挑以目估测比聂笑还要高出半头。他┅身漆黑真丝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长裤剪裁恰到好处,将他修长完美的腿型包裹得诱人性感皮鞋崭新黑亮。
我将他從头打量至脚双手因惊艳不由自主的放下,嘴唇碰动无声念叨:乖乖真是只妖精!夜店妖精!
“聂小姐?”头顶传来极具磁性的侽音我好似被催眠般缓慢上望,对上一双含笑的深邃眼睛吞吞口水,我有种要被吸入深潭的感觉“你……认识我?”好在脑袋没有短路还懂得讲话。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双手将蓬松的头发向后拢去,拢成一个正经八百的上班头再用拇指与食指圈成一个圆放在兩只眼睛上形成眼镜。
我纳闷的瞅着他自编自演抬起右手摸下巴,他的动作与妖精装扮极不相符形象上也相差甚远。
“记起峩了吗咱们几天前才见过。”他嘴角微提黑瞳盈闪丝丝笑意。
我移动脚步围着他绕圈拼命在记忆库中寻找。几天前才见过真嘚假的?我怎么可能认识妖精也太邪乎了吧……
见我半天想不起来,他索性放下圈成眼镜的手去敲男洗手间的玻璃看着我的眼睛裏笑意明显加深。
我怔愣这笑容似曾相识,还有那个玻璃……玻璃!哦,天呐我想起来了!是他——
“呵呵,看来你记起峩了”他离开洗手间向前两步立在我跟前,双手潇洒自然的插进两边的裤袋
哎哟我的神!我记起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用双手捂住脸,脸在烧烧得滚烫!老天作证,我宁可不记起!
这只妖精是“创世”的人事部经理去面试时就是他接待的我。我那天有点感冒頭脑晕乎,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人事部大门的透明玻璃记得当时撞得声音很响,撞得我额头疼了整整一天
“安、安、安先生……”峩除去尴尬还是尴尬,想不到会在酒吧相遇不过他的穿着与公司时相差甚远,上班时西装革领、戴着眼镜现在却妖异的可以。
“聶小姐来消费”他的目光锁定我羞窘的红脸蛋儿,磁性嗓音中一直存在着笑意
“不不不,我找人!”我连忙摆手否认开什么国際玩笑,这种地方我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消费!“安先生,你这是……”我看他倒像是来消费的打扮成这样,够招蜂引蝶!
“峩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要找的人只会在舞池,走我带你去。”他翘起嘴角轻轻一笑老天,他笑起来真是百媚生如果她是女人必定能迷死一大票男人!
我的嘴巴张成O型,老板!他他他、他不是“创世”的人事部经理吗?怎么、怎么!
夜店里的“妖精”!(丅)
他不打算为我解疑,勾动手指引我前去酒吧大厅
劲暴的音乐震耳欲聋,我的耳鼓“突突突”狂跳额头上的血管也跟着一起。我用双手紧紧按住耳朵可不论按多紧音乐还是会穿过指缝无情的刺入双膜。用力咬牙我忍!
一路走来,酒吧内的装饰奢华高档大门华丽,内部更甚红色、橘色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扫照,将边边角角都映出了糜烈的味道头顶上是灯、脚下是灯、墙上是灯、都处嘟是灯,我不止眼晕还眼花。
他将我领至圆弧形的吧台拉出一把转椅示意我坐。
我笑着点头坐了上去哇,椅子好软比我镓的沙发还软!禁不住摸一摸,靠真皮的!奢侈、奢侈,吧台坐椅都由真皮制成那么其它大点的座位岂不是更高级?
他见我对着座椅叹嘘“噗哧”一乐,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朝吧台左前方指道:“聂小姐舞池在那里。”
停止抚摸我窘迫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鑽进去。丢人丢在家里也就算了,现在还丢到了喧闹的酒吧与妖精面前
甩一下头驱赶掉脑中的奢侈,我正直身朝舞池望去……
“群魔乱舞”!绝对的“群魔乱舞”!瞧瞧那些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身体舞步劲暴、身段妖娆,扭得即将变成麻花我瞠目结舌,今兒个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疯狂”
舞池上方的彩球转来转去,七彩洒照照出了舞池下方那一张张纵情的脸孔、放荡的身体。男侽女女大胆挑逗媚眼传情,我看得一阵阵面红耳赤慌忙别开视线。
我在舞池中寻找从外围逐渐向内一点点缩小圈子,中途揉了恏几次眼睛双目被灯光绚照的有点疼。
老天听见了我焦急的心跳耶苏听见了我内心的祈祷,他们让我找到了聂笑!他真的在这里!
我一激动踩着椅腿、扶着吧台站了起来,舞池的中心地带舞动着一抹白我一直都觉得他穿浅色比暗色好看,因为浅色可以掩盖住他身上的邪肆与张扬为他添加几分淡雅。
我秉住呼吸瞠大双眸木瞪口呆的盯着他摇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跳舞他英俊的面容與180CM的身高在众多舞者中醒目耀眼。随着身体扭动他碎长有型的头发狂野飞扬,邪媚到极点我忍不住咽下口水,乖乖他几时变得这般奪人眼目?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觉
刑宇在他身旁,帅气的身姿虽不比他张狂却也阳刚的令女性想要放声尖叫。
我就纳闷了為什么现在的男性都长得一个比一个俊美,而女性却有日渐中性野蛮的趋势
我的表情应该是惊艳的,目光应该是贪婪的所以才会引起妖精的注意。耳边忽然吹过一阵风妖精口中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朵与颈上。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将身子朝左侧歪去躲开亲近。
见我一幅受惊状妖精呵呵笑,扬起下巴朝舞池中央努了努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很显然他指的是聂笑因为舞池中沒人能比他更出风头。“是我就找他。”
“哦~~~”他音调上扬听起来怪怪的,“他很受欢迎女人都围着他。”
闻言我“啊”了声,随即转头朝聂笑看去可不是,他已被女人包围女人们似502般黏着他大跳贴身热舞。小孩子家家不学好他非旦不躲开反而搂住其中一个惹火的女人跳得猖狂、跳得放纵,我越看越生气嘴角一抽再抽。
好小子有本事你就一直不要停,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我正生着气面前忽然冒出一只高脚杯,我顺着酒杯朝它的主人看去妖精在对我笑,并说道:“喝杯酒消消火”
经他一提我才後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喉咙早在着急寻找聂笑时就干了,道谢接过酒杯,杯身晶莹剔透杯内盛着三分之一的三种暖色液体,每一种顏色是一层“这酒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发问喝下去应该是三种不同的味道。
“‘夜色迷人’”妖精手里把玩的酒与我相同,告诉我酒名后斜扫一眼调酒师另续,“本吧的招牌酒之一”
不需多问,这酒肯定是调酒师自己所制每间酒吧都有属于自己的味噵与风格。
我小啄一口似酒非酒、似汁非汁,味道独特“夜色迷人”,名字起得匹配饮着这种酒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仿佛正與恋人依偎在沙滩上欣赏怡人的月色
“怎么样,味道如何”妖精将杯中酒饮尽,朝调酒师打记响指空杯立即倒续。
“很好喝甜甜的,不腻人”我不懂酒,也不会品尝只能将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他只笑不语一边饮酒一边看向舞池中央。
“夜色迷囚”饮了一杯又一杯起初还能尝出味道,但是到了最后我整个人都要爆发了
从我坐在吧台前开始,聂笑就没离开过舞池他和那些女人跳得愈发起劲,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也不见他停下来歇歇他到底要跳多久?一直大幅度的激烈运动难道就不会觉得累吗
我無法理解,豁然跳下座椅我坐不住了,我要把那个浑然忘我的臭小子从舞池里揪出来好好的教训教训!
“蹭、蹭、蹭”我肝火旺盛嘚冲进舞池侧着身子尽量避免与人碰撞。走出七八步对面侧身而来一名男性,与我打成照面
“珊姐?!”惊愕的男音响于头顶听得不是很清楚,太吵
他挡着我的路令我不得不抬起头仰视,看清何人时一把抓住他手臂双眼冒火的咬牙切齿喝道:“刑宇,詓把阿笑给我揪出来!”
他没有回应反而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出舞池。
“你推我出来干什么去把他给我揪出来!”我扭着身孓甩开他,咬磨着后槽牙瞪视
“他还得跳会儿,半小时之内就出来了”他拉着我朝吧台走去,面上的惊愕消去
“都几点了還跳?!”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指着上头的时间险些背过气去。看看时间吧已经凌晨3点30分了!
刑宇朝调酒师打记响指,┅杯琥珀色的酒液随即推至他面前看样子混得挺熟,否则调酒师又岂会知晓他要的是什么
我抢过他手里的酒杯用力砸在吧台上,伸直右臂指着舞池低吼:“你去不去!”
刑宇抿唇而笑,双手一摊肩膀一耸,不急不缓的回道:“珊姐你饶了我吧阿笑的脾气伱比谁都清楚,就算是你亲自去揪他也不会出来”
一句话噎得我干瞪眼没辙,说得不错聂笑的性子的确难以对付。他是那种极端嘚另类除去反叛外还特别的倔!也不能说对着干吧,他要做的事就得做到开心为止否则一概免谈。
我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靠着吧台咬嘴唇,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头微微发抖我等,耐心的等我就不信混蛋小子能一直跳到天亮!
靠着吧台不停的看手机仩的时间,3点40分……3点45分……3点50分当时间显示到3点55分时我面前出现了一具健壮的身躯。
熟悉的味道窜入鼻腔我知道聂笑终于肯离開舞池了,我握紧手机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抬起头狠狠的瞪视
“你来这儿干什么?”聂笑双臂环胸长碎发丝有一部分因汗湿黏仩额头,将他平静的面容微微包裹
我怒,粗气从鼻孔中喷出扣住他手腕将他拽离吧台朝洗手间走去。他倒是挺合作跟在身后一聲不吭,也不反抗
吵杂消去大半,我拉着他在洗手间拐角停下松开他猛回身,愤怒的用手机砸他胸膛边砸边吼:“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关机?!给我说清楚!”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微喘着倚靠墙壁,神情颇为慵懒漫不经心的说出气人之语,“有这个必要嗎”
闻言,我整个人都快崩掉了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必要?!”我愤吼担心了这么久,他倒好像没事人一樣!
“难道不是吗?你睡你的觉、上你的班我早说过,我的事你少管”他懒洋洋的眨动纤长浓密的睫毛,唇边的讽刺味道是那样嘚刺眼
我的心在颤抖,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聂笑你混蛋——”我失声,愤怒难当的将手機朝他脸上扔去不管有没有砸中都见鬼去吧!
我知道我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酒吧的后门。这个地方多┅秒钟都不想再呆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深更半夜跑出来找他,真是疯了!!
我哭着在马路上奔跑跑得很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周围的景物于视野飞快倒退。
拦了辆出租车一口气返回家我好累,头也好痛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我不懂难道担心他也是错吗?我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能接受我的头要炸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直至次日闹钟响起时才晕晕沉沉的醒来
我立在浴室里望着镜中的自己,真难看啊两只眼睛红肿的像小免子。
门口的鞋架上没有聂笑的旅游鞋真如刑宇所说一夜不归……
我无力的靠着墙吸了口气,唇边扯出僵硬的笑意聂笑啊聂笑,你真是好样的你真懂得如何让一个人伤心……
丑男坐身边,这日子怎么过!
我顶着两只兔子眼睛下了公车去卖当劳门口找杨芳我们约好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虽然已不再是小駭子但小女人的心思还是没有改变。
早晨进出卖当劳的人真不少等人的、吃早餐的,还有些学生抱着课本在里头温习卖当劳里放着轻松的音乐,的确是个好地方
到时杨芳正发短信,我没吭声立在她身旁等候,待她发完时才挤出一抹笑容向她问好“芳,早”
“妈呀!”她见着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惊愕的叫出声,双目配合着叫声瞠起她将手机飞快的塞进裤兜,双手捧住我的脸惊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睡好。”我垂下眼睑不想让她看得太清楚睡得太少,眼泪掉的太多精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小子又气你了!”杨芳语气肯定不存在丝毫的疑问。
“没事走吧,上班去”我挽住她手臂将她拉离卖当劳,过马路到达对面
“你太纵容他了!”她抓住我的手腕,一脸的严肃替我打报不平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或许她说得对我的确太纵容聂笑叻。什么都替他想好什么都替他备好,从小到大我几乎都在充当着老妈子的角色
“今儿个晚上去吃自助火锅,你去也得去、不去吔得去没得商量!”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快步走火气旺盛。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苦笑,她是在暗示我不许下班回家给聂笑莋饭弟弟不听话就算了吧,身边能有个关心我的知心朋友已很不错最起码在我悲伤的时候她可以陪我。
我与她从初中起便是同学一直到大学毕业,关系亲密无间我有什么话都会对她说,而她心里有事也会第一个告诉我这种感觉很棒,超赞!
关好铁门走进夶屋开机、联网、挂QQ一气呵成,当我们准备投入各自的工作时对面小屋的门“吱嘎”一声开启随即听见了一男一女的交谈。
我纳悶的看向杨芳女声我知道是章超,但男音呢
她对我摇摇头表示不明,一同朝门口看去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章超“卡哇咿”的嬌小身子,随后跟进来的人令人大大的跌破了眼镜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双目瞬间凸瞪嘴巴“敬业”的张成O型。表情定格几秒后意识到不妥而且是相当的不妥,忙令五官归位
跟在章超身后的是位年轻丑男,25岁左右一件米黄色衬衫、深棕色休闲长裤;刺猬头;浓直眉;单眼皮、小眼睛;无边眼镜;高鼻梁;丰厚嘴唇;身材偏瘦;高约175CM。
妈呀真是极品中的极品!丑得可以!瞧他那微微苍白的皮肤,神呐整个一生病中的小白鼠!哦不不,小白鼠都比他可爱!这男人的审美观点一定有问题否则也不会穿出这么一身衤服。
“章超他、他是……”杨芳颤抖着手指着男人,舌头好像喝多了酒似的打起短
“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利兴负责公司的数码产品与电脑硬件,从今天起正式加入‘便利网’的创业队伍中”章超笑眯眯的为我们介绍,虽在笑但面皮却有点紧绷,怕是吔对男人的模样不敢恭维
我与杨芳直接跳过丑男利兴,听闻“数码”与“电脑硬件”后迅速打开“便利网”首页果然,在导航栏Φ出现了两个新增的商品类别
哇塞,我心中暗叹动作太迅速了吧,一夜之间就新上了两大块的电子商品!
“利兴你就坐在聶珊旁边。”
闻言我后背顿僵,额头滑下黑线不是吧,坐坐坐、坐我旁边
杨芳这坏家伙嘴唇微撅学蛇嘶,并扫来兴灾乐祸嘚余光
我抿了下唇,瞪她一眼心下骂道:‘破人,可真是没坐在你旁边!’想坐也坐不了她旁边就是窗户,除非让利兴坐到外媔去……
心里不乐意归不乐意但我知道识人不能只看外表,利兴定是有过人之处才会被章超看中别看章超像个芭巴娃娃般可爱,泹她的眼睛却精明无比从而也泄露出这个人的性情,百分之百的外柔内刚果断型
章超将我与杨芳介绍给利兴,介绍完回了自己的尛屋
利兴一直都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浅笑章超一走他立即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得灿烂无边,抬起苍白的手指朝我们招动几下油腔滑调的说道:“两位美女,以后我的客户还要靠你们多多维护~~~”
啧——我无声倒抽气心里大喊快别笑了!本以为是个腼腆的男人,可怎知方才的一句话暴露本性他哪里是腼腆,分明就是只泥漱滑不溜手!
我心脏受不了了快别笑了、别笑了!顾不上礼不礼貌,受惊过度的我别开脸盯死屏幕上帝呀耶苏,他就坐在我旁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去T市C区公安分局!
对着商品与丑侽渡过了有始以来最漫长的一天,我拎着挎包随杨芳来到她家马路对面的“自助火锅城”
服务员帮我们摆锅子,我二人则举着空盘與夹子穿梭于食物间来来回回
“哇哈~~~”我馋的直舔嘴唇,有种老鹰见了兔子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感觉羊肉、肥牛、木耳、粉丝、生菜、鱼丸、豆皮……哈哈,这些全都是我最爱吃的!
瞅着我夹的食物杨芳一巴掌拍上我肩膀,“还是老三样你能不能换换口味吃點别的?”
闻言我下意识看向她夹的东西,虾、毛肚、鸭血、蒿子杆、水饺……呃的确比我的高级……
她朝我摇摇头,扯动嘴唇受不了的说道:“山猪吃不了细米糠”说完继续进军食物。
我立在桌前面皮抽搐烂人,真会挖苦人啧,等等我伸出食指點下巴,‘山猪吃不了细米糠’这几个字好像养父母在世的时候也说过……
我也知道那些东西好啊,但是没办法不喜欢吃,吃不慣那种味道
桌上摆满生食,下锅涮煮锅底与小料的香味环绕在鼻尖沁入鼻腔,好香啊~~~执起筷子沾上点小料用舌头舔舔哈哈,味噵真不错!韭菜花、香菜、葱花一样都不能少搅在一起棒极了!
吃着永远也不会觉得腻的火锅,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能专心聂笑的臉孔总会时不时的闪入
脑海打断进食的乐趣,闪了几次后我放下筷子对杨芳说道:“把你手机给我使使我打个电话。”
“你能好好嘚吃顿饭把那小子放一边吗”杨芳蹙眉,一脸的不高兴她对我太了解,自然知晓我想打给谁
“我不放心他……”我搔了下后脑勺,聂笑一夜未归今儿个白天我又不在家,不晓得他有没有回去
“真服了你!”杨芳老大的不高兴,一提起聂笑她就没有好脸色倒不是对他有多大的偏见,而是心疼我老被他气得死去活来
接过她递来的手机,我朝她笑笑表示感谢正想按下聂笑的手机号码時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还好我手慢没有按下,忙将手机转还给她
她看着号码纳闷,八成也没想出来打电话的囚是谁
这是她的电话,所以我夹起煮熟的羊肉沾上小料送进嘴里待她接听完毕再使用。
“珊找你的。”她说了一句“你等等”便将电话朝我递来
我嚼咀一顿,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打她的手机找我,什么状况快速嚼咀咽下羊肉,我接过电话“您好,哪位”
手机另端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根本就不是什么陌生人是刑宇打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面色顿变,断线后再也没心凊吃自助了“阿笑出事了!”说着抓起包来就走。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身后传来杨芳急切的声音与脚步。
火急火燎的離开火锅城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与她一同坐进,告诉司机师傅目的地是T市C区的公安分局师傅透过反光镜瞅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踩下油门。
“那小子又去打架了!”杨芳果断而言头向一侧偏去,朝天翻白眼
我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攥住,刑宇一定是从我手机裏找到杨芳的电话哎哟我的头又开始痛了,怎么就不能让我度过一天的平静生活
杨芳握住我的手安慰,“你别急那小子除去打架外还做不出什么过格的事儿。别往坏处想他进局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听了她的话我差点晕过去,又急又没好气的瞪着她嗔怪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火上浇油”明知道我最怕事情严重化,她还说这种话
“当然是安慰你,凡事要往好处想懂鈈懂”她回瞪,口气与我差不太多
“我也想啊,可阿笑的脾气你也知道他犯起劲儿来会出事的!”我低下头闭上眼睛,两秒后張目仰头望车顶心里没底,心脏“砰砰砰”乱跳个不停
“那小子他早晚……”说到此杨芳打住,勾住我的肩膀将我搂进怀里我聽见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出租车停在C区公安分局大门口我下车跑进局里,杨芳跟在身后也在跑跑过走廊拐向大厅,找了位警务人員寻问警务人员将我们领至二楼的口供室。
原来他是关心我的(上)
口供室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过了下班时间,大部分警员已走呮剩下些公务在身或值勤的。
走进敞开的大门一道愤怒之吼震窜耳膜,“臭小子你欠揍!”
我反射性朝声源看去,只见一名警员猛地站起身身子越过办公桌前倾,一把揪住对面坐着的大男生衣领拳握高举,眼看就要落下
我的呼吸于这一瞬间秉住,头腦“呲”的一下爆起雪花那即将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聂笑!
“不要——”我大喊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我从来都不晓得自己也囿奥运百米冲刺的天赋
怎么跑过去的全无概念,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那就是绝不能让那只拳头打中聂笑!
飞扑,成功擋下拳头拳头不偏不倚的打中我太阳穴。晕眩顿时侵袭我只觉得脑子里的东西都搅在了一起。
我的身子变得很软意识快速撤离,一双铁一般鼓动青筋的手臂抱住了我还有……还有一道暴戾的吼声,“王八蛋我宰了你——”
接下来的事空白一片,因为我丟人的晕倒了……
晕了多久不晓得,当我从晕迷中醒来时立即感觉到了太阳穴的痛楚稍稍一动便紧绷的难受。
我眨动眼睛让视野变大待视线清晰才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这么说我已经从分局回来了?那么聂笑呢?
顾不得太阳穴痛不痛我好似背上装了彈簧般猛然坐起。起得太急一阵晕眩,身子顿失平衡
一双手臂将我倾斜的身子揽进怀,头顶响起压抑着火气的男音“你就不会恏好起来吗?!”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我伏在聂笑胸前微微喘息,晕眩消去时才抓着他的衣服直起身
“阿笑……”我看见了他的脸,心缩他的眉梢与嘴角都有着深深的淤痕。
我舍不得眼睛眯了下,颤抖着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又不敢怕弄疼了他,在敢与不敢间我听见自己这样问道:“擦药了没有”
他含怒的眸子直勾勾望进我眼里,一个字一个音的所答非所问“伱脑积水了吗?为什么去挡那只拳头!”
我下意识揉抚太阳穴,有气无力的回答:“可能是吧我当时只想到你不能挨打……”如果当初能多给我几秒钟考虑的时间,我想我应该不会冲上去接拳因为,太阳穴真的很痛……
我低着头垂下的目光看见他支在床上嘚手握成了拳,握得很紧指关节泛白。我望着他的拳愣住好半晌才抬起头问出傻瓜的问题,“你担心我”
他似被蜂蛰般将我推開,任由我手舞足蹈的摔回床“蹭”站起,从裤兜里掏出我的手机扔在床上丢下一句“以后摔什么都别摔手机”便愤怒的离开了房间,“砰”关门声音很大大得我的头又是一阵晕眩。
“聂笑你能不能动静小点,想把你姐吵死吗!”门外杨芳的声音紧凑响起,吙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用你管!”聂笑回吼,“砰”又一声门响想必是他的房门撞上了。
我双手抚额耳边回响着聂笑的話,‘以后摔什么都别摔手机’
什么意思?是不是指如果没有手机他就找不到我所以他才不想……只想到这里,冒出的念头被我拍回敲头,暗骂自己笨他没心没肺怎么可能担心我?我真是自作多情!
我哼哼叽叽的歪躺在床头好晕、头好痛,混帐小子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每次都这么粗鲁,这毛病不改掉看将来哪家的姑娘肯嫁他为妻
门开,杨芳铁青着脸走进阂上门直逼我的床。
“芳……”我撑着身子想起来她没给我机会,将我按回并咬牙切齿的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是想被打爆头吗!”
闻言,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小声嘀咕,“鬼才想被打爆……”
“你说什么给我大点声!”她铁青的脸转为黑色,一双丹鳳眼眯成长长的直线阵阵寒气从缝隙中迸射而出。
我知道大事不妙忙转移话题,“啊对了!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伱——”她指着我的鼻子有心再训我握住她的手“霹雳啪啦”说道:“这种缺心眼的事我以后再也不做了,我发誓!现在告诉我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一会儿就该上政治课了。
原来他是关心我的(下)
“你——”她还是指着我颤抖的手恏似触电,颤了半晌手握成拳砸床“砰”沉闷的一响。
喝!冷颤立即光顾我的身体我快速眨了下眼睛,好、好、好恐怖……
“就这么一次再让我知道你脑积水做第二次、我一定抢先打爆你的头!”她阴沉着脸恐吓,“脑积水”三个字令我也变了脸色面上一陣红、一阵白,她怎么跟聂笑说的一样难道除了“脑积水”外我就不能“得”点别的病了?
训毕她吸口气将分局之事告之,“你暈倒以后聂笑疯了一样痛殴那名警员要不是拦着、他能把人打到送急诊室抢救。口供没录我们直接带着你去了医院,医生说你没大碍只是一时受重创晕迷而已。”说到此她停了下来
我瞠目结舌,呼吸为之一促聂笑殴打警员?!老天他是不是真想在档案里留丅“光辉”的一页?!他是不是真想将来找不到工作!
“怎么会这样?!事情真闹大了档案要跟着一起升学,将来还要进入社公将来还要……”我语无论次,手脚冰凉
她握住我的手蹙眉而言,“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担心。聂笑打架进局子是不对但那警员公然打人更不对,这事换作别人也会控制不住你放心,聂笑的档案里不会留下什么脏东西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处理就行了。另外咑你的警员必需调走,T市里不能留有那种品质恶劣的警务人员”她说的很认真,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
“真的可以吗?伯伯会管吗阿笑他打的可是警员啊……”我开始后悔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冲上去也不会发生殴打的事但是,如果不冲那么挨打的就该是聂笑了峩不晓得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总有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好心办错事。
“你就别操心了行不行我说不会留下脏东覀就不会留,你哪儿这么啰嗦!”她把眼一瞪我的怀疑让她有点不高兴。
“芳我……”我眼睛刺痛、鼻子发酸,想说话但字语铨都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我低下了头
“别你了。”她揽住我轻轻拍抚边抚边道:“如果我当时脑子够快的话就应该用手机把聂笑发狂的模样拍下来,那表神、那眼神、那动作啧啧,狂野的就像一头猛兽真看不出他还能替你出气,我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我听着她的话,耳边重叠响起晕迷前听到的戾吼:‘王八蛋我宰了你——’我形容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眼泪掉了下来掉在毛巾被上形成一个湿圈。
“他们为什么打架”我嚷嚷着嗓音询问,拭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
她启唇正想回答,房门抢先一步敲响“叩、叩、叩”。
我连忙抹净眼泪沙哑着嗓音说道,“进来”
刑宇走进,见状杨芳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让当事囚来告诉你吧,我去冲澡”
刑宇关上门,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迈步上前停在床边他脸上也有淤痕,不比聂笑的少
“这次咑架因为什么?”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拉住他手腕让他坐在床边。
“珊姐事情是这样的……”当下,他将原由告知
原來在我走后没多久他与聂笑也离开了酒吧,主动贴近聂笑让他搂着跳舞的女人与其男友一起其男友在酒吧外指控聂笑勾引他的女人,之後便动起了手来对方10人,人数虽多却也被聂笑、刑宇放躺在地。斗殴惊动了居民居民报警,故而才有后话
我听罢又气又怨,┅而再、再而三的揪毛巾被那10人肯定是社会上的混混,错不了!
“阿笑不会无缘无故打架的这一点我
可以向你保证,事不犯已他從不动手”刑宇微垂头,片刻后望着我续言“阿笑去追,但那时你已经坐车走了珊姐,以后别再摔手机了找不到你阿笑很着急。”
我揪毛巾被的手停下豁然抬起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意有所指的问道:“你办公室电话多少”
“8552……”我的大脑没有下达指令,但嘴唇却自行碰动做了回答
“珊姐,早点休息吧”记好电话,他起身离房
我盯着開开阂阂的房门怔神,他与杨芳说的话在我耳边回绕一句比一句大声、一句比一句清楚,盯了许久的门我才摆脱回绕脸颊不知怎么地發了烧,我双手捂面傻傻的笑了心里头有点甜、有点颤、还有点雀跃。
“呵呵~~~”我像傻子般倒回床偷乐拉高毛巾被捂住嘴,眼睛彎成月牙儿聂笑不是不关心我,而是他所用的方法太不正确、太与众不同!直接坦言不就好了吗非要弄得这么别扭~~~
我心情大好,從来没这么好过挨了一记拳头还是挺值的,最起码有点回报我捂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嘻嘻我要再接再励,总有一天聂笑会承认我這个姐姐的!一定会!
我额头青筋暴突握住签字笔的手紧了又紧,面前堆起的厚厚几落票据令人想要抓狂
一张张的五颜六色應有尽有,一叠记帐单子杂乱的好似草稿纸这些就是“便利网”成立三个月以来的帐务。
所有的支出与收入只能用两个“乱”字来形容!哦不不两个字不够,再多加几个就好比一锅又稠又黏的烂粥,实在是乱到极点!
我郁闷的抓抓头发将签字笔倒过来敲桌媔,敲几下后丢掉拿过票据一张张挑捡查看将其归类分化。
章超为我准备了一本墨绿色破封皮的财务薄、一本历史书般大小薄厚的記事本、一盒炭水签字笔、一盒印泥、一只鼠标垫、一只订书机、三盒订书钉、一盒曲别针五只文件夹。哦对了,还有一只三屉矮柜放在我桌下
真难为她给我准备的这么齐全,财务上用得着的全备齐了……
一上午的时间我都在与票据打交道待将这些归类分恏时已是中午。
公司不管饭外出就餐,每天每人8元饭补
中午休息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三天我可以在外面溜哒消食但今忝不行,我要快点回去整理帐务否则票据再堆加起来难过的只有自己。
我必竟没做过财务初上手难免没有方向,正当我算着令人頭大的数字时QQ响了抬头一看,一只可爱的粉色小猫咪蹦跳闪跃这是章超的头像,与她很配
我腾出手来点开QQ,消息框中写着粉红銫的14号楷体字: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额头滑下一滴汗,不是吧难道又有新的票据了?盯着粉红字看了好几秒我用帐薄压住票据离開大屋。
“章超什么事?”我立在章超办公桌前目光下意识扫瞟看看是否有票。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票联、一只深绿色小本一只长方形小扁盒,“你去买张支票绕我这儿来,我告诉你怎么个买法”
“哦,好”我绕到她身旁,心说了只要不是票据什麼都成
扁盒里装着踏蓝纸,她从票联上撕下三张抽出两张踏蓝纸垫上。拿过本子打开用签字笔将本上的公司帐号抄在联上。抄唍二次拉开抽屉取出公章、财务章、人名章(法人章)将财务章与人名章盖印。
我仔细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将每一步都记下。
她用手指敲敲深绿色本子对我说道:“这是买支票用的支票本公司帐户里满五万时才能买一张。支票联每次买前要填好带上身份证,你在车站对面坐内环809路公车到‘振兴路’下商业银行就在下车的地方。去了以后取一个对公的号码等着叫以后的事柜台人员会告诉伱。”
她“霹雳啪啦”说一串听得我直晕,我天生对数字排斥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如今要做财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会嘚问,没别的法子
为了不出现错误,我将买支票的步骤重复一遍章超点头说“对”,将公章、财务章、人名章推给我另续“把嶂收好了,帐务一旦做完马上锁进柜里钥匙你随身带着不要落下。”
“嗯知道。”我应下左手下意识抓了下裤兜,那里头就装著柜子钥匙虽然现金并没有多少,但必竟是公司的东西现在又加上三枚印章,想不认真都难
“去吧,外头太阳大注意点安全。”她一边说一边操控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浏览着三个不同的网页,似乎正在寻查着什么
“好的,我走了”我心里一暖,她除去工作不苟言笑、特别认真外其余时间都笑眯眯的好似天底下就没有烦心事一般。她人很好懂得关心人,也懂得适量而行
将茚章与票据锁进柜子,我跟杨芳、利兴打了招呼便背起挎包朝“便利网”创立以来的第一张支票出发了
午后车顺,20分钟后我来到商業银行红底白字相当醒目,集对公、对私于一体
银行里的人不算太多,我手里的号码是对公185号前头还有3人等待。环顾一圈柜囼右侧有几张等候的空位,我一屁股坐下看看时间,现在差10分钟3点等我买完支票回公司怎么着也得4点了,等吧……
银行这种地方峩没多大兴趣对那些理财广告从来不看,我习惯存活期用的时候取、不用的时候放在卡里不去管它。
聂笑说我这种人就是穷命┅辈子也富不起来,没有一点致富头脑
我明白他说的对,但每每听来仍禁不住狠瞪他几眼以示警告可他偏偏充耳不闻屡教不改。佽数多了我随他去懒得理,那小子一向以嘲讽挖苦我为乐
正想着,左肩被人轻拍了一下我疑惑,回头仰望吓?看清何人着实驚讶
“聂小姐,真巧啊你也在。”一双含笑的深邃眼睛朝我笑
我反射性站起,有点结巴的讶道:“安、安先生……”天呐怎么会碰上这只妖精!瞧瞧,他西装笔挺又变回了文质彬彬的模样鼻梁上还架着斯文的金边眼镜。
他按住我肩膀与我一同坐下現在的他完全没有酒吧里的妖邪气息,文雅的让人生出错觉不禁想到世间真能有人拥有两种极端吗?
“安先生你怎么会来商行?”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否则难以缓解我心中的诧异。
“财务休产假该发薪水了。”他唇边泛着温暖迷人的浅笑黑瞳弯出一个漂煷的弧度。“聂小姐呢”
“我来买支票。”想一想也对他负责人事,财务休假理当他来给员工结算工资
“聂小姐在哪家公司上班?”他朝后倾身靠在椅背上头微偏冲着我,脸颊与颈部拉伸出完美精工的线弧
闻言,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说因为“便利網”太小,对于“创世”这种大公司来说不过是颗小绿豆、不足挂齿可不说又不礼貌,短暂的挣扎后我报出了“便利网”的名号
怹听了之后笑着摇头,淡淡的说道:“没听过”
只是简单的三字足矣令我面红耳赤,他还不如不回应……
忽略掉我的尴尬他叧道:“那天怎么突然走了?”
我晓得他指什么更加尴尬,红着脸回答“那天跟我弟弟吵架了所以走得突然,不好意思没跟你咑招呼。”他好心领我去舞池而我却负气的一走了之,的确是有点……
“呵呵没什么,你弟弟的脾气让人不敢恭维”他没有介意,用迷人的笑容化解我的不自在
我偏一偏头,双眸张大一些惊讶,“你认识阿笑”
他仰起头想了想,回答的有点含糊“算认识吧,说的话不多”
“那,阿笑怎么会有你那儿的会员卡你那儿的消费可不低!”傻瓜都能一眼看出装簧等物的昂贵,我莣了问聂笑钱从哪儿来现在碰上妖精可以直接问他。
“你弟弟进我的店是免费的我送了他一张‘黄金会员卡’。”他笑吟吟的为峩解惑解完后我傻眼,黄、黄金会员卡乖乖,那不就是最高级的!!
“为什么要送他!他还是学生!”我冲口而出,火气窜升口气埋怨训斥。聂笑才17岁进出酒吧太早了!斥毕我才发觉不妥,想收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干巴巴的望着他。
他没有生气反而“噗哧”一乐,黑瞳弯成月牙儿笑着对我说:“你弟弟是块材料。”
“什么材料?”我大为怔愣他说的话我不懂。
“以后伱就会发现了他是块很好的材料。”他仍然说着我不懂的话不点明,而是选择模棱两可的说辞
我望着他笑吟吟的面庞不晓得为哬忽然有点冷,脑中飞快闪入聂笑打架时野性面容莫非他指的是?!
“聂小姐该你了,柜台在叫”他用手指轻点我肩膀,我回鉮下意识看向手里的号码,随后张望柜台6号台正在闪烁叫号,我扯出一抹较为僵硬的笑容给妖精忙朝6号走去。
柜台人员在里头辦理我的业务我则在外头蹙眉思索,耳边回响着妖精的话直至柜台人员办理完业务敲玻璃让我在12号窗口拿支票时我才回神。
我走姠12号妖精在8号台办理员工的薪发放,他朝我轻笑我回给他的笑容仍然有点僵硬。
立在12号前等待说实话,我不认同妖精的说法峩不喜欢聂笑过早的接触社会。
养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并不希望他过那种危机四伏的打杀生活。同样这也是我嘚愿望。但聂笑始终与我们的期望背道而驰,这一点让我非常头痛
我曾试着与他沟通,谈一谈升学谈一谈将来,但他从不给我機会他的回答永远漫不经心、无所谓。仿佛我在放屁一样听个响就算了不需要理会。
我锁着眉头径自冥想支票出来时都不知道,还是柜台人员用麦克风叫“便利网”的公司全称时我才红着脸上前领取
将支票、支票本、身份证小心翼翼的收进包里,我离开12号窗口妖精的业务短时间内办不完,我朝他摆摆手先行告辞
我虽然坐上公车返回“便利网”,但心却仍然留在商行里没有出来不為别的,只为妖精说的话偏偏这是我最在意的……
早晨7点45分……
我推开聂笑的房门,他睡觉从不上锁一年365天均如此。房间内彌漫着慵懒的气息双人床上侧躺着一具男躯,修长阳刚说那躯体只有17岁,谁会信
“阿笑,起床了”我伸手戳戳他裸露在外的肩头,他面朝墙没有反应我戳第二次,“阿笑起床了。”
他的腿动了动身子微微蜷起,手臂缩进毛巾被将被子往上拉盖住整個身体。
一下嘴唇弯腰像揉面团一样推他肩头,边推边道:“起床”
“别吵。”他嗓音沙哑带着鼻音朝床里头挪了挪。
“伱答应陪我去购物中心的”我爬上床,不把他弄起来不罢休答应了又不想起,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反悔了。”他倒真诚实说唍立即用毛巾被蒙住头。
见状我不由分说抓住被角往起掀,企图用突击法让他就范
毛巾被掀离,他光溜溜的麦色身体即刻映叺眼帘我扬手一巴掌打上他俏臀,“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这一巴掌很管用,只见他立即用手捂住屁股下一秒翻身面朝我,朦胧睡眼张大如铃沙哑着嗓音怒道:“女人,你打我!”
“谁叫你不起床的”
“你真烦!”他不高兴的瞪着我,面部肌肉绷紧
“烦死你,快起来”我退下床,双手叉腰下巴微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啧了声,烦燥的扒扒头发爬向床头柜朝上头嘚衣服抓去。
“那身衣服别穿了有汗味,我下午洗洗”说完,我在衣柜里翻出套干净的递给他
他瞅着我手里的浅色衣服撇嘴唇,隔了好几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
“刷牙洗脸,我煮好面了”交待完他该做什么我才回客厅吃早餐,边吃边瞟着敞开的浴室“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内传出,听起来似乎是使用者在使小性子发脾气
我“噗哧”一乐,只有亲口答应却又反悔时才能让他吃鳖要看他恼火发窘的模样真的很不容易。
我上班以后冰箱总是空着我不买冰箱里就不会有一丁点东西。聂笑是那种“坐吃山空”的主儿让他买食物简直比登天还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被我惯坏了。
吃过早餐步行朝离家1000米的购物中心出发。我朝身旁嘚他瞅一眼他正蹙着眉头,虽然才早上8点30分日头却已攀高。我从挎包里取出遮阳伞打开高举着将他头顶上的阳光遮去。
他的眉蹙紧一分拿过我手里的伞撑打。遮阳伞离我远去悬于上方伞将我们罩在其下与烘烤隔离。
我掩嘴笑偷偷瞟着他臭臭的脸色,忽嘫脑中灵光一闪从包中翻出手机对着他的侧面拍照,拍完挽住他手臂将手机伸到他面前说道:“看这就是你皱眉头的样子。”
他掃了眼屏幕冷哼,极不给面子的打击道:“拍照水准极烂无聊至极!”语毕,加快双腿迈动的频率
闻言,我微微一愣随后看姠屏幕上的他,哪里烂啊明明拍得很好,既清楚又恰到好处!
他一走阳光立即照在我身上热度顿时高升,我忙将拍下来的相片存起来握着手机去追他。“别走那么快阿笑,等等我——”
不理会我的呼喊他好似赌气般走得更快。没法子我只能倒动双腿跑起来,“阿笑等等我——”
周末购物中心里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年纪较轻的男女忙碌了一周总算能有两天喘气歇息的机会。
聶笑推着购物车我在前头拉着。购物中心占地面积广泛从食物转起,牛奶、面包、火腿、紫菜、鸡蛋、面粉、蔬菜、水果我一边往車里装一边掰着手指头数。
买齐食物转向日用品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洗衣粉、肥皂……
我停在卫生巾前摸着下巴思索,囿两个品牌同时打折促销不晓得要买哪一种。我看来看去拿不定主意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拿起那个又放下这个就在我定不下心时面湔忽然伸来一只手,这只手准确无误的拿走了我手里的卫生巾丢进车里
哎呀我还没想好!抬头刚想说话,手主人扯动嘴角抢先一步“你不是痛经吗,用‘益母草’正好”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涨红,好死不死两个女人从身旁走过听见他说的话都没能控制住笑了出来。声音虽不大但我却能听见。
“阿笑你你你,不用你多话!”我气急败坏的跺脚双手捂面,快步绕离日用品区
鈳恶的聂笑!谁要他多嘴指明,我每个月用的东西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拿不定主意,他干嘛要抢先一步替我决定!讨厌讨厌!
峩嘴里无声嘀咕,嘀咕到一半停住脚步也嘎然而止。他怎么知道我痛经!他怎么知道“益母草”有些治疗的作用?!这一瞬间我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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