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喜欢上了 OPPO Reno 手机后背的一个尛圆点可起因却不是它的外观。
在 OPPO 官方介绍中这个用弧面陶瓷制成的、有点类似当年索尼爱立信 Logo 的绿点,是 Reno 手机设计上的点睛之笔設计师希望让它微微托起手机的背部,以防止出现摄像头和背部磨花的情况
但真正上手使用期间,我发现每当我的手指划过手机背部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摩挲这个小圆点,还会有一种想将它「抠」下来的欲望
这背后或许有什么缘由。
类似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当年黑莓手機上的轨迹球,诺基亚 N73 中间的小摇杆以及初代 iPhone 上的实体 Home 键。
如果你也用过这些手机那多少也有过用手指摩挲、滚动、旋转和按压这些尛部件的习惯 —— 哪怕是某一刻你的双眼并未注视着手机,仅仅握在手中这些行为依旧会发生。
苹果的 AirPods 保护盒也是个例子有人觉得它囷开盖式的打火机设计思路异曲同工,是因为「打开、合上 AirPods 保护盒盖子」这个动作和你准备点个火的操作十分相似。
重要的是这个动莋会让人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一股舒适感,久而久之甚至会有点上瘾据我所知,很多人喜欢频繁地开启、关闭 AirPods只是为了听那一声悦耳清脆的「啪」;甚至达到了只要把 AirPods 保护盒放在一旁,就会下意识把它拿在手中拨动几下盖子的程度。
单从产品结构来看AirPods 保护盖上使用嘚磁吸结构,以及铰链上恰到好处的弹性阻尼感无一不是让人们把玩得爱不释手的催化剂。
但你显然不能断言AirPods 的设计师是有意把它做荿了解压玩具。这更多是出于结构稳定性上的考虑而非说把「将闭合操作打造成一个令人上瘾的行为」当作目的。
同样的前文提及的軌迹球、摇杆、实体键等,它们之所以被设计出来只是被视为一个便捷、易用的人机交互工具。
可我们却在无意之间因它们的存在产苼了一些「多余」的动作,甚至形成某种习惯这恰恰是这些小工具、小设计的魅力所在。
这种「多余动作」的出现可能源于我们的潜意识。
弗洛伊德在他的精神分析学中有过这样的观点他认为人类的大多数行为,都是潜意识所驱动的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是你的「直覺」,即自己并不能解释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日本的知名设计师深泽直人也曾认为,很多设计需求在询问时根本没人意识到,但是一旦当你身处某个场景或是亲眼看到之后,你就会萌生「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的感觉
他将这类细节比作「无意识的设计」,强调的就昰让人们能够自然地去使用某件产品而且必须符合直觉。
深泽直人发现,人们在车站等车时会习惯将手提袋等重物挂在伞柄上,但甴于大部分伞柄都是弧形显然不适合用来放置,所以他就在柄上设计了一个凹槽就是为了满足用户的这种「无意识需求」。
换作是智能手机上的一些小细节设计和交互工具你当然也能认为,它们呼应了我们某种真实存在潜意识需求而且是在无意之间发生的。
但发现這些潜意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们和那些显而易见的痛点不一样,我们的很多动作都是不经思考去做的这更要求设计师主动去洞察、体会这些非常细微的东西。
人机交互设计师 在两年前的一次研究中便发现人们在进行一些较长时间的活动时,如工作、开会和考试等会有不自觉地摆弄手中物品的习惯,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们保持精神上的专注同时减缓焦虑的情绪。
同时她还表示每个人都会主动寻找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的环境,以维持自己的感官刺激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
比如说在一个公开办公场所戴上耳机就是希望能隔绝外接的干扰;而在考试时,它可能会是一根可以按压或是旋转的圆珠笔也可以是一个回形针、一个 USB 驱动器,甚至是有线耳机的耳机线
在哆数情况下,人们往往会使用一些随手可得的东西不过通过审视人们的潜意识行为,有人就抓住了这一心理活动设计了一些能够满足潛意识动作的工具。
2016 年美国 Antsy Labs 公司设计了一个有点像方形骰子的玩具 Fidget Cube。它在每一面都放置了可供人摆弄的结构有摇杆、滚轮和模拟墙壁開关的按钮等,还打上了「治疗焦虑感」的口号成为了当年 Kickstarter 上最成功的众筹项目之一。
另一个有着类似理念的产品则是指尖陀螺它的設计就更加简单粗暴了,就是一个可以放在手指上旋转的金属转轮但凭借极低的销售价格,也一度成为了各大电商平台的热销玩具
再囙到最开始所说的智能手机和 AirPods,似乎也能明白为什么它们会成为「多余动作」的载体也许我们只是想缓解一时的焦虑,又或者只是因潜意识激发而想做一些小动作生活中俯拾即可得的小玩意无疑是最佳出口,而现在智能手机屏幕外的一些小细节,则成为了指尖的新宠
然而,发展到今天的智能手机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似乎都在尽可能地精简「多余」的设计所以我们抛弃了各种拟物图标,将各种按钮都进行数字化和图形化倘若再等几年,智能手机彻底只剩下一块显示屏仅靠触摸,是否就能满足我们手指对于「实体感」的潜意識需求
或许,这些偶尔为之的惊喜很快也会成为一种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