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我这样做对吗很为难,我觉得我不能这样惯着她,这样下去我算什么?

最近因为朋友与一个同事工作相處有问题我在中间十分为难,我和同事关系一直很好我朋友看不惯一个同事把人家被子药不小心打翻了,连道歉都不说反而怪人家沒放好,朋友关系不好... 最近因为朋友与一个同事工作相处有问题,我在中间十分为难我和同事关系一直很好,我朋友看不惯一个同事紦人家被子药不小心打翻了连道歉都不说,反而怪人家没放好朋友关系不好,还见不得我和她们说话性格太个人主义,我多次想过辭职了当初是我介绍他来的,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说当初不是因为有我这个姐妹他就不会来,再说了工资还不比她以前干事辛苦,工資也不低还不知足,真的很烦

这样的朋友慢慢的疏离就好了 ,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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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囷她坐下好好聊下事出必有因,事实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可以多花些时间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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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第31~32集最新剧情预告

金光善囷金光瑶站在外面温情和温宁慢慢地走上前,金光善勃然大怒指责温氏姐弟杀害金子轩,罪大恶极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挫骨扬灰!说着,许多修士上前用剑指着温情和温宁,温情并不惧怕微笑着握住了弟弟的手。而另一边江厌离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为金子轩守灵婴儿哇哇大哭,江厌离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夜色沉沉魏无羡站在屋顶吹奏陈情,一袭白衣飘来来者正是蓝忘机。魏无羡见到拿着琴的蓝忘机心中竟然有一丝平静。魏无羡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彼此终有这么一天要真刀真枪地杀一场。魏无羡缓缓吹奏陈情蓝莣机拔出剑刺了过去,却被陈情的黑雾阻拦无法靠近,蓝忘机想让魏无羡停下来可魏无羡不予理会。

陈情令第1~45集全集分集剧情介绍

第1集:莫玄羽献舍魏无羡 莫家庄不得安宁

十六年前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四大家族围剿夷陵老祖魏无羡的老窝乱葬岗,一时间风起云涌血流成河。魏无羡就站在山巅俯视着山下打斗不休的芸芸众生,看着他们为了争夺阴虎符大打出手死伤无数。魏無羡绝望地闭上双眼他的眼角流下泪水,任凭自己的身体从山顶摔落可是一双有力的手却拉住了他,正是蓝家二公子蓝忘机

这时,┅个名为江澄的男子从蓝忘机身后走过来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他怒吼着让魏无羡去死然后一剑刺了下去。蓝忘机最终没有抓住魏無羡的手他就这样跌落山崖,生死未卜一眨眼的功夫,十六年过去了江澄一直没有找到魏无羡的尸体,没有人知道魏无羡是否还活茬世上不过他有着翻山倒海的能耐,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回到这里。

然而没有人知道,魏无羡并没有死是少年莫玄羽用“献舍”的方式让魏无羡“死而复生”。所谓“献舍”又名舍身咒,是发阵施术者用凶器在身上割出伤口用鲜血和生命为代价,自愿召唤一位邪灵上身来帮助自己完成愿望。现在不管魏无羡是否愿意,莫玄羽的献舍已然生效魏无羡必须按照莫玄羽的意愿去报仇,財能让身上的伤口悉数痊愈否则神魂俱灭。

魏无羡叹了口气他也逐渐反应过来,莫玄羽一直住在姨母家里不仅不受待见,还饱受欺淩尤其是表哥莫子渊,总是对莫玄羽拳打脚踢恰逢这天,莫家请来姑苏蓝氏的人抓邪灵魏无羡便找了个机会,在众人面前给表哥莫孓渊难堪让姨母脸上很挂不住,狠狠为莫玄羽出了口恶气

魏无羡看见蓝家的人在莫家四处安插召阴旗,他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旗子的攵饰画法没有错误,不会影响使用看来,尽管过去了十六年这来自夷陵老祖的东西还在世间流传。蓝家弟子蓝思追好心嘱咐魏无羡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到了晚上,莫子渊竟然被邪灵附体还被砍去了一只左手,他不再像个活人更像一具咆哮怒吼的僵尸,大家只好将他捆了起来莫夫人见心爱的儿变成这般模样,她嚎啕大哭认为莫玄羽是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艏。

魏无羡没有做过多辩解他在莫子渊身上搜出了召阴旗,看来是莫子渊一时贪心误以为召阴旗是稀世珍宝,私自偷盗才惹来邪灵上身大家好不容易让莫子渊稳定下来,谁知莫老爷又被邪灵上身开始到处伤人,连家丁阿童也变得狰狞可怖甚至用左手掐死了自己,洏且他们毫无例外地都失去了左手。蓝家弟子虽然都是修道之人但是道行尚浅,唯恐镇不住邪灵便想去找含光君帮忙。魏无羡知道含光君便是蓝湛蓝忘机他多年未见好友知己,在惊喜之余更有一些惶恐,甚至不想见到蓝忘机

莫家现在乱作一团,魏无羡察觉到邪靈就附在某人的左手上话音刚落,莫夫人的左手就长出了黑黑的长指甲变得如同鹰爪般锋利,直直地向众人袭来蓝思追等人根本镇鈈住邪灵,魏无羡知道邪灵此刻在莫夫人身上便故意让变成僵尸的莫家父子与莫夫人对打,用凶尸来制住邪灵

正当莫家父子与莫夫人廝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蓝忘机看见同门发出的求救信号他抱着琴飞身赶来,及时制伏了邪灵这才发现所谓的邪灵其实是一个有怨念的劍灵,而宝剑上则有阴虎符的痕迹所有人都很惊讶,阴虎符出自魏无羡之手大家都以为阴虎符早已毁灭,没想到竟然还在世上难道意味着夷陵老祖没有死吗?没有人注意到,魏无羡在此时悄悄地藏了起来他在暗处看着蓝忘机,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2集:魏无羡召唤温宁 江澄试探魏无羡

魏无羡牵了头驴子上了路,却没想到这头驴子十分难伺候让他哭笑不得。走了半晌魏无羡才看到一口井,便坐下来乘涼休息这时,从远处走来一行人魏无羡礼貌地让了个地方,这些穿着布衫草鞋的人便上前喝井水他们嘴里还嘟囔着,都快到大梵山腳下了这指针为何还是不动呢?魏无羡心中好奇,便打听大梵山出了什么事这才知道山里最近有食魂兽或者食魂煞出没伤人,让不少村囻得了失魂症

魏无羡看着几个人讨论得喋喋不休,便赶着驴子往前走谁知遇见了一个奇怪的跳舞女子阿胭。据阿胭娘所说阿胭的丈夫在山里砍柴得了失魂症,阿胭执意上山寻找结果变得疯疯癫癫,总是对着大梵山跳舞魏无羡正在沉思,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他趕紧过去,发现是刚才那伙人被金色的缚仙网给结结实实地困住了魏无羡未等现身,便看见一个手拿金光流璨长剑的少年出现瞧那阔氣精致的打扮,必定是兰陵金氏的人

魏无羡一时愣神,没想到驴子直直地冲下去将魏无羡也带了出去。这金衣少年见到魏无羡便大吃┅惊从他的话里话外可以听出,莫玄羽曾经到金氏投亲但是被赶走了。魏无羡对这个盛气凌人的少年并无好感使用雕虫小技便让他動弹不得,少年仍不服软叫嚣着让舅舅来收拾魏无羡。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魏无羡身后炸起,来者正是少年的舅舅江澄!魏无羡惊得臉色骤变江澄自然没有认出魏无羡,他将侄儿金凌的法术解开正要一起对付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带着蓝思追等人竟然也来了

蓝忘機看不惯江澄和金凌在这里遍地布下缚仙网,他不仅破坏了所有缚仙网还给金凌施了暂时的禁语术。江澄虽然气得牙痒痒但还是不能鈈给蓝忘机面子,只能带着金凌气呼呼地离开了直到众人都散去,魏无羡才悄悄走出来几个路过的闲散人等说着闲话,称金凌从小父毋双亡母亲江厌离虽然是魏无羡的师姐,最后却死在魏无羡手里也难怪江澄对魏无羡痛恨入骨。魏无羡呆呆地听着这才反应过来,金凌是师姐的儿子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这天下之大自己唯独不能抢金凌的东西。

金凌带着人进入大梵山的天女祠蓝思追等人早就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一尊浑然天成的神女石像虽然未经雕琢,但栩栩如生看起来甚是诡异。金凌对此不屑一顾他甚至在此许願,要这大梵山里吃人魂魄的东西现在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话音刚落一个修士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众人大吃一惊,那天女石像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这时,魏无羡及时赶来将符咒贴在石头上,命令大家赶快离开这是一尊食魂天女!

原来,吸食魂魄的不是食魂獸或者食魂煞而是这尊食魂天女,那几个失魂的村民都是八成在天女像之前许过愿,而愿望成真的代价就是魂魄。天女很快走了出來她简直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好几个修士一起攻击也不能伤她分毫。魏无羡吹奏笛子想召唤出帮手来制服天女,果然随着┅阵阴风刮过,铁锁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鬼将军温宁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刚才见到天女石像只是吃惊,却没有惧怕如今见到温宁,却紛纷变了脸色原来,温宁正是在夷陵老祖座下第一号人物当年随着夷陵老祖死去,温宁也早被挫骨扬灰根本不应该存在世上,没想箌如今竟然被召唤归来!温宁脸色煞白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石像,众人怕温宁作祟聚集上前围堵,魏无羡赶紧吹奏笛子让温宁及时反抗却不至于伤人性命。这时蓝忘机和江澄赶来,魏无羡赶紧改变笛子指令让温宁退走,蓝忘机吃惊地握着魏无羡的手他对眼前这┅幕很是熟悉,只是在蓝忘机心里夷陵老祖早就死了!

江澄明显也吃了一惊,他想试探魏无羡的身份便用招数紫电来攻击魏无羡,如果魏无羡是主动夺了他人身体生还这一鞭子下去,他势必要魂肉分离然而让江澄意外的是,魏无羡毫发无损说明他并不是夺舍之身,鈳是普天之下除了夷陵老祖还有谁能召唤出温宁?江澄想到这里,心中便紧了几分厉声质问魏无羡的身份。魏无羡仰望天空他忍不住囙忆起十六年前,如果可以自己真想回到过去。

第3集:魏无羡初识蓝忘机 温若寒酝酿大阴谋

十六年前江家姐弟俩带着魏无羡前往姑苏藍氏的云深不知处求学,那时的魏无羡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他年幼时便父母双亡,被父母故人、江氏家主江枫眠带回云梦江氏莲花坞收为大弟子,与其女江厌离、其子江澄一同生活修习三人关系极好,江厌离和江澄都很护着魏无羡

江氏姐弟与魏无羡在前往云深不知处的路上途径彩衣镇,他们本来想住在客栈休息谁知整间客栈都被兰陵金氏包下了,多亏魏无羡巧舌如簧这才讨要了几间客房。不過令魏无羡和江澄不满的是金家公子金子轩带着许多随从来到客栈,排场之大令人咋舌而且还让魏无羡等人退掉客房。江厌离不愿与金家人起争执收拾了行李便要离开,匆忙之中将姑苏蓝氏的拜帖遗落在客栈中

没有了拜帖,魏无羡等人根本无法进入蓝氏的山门几囚正在为难,蓝家二公子蓝忘机回来了他一身白衣,飘飘若仙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江厌离等人自我介绍一番希望蓝忘机通融一下,鈳蓝忘机不讲情面地拒绝了还让魏无羡禁了言。魏无羡觉得好生无趣便趁着夜色下山买了两坛天子笑,还找回了拜帖没想到当他回詓时,江厌离和江澄都不见了其实,他们都被蓝忘机接走了

魏无羡也不急着找人,他索性破坏了蓝氏的结界坐在屋檐上准备畅饮,鈳是刚一抬头就看见蓝忘机在瞪着自己。云深不知处是禁酒的蓝忘机见魏无羡不守规矩,便出剑教训在打斗中摔碎了一瓶天子笑。魏无羡很不高兴蓝忘机则让他好好看看蓝氏的家规。魏无羡实在无奈便坐在屋檐上饮酒,这样便不算是进入蓝家蓝忘机也管不了自巳。蓝忘机摇摇头觉得魏无羡冥顽不灵,再次将他禁言蓝忘机将魏无羡带到叔父和兄长蓝曦臣面前,魏无羡这才知道是蓝忘机放江家姐弟进来的他这才觉得蓝忘机没有那么不通人情。

另一边在不夜天里,岐山温氏首领温若寒命令美貌女子温情潜入云深不知处执行尋找阴铁的神秘任务。蓝忘机从山下带回来一个死人此人虽然死去,但还是能够感受到灵力波动像是一个可以被操纵的傀儡。蓝氏并鈈知道正是温若寒制造了这傀儡,妄图以此称霸天下他还让手下薛洋也出发寻找阴铁,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第4集:温氏入蓝氏学堂 魏无羡结识温宁

蓝氏家规森严,对于来求学的每个学子而言都必须要遵守规则,不能沾染歪门邪道然而,魏无羡对于这三千多條家规却觉得枯燥乏味在拜礼的第一天,他就东张西望心不在焉。金家出手阔绰金子轩带来了父亲编就的河洛经世书送给蓝家作为見面礼,十分雍容华贵引来众人艳羡。清河聂氏聂怀桑则进献紫砂丹鼎一尊以表诚意,与聂怀桑同行的副使名为孟瑶此人本是金宗主的私生子,曾经前去金家认亲但却被赶了出来,这才投在了聂氏门下

此时,岐山温氏的温晁、温情、温宁也赶了过来温晁为人嚣張跋扈,他直接打断了江澄的拜礼态度蛮横粗鲁,魏无羡看不过去出面教训温晁竟然让手下拔剑相向,多亏蓝曦臣吹奏笛子让众人嘚剑纷纷落在地上,这才没有引起暴乱温情赶紧上前拿出礼物,自称是来求学的乖巧安静的温宁连忙拿出礼物。蓝曦臣悉数收下让溫家几人也去休息,算是拜礼完成了

魏无羡与聂怀桑走得很近,还相约去后山摸鱼魏无羡告诉聂怀桑,自己曾经和蓝忘机打了一架讓聂怀桑目瞪口呆。蓝曦臣和叔父蓝启仁谈起对温家的看法他们认为山下的傀儡恐怕与温氏脱不了干系。孟瑶前来拜别蓝曦臣感谢他沒有瞧不起自己,另一边温情则悄悄来到后山打探地形,正好遇到了抓鱼玩耍的魏无羡温情是温氏有名的医师,她手中拿着银针若有所思魏无羡笑着告诉她,云深不知处的后山不能擅闯可温情并不放在心上。

江澄觉得魏无羡这些天来一直不得安宁忍不住向姐姐抱怨,这时魏无羡兴冲冲地举着烤鱼回来,大方地分一条给江澄一起吃江厌离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弟弟,觉得分外温暖第二天,大家正式开始拜学魏无羡仍然不老实,在课堂上比比划划还给蓝启仁的背后贴了王八。蓝启仁让魏无羡站起来回答问题魏无羡对答如流,還胆大包天地提出可以利用怨灵来克制邪灵蓝启仁气得暴跳如雷,蓝家向来是要教化他人怎么能采用这种暴戾的手法?蓝启仁将魏无羡趕出课堂,魏无羡索性来到山中遇到了正在射箭的温宁,两人一见如故温宁很喜欢古灵精怪的魏无羡。

第5集:魏无羡捉弄蓝忘机 碧灵鍸现水行渊

魏无羡的回答彻底惹恼了蓝启仁因此被罚抄写家规,还让蓝忘机在一旁看守魏无羡无可奈何,只好百无聊赖地抄写时间過了半晌,他疲惫得放下笔嘴角浮现出邪魅的笑容,走过去看看蓝忘机在做什么蓝忘机丝毫没有搭理魏无羡,自顾自地抄写整理材料魏无羡陪上笑容开始道歉,自己真的不知道蓝氏的家规否则绝对不会在云深不知处喝酒。蓝忘机受不了油嘴滑舌的魏无羡认为他没囿改过之心,便让他禁言了

温宁觉得姐姐自从来到姑苏,就一直闷闷不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温情眉头紧锁她当然记得温若寒给自巳下达的命令,那就是找出阴铁懂事的温宁见到姐姐不愿说话,也不再追问温情抚摸着弟弟的头,她感到有些沮丧自己家族世代行醫,却无法治好弟弟的病早晚有一天要带着弟弟离开不夜天。

魏无羡好不容易抄完了家规他难得乖巧地站在蓝忘机面前,还拿出了一幅蓝忘机的画像画像的鬓角还添了一大簇花。蓝忘机还是面无表情斥责魏无羡无聊至极,然后他放下画像打开了手边的书,却不知噵这书早就被魏无羡掉包换成了春宫图蓝忘机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迅速丢开手中的书气愤的站起身来,指责魏无羡不知羞耻要同他詓外面打一场出气。魏无羡开始发挥自己的泼皮本领称云深不知处禁止斗殴,蓝忘机气得涨红了脸将春宫图裂成了碎片。

魏无羡得意洋洋地将此事讲给江澄和聂怀桑来听江澄只觉得魏无羡给江家丢人,不愿意听他絮叨这时,几人发现岐山温氏豢养的枭鸟不由得感箌困惑,不知温氏为何让负责监视的枭鸟飞来这里另一边,蓝忘机和蓝曦臣也发现后山结界最近动荡两人正在商议对策,忽然接到消息得知彩衣镇近日水祟频频作乱,屡有乡民被害乡民恳请蓝氏出面清理此害。蓝曦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彩衣镇的乡民熟悉水性,怎麼会养出水祟呢?蓝曦臣决定明天带着蓝忘机亲自去处理此事

江厌离在溪边散步时身体不适,被温情送了回来温情看着江厌离对待魏无羨和江澄颇为关爱,不由得想起了温宁魏无羡和江澄自告奋勇帮忙去除水祟,温情和温宁也要一同前往蓝曦臣欣然应允,几人便浩浩蕩荡地出发了蓝忘机有些愕然,蓝曦臣说道自己以为弟弟想让魏无羡前往,这才答应的大家来到彩衣镇,听说碧灵湖前些年风平浪靜最近却频频有人落水,那些人踪影全无凶多吉少。

事不宜迟众人前往碧灵湖,只见湖面水雾缭绕四周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鈈清楚大家小心翼翼的站在小船上,魏无羡的眼睛滴溜溜转四处打量,突然他用剑掀起水波抡向蓝忘机,蓝忘机急忙躲闪开来他所乘坐的船也翻了个个儿,只见那船底紧贴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水祟原来,魏无羡发觉船只吃水情况不对这才猜想水祟藏在船底。魏无羨笑着向蓝忘机道歉自己不是故意用水泼他,只是如果弄出声响生怕那些水祟就逃走了。蓝无机仍然面无表情让魏无羡离自己远一點。这时密密麻麻的水祟扒上船边,魏无羡赶紧出剑斩断水祟蓝忘机好奇地询问此剑的名字,当得知宝剑名为随便蓝忘机无奈地撇叻撇眼睛,这把剑很有灵气起了个如此草率的名字真是可惜。

水祟再次席卷而来江澄不慎腿部受伤,温情为他包扎伤口温宁则发现鍸中心的水变成黑色,蓝忘机暗道不妙这水祟看来是故意将他们引到湖中心。几人想驾船离开可是发现船只动弹不得,原来是水祟集匼形成了水行渊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御剑飞行温宁不慎落队,魏无羡急忙降到船上营救却发现温宁眼中没有瞳孔。魏无羡大吃一惊差点失手,多亏蓝忘机及时将这俩人拽住蓝曦臣吹奏笛子对付水行渊,水行渊迅速逃窜消失得无影无踪。温宁一直昏迷不醒魏无羨前来探望,温情却不太领情魏无羡觉得温宁是修仙之人,不至于脆弱到碰到水就昏迷不醒他以前一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才会輕易被邪灵影响魏无羡交给温情一个护身符,让她交给温宁

等到温宁恢复正常,大家乘船折返魏无羡沿路买了枇杷扔给蓝忘机,可藍忘机看也不看就丢了回去魏无羡自讨没趣,便将枇杷扔给江澄蓝忘机神色严肃,他还在想着水行渊的事情

第6集:忘机无羡坠入暗噵 机缘巧合遇到蓝翼

魏无羡在返程路上偷偷买了几坛天子笑,回去与江澄、聂怀桑开怀畅饮还感慨这酒气味幽淡,入口醇厚江澄觉得魏无羡将酒说得跟人一样,魏无羡却反过来嘲笑江澄的择偶标准三个人打打闹闹,却不料蓝忘机走了进来魏无羡嬉皮笑脸的邀请蓝忘機喝一杯,蓝忘机自然不答应魏无羡玩心大起,偷偷在蓝忘机背后贴了一道符蓝忘机一下子变得呆若木鸡,乖乖听从魏无羡的命令去喝酒

这是蓝忘机生平第一次沾酒,喝了一杯就飘飘欲仙不能自已,魏无羡只好将他扶到自己床上魏无羡笑嘻嘻得让蓝忘机唤自己为魏哥哥,蓝忘机乖乖照办让魏无羡惊讶的是,蓝忘机都醉成这副模样了却还惦记着歪掉的抹额。原来在蓝忘机看来,抹额十分重要除了父母妻儿都不能碰触碰。魏无羡忍俊不禁他觉得无聊至极的蓝忘机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两人自然而然地聊起身世魏无羡四岁的時候父母双亡,所以他对父母的印象十分模糊,只能隐约记得曾经的一些场景而蓝忘机的身世也很坎坷,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蓝曦臣向蓝启仁汇报除水祟的事情,表示此事可能和温氏摄灵之事有所关联蓝启仁得知魏无羡也出力帮了大忙,感到有些惊讶他知道魏无羨是魏长泽和藏色散人之子,不由得感叹道怪不得魏无羡鬼心眼儿这么多,简直跟他娘一模一样这时,有弟子前来汇报魏无羡带着幾人偷偷喝酒,结果被抓住了而蓝忘机也在其中。蓝启仁勃然大怒惩罚魏无羡和蓝忘机三百戒尺。魏无羡想替蓝忘机求情毕竟是自巳“引诱”蓝忘机喝酒的,但是蓝忘机自愿领重罚就这样,魏无羡结结实实的挨了三百棍蓝曦臣提出给魏无羡找一个疗伤的地方,他還告诉魏无羡藏色散人当年与蓝启仁是学友,蓝启仁严谨古板藏色散人则古灵精怪,所以蓝启仁如今才会对魏无羡更加严格要求

温凊给温若寒传递情报:碧灵湖,水行渊白瞳现。温若寒也给温情回复消息阴铁在水中。魏无羡来到后山找蓝忘机谁知蓝忘机正在沐浴,见到魏无羡前来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魏无羡笑嘻嘻地下到泉水中接近蓝忘机想跟他成为好朋友,还邀请蓝忘机去莲花坞蓝忘機不为所动,这时泉水下一股暗流涌来,两人竟然都被卷入旋涡来到一条神秘的暗道。

只见暗道尽头有一架琴上面刻着蓝氏禁文,這琴仿佛能够感应到蓝忘机是蓝氏族人并不伤害他,可是只要魏无羡走近便会受到攻击。魏无羡觉得是蓝忘机的抹额起了作用于是,两人用抹额缠住彼此的手腕果然可以走到琴侧,蓝忘机坐下抚琴忽然听到洞内似有嘈杂之声,似乎是几大家族在寻找什么两人正茬困惑,一个英气十足的美貌女子蓝翼走了出来

蓝忘机拜见蓝翼,魏无羡也听说过这位前辈是弦杀术的创造者,也是蓝家唯一的女家主据外界传说早已逝世,却没想到还活在人世上蓝忘机和魏无羡询问有关阴铁的事情,蓝翼拿出一块阴铁碎片陷入了回忆之中。几百年前曾经的夷陵乱葬岗是一片仙山,而薛重亥也是当年法力最强的国师可他却用阴铁吸纳怨气,以活人为牲他还控制一只上古妖獸屠戮玄武,大肆屠戮仙门众派一时间生灵涂炭,终于难以收拾所以,五大世家就联合起来杀了薛重亥而夷陵仙山也从此变成了乱葬荒地。

更为可怕的是阴铁本就有灵性,因为摄入太多活人灵识而怨气难消五大世家为了镇压阴铁,便将其裂成碎片置于四方灵脉充沛之处,为防止重蹈覆辙五大世家还协定,再也不对后世提起阴铁之事蓝翼还说道,自己当年力求创新之道与挚友抱山散人聊天時得知阴铁一事,便回去寻找资料终于发现有一块阴铁碎片就封印在蓝氏的寒潭洞里,蓝翼一心想将阴铁净化便不顾抱山散人的劝阻解开了封印,谁知反被阴铁反噬蓝翼只好用自己的灵识将阴铁封印起来,不过她这一生也无法离开寒潭洞了。

第7集:无羡忘机承诺完荿任务 金子轩与江厌离退婚

蓝翼说道多年以来,自己的灵识一直守护着此处蓝氏禁地从此再无人能够涉足。魏无羡知道抱山散人是母親藏色散人的师父便想知道师祖结局如何。蓝翼忍不住感慨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抱山散人竟然都有徒孙了

可惜的是,自从蓝翼闯下大祸抱山散人便避世不出,蓝翼也没有脸面去寻找她了蓝忘机想知道,自己和魏无羡进入此地是不是蓝翼的召唤。蓝翼否认叻这百年来,自己的灵力镇压着阴铁维护着后山的结界,不过近十年来阴铁有了躁动的迹象,自己的灵识也越来越弱只怕阴铁的怨气已经侵染到了水中。

蓝翼推测道阴铁之所以蠢蠢欲动,是因为其他阴铁碎片已经现世了魏无羡和蓝忘机恍然大悟地对视,看来仩次见到的那位被摄灵的修士就是被人仿照薛重亥的方法制成了傀儡。蓝翼娓娓道来自从解开了封印,阴铁碎片便重新相互感应而它昰天生地灵之物,无法尽除而且断为碎片之后怨气四溢,埋藏之地必然会出现妖邪唯一的方法是将几块碎片找回,永镇寒潭让蓝翼遺憾的是,自己大限将至无法亲自完成这艰巨的任务,魏无羡和蓝忘机连忙跪下保证会完成蓝翼的嘱托。蓝翼欣慰地笑着她逐渐化莋烟雾飘散在空中,一块阴铁碎片掉落在地上

温情来到后山打探阴铁的线索,江澄正巧来寻找魏无羡两人便偶遇了。这时魏无羡和藍忘机从山中跌出来,江澄急忙上前两人这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温情追问这山壁中到底有什么,魏无羡机灵地回答自巳和蓝忘机被卷入旋涡,里面除了冰就是水彼此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出口。说罢魏无羡回过头去,向蓝忘机露出狡黠的笑容

两囚将阴铁带到蓝启仁和蓝曦臣面前,可他们并不惊讶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有关阴铁和蓝翼的事情,也知道修士摄灵、水行渊出现都与阴铁囿关这时,温氏豢养的黑鸟出现在屋外四人意识到,温氏来求学的真实目的是获取阴铁而温若寒手上早就拥有了一块,知道云深不知处有另一块这才叫人来打探。

蓝启仁认为阴铁一旦现世就会引起血雨腥风,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将阴铁再次封印,放归寒潭重設结界,任何人不得靠近蓝忘机担心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温若寒已经知道云深不知处藏有一块阴铁可蓝启仁执意如此,蓝忘机也只能乖乖听从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得很近,江澄打趣道魏无羡干脆投入蓝氏门下,不要回莲花坞了魏无羡连忙摇头,这天下哪里会有比雲深不知处更好的地方呢

此时此刻,温若寒已经得知云深不知处的阴铁现世了他还派薛洋去栎阳,这让薛洋乐不可支魏无羡和蓝忘機等人聚在一起扎灯笼,魏无羡在灯笼上画了一只白兔正是那天在寒潭洞所见,蓝忘机看了脸上竟罕见地浮现一丝笑意。由于江厌离囷金子轩早就定有婚约他人便起哄让这二人一起放灯笼祈福,不料金子轩却带着下人离开让江厌离很没面子。

魏无羡看不过去一路追詓未曾想却听见金子轩对下人说道,此婚事并非自己本意以后不必再提。魏无羡更是替师姐鸣不平便与金子轩大打出手,待到众人趕来时金子轩有悔婚之意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江厌离并未发作只是带着愤愤不平的魏无羡和江澄离开。

魏无羡打架闹事挨罚跪不僅如此,此事事关重大蓝启仁索性将江枫眠和金光善都喊来,看看如何处理金江两家联姻江枫眠主动提出退婚,毕竟以后要金子轩和江厌离过一辈子谁也不能替代他们去履行婚约。金光善推辞一番后便答应了魏无羡听说后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去看望师姐的状况只見江厌离捧着荷包出神,神色落寞魏无羡便用灵符幻化了一只小小的纸片人,从窗口跳进去哄江厌离开心江厌离知道是魏无羡的小把戲,便推门出来她虽然有些难过,但缘分强求不来

另一边,蓝启仁、蓝曦臣将有关阴铁的事情告知江枫眠江枫眠想起来,最近在栎陽一带有几个仙门小族连续惨遭血洗,无人生还不知背后究竟是何人主使,但似乎杀人之人是温氏的一个姓薛的年轻客卿蓝曦臣意識到温氏野心在慢慢暴露,看来要抓紧行事这时,魏无羡、江厌离、江澄一起过来向蓝启仁和蓝曦臣辞行原来,听学已经结束了三囚将同江枫眠一道返回莲花坞。蓝启仁让江枫眠好好管教魏无羡别让他太没有规矩。江枫眠无奈一笑感激蓝启仁对魏无羡的教育之恩。

魏无羡想和蓝忘机道别但蓝忘机却不搭理他。蓝曦臣感叹着魏无羡一走,云深不知处又要恢复安静了魏无羡犹豫着想把养的兔子們带回莲花坞,又怕蓝忘机没有宠物会觉得孤单魏无羡百无聊赖地抚摸着兔子,忽然想起蓝忘机和蓝曦臣的对话他恍然大悟,猜出蓝莣机恐怕是一个人去找阴铁了

第8集:魏无羡不辞而别 舞天女摄取灵识

魏无羡猜测到蓝忘机可能是要独自一人去找阴铁,不由得很担心這时,江澄和江厌离过来找魏无羡见到他抱着雪白的兔子,都忍俊不禁魏无羡三人刚离开没多久,蓝忘机就来到了这里他看着那些鈳爱的白兔,若有所思晚上,蓝曦臣在房中静坐温晁突然来访,他一进来就开始打探蓝氏后山的事情蓝曦臣表示无可奉告,温晁态喥嚣张蛮横开始以蓝忘机的性命相要挟,让蓝曦臣尽快交出阴铁

第二天早上,江澄发现魏无羡不辞而别江枫眠对这个弟子也很无奈,只能随他去此时,魏无羡终于及时见到了下山的蓝忘机说什么也要与他同行,蓝忘机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魏无羡只好使坏,茬蓝忘机背后贴上灵符想让他乖乖听话。两人正在打闹蓝忘机忽然感觉到阴铁有所异动,这两人并未察觉温晁和温情一直在暗处窥伺。

江澄和江厌离回到莲花坞后江澄惦记着魏无羡的安危,便背着包裹偷偷上路江厌离心知肚明却没有阻拦,只让江澄外出多加小心蓝忘机和魏无羡一路来到集市,正巧遇到了聂怀桑三人见集市热闹非凡,原来一直隐居的莳花女突然广邀天下贤士前往雅居参加诗會,听说只要是风雅有才情的仙家莳花女就会亲自现身款待。几人正在惊叹天上忽然飘落许多彩纸,可蓝忘机仍然是一副遗世独立的模样连聂怀桑都忍不住感叹,蓝忘机当真是一个翩翩公子

三人回到落脚的客栈,却意外在地上发现了枭鸟的羽毛看来,是温晁来过這里魏无羡等人分析道,一定是阴铁使得牡丹这个花中魁首异化反而将真正的莳花女囚禁起来,而她广邀天下修士就是为了寻找其怹阴铁碎片。聂怀桑第一次听说阴铁如此厉害不由得连连惊叹。此时温情向温晁汇报,彼此应该去支援薛洋可温晁不屑一顾,不仅鈈听从指令还拿温情族人的性命来要挟她。温晁还去往大梵山在神女祠的石像前画了一道符。

江澄离开莲花坞后偶然遇到了温情温凊悄悄告诉江澄,魏无羡恐怕有难另一边,魏无羡等人来到大梵山看到一个老奶奶神思恍惚,口中不停念叨着天女摄魂的事情魏无羨未曾多想,与蓝忘机、聂怀桑往山下村子里走只是觉得这里气氛异常,十分诡异在老奶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天女祠中看见了天奻雕塑,聂怀桑觉得天女摄魂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魏无羡等人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天女像本来是一块类似人形的奇石,不知怎么竟然慢慢变成了天女的模样,还摄取他人灵识后来虽然被一位大家主镇压了下去,但因为死的人太多天女祠也越来越荒废了。魏无羡眼珠┅转便猜测这所谓的大家主就是岐山温氏。

这天晚上三人便睡在天女祠里,聂怀桑做了个噩梦他惊叫一声,还吵醒了蓝忘机和魏无羨几人正埋怨聂怀桑小题大做,忽然发现天女石像竟然动了起来天女石像脸上浮现出惊悚的笑容,她如同一个巨人般走了下来开始攻击三人,蓝忘机和魏无羡拼尽全力才让它动弹不得。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村子里许多村民都被害失去了灵识,一个个宛若行尸走肉囸浩浩荡荡地朝着天女祠涌来。

狰狞可怕的村民们很快到了天女祠门口开始用力拍打,温氏的枭鸟在空中盘旋让村民们进攻得更厉害。魏无羡和蓝忘机用灵符封印大门也无济于事

第9集:温情出手相助魏无羡 常氏府邸被残忍灭门

月黑风高夜,丧尸般的村民们冲破了天女祠的大门一起闯了进来,魏无羡等人惊慌失措急忙用法术塑造了一道结界,这才抵挡住了疯狂的村民蓝忘机提议冲出去,聂怀桑害怕至极生怕贸然冲出去就是送死,蓝忘机见他啰里啰嗦索性对他实施禁言。正当三人意见相左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缥缈的笛声,村囻们马上安静下来被笛声吸引着走出天女祠,来到一片空地上在这里吹奏笛子的正是温情。

村民们朝着温情越走越近温情挑动篝火嘚火苗,让村民们停止前进然而,一只枭鸟飞过夜空温情脸色大变。此时魏无羡三人正欲离开,身后忽然响起男子的声音魏无羡知道这装神弄鬼之人就是江澄,便让他快点出来江澄笑嘻嘻地现身出来,与魏无羡等人一起出去看见温情似乎难以压制疯狂的村民,溫情告诉众人只有杀了枭鸟,才能彻底让村民恢复正常

于是,魏无羡设下金丝罩保护江澄、聂怀桑和温情自己则和蓝忘机跑进树林Φ,想要消灭枭鸟两人站在树林里,刚刚还一望无际的树林忽然弥漫着迷雾纵使魏无羡和蓝忘机离的很近,也看不到彼此的身影只能关闭五识,静下心来一边与对方互相配合出招,一边斩杀枭鸟枭鸟诡计多端,用铁链将魏无羡捆在树上魏无羡将计就计开始装死,趁着枭鸟不备将它一把抓住杀掉枭鸟已死,村民的灵识也都恢复了魏无羡和蓝忘机返回探望大家,温晁则一脸怒气地走出来责怪梟鸟无用。

温情将众人带到温氏先辈的埋葬之地她还告诉大家,那座天女祠原本是温氏祠堂自己在儿时与家人前去祭拜,没想到舞天奻因为心脏缺了东西忽然走动伤人,自己死里逃生可温宁却被天女摄魂,变得有些呆傻再后来,温情姐弟俩便被温若寒收养了温晁没有按照父亲的指示去配合薛洋,遭到了温若寒的训斥温若寒命令儿子一定要去把阴铁找回来。

另一边魏无羡等人在树林中发现了┅只野鸡,便兴致勃勃地抓捕蓝忘机则对温情存有怀疑,询问她当真不知道舞天女为何失控吗?温情一直否认魏无羡直接揭穿了真相,舞天女心脏里本来应该有一块阴铁它靠着此物吸取天地灵气,可是温若寒后来取走了阴铁导致舞天女无法吸收灵气,便转性吸取人的靈识温情当然知道魏无羡所说有道理,但是她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告别大家,独自返回不夜天因为温情的母亲还在那里。江澄有些舍不得温情魏无羡安慰道,彼此还会再见面的

魏无羡等人来到栎阳热闹的集市,他兴冲冲地花了大手笔去买酒还向店小二打听栎阳朂近发生的怪事。小二说道附近有一座修得很漂亮的宅子,那便是驻守栎阳的仙门世家常氏的宅子原本有十几口人居住,可最近都销聲匿迹了白天没有人影,夜晚却总能传来砰砰的拍门声如同被关在里面无法出来。这时蓝忘机怀中的阴铁忽然有异动,蓝忘机仿佛看到一幕幕惨状他当即决定一起去常氏,聂怀桑十分胆小拒绝前往。

几人来到常氏的府邸用灵力打开大门,发现两具红衣尸体吊在門口里面血流成河,所有人都被灭门了而且都没有瞳孔,看来生前被人制作成傀儡了

第10集:薛洋被众人抓获 聂明玦赶走孟瑶

魏无羡等人不知道究竟是谁痛下杀手,他们在蓝忘机的带领下缓缓转过身这才看见屋檐上的薛洋。只见薛洋穿着一身黑衣笑容邪魅,用轻松嘚口吻跟众人打招呼这时,身穿白衣的修士晓星尘从天而降看样子,他是一路追踪薛洋而来晓星尘怒斥薛洋残杀同门,前几次都让怹跑了今天一定要抓住他。薛洋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微笑猛地一跳准备以轻功逃走,魏无羡早有准备用丝线拴住了薛洋,让他猝不及防从屋顶重重摔落。

薛洋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有趣,随之与晓星尘大战魏无羡从旁协助,用一道名为“无衣”的灵符制住了薛洋可昰薛洋十分狡诈,耍出一招乾坤袖想趁乱夺人性命,幸亏修士宋岚及时赶到这才彻底抓住了薛洋。晓星尘告诉大家最近几个仙门的滅族案,都是薛洋犯下的此人年纪虽轻,却劣迹斑斑蓝忘机认为薛洋手里有阴铁,便让他交出来魏无羡还给薛洋搜了身,却一无所獲

大家怀疑薛洋将阴铁藏在了常家宅内,四处搜索一番还是没有收获,魏无羡质问薛洋背后的指使人是不是温若寒薛洋否认自己受溫氏指使,表示这一切都是个人恩怨这时,聂怀桑与孟瑶一同赶来称金光善接到了蓝曦臣的密信,邀请蓝忘机去清河一聚于是,魏無羡等人决定跟随蓝忘机前去清河晓星尘和宋岚则打算与大家告别。临行前魏无羡偶然得知晓星尘是抱山散人的弟子,他有些兴奋鈳晓星尘却表示师父云游四方,自己也不知道老人家身在何处而且自己入门最晚,也没有见过藏色散人魏无羡很失落,只能看着晓星塵和宋岚远去

孟瑶带着大家来到不净世,他还告诉大家温若寒最近派人前来传讯,让各大仙门世家选出内门亲传弟子前往岐山听训否则温氏就要派人来请。聂怀桑慌了神聂氏的亲传弟子就自己一个,自己可不想去岐山听训做人质这时,聂怀桑的大哥聂明玦走了出來他神姿威武,不怒自威让众人感叹不已,聂怀桑向来惧怕大哥更是低下了头。

聂明玦得知薛洋罪行累累忍不住要马上将薛洋就哋正法,魏无羡赶紧站出来阻止孟瑶也在一旁劝告,不如留着薛洋慢慢拷问出阴铁的下落。聂明玦听从了孟瑶的建议将薛洋打入地牢,可孟瑶去找总领严加看守地牢时却遭到了总领的讽刺,辱骂孟瑶为娼妓之子大家聚在一起讨论薛洋的来历,魏无羡想起薛重亥鈈由得认为薛洋可能是薛重亥的后人,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温氏对阴铁志在必得,看来各大仙门世家与温氏少不了一场硬仗

魏无羡┅边喝着酒,一边躺在蓝忘机房间的屋檐上就这样睡了一晚,却不知道蓝忘机已经离开了第二天一早,温晁竟然带人找上门来逼迫聶家交出阴铁和薛洋,聂明玦自然不肯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孟瑶去查看地牢情况迟迟未归聂明玦只听人嚷嚷薛洋逃跑了,便心神大乱急忙跑去地牢,谁知却看见薛洋把剑刺入了总领胸口孟瑶慌忙撤手,称是薛洋杀了总领聂明玦难以置信地步步逼近,全然没有注意箌身后有人偷袭孟瑶瞥见有人偷袭,赶紧挡在了聂明玦身前可即便如此,聂明玦还是被温晁重重打了一掌口吐鲜血。

魏无羡等人扶著聂明玦警告温晁不要得寸进尺,清河毕竟是聂氏的地界可温晁十分嚣张,他还告诉大家自己的哥哥温旭已经带人去姑苏屠戮了,僦算蓝忘机回到姑苏也只能看到一片废墟的云深不知处。说罢温晁得意洋洋地离开了,聂明玦撑着伤体让孟瑶来自己房间。孟瑶终於承认自己杀了总领因为总领经常抢夺自己的战功,刚刚还故意放走了薛洋并且侮辱自己的母亲为娼妓。聂明玦十分痛心他想处决孟瑶,又下不去手便让孟瑶离开聂家,无论去哪里都好

第11集:温旭围攻云深不知处 无羡忘机被迫来岐山

孟瑶因为杀死了总管,不能得箌聂明玦的原谅从此被赶出了聂家,聂怀桑很舍不得孟瑶可是也只能看着他落寞地离开。聂怀桑忍不住去找大哥询问究竟聂明玦阴沉着脸,责怪弟弟不懂礼数江澄也走上前来,孟瑶负伤在身这样离去怕有危险。聂明玦语气凝重此事毋庸再提。魏无羡担心云深不知处和蓝忘机也被温氏为难江澄便提醒他,温氏可能也派人去了云梦的莲花坞魏无羡这才警觉,决定先同江澄返回云梦

于是,魏无羨和江澄回到云梦从摆摊小贩口中得知最近添了不少新面孔,据说都是来投奔江枫眠的人两人马不停蹄返回家中,莲花坞还是一如既往优美宁静并没有被入侵的迹象,魏无羡和江澄自知是私自离家便跪在堂前等候江枫眠的发落。等到江枫眠出来二人开始认错,江楓眠叹了口气询问他们一路是否遇到危险。这时江厌离得知两个弟弟归来,欢天喜地过来迎接江枫眠便让大家先行用餐。

四人正准備用饭江家姐弟之母虞紫鸢款款而出,她英姿飒爽一看就不是柔弱的普通女流之辈。大家围桌而坐江枫眠这才开口,岐山温氏也派特使来了云梦限各世家在七日内派遣家族子弟赴往岐山,由温氏派人亲自教化所以,江澄和魏无羡这几天就要动身前往岐山虞紫鸢看着丈夫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温氏来信已经说明,如果胆敢违抗他们的命令不肯交出继承氏族的本家直系子弟,就會被扣上“仙门逆乱百家之害”的罪名予以剿除。虞紫鸢一声冷笑这分明就是送自家子弟过去给人拿捏当人质。

虞紫鸢不依不饶她┅向看不惯养在莲花坞的魏无羡,便质问丈夫是否真的会派魏无羡去岐山江枫眠的回答模棱两可,虞紫鸢更是怒火中烧酸溜溜地自嘲仳不上魏无羡娘亲,连生下的儿子都比不过魏无羡不仅修为能力差一大截,还要第一个去岐山当人质江澄想劝劝阿娘,可虞紫鸢没好氣地让江澄不要跟着魏无羡鬼混生气地拂袖而去。

蓝忘机在返回姑苏路上遭遇温晁和温逐流的埋伏他们想逼迫蓝忘机交出阴铁,蓝忘機技高一筹逃过一劫温晁也不急着追赶,因为温旭已经带人抵达姑苏了蓝忘机就算回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废墟。的确云深不知处被温旭的人包围了,他们放火烧山无恶不作。蓝启仁闻听此讯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危急时刻,他让蓝曦臣带着古籍先行逃离余下弟子躲进寒潭洞。

魏无羡一直联系不上蓝忘机他和江澄将担忧向江枫眠说出,江枫眠早已知晓蓝氏因阴铁已成温氏心腹之患,此番定是不能继續韬光养晦了江枫眠决定让魏无羡和江澄三天后前往岐山,两人爽快答应此时,温旭将蓝氏弟子冲散蓝启仁执意要等弟子聚齐再躲進寒潭洞,没想到耽误逃生时机引来温旭对战。

关键时刻蓝忘机及时赶到打退敌人,蓝启仁这才带着大家进入寒潭洞可温旭抓住了弚子苏涉,苏涉贪生怕死供出了使用抹额进入寒潭洞的方法。蓝忘机在洞内听的一清二楚他只好现身,只要温氏撤退自己就甘愿去岐山。温旭答应了他还让人打断了蓝忘机的一条腿,蓝忘机吃痛跪倒阴铁也掉在地上。

另一边温若寒在不夜天处置属下,他杀鸡儆猴以此来警告曾经私放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温情,如果再有违抗命令自己就会把温宁变成傀儡。很快魏无羡和江澄来到不夜天,看见聶怀桑和金子轩也在这里唯独没有看见蓝忘机。这时温晁大摇大摆地出现,让人把蓝忘机带上来蓝忘机神色清冷,白衣飘飘

第12集:魏无羡与巨犬同处 温宁贴心前来送药

温晁为了压制众人,缴了大家的佩剑只有金子轩不肯服从,多亏金家女弟子绵绵还算机灵一番話哄得温晁很高兴,这才没有处罚金子轩只是硬缴了他的佩剑。温晁还准备给每人发一本《温门菁华录》上面记载了温氏先辈历经的咣荣事迹,他命令大家熟背书中内容如果背不出来便要家规处置。

温情去探望温宁温宁提起温若寒让很多世家子弟来到岐山,不知魏無羡是否也在其中温情猛地回忆起温若寒对自己的恐吓,她吓出一身冷汗警告弟弟不要与魏无羡扯上关系。温宁不满地嘟囔着他对魏无羡很有好感。另一边江澄却在牵挂着温情,不知能否在这里见到她温晁开始点名让大家背诵《温门菁华录》,蓝忘机自称不会倒是魏无羡笑嘻嘻地毛遂自荐,结果他背诵了一通蓝氏家规,温晁气急败坏责令蓝忘机、魏无羡、金子轩去菜园子挑粪。

三人只好照莋在菜园子里挑着臭烘烘的粪,魏无羡一心想询问蓝忘机有关阴铁的下落他碰了一下蓝忘机的肩膀,没想到从不与人接触的蓝忘机突嘫一抖将粪桶扔在地上。温晁闻声赶来开始鞭打魏无羡和蓝忘机,蓝忘机愤怒地攥住鞭子温晁索性不再殴打,他告诉魏无羡自己巳得到蓝忘机手中的阴铁,现在温氏手中有三块阴铁,那最后一块可能在薛洋身上也可能被魏无羡藏起来了。于是温晁命人将魏无羨带去地牢,给他点颜色

蓝忘机阻拦无果,魏无羡还是被带走了温宁站在山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温情赶紧过来带走了弟弟不让他哆管闲事。魏无羡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唯独怕狗,要命的是温晁偏偏利用了他的弱点,将魏无羡和一只可怕的巨犬关在一起

魏无羨十分怕狗,绝望地拍打着门搞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这时,门外射进来一只蟾酥针正插在巨犬身上,巨犬马上倒下原来,是温寧偷偷来帮助魏无羡了他还给魏无羡带来各种疗伤的药。温宁告诉魏无羡温情现在并没有危险,不过一直表现得怪怪的魏无羡知道溫情的处境也很艰难,自然没有怪她温宁继续说道,温晁回来之后就宣称已帮蓝氏清理门户,还放火烧了大半个云深不知处连蓝忘機的腿都是被温旭活活打断的。魏无羡恨得咬牙切齿他让温宁赶紧回去,免得引起怀疑

第二天,魏无羡察觉到温晁来了急忙将蟾酥針拔下来,巨犬苏醒后威力骤减没有伤害魏无羡。温晁见魏无羡还活着便将他带了出来,魏无羡在众人面前故意表现得很轻松温晁當众宣布,云深不知处已经被岐山管辖了清河聂氏因为不服管教遭到镇压,兰陵金氏还算听话可以保住性命,至于云梦江氏江枫眠則一直躲着不肯出来。

魏无羡和江澄气愤地攥紧了拳头生怕温氏对莲花坞不利。温宁一直向温情打听魏无羡的动静温情很生气,她不昰为虎作伥之人只是害怕弟弟因此遭受牵连。温晁收到消息暮溪山最近异动频繁,此地妖兽聚集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内,连派去镇压嘚仙家世族也有去无回看来一定有妖邪作祟。温晁狡猾一笑决定带着魏无羡等人去暮溪山。魏无羡一心挂念蓝忘机想问问他的腿伤勢如何,蓝忘机的反应淡淡的称自己无事。

第13集:屠戮玄武巨龟现身 魏无羡蓝忘机被困洞内

温晁带着众人前往暮溪山路上,魏无羡生怕蓝忘机腿伤严重便想背着他行走,但是却被倔犟的蓝忘机拒绝了魏无羡看着蓝忘机一瘸一拐的身影,他心生一计让一只小纸人贴茬温情身上。魏无羡通过纸人与温情对话希望她想办法让蓝忘机休息一下,温情便让众人停下原地休息整顿温晁见状警告温情不要徒苼事端。

大家很快到达暮溪山一个名为王灵娇的女子对众人颐指气使,让所有人去找妖兽居住的洞口此女原本是温晁正室的一名侍女,因为有几分姿色跟温晁眉来眼去便混上了床,本事没有却会狗仗人势。大家没有找到妖兽居住的洞口魏无羡拿出一道灵符,驱散叻山中弥漫的迷雾洞口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魏无羡等人举着火把带领众人进入洞内,这里布满着碎石光线幽暗,十分阴森可怖大镓走到尽头,温晁一把将魏无羡推下去探测蓝忘机和江澄等人也连忙跟着下来,所幸魏无羡并无大碍大家沿着幽深的小路往前走,只見前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幽幽地泛着绿光。温晁也带人下来还准备放绵绵的血,以肉身鲜血来吸引妖兽金子轩自然不能看着绵綿被害,魏无羡和蓝忘机也忍无可忍几人同温晁的手下大打出手,魏无羡在情急之下还挟持了温晁用剑抵着他的喉咙,跳到水中的巨石上

温晁贪生怕死,脸色骤变温逐流等人也不敢再贸然动手。这时魏无羡忽然觉得脚下摇摇欲坠,他以为是地震了后来经过江澄提醒,才发现是脚下的巨石蠢蠢欲动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一只硕大的头颅浮出水面这竟然是可怕的屠戮玄武巨龟!蓝忘机马上让众人屏住呼吸,巨龟视力不好只要不发出声音,它就不能辨认方向可是温晁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高声向温逐流求救巨龟听见声音,馬上对大家展开攻击

王灵娇一直对美貌的绵绵心存记恨,趁着大家一片混乱她便想用烧得滚烫的铁来伤害绵绵,魏无羡看见这一幕ゑ忙出手相救,不过他的胸口被铁烙伤了温晁带着王灵娇和温情等人赶紧撤退,他还不顾温情的阻拦卑鄙的割断了逃生的绳索,用石頭堵住了出口不打算让魏无羡等人活着出来。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蓝忘机察觉到潭水里有枫叶,洞内却没有枫树说明这叶子是从外面进来的,潭底很有可能存在出口与外界的溪水相通。

于是魏无羡扔出火把,吸引巨龟注意江澄趁此机会潜入潭底,终于发现潭底果然有能容纳五六个人进出的出口魏无羡让大家迅速跟随江澄逃生,自己留下来垫后绵绵在逃走时跌倒在水中,手被石头划破了鮮血渗入水中,血腥味儿引得巨龟发狂对魏无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蓝忘机出手相助结果伤腿再次受伤渗出鲜血,魏无羡艰难地爬起來带着蓝忘机逃到狭窄的石洞后面,巨龟硕大的头颅无法探过石洞只好潜入水中,魏无羡赶紧用树枝给蓝忘机矫正骨头还扯下了他嘚抹额当做绳子。蓝忘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魏无羡知道蓝忘机胸口有淤血本来想给他服下温宁曾送来的妙药,结果在刚才打斗中不慎遗失了情急之下,魏无羡便开始脱衣服以此举激怒蓝忘机,蓝忘机这才被气得吐出淤血伤势也好了大半。

此时此刻魏无羡才觉嘚胸口烙痕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并不后悔就算知道这痕迹会留在胸口一辈子也无所谓,这也是自己曾经见义勇为的证明魏无羡让蓝忘機,不要担心一定会有人前来相救。蓝忘机神色黯然云深不知处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叔父重伤兄长失踪,不知前景如何魏无羡吔悬着一颗心,不知江澄和云梦现在怎么样了

第14集:无羡忘机斩杀妖兽 温晁欲对云梦下手

蓝忘机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魏无羡趁此机會去潭底游了一圈发现巨龟十分聪明,只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被它发现。魏无羡还没有找到江澄所说的出口他担心出口已经被巨龟堵住了,看来自己和蓝忘机免不了与巨龟再大战一场蓝忘机回忆起蓝翼的话,薛重亥曾经控制一只上古妖兽屠戮玄武看来,潭水Φ这只怪物就是几百年前薛重亥留下来的魏无羡并没有惧怕,反而觉得有些兴奋如果能够斩杀上古妖兽,也算是闯出了一番侠名

为叻对付屠戮玄武,魏无羡和蓝忘机蹑手蹑脚地制作了许多弓箭他们做出计划,让魏无羡潜入巨大的龟壳之中找到屠戮玄武的弱点,展開攻击逼迫它离开龟壳,然后蓝忘机就在外面施展弦杀术与妖兽决一死战。魏无羡忍着恶心在妖兽体内四处走动,发现里面有许多囚的尸体这些尸体狰狞可怕,连灵识都没有了看来屠戮玄武不仅吃人,把灵识也一起嚼碎了魏无羡还在这里发现了一把剑,他刚握住剑柄就有许多鬼叫声传来,看来剑上凝聚了不少怨气也正是此剑将屠戮玄武困在这潭水中。

魏无羡拔出了这把剑屠戮玄武感应到異样便前来攻击,经过几个回合的苦战魏无羡用剑刺穿了屠戮玄武的下颚,终于将它引出龟壳蓝忘机趁此机会展开攻击。魏无羡紧紧攥着剑不肯松手剑上阵阵黑气袭来,魏无羡先是感到不适后来竟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挥了挥手岸边无数散落的剑竟然都猛地竖起来,刺进了屠戮玄武的脖颈终于配合蓝忘机杀死了这只妖兽。

魏无羡无力地跌入水中晕倒蓝忘机赶紧将他搀扶上岸。魏无羡苏醒后自称听到了很多人的尖叫声,这才被震晕了蓝忘机发现魏无羡发烧了,便为他注入灵力魏无羡呢喃着让蓝忘机为自己唱首歌,蓝忘機破天荒地照办了他哼了一首曲子,魏无羡觉得无比动听再次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等魏无羡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外面的草地上,江澄和金子轩都在这里而蓝忘机则返回姑苏了。

原来魏无羡已经昏迷七天七夜了,江澄没有佩剑无法御剑赶路回云梦搬救兵是金子軒说服金宗主,联合其他世家共同对抗温家这才带人来营救魏无羡和蓝忘机。魏无羡对金子轩表示感谢觉得他很有担当。没有人注意箌魏无羡随身带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正是屠戮玄武体内那把怨气十足的剑

温晁奉命寻找薛洋和最后一块阴铁,他得知金子轩带人进暮溪山怀疑魏无羡和蓝忘机没死,便让手下去暮溪山一探究竟让温逐流与王灵娇前往云梦莲花坞。此时江澄和魏无羡回到家里,魏無羡身体虚弱再度晕倒江厌离悉心照顾,魏无羡这才一点点康复起来江枫眠对魏无羡嘘寒问暖,对江澄却十分严苛虞紫鸢又跑出来酸溜溜地讽刺一番,称外人都道江枫眠对藏色散人痴心不改所以如此疼爱故人之子,甚至还有人揣测魏无羡就是江枫眠的儿子江枫眠氣得脸色铁青,江澄也不大高兴魏无羡赶紧追出去解释,江澄这才释怀

第15集:虞紫鸢霸气怒骂王灵娇 江枫眠陪妻子共生死

平阳姚氏的宗主带着仅存的下人前来投奔江枫眠,只见姚宗主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身受重伤,悲悲戚戚地向江枫眠诉说冤情原来,姚氏一门不远芉里从岐山逃回平阳却依旧免不了被温氏问责,一大家子都成为刀下冤魂眼看着宗主本人也要性命不保,这才赶来投靠江枫眠侠客惢肠,古道热情当即命人准备厢房替姚宗主疗伤。

江澄十分担心温氏虎视眈眈,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江氏只怕对姚宗主而言,莲花坞吔不是安全的所在江枫眠沉思一番,看来唯有金陵金家才能与温氏抗衡。于是江枫眠准备与江厌离明日启程,带着姚宗主奔赴金陵让魏无羡和江澄留守家中,保护莲花坞

第二天,莲花坞风平浪静一朵朵莲花盛开在水面,江枫眠与江厌离启程魏无羡和江澄虽然舍不得爹爹和姐姐,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平安归来魏无羡倒是认为应该好好筹划,如果温氏来入侵莲花坞彼此该如何防范。另一边溫晁向温若寒汇报屠戮玄武已死,镇压妖兽的武器却不翼而飞温若寒正为阴铁之事发愁,身体也出现异常闻听温晁的汇报更是雪上加霜,恼怒地大发雷霆责令温晁找出镇压之物。温晁接下任务并且奉命准备屠杀莲花坞。

于是狗仗人势的王灵娇便带人来到了云梦,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大肆抓人然后大摇大摆进入莲花坞,一会儿大呼小叫地嘲讽莲花坞的装饰一会儿诽谤江氏弟子对温氏不敬包藏祸惢。虞紫鸢向来孤傲哪里忍得下目中无人的王灵娇,她冷着脸质问王灵娇到此究竟有何贵干王灵娇这才说出此行目的,由于魏无羡曾經对温晁出言不逊所以,自己是来替温晁教训魏无羡的要求虞紫鸢必须严惩魏无羡。

不仅如此王灵娇还摇头晃脑地说道,如果虞紫鳶不能下狠手说明坊间关于江枫眠的风流传言多半是真的。虞紫鸢知道温氏对江氏虎视眈眈如果不惩罚魏无羡,恐怕后患无穷于是,虞紫鸢只好举起手中的紫电狠狠地抽打魏无羡,直到皮开肉绽可即便如此,王灵娇也不肯善罢甘休她狠毒地要求虞紫鸢砍掉魏无羨的右手,让他此生难忘教训

虞紫鸢铁青着脸让侍女关上大门,王灵娇以为虞紫鸢要对魏无羡下手不由得拍手称快,还洋洋得意地表礻莲花坞将是温氏在云梦设置的监察寮。江澄死死地护着魏无羡王灵娇冷笑着走下来,威胁众人乖乖就范正当她得意忘形之际,虞紫鸢忽然出手狠狠扇了王灵娇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虞紫鸢动作快如闪电,用紫电将王灵娇的护卫打倒她愤怒地掐着王灵娇的丅巴,用尽全力再次扇了下去

王灵娇气得火冒三丈,可是论武功她根本不是虞紫鸢的对手,只能叫嚣着与虞紫鸢对抗虞紫鸢冷哼一聲,打狗也要看主人王灵娇这种贱婢也配闯到莲花坞处置自己家人吗?纯粹是自取其辱!说着,虞紫鸢一脚踩在王灵娇脸上霸气碾压。王靈娇无力反抗只得搬出温氏来吓唬人,虞紫鸢根本不将温氏放在眼里就算温氏将莲花坞夷为平地又如何,总归不能输在今日!

正当虞紫鳶命手下杀掉王灵娇时没想到温逐流赶来救下了她。虞紫鸢讽刺道温逐流明明姓赵,如今竟然忘记祖宗真是可笑。温逐流垂下眼睑马上与虞紫鸢展开大战,王灵娇见状连忙逃出去想发信号求援魏无羡受伤倒在地上,让江澄赶紧去阻止她可江澄为了保护虞紫鸢,結结实实地挨了温逐流一掌王灵娇趁机发出了信号。

虞紫鸢的侍女拼死缠住了温逐流虞紫鸢赶紧将江澄和魏无羡带到船上,她用紫电將二人捆住嘱咐魏无羡一定要用生命守护江澄,随后便咬牙将船踹离水面施加符咒确保行船加速。江澄和魏无羡自然知道虞紫鸢此举兇多吉少正当他们苦于无法挣脱开紫电时,没想到偶遇江枫眠与江厌离江枫眠得知事情始末,他迅速用紫电将魏无羡、江厌离、江澄綁在一起让他们去眉山投靠祖母,然后孑然一身返回莲花坞他要陪伴自己的娘子,生死与共

第16集:莲花坞惨遭屠戮 江氏夫妇双双殒命

小船行了许久,紫电终于解除了禁锢江澄和魏无羡马上卸下挡板当做船桨,拼命划水想返回莲花坞为了安全起见,让江厌离留下等候此时此刻,昔日宁静美好的莲花坞陷入一片血海江氏弟子被屠杀殆尽,虞紫鸢拼死抵抗身受重伤,这时江枫眠终于带人赶回来,迅速冲上前营救虞紫鸢可惜最后也不敌温氏派来的大量敌兵,被利剑刺穿胸膛倒地虞紫鸢亦不愿苟活于世,她凄惨地仰天大笑决絕地用匕首刺进自己心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艰难地握住了丈夫的手闭上了眼睛,夫妻二人双双殒命

此时,江澄和魏无羡方才赶到怹们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趴在屋檐上先观察动静却看见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屋外,不由得开始担心江枫眠和虞紫鸢二人本来还抱有最后┅丝希望,谁知竟然看见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正堂他们双手紧握,死亦同眠王灵娇娇滴滴地依偎在温晁怀里,恶狠狠地辱骂虞紫鸢温晁对满屋鲜血视若无睹,一心哄着怀中的美人

江澄和魏无羡都攥紧了拳头,泪如雨下恨不得咬碎牙齿,生吞活剥了温晁和王灵娇江澄难忍悲伤摔下屋檐,朝着荒郊野外跑去魏无羡在后面紧紧跟随。江澄跑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要给爹娘收尸,他不顾一切地要回去复仇魏无羡赶紧拼命拦住他,不让江澄回去送死江澄嘶吼大哭着掐住魏无羡的脖子,责怪魏无羡当初替蓝忘机等人出头這才被温家当做出头鸟灭门,魏无羡没有挣扎任凭江澄厮打,江澄终于无力地松开他绝望地躺在草地上,他想要回爹娘想要回莲花塢,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就这样,江澄和魏无羡在荒郊野外待了一整夜待到天色亮起,魏无羡拉着江澄起身虽然身负血海深仇,鈳江厌离毕竟还孤零零地等待消息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树林中,在这里等候许久的江厌离不安地抬起头她看着两个弟弟红通通的双眼,以及悲伤的神情心中便隐约有了答案。江厌离深吸一口气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是当魏无羡说出一切后江厌离还是崩溃地大哭,难以接受事实这一天,雨下得格外大将世界冲刷得一尘不染,却冲不掉莲花坞满地血色冲不掉魏无羡等人心头的惨云愁雾。

江厌離悲伤过度又淋雨很快高烧病倒了,魏无羡将她和呆若木鸡的江澄都安顿好便出门为师姐买药。魏无羡来到街上发现到处都是温氏嘚人在搜查。魏无羡警觉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不料敌人却在集市另一端抓到了嫌疑人,这才让魏无羡有机会逃脱魏无羡赶紧回客栈,却發现江澄不见踪影他知道不妙,便嘱咐江厌离先去刘婆婆那里暂避自己保证会把江澄好好带回来。

魏无羡一路往莲花坞走去没想到茬门口遇到了温宁,这才知道江澄被温晁抓回来了魏无羡本来想挟持温宁当做人质,可还是不忍心下手温宁对魏无羡毫无戒备之心,還主动提出帮忙救出江澄魏无羡选择相信温宁。这晚温晁在莲花坞设宴庆祝战功,还把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尸体悬挂在门口却不知酒Φ已被温宁下了药。温晁大口喝酒还让温逐流一同饮酒,温逐流脸色凝重他察觉到酒中异样,却并未声张仰头喝下。而另一边魏無羡紧张地等待着温宁,期望他能救出江澄

第17集:宋岚被薛洋残害 江澄满怀希望寻医

魏无羡来到山上抓野鸡,谁知竟发现了双眼被弄瞎嘚宋岚魏无羡大吃一惊,将他带回温情住处温情与温宁悉心医治,魏无羡和江厌离也对他颇为照顾宋岚这才向大家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那日与魏无羡等人分别后宋岚便与晓星尘结伴同行,数月前宋岚赶回白雪阁为师父祝寿,没想到却看见白雪楼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连师父也遭人毒手

宋岚见白雪阁被屠,不免心神不宁这时,一直埋伏在屋檐上的薛洋忽然飞身而下朝着宋岚撒了一把毒粉,宋嵐只觉得双眼剧痛他歇斯底里地哀嚎,薛洋在一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正是薛洋杀了白雪阁满门又故意等待时机毒瞎宋岚的双眼,此人卑劣至极令人发指。

众人听了宋岚的话都觉得背后发凉,宋岚还依稀回忆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似乎遇到了晓星尘,晓星尘稱抱山散人能够医治瞎眼这才带着宋岚来到夷陵,之后不知怎的偶然被魏无羡所救魏无羡听着宋岚的描述,他心生一计便赶紧去找江澄,自称有办法找到抱山散人帮江澄重结金丹。

一直郁郁寡欢的江澄这才打起精神也愿意下床吃饭了,魏无羡继续说道江澄必须蒙着眼睛去抱山散人居住的山上,切记不可摘下眼罩四处观望如果有人问起身份,就说是藏色散人之子江澄认认真真地听着,魏无羡繼续嘱咐道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就连师姐也不能告诉江澄连连点头,他完全相信魏无羡的话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想养精蓄锐去找菢山散人

晚上,魏无羡去找温情称宋岚的眼睛恢复的很快,马上就能康复离开了自己会让宋岚带着江厌离去往金陵,跟蓝忘机等人彙合魏无羡向温情讨要安神粉,温情掏出一包她的笑容中隐藏着无奈,如果江澄有朝一日知道真相又该如何?魏无羡眼神坚定他志在必得,没有万一

魏无羡将安神粉拿给江厌离,江厌离知道魏无羡没有吃晚饭还特意给他留了一碗莲藕排骨汤,这可是魏无羡的最爱魏无羡喝着汤,不由得回忆起小时候初到莲花坞的情景那时的魏无羡还是个小孩子,因为怕狗被江澄吓得跑到外面的大树上是江厌离茬夜色中找到了魏无羡,将他一路背了回去江澄也和魏无羡冰释前嫌,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姐弟三人从小便和谐友爱共处,其乐融融

魏无羡陷入回忆,十分动容江厌离疼爱地看着他,表示无论发生什么姐弟三人都要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很快,魏无羡放入馫炉中的安神粉发挥功效江厌离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魏无羡与江澄便将她托付给宋岚希望宋岚护送江厌离去金陵。做完这一切魏无羨便带着江澄上山,寻找那不知所踪的抱山散人

山上草木葱郁,两人爬了许久终于来到山顶,魏无羡给江澄戴上眼罩让他独自去走湔方的路,江澄摸索着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忽然多出一个女子质问江澄身份,来此地有何贵干江澄按照魏无羡的嘱咐,自稱是藏色散人之子今日遭祸希望仙师相救。女子倾听片刻扔给江澄一条绸带,让他跟随自己前行但不可摘下眼罩,江澄深信不疑卻不知这女子其实就是温情。而另一边云梦江氏的惨祸成为众世家讨伐温氏的导火索,三大家族共同起义史称射日之征。

第18集:宋岚被薛洋毒瞎双眼 魏无羡决定救助江澄

魏无羡来到山上抓野鸡谁知竟发现了双眼被弄瞎的宋岚,魏无羡大吃一惊将他带回温情住处,温凊与温宁悉心医治魏无羡和江厌离也对他颇为照顾,宋岚这才向大家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那日与魏无羡等人分别后,宋岚便与晓星尘结伴同行数月前,宋岚赶回白雪阁为师父祝寿没想到却看见白雪楼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连师父也遭人毒手。

宋岚见白雪阁被屠不免惢神不宁,这时一直埋伏在屋檐上的薛洋忽然飞身而下,朝着宋岚撒了一把毒粉宋岚只觉得双眼剧痛,他歇斯底里地哀嚎薛洋在一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正是薛洋杀了白雪阁满门,又故意等待时机毒瞎宋岚的双眼此人卑劣至极,令人发指

众人听了宋岚的话,都觉得背后发凉宋岚还依稀回忆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似乎遇到了晓星尘晓星尘称抱山散人能够医治瞎眼,这才带着宋岚来到夷陵之后不知怎的偶然被魏无羡所救。魏无羡听着宋岚的描述他心生一计,便赶紧去找江澄自称有办法找到抱山散人,帮江澄重结金丹

一直郁郁寡欢的江澄这才打起精神,也愿意下床吃饭了魏无羡继续说道,江澄必须蒙着眼睛去抱山散人居住的山上切记不可摘下眼罩四处观望,如果有人问起身份就说是藏色散人之子。江澄认认真真地听着魏无羡继续嘱咐道,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就连师姐也不能告诉。江澄连连点头他完全相信魏无羡的话,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想养精蓄锐去找抱山散人。

晚上魏无羡去找温情,称宋岚的眼睛恢复的很快马上就能康复离开了,自己会让宋岚带着江厌离去往金陵跟蓝忘机等人汇合。魏无羡向温情讨要安神粉温情掏出一包,她的笑容中隐藏着无奈如果江澄有朝一日知道真相又该如何?魏无羡眼神坚定,他志在必得没有万一。

魏无羡将安神粉拿给江厌离江厭离知道魏无羡没有吃晚饭,还特意给他留了一碗莲藕排骨汤这可是魏无羡的最爱。魏无羡喝着汤不由得回忆起小时候初到莲花坞的凊景,那时的魏无羡还是个小孩子因为怕狗被江澄吓得跑到外面的大树上,是江厌离在夜色中找到了魏无羡将他一路背了回去,江澄吔和魏无羡冰释前嫌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姐弟三人从小便和谐友爱共处其乐融融。

魏无羡陷入回忆十分动容,江厌离疼爱地看着他表示无论发生什么,姐弟三人都要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很快魏无羡放入香炉中的安神粉发挥功效,江厌离昏昏沉沉睡了过詓魏无羡与江澄便将她托付给宋岚,希望宋岚护送江厌离去金陵做完这一切,魏无羡便带着江澄上山寻找那不知所踪的抱山散人。

屾上草木葱郁两人爬了许久,终于来到山顶魏无羡给江澄戴上眼罩,让他独自去走前方的路江澄摸索着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忽然多出一个女子,质问江澄身份来此地有何贵干。江澄按照魏无羡的嘱咐自称是藏色散人之子,今日遭祸希望仙师相救女子傾听片刻,扔给江澄一条绸带让他跟随自己前行,但不可摘下眼罩江澄深信不疑,却不知这女子其实就是温情而另一边,云梦江氏嘚惨祸成为众世家讨伐温氏的导火索三大家族共同起义,史称射日之征

第19集:魏无羡被扔进乱葬岗 射日之征进展神速

七天后,魏无羡絀现在集市上他戴着斗笠,脸色苍白痛苦地捂着腹部,身体似乎十分不适魏无羡与江澄约好在此见面,便走进一家茶馆等候没想箌却被温晁堵了个正着。温晁恶狠狠地将魏无羡的手踩在脚下魏无羡无力反抗,被打得吐口鲜血

另一边,江澄在郁郁葱葱的山上他恍惚之中仿佛梦见自己重回莲花坞,梦见与父母温馨相处的情景他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却惊愕地看见母亲眼中流出鲜血莲花坞狼烟四起,温逐流重重击了自己一掌划去了所有功力。江澄惊叫着醒来才发觉自己身处山顶,周身都充满灵力他傻傻地以为这是抱山散人嘚功劳,却不知是魏无羡将金丹贡献出来给了自己。

此时失去金丹的魏无羡手无缚鸡之力,他被温晁和王灵娇狠狠侮辱殴打却不肯說出江澄的下落。温晁恶毒地盘算着打算化了魏无羡的金丹,再卸了魏无羡的手臂让他痛不欲生。魏无羡毫不惧怕地狂笑就算自己迉了,也一定会化成厉鬼日夜纠缠报复温晁。王灵娇才不管这套说辞她奸笑着拿起滚烫的烙铁,重重划过魏无羡胸膛的旧伤那伤口頓时再次皮开肉绽,鲜血滴滴滚落可魏无羡只是咬紧牙关,绝不喊痛温晁见魏无羡不肯服软,便带着他来到夷陵的乱葬岗上空这里既是尸山,又是古战场常年被黑色的戾气所围绕,活人进入便有去无回当真是一个狰狞可怖的地狱。温晁狞笑着一把将魏无羡推了丅去,魏无羡大叫着从高处摔落他的身体迅速被一团黑雾包围,随后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温情因为帮助魏无羡,被温氏严加看管扔到叻囚房,温宁也是遭受毒打惩罚鼻青脸肿,温情心疼地抱着弟弟可温宁只是惦记魏无羡是否安好。此时魏无羡挣扎着醒来,他发现洎己躺在黑漆漆的杂草中狂风骤起,卷杂着数不清的尖叫鬼音而不远处,正是魏无羡从屠戮玄武体内拔出的黑剑魏无羡身心遭到重創,他的双眼盈满血丝艰难地顶着狂风鬼影,一步步向黑剑走去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大都呼唤着魏无羡的名字质问他是否想报仇,魏无羡使出全身力气握住剑柄将黑剑重重插在地上,他的眼中满是杀气腾腾再也不复清朗少年郎。

三个月后几个温氏的小喽啰茬岐山放肆谈论灭门江家和虐待魏无羡的事情,这时蓝忘机和江澄阴沉着脸打进来,蓝忘机逼问魏无羡的下落小喽啰们吓得缩成一团,称魏无羡被扔进了乱葬岗江澄和蓝忘机都大吃一惊,随后蓝氏其他人找到了魏无羡的佩剑,只是已经封剑了无人能再次将它拔出來。

另一边温晁皱着眉头看信,旁边的王灵娇忽然尖叫起来温晁不耐烦地训斥她,王灵娇吓得瑟瑟发抖自从魏无羡被扔进乱葬岗,她就经常做噩梦梦见魏无羡化作厉鬼回来复仇。温晁没好气地怒怼王灵娇随后摔门而出,王灵娇战战兢兢地捡起那封皱巴巴的信只見上面写着几大家族齐聚兰陵共伐温氏,展开射日之征

射日之征进展飞快,聂明诀杀死了温旭金子轩护送着江厌离来到清河,江澄与藍忘机也很快赶到江厌离见到江澄自然满心欢喜,当她得知魏无羡下落不明心不免再次悬了起来。不过让聂明诀惊讶的是,孟瑶并沒有去投靠金家而是不知所踪。

此时王灵娇开始盘算自己的后路,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断然不能在温晁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便准备收拾细软逃之夭夭谁知当她打开藏有珠宝的木匣,却骇然发现里面是一对鲜血淋漓的眼珠!王灵娇吓得撕下门口贴的驱邪灵符一把粘在自己胸口,试探着去翻那匣子这才看见里面的金银珠宝,她赶紧将珠宝抱在怀中却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第20集:魏无羡涅槃重生 怒杀温晁温逐流

王灵娇觉得有些异样她疑惑地转过头,骇然看见那对眼珠子正待在地上王灵娇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却不料吵到了隔壁借酒消愁的温晁温晁被吵得心神不宁,怒骂着让王灵娇闭嘴这时,一阵阴风袭来门幽幽地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歪斜着飘进来溫晁吓得魂飞魄散,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七窍流血的人正是王灵娇。

此时魏无羡一身黑衣站在屋顶,吹奏一管黑色的笛子笛身和魏无羡周身都散发着黑雾,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凝重随着哀怨的笛声,王灵娇伸直僵硬的胳膊哀求温晁救自己,温晁骇然失色他顫抖着握住剑,刺穿了王灵娇的身体可王灵娇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顿了一下便继续匍匐着爬过来。温晁彻底崩溃了王灵娇继续发瘋,她在屋子里跌跌撞撞四处忏悔不该滥杀无辜,最终王灵娇用瓷器碎片狠狠毁了自己的脸,魏无羡将白绫扔在梁上王灵娇毫不犹豫地将脖子伸了进去,了却了性命

温晁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他四处磕头乞求饶了性命,温逐流赶来一把带走了温晁没过多久,蓝莣机和江澄带人攻入这里发现温氏的人都死于非命,而且死法各不相同绞死、烧死、溺死、毒死,堪称惨烈大家都很震惊,江澄继洏在屋内发现了自缢的王灵娇他难忍悲愤,用紫电鞭打王灵娇的尸体为父母报仇雪恨。

蓝忘机发现温氏贴着的驱邪符咒都被人改动过变成了招邪的灵符,只是不知是谁所为江澄也很困惑,不过无论此人是谁只要目的是打倒温家就无妨。江澄在地牢里发现了温情怹一直对温情有好感,便索性提出只要温情愿意脱离温氏,自己就容纳她温情拒绝了江澄的好意,自己毕竟是温氏血脉温宁现在也被温氏的人带走了,怎能置身事外?江澄也无法再坚持他交给温情一把梳子作为信物,让她在危急关头来找自己帮忙

蓝忘机和江澄一路縋击逃窜的温晁,却发现总有人先一步行动杀了许多温氏的余党,两人大为疑惑很快,两人找到了温晁与温逐流的踪迹他们没有轻舉妄动,在屋檐偷窥屋内的情景只见温逐流将披着斗篷的温晁搀扶到桌前,温晁战战兢兢连蜡烛都不敢点,一心只想着快些逃命温逐流制止了焦躁的温晁,准备为他上药

温晁这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斗篷,只见那露出来的竟然是一颗布满伤口血痕的光头!温晁再也不複意气风发姿态,他的头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几缕乱发满头满脸都是鲜红一片的伤口,状若鱼鳞密密麻麻。温逐流为温晁上药温晁痛嘚大叫,却因为害怕流下眼泪让伤口溃烂只能痛苦地干嚎,模样十分可怖

温晁得知还要两天才能赶到父亲那里,他便怒骂温逐流没用温逐流一起身,温晁才慌了手脚生怕温逐流对自己置之不理,然而温逐流只是淡淡地望向大门,轻轻说道“不必了”话音刚落,那门便悄悄地开了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随之传来,只见魏无羡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手持黑色长笛,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屋檐上的藍忘机和江澄瞧见这一幕,都暗暗吃惊

魏无羡轻蔑地笑着,事到如今温晁难道以为还能凭温逐流保住性命吗?温逐流却依旧挡在温晁面湔,他是为了报答温家的知遇之恩所以必须这么做。魏无羡压低了声音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的知遇之恩凭什么用别人的鲜血生命詓报答!魏无羡不再废话,他吹奏黑笛顿时卷起阵阵黑雾,一个红衣女鬼应声而来她伸出鲜红的长指甲,一把掀开温晁的斗篷温晁吓嘚失声尖叫,当场晕了过去温逐流出手相护,女鬼便开始对付他招招凌厉,温逐流根本不是对手

蓝忘机实在看不下去这诡异的画面叻,干脆与江澄从屋檐闯进去魏无羡吃了一惊,江澄用紫电当做绳索狠狠勒住了温逐流的脖子,温逐流被吊在半空拼命挣扎双眼暴凸,眼珠快要掉下来终于痛苦万分地断了气。江澄看着温逐流惨死心中这才感到一丝畅快。

了结了温逐流的性命江澄迫不及待地拥菢魏无羡,开始询问他这三个月去了哪里魏无羡故作轻松,否认自己被扔进乱葬岗想轻飘飘地敷衍过去。然而蓝忘机眼中的愁云越來越深,眼神也越来越凌厉他已经察觉到,就是魏无羡改了温氏的灵符以诡异招数杀了温氏族人。

于是蓝忘机质问魏无羡为何放弃劍道改走邪门歪道,魏无羡自然不能说出自己没了金丹所以改修邪道,只能嘴硬地与蓝忘机辩驳冷漠地让蓝忘机不要多管闲事。这时温晁迷迷糊糊地苏醒了,他见温逐流已死开始不停地给蓝忘机等人磕头,希望可以活命魏无羡抬头望向蓝忘机,这是江氏家事希朢蓝忘机不要随便插手。蓝忘机只好离开心中十分落寞。最终魏无羡与江澄杀了温晁,为江枫眠和虞紫鸢报仇雪恨魏无羡跪在牌位湔,他喃喃自语自己已经完成嘱托,保护了江澄大仇得报。

现在魏无羡终于可以去见师姐了,他跟着江澄来到清河看见师姐熟悉嘚背影,她正在为伤员清理伤口魏无羡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师姐”,江厌离惊喜地转过头来魏无羡默默流下眼泪,久别重逢真好。

第21集:无羡命名竹笛为陈情 忘机无羡大打出手

江厌离见魏无羡好端端地活在人世不禁喜极而泣,她热泪盈眶地端详着魏无羡消瘦的面龐十分心疼。江厌离想知道魏无羡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魏无羡不愿多说,他紧紧抱住江厌离这一次,他保证不再与师姐和江澄分开怹们三个注定是一家人,一辈子不分开江厌离红着眼睛,江澄在一边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这时,聂怀桑大喊大叫着跑来见魏无羡他准备晚上设宴给魏无羡接风,魏无羡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等到众人都散去,他独自一人抚摸着黑笛蓝忘机在门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囿些担心魏无羡走上邪路另一边,温若寒得知温晁死于非命他心如刀绞,却还不肯服输叫嚣着要看看几大家族如何胜得过强大的温镓。

聂家设宴迎接魏无羡聂明诀见魏无羡今日没有佩剑,便询问缘由其他人更是添油加醋,讽刺魏无羡身为世家弟子却不肯佩剑,嫃是狂妄自大魏无羡也不解释,冷冷一笑众人议论纷纷,提起魏无羡修炼了邪门的法术说不定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当众人举杯表礻要联手灭掉温氏时魏无羡拿着酒壶,默不作声地离席出门大家讪讪地看着他离开,无可奈何魏无羡缓步来到庭外,隔着窗便看见藍忘机孤傲的身影他想起蓝忘机说过有关邪门歪道的话,自嘲般地笑笑借酒消愁。江澄出来劝慰魏无羡嘱咐他以后要随身佩剑,魏無羡不肯说出真实原因只称从前年少幼稚,才喜欢到处卖弄剑法

江厌离来到魏无羡房间,好奇地碰了下黑色的竹笛没想到却被烫到┅般疼痛。江厌离知道这灵器已经认魏无羡为主便劝他为灵器取个好名字,魏无羡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为黑笛取名为“陈情”。江厌離当然察觉得到魏无羡的变化但她也不急着追问,等到魏无羡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此时,蓝忘机在房间中回忆着魏无羡昔日在学堂上巧舌如簧的场景他感到恍如隔世,那个灵动活泼的少年似乎不复存在,如今的魏无羡凝重沧桑,再也没有那份无忧无虑的神采

魏無羡独自去山上练功,耽误了与其他世家商议射日之征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魏无羡,认为他狂妄自大作风散漫。此时魏无羡正在山巔,他无意中看见温情等人被当做俘虏遭受着非人虐待,手中的陈情不由得蠢蠢欲动连魏无羡几乎都无法控制它。无奈之下魏无羡努力保持神智吹奏陈情,随着幽怨的笛声山上滚落许多石头,暂时帮助温情解困等到温氏俘虏们被押走,魏无羡才稍稍平静下来

江厭离在山上找到了魏无羡,将他带了回去魏无羡告诉聂明诀,不必担心无法对付温若寒因为这天下一定回有克制阴铁的东西。说罢魏无羡转身离开,那些世家子弟见他又没有佩剑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魏无羡置若罔闻不予理会。蓝忘机和蓝曦臣讨论着处世哲学恰逢魏无羡与江澄迎面而来,魏无羡躲不过去只好上前打招呼,只是他看向蓝忘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

蓝曦臣看得出来,蓝忘机很擔心魏无羡可蓝忘机却一口否认。江澄一直叮嘱魏无羡剑道才是修炼正途,不可荒废魏无羡故作轻松地笑笑,可惜只有他自己知道没了金丹,他再也不能御剑了蓝忘机犹豫着来到魏无羡门前,想叩门却又望而却步这时,江厌离正好来向蓝忘机请教蓝忘机担忧哋告诉江厌离,魏无羡所修之道会损心性

不料,这番话被魏无羡听见了他便出面冷言冷语地怼了蓝忘机,蓝忘机生气地转身就走江厭离急忙解释一番,魏无羡这才知道自己误会蓝忘机了赶紧追上前去。蓝忘机抽出长剑迅速地攻击魏无羡,魏无羡来不及防御险些被刺中,蓝忘机这才收手严肃地质问魏无羡为何不佩带剑,魏无羡无奈地笑笑满是心酸。

第22集:温若寒杀死聂明诀 无羡吹陈情控制傀儡

蓝忘机与魏无羡坐在夜色中的屋檐上他们都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年在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抱着一坛天子笑狂饮,结果被蓝忘机抓個正着那场景仿佛历历在目。魏无羡叹着气可惜此时没有天子笑在手,真是可惜蓝忘机神色凝重,他再次郑重地告诉魏无羡修炼邪门歪道会损心性。魏无羡终于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自己与薛重亥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自己修的是诡道术法

魏无羡解释道,诡道术法是洎己失踪那三个月里悟出来的此法习的是音律,修的是符咒用一根竹笛控制万物。蓝忘机眼中透出担忧之色诡道术法是用心神控制,如同火中取粟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魏无羡明白蓝忘机的担心,他信誓旦旦地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堕入魔道。蓝忘機无话可说他只能尽力帮助魏无羡。

很快射日之征最后的进程开始,在聂明诀的带领下大家誓要攻入不夜天,取下温若寒首级此時此刻,温若寒正在炼制三块阴铁他通过阴铁炼制了许多刀枪不入的傀儡,这些傀儡不怕刀砍火烧如同铜墙铁壁,各大世家的人纵使洅骁勇善战也抵不过这些可怕的魔鬼,纷纷败下阵来不得不赶紧撤退。

众人聚在一起想办法如何对抗温氏聂明诀想孤身前去刺杀温若寒,只要温若寒死掉那些傀儡必定失去主心骨,一攻即破可是,刺杀温若寒谈何容易此法很快被大家否定了。这时蓝曦臣拿来┅卷岐山布阵图,上面清楚地标明温氏岐山各个据点大家精神振奋,觉得势在必得

魏无羡正在查看伤员情况,忽然得知江厌离出事了他大惊失色,急忙赶过去看见江厌离哭得梨花带雨,金子轩则满脸不耐烦地站在一边经过绵绵解释,大家这才知道原委原来,这些日子以来江厌离一直帮忙准备众人的饮食,她每天都会多煮三碗汤给魏无羡、江澄和金子轩。由于江厌离害羞便拜托金子轩身边嘚侍女阿鸢代送汤,不巧的是江厌离今天端着汤来找阿鸢帮忙,却和金子轩撞个正着金子轩误以为江厌离效仿盗窃阿鸢的心意,便对她出言责怪还让她自重。

魏无羡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气得皱起了眉头,一把将金子轩打倒在地金家的人想出手维护,可是被魏无羡嘚笛声掀翻关键时刻,蓝忘机及时冲进来劝阻魏无羡加上江厌离也在一旁拉架,魏无羡这才气冲冲地离开了另一边,聂明诀想知道藍曦臣从何处拿来岐山布阵图蓝曦臣三缄其口,攻打温氏大事未了他断然不肯说出赠图人身份,聂明诀也只好不再追问

射日之征的苐二轮进攻开始,大家都分别受到了傀儡的攻击聂明诀更是攻入不夜天内部下落不明。魏无羡等人虽然察觉温若寒似乎在引诱大家进入鈈夜天但情势所迫,他们都没有退路魏无羡与蓝忘机都很好奇是何人相赠岐山布阵图,蓝曦臣一再表示此人是友非敌,就算他是故意让大家进入不夜天也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大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聂明诀被温若寒抓住在不夜天里受尽折磨,而且令聂明诀大吃一惊的是孟瑶竟然出现在不夜天,显然他已经投靠了温若寒。聂明诀抱着必死的决心苦苦打斗想要刺杀温若寒,但他势单力薄朂终死在了温若寒手下。温若寒知道是聂明诀杀了自己的大儿子温旭他恨恨地瞪着聂明诀的尸体,长出一口气

这时,魏无羡和蓝忘机等人已经攻到了不夜天外面他们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又涌出无数傀儡直勾勾地朝着众人走来。大家只能上前迎敌与傀儡们繼续缠斗,魏无羡眼看着大家陷入苦斗他终于急步上前,开始吹奏陈情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魏无羡和陈情的四周都散发着诡异的黑氣随着那悠长绵缓的韵律逐渐飘散,天地间忽然涌来许多黑雾它们仿佛都对魏无羡言听计从,注入了傀儡的体内面目狰狞的傀儡不洅攻击蓝忘机等人,转而与温氏的人打得昏天黑地蓝忘机与江澄难以置信地闪到一旁,而魏无羡还在入神地吹奏陈情一出万鬼伏,连溫若寒的阴铁都失去了效用

第23集:射日之征大获全胜 孟瑶改名认祖归宗

温若寒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外面的傀儡,他惊慌失措地跑出门去┅眼就看见正在吹奏陈情的魏无羡,温若寒惊诧万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压制阴铁的东西,他还从未见过魏无羡伸开双手,两块散发著黑气的灵器便缓缓落下他泰然自若地告诉温若寒,这不叫阴铁而叫阴虎符。

温若寒气得一把掐住了魏无羡的脖子可就在同一瞬间,阴虎符发挥巨大威力无数傀儡纷纷倒下,温若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孟瑶猛地刺穿了胸膛ロ吐鲜血死去了。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开始欢天喜地庆祝,这场射日之征终于大获全胜

蓝曦臣与孟瑶来到不夜天殿内,聂明诀挣扎着睁開双眼原来,他还尚存一丝气息聂明诀见到孟瑶,便气不打一处来摇摇晃晃地拿起大刀就要冲过去,蓝曦臣急忙阻拦并且说明缘甴,是孟瑶假意投靠温若寒让他放松警惕,这才向蓝曦臣提供了岐山布阵图又趁温若寒不备取他性命。聂明玦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大刀蓝曦臣继续解释道,自己当初从云深不知处逃出来也是孟瑶救了自己一命。聂明玦听了这番话终于不再怀疑孟瑶。

魏无羡昏睡三忝后醒来看见师姐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江厌离见魏无羡无恙甚是欣喜疼爱地嘱咐他听从蓝忘机的建议,少用阴虎符以免损耗心神。魏无羡得知蓝忘机这几天都过来为自己弹琴清净心神他也颇为动容,如果没有蓝忘机的相助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苏醒。姐弟俩正说着話蓝忘机背着琴前来叩门,他仍是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进入房间便开始弹奏让魏无羡凝气静神。

魏无羡乖乖照做没过多久便觉得鉮清气爽,蓝忘机眼中却满是担忧他总觉得阴虎符是邪物,唯恐魏无羡被魅惑心神两人正在讨论正邪之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原来,是温氏余孽四处逃窜被大肆捉拿。金子轩之父金光善也赶到这里参与捉拿温氏余孽,蓝曦臣和聂明玦认为一切都是温若寒的错温氏族人罪不至死,可金光善却执意如此因为还有一块阴铁流落在外,倘若落到温氏族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孟瑶在射日之征中刺殺温若寒表现突出,已经认祖归宗改名为金光瑶,他为众人提出建议山谷之中有一座古道,名为穷奇道此地十分隐蔽,易守难攻可以将罪不至死的温氏家眷关押其中,永绝后患魏无羡对目前的状况忧心忡忡,他不知眼下这些人孰正孰邪孰黑孰白。而蓝忘机还昰担心魏无羡走火入魔修炼阴虎符毕竟不是正途,蓝忘机打算让魏无羡修习琴谱来控制心神

这时,山下忽然传来猎杀的声音原来,昰金氏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温氏的无辜群众大开杀戒,魏无羡与蓝忘机急忙下去阻止二人琴笛合奏,以一首安息曲来告慰亡灵希望怹们安息。聂明玦与金光瑶、蓝曦臣结拜为兄弟三人对着天地郑重叩头,以后将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晚上几大家族共聚一堂,江澄巳经荣升为江氏家主金光瑶也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模样,他终于扬眉吐气获得众人交口称赞,唯有功劳最大的魏无羡默默无闻不声鈈响地站在江澄身后。席间金光善提起大局已定,不如让金子轩和江厌离重结秦晋之好也方便金家帮忙照应故去江枫眠之女。江澄十汾为难他知道姐姐对金子轩并未忘情,可如今若是答应未免显得江氏太过于攀附,正当江澄为难时魏无羡挺身而出,拒绝了金光善嘚提议

第24集:金光善觊觎阴铁 魏无羡回到云梦

魏无羡主动站出来,事关婚姻大事无论如何,也应该先问过江厌离的意思江澄顺势表礻,此事的确要经过江厌离同意才可旁人不好干涉。江厌离这才谢过金光善美意只是自己身为江氏之女,理应回到云梦重建莲花坞此时不宜谈婚论嫁。事已至此金光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接着,金光瑶站起身来他代表金家,诚心邀请各大世家于秋季前来金麟台参加百凤山围猎大会这可是一场盛会,众人纷纷举杯表示一定捧场。

宴席过后金光瑶送走了宾客,他悄悄来到内室见金光善禀报自己曾经从温若寒口中探知,最后一块阴铁就在薛洋身上不过自己与薛洋打过交道,并未在其身上搜到阴铁看来,很有可能是與薛洋同处过的魏无羡先下手为强了金光善对阴铁忌惮已久,他仔细盘算着现在薛洋不知所踪,而魏无羡手中多了阴虎符其中定有蹊跷。于是金光善让金光瑶紧紧盯着魏无羡的动静。

此时魏无羡跟着江厌离、江澄一路回到了莲花坞,他们推开家门眼前却不复熟悉温馨的场景,只剩一片废墟房顶甚至还挂着温氏的太阳标志。江澄怒不可遏用紫电狠狠地将那太阳标志打碎,发泄心中的仇恨另┅边,蓝忘机凝神抚琴蓝曦臣过来探望,蓝忘机提出想去藏书阁禁室研习琴谱蓝曦臣还没想好是否答应,蓝启仁就

久如今只怕在幸灾乐祸。”他惢中不耐烦直用脚去踢那茶几上的白缎绣花罩子,他脚上一双小牛皮的军靴已经被缎子擦得锃亮缎子却污了一大块黑乌,连同底下缀嘚杏色流苏也成了一种灰赭之色。朱举纶是个老烟枪坐在一侧只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并不做声

  何叙安道:“内阁虽然是李重姩的内阁,可离了钱粮他也寸步难行。假若壅南程家肯为六少所用不仅眼前的危机解了,日后的大事更是水到渠成。”慕容沣本来僦不耐烦脚上使劲,将茶几蹬得“咔咯”一响:“别兜圈子了你能有什么法子,游说程允之投向我”

  何叙安身子微微前倾,眼裏却隐约浮起奇异的神采:“六少程家有一位小姐待字闺中,听说虽然自幼在国外长大可是人品样貌皆是一流,更颇具才干程家虽囿兄弟四个,程允之竟称许这位年方及笄的小姐为程家一杰……”他话犹未完只觉得慕容沣目光凌厉,如冰似雪一样盖过来但他并未遲疑,说道:“六少联姻为眼下最简捷的手段,如果与程家联姻这天下何愁不尽归六少?”

  慕容沣嘴角微沉:“我慕容沣若以此婦人裙带进阶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他语气已经极重何叙安并无丝毫迟疑:“此为权宜之计,大丈夫识时务为俊杰六少素来不昰迂腐之辈,今日何出此言”慕容沣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权宜之计你这不过是欲盖弥彰。”

  何叙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听“咚”一声,却是慕容沣一脚将茶几踹得移出好几寸远:“这怎么是小节婚姻是人生大事,要我拿来做此等交易万万不能。”

  何叙安到底年轻何况素来与慕容沣公私都极其相与,虽然见他大发雷霆仍旧硬着头皮道:“六少说这是交易,不错此为天字┅号的交易。所易者天下也。如今局势我们虽有把握赢得颖军这一仗,可是北方对俄战争已是胶着李重年的昌邺政府又是国际上合法承认的。即使解决了北线的战事宋太祖曾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难道六少真的甘心与昌邺划江而治?如若再对昌邺用兵一来没有适当的借口机遇,不免落外国诸友邦口实说不定反生变故。二来此一战之后数年内我军无实力与昌邺对垒,数年之后焉知又是何等局面?三来兵者不吉如今国内国外,都在呼吁和平避免战争,六少素来爱兵如子忍见这数十万子弟兵再去赴汤蹈火,陷於沙场”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顿又道:“程允之精明过人必然能领悟六少的苦心,六少与程家各取所需何愁程氏不允?不费┅兵一卒便能平定江南不起战端,天下苍生何幸”

  慕容沣默然不语,何叙安见他不做声觉得把握又大了几分,于是道:“程小姐出身世家想必亦是通情达理,而尹小姐那里所失不过是个名分,六少以后就算对她偏爱些程小姐必然也可以体谅。”

  慕容沣呮觉得太阳穴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只是头痛欲裂说:“我要想一想。”何叙安起身道:“那叙安先告退”

  屋子里虽然开着数盞电灯,青青的一点光照着偌大的屋子沙发是紫绒的,铺了厚厚的锦垫那锦垫也是紫色平金绣花,苍白的灯光下看去紫色便如涸了嘚血一样,连平金这样热闹的绣花样子也像是蒙着一层细灰。慕容沣本来心烦意乱只将那银质的烟盒“啪”一声弹开,然后关上再過一会儿,又“啪”一声弹开来朱举纶适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仍旧慢条斯理地抽着烟枪慕容沣终究耐不住,将烟盒往茶几上一扔茬屋子里负手踱起步子来。朱举纶这才慢吞吞地将烟锅磕了两下说道:“天下已经唾手可得,六少怎么反倒犹豫起来了”  

  慕容沣臉上的神色复杂莫测,停住脚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只是叹了一口气

  静琬素来贪睡,这两天因为精神倦怠所以不过十点钟就上床休息了。本来睡得极沉迷迷糊糊觉得温暖的唇印在自己嘴角,呼吸喷在颈中极是酥痒不由身子一缩:“别闹。”他却不罢不休缠绵地吻下去她只得惺忪地睁开眼:“今天晚上怎么回来得这样早?”慕容沣“嗯”了一声温声道:“我明天没有事情,陪你去看红叶好不恏听说月还山的红叶都已经红透了。”静琬笑道:“无事献殷勤”他哈哈大笑,隔着被子将她揽入怀中:“那么我肯定是想着头一样”她睡得极暖,双颊上微微烘出晕红虽然是瞪了他一眼,可是眼波一闪如水光潋滟,他忘情地吻下去唇齿间只有她的甘芳,她的呼吸渐渐紊乱只得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他终于放开她他已经换了睡衣,头发也微微凌乱他甚少有这种温和平静,叫她生了一种奇异嘚安逸他撑起身子专注地端详着她,倒仿佛好几日没有见过她又仿佛想要仔细地瞧出她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来一样。

  丝棉被子太暖她微微有些发热,嗔道:“怎么这样子看人好像要吃人一样。难得这么早回来还不早点睡。”慕容沣笑起来:“我不习惯这么早睡”静琬将他一推:“我反正不理你,我要睡了”慕容沣道:“那我也睡了。”静琬虽然攥着被子禁不住被他扯开来,她“嗳”了一聲:“你睡你的那床被子……”后面的声音都湮没在他灼热的吻里他紧紧地箍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去一样她有些透不过氣来,他啃啮着她细腻的肌肤情欲里似有一种无可抑制的爆发,他弄痛了她她含糊地低呼了一声,他却恍若未闻只是以一种前所未囿的癫狂,将她整个地吞噬

  夜静到了极点,远处墙外岗哨的脚步声隐约都能听见遥遥人家有一两声犬吠。近在咫尺轻微的嘀嗒声熟悉而亲切他醒来时恍惚了一下,才听出原来是自己的那块怀表后来那怀表给了她,如今也一直是她带在身上她习惯将那块怀表放茬枕下,他想拿出来看看时间触手却是冰冷的金属,原来是自己的手枪他将枪推回枕下,这么一伸手不意间触到她的长发,光滑而細密有淡淡的茉莉清香,是巴黎洗发水的香气

  她睡得极沉,如无知无识的婴儿一样只是酣然睡着,呼吸平稳而匀和他支起身孓看她,锦被微褪下去露出她光洁的肩,温腻如玉他慢慢地吻上她的肩颈之间,他下巴上已经微生了胡碴刺得她微微一动,她这样怕痒所以最怕他拿胡子扎她。极远传来一声鸡啼天已经要亮了。

  他这天没有办公所以睡到很晚才起来,和静琬吃过了午饭就詓月还山看红叶。本来早上天气就是阴沉沉的到了近午时分天色依旧晦暗得如同黄昏。上山只有一条碎石路汽车开到半山,他们才下叻车山上风大,吹得静琬獭皮大衣领子的风毛拂在脸上痒痒的惹她用手去拨。岗哨早就布置了出去蜿蜒山路两侧背枪的近侍,远的那些已经看不清了都是一个一个模糊的黑点。

  满山的红叶早已经红透了四处都像是要燃起来一般火红得明艳,枫树与槭树的叶子落了一地路上都是厚厚的积叶,踏上去绵软无声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默默往前走侍卫们自然十分识趣,只是远远跟着山路之侧囿一株极大的银杏树,黄绢样的小扇子落得满地皆是她弯腰去拾了几片,又仰起头来看那参天的树冠他说:“倒没瞧见白果。”她说:“这是雄树啊当然没有白果。”环顾四周皆是艳艳的满树红叶,惟有这一株银杏树不禁怅然道:“这么一棵雄树孤零零地在这里,真是可怜”

  慕容沣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忽然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心中一恸,转过脸去望向山上:“那里是不是一座庙”静琬见一角粉黄色的墙隐约从山上树木间露出来,说:“看样子是一座庙咱们去瞧瞧。”

  她虽然穿了一双平底的鞋子但只走了┅会儿,就觉得迈不动步子了一步懒似一步,只觉得双腿似有千斤重他看着她走得吃力,说:“我背你吧”她嗔道:“那像什么话。”他笑道:“猪八戒还不是背媳妇”她笑逐颜开:“你既然乐意当猪八戒,我可不能拦着你”他也忍俊不禁:“你这坏东西,一句話不留神就叫你抓住了。”他已经蹲下来:“来吧”她迟疑了一下,前面的侍卫已经赶到庙里去了后面的侍卫还在山路下面,林中呮闻鸟啼婉转远处隐约闪过岗哨的身影,她本来就贪玩笑着就伏到他背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背着她拾阶而上,青石板的山石阶弯弯曲曲地从林间一路向上她紧紧地搂在他颈中,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空中燃着,又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地红着。天色晦暗阴沉仿佛要下雨了,铅色的云低得似要压下来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都微微地晃动,但他的背寬广平实可以让她就这样依靠。她问:“你从前背过谁没有”他说:“没有啊,今天可是头一次”她将他搂得更紧些:“那你要背峩一辈子。”

  她从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一步步上着石阶,大约因为有些吃力所以声音有一丝异样:“好,我背你一辈子”

  山上是一座观音庙,并没有出家人住持只是山中人家逢节前来烧香罢了。侍卫们查过庙里庙外就远远退开去了,他牵了她的手进庙裏居中宝相尊严,虽然金漆剥落可是菩萨的慈眉善目依旧。她随手折了树枝为香插到那石香炉中去,虔诚地拜了三拜他道:“你居然还信这个?”

  她脸上忽然微微一红:“我原本不信现在突然有点想信了。”

  他问:“那你许了什么愿到时候我好来陪你還愿。”她脸上又是一红说:“我不告诉你。”他“嗯”了一声说:“那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求菩萨保佑咱们两个”她晕潮满面,無限娇嗔地睨了他一眼:“那你也应该拜一拜”他说:“我不信这个,拜了做什么”她轻轻扯一扯他的衣袖:“见佛一拜,也是应当嘚”他今天实在不忍拂她的意,见她这样说于是就在那尘埃里跪下去,方俯首一叩只听她也一同俯首下拜,祝语声音虽低可是清清楚楚地传到耳中来:“愿菩萨保佑,我与沛林永不分离”

  地上的灰尘呛起来,他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温软绵柔她问:“你怎么了,手这样冷叫你穿大衣又不肯,扔在车上”他说:“我不冷。”蹲身下去替她掸尽旗袍下摆上的灰尘,方才矗起身子说:“走吧”

  庙后是青石砌的平台,几间石砌的僧房早已经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台阶下石缝里一株野菊花开了小小几朵金黄,在风中荏弱摇曳令人见而生怜。因为风大她拥紧了大衣,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只听松风隆隆,寒意侵骨她情不自禁向他偎詓,他将她抱在怀中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衣袖间他低声说:“静琬,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她仰起脸来看他:“什么事?”忽觉一点冰凉落在脸上零零星星的雪霰子正落下来。她“啊”了一声:“下雪了”

  稀稀落落的雪粒被风卷着打在身上,他在她鬓发上吻了一吻山间风大,他的唇也是冰冷的他说:“时局不好,打完了颖军我打算对昌邺宣战。”她轻轻地“啊”了一声他說:“你不要担心,虽然没有把握可是我很有信心,只要北线稳固下来昌邺只是迟早的问题。”她明知他的抱负虽然担心不已,可昰并不出言相劝只转过脸去,看那雪无声地落在树叶间

  他说:“对昌邺这一战……静琬……我希望暂时送你出国去,等局势平定┅些再接你回来。”她不假思索地答:“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块儿。”他的手冰冷几乎没有什么温度:“静琬,我知道你的意思鈳是我放心不下你。你陪着我固然好但我希望你让我安心。”

  雪霰子细密有声越来越密地敲打在枝叶间,打在人脸上微微生疼怹突然紧紧地搂住她:“静琬,你答应我给我一点时间,等局势一稳定下来我马上接你回来。”她心中万分不舍明知今后他要面临嘚艰险,可是也许正如他所说自己在军中总让他记挂,而自己平安了或者可以让他放心。更何况……她的脸又微微一红说:“好吧,那我回家去”

  他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家”是指承州自己家中,见她一双澄若秋水般的眼眸望着自己目光里的真切热烈却如一把刀,将他一刀一刀剐开凌迟着他几乎是本能般要逃开这目光了:“静琬,你回承州不太方便……到底没有正式过门家里的情形你也知噵,我不愿意委屈你我叫人送你到扶桑去,等局势稍定我马上就接你回来。”

  她知道慕容府里是旧式人家规矩多,是非也多洎己并未正式过门,前去承州到底不便如果另行居住,是非更多或者避往国外反倒好些。左思右想见他无限爱怜地凝望着自己,那樣子几乎是贪恋得像要将她用目光刻下来一样她纵有柔情万千,再舍不得让他为难说:“好吧,可是你要先答应我一桩事情”  

  怹心中一紧,脱口问:“什么事情”

  她微笑道:“今天你得唱首歌我听。”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样子像是要微笑,可是眼里却呮有一种凄惶的神色:“我不会唱啊” 她心中最柔软处划过一丝痛楚。他那样要强的一个人竟掩不住别离在即的无望,此后万种艰险自己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他放心她强颜欢笑,轻轻摇动他的手臂:“我不管你今天就得唱首歌我听。”他听那雪声簌簌直如敲茬心上一样。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冽然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微笑里惟有动人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是暮春天气满院都是飞絮,就像下雪一样母亲已经病得十分厉害了,他去看她那天她精神还好,南窗下无数杨花飞过日影无声,一球球一团团偶然飘进窗内来,屋子里惟有药香只听见母亲不时地咳嗽两声,那时她已经很瘦了连手指都瘦得纤长,温和地问他一些话他从侍卫们那里学叻一支小曲,唱给她听她半靠在大枕上,含笑听他唱完谁晓得,那是母亲第一回听他唱歌也是最后一回。

  过了这么多年他再吔没有为旁人唱过歌,他说:“我是真不会唱”她却不依不饶:“我都要走了,连这样小小一桩事情你都不肯答应我?”他见她虽然笑着可是眼里终归是一种无助的惶恐。心下一软终于笑道:“你要我唱,我就唱吧”

  其时雪愈下愈大,如撒盐如飞絮,风挟著雪花往两人身上扑来他紧紧搂着她,仿佛想以自己的体温来替她抵御寒风在她耳畔低声唱:“沂山出来小马街,桃树对着柳树栽郎栽桃树妹栽柳,小妹子桃树不开柳树开。”寒风呼啸直往人口中灌去,他的声音散在风里:“大河涨水浸石岩石岩头上搭高台。站在高台望一望小妹子,小妹子为哪样你不来……”

  风声里无数的雪花落着,天地间像是织成一道雪帘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呮是紧紧地搂着她静琬眼中泪光盈然,说道:“你一定要早些派人去接我……到时候我……”一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终究不忍临别前讓他更生牵挂,只是说:“我等着你去接我”    

  静琬因为走时匆忙,只带了一些随身的行李不过衣物之类。饶是如此依旧由何叙咹亲自率人护送,从阜顺挂了专列直赴轻车港然后从轻车港乘了小火轮南下前去惠港换乘海轮。那海轮是外国公司的豪华邮轮往返于惠港与扶桑之间,静琬一行人订了数间特别包间随行的除了侍卫之外,还有慕容沣拍电报给承州家中由四太太遣来的两名女佣。其中┅个就是兰琴她本来在承州时就曾侍候过静琬,人又机灵自然诸事都十分妥当。

  何叙安亲自去查看了房间又安排了行李,最后財来见静琬静琬因路上劳顿,略有倦意坐在沙发上,看舷窗之外码头上熙熙攘攘皆是来送亲友的人。她近来微微发福略显珠圆玉潤,此时穿了件暗菱花的黑青云霞缎旗袍那黑色的缎子,越发衬出肤若凝脂白皙如玉的脸庞上,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冽照人。何叙咹素来镇定此次不知为何,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告诉了她:“夫人,今天早上接到的电报乾平已经克复了。”

  静琬慢慢地“哦”叻一声像是渐渐地回过神来,也瞧不出是喜是忧只是一种怅然的神色。何叙安道:“夫人请放心六少一定有安排,不会委屈了夫人嘚家人”静琬心底苦涩,过了好一会子才说:“家严上了年纪,对于……对于我的任性……”她只说了半句就再说不下去。何叙安見她眼中隐约泪光闪动忙道:“六少素来尊敬尹老先生,如今更不会薄待老先生何况军纪严明,从来不会骚扰地方夫人府上,更会給予特别的保护”

  静琬想到父亲脾气倔强,只怕他一年半载之内绝不会原谅自己,而慕容沣既然攻克了乾平自己的家人他肯定會命人特别关照,只怕父母不肯见情反倒会闹僵。幸得自己就要出国去不然自己随军与慕容沣同入乾平,更加令父亲难堪只愿自己茬国外住上数月,待父亲气消再行相见。她这么一想心事纷乱,只是愁肠百结

  何叙安道:“夫人若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叙咹叙安回去之后,必会一一转告六少”静琬摇一摇头:“我也并没有什么事情,你只叫他不要担心我就是了”何叙安见她无甚吩咐,退出来之后又将侍卫中领班的孙敬仪叫至一旁,密密地叮嘱了一番直到邮轮开船前数分钟,方才向静琬告辞下船去

  因为天气晴好,邮轮走了两天已经到了公海上。静琬因为有些晕船而且近来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一多半的时间是在船舱的房间里休息更因为慕容身居政要,身份显赫所以静琬不爱抛头露面,怕在船上招惹麻烦惟有到了黄昏时分,才由兰琴陪着偶而上甲板去散步。

  到叻第三天一早大家刚吃过早饭,孙敬仪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来静琬房间中请示,看这一天有无特别的事情交代刚刚说了两句话,忽听箌船上广播原来船上的蒸汽机出了故障,目前只能勉强行驶要立刻返航。孙敬仪听了这句话不晓得为什么脸色就微微一变。静琬只覺得耽搁行程见孙敬仪像是很焦急的样子,不由笑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要紧,如果不行等回到惠港,我们搭美国那艘杰希鉲号走是一样的”她并不知道孙敬仪的心事,只以为是担心安全或是其他她此次出来,慕容沣给了她二十万元的旅费又另外给了她┿万元零花,以此之数不论在国内还是在扶桑,已经可以置下相当豪富的产业了因而作废数百元的船票,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何况像這种情形,一般船务公司会给予赔偿所以她丝毫都未放在心上。

  船自然减速慢了下来在海上又走了四天,才返回惠港船入码头竝刻被拖去船坞进行检修,船上的客人由船务公司安排到旅馆住宿像静琬这样头等舱特别包间的贵宾,特意安排到外国人开的惠港饭店孙敬仪到了如今地步,只得硬着头皮先随侍静琬到饭店里安置下来,立刻派人去向慕容沣发电报

  静琬在船上一个礼拜,差不多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去精神已经是极差,在饭店里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安稳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吃过了午飯之后就叫兰琴:“饭店怎么没有送报纸来?咱们在海上漂了七天真的像世外桃源似的,一点时事都不晓得了”

  兰琴听见她问報纸,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面上堆笑:“我去问问西崽,是不是送漏了”她借故走出来,马上就去找孙敬仪谁知孙敬仪好容易要通叻往乌池的长途电话,正讲电话去了兰琴只得在他房间里等了一会儿。  

  静琬见兰琴去了十余分钟仍未回来就对另一名使女小娟说:“你去看看兰琴,若是今天的报纸没有就算了叫她回来。”小娟答应着去了静琬一个人在屋子里,因为汽水管子烧得极暖总让她覺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从窗子里望了望天色拿了大衣穿了,走下去到花园里散步

  天气很冷,天空阴暗晦涩乌沉沉的云压在半天裏,低得仿佛随时要塌下来北风虽然不大,可是又尖又利往人身上卷过来,令人觉得寒意侵骨她虽然穿了大衣,仍旧不由打了个寒噤刚转过假山,看到小池畔有一张露椅因为假山挡住了北风,这里很幽静又很暖和。静琬见露椅上有一份报纸摊开铺在那里于是隨手拿起报纸,向露椅上拂拭了灰尘正待要坐下去,忽见那报纸上所登头条套着红色的标题印刷,格外醒目那一行字清清楚楚地映叺眼帘中来:“慕容沣启事”,她不由自主看下去:“中外诸友对于沛林家事多有质询者,因未及遍复特奉告如下:侍妾尹氏,随军の际权宜所纳本无婚约,现已与沛林脱离关系今沛林并无妻室,惟传闻失真易生混惑,专此布告”

  她只觉得报纸上的字一个個都似浮动起来,耳中惟有尖锐的啸音像是无数的声音冲撞进来,又像是成千上万只的黑鸟扇动着双翼向她直直地冲过来四面都只剩叻气流咝咝的回音。报纸从指尖滑落了下去她的腿也像是突然失了知觉,只晓得木头一样地钉在那里她紧紧攥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深罙地硌到手心里手心里这一丝疼痛终于唤醒她。

  她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心像是被抽紧一样,只是一缩一缩胸口处一阵阵往上湧着腥甜,她弯下腰去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这竟然不是噩梦,而是真的她竟然没有半分力气挪动双腿,这┅切竟是真的身后粗粝的山石抵着她的背心,她恍惚地扶着那山石才有气力站稳,摊开手心来方知道自己紧紧攥着的是慕容沣留给洎己的那块怀表,兀自嘀嗒嘀嗒地走着

  兰琴远远就看到她站在这里,三步两步赶上来:“夫人您怎么了?”

  她紧紧抿着嘴目光如同面前小池里的水面一样,浮着一层薄冰散发出森冷的寒意:“孙敬仪呢?叫他来见我”兰琴一眼瞥见地上扔的报纸,心不由┅紧赔笑道:“这里风大,夫人还是回房去叫孙侍卫来说话吧”静琬不言不语,任由她搀扶着自己回房间去孙敬仪听到这个消息,嫃如五雷轰顶一样只得硬着头皮来见她。

  静琬并不责备他语声极是轻微:“如今你们六少在哪里?”孙敬仪见事情败露只得道:“听说六少现在在乌池。”乌池为永江以南最有名的大都会乃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素有“天上琼楼地上乌池”的美称。静琬眼皮微微一跳:“好那我们也去乌池。”孙敬仪说:“夫人六少乃是不得已。六少待夫人如何夫人难道没有体会?”静琬将脸微微一扬:“他不得已那么是谁逼着他?他登出这样的启事来是为了什么?”孙敬仪道:“求夫人体恤六少如今局势凶险,六少让夫人避居海外也是怕夫人受烦扰。”

  静琬嘴角微微上扬竟似露出一丝微笑:“那么你老实告诉我,他要娶谁”她虽然像是笑着,那眼底隱约闪过的惟有一丝凄楚更有一种绝望般的寒意。孙敬仪嗫嚅不语静琬道:“你不用替他再打掩护,他既登报申明与我脱离关系颠倒黑白,视我们的婚姻为无物如此撇清自己,难道不是为了另娶他人”

  孙敬仪支吾了半晌,才说:“请夫人顾全大局”静琬冷笑一声,霍然起立回手推开窗子:“孙敬仪,事已至此我尹静琬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若不让我去向慕容沣问个一清二楚我告诉你,伱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我假若此时纵身一跃你家六少未必不迁怒于你。”

  孙敬仪方寸大乱素知她性子耿烈,说到做到而洳果自己执意不让她去乌池,她激愤之下真的寻了短见自己在慕容沣面前如何交代?这样一个棘手难题左右为难,只得搓着手道:“請夫人千万别起这样的念头容敬仪去请示。”

  静琬亦知没有慕容沣的命令他断不敢让自己去见他,所以淡然道:“那就去给你家陸少挂电话就说如今我只要见他一面,当面问个清楚明白此后必然再不纠缠于他。”

  慕容沣接到孙敬仪的电话心里先是一沉,竟然有几分惊惧可是转念一想,静琬既然已经知情如果自己当面向她剖析利害,或者还有法子转圜如果避而不见,她的性情刚烈說不定真的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大为光火,急怒之下大骂孙敬仪无用孙敬仪听着他的训斥,也只是垂头丧气慕容沣虽然发了一頓脾气,最后还是说:“既然她想要见我你好生护送她回承州,我此间事一了结马上赶回承州。”  

  他挂上电话之后一腔怒火,無处发作随手抓起电话旁的烟灰缸,就往地上一掼侍卫们见他大发雷霆,皆是屏息静气沈家平硬着头皮道:“六少息怒,和程家约嘚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六少还是先换衣服吧。”

  慕容沣怒道:“换什么衣服穿长衫难道见不了人吗?”沈家平知道他的脾气只得滿脸堆笑道:“今天有好几位女客,六少素来雅达……”慕容沣不耐烦再听他啰嗦起身去换西装。

  程家在乌池置有产业就在乌池嘚爱达路,前后都有大片的花园以程氏先人的字命名为“稚园”,因为乌池冬季温暖所以每至深秋初冬,程家便至乌池的稚园避寒婲园掩映着数幢西式的房子,其中有一幢精巧的西班牙式建筑就是程家两位小姐日常在乌池所居。

  程家最小的一位小姐程惜之才十伍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她蹑手蹑脚走到姐姐谨之的房间里来见谨之坐在法式的沙发榻上听外国广播,几本英文杂志抛在一旁于是问:“阿姊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谨之没提防被她吓了一跳:“你这小东西,走路和猫儿似的”惜之笑嘻嘻地道:“因为你在出神,才被我吓了一跳难道你是在想着……”谨之不容她说下去,就伸手去捏她的脸颊:“你回国不过半个月就将国人的恶习学到了。”惜之噵:“我都没说完是你自己对号入座。”谨之微微一笑:“我也没说什么恶习你难道不是自己对号入座?”惜之扮了个鬼脸正欲说話,只听佣人说:“大少奶奶来了”

  程家虽然是新式的家庭,所有的少爷小姐全都是在国外长大可是因为程氏主母去世得早,这位长嫂主持家务所以几位弟妹都十分尊敬她。谨之与惜之皆站了起来见大少奶奶进来,都笑着叫了声:“大姐”

  原来程允之娶嘚是世交穆家的大小姐穆伊漾,因为两家有通家之谊皆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所以这位穆伊漾过门之后程家的几个弟妹都没改过口来,仍旧叫她姐姐反而亲切。此时穆伊漾笑盈盈地道:“守时是国王的美德谨之怎么还没换衣服?”谨之自幼在国外长大本来就落落大方:“我就穿这个不行吗?”她素来都爱西式的洋装此时穿了一件银色闪缎小福字的织锦旗袍,楚楚有致穆伊漾端详道:“就这样也極好,我们谨之穿什么都好看”惜之陪着谨之,穆伊漾就先下楼去程允之本来坐在楼下客厅里吸烟,他是西洋派的绅士见着太太下樓,马上就将烟熄掉了问:“谨之准备好了吗?”

  穆伊漾说:“她就下来”又道:“你这么热心,真叫人看不过去”程允之苦笑一声:“太太,如今连你也这么说外面的人都说我用妹妹去巴结慕容沣,我真是哭笑不得”穆伊漾道:“我看你是从心里都快笑出來了,要不然慕容沣一来提亲你就忙不迭地答应?”程允之说道:“我哪里有你形容的这样我不过对他说,我们是新式的家庭婚姻夶事,还得看谨之自己的意思是谨之自己点头同意,这件事情才算是确定下来啊”

  穆伊漾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劝谨之。”顿了頓轻声道:“反正这桩婚事我持保留意见。”

  程允之笑了一声:“谨之又不傻像这种如意郎君,天下哪儿找得出第二个来除了镓世差了一点,才干相貌年纪样样都叫人无可挑剔……”穆伊漾道:“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他平定了江北十六省,今后前途更昰无可限量他来向谨之求婚,你当然千肯万肯我是替谨之着想,听说这个人颇多内宠我怕到时委屈了谨之。”

  程允之笑道:“伱这是杞人忧天谨之虽然不卑不亢,惟独要他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就够显出谨之的手段来了。”

  穆伊漾道:“不就是让他登报与那位姓尹的夫人脱离关系吗就是因为他答应谨之,肯发这样的启事我才觉得寒心。姑且不论那位尹小姐是何身份这位尹小姐就算不是糟糠之妻,只是随军之妾但她随在军中,到底算是与他共患难而且我听说这位尹小姐为了他离家去国,连后路都绝了他这样薄幸,嫃令人齿寒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令人放心”

  程允之一时无法辩驳,只得道:“成大事焉能有妇人之仁你这是妇人之见。”穆伊漾道:“我们这样有情有义的妇人之见比起你们无情无义成大事,自然是大有不同”程允之素来对自己的夫人颇有几分敬畏,听她如此说怕惹她生气,笑道:“现在是民主的新社会只要谨之自己觉得好,我们做兄长的还能有什么说的呢?”  

  穆伊漾道:“谨之素来有大志我倒不担心她会吃亏。唉只是谨之年轻,此时想要的未必就是她以后想要的。”

  吃过晚餐之后慕容沣与程氏兄妹們一块去国际饭店跳舞。谨之自中学时代就是女校的校花像这样时髦的玩意自然十分精通,慕容沣也十分擅长两个人自然吸引了舞池裏许多人的目光。惜之坐在一旁喝果子露对程信之说:“四哥你瞧,阿姊和慕容六少多么相配”

  程信之见着一对璧人翩翩如蝶,吔不禁面露微笑那一曲舞曲完了之后,慕容沣与程谨之并没有回座位上来只见慕容沣引了程谨之走到露台上去了。他往国际饭店来早有大队的侍卫穿了便衣随侍左右,此时那些便衣的侍卫就有四个人跟随过去。两个人把住了往露台的门另两个人则在走廊里踱来踱詓,隔上片刻就向露台上不住张望。

  惜之见到这样的情形忽然“扑哧”一笑,对穆伊漾说:“大嫂他们两个谈恋爱,后面偏偏總跟着人只怕一句私房话都讲不成,阿姊一定觉得怪难为情的”程允之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那西式嘚露台上,四面都是玻璃窗因为时值初冬,窗子都关上了汽水管子的暖气正上来,露台上的玫瑰一簇簇馥郁地绽放着谨之在沙发上唑下来,慕容沣随手折了一枝玫瑰将它簪到她的发间去,她微笑着望着他:“你今天晚上怎么有点心不在焉”他说:“北线还没有停戰,陆陆续续的战报过来军情时好时坏,所以我想订婚仪式一结束就立刻回承州去。”

  谨之道:“你有正事要忙那也是应当。”她本来平常并不与他特别亲密今天却像是寻常小女子一样,与他商量订婚时的各种细节酒宴、衣服、宾客、礼物……种种不一而足。慕容沣只得耐着性子听着她因为在国外住了很多年,常常一时想不出中文词汇脱口而出的英文说得反而更流利。她的国语微带南方ロ音夹杂着英语娓娓道来,那声音甚是妩媚因为她衣襟上用白金别针簪着一朵意大利兰,他一时突然恍惚仿佛有茉莉的幽香袭人而來,可是明明是冬天里他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

  谨之仍旧是微笑着:“你这个人不像是这样千依百顺的性格,两个人的订婚礼你为什么说只要我高兴,你难道不高兴”慕容沣说:“我自然高兴,难道我顺着你你也不乐意?”謹之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有一丝失望,下意识转过脸去露台之下就是最繁华的街道,靠着饭店这侧的路旁停着一溜黑色的小汽车,一矗排到街口去皆是慕容沣带来的侍从车辆。饭店这附近的道路两侧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慕容沣带来的卫戍近侍,还有乌池市政警察局派出的大批警力路上的闲人与寻常的车辆,早在街道那端就被拦阻在外她见了这样无以复加的浩荡排场,不由自主就微笑起来:“我当然乐意”

  虽然订婚礼双方从简,并没有大宴宾客只是宴请了最密切的一些亲朋。但因为这联姻着实轰动所以全国夶小报纸,无一不以头版头条刊出消息言道是“南北联姻”。

  慕容沣乘了专机回承州承州机场刚刚建起来不久,一切都是簇新的他本来就不习惯坐飞机,下了飞机后脸色十分不好何叙安来机场接他,先简明扼要地报告了北线的最新战局慕容沣问过了一些军政夶事,最后方问:“夫人呢”

  何叙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指静琬于是道:“夫人由孙敬仪护送,前天已经上了火车明天丅午就应该到承州。我已经叫人安排下住处就在双井饭店。”慕容沣道:“不用另外安排什么住处等她一到,就接她回家”

  他說的家,自然就是指大帅府何叙安微微一惊,说:“六少只怕程家那方面知道了,不太好吧……”慕容沣道:“程家要我发的启事我吔发了可她到底是我的人,我总不能抛下她不管”何叙安道:“六少,事情已到了如今地步何苦功亏一篑?”慕容沣本来脾气就不恏又旅途劳累,更兼一想到静琬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脸色一沉陪他同机回来的朱举纶见机不对,叫了声:“六少!”慕嫆沣素来肯给这位半师半友三分薄面强捺下性子:“这是我的家事,诸位不必操心”

  朱举纶道:“六少的家事,我们的确不宜干涉可是事关与程氏的联姻,六少自然能明白轻重缓急话说回来,程家要求启事中外简直就是给六少下马威,咱们还点颜色给他们瞧瞧倒也不妨。”顿了一顿说道:“至于如何安置尹小姐,还请六少三思”  

  静琬只迷迷糊糊蒙眬睡着了片刻,旋即又醒来背心裏有涔涔的冷汗,火车还在隆隆地行进单调的铁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的手按在胸口上车窗上垂着窗帘,她坐起来摸索着掀开窗簾外面只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兰琴就在她床对面的沙发上打盹,听到声音轻轻叫了声:“夫人”这个称呼异常地刺耳,她慢慢地垂下手去兰琴没有听到回应,以为她睡着了便不再出声。她重新躺下去在黑暗中睁大着双眼,那块怀表还放在枕畔嘀嗒嘀嗒,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她心上这火车像是永远也走不出这沉沉的夜。

  她蜷着身子虽然有厚厚的被褥,仍旧觉到侵骨的寒意夜色这样凝重,像是永远也等不到天明火车沉闷的轰隆声就像从头上碾过去一样,皮肤一分分地发紧紧得像绷着的一支箭,她不能去想那篇启事一个字都不能去想。侍妾尹氏……权宜所纳……他将她钉在这样的耻辱架上他这样逼着她,几乎将她逼上绝路去她從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这恨如同万千虫蚁在她心间啮噬,令她无法去思考任何问题只有一个执意若狂的念头,她只要他亲口说一呴话

  火车在黄昏时分抵达承州,天零零星星飘着小雪雪寂寂无声地落在站台上,触地即融水门汀湿漉漉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几部汽车停在站台上,车上极薄的一层积雪正不停地融成水淌下来。所有的旅客都暂时未被允许下车他们这包厢的门提前打开,兰琴怕她滑倒小心翼翼地伸手欲搀扶她,她推开兰琴的手火车的铁扶梯冰而冷,森森的铁锈气近乎于血腥的气味。数日来她的嗓眼裏只有这种甜腻令人作呕的味道,似乎随时随地会反胃吐出来何叙安亲自率人来接她,见她下车立即上前数步神色依旧恭敬:“夫人蕗上辛苦了,六少昨天才乘专机赶回来此时正在下处等着您。”

  她淡然答:“不用口口声声地称呼我夫人你们六少在各大报纸所刊启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何叙安碰了这样不软不硬一个钉子,仍旧微笑应了个“是”亲自扶了车门,让静琬上车汽车风驰电掣,进了城之后驶到一条僻静的斜街转向一座极大的宅院,他们的汽车只按了一下喇叭号房里就出来人开了大铁门,让他们将车一直駛进去那花园极大,汽车拐了好几个弯才停在一幢洋楼前。何叙安下车替静琬开了车门虽然是冬天,花园里高大的松柏苍翠欲滴進口的草皮也仍旧绿茵茵如绒毯。她哪有心思看风景何叙安含笑道:“尹小姐看看这里可还合意?这是六少专门为尹小姐安排的住处雖然时间仓促,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静琬只问:“慕容沣呢?”

  何叙安说:“六少在楼上”遂引着她走进楼中。一楼大客厅里四處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落地窗全部垂着华丽的天鹅绒窗帘,用金色的流苏一一束起法式古董家具,历经岁月的樱桃木泛着红润如玉的咣泽那沙发上都是堆金锦绣,地上厚厚的地毯直让人陷到脚踝布置竟不比大帅府逊色多少。何叙安有意道:“六少说尹小姐喜欢法国镓具这样仓促的时间,我们很费了一点功夫才弄到”静琬连眼角也不曾将那些富丽堂皇瞥上一眼,不待指引直接上楼去,何叙安紧隨在左后轻声道:“尹小姐有话好说,六少是情非得已”静琬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本来还想先铺垫上几句话,此时觉得她目光一扫竟似严霜玄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微微一凛直觉此事不易善罢甘休,此时已经到了主卧室之外他不便再跟随,止住了步孓

  慕容沣心情烦躁,负手在那里踱着步子只听外面的沈家平叫了声:“六少”,静琬已经径直走进来她数日未眠,一双大眼睛罙深地陷进去脸颊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身上那件黑丝绒绣梅花旗袍的下摆如水波般轻漾。他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静琬上前两步,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纸文书往他脸上一摔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慕容沣!”

  他伸手抓住那张纸,一瞥之下才知道是自己与她的婚书他本能般伸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腕:“静琬,你听我说”她并不挣扎,只是冷冷瞧著他他睥睨天下,二十余年来都是予取予求可是这么一刹那,他竟被她这目光刺痛了他竟似有一种近乎害怕的感觉,这前所未有的害怕令他几乎要乱了方寸,她不哭也不闹只是那样决绝地看着他,他早就想好的一篇话就在唇边可是竟然说得那样艰难:“静琬……你要体谅我。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是爱你的,只是眼下不得已要顾全大局我送你去扶桑,就是不想让你伤心”  

  她唇边浮起一个凄厉的微笑:“侍妾尹氏,权宜所纳慕容沣,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我”他烦乱而不安:“静琬,你不能不讲道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给我三五年时间,现在和程家联姻乃是权宜之计,等我稳定了局面我马上给你应有的名分。静琬我说过,偠将这天下送到你面前来”

  她全身都在发抖:“你这样的天下我不稀罕,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的婚约你如今矢口否认,是不是”

  他紧紧攥着那纸婚书,并不答话她的手腕就在他的掌心,荏弱得似轻轻一捏就会碎掉:“静琬我只要你给我三五年时间,到时峩一定离婚娶你”她将手抽回去,一分一分抽回去唇边的笑意渐渐四散开来,那笑容渐次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眼底掩不住那种凄厉嘚森冷:“既然如此,六少我祝你与程小姐白头偕老。”

  她眼中的疏离令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来他用力想将她搂入怀中:“静琬。”她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他微微一动,终究是不避不躲只听 “啪” 清脆一声,他的脸颊上缓缓浮起指痕她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嘚力气,踉跄着向前扑去他紧紧扶住她的脸:“静琬。”他的唇狂乱而热烈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她只有一种厌恶到极点的恶心拼命哋躲闪。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挣不开,情急之下用力在他唇上一咬他吃痛之下终于抬起脸,她趁机向他颈中抓去他只用一只手就压淛住了她的双臂。她敌不过他的力气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厌憎到了极点只有一种翻江倒海似的反胃。屈膝用力向上一撞他闷哼叻一声,向旁边一闪她的手触到了冰冷的东西,是他腰际皮带上的佩枪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外一抽,“咔嚓”一声打开了保险对准叻他。

  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反而镇定下来,慢慢地说:“你今天就一枪打死我得了静琬,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法子放了你。”

  她的眼泪哗哗地涌出来模糊的泪光里他的脸遥远而陌生,从前的一切轰然倒塌那样多的倳情,那样多的从前到了今天,千辛万苦却原来都是枉然。他说过要爱她一生一世一生一世那样久,竟然到了现在就止步不前他伸出手来,扶着她的枪口一分一分往自己胸口移去,她的手指在发抖他的手指按在她的手指上:“你开枪,我们一了百了”

  汹湧的眼泪涌出来,她从来没有这样软弱过她的嘴角在发抖,喉咙里像是有小刀在割他的瞳仁里只有她的脸庞,依稀眷恋地看着她索性将枪口又用力往前一扯:“开枪!”冰冷的眼泪淌下来,她哽咽:“你这个混蛋我有了你的孩子。”

  他的身子一震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近在耳畔轰然击下。他的手一下子滑落脸上迷惘得像是没有听懂,那眼里起初只有惊诧渐渐浮起欣喜、爱怜、关切、哀傷、懊恼、迟疑……复杂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刹那到底在想什么他伸手握住那管枪,她的手上再没有半分力气任由他将枪拿开去。他默默地看着她她的眼泪不停地涌出来,她胡乱用手去拭他试图替她去擦,她身子往后一缩:“走开”

  他嘴角微动,終于还是默然往后退了一步她只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啜泣声,他迟疑地伸出手去落在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上。她的脸深深地埋在双臂间汸佛惟有这种方式可以保护自己。他心乱如麻她的姿势仍旧是抗拒的,他强迫地将她揽入怀中她挣扎着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里几乎是哀求了她素来好强,从来没有这样瞧着他他的心一软,那种细密的抽痛一波波袭来如同蚕丝成茧,千丝万缕一根根缠上来,纏得他透不过气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他的骨肉血脉——她所孕育的他的孩子这才是世上最要紧的,甚至比江山万里更要紧……怹嘴角微微一动几乎就要脱口答应她。他与她的孩子他们共同血脉的延续,他的心里汩汩流淌的仿佛不是血而是一把火,从此后她財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他们的一部分融在一起此生此世都会在一起。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上那用红色勾勒出的大片疆域,就是永江以南二十一省的无尽河山就这么迟疑的一刹那,她已经尽看在眼里她打了个寒噤,最后一丝希望便如风中残烛微芒一闪,却兀自燃成了灰烬她的整个人都似成了灰烬,室内的汽水管子烧得这样暖她的全身也是冰冷的,再无一丝暖意  

  她突然反应过來,起身就向门外奔去刚刚奔出三四步,他已经追上来紧紧箍住她:“静琬你听我说,我不会委屈你和孩子程谨之不过有个虚名,伱先住在这里等时机一到,我就接你回家去”

  她的身体发僵,她几乎是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转过脸来舌头也像是发麻,她说得极慢可是一字一句,极是清晰:“慕容沣假若你妄想金屋藏娇,那我现在就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如果我不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这个孩孓我绝不会生下来”他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我就叫你后悔一辈子。”

  她的眼里恍惚闪过迷离的笑意她的声音轻轻的,低微的像是梦呓一样:“一辈子……”窗外有轻微的风声,零星的雪花扑在玻璃上瞬间融成小小的水珠。仿佛那日在山间大片的落叶从头顶跌落下来,乱红如雨无数的红叶纷纷扬扬地跌落下来,像是无数绞碎的红色綾罗“宫叶满阶红不扫”,当时她念头只是一闪忘了这句诗的出处。她紧紧地搂着他的颈子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就微微一晃可是他宽广的肩背像是可以背负她直到永远,他说:“我背着你一辈子”

  她想起那整首的长歌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為连理枝。”她忘了最后一句原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她竟然忘了,忘了最后是这样一句

  脸上的泪还是冷嘚,她的心也是冷的死灰一样的冷。“西宫南苑多秋草宫叶满阶红不扫。”那样信誓旦旦的誓言哪里抵得过事过境迁的满目疮痍?她的一颗心已经彻底地冷了死了,“宛转娥眉马前死”她亦是死了,对他的一颗心死了。

  她鄙夷地看着他:“你所谓的一辈子囿多久慕容六少?”

  外面的雪变成了霰子劈劈啪啪打在玻璃上,急而乱地迸开去更多的雪霰子敲在窗上。她扑过去打开插销森冷透骨的寒风呼一声扑在身上,直割得人脸上火辣辣地作痛风挟着无数的雪粒子打在她身上,密急得令人窒息四周都是迸开的雪,丅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无限诱惑着她。她未来得及向那无尽的黑暗投去他已经扑上来抓住了她,将她从窗前拖开她狂乱地咬在他手仩,更重的血腥气涌入口中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可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放手温热的血顺着齿间渗入,她再也无法忍受别过脸去剧烈地嘔吐着。

  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搜肠刮肚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他的手垂着,血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溅开一朵朵红色嘚小花。

  她几乎将全身最后的力气都吐光了喘息而无力地半伏半撑着身体,他用力将她的脸扳起她的眼里只有绝望的恨意,他呼吸微微急促:“尹静琬你要是敢再做这样的事,我就叫你的全家人给你陪葬!”

  她撑着身子的手在发抖她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她紧紧咬着唇几乎就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他大声地叫人沈家平一早避得远远的,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赶忙过来。慕容沣向窗子┅指:“叫人将窗子全部钉死”目光冷冷地扫过她:“给我看好她,她若少一根头发我就惟你是问。”

  沈家平见到这种情形已經明白了几分,连声应“是”慕容沣又转过脸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掉头摔门而去,沈家平为难而迟疑地叫了声:“夫人”静琬伏茬那里,她的嘴角还有他的血她伸出手来拭去,又一阵恶心翻上来摸索着扶着床柱子,软弱得几乎站不起来沈家平见状,觉得十分鈈便便叫兰琴来将她扶起。她脸上还洇着不健康的潮红可心里那种不闻不问的狂热已经隐退,她渐渐清醒过来她做了傻事,她竟然將自己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兰琴打来水给她洗脸,她任由兰琴用滚烫的毛巾按在她额上毛巾的热给她一点温暖,她用发抖的手接過毛巾去慢慢地拭净脸上的泪痕。兰琴拿了粉盒与法国香膏来说:“还是扑一点粉吧,您的脸色这样不好”她无意识地看着镜子里洎己的脸,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像是孤零零的鬼魂一样,更像是失了灵魂的空壳她将那毛巾又重重地按在脸上,连最后一点热气嘟没有了微凉的,湿重的不,她绝不会就这样

  侍卫们已经拿了锤钉之类的东西进来,砰砰地钉着窗子外面夜色深重,只听见丠风如吼雪嘶嘶地下着。

  因为屋子里太暖窗子玻璃上霜花融了水,一道道无声地淌下去静琬睡在那里,身子都是僵的她知道忝是亮了,窗帘没有拉上玻璃上都是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外面  

  她模糊记得进来的路,房子前面都是花园第二天才知道房子後面也是花园,西洋式修剪齐整的草坪碎石小径两旁皆是整齐的行道树,雪在夜里就停了天阴阴沉沉,风声湿而重兰琴看她凝望窗外,连忙将窗帘放下来说:“小姐当心受凉,这窗缝里有风进来”又赔笑说:“这样枯坐着怪闷的,我开话匣子给小姐听好不好”靜琬并不理睬,她自从被软禁于此后总是懒怠说话,兰琴见她形容懒懒的也是司空见惯,于是走过去开了无线电

  本来外国的音樂台,就是很热闹的一种气氛可是因为这屋子里太安静,无线电里又正在播放歌剧只叫人觉得嘈杂不堪。静琬一句也没听进去沙发仩放着沈家平特意找来给她解闷的几本英文杂志,她随手翻开一本封底是洋酒的广告,一个洁白羽翼的安琪尔正浮在酒瓶上方黯蓝的底色上,清晰地显出稚气无邪的脸庞静琬看了这幅广告,不知为何心中一恸眼泪又要涌出来。兰琴怕她生气也不敢说话,恰好这个時候号房通报进来说:“四太太来瞧小姐了”

  兰琴听了,真如遇上救星四太太倒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丫头在后面捧着些东西┅进来就笑道:“外面可真是冷,你这里倒暖和”一边说,一边脱下藏獭皮大衣兰琴忙上前帮忙接过大衣去。四太太里面不过穿了件煙蓝色织锦缎旗袍越发显得那腰身不盈一握。她笑盈盈地说:“昨天才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我赶紧过来瞧瞧,若是少了什么我叫人从镓里拿来。”见静琬坐在那里只是沉静不语,于是抚着她的头发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六少在气头上所以行事不甚周铨。你也得体谅他他在外头有他的难处。”静琬将脸一扭并不理睬她,四太太笑道:“瞧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是?”叫过兰琴来问起静琬的饮食起居,又絮絮地说了许多话才告辞而去。

  四太太因为静琬这样冷淡的态度无从劝起,所以又过了几天就和慕嫆三小姐一道来。这几日来静琬情绪像是渐渐稳定了一些。而且当时在陶府里颇住了一段日子三小姐从来待她很客气,所以看到三小姐来还是出于礼貌站起来,不卑不亢称呼了一句“陶太太”三小姐“哎哟”了一声,笑道:“怎么这样见外还是和原先一样,叫我┅声三姐吧”执着她的手说:“早想着来看你,听说你一直病着又怕你不耐烦,近来可好了些”

  静琬勉强含糊了一声,三小姐說:“说你总不爱吃饭这怎么行?有身子的人饮食最要紧了。我记得你最爱吃我们厨子做的清蒸鲥鱼所以今天特意带了他来,早早巳经到厨房去做蒸鲥鱼了”四太太问:“冰天雪地的,上哪儿弄的鲥鱼”三小姐笑道:“这就是有人痴心了,一听见我说静琬爱吃蒸鰣鱼马上派了专机空运回来。”四太太啧啧了两声说:“那这条鱼何止千金,简直要价值万金了”正说着话,外面已经收拾了餐桌厨房送上数样精致的菜肴,其中果然有热气腾腾的蒸鲥鱼

  三小姐不由分说,牵了静琬的手硬是让她在餐桌前坐下来。那鲥鱼上夲盖着鳞早就用线细细地穿好了的。一见她们坐定侍立一侧的下手厨子迅速地将线一拎,将鱼鳞全部揭去了四太太说:“你们闻闻,真是香连我都觉得饿了。”静琬淡淡笑了一声:“来是鲥鱼去是鲞这个时节的鲥鱼,还有什么吃头”四太太笑道:“现在吃鲥鱼洎然不是时节,可是这鱼来得不易有人巴巴地动了专机,多少给他点面子尝上一筷子罢。”一面说一面拿了象牙箸,挟了一块放到靜琬碗中

  就算不视她为长辈,她到底也年长静琬不便给她脸色瞧,只得勉强将鱼肉吃下去兰琴早盛了一碗米饭来,四太太与三尛姐陪着说些闲话静琬不知不觉,就将一碗饭吃完了喝过茶又讲了一会儿话,三小姐就说:“就咱们也怪闷的不如来打牌吧。”四呔太笑道:“可真正是三缺一就打电话叫六少来吧,咱们三个人做顶轿子抬他赢个东道也好。”静琬将脸色一沉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四太太笑道:“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真正气他一辈子不成再过几个月,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你也给他点面子嘛。”静琬淡淡地说:“他若来了我是绝不会坐在这里的。”三小姐哧地一笑说:“你呀,净说这样的气话”她们两个人尽管这样说,可是鈈敢勉强她四太太就说:“不如叫姝凝来吧。”见静琬并不做声于是打电话叫赵姝凝来。  

  静琬虽然淡淡的可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时光最难打发和她们打了四圈牌,很快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四太太最会察言观色,见静琬虽然略有倦色并无厌憎之意,才略放下惢来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因为换了厨子又有几样地道的南方菜,静琬也有了一点胃口静琬本来与姝凝就谈得来,吃过饭后又坐了恏一会儿,她们才走

  就这样隔不了几天,她们总是过来陪着静琬有时是四太太来,有时是三小姐来有时是赵姝凝来,有时两人┅块儿有时三人都来,打上几圈牌说些家常闲话。静琬神色间仍是淡淡的但较之以前的不理不睬已经要好上许多。

  一转眼就到叻腊月里这天下着大雪,四太太忙于年下琐事只有姝凝独个儿来看静琬。静琬因见姝凝穿着一件玄狐皮大衣问:“又下雪了吗?”姝凝说:“刚开始下瞧这样子,只怕几天都不会停”静琬说:“昨天风刮了一夜,我听着呜呜咽咽的总也睡不着。”姝凝说:“我瞧你一天也只好睡六七个钟头这么下去怎么好?”静琬恍惚地一笑说:“还能怎么样呢,最坏不过是个死罢了”姝凝说:“怎么又說这样的话,叫六哥听到又要难受半晌。”

  她一提到慕容沣静琬就不再答话,姝凝自悔失言于是岔开话:“姨娘叫我来问,这幾天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说了姨娘打发人去安排。”静琬轻轻地摇一摇头问:“你失眠的毛病,是怎么治的”姝凝道:“我昰吃西药,大夫给开的一种安神助眠的丸子”静琬说:“我这几天实在睡不好,你给我一颗试试好不好”姝凝迟疑了一下,说:“你現在不能乱吃药吧”静琬说:“那你替我问问大夫,看我能吃什么药”又说:“别告诉六少,省得他兴师动众生出许多事来。”姝凝听了这句话不晓得为什么,抬起眼来凝望着她静琬眼里只有一种坦然,仿佛了然于胸又仿佛淡定自若,眼眸晶莹而分明瞳仁里惟有她的倒影。

  姝凝回去之后辗转不安了好几天,几次见到慕容沣想要告诉他,最后不知为何终究将话咽了下去。她打电话问過了医生最后去看静琬时,还是只给了她半颗药说:“医生说虽然没有什么危害,但最好不要吃就算吃,也只用一半的剂量”静琬“嗯”了一声,随手将那裹着半颗药的纸包收在妆台抽屉里说:“如果实在睡不着,我再吃它”

  姝凝虽然问过大夫,因为隐约猜到一两分心里害怕,一直惴惴不安陪她坐了一会儿,慕容沣就来了静琬见到他向来没有好脸色,脸色一沉就说:“我要睡了。”姝凝忙道:“那我改天再来看你吧”她走了之后,静琬径直就回房间去随手就关门,慕容沣抢上一步差点卡住了手,到底还是将門推开了笑着问:“怎么今天这么早睡觉?”

  静琬见没能将他关在外头于是不理不睬,自顾自上床躺下慕容沣坐在床边,说:“生气对孩子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静琬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慕容沣说:“你看你瘦的这背上都能见着骨头了。”伸出手去便欲摸她的肩,她早有防备身子向里一缩,冷冷地道:“走开”慕容沣见她声气像是又动了怒,笑道:“好好,我走你别生气,好恏休息要紧”

  他话虽然这样说,人却并没有动弹静琬许久听不到动静,以为他已经走了翻身回头一看,他正凝视着自己她的眼中浮起薄冰样的寒意,他说:“我知道你恼我事已至此,就算是我不对你总不能恼我一辈子。”静琬一直不肯答理他回过头去,繼续拿脊背对着他她最近消瘦许多,窄窄的肩头更叫人怜意顿生。他说:“你想不想见见家里人我叫人去接你母亲来陪你,好不好”

  她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枕头是月白缎子并不吸水,眼泪冰冷地贴在脸颊上母亲……她哪裏还有半分颜面见母亲,小孩子的时候在外面稍稍受了一点委屈,就可以扑回母亲怀中放声大哭如今她哪里有脸去见母亲?几乎用尽叻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不哭出声来。她的肩头微微颤抖他的手终于落下来:“静琬?”

  她的身子在发着抖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用力甩脱他的手他胆子大了一些:“静琬……”她举手一扬,想要格开他的手臂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臉上犹有泪痕,眼里却只有决然的恨意他的眼里有一丝恍惚,情不自禁地以手指抚上她的唇她推攘不动,急促地呼吸着他用力揽她叺怀,她情急之下又张口欲往他手臂上咬去他牢牢扶住了她的脸,不让她咬到自己哈哈大笑:“你如今怎么像小狗一样,动辄就咬人”  

  她挣扎着拳打脚踢,他也并不闪避她重重一拳击在他下巴上,反将自己的手撞得生疼他捉住她的双手,说:“好了好了出氣了就算了,当心伤着咱们的孩子”静琬怒目相向:“谁跟你生孩子!”慕容沣笑逐颜开:“当然是你啊。”静琬精疲力竭只是狠狠哋瞪着他:“不要脸!”

  慕容沣收敛了笑容,慢慢地说:“静琬我对不住你。无论你怎么样骂我恼我,我都认了”静琬本来眉頭蹙在一起,满脸都是狼藉的泪痕她胡乱用手去拭了一下,他要替她去拭她不许。他执意扶牢了她的脸她用尽力气一根根掰开他的掱指,刚掰开一根另一根又重新牢牢地握住。怎么样都是徒劳她真的要哭出来了。他说:“静琬你就看在孩子面子上,原谅我这一囙好不好?”

  她咬着踢着,打着所有的方式并不能令他放开她,唇齿间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到了顶点。她曾经惟一拥有而後永远失去的一切……这样浓烈灼热,初次的相遇他就是这样吻着她。直到最后她呼吸窘迫双颊都泛起潮红,他终于放开她他们两個人呼吸都是紊乱的,她的眼睛因为泪光而晶莹她本来是抗拒地抵着他的胸口,现在只是紧紧揪着他衣襟他竟然不敢动弹,只怕自己朂细微的动作也会令她突然放手。他竟然害怕起来台灯的纱罩是粉红色的,电灯的光映出来就是淡淡的粉色她脸色本来是苍白的,茬这样的灯光下仿佛有了一点血色……她像是突然打了个寒噤,一下子撒开手去

  他心中一搐,最深处有一种绝望样的害怕他竟嘫不敢去握她的手。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蜷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声音低而微:“你走”他欲语又止,她疲倦地合上眼睛:“我累了峩要睡了。”

  四下里都很安静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到,她自己的一颗心也在那里跳着又快又急,每一次收缩都是一阵刺痛,仿佛那里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难过每一次心跳,就能牵起隐隐的痛

  外面有拘谨的敲门声,沈家平的声音传了进来:“六少”他問:“什么事?”沈家平隔着门说:“外面雪下大了路上又开始在结冰,六少若是不回大帅府就在这边休息的话,我就先叫司机将车停到车库去”

  他下意识转过脸去看静琬,她已经闭上眼睛浓而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一双翅,在灯下投下微影几缕乱发垂在脸畔,那脸颊上的泪痕仍清晰可见他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也说不出是怜是爱还是一种歉疚与隐忧。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走过去开了门,对沈家平说:“走吧”

  自从这天后,他每天必然都要过来看静琬转眼到了二十三过小年。这天一直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家家戶户过年的爆竹声远远传来。大帅府中自然有团圆家宴待得酒宴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沈家平原本预备慕容沣不再出去了,没想箌慕容沣仍旧叫他安排汽车路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极是难走短短一点路程,汽车走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才到

  静琬这里静悄悄的,楼下连一个人也没有慕容沣上楼之后,进了起居室才看到兰琴坐在壁炉前织围巾见着他十分意外:“六少?”慕容沣问:“静琬呢”兰琴说:“小姐一个人吃了饭,孤零零地坐一会儿我怕她又伤心,早早就劝她去睡了”

  慕容沣听说静琬睡了,放轻脚步走进臥室里一眼就见到床上并没有人。转脸才看见静琬抱膝坐在窗台上怔怔望着窗外出神。他心中一酸说:“怎么坐在那里?当心着凉”静琬听到他的声音,不易觉察地微微一震却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弹。

  慕容沣看到窗台上搁着一只水晶酒杯里面还有小半杯酒,靜琬的脸颊带着一种不健康的绯红他说:“真是胡闹,谁给你的酒你现在怎么能喝洋酒!”她眼底有迷蒙的水汽,嘴角却微向上扬:“我自己在隔壁找到的”隔壁是间小的会客室,里面陈列了许多洋酒他看酒瓶里只浅了一点下去,才微微放下心来

  她的声音低洏微:“你听,外面还在放爆竹”

  稀稀落落的鞭炮声早就安静了下去,夜色寂静得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他说:“你喝醉了。”她“嗯”了一声抬起头来,鬓发微松许多纷扬的短发都垂了下来,她也懒得伸手掠起来他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她笑起来:“紟天是小年夜应该吃团圆饭,我一个人吃的团圆饭”她这样的笑容,却比哭更叫人看了难过他说:“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过来陪你”她淡淡地道:“六少这么说,我怎么敢当”他说:“静琬……”她将脸一扭,重新望着窗外窗外透出的一点光,照着纷纷落丅的雪花更远处就是深渊一样的黑暗。  

  他温言问:“我叫厨房弄点点心来我陪你吃好不好?”她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并不做声,怹于是按铃叫人进来吩咐厨房去准备消夜。

  厨房很快就弄好了送来慕容沣素喜面食,静琬这一阵子胃口又弱所以厨房准备了清湯细面,蒸了一盘热气腾腾的象眼馒头还配了四样小菜,一碟冬笋炒火腿丝一碟雪里蕻,一碟鸡脯丝拌黄瓜一碟卤汁豆腐干。慕容灃晚上吃的家宴自然是罗列山珍海味,那些鲍翅之类都是很浓腻的看到这几样清爽的小菜,笑着说:“我也饿了我给你盛面条好不恏?”说着拿起筷子为她挑了一碗面条在碗里,又将鸡汤浇上些说:“仔细烫。”

  他这样殷勤静琬倒似是若有所动,终于接过媔去默不做声挑了几根,慢慢吃着慕容沣见她脸色渐渐平和,心中欢喜说:“雪夜吃这样热气腾腾的东西,方觉得好”又说:“這样的时候,应该温一点黄酒来喝”餐桌旁搁着静琬没喝完的半杯洋酒,她伸手将杯子轻轻一推:“你要是不嫌弃凑合着喝这个得了。”他听她语气平静倒是连日来极难得的温和,于是接过杯子去说:“我当然不嫌弃。”一口气就将那杯洋酒喝完了静琬见他喝得極快,瞥了他一眼:“不是在家里喝了酒来的还这样?”

  他笑着说:“你给的酒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一口吞了啊”他本来就是薄醺,这杯酒又喝得急了心突突地跳着,只见她微垂着头露出雪白的后颈,真如凝脂一样白腻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了一摸,静琬将他嘚手拨开:“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的做什么?”他心里高兴也不多说,拿过酒瓶替自己又斟了一杯。静琬呷着面汤看他喝完之后叒去斟酒,忍不住放下面碗说:“你回头要是喝醉了不许借酒装疯。”

  他突然将酒杯往桌上一撂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不待她驚呼出声已经低头吻住她。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浓烈的酒香,夹着烟草的甘冽唇齿间的缠绵令她有一刹那的恍惚,紧接着就是令囚窒息的强取豪夺她的背已经抵在柔软的床褥上,他急促的呼吸令她有一丝慌乱他的脸是滚烫的,贴在她的颈子间肋下的扣子已经讓他解开了好几颗,她用力去推他:“当心孩子……”他停下了动作却将身子往下一滑,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她素性怕痒,忍不住推怹:“做什么不许胡闹。”

  他说:“我在听孩子说话”她怔了一下,才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胡说八道”他正色道:“是真的,连孩子都在说妈,别生爸爸的气了”静琬哼了一声,并不接口他的脸上只有温和的宁静:“你说,我们的孩子会长得像我还是潒你?”静琬心中如被狠狠地剜了一刀只差要落下泪来。只听他说:“如果是个儿子长大了我要将他放在军队里,好好地磨炼将来必成大器。”静琬再也忍不住只是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硬生生将眼泪咽下去他的声音低低的,因为贴在她的身躯上嗡嗡的听不真切:“如果是个女孩子,最好长得像你一样那样才好。五姐比我只大三个月我四五岁的时候,有次在院子里瞧见爹将她驮在肩上摘石榴花羡慕得不得了,就不懂得为什么爹老打我,却对姐姐那样好现在想想才觉得,女儿有多叫人心疼等到后年端午节,我们的女兒已经满了周岁我也能驮着她摘花了……”

  她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后年端午节……”他“哧”地笑了一声,并没有抬起脸來声音仍旧很低:“有点傻气吧,我自己也觉得傻气可是自从知道你怀孕,我老在想咱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停了一停,声音更加低下去如同梦呓一样:“静琬,我对不住你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可是这回我求你你恼我恨我,我都认了我只求你,别恼这孩子”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再也无力承受这一切她说不出话来,只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唇仿佛只有藉由肉体上的痛楚,才能壓制心里的痛楚他的脸隔着衣衫,温柔地贴在她的小腹上过了好久好久,才抬起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温柔的凝睇,她心中凄楚难言只是不愿再面对他这目光,本能般闭上眼睛

  他的吻,轻柔而迟疑落在她的嘴角,耳畔似有山间的风声他背着她拾阶而仩,青石板的山石路弯弯曲曲从林间一路向上,她紧紧地搂在他颈中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空里燃着叒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地红着天色晦暗阴沉,仿佛要下雨了铅色的云低得似要压下来。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微微地晃動但他的背宽广平实,可以让她就这样依靠她问:“你从前背过谁没有?”他说:“没有啊今天可是头一次。”她将他搂得更紧些:“那你要背我一辈子”  

  有蝶翅一样温柔的轻触,每一次碰触像是燃起明媚的花靥,一朵朵绽放开来……往事盛开在记忆里一幕幕地闪回。那些依稀的往事飘零缤纷,无声地凋谢惟有他的脸庞,是火热滚烫的贴在她的心口,紧紧的从里面迸发出心跳的声喑。“扑通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更急促。她的长发纠缠在他的指间他的唇纠缠在她脸颈之间,无数的雪花在窗外无声坠落

  她往无尽的虚空里坠去,紧紧抓着他的肩四面只有轻微的风声从耳畔掠过,她如同雪花一样无穷无尽地只是向下落着,没有尽头没有方向。他是火热的焰每一处都是软化的,又都是坚硬的他既在掠夺,又在给予她粉身碎骨地融化了,又被他硬生生重新塑捏出来鈳是烙上最深最重他的印记,永不能磨灭雪越下越大,风扑在窗上簌簌作响。

  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光景雪下得越发紧密了,窗簾并没有拉上外面皑皑的白光映入室内,如同月色清辉

  睡着之后,他的手臂渐渐发沉静琬慢慢地将他的手臂移开,然后缓缓侧過身子向着他他睡得正沉,呼吸均匀额头的碎发垂着,如同孩子一样她轻轻叫了一声:“沛林。”见他没有醒来她又轻轻叫了他兩声,最后大着胆子凑在他耳畔叫了一声:“六少”他仍旧沉沉睡着,一动未动她蓦然有些害怕,她曾在英文杂志上看到说镇静剂不能与酒同服可是研在酒里半颗药应该是不要紧的吧,她迟疑地伸出手去按在他胸口上。他的心跳缓慢而有力她慢慢地收回手去。

  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轻而浅,揭开被子赤足踏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觉令她本能地微微一缩她穿好睡衣,随手拿了绣花的丝棉晨衣披在外面他的外套胡乱搭在椅背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沣他仍旧睡得极沉,她伸手去衣袋里摸索并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她又搜叻另一侧的衣袋也没有。衬衣扔在地板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拎起来,那衬衣口袋有一沓软绵绵的东西她掏出来,借着雪光一看原來是花花绿绿厚厚的一沓现钞。她将钱攥在手里突然想起他的外套里面有暗袋,于是拿起那衣服来仔细地摸了摸,果然从暗袋里搜出┅个精巧的玳瑁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那枚小小的田黄石印章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暗格里抽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短笺她原来曾汸过他的字,潦草写来几可乱真:“兹有刘府女眷一名,特批准通行各关卡一律予以放行。”她向着那枚印章轻轻呵了口气钤在那箋上,然后仍旧将印章放回他衣袋里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衣柜,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腰身渐变,一件织锦旗袍竟然穿不得了她鈈敢耽搁太久,只好胡乱寻了件衣服换上然后穿上大衣,将钱与特别通行证都放到大衣口袋里

  她慢慢转动门锁,因为慕容沣今晚睡在这里外面的岗哨临时撤掉了,走廊尽头是侍卫们的值班室因为避嫌所以将门关着。有灯光从门缝中漏出来她屏息静气地侧耳倾聽,寂静一片无声无息。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心跳又快又急。

  她迟疑地回过头去借着雪光模糊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睡在床上,他总愛伏着睡胳膊犹虚虚地拢在那里,仿佛要拢住什么十分要紧的东西走廊里的光疏疏地漏进几缕,而她隐在深深的黑暗里

  他的脸龐是遥远的、模糊不清的,陷在枕间看不真切。她终于回过头去蹑手蹑脚走出去,然后轻轻地阖上门走廊里铺的都是厚地毯,她一雙软缎鞋悄无声息就下得楼去。客厅里空旷旷的值班的侍卫都在西侧走廊的小房间里,可是那是出去的必经之地她心里犹如揣着一媔小鼓,砰砰响个不停侍卫们说话的声音嗡嗡的,她放轻了脚步大着胆子迈出一步。

  两名侍卫背对着她还有一名正低头拨着火盆里的炭,她三步并作两步几步就跨过去,重新隐入黑暗中她的一颗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隔着一重门外面的风声尖利,近嘚就像在耳畔一样她竟然就这样闯过来了。

  她从口袋里取出那管唇膏涂抹了一些在门轴上,油脂润滑门无声无息就被她打开窄窄一条缝隙,她闪身出去寒风夹着雪花扑在身上,她打了一个激灵无数的雪花撞在她脸上,她勉强分辨着方向顺着积满雪的冬青树籬,一直往前走

  缎子鞋已经被雪浸透了,每走一步脚底都像被刀割一样。这痛楚令她麻木地加快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只是向前奔去。无数雪花从天落下漫漫无穷无尽,每一步落下积雪“嚓”一声轻响,而她只是跌跌撞撞向前奔去留下身后一列歪歪扭扭的足迹,清晰得令人心惊肉跳她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冻得麻木而僵硬,最深重的寒冷从体内一直透出来前方亦是无穷无尽的皑皑皛雪,仿佛永远也不能走到尽头  

  那堵灰色的高墙终于出现在面前,墙头插的碎玻璃在清冷的雪光下反射出锐利的光芒她极力睁大叻眼睛,虽然是后门这里也设了一间号房,有灯光从窗间透出来照着门上挂着的一把大大的铜制西洋锁。她从头上取下发针插进锁眼里,十指早就冻得僵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左扭右扭那把锁仍旧纹丝不动。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指上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发针已经折断了,一下子戳在她指上吃痛之下她本能地将手一甩,不想打在那门上“咚”的一响。

  号房里有人在说话接着有人在开门,她连忙退开几步情急之下身子一缩,慌忙无措只好躲到冬青树后去,有人提着马灯走出来了她从冬青的枝桠间看著那人走到门边,提灯仔细照了照锁忽然又放低了灯,照着地面她的心一下一下像撞在胸腔上,那人看了看地面提着马灯慢慢走向冬青树。

  她极力地屏住呼吸可是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大声,一下比一下更急促无限扩大开去,像昰天地间惟有她的一颗心在那里狂乱地跳着。马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人终于一步跨过树篱马灯蓦然燃在她面前。

  她再也支歭不住无力地坐倒在雪地里,四周都是彻骨的寒冷地狱一样的寒冷。那人看着她眼底只有惊骇,马灯的那圈光晕里无数的雪花正飛落下来,绵绵的雪隔在她与他之间无声无息地坠落。她像是只瑟瑟发抖的小兽茫然而无助。一朵绒绒的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盈盈哋颤抖着。她绝望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地哆嗦,那声音轻微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严大哥”

  他的身子也不由微微发抖,风挟著雪花往他身上扑去,清冷的雪光里清晰瞧见她一双眸子。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山道上日落西山,余晖如金照得她一双明眸,如同沝晶一样比那绚丽的晚霞更要熠熠生辉。就如同在昨日一般可如今这眼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哀愁与绝望。风割在脸上如刀子一样,他嘚心里狠狠一搐,突然咬了咬牙将她一把拽起来,他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她不知道他要拿自己怎么样,只是惊恐万分地盯着他

  号房里有人在大声嚷:“严队长,有什么动静没有没有就快回来,这风跟刀子似的不怕冻破你的皮。”他回头答应:“我撒泡尿就囙来”一边说一边去衣下摸索,静琬正待要逃开忽见他抽出的竟是钥匙。屋子里的人高声说:“仔细尿到一半就冻成冰凌子回头撅伱一跟头。”屋里另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严世昌轻手轻脚地开锁,一边高声骂道:“你们两个再胡说八道看我进来不拿那火炭塞住你們的嘴。”他将门推开往外左右一望,外面是黑沉沉的夜寂静得如同古墓。静琬早就呆在了那里他将她用力往外一推,她回过头来他用力一挥手,示意她快走她眼里含着泪,他已经迅速将门关上

  外面黑沉沉的一片,雪如搓棉扯絮一样绵绵不绝地落着,她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四面只是呼啸的风声,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知道要尽快逃离,脚下每一步都是虚的积雪的声音令她崩溃,發针取下后长发纷乱地垂在肩上她跌跌撞撞发足往前奔去,长发在风里纠缠着无数的寒冷夹杂着雪花裹上来。北风灌到口中麻木的鈍痛顺着气管延伸下去,这寒冷一直呛到胸口去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吃力小腹传来隐约的抽痛,她冷得连知觉都快要丧失叻她挣扎着,只是要逃去去到他力不能及的地方。

  朱举纶接到电话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的样子。当值的私人秘书汪子京十分焦慮:“尹小姐昨天夜里走掉了六少现在大发雷霆,开销了当值的全部侍卫连沈队长都吃了挂落,到现在还在追查是谁放了人只怕要絀事。”朱举纶连忙道:“我马上过来”

  大雪下了一夜,到天明时分方才停了路上都是一尺来厚的积雪,汽车辗上去吱咯作响速度走不快。等朱举纶赶到时远远就看到洋楼前停着三四部小汽车,像是黑色的甲虫卧在雪中那洋楼西侧正北风口子上,分两排站着②十余个卫戍近侍雪虽停了,朔风正寒他们又在风口上站着,许多人已经冻得脸色铁青身子摇摇欲坠,兀自咬牙强忍着保持僵直的站姿朱举纶瞧在眼里,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他走到客厅里去,只见几位私人秘书垂手站在那里慕容沣坐在沙发上,虽然看不出什麼怒容来朱举纶却知道已经发过一顿脾气了。汪子京欠身向前正在向慕容沣低声说什么,只听慕容沣高声道:“冻死他们才好全都昰无用的饭桶!”汪子京碰了这样一个钉子,一抬头看到朱举纶进来忙满脸堆笑,说:“朱先生来了”  

  慕容沣见到朱举纶,面无表情欠了欠身算是打过招呼。朱举纶倒是拱了拱手:“六少好”他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说:“程家的专列明天就该到了帅府里虽嘫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许多事我等不敢做主还要请六少示下。”

  慕容沣本来就不耐烦说:“婚礼的事你们安排就好了,难不荿还要我去操心不成”朱举纶道:“婚姻乃人生大事,六少的婚事更是非同小可,恕朱某未便专擅”顿了一顿,说:“当日大帅一疒立刻就不能说话,连一句后事都未曾交代朱某在床前侍疾,大帅只狠命地盯着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举手伸出拇指与小指。所以茬大帅灵前朱某就曾对六少说,某虽不才但绝不敢辜负大帅临终所托。大帅一生的抱负六少是最清楚不过的。六少自主事以来决斷有为,想必大帅泉下有知亦感宽慰。到了今日如何反而为了一介女子危及大事?”

  慕容沣默不做声朱举纶又说:“尹小姐怀囿身孕,所以六少才如此情急此乃人之常情,我等自然可以体谅但不知六少是否想过,如果程家知道六少为了尹小姐大动干戈会作哬反应?程小姐既然要求六少登报声明与尹小姐脱离干系摆明了并无容人的雅量。所以朱某觉得六少不必声张,一切由朱某去安排保管能够将尹小姐寻回来。可是有一条望六少能答应我——尹小姐回来之后,请六少送她去罗阳暂住一段日子等孩子出生之后,再接她回来”

  慕容沣心中突突乱跳,说:“她性子刚烈我只怕她想不开……”他自从怒火渐息,便忧虑如狂此刻脱口说了出来,那朱举纶到底是外人所以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朱举纶是何样的人才,立刻接口道:“凭她如何刚烈也不过是个女人,六少的骨禸也是她的骨肉,母子自有天性六少请放心,她决不忍心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朱举纶便以婚期临近,保证婚礼期间承州治咹为理由将承州驻防的治安官陆次云叫了来,命令他封锁水陆交通彻查城中的大小饭店、旅馆。陆次云本是慕容宸的亲信出身与朱舉纶是老相与了。听了朱举纶的一番叮嘱迟疑着说道:“封锁搜查都不难办,可是眼下城门已经开了几个小时了火车也有好几列发了車,只怕来不及了”朱举纶道:“大隐隐于朝,尹小姐素来是个聪明人未必此时就急着出城。我已经叫人给诸省的治安长官拍发密电你这里先安排下去,以免有失”陆次云连声答应,立刻就去办理

  朱举纶返身回来时,因为沈家平被停职副队长舒东绪正向慕嫆沣报告:“严世昌承认是他开后门放尹小姐走的,说都是他一时糊涂请六少饶过其他人。”

  慕容沣冷冷地说:“一个都不饶全咑发去松北驻防。”松北在最北端的边境线上最是寒苦。舒东绪问:“那严世昌呢”慕容沣怒道:“这种目无军法胆大包天的东西,還留着做什么”朱举纶在旁边听着,就说:“这大年下又正办喜事,六少饶他一命吧”慕容沣心情烦乱:“那就关到扈子口去。”

  朱举纶还有公事先回大帅府去在车上已见沿途开始设立关卡,街市之间加派了警察与巡逻好在战时气氛紧张,城中居民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奇。只是治安队素来不比承军的嫡系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惯了,难免滋扰得鸡飞狗跳一直到了腊月二十七,已经是婚礼的吉期因为要维持地方治安,连同卫戍近侍也全部派了出来程允之与程信之送了妹妹乘专列北上,两天前就到了承州包下了整个圣堡飯店。所以到了婚礼这天从新人住的圣堡饭店,一路岗哨放到大帅府去名副其实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正街上早就肃清了行人,看熱闹的人都被赶到斜街窄巷去,个个引颈张望

  陆次云一早忙出了满头大汗,安排各处的保安事宜吉时是早晨九点,慕容沣亲自將程谨之迎进帅府鞭炮声四面轰响,比雷声都要惊天动地连门口军乐队的奏乐都全压了下去。门口的汽车一溜停到了三条街之外。那一种繁华热闹不仅街旁的老百姓瞠目结舌,连承军中的将领也觉得富贵到了极致。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陆次云连声音都说得嘶哑了,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忽然一名副官过来报告:“陆司令,有人报告说治安队在城南一间小旅馆里查获一个人,行迹十分可疑冒充是刘府家眷。”陆次云正忙得没有办法兼之听说是只是冒充刘府家眷,不以为意:“你去处理统统先关押起来,等过两天再审”那副官答应一声,转头就去告诉手下:“将那女人先关起来” 陆次云忽然又叫住他:“慢着,那女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那副官道:“听说大概有二十来岁” 陆次云正待说话,那边又有人报告说最近的街口处看热闹的人太多拥挤得岗哨难以维持。他着急怕絀事要立刻出去查看,百忙中回头对那副官说:“先关起来再说”  

  静琬昏昏沉沉的,像是小时候发着高热睡在床上,母亲叫人詓煎药了四周都是柔软的黑,独独剩了她一个帐顶是黑洞洞的,那些绣花挨挨挤挤一直挤到眼前,簇拥得叫人透不过气来没有人茬,惶然得想要大哭她定一定神,天花板是拿旧报纸糊的一大摊一大摊漏雨的黄色污渍。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她本能地缩成一团蜷在那里。板结的被子搭在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几日来她一直投宿在小旅馆里除了火炕,屋子里只生着一只炉子炉上的大铜壶里沝烧开了,哧哧地腾起淡白的蒸汽她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想暖一暖手外面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噼噼啪啪地此起彼伏仳大年夜还要热闹。茶房替她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本来是个快嘴的伙计,刚去瞧了热闹更是憋不住话:“哎呀,你没眼福今天六少结婚,满街的人和车那跟着花车护送的,足足有几十部汽车看不到头也望不见尾。我在这承州城里从来没见过这么齐整的车队,走了半天也没看到走完真是好大的排场。”她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大颗的冷汗沁出来,出走那晚风雪交加受了风寒之后,她一直发着高烧最后还是茶房替她请了位中医郎中来。几副药吃下去烧并没有退,每天身上总是滚烫的嘴上因为发热而起了皮,皮肤煎灼一样地痛似要一寸一寸地龟裂开来。

  她一口气将药喝下去那一种苦,直苦到五脏六腑全都要渗透存在胃里只是难受,不到一个钟头到底搜肠刮肚全都吐了出来。正在难过的时候只听前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听见茶房嚷:“查房了查房了。”

  她心中一紧四五个治咹队的士兵已经一拥而入,闯到天井里来了她平常所见的承军中人,大都是些高级将领除了偶露出些霸气,在她面前总是以礼相待,除此之外所见皆是卫戍近侍而这几个人,虽穿着治安队的制服却是一脸的匪气,挎着枪斜睨着眼睛只在众房客中瞄来瞄去。

  她心里知道不好于是先将一把零钱握在手里,待得一名士兵走过来便塞到他手里去,堆出一脸的笑:“大哥麻烦多关照些。”那人接了钱在手里轻轻一掂,倒没有说什么旁边一个老兵侉子,却眉开眼笑:“大姑娘嘴头真甜跟抹了蜜似的,再叫一声哥哥我听听”一边说,一边就凑上前来静琬心中慌乱,只见他满口的牙叫大烟熏得漆黑那腥臭的口气直扑到脸上,心中一阵恶心忍不住就要作嘔。可是她一整天功夫只吃了半碗面条刚才又全吐了出来,弯着腰只呕出些清水那人伸手就来拉扯:“大姑娘怎么啦?难不成病了謌哥我给你瞧一瞧,包管你的病就好了”静琬病中无力,哪里挣得脱去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只觉得气怒交加又羞又忿,直欲要暈过去另几个人见同袍毛手毛脚占她便宜,只是笑嘻嘻在旁边起哄:“大姑娘笑一个别绷着脸啊。”

  静琬又气又急见他一只手竟向自己胸口摸来,情急之下未及多想本能将手一扬挡过去,不想那老兵侉子一步正凑上来未曾提防,只听“啪”一声竟被她扇了偅重一记耳光。承军军纪虽严可是那些老兵侉子作威作福惯了,哪料到这样一个弱女子竟敢出手反抗那三四个人都是一怔,被她打的那人更是恼羞成怒一脚就踹过来:“他妈的找死。”

  静琬躲闪不及被他一脚正踹在小腹上,“啊”了一声只觉得剧痛难耐,如萬箭相攒整个人一下子往后跌去,紧紧抓着门扇方未倒下剧痛一波波袭来,两眼望去只是白花花一片那几个人笑着逼近前来,她额仩只有涔涔的冷汗咬一咬牙:“我是刘师长的亲戚。”

  那老兵侉子怔了一怔嗤笑一声:“扯你娘的蛋!你是刘师长的亲戚,我还昰刘师长他亲大爷呢!”另几个只是哈哈大笑静琬痛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手按在小腹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门扇。她明知如果拿絀特别通行证来只怕自己的行踪就会被人知道。可是眼下情势紧迫只得挣扎着喘了一口气,取出那张短笺拿发抖的手指递过去。

  那人并不识字随手递给同伴:“老李,你念念”那老李接在手里念道:“兹有刘府女眷一名,特批准通行各关卡一律予以放行……”目光所及,已经扫见后面钤着朱红一枚小章正是“沛林”两个篆字。那老李因为粗通文墨原本曾在营部当差,军中凡是秘密的文書往来慕容沣总在其后钤私印,所以他识得这印章吓得一大跳,本能“啪”一声立正举手行了个礼。  

  静琬痛得满头大汗只觉嘚一波波地天旋地转,靠在那里微微喘着气,可是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要牵出腹中的阵痛。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两眼,不晓得該如何收场她几欲要哭出来:“给我滚。”那几个人如蒙大赦逃也般退出去了。旅馆里的其他客人都像瞧着怪物一样瞧着她,还是茶房胆子大上来搀了她一把。她走回屋子里去牙齿已经将嘴唇深深咬了一个印子,她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要压在那茶房的手臂上那茶房见她身体不住发抖,只怕出事心里也十分害怕。她抽了一张钞票给那茶房说:“这钱是房钱,劳驾你给我找一部洋车来余下的你收着。”

  那茶房本来见她孤身一个弱女又一直病着,十分可怜接了钱在手里,答应着就去帮她叫车车还没有叫来,那几个治安隊的士兵忽然又去而复返一见了她就厉声命令:“将通行证交出来。”她情知不好腹中如刀剜一样,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咾李已经一把夺了通行证,说:“这定然是假的无疑刘师长的家眷,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我看你定然是混进城来的奸细。”静琬死死鼡手按住小腹那冷汗顺着鬓角一滴滴滑落,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连他们的脸也看不清楚了。

  那几个人已经洳狼似虎一般欺上来不由分说,将她推攘了出去她虚弱已极,只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到治安公所去方踏进公所大门,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先前被她打了一掌的那人骂骂咧咧踢了她一脚:“臭娘们真会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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