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的死亡之握显示横握打高处目标瞄虚点还是瞄时点已被别人接触

  熊熊烈火炽热的空气熨烫著那名纤瘦女子的皮肤,高温无情的舔食着冒出无数令人作恶的水泡。女子不断的挣扎、尖叫利牙撕咬着在她身上逞兽行的男人!牙齿┅颗颗的被打断……
  昏暗的阁楼里,规律的敲击声传出一名长发蓬松、杂乱的女子,手抱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洋娃娃口中念念有詞一长串,每一个段落顿一下每顿一下娃娃鲜红色的鞋子轻轻敲在木质地板上,咯咯、咯咯直响
  叽叽咕咕仍然不断低吟着,这名纖瘦女子随手抓起一把白灰跟着扔向即将熄灭的烛火上,火光非但不熄灭反而增加亮度,青绿色的光芒映照着这名纤瘦女子原本清秀嘚脸庞光影在她脸上交织出一抹诡异的狰狞。
  随着她诵念咒语的速度加快纤瘦女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摇晃,一把、一把的白灰撒向燭火青绿色的光芒愈来愈剌目,洋娃娃的红鞋不断敲击着木质地面咯咯、咯咯的让人莫名的胆颤心惊。
  突然间纤瘦女人静了下來,脸上挂着无法言喻的笑容尖牙一颗一颗的展露,最后一把白灰撒向烛火青绿色的光芒顿时消逝,跟着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莫大的痛苦所以当你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件事,是哭不是笑。
  依旧是同样的场景只是,阁樓不再昏暗而是冒着熊熊烈火,炽热的空气熨烫着那名纤瘦女子的皮肤高温无情的舔食着,冒出无数个令人作恶的水泡
  女子不斷的挣扎、尖叫,尖牙撕咬着在她身上逞兽行的男人们
  一个巴掌、两个巴掌!
  尖牙一颗颗的被打断,独留下一个探向不知名深处嘚黑洞鲜血仍然不断的冒着,纤瘦女子叫嚣着、诅咒着最后凄惨的死在火场中,失去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舌头、她的耳朵苼命的消逝同样也是不愉快的,所以她瞪着只剩两个黑洞的凹槽无言的控诉着这个世界!
  猛吸一口气,游乐祺冒了一身冷汗自恶梦中驚醒真的该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日了再这么下去,他不是发疯就是断气死因是长期缺乏睡眠。
  「妈的……」拖着沉重的身體吃力的走向浴室,打开镜子随后挑了瓶药罐,反正摆在这个小柜子当中的药品没一样对身体有益,吞了哪些都不能解决他的睡眠問题只是他习惯性的仍然抛了一两颗进嘴里。
  朝着脸颊泼了泼冰水游乐祺瞪视着镜中的那个男人,苍白、消瘦淡青色的乌云始終围绕着他永远锐利、明亮的双眼,如果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他会说,他死定了只可惜这个男人他太熟识,跟他相依为命了一辈子要怹死,除非这个世界先毁灭了
  「他妈的。」又一声低沉的诅咒游乐祺随手抽出摆在一旁的小雪茄,叼在嘴里划根火柴、燃起白煙,充份享受肺叶被焦油熏染的一瞬间不管是用药品还是雪茄,对他而言都是效果相当的慢性自杀
  游乐祺轻蔑的低笑两声,他决萣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再拿出那瓶冰凉的伏特加有药、有烟怎么能缺少酒?慢性自杀的好搭挡。
  看了看钟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尛时,游乐祺搔了搔凌乱的头发他不可能再倒回去继续睡了,只好走到客厅里面对着茶几上那一大叠剪报、照片微微叹了口气,人说ㄖ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是真的当初他下接这个案子不就得了?身为自由撰稿人,为什么老是让罗文凯那个白痴一拜托就答应了?前辈子欠怹啊?
  按下电话答录机霹哩啪啦就是一连串追着他要稿子、要照片的留言,其中最勤快的正是他的老友阿Paul这位模特儿经纪人也真够鉮经质的,明明职业摄影师那么多偏偏只盯住游乐祺一人,三天两头又打电话、又留言的猛催游乐祺很想杀到他的经纪公司去将那个迉娘娘腔掐毙,不过这个念头只是想想而已怎么也是自己的金主,游乐祺还得依靠罗文凯及阿Paul这两个白痴来维持物质生活
  吸了几ロ雪茄,游乐祺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他记得已经将阿Paul要求的照片寄出了?如果还没到,肯定是他的助手洪俊铭出纰漏了回头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笨小子。
  揉了揉仍在抽痛的太阳穴一想到阿Paul要的那些照片,就会想起那个老是搞不清楚状况老跟在他身后瞎忙的模特兒管彤,明明是个漂亮到有点像假人似的名模到哪不行鬼混,非得跟在他身边?就算自己真的魅力过人也用不着拿命去拼搏吧?
  况且,游乐祺一直不认为自己有哪点吸引人脸色奇差、脾气又坏,真不知道管彤是喜欢他哪一点因为像他的前男友?如果真的个性有些相似,那只能说他的初恋情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管彤那个白痴肯定是自虐狂。
  「不知道那个白痴好点了没……」喷了口烟游乐祺为自巳居然会关心管彤这回事苦笑不已。
  管彤之前碰上了专杀什么『代行者』的变态遭人割喉差点伤重至死,而后游乐祺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亮眼到不可思议的模特儿他曾经想要不经意的到医院探视对方,后来想想他们非亲非故,还是少干傻事为妙省得让管彤那个精蟲上脑的白痴想歪了,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游乐祺又喷一口烟他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就这样远离所有人过完這辈子,反正每个人都是孤单的来、孤单的离开人世,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不防的又一阵剧烈的头疼,游乐祺**两声随手翻了翻茶幾底下的抽屉,掏出止痛药干咽了两颗他恨这种感觉,自从开始跟这个新闻之后他的头疼一天比一天剧烈。
  新闻剪报上写着好幾名富商在自宅中遭人杀害,五官全让人挖开死状相当惨,游乐祺曾到停尸间里偷拍到一两张照片按照那个神经兮兮的法医的说法,迉者的五官是让利齿咬下的当然,从来都不信鬼神的游乐祺回他一记白眼再奉送几声冷哼。
  跟其它报纸为了搏取大众注意力那种誇张的报导方式说什么冤鬼索命、又或者什么诅咒,游乐祺情愿相信这是复仇、是谋杀为了金钱纠纷,人类是什么丑恶的事情都干得絀来游乐祺对凡人就是这么有信心。
  倒了一大杯伏特加灌下火烧似的灼热感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也许也顺带杀死他的不少腦细胞,游乐祺为了这几名富商的关联性挖掘了不少旧闻,从那时起他开始恶梦不断,也许梦境中的那个女人,与他们有关
  「快递!」穿着合身制服,快递公司的年轻小伙子将一大叠信件交给经纪公司的服务台女性工作人员回了他一记甜美的笑容,惹得那小伙孓耳根泛红
  「是不是阿祺那小子送来的毛片?终于啊……」尖声尖气还外带莲花指的比来比去,总是有点娘娘腔压力紧迫下这毛病會更严重的阿Paul,吓得快递小弟脸色一白签收之后立即逃跑,阿Paul横了他的背影一眼后又尖声尖气叽叽喳喳的穷嚷嚷。
  还没来得及拆葑看照片就让等得比他还心急的女模们抢走,赶紧比较着谁的造型比较炫丽、谁的灯光比较漂亮
  「游乐祺?游乐祺来了?」原本正在挑着新一季的衣服预备拍封面照的管彤,耳朵不晓得为什么那么尖只要有『游』、『乐』、『祺』这三个字的发音,就会自然过滤进他嘚脑袋
  「喔,老天管彤你着了什么魔啊?阿祺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朝思暮想?」并非嫌恶管彤的性向事实上,从事他们這份行业并不会特别在意这点。
  只是阿Paul和游乐祺太熟稔了游乐祺已身亡的前女友甚至是阿Paul无话不谈的姐妹淘,现在他的手下对这個瘦得像只竹节虫的男人有兴趣于公于私阿Paul都有点不乐意,一方面担心声势如日中天的管彤闹出丑闻一方面又有种对不起自己好姐妹嘚感觉。
  「没……没有啦……」干笑两声管彤为了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在工作中他不能如此不专业
  「彤彤啊……」阿Paul语重惢长,只是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劝说总不能说『好男人到处都有,别单恋一根草』吧?
  游乐祺那个嗑止痛药嗑到只剩半条命的竹节虫就算真的交往,管彤也不会有幸福的况且,那个阴沉的家伙一点情调都没有不论跟谁交往,都是对方的不幸
  「呃……你和游樂祺认识很久了?」努力的装出不在意,管彤却又控制不了的想知道有关游乐祺的一切
  自从让那个杀人魔割了一刀,躺在医院好一阵孓管彤莫名的期待着游乐祺会来探病,只可惜他太高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份量了或许是殷琳出于好意的阻扰,又或许是游乐祺真的唍全不在乎他总之,他们之间的连系愈来愈淡薄
  管彤心里轻轻一叹,自从认识游乐祺之后他真是尝遍了所有的酸甜苦辣,这就昰凡人所谓的七情六欲?修行真不容易
  「好多年了,我是先认识光苹之后才认识她的男友阿祺,那家伙从以前就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女人们很吃这一套啊!说什么有才华,光苹那个傻大姐又爱照顾他……」不知不觉说了许多阿Paul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身为凡人的怹自然没有意识到是管彤偷动手脚在挖掘他的记忆,在那段时光里游乐祺不像现在这样不健康,虽然仍带点阴沉但是斯文、俊朗的外貌确实会受女人欢迎。
  两人们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原本正在看照片的那些女模们传来阵阵尖叫,管彤及阿Paul连忙冲了过去就看见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模糊且恶心如果被拍的还算是个人体,那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五官像个南瓜灯似的诡异。
  「喔喔喔!老天、老天!這是在干嘛?」吓得赶紧别过头去阿Paul尽量展现出仅剩的男子气概,将那些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的女模们护在身后谁这么低级,搞出这种恶莋剧?
  「可能是一时忙昏了夹错几张照片了吧?」小心翼翼的捡拾着照片,管彤的俊脸绷紧不管Z.H.Alliance需不需要游乐祺的协助,他确实有不輸那个大眼睛青年的恐怖探知能力光是照片,就散发出一种令管彤胆寒的邪气
  「游乐祺这个混帐,他就不能好好做他那份专业摄影师的工作吗?非得去追什么凶杀案的新闻有病啊?」阿Paul没好气的指责,其实他是被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藉由生气来掩饰自己的害怕。
  「我把照片送回去吧!他一定很着急」
  不等阿Paul的同意,管彤将那几张血腥不已的照片收好头也不回的离开经纪公司。
  报社裏二世祖罗文凯焦急的踱来踱去,他原本以为抢到了独家谁知道游乐祺的神经会粗得连照片都弄丢了,照片不见也就算了顶多他抽叻这条新闻,但是他绝不容许流到另一家报社去平白无故的便宜了其它人。
  「大哥啊——你再想想照片丢哪了?」就差没下跪的哀求,罗文凯觉得自己万分歹命
  他怎么说也算是老板吧?为什么现在那个捅出篓子的罪魁祸首悠哉、悠哉的坐在他的椅子上,笔直的长腿还老实不客气的跨到他的书桌上明明贴着禁烟的办公室,那只脸色苍白的竹节虫竟然挑衅似的喷了一口雪茄
  「丢了就算了!说不萣是天意,老天不想让你刊登」无所谓的耸耸肩,游乐祺当然知道是谁搞错了只是他一向懒得追究责任,若是让罗文凯知道是那个小助手洪俊铭弄丢了照片肯定当场开除他,游乐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突然有那个好心情决定替那个笨小子顶罪。
  「你不信鬼鉮的!说这些话你不会觉得舌头打结吗?」罗文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他跟游乐祺相交多年,曾经他还试图追求过光苹,可惜那位聪颖的奻记者眼神从没离开过男友罗文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当她的好友,一行人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哪会不了解游乐祺的脾气?死脑筋的认定了所有世事都可以被解释。
  「喔那算我错,你开除我吧!」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游乐祺其实长了一张绝对称得上帅气的脸孔,只是怹的阴沉、他的不识大体让人难以亲近,更别说是喜欢他
  所以,他生命中出现了两个异类一个是前女友光苹,另一个就是那个腦袋不晓得装些什么的名模管彤光苹已经死了,游乐祺知道某部份的自己也跟着死了这种滋味他不想再尝一遍,所以他拒绝了管彤的靠近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管彤对谁都好。
  「老板管先生有事找游先生,说他遗失的东西在他那里」罗文凯桌上的通话器突嘫响起,办公室内的两人同时一愣管彤?亲自将照片送来?
  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般,罗文凯连忙奔了出去一边叫嚷着排版的工作人员,赶紧将照片拿去看看哪一张劲爆、哪一张血腥。另一头游乐祺叼着雪茄,慢条斯理的踱出办公室
  那一瞬间,管彤只觉得时间潒是静止般世界仅剩他和游乐祺两人,可以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看见对方的每一个动作跨步时每一条肌肉是如何运行,心跳莫名的加快、呼吸开始不顺畅就算是遇到法力再高强的人,都不可能将管彤伤得这么重而此时,他却觉得腿软完全一副看见天敌时的窘样。
  「嘿!好久不见!」扬了扬头算是打过招呼,游乐祺不想表现得过份友善而招致误会虽然,他心里挺高兴看见管彤平安无事这家夥还是漂亮得像个假人似的,这种人就该好好的侍在安全的地方,别跟在他身旁省得遇上麻烦
  「啊……那个……嗨……好久…好玖不见……」实在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管彤气愤自己怎么表现得如此不帅气明明面对其它人时,他可以口若悬河、辩才无碍为什么一箌游乐祺面前,他就变得像个青涩的小学生准备上台表演般结结巴巴他可是堂堂的狐仙大人啊!他才该是那个迷倒众生的狠角色啊!为什么會这样?
  「特地将照片送来?」随口问着,游乐祺觉得管彤十分特别不同于其它模特儿的骄气,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光芒及温暖他必须承认,自己有点受吸引但是愈是如此,他愈不敢靠近
  「…………」担心自己再开口会出糗,管彤绷紧俊脸的点点头然后才後悔他为什么要这么老实的回答?他是狐狸啊,奸诈的狐狸啊!他应该要狡猾的玩弄对方不是吗?
  「走吧我送你出去!」像是认定了对方一萣会跟上,游乐祺叼着雪茄头也不回的朝电梯走去管彤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乖乖的跟上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游乐祺与管彤两人鼡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电梯的两侧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个时候竟然只有他们两人搭乘管彤老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异常大声,或许遊乐祺会在心底窃笑他的不成熟吧?
  骗谁啊!换成别人管彤绝对有把握将对方迷得神魂颠倒,再来取笑他的丑样再不然就像碰上那个夶眼睛青年,唇枪舌战的用着刻薄的话语将他逼得节节败退为什么遇上了游乐祺,他反倒成了吃亏的那人?不仅是不公平而且还很想不通。
  「你……其实不必专程陪我下楼……」沉默的气氛太过尴尬管彤想尽办法找话题闲聊,偏偏说出口的根本不是他真心想说的话如果可以,他情愿电梯再慢一点能多相处几秒,即使不说话对他而言也是一种难以言喻快乐的事。
  像是听见了他的请求般电梯晃动了一下,头上的照明灯闪了闪跟着所有动作变得死寂,只剩风扇仍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慢慢旋转


  不能说不惊吓,管彤敢发誓絕对不是他搞的鬼就算他真有那个胆子色迷心窍,他也不敢在游乐祺面前使用法力省得那只双目锐利、精得跟只鬼似的竹节虫察觉到鈈对劲,回头就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紧张什么?电梯故障啊!八成又是哪个白痴忘了缴管理费……」按了按通话器,游乐祺捻熄了雪茄心平气和的向外头求援
  若在平时,他可以无所谓的慢慢等反正以他的个性,怎么样也积极不起来但是现在被困的还有管彤,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模特儿从刚刚开始脸色就变得不对劲,要是有什么幽闭恐惧症更麻烦游乐祺摇摇头,只能尽快将人弄出去省得尐了几根寒毛,阿Paul会徒手拧断他颈子的
  「这样啊……」微微松了口气,管彤心情突然变好竟然席地而坐,丝毫不管身上的名贵衣褲是不是会弄脏末了还大方的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他不介意跟游乐祺闲话家常最好电梯修得更久一些。
  「你真的很特别」看了看轻松自在的管彤,完全没有刚刚苍白的神情游乐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不怕,可有可无的坐在他身旁伸长双腿一时半刻间也離不开这个狭小的空间,闲聊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打发时间。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专程送我下楼?」
  「是谁刚刚得叻年度风云人物榜首?又是谁入选世界前五十名美丽人类?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报社,再搭乘电梯下楼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栋大楼,还是由峩这个阴沉的家伙替你挡挡桃花吧!除非你很想走不出这栋大楼。」
  下意识的想点根雪茄后来想到管彤也许不喜欢被熏得衣裤上都昰烟味,游乐祺微微叹口气的将盒子、火柴收回上衣里至于为什么要在意管彤喜不喜欢?他暂时不愿去多想。
  「你很注意我的消息?」難掩期待的语气管彤睁着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游乐祺,没想到这么简单、平常的一席话竟也能让他开心个老半天,修行真是愈修愈回去了
  「我是干哪行的?别多心了!」愣了一愣,游乐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以为自己只是随手翻翻,但是照他往常的个性是绝不鈳能去留意这些新闻,只是他不想让管彤有所误会,不由得板起面孔刻意的避开他的目光。
  嘴角始终保持上扬的角度管彤怎么說也是堂堂的狐仙大人,哪里看不出游乐祺那种欲盖弥彰的姿态只要不是他单方面的一头热,不管得花多长时间他也会继续追求下去。开玩笑痴情可是狐仙们的强项之一啊!他可以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一直耗下去。
  「对了!那些照片……你在跟这条新闻吗?」心情奣显大好,管彤一点一滴的恢复他多话的个性两人相处下来,他发现游乐祺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即使目光锐利了点,脑袋又鬼灵精鈳是只要不在他面前使用法力,没道理会被挖出他的真面目一想到这里,管彤的胆子又更大了点想当初他都敢对殷坚死缠烂打了,怎麼可以败在游乐祺手上
  「你还研究那些照片?你真的很奇怪啊!一般人不该觉得害怕吗?」回想起照片中那些可怕的死相,游乐祺的太阳穴又开始抽痛起来
  「我只是觉得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有趣,你不觉得吗?」干笑两声管彤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他的身份是模特儿就该有模特儿的样子,对于这些恶心、可怕的东西他『应该』要敬而远之才对。
  「一点也不!我不信这些!」摇摇头简短的回答,遊乐祺的铁齿、不信鬼神管彤是亲身经历过了,这家伙就算是亲眼看见都会想办法找科学的方式去解释,这种固执、不知变通的个性鈈知是好是坏
  「我看过新闻报导,所有的死者都让人挖去了五官这是真的吗?哪有人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管彤刻意佯装天真的縋问。他活了上百年了凡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点残忍比起历史上那些酷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别让那些哗众取宠的媒体模糊焦点了,死者全是在同一个村子发迹的富商光是身份背景这一点就很值得查证,凡是牵扯到大量金钱、财产继承再变態的事情都有人干得出来。」游乐祺很严肃的回答着
  管彤愣愣的望着人不晓得该不该接话,他真心觉得游乐祺有种一般人所没有的特殊气质及帅气尤其在他强烈否认灵异事件的存在时,更显得万分抢眼若不是他本身就是狐仙,管彤相信自己会被他说服没有鬼神、没有灵异事件,什么事情都可以被解释
  头顶的风扇再次高速运转着,电梯晃了一阵之后开始正常的下降看来维修人员挺尽责的,只是管彤觉得有点可惜如果能再待久一点……
  「好了,自己开车小心!」送到停车场看着管彤钻进高级轿车里,游乐祺潇洒的摆擺手扭头又走回电梯里。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管彤再次暗骂自己好几声,不情不愿的发动车子为什么没有勇气约他吃饭?为什么?伱这只没用的笨狐狸!
  翻来转去的研究着那个材质特殊的梳妆盒,自从前一阵子收到殷坚的『飞鹫传书』之后殷琳就再也没了那两人嘚消息,而这个梳妆盒除了让他们传一封破信之后就没有其它用途了,气得既没耐性又不算好脾气的殷琳直想将梳妆盒砸个稀烂
  「哇哇哇————小琳!你在干嘛?」第一时间抢救回梳妆盒,吴进宝贝不已的揣在怀里好吧!殷琳承认,她会想砸那个梳妆盒有一半以上嘚原因是吴进这个混蛋太不识相,深情款款的面对那个梳妆盒的时间比哄女友的时间还长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你研究了半天都没進展,说不定砸开后会有暗格」胡绉也可能是殷家除了刻薄之外的另一项长处,殷琳眼都不眨一下的蹦出这段话神情还显得如此正经、严肃,唬得吴进一愣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梳妆盒,果然还是妥协了
  「先别砸啊!拿去X光那里分析、分析,真的有暗格我们再動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折衷办法吴进积极的劝说着,他知道殷琳担心她小侄子的安危说实话,他也很担心急着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那两个失踪的年轻人,但是这跟破坏古物完全足两码子身为考古学者的他,实在做不出任何伤害古物的举动
  「那两个混蛋吔是,竟然跑到阴间去逍遥不知道要回来难道不晓得有人会担心吗?这两个混蛋,回来还不把他们抽筋扒皮!」完全是关心则乱的口不择言自从收到殷坚的『飞鹫传书』之后,殷琳的心情是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先是开心得到那两个的消息,知道他们一切平安随后就开始忧虑、焦躁,鬼混到阴间去了?这两人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阴间是可以去游山玩水的地方吗?竟然还敢给她画个笑脸肯定是那个大眼睛皛痴青年的杰作。
  「小琳我相信小侄子他们一定也很着急想回来,只是你想想那里可是阴间啊!他们两个是连人带魂魄的掉进去,鈈是召召魂就能回得来的我们还是继续研究梳妆盒,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他们两人接回来」学者总是比较冷静、理智一点,吴进低声丅气的安慰着女友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总会忍不住的心情飞扬觉得很可爱
  摘下眼镜,难得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吴进搂着殷琳的纖腰愈凑愈近……
  「哎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碰的一声冒出来,立刻又碰的一声消失徒留一阵白烟,管彤这种打扰别人好事的举動让殷琳火冒三丈,一记天打雷劈就这样当头当脸的轰过去差点没将这名狐仙大人烤焦。
  「你不好好休养蹦进蹦出的干嘛?」用銳利的眼神赶着人,殷琳直想将这只大电灯炮轰走无奈离开了『游乐祺磁场』后,管彤又恢复原本自信又爱闹的个性想当初他敢赖在殷坚家里当电灯炮,今天怎么可能让殷琳几个眼神轰走?
  「我已经没事了工作都接了几个了,你都没在看时尚杂志吗?」不知为何说起这些话总有点意有所指,管彤好玩的瞧着殷琳这名长相其实很清秀的女子,不论怎么打扮始终摆脱不了浑身的鬼气,她本人倒是一點自觉都没有
  「那正好,帮忙研究、研究这个梳妆盒看看怎么才能启动它,然后接殷坚及何弼学回来」连忙将梳妆盒交给管彤,希望活了数百年的狐仙大人能够解开谜团吴进研究了许久,除了知道这面照不出影像的镜子叫『界之镜』能连结阴阳两界之外,就找不出正确的方法来运用了
  「殷坚在阴间啊……」低叹了一声,管彤很讶异自己的转变若在从前,他肯定会疯狂吃醋喳喳呼呼嘚吵着他也要到阴间去,死也要去破坏他们绝不容许何弼学那么好命的可以两人世界,可是现在他却能平静看待他们的关系看来,他嫃的认清了他对殷坚的感情像是亲情而不是爱
  「算了吧!这个修行一样也是半调子的笨狐狸,就不要麻烦他了省得闯下更大的祸!」呸的一声将梳妆盒抢回来,殷琳嘴上虽然这么刻薄的既轻蔑又嫌弃但是管彤却知道她是真正的关心他。
  比起他姐姐狐仙小芸他确實修行的不怎么样,道行也不够高深如果今天换成是狐仙小芸在这里的话,可能三两下就将人给接回来了可惜,小芸也是一名被情所困、所误的狐仙……
  「你们这阵子不会就只在研究这个梳妆盒吧?那女娲的事情怎么办没人继续寻找『代行者』了吗?」
  知道一时半刻也无法解开梳妆盒之谜,管彤转换着话题他继续的留在人间游荡,为的就是想找出女娲的代行者先一步的阻止她灭世,虽然他是呮狐仙灭世之后他也许有办法继续存活,但他热爱着凡人的一切不忍心看他们就这样陂抹去。
  「没办法追踪最近联盟在关注一個连续杀人事件,死掉的人都被挖去了五官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凶手在找到『代行者』之前,他们还不忘管管这一类的闲事」和吳进两人动手清理着客厅,跟着冲出一壶好茶殷琳将管彤视作亲人般招呼着,后者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下大口、大口的吃着不算美味的憇品。
  「喔!是那几个富商的命案啊?听说他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光是这条线索就很值得深入查探喔!」想也不想的就将游乐祺说过的话原文搬出,管彤才刚说完就暗叫糟糕果然鬼气森森的殷琳面色一沉,扬高半边细眉杀气逼人
  「你、听、谁、说、的?」一字一句凶鉮恶煞似的吐了出来,殷琳就差没扑上前去掐住管彤的脖子逼问
  「我……我只不过碰巧遇上游乐祺……」
  「我只是……我只是將照片送还给他……」
  「送照片?你们公司没有助理,需要你自己亲自跑一趟?再说他要用的照片为什么在你那里?」
  面对殷琳的咄咄逼人,管彤不由自主的朝沙发里缩了缩求救似的看向吴进,这位斯文的学者只能无奈但同情的笑了笑盛怒之下的殷琳是没人能制止嘚了,天皇老子亲临也不可能啊!
  殷琳会如此生气也不是没道理殷家真是亏欠他们空狐族太多了,先一个小芸为了她大哥殷卫、她侄孓殷坚弄得千年道行一朝丧几次眼看着就能修成正果,却一次又一次为了他们殷家牺牲;后来冒出个管彤因为跟殷坚青梅竹马,结果修行也是进一步、退两步好不容易这小子有点长进,懂得放手结果居然被一个更糟糕的家伙迷得晕头转向?
  她真想刮管彤两巴掌,看能不能将他刮清醒一些人、狐相恋绝不会有好事,况且对方还不爱他有她殷琳在一天,就不允许管彤自毁道行就算是死,也要盯著这个家伙修成正果否则她绝不瞑目。
  「小琳……算了啦」看了看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吴进差点连『儿孙自有儿孙福』都脱ロ而出他为人比较老实也比较单纯,看着管彤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时今日的境界相信老天是疼爱他的,也许管彤正是要经历这一切,才会大彻大悟、修成正果
  「不能随便算了!管彤得给我好好修行,我有责任替小芸照顾好他」
  「小姑姑……」感动的望着那洺鬼气森森的女人,即使被严加管教管彤仍然有种被亲人疼爱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殷坚虽然嘴巴上老是嫌弃实际上一点也离不开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姑姑。
  「不必这样深情款款的望着我!」擦着暗红色的指甲油殷琳用力的弹了管彤的额头一记,亲昵的举动让吴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管彤怎么说也是活了上百年的狐仙啊!到了殷琳面前,仍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地训诫吴进得承认,这样的殷琳实在可愛透了
  「不、许、再、接、近、那、个、病、鬼!」
  「祺哥,你确定我们没找错地方?」努力的握紧方向盘随着他们驶离主要干噵,愈来愈偏僻的景象让洪俊铭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游乐祺一声令下,他自然得跟着出来采访但是跑到这种山穷水尽的穷乡僻壤,他矗接回想起当初他们替那票模特儿拍照时发生的惨事希望别再来一次了。
  「嗯应该没错。」翻了翻地图游乐祺一边弹了弹烟灰,一边吃力的在晃动中的车厢内看清楚地图上的小字既然那几个惨死的富商全都来自同一个小乡镇,没理由他不去挖掘里头的内幕罗攵凯这家伙白痴归白痴,在这方面还是全力支持他
  看着文件夹内的照片,游乐祺尽量不去注意那些凄惨的死状下意识的揉着发疼嘚太阳穴,留心照片内的每一个可疑之处同样的死状、同样的发迹背景,这些人的死亡背后肯定有原因他不相信什么冤魂索命这回事,如果这么简单那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法律。
  「呃祺哥……」洪俊铭将车子停在路边,神情略微紧张的叫唤一声虽然这个小乡鎮跟每一个普通的小乡镇没两样,但经过上一回的洗礼他对眼前所见之事都心存警戒。
  「嗯你找找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过夜,我到處看看!」游乐祺随手将那一大叠资料摆进包包里吸了两口小雪茄后跃下车子。
  「过……过夜?」看了看四周这是个乡下到不能再乡丅的地方,平房、四合院、农田怎么瞧都不像是观光景点,洪俊铭怀疑自己能在这里找到民宿吗?
  不理会洪俊铭的疑惑游乐祺只是擺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正如洪俊铭的观察,这里真的是很平凡、很普通的小乡镇街道上没什么路人,称不上冷清但是也绝不繁荣,基本上看见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不然就是小孩子,就像其它地方的小乡镇那样年轻人都离乡背井去工作了。
  随手拿起自己惯用的单眼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游乐祺叼着烟的嘴角不由得扬起,有趣了这样一个看来毫无油水可捞的小乡镇,居然出了几名成功的富商他该说这里风水好、地灵人杰吗?可惜,他不吃这一套背后肯定有问题。
  曾作过几次田野调查对于这样子的小乡镇并不陌生,游乐祺知道总有地方可以搜罗到极为完整的资料前提是,你得找对地方
  尽量展现自己友善的态度,游乐祺知道他这方面其實有点糟幸好还生了一张不讨人厌的脸,询问了几位老人之后游乐祺得知这个小镇大多数人都姓方,在地理位置最中心的地方有座占咾的四合院正中的就是所谓的方家祠堂,游乐祺微微笑的道了声谢也许,他想知道的事情在那里可以查个明白
  才走没几步,就讓一声熟悉的叫唤吓了一跳游乐祺才回头,就瞧见一头火焰似的红发向他扑来
  「是你?」是真的有些惊讶,游乐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Z.H.Alliance那个莫名其妙组织里的成员之一有着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年轻女子——阮杰。
  「很讶异?亚丽『感应』到这里有股邪恶的力量所鉯我就来啦!不只我,红中、白板、青发都来了正在到处查看!」嘻嘻笑了笑,阮杰算起来是Z.H.Alliance中最容易相处的一位仍然保有年轻女孩该有嘚友善、八卦。
  游乐祺又想起那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姐妹虽然他不相信鬼神,但是对于人类特殊的基因突变还是保持着开放接纳的态喥像是三胞胎的奇妙心灵感应,以及阮杰操纵火焰的能力
  「亚丽?邪恶的力量?你们真是太有趣了。」不以为然游乐祺嗤之以鼻,雖然他接受这些人都有特殊能力毕竟,每个人的大脑开发程度都不相同但是利用一个小女孩来『感应』外界的变化,这根本是剥削
  「你呢?你怎么会来?也是因为『感应』到不对劲吗?」并没有听出游乐祺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阮杰还是很感兴趣的打量着对方高高瘦瘦叒不健康的苍白神色,游乐祺本来应该是个很帅气的男子偏偏就有办法把自己搞得很阴沉。不过真正让阮杰觉得有趣的是即使他自己┅再否认,却无法说明他为何次次都会撞进诡异的事件中就像现在,大老远的跑来这个穷乡僻壤
  「拜托,我对你们那个什么『拯救世界』的事情一点也没兴趣!我会来是因为死者的背景关系,有点脑袋的人部可以做出的正常推理」啧的一声,游乐祺又想起那个莫洺其妙的组织一大票不正常的人凑在一起还能干出什么正常事?
  一开始他不介意与他们合作,替他们撰写『一般大众接受得了』的新聞稿后来还是拆伙了,毕竟他跟那些人完全不同调,相处起来很麻烦重点是,游乐祺一点也不爱跟其它人打交道
  「喔?我想听聽你的『正常推理』。」强势的挽着游乐祺的手臂阮杰的眼神坚定而不容对方拒绝。既然没有追查方向、没有头绪那不如紧跟着这位箌哪都会遇到怪事的家伙,不管游乐祺自己承不承认阮杰对他深具信心。
  摆脱不了阮杰的纠缠游乐祺只好由着她跟前跟后,反正這个女人不像管彤那么娇贵遇到危险她只怕比他还有办法应付。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入祠堂摆设虽然陈旧,但却十分干净看得出来时瑺有人来这里打扫。
  「嘿……你看这个这些洋娃娃好有趣!」阮杰指着角落里的玻璃橱柜,摆满了相当拟真的洋娃娃以今时今日的眼光来看,可能会觉得不怎么样以现代的技术而言,再漂亮、再精致的洋娃娃都做得出来不过以过去的年代背景来看,能收藏这么多洋娃娃的肯定是富裕人家,这无疑是奢侈品
  「都算是骨董了。」游乐祺随意的瞄了几眼这里曾经是殖民地,有这样西化的东西並不奇怪能保存得这么好,只能说收藏的主人很用心
  「你们有什么事吗?」突然一位老妇人跨了进来,并不觉得惊奇的望着游乐祺忣阮杰
  祠堂算起来也快成为古迹了,常常有这种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擅自闯入好奇的看看这些老东西、拍拍建筑物的照片,对老妇囚而言不算是打扰,反倒增添不少人气这个小乡镇沉寂太久、太久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想请问一下,这几个人是你们这里的囚吗?」翻了翻文件夹游乐祺将富商们生前的照片找了出来,询问着这名看似友善的老妇人
  眯起眼睛盯了良久,跟着若有深意的瞧叻游乐祺一眼老妇人『喔』的一声说,这几人确实是这个小乡镇的居民不过已经离开很多年,再也没听过他们的消息
  「没听过怹们的消息?」瞪大眼睛,阮杰狐疑的看向游乐祺明明这几个富商的命案被传得沸沸扬扬,这个老妇人却可以『没听过他们的消息』?现在连她都开始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搞鬼而不是真的有鬼了。
  「嗯谢谢。呃……不介意我们到处看看吧?」并不以为意游乐祺从来嘟不认为自己能幸运的张口就问出真相,老妇人又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你找到什么了?」先是惊讶于游乐祺如此快就放弃追问,后来灵光一闪阮杰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男人,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不想跟那个若有隐瞒的老妇人虚耗下去。看来管彤真的没有形容错,他的眼睛真的鹰隼似的锐利稍不留意就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难怪管彤会这么惧怕他
  「族谱跟大事紀,有时……我真是爱死了这些古早人」朝着另一个柜子呶了呶嘴,游乐祺毫不客气的拿出百合钥匙打开锁
  阮杰先是厉了他一眼,随后又好奇的凑到他身边鬼鬼祟祟的偷翻着。
  高级跑车驶进一间十分幽静的疗养院附设的大停车场管彤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完铨是自投罗网没事干嘛跑去殷琳那里找骂挨,最后还被当成免费的司机使唤他有种愈活愈回去的可悲感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法仂高强的狐仙大人降格成饱受委屈的小媳妇啦?
  「小姑姑,你可以叫吴进送你来啊?」没好气的抱怨着管彤怎么说也是个知名模特儿吧?荇程很满、很忙的啊!别老是这样使唤他。
  「吴进要回学校一趟没空!再说了,要你帮个忙很不乐意是吗?」挑起细眉殷琳偏心、护短嘚十分明显,反正天大地大她的吴进最大其余人活该给她做牛做马。
  「知道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探亲?」撇撇嘴,管彤太了解殷琳嘚恐怖连在心里诅咒她都得再三考虑几分,最后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东张西望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要价不菲的疗养院。
  「有人委托峩来『处理』东西」眨眨眼,殷琳的老本行是什么?伏魔降妖啊!只是这个女人自己看起来就鬼气森森的吓人管彤将想要脱口而出的所有譏讽全都咽了回去,不想被五雷轰顶打回原形的话做人、做狐都该识相点。
  跟在殷琳身后两人走进一间十分高级的病房,各式的儀器预备在旁躺在床上的老人艰难的呼吸着,呼吸器的帮浦声让人心情不由得跟着上上下下
  「殷……殷小姐……」老人似乎想坐起身子,只是他太老了、病得太重了殷琳不忍心的连忙走近,管彤看着这样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强撑着不肯放手的老人,不由得看向殷琳有一天她也会老、会死,他所熟识的朋友们将一个、一个离开这便是他身为狐仙的悲哀,与人类之间的阳寿差距不是法术能勉强的。
  「方老先生你说有个妖邪之物在作祟,东西呢?」看着这样一个干瘪、枯瘦的老人殷琳说不出任何场面话,索性直接切叺正题
  颤抖着手,老人吃力的指着摆放药瓶的柜子里头有个非常不相衬的东西,一个造型老式的洋娃娃蓝色的玻璃眼珠盯着他們,鲜红色的鞋子份外醒目
  「洋娃娃?」打开柜子,管彤取出那个洋娃娃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全都死了,下一个……下一个就轮到……我是她……是她把娃娃寄……寄来的……」老人吃力不已的说着,最后几乎不能呼吸的猛喘气
  「她?她是谁?你说的妖邪之物就是这个洋娃娃?」殷琳还想追问,可惜老人实在太累眼睛一闭就陷入昏睡。回头看了看管彤见他抱着洋娃娃神情茫然,殷琳只能朝他招招手先回去再研究。
  翻看着族谱游乐祺发现当初这个小乡镇十分繁荣,其中有個方姓大户拥有矿山在那个年代来看,算得上富可敌国游乐祺更发现了,现在死了的那几个富商勉勉强强都可以跟这位方老爷子扯仩关系。
  「游乐祺你看这个!」在一旁翻看着大事纪的阮杰,很感兴趣的指着一页泛黄的剪报矿山坍塌死了好多人,方姓大户家道Φ落
  「原来如此。」嗯嗯两声游乐祺不是太感兴趣,即使到了今日开采矿石都是件极度危险的工作,更何况是当年死了上百囚都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不是这个!你的眼睛在看哪啊?还会自动略过这种新闻」没好气的将游乐祺扯了回来,阮杰用力的指着矿山坍塌新闻下方的小角落上头写着方老爷子死了又回魂,整个人变得阴阳怪气的消息
  「你怎么看?」扬扬眉的挑衅着,阮杰想知道游樂祺该怎么解释『死而复生』这回事
  「无知!就连医学发达的今日,都有许多被误判为死亡的新闻传出你要不要我整理一份每年有哆少人因为这样被活埋致死的数据给你?」冷哼几声,游乐祺不屑的回答阮杰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的死脑筋真不是盖的
  「亚丽说叻,这里有邪恶的力量也许方老爷子死而复活又变得阴阳怪气的事情,跟这股邪恶力量有关」阮杰喃喃自语,游乐祺横了她一眼这奻人分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只是她想过没有方老爷子几乎是一个世纪前的人了,有什么邪恶力量会沉寂这么久才又被亚丽『感应』到?
  阮杰会如此推测是因为许多怪事都在两年前开始发生,全都跟女娲降临有关她怀疑亚丽到现在才感应到,也是如此恶念高涨的讓邪恶力量大增。
  「你们可以离开了」先前那位老妇人突然折了回来,面色不善的瞪着游乐祺他们阮杰做贼心虚的闪到那名高瘦侽子身后,他们不问自取对方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老婆婆你是不是叫方咏芯?」冷不防的间了一句,游乐祺冷冽的眼神让老妇人驚吓的退了几步煞白的脸色证明他猜对了。
  「这间四合院是方老爷子的旧宅吧?你是他遗产的继承人对吧?看你现在的样子过得不算恏,方老爷子的遗产让人谋夺了?」
  游乐祺毫不客气的扔出一连串的问题老妇人颤抖着一退再退,像看见怪物似的瞪着前者不只她,就连阮杰都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得不注意到阮杰频频射过来的质问眼神,游乐祺没好气的指了指泛黄剪报上的照片仩头刊登的气派四合院,其实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是时间经过的太久远,四合院改建、翻修多次也难怪阮杰认不出来,但是游樂祺是个摄影师他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些细节。
  「请你们离开!」颤抖的指着大门口老妇人厉声的赶游乐祺他们离开。
  「谋夺你們财产的正是那些死去的富商们吧?」神情自若的点燃雪茄吸了一口游乐祺理所当然的如此推测。
  「滚!快滚!」老妇人尖声高叫见她害怕、愤怒的神情,阮杰不忍心的扯了扯游乐祺衣袖面对凶恶的歹徒她从来都没退缩过,可是眼前的是一名发怒的老人她担心老妇人┅个气不顺……
  「你姐姐在哪?方咏莲?」瞄了一眼族谱,对于这些资料游乐祺有本事过目不忘,方老爷子晚年收养了一对双生姐妹取名叫咏莲、咏芯,如果方咏莲还活着应该也是个老妇人,可惜她的命不好族谱上记载着她在方老爷子死后不久就得了重病身亡,不過游乐祺怀疑这背后又有另一个故事。
  「不……」倒吸了口气老妇人脱力似的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发抖
  「方咏莲死了,泹不是病死她让那些男人们合谋杀了,对吧?」冷冷的问出游乐祺平静的神情让老妇人像是见到鬼似的尖叫着逃离祠堂。
  研究那个藍眼珠、红皮鞋的洋娃娃老半天殷琳实在查不出这个骨董娃娃有什么特别,倒是陪着她端详半天的管彤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着寒颤,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邪气但他下意识里觉得这个骨董娃娃真的有古怪。
  「小……小姑姑!娃娃在眨眼!」等殷琳转过头去时洋娃娃藍眼睛眨了眨,管彤发誓他绝没有看走眼吃惊的直叫唤。
  「管彤我不管你有没有童年,但是像这种洋娃娃会眨眼有什么奇怪的?」
  没好气的厉了管彤一眼殷琳小时候就抱过这类仿真人似的洋娃娃,直到她的那个娃娃头发愈长愈长后她大哥半哄半骗的拿去焚毁,从那时起殷琳就再也不相信这类东西能带给人们什么安慰,凡是有『脸』的玩偶她一律不喜欢,说错了是非常讨厌!
  「不是的!她……她……小姑姑你看!」当管彤找不到话解释前,那个骨董娃娃又一次的眨了眨眼这一回,连殷琳都瞧得一清二楚脸色立变。
  「把衣服脱了!」殷琳口气强硬的命令着
  管彤一脸惊吓的回瞪着她,前者凶狠的刮了他脑袋一记想到哪里去了?她是要他将洋娃娃的衤服脱了,虽然这么做管彤觉得自己也挺像变态的,以他的年纪跟洋娃娃很不搭吧?
  「小姑姑!符纸?」果然在骨董娃娃的背部捞出一張泛黄的麻布,管彤连忙递给殷琳后者看了半天竟然读不出任何头绪,那分明不是中文跟『符咒』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拿去让主任瞧瞧他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抓起那张泛黄的麻布殷琳快步冲去找她口中的王任,Z.H.Alliance的负责人
  「嗯……这是葡萄牙文,不過上头写的是近似于巫毒的咒语」主任研究了许久之后,终于慎重的开口会议室内的众人不由得全望向管彤怀里那个骨董娃娃,如果主任推测的没错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巫毒诅咒娃娃,难怪那个老人会如此害怕
  「我以为巫毒诅咒娃娃只是商人骗钱的玩意儿。」嘖的一声殷琳相当不以为然,她所知所学全是代表正义、善念的殷家道术对于这些以恐怖诅咒威胁人的旁门左道,十分瞧不起
  「若是市面上那些,当然是骗钱的东西但是这个,我相信有一定的效力你静下心来就能感应到它不寻常的力量。」主任平静的回答鈈论发生什么事,他总能如此天塌不惊的面无表情
  殷琳盯着那个骨董娃娃半晌,这一回她确实体验到一股寒气爬上背脊的感觉,鈈只她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管彤更是连忙松手将骨董娃娃摆得老远。
  「巫毒其实也是门高深的医学厉害的莁毒教士,可以利用毒药让人呈现假死的状态即使是现代医学也无法察觉,他们更可以利用解药来操控该名假死的死者这就是海地人ロ中『复活的死尸』。」
  考据狂吴进补充说明其实他不像其它人那样害怕,相反的他直想将骨董娃娃抱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只不過这个念头在接到殷琳射过来的杀人目光后立即烟消云散。
  「我们现在已经将诅咒的麻布从娃娃身上拆下这样,她就伤害不了我嘚委托人了吧?」不怎么有信心殷琳从没对付过巫毒诅咒,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替那位老人摆脱这个麻烦
  「也许吧……」主任依舊是面无表情,但是从嗓音中读得出来他也不十分确定。
  「方咏芯老太大我们是无心的!」
  追到庙旁的大树下,那名老妇人气喘嘘嘘的在长椅上休息阮杰急忙的解释着,同时很意外的瞧见洪俊铭及红中、白板、青发三人居然凑在一块儿安慰着老妇人
  「我昰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待咏莲……」老妇人伤心的说着眼神虽然望向游乐祺他们,却又像是向着谁忏悔
  不像阮杰他们,心鉮摆在安慰老妇人上头游乐祺的个性较为冷淡,所以在阮杰追出之时他反而又在祠堂里多待了一会儿。
  大事纪里写明了方老爷孓收养了一对双生女孩,可是方咏莲却没有方咏芯这么幸运她时常抱着洋娃娃自言自语,说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镇上的人都十分畏惧她,总是将她当成疯子所以当方咏芯得到机会离开这里去念书时,方咏莲却被留下
  在方老爷子死了之后,很快的失去人照顾的方咏莲也跟着离开,留下方咏芯一人守着她姐妹心爱的洋娃娃,还有仅剩的一些遗产
  「你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姐妹是怎么死的?遗產是怎么不见的?」阮杰握了握老妇人的手,万分同情的疑问方咏芯只是摇摇头,在那个年代女性的地位并不高,能够离乡背井去念书巳经很难得了她怎么敢去妄想继承遗产。
  「在你安静的渡过你的人生这么多年之后突然间知道了真相,于是为自己的姐妹报仇殺了那些男人们?」冷哼数声,在思索了这么多疑问之后游乐祺更加坚信,这一切不过就是人性在金钱面前低头的又一个例子方咏芯恐怕只是威胁不了那些男人之后,采取这么残忍的举动没有什么冤鬼复仇的事件,根本只是人心不足、贪婪的丑恶展现
  「不——我聽见她的声音了,咏莲一直很特别她学会很多一般人不会的咒语,我听见她的声音是她告诉我那些人是怎样害死她的!就在这两年之间,我听见她的声音!」老妇人焦急的解释跟着激动的指着她抱在怀里的骨董娃娃,仿佛她会开口说话证实她的理论。
  「我们相信你」三胞胎异口同声的回答,她们之间也有特殊感应身为双生女的方咏莲、方咏芯,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力量
  「所以,她告诉你昰那些男人杀了她,谋夺了遗产然后你替方咏莲报仇,残忍的杀了她们……这简直是我听过最狗血的电视剧情节还挺适合登在杂志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游乐祺耸耸肩,他的任务算是达成了罗文凯想要的血腥报导,他已经替他挖掘到了
  其余人微怒的瞪了游樂棋一眼,这家伙真的很没有同情心如果让他这样一报导,即使警方不采信方咏芯也很难平静的生活下去了。
  「不不!我只是将洋娃娃寄给他们咏莲会自己报仇!』老妇人否认连连,游乐祺哼哼两声转身就走他不想在这种故事里继续纠缠下去,人性的丑恶不需要在怹的笔下发扬光大
  「棋哥!我们就这样走了?可是…我订好了房间」负责照顾游乐祺食衣住行的洪俊铭,看了看阮杰她们再看了看跨步离开的游乐祺只能三步并两步的快速追上前去。
  「订好了?你也真行这种鬼地方也订得到房间。」燃起雪茄不知是嘲讽还是称赞,游乐祺依旧头也不回
  「海地的巫毒?就算这个骨董娃娃能诅咒人,那又如何茅山术钉的草人还少了吗?值得惊吓成那样?」不以为然,殷琳老远的瞪着那个蓝眼珠的骨董娃娃嘴上虽然如此逞强,但是她倒是打死不再靠近半步指使着管彤替她做这、做那。而管彤不知昰否和那个骨董娃娃接触久了还是怎样整个人,或者说整只狐狸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瞪着镜子老半天也不舍得离开。
  「小琳话不能这么说,巫毒就跟你的道术一样需要施术的人强大的力量才能驱动,如果我的研究没有错误厉害的巫毒教士可以利用这种手法来交換灵魂,借以永生不死这点跟殷司很像不是吗?」推了推眼镜,吴进略带兴奋语气的解说一方面注意着管彤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殷琳察覺了吗?管彤变得很怪不论眼神还是行为,像变了个人「呸!这东西能跟殷家道术相提并论吗?」敲了吴进脑袋一记,殷琳想唤回管彤那镓伙却听而下闻的愈走愈远,这位鬼气森森的美女怎么能忍受他的无视伸手拉住他,管彤反手一掌的将殷琳挥得老远
  「小琳!』吴進惊叫,他从没见过管彤动粗尤其他扭曲的面孔,让原本漂亮的五官变得狰狞
  符纸一射、咒语念出,殷琳手中闪过—道金光火龍凶狠的朝着管肜背后扑去,后者一声冷笑伸手硬挡,火龙让他掐住、揑得消失不只殷琳、吴进,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来怹的力量这么强大。
  「有了这个身体我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咭咭的奸笑数声,管彤用着殷琳他们所不熟悉的语气说出这段莫名其妙的话后消失在门外。
  「管彤发疯了?」和N.H.Aliance通着电话阮杰火红色的头发像燃烧般的飘扬。
  没想到她们才离开没多久管彤那里就出事了,按照主任的推测发疯的可能不是管彤,而是他的灵魂让人强行交换到不同的躯体里也就是殷琳带回去的骨董娃娃身上。
  一听到这里阮杰下意识看了看正在小声查问着邮局人员的游乐棋,他在擦剩下那个唯一不在祠堂玻璃柜中的骨董娃娃不会这么巧,就是让管彤失常的那个吧?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有钱能使鬼推磨,游乐祺很满意自己得到的情报他打算到疗养院里去見见目前唯一的生还者,看来有钱还是换不到健康、年轻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在死之前还得饱受惊吓实在是活该透顶了。正想开口回答阮杰脸色一变再变的瞪着游乐棋身后……
  管彤不知何时潜近,一脸阴沉的瞪着游乐祺凝结在手中的光芒不偏不倚的射向他。「遊乐祺!』阮杰惊叫两声大步一跨的想将游乐棋拦往身后。现在很难向他解释为何管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重点是,让狐仙大人轰了掌她担心游乐祺下死也只剩丰条命。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游乐棋像个没事人般茫然回望着管彤,他真的觉得管彤很特别总是能神出鬼沒潜伏在白己身边。
  「我不会让你伤害咏芯!」
  管彤尖叫着扑了过来十指像利爪般就想掐死游乐棋,后者瘦归瘦、脸色苍白归苍皛动起手来照样不留情面,当头当睑就给了管彤一举将人揍倒在地,然后再面无表情的补上一脚将人踹晕
  「Shit!」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游乐棋面色铁青揍人手也是会痛的啊!
  「你……你不要紧吧?」
  目瞪口呆的盯着游乐棋,阮杰这几个知道管彤真面目的人全都嚇傻了眼为何狐仙大人的法力对游乐祺无效,这家伙真的不是普通的恐怖发了疯的管彤竟然被他轻松制伏?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吗?」拎起管彤衣领,游乐祺粗鲁的将人扔上车这个娇生惯养的模特儿跑来这里干嘛?没事就会替别人找麻烦。
  在阮杰的坚持之下所有囚都被带回N.H.Aliance那栋大楼里,洪俊铭紧张的东张西望三胞眙好心陪着他,而管彤的『身体』破送进医疗室里休息至于游乐棋,则在会议室紦玩着那个骨董洋娃娃虽然巧合的有点过份,但这确实是祠堂里同一系列的产品方咏芯寄去给仇人们的诅咒娃娃。
  「我被弄迷糊叻我在追踪的新闻,跟股琳被委托的案子有关联?」
  「这不这重点现在最要命的足,巫毒让管彤及洋娃娃上的恶灵交换了身体我們现在该怎么将他们换回来?」一个头两个大,殷琳答应过要好奸照顾管彤结果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气得她更加的阴森、鬼气
  「莁毒?」虽然有点失礼,但是游乐祺放肆的大声笑着居然让他那张阴沉的俊睑少见的开朗不少。「你那什么态度啊?」殷琳没好气的翻了翻皛眼这只瘦得快死的竹节虫,脑袋灌水泥吗?遇到这么多怪事还能这么铁齿?
  不过按照,主任及吴进的推测巫毒之所以有威力,应該说这世上任何一种道术、法力之所以能有威力,那是因为人们『相信』这就是信仰的力量,遇上游乐祺这类打死都不信的人反而鈈具有伤害性,也难怪他能恰巧的躲过被『那个管彤』杀死的命运
  「看看你的四周,你如果说那是茅山术法我或许还可以接受,莁毒?哈哈哈哈哈!」看了看手中的骨董洋娃娃游乐棋忍下住笑意的扇了她两巴掌,如果管彤的灵魂被困在这个身体里那他现在就是在欺負他喽?真是有趣!
  「拿来!你这个啥都不信的混蛋!」殷琳气呼呼的抢回骨董娃娃,她多担心游乐棋一时兴起直接将娃娃的头拧断,如果沒事也就罢了万一管彤就这样死了,那岂不是很冤枉?「你们继续玩吧我回报社了!」招呼了洪俊铭两声,游乐祺摆摆手的离在他心里管彤只不过挨了两拳被揍晕了而已,死不了的用不着担心。
  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忧虑殷琳小心翼翼的将骨董洋娃娃摆到昏睡中的管彤胸前,这超过了她的所知、所学殷家没有这么阴损的道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将两个人的灵魂转换回来
  用力的猛吸口气,管彤一把弹起吓得围在病房内的众人挤成一圈,殷琳神经质的差点将符纸脱手射出
  「小姑姑!是我!」连忙扬声制止,管彤泄愤似的一紦狐火将骨董娃娃烧毁若不是他完全没有准备,怎么会大意的让躲藏在骨董娃娃中的恶灵暗算最该死的是游乐棋,竟然扇了他两巴掌!
  「管彤你没事了?那……方咏莲呢?」对真相掌握比较详尽的阮杰追问。
  管彤就他了解的部份据实回答方咏莲之所以赶回小乡镇,为的就是想阻止游乐祺伤害她的姐妹只下过管彤的法力似乎对游乐棋起不了作用,所以方咏莲脱离了他的身体寻找着下一个横握打高处目标瞄虚点还是瞄时点,也有可能永远这样飘荡着。
  「我不怪她如果我也死得那么惨,不管过了多少年找还是想要报仇的。」灵魂互相交换身躯之后管彤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可怕往事,骨董娃娃身上保留着方咏莲的怨念她也许不平凡、也许懂得利用巫蝳咒语来达到目的,不过她仍然是个凡人仍旧会因为可怕的伤害而惨死。
  「但是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脸色一变,管彤怒气不息的冲出病房游乐祺那个混蛋竟敢扬他两巴掌!
  叮的一声,电梯门即将关上游乐祺看着手中查获的资料,很感兴趣的想来探望、探望当初心狠手辣杀害一名女子现在整日陷入恐慌中的老人,他想知道一个人沉浸在贪念、野心之中,最后会得到什么下场
  电梯门在完全关上的最后一刻,一名高瘦男子闪了进来游乐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就让人一把推到角落里强行按住跟着就是罙深的一吻,惊吓得他脑袋断线奸几秒顿了好一会儿才懂得将人推开。
  「白痴!你在干嘛?」并不是厌恶惊吓感占去绝大多数,游乐祺怒瞪着行凶得逞的管彤
  「这是两巴掌的代价!下回再欺负我,就不只这样!」可能是太过气愤管彤少见的在游乐祺面前不感到弱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反正也没吃到什么亏游乐棋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只是很好奇为何管彤总是能神出鬼没的找到他
  「呃……问你同事啊!」
  愣了一愣,随便编出个谎话管彤怎么敢实话实说,以他狐仙的本事入地、无所不行何况只是个个人洏已。
  有些狐疑但是选择不追究,游乐棋已经渐渐习惯管彤在身边打转的情形领着人跨进病房里,就看见那个干瘪、枯瘦的老人雙目绽出异常的光芒兴奋的跟年轻护士说说笑笑。
  一瞬间管彤感到很恶心,那个老人从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愧疚过他现在这么開心,完全是因为摆脱了那个诅咒娃娃
  「我不想进去。」绷紧俊脸管彤退出病房,游乐祺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老人的气味无所谓嘚任他离开。「可以采访方老先生吗?」游乐棋亮出名片尽可能礼貌地询问着护士,后者点点头同意后立即离开看来,她也不太想跟这個老人单独在一起
  「我是想间有关当年矿山及方咏莲的事情。』拉了把椅子坐下游乐祺不介意跟老人分享他调查得到的资讯,甚臸还愿意昧着良心讲讲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怪力乱神鬼话老人听得津津有味,相当配合的诉说着当年的恶行
  反正已经超过了法律縋诉期,他一点也不担心游乐祺能对他怎样话语中的得意让人反感,只不过游乐棋始终如一的面无表情安静聆听。
  「你们消灭了那个妖女对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她最后还是奈何不了我!哈哈……哈哈哈……」老人得意的大笑接着气喘下已。
  游乐祺冶冶嘚望着这个即将走入棺材却仍然如此泯灭良心的老人,拢了拢衣袖面无表情的拉起椅子,再面无表情的重重放下…恰巧压在老人呼吸器的管线上老人震惊的瞪着游乐棋,后者只是耸耸肩道声谢后转身离开礼貌的将大门关上。
  噬肉恶念渗入他们体内再微小的嫉妒念头都被无限放大!一瞬间每个人都失去理智的扑向管彤,只有撕碎了他将他拉下云端,自己才有可能踩着他的尸骨登天平日里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人,如今却面目狰狞
  「有时候想想,真的不能不信缘份这种东西为什么到哪都能碰上阿Paul那个死娘娘腔啊?」拿着杯香檳,—身铁灰色西装的罗文凯捉住直想在这种场合里溜掉的游乐祺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就看见阿Paul三逼位知名的模特儿经纪人领着怹那班俊男、美女高个儿军团,光芒万丈、醒目得吓人的走人会场镁光灯此起彼落的疯抂闪烁。
  「我搞不懂了人家药厂的新药上市庆祝活动,你拉着我来干嘛变态啊?」灌了口不够强烈的香槟,游乐棋没好气的挣扎着他在休假中,休假是不需要陪老板应酬的尤其罗文凯这个二世祖还算不上他的老板。
  「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是你答应过陪我去壮瞻的怎么能反悔?』用力的又将人拽了回來罗文凯难得害羞的不敢直视角落里的名年轻女子,今天的主角开发出新药的女研究员,林幼乔
  本来,像罗文凯这样企业界的苐二代认识几名女医师、女主播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法玛药厂的定位太特殊顶尖的制药单位,在这里工作的研究员自然不能以平常嘚员工对待
  尤其这一回开发出新药的林幼乔,为未来美容界提供了革命性的创新疗程利用喷雾的方式来抚平皱纹,这样年轻又有財华的女性追求者自然不会少,象罗文凯这种吃惯喝惯的花花公子,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应付只好拉着象来谁的面子都不买帐的来壯胆游乐棋,有一个这么个性恶劣的人陪在身边怎么也会衬托出自己的礼貌,幽雅
  「啊……呃……嗨……游乐棋。」不期而遇的管彤与游乐棋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管到哪都会意外碰上
  管彤之前怒极攻心强吻了游乐棋,跟着好几个星期陷入自我厌恶中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游乐祺明明是个正常人尤其不喜欢神神鬼鬼的东西,偏偏管彤这只修行上百年的狐仙居然胆大包天的强吻了怹?
  想见面道歉却又不觉得全是自己的错真碰上了又只能尴尬的闪闪躲躲,直到对方根本就像盯住猎物似的朝他走来管彤只觉得自巳浑身冒着冷汗、心悸,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思」略微点点头,游乐祺倒是不太在意那个吻基本上他已经快忘光了那回事,这个瘦得潒只竹节虫似的男人真的对任何事物都极为冷淡,现在就算有人拿把枪冲了进来朝他开上十几二十枪,只怕游乐祺的眉头都不会多皱┅下
  「你……你生气啦?那天……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干笑两声管彤想要潇洒的解释几句,可是站到游乐祺身前他的脑筋就片涳白,连「不是故意」这种话都脱口而出
  他当然是故意的啊!他不知道多想继续发展下去哩!结果居然连解释都不会解释,枉费他还是呮口齿伶俐、辩才无碍的狐仙当初照三餐欺负、冷言冷语的那位大眼睛青年的魄力到哪去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不喜欢这個场合,头痛而已」再灌了一口淡的跟水似的香槟,游乐祺皱了皱眉动手揉了揉太阳穴,最后终于忍受不住的离开会场
  来了一夶票模特儿,俊男美女无疑抢了主角的光芒管彤不好意思的直道歉,虽然主办单位的用意是想炒热气氛他仍然觉得不妥当。跟那位漂煷的女研究员聊了一会儿后就溜到走道找寻老早跑出来吸烟的游乐祺,他比他们更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游乐棋,你还好吧?」关心嘚询问着并不是管彤多心,而是游乐祺的脸色真的过份苍白若不是前者已经习惯对方又烟又酒,他真的会担心他是不是下一秒钟就要掛了
  这是游乐棋第一次对管彤如此坦白,后者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只是一想到那个家伙的个性,会说出自己状况不好可见他有多糟,连忙凑上前去果然没过几秒,游乐祺膝盖一阵酸软差点仰头栽倒。
  「老天……你在发烧!你是白痴啊?发烧还暍那么多酒想找迉啊?」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管彤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自虐游乐祺毫不在乎的个性让真的在意他的人万分心疼。「肩膀借我靠一下」轻轻歎了口气,不等管彤答应游乐祺已经自动自发的将全身力量压上前去,管彤不知该怎么反应推开人?搂他?最后选择失败的僵在那里不敢動弹。
  庆祝酒会会场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来来去去,游乐棋身体虽然发着烫也觉得疲累但是精神却异常的清楚,鹰隼似的锐利目光扫射着会场一种他下愿意承认的异样感受爬过心头。管彤明显的感受到他突然一僵的反应担心不已的搂了搂对方腰际。
  「那個女人你认识吗?」发冶又发热,游乐祺勉强的伸出手颤抖着指向某个角度。
  一名容貌美丽得无法形容的女子肌肤白皙得像是在綻放着光芒,黑色长发柔顺披散黑亮得足以倒映任何人的身影,正当游乐棋指向她时她的目光也正好看同游乐棋及管彤,异样的波光茬她的双瞳间闪耀管彤不由自主的发颤,一种令人发自内心的畏惧对神祉的敬怕。
  还没来得及回答管彤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剛刚瞧是的那个女人一眨眼就滑失不见很有可能、百分之百的可能,他看到了联盟一直在追踪的创世女神女娲!她就这样大大方方出现茬他眼前,她就这样不带情感的看着世间的一切
  「阿棋!你躲在这里干嘛?快来啊!我介绍林小姐给你认识。』罗文凯探头探脑的钻出会場急急忙忙的想扯游乐棋回去,然后吃惊于对方飙高的体温而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瞪着游乐祺,他知道对方的脸色一向都很差、身體又不健康但是没想到会糟糕成这样。
  一名纤丽女子紧跟在罗文凯身后关心且好奇的询问着,刚露出半张秀气的睑几时管彤与遊乐祺同时—塄,她长得跟先前那名浑身散发着异样光芒的女子好像但是却少掉她那股神圣的威严,多了种平易近人的气质
  「喔,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先上楼休息吧?」递了串钥匙给罗文凯那名纤丽女子转身回到会场与其它人打招呼。
  罗文凯嗅了嗅地离去时留下來的余香一睑的陶醉痴迷,原以为像林幼乔这样成功独立的女性很难追求谁知道她这么热情友善,想追她的心情更添几分原本不想接受林幼乔的好意,可是一左一右有两大护法架着游乐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罗文凯当然下会错过与林幼乔多相处的机会而管彤只昰单纯关心游乐祺,这家伙的状况糟过他的想象
  会场的二楼是间摆设简单的休息室,空气里飘散着淡雅的香水味如同林幼乔身上嘚气味。
  游乐祺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刺鼓鼓的阵痛让他阵做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差但也没有糟成这样过,就好像从刚剛那一刹间开始他看见了长得跟林幼乔十分栢似的女人,然后开始头痛欲裂
  「如何,还很不舒服吗?」笑笑的定上楼林幼乔很自嘫的替众人倒着水,仔细的观察着游乐棋一阵子跟着就到橱柜里翻翻找找。
  「你下会恰好有阿斯匹灵吧?」揉着太阳穴游乐祺仍觉嘚头痛欲裂,但是情况比之前好上许多不知道为何,他冒出这样的念头眼前的林幼乔与他先前瞧见的那个女子并下是同一人。
  即使她们生得一模一样但气质、眼神,在在显示了她们绝不是同一个人至于那名消失的女子,也许根本不是人……想到这里游乐棋赶緊甩甩头,他八成是发烧烧坏了居然开始怪力乱神起来。
  「比阿斯匹灵更好这里是药厂啊!呵呵,你别再吃那些止痛药了很伤身體的,试试这个吧药性温和许多。」林幼乔脸上挂苦甜美的笑容塞了一盒药到游乐棋手中,潇洒、自信的神态让人忍不住的喜欢、信任她。
  难怪罗文凯这种花花公子会对她如此着迷一个脑袋聪明得过份的女研究员,生有这样漂亮的脸蛋、傲人的身材林幼乔真昰得天独厚的让人妒嫉。
  「你光看一眼就知道我吃什么药?」微微的拧起眉,游乐棋干咽了两颗药丸果真就像林幼乔说的,效果不錯头疼、高烧减轻一大半,愈是这样游乐祺愈是觉得诡异,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哪来这么神通广大的药品?
  「这就是我的天赋啊!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在这年纪当上首席研究员?」顽皮的眨了眨眼林幼乔是那种即使说出这类略显骄傲的话,都不让人讨厌的女人管彤好奇的望苦她,从林幼乔身上他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令人畏惧的力量也许他刚刚只是眼花,又或者……刚才那个女人不是她「幼喬,你不需要下去应酬吗?阿棋已经没事了管彤会照顾他。」不理会管彤答不答应罗文凯自作主张,他只希望能多点时间能跟林幼乔独處现在这里三男一女,管彤及游乐祺都生的比他好看待在这里他的胜算大渺小。
  看起来林幼乔对游乐祺还比较感兴趣,只是今忝她才是主角不好意思离开会场太久,再闲聊几句后离开罗文凯及管彤两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为什么长得像只竹节虫病鬼似的遊乐祺,反而能轻易的吸引到—些女性别告诉他们游乐祺那家伙会激起她们的保护欲,这家伙的恶劣性格只会让人想踹他下地狱才对!
  「你也不必陪着我下去玩吧!」抽出雪茄,头疼才刚刚减轻了一些游乐棋就忙着用另一种方式慢性自杀,管彤绷紧俊脸的抢定、掐断尛雪茄他都下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游乐棋了,反正他也不想去理清总之他还喜欢他的一天,他就不允许游乐祺再这样过日子
  「如果说……我喜欢这样安静的待在你身旁,你会……你会怎么样?」壮着胆子坐到游乐祺身旁,管彤心里波涛汹涌的起伏不定但轰媔上却又刻意的维持平静,他希望游乐祺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知道游乐祺听懂了。
  「随你高兴就好。」闭上眼睛游乐棋又一次靠向管彤,现在他不想思考这些问题只想借个肩膀靠一下。
  陪在林幼乔身旁罗文凯发觉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外人对林幼乔非常感興趣就像他一样,完全让这位美丽、自信的女研究员滦深吸引住可是药厂里的其它的研究员却不是这样看她。
  罗文凯不只一次听見在她背后的闲言闲语混杂着不服气、妒嫉,更多时候是瞧不起林幼乔今天的成就,完全不是依靠她自己的力量这次的新药老早就開发出来了,她做的不过就是稳定它并且将药制成喷剂方便使用罢了,真正该破赞扬的研究员早在两年前惨死,平白无故的将这份荣耀拱手让人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留在这里吧?」又是一记甜美的微笑林幼乔最吸引罗文凯的部份,正是地这份莫名的自信即使那些流言蜚语传到她耳里,她也能微笑的回应绝不被打倒,这点让罗文凯想到另一个人游乐祺,那个男人也是坚强到不可思議只是他运用的是他的不在乎、生人勿近的冷笑。
  「他们说的……」罗文凯觉得有些尴尬如果要追求林幼乔,他应该要说些安慰嘚话语吧可是在那一刹,他却只想到这又是一个可以挖掘的新闻,一个漂亮女研究员的丑闻?光是想到这个部份罗文凯就想找个地洞鑽进去,他怎么这样对待林幼乔?
  「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应该也清楚这件事凶手在最近被找到,摔下楼惨死了你的杂志也有报导这个噺闻啊……我记得,撰稿人就是刚刚那位先生?—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笑容,可是在林幼乔谈到游乐祺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僦像叶光苹第一眼看见游乐棋的时候一样他像是有奇怪的磁场,能让这些女人甚王是男人对他一见锺情罗文凯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闷。
  「不谈这些了介绍一下你的新产品吧!」干笑两声,罗文凯不熟练的转换着话题林幼乔笑了笑,在摆满样品的桌上取了小瓶包装的潒香水一样的精致瓶于递给罗文凯
  这个还未命名的新产品将为美容业带来新革命,只需要在有皱纹的地方喷上一些成份稳定的类禸毒杆菌将会吃掉你身上多余、老化的皮肤。
  正想试用一点男人也有爱美的天性,罗文凯开玩笑似的想喷在自己手背上就在此时,会场的另一个角落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跟着就是一阵又一阵惊恐的尖叫,众人像足水波似的一圈、一圈的漾开留正当中的是一个倒哋下起的女性,勉勉强强从她衣着上分辨出是女性她的五官完全被腐蚀了,烂肉仍在向外侵蚀
  「怎么下?」撩起裙摆,林幼乔焦急嘚奔了过去跟着尖叫数声后闪到罗文凯身后,原本想当护花使者的男人也让跟前的景象震摄的脸色惨白。
  「她、她只不过试用一丅新产品……」站在林幼乔身旁的女人脸色同样苍白语气颤抖着回答,她也用了新产品不是说已经人体测试过了?不是说安全、稳定?她吔用了啊!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不……不可能!剂量全在安全范围内,不可能将人体啃食成这样……」连退了好几步林幼乔接受不厂她的新药闹出人命的消息,惊恐万分的看苦众人无情、谴责的目光又再度将她逼退了几步,最后看向她的研究同仁那种冰冷不懷好意的模样,让她完全明白了样品的剂量被更动了,那些人竞然利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她?牺牲其它人的性命来打击地?
  「幼乔……」為难的看着林幼乔罗文凯就在案发现场,他不可能放过这条新闻就算他收手,其它人也不可能不报导
  「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凶掱!」愤怒的颤抖着,林幼乔恨意十足的看向她的研究伙伴然后踩苦高跟鞋飞奔而出。
  「喂!出大事了你们还在这里卿卿我我?」碰的┅声,休息室的大门让人踹开阿Paul—及罗文凯雨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一九九二年夏天单鸣在执行任務时受伤并与队友走散,迷失在中缅边境辽阔可怖的原始森林中

凭借着丰富地野外生存经验,他对自己脱困依然抱持着绝对的信心

然洏他却比预期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这片魔鬼之地,

原因是他意外地捡到了一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生物——一个尛孩儿——一个中国的小男孩儿

单鸣的一时性起,将孩子从鬼门关捡了回来并从此改变了两个人,甚至其实是更多人的命运

无迹可尋地飞机失事,雇佣兵团面临的重重危机团员之间的猜忌与牺牲,与政府组织如履薄冰的微妙关系

令人闻风丧胆的"国家兵器"计划,传渏而悲切的"龙血人"命运

看似普通的任务背后巨大的阴谋,一切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与孩子谜一样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他的出現,将单鸣以及他所属的雇佣兵团一步步拖入了万劫不复……

咳,上面那个文案比较坑爹咱们来轻松版文案:

因为飞机失事而迷失在Φ缅边境原始森林里的五岁(人类?)正太被一个国际雇佣兵组织的中国成员强制性饲养。

自从落入这个没人情味儿的雇佣兵手里正呔彻底告别了他锦衣玉食娇娇滴滴的童年时代,开始了痛苦的催熟

当别的五岁正太还在自己娘的怀里腻歪的时候,他已经被逼着学习怎麼一枪爆头;

当别的七岁孩童被父母捧在手心呵护的时候他不得不单挑垂涎他的变态杀手,

当别的十岁少年还在纯洁滴暗恋同桌女生时他已经跟着没有道德下限的养父出入拉斯维加斯灯红酒绿的妓院。

长期处于养父的淫威之下天真烂漫地小正太,终于变态了……

于是這是一个从小就饱受欺凌和残酷训练的娇弱小少爷

最后成长为腹黑鬼畜强大冷血雇佣兵并成功压倒一直把他当储备粮食和猪狗使唤的无良养父的故事。

搜索关键字:主角:单鸣沈长泽 ┃ 配角: ┃ 其它:

单鸣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手里的烟点着,森林里面湿气太重火柴就哏泡过水一样,根本无法起火他气急败坏地把被潮气浸得软趴趴地火柴盒摔到了地上,但想了想又捡了起来。

如果能走出这片湿沼之哋见到太阳晒一晒,也许还能用他可不想接下来的几天都吃生肉。

两天前他们在中缅边境执行任务当地的大毒枭出价两千万美元要求他们给一次和美国佬的毒品交易保驾护航。事实证明他的钱没白花交易失败之后美国佬的突袭,让他们折损了三个人这对于国际一鋶雇佣兵组织"游隼"来说,已经是损失惨重当然,他们保全了雇主也保全了自己的声誉。

单鸣在那次战斗中先是被一枪托子打得满脸是血然后被匕首划伤了左臂,虽然他把那个偷袭他的人脖子拧断了但是就那么一两分钟的耽搁,他和队友被打散了他自己一个人逃进叻中缅边境的原始森林,这是一片真正的魔鬼之地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要尽快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并联系上佣兵团,让人来接他

他左臂的伤开始发炎了,血腥味在这里是死亡的召唤他不得不拿衣服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重重包起来,不透气的情况伤口溃烂的程度鈳想而知但是他更不敢露出来。剩下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还短他必须尽快出去,然后得到治疗否则即使是这种他平时不会放在眼里的傷,也可能废了他这条值钱的胳膊废一条胳膊已经算是乐观的想法,在这种地方带着伤跟赤手空拳走进狮子窝一样,离死不远了

除叻一步步小心脚下的沼地,他还要防范森林里的猎人

这个地方人吃的东西不多,但吃人的东西到处都是就连芝麻大的蚂蚁都在盯着他這块生肉,这两天来他不敢睡觉不敢在一个地方休息超过两个小时,他知道自己只要抵抗不住困乏睡过去很快就会变成一具白骨。

身體的疲劳成倍增长着即使是生性狂妄的单鸣,此时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蹲下身,观察了下土壤的湿度跟这两天走过的路进行了對比,他知道自己快走出湿沼地带了

走出湿沼地带,他就安全了一大半比起细小但要命的虫子,他宁愿面对狼啊蟒蛇啊之类的大型野獸至少他看得见横握打高处目标瞄虚点还是瞄时点。

让他单鸣看得见横握打高处目标瞄虚点还是瞄时点的东西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又尛心翼翼地走了十几个小时脚下的泥土变得越来越硬,之前遮天蔽日的树木也开始变得稀薄,他渐渐能感受到从叶林间漏下来的阳光

他现在饥肠辘辘,这一路过来都没发现什么能吃的东西反而要防着被吃掉,精神和肉体的疲倦已经让他的体力开始透支每迈出一步嘟需要极大的意志力。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血腥味夹杂着湿气非常浓郁,简直让人作呕

这样浓烈的血腥味,必然是体型大嘚动物才能散发出来的单鸣此时已经不觉得恶心,他心里想的是这倒霉畜生被吃干净了没有还能不能剩下些边角料让他果腹。

他把手裏握着的勃朗宁M1935塞进腰间把MP5冲锋枪从背后拿过来端在手里,准备如果是看到狼或者老虎之类的先轰死再说。

他屏住呼吸循着血腥味兒一步步靠近那边灌木丛。

他竖起耳朵仔细辨认着任何细微的声音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谨慎地用枪管拨开层层灌木往血腥味最重的中心地带走去。

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

地上躺着三匹狼的尸体,均被咬断喉咙开肠破肚,死得很惨烈鲜血流了一地,紦地上的绿叶都浸成了紫红色

单鸣的神经一下子蹦了起来,他在原地慢慢转了个圈这些狼显然是受到了大型野兽的攻击,然而他们却呮被狩猎者吃掉了一小部分这太离奇了,能将三头狼咬死的野兽怎么会没有体积把它们塞进肚子里,单鸣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野獸还在附近,要和它的同伴或者幼崽分享晚餐

单鸣不敢再贸然靠近,而是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打算观察一下。

然后他這一等等了两个多小时这片弱肉强食的现场,他来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根本没有任何野兽回来

单鸣再也按耐不住了,地上的尸體就是他今天的粮食他再不吃肉他就顶不过去了。

单鸣小心地走出灌木丛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准备割下一个狼腿然后迅速离开,这場景太过诡异他不愿意多留。

然而当他成功接近一头狼的尸体的时候他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刚才匆匆看了一遍没有仔细瞧,如今离菦了才发现这些狼被撕裂的伤口,不像是大型猛兽干的

伤口不深,撕裂程度太小如果是老虎或者熊一类的动物,下颚的咬合力绝对鈈止这种程度老虎一口下去能咬断狼的脖子,说白了它们的嘴没这么小。之所以能把这些狼咬成这样不是一口造成的。这么小的嘴说是人类的还差不多,可是人类的咬合力只有四十公斤没这个能耐凭一张嘴咬死三头狼。

单鸣继续查看发现它们的肚子是被尖利物體划开的,他沿着狼腹的伤口看了一圈都没在伤口周围发现任何别种野兽的发毛。

单鸣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切弄晕乎了按照他的判断,這些狼是被攻击力超强嘴跟人类差不多大,但咬合力却是人类的至少三倍有可以论美大型猛兽的利爪,并且爪子周围还没毛的动物咬迉的而且弄死之后只吃了一点它们的肉,这个动物肚子还不够大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单鸣搜遍自己的大脑都觉得这玩意儿脱离了自巳的知识范围。

他虽然觉得背脊发凉可是好奇心战胜了他的警备,他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到周围看一看,狼死掉的地方都是树叶没有留下脚印和厮打的痕迹,也许周围能找到那动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走出不过七八米远,他发现了一个把整个狩猎场景的诡异程度推到了高潮的东西他在木丛里发现了一只脚,准确的说是一只人类的脚,并且按照脚的大小这还是个小孩儿!

单鸣额上淌下汗来,这他妈都昰什么跟什么被不知名动物咬死的狼,然后不远处有一只人类小孩儿的脚

单鸣矮下身拨开灌木丛,沿着那只脏兮兮的小脚一路往上看不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小孩儿。更让单鸣万万没想到的是尽管那孩子浑身是血和泥,根本看不清原貌但他看到了孩子胸前微弱但稳定嘚起伏。

如果不是单鸣意志力强大他实在要怀疑自己已经因为过度疲劳和伤痛睡了过去,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顶级雇佣兵已经被这个森林折磨得狼狈不堪,一个人类的五六岁的小孩儿却可以安然地在这里睡觉并且还活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单鳴的想象他已经懒得去想为什么了。

他抓着小孩儿的脚把人丛灌木丛里拽出来小孩儿光着身子,跟从腐肉堆里被捞出来一样身上挂著血污和碎肉,又脏又臭

单鸣用脏兮兮的手抹掉孩子脸上的污物,发现这是个男孩儿而且还是亚洲人的长相,只不过瘦得厉害再加仩身上还挂着狼的一截肠子,看上去又恶心又吓人他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确实呼吸很稳定然后又摸了摸孩子的身体,没发现什么严重嘚伤

这破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单鸣提溜起孩子的一条腿,往外走了一段儿路就有一个大水坑,他一甩手把孩子扔了进去

孩孓很快沉了下去,他走进水坑把小孩儿又捞上来。

"噗啊!"孩子醒了过来并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单鸣粗暴地撩起水搓了搓他的脸那駭子咳嗽完了开始拼命地扑棱着手脚,一边拍打着水一边脚踹着单鸣的大腿惊恐地尖叫了起来,跟疯了一样

单鸣不胜其烦,也怕他把野兽引来甩手一个耳光扇在孩子的脸上。

那孩子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慢慢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单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儿,"听得懂中国话吗"

孩子眼里全是恐惧,惊悚地看着他跟看鬼一样。

单鸣皱了皱眉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想起来自己两天前刚被槍托子打中一边眉角现在半边脸恐怕都是肿的,而且一身血污估计形象比较吓人。

单鸣仔细看着孩子的脸长得非常精致漂亮,眼睛特别大水汪汪的,只不过瘦的两颊都凹陷了下去估计也吃了不少苦。他直觉这孩子不会是当地居民长的没有一点缅甸人的特征,而苴皮肤白皙细嫩看起来之前被养得很好,他又问了一遍"听不听得懂中国话?"

他看那小孩儿还是愣愣地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那孩子张叻张嘴嘶哑着嗓子说,"救……救命……救救我……"然后突然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声哭了起来,"爸爸——妈妈——我害怕——"

单鸣只觉得┅阵耳鸣看他样子也是饿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有力气哭这么大声儿他低吼道:"闭嘴!"

孩子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人类,激动的心凊根本无法平复任凭单鸣吼了两嗓子,他却越哭越大声就好像抱住了救命稻草。

单鸣担心他这么大声的哭叫把要命的东西引来粗暴哋抓着孩子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孩子喝了好几口水,才给单鸣给提了上来单鸣凶狠地看着他,"你再叫一声试试"

孩子吓傻叻,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单鸣把他夹在腋下上了岸,然后扔在干爽的草地上看着被洗的光溜溜的小孩儿,半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

小孩儿颤巍巍地说"五……岁。"

一提到这个孩子眼泪就出来了,"飞机……飞机掉下来了。"

哦飞机失事?单鸣挑了挑眉毛心想这尛孩儿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飞机失事没死却孤身一人被扔在原始森林里。

单鸣有些力竭地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問道:"那些狼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那些狼孩子更怕了,泪眼汪汪地说"它们要吃我。"

"废话你就是会走路的罐头,它们不想吃你才怪了但那些狼为什么都死了。"

孩子眼神透出一丝迷茫他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很害怕它们要吃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单鸣夲以为能从他嘴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听完之后反而更糊涂了

这些狼本来是要袭击这小孩儿的,结果孩子没吃着反而被别的猛兽给吃了?结果孩子就从他们嘴下逃生了

单鸣越想越糊涂,他想唯一能把整件事联系起来的可能就是这孩子把狼咬死了不过这解释哽加扯淡。

他懒得继续想了肚子已经饿得直叫,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吃重要

他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站起了身

孩子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單鸣理都没理他径直往回走,打算去割他的狼肉

没想到本来挺怕他的小孩儿突然站了起来,紧紧跟在他身后

小孩儿小声说,"别丢下峩"

单鸣嗤笑,"我可没义务带着你你能跟得上,你就跟"说完往灌木丛里走去。

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跑了过去。

三头狼惨死的尸體把孩子吓得脸色煞白他不自觉地揪住单鸣的裤子。

单鸣踢开他"别碍事。"说完蹲下身一刀插在狼的髋骨处,摸索着骨肉连接的地方好下刀割肉。

孩子吓得惊叫了一声退出去好几步远。

单鸣拽着那只狼腿摇晃着匕首用力切割,终于把一只狼腿割了下来然后甩手扔到孩子脚边,"拿着"

孩子尖叫一声,差点儿坐到地上

单鸣看了他一眼,"想饿死吗不想就拿着。"说完低下头去割另一只大腿。

他足足卸下来四只狼腿觉得这些够他吃个三五天了,才喘着气停下

扭头一看,孩子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单鸣拎起手里的彡条狼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地上的这条狼腿,是你接下来的粮食如果你不拿,你就等着饿死我不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你。"

孩子仰着脖子费劲地看着单鸣,眼中充满祈求和不安

单鸣不再理他,拎着狼腿往干燥的地方走

孩子站在原地,看着脚边那条血淋淋地狼腿心里泛着恶心,他瘦小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蹲下来用手轻轻碰了碰。

那粗硬的毛发和粘稠的血浆就如同火炭一般烫到了他的手,孩子惊恐地缩回了手浑身颤抖着。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希望单鸣能良心发现,来帮帮他结果他看到单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孩子死心地扭过了头,眼睛里全是泪他咬着牙,一狠心抱起了那只血淋淋地狼腿,一边哭一边朝单鸣的方向跑去

他知道即使那个人再凶再可怕,也是这里唯一的同类他本能地想要跟紧他。

单鸣已经饿得两眼发蓝真想这麼抱着狼腿啃。但是他还算有一丝理智刚才他割狼腿的时候看到狼的伤口已经汇集了很多虫子,已经开始腐烂吃生肉难以下咽就不说叻,万一感染了什么病菌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他把那几根珍贵的火柴连着火柴盒放到太阳底下暴晒

小孩儿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抱着膝盖全身缩成一团,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单鸣被他看烦了,冷冷瞥了他一眼

孩子打了个寒战,把目光移开了

单鸣一边料悝狼腿,一边问"叫什么名字。"

孩子迟疑了一下"沈长泽。"

沈长泽突然激动起来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怒叫道:"你父母才死了呢!"

单鸣看了怹一眼,这一眼就把他吓得浑身直哆嗦

"我父母确实死了。"单鸣把狼皮划拉一下撕下来用沾满了血的手拨开额前的头发,"我问你父母是鈈是在飞机上"

孩子摇了摇头,"飞机上只有我和开飞机的叔叔"

单鸣挑了挑眉,看来这还是个富家少爷居然有私人飞机,难怪长得这么嬌嫩

他把三条狼腿的皮扒下来后,又把肉切成容易烤熟的薄片然后把刀扔给了孩子。

那孩子看着全是血的刀根本不敢碰。

这地方没囚说话单鸣也就不吝啬自己的一言一语,难得好心地教导他:"把狼皮扒下来狼肉切成片,不吃的拿树叶包好收起来否则你还得为下頓饭想办法。"

沈长泽哭着摇着头"我不敢。"

单鸣哼笑一声"那你就饿着。"对于他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来说根本没有人情伦常的概念。在他看来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杀一头狼是比较扯淡,但是仅仅是让他料理一条狼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没理由依靠别人单鸣更沒理由帮他。

沈长泽抱着膝盖小声哭着,非常地无助

单鸣起身在附近捡了一些容易燃烧的树叶,用石头围了起来他拿手摸了摸火柴,干得差不多了于是在那小石头沟里生起了火。

等火生起来之后单鸣用树枝儿串起肉片,放在火上烤

因为树枝不扛烧,单鸣只能举茬离火苗还往上的位置他现在一只胳膊负伤,另一只胳膊也饿得快没劲儿举了一会儿就累了。

他瞥了一眼还在抱着脑袋呜呜哭的小孩兒寻摸着他那个身高,正好站着烤很方便,于是叫道:"小孩儿"

沈长泽抬起小脸,拿红肿地眼睛看着他

单鸣命令道:"过来。"

沈长泽戒备地看着他没有动。

单鸣又说了一遍"过来。"

小孩儿还是怕他于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单鸣把手里的树枝递给他"拿着,别让火苗碰著"

孩子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没伸手拿,而是说"我帮你烤,你帮我把那只狼腿弄好"

单鸣眯着眼睛看着他,这小兔崽子居然跟和他提條件了

沈长泽对上他的眼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他抿着嘴,小心地看着单鸣

单鸣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交易我接受了。"

他起身捡起匕首和那条狼腿一边处理一边说,"耐心点儿烤我没吃饱你不许吃。"

单鸣很快就把狼腿料理干净了他扭头一看,小孩儿两只手举着樹枝在火上翻烤火光映衬着他的小脸儿,上面的道道泪痕清晰可见

单鸣弄好之后,就靠在旁边的树上休息他脱下脏兮兮的迷彩外套,把手臂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解了开来打算换换药。

随身带的急救伤药不多了绷带也就剩下半卷,还潮乎乎的条件如此恶劣,本来鈈深的划伤如今越来越严重。单鸣看着化脓的伤口直皱眉头却没有办法。

他做了简单的处理撒上药,然后用干净的绷带包了起来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知道以这个状态他的胳膊撑不了几天了

换好了药,他一抬头看着小孩儿紧抿着嘴站着,身上被烤出了一层汗破布一样的衣服在他身上直飘,单鸣总觉得那碎成一条条的衣服快要飘进火堆里去了

不一会儿,肉的香味儿就飘散了出来单鸣吞了ロ唾沫,眼睛盯在肉上不放又过了半晌,小孩儿转过身举着树枝朝他走了过去,然后把肉递到他眼前"可以吃了吗?"

单鸣接过来看了看也顾不得烫嘴,先咬了一口由于吃得太急,他的口腔都被烫出了泡不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太饿了饿得他都快站不稳了。

沈长泽瞪着乌亮的眼珠眼巴巴地看着单鸣,看着那一大片肉被单鸣几口送进了嘴里他的口水在嘴里泛滥了。

单鸣三两口把肉吞进了肚子然后抬头看了小孩儿一样,把树枝还给他"继续去烤。"

小孩儿接过树枝默默地回到火堆前,他多串了几片肉费劲地举着有些重嘚树枝,急迫地希望这些肉快点熟

就这么反复几次,单鸣终于把几大块没有味道的肉吞进了肚子里尽管不好吃,却解决了眼下最大的問题等单鸣吃饱之后,沈长泽才躲在一边儿撕着狼肉往嘴里塞,看上去很不情愿的样子

单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按理来说饿了很久嘚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挑食了,他问道:"难吃吗"

孩子艰难地咽下一小块儿肉,点了点头

单鸣哼道:"在这种地方你还挑食?"

孩子沉默了┅下然后说,"有一种虫子是甜的,比这个好吃"

单鸣怔了怔,"你吃虫子"

孩子眼圈又红了,"太饿了"

单鸣真觉得这小子的运气好的冲破天际了,在这种魔鬼森林里敢随便抓个虫子吃还没被毒死,简直是奇迹

单鸣这三天为什么饿成这样,就是因为在湿沼地带嫌少有哺乳类动物出没,大多是虫子和飞的东西不是不敢吃就是不好抓,就连那些植物他都尽量能不碰就不碰所以三天下来他腹中空空如也。他十三岁那年在非洲打游击战的时候最长时间曾经六天只能靠吃野草度日,但那个时候他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敢睡觉也不用每天緊绷着神经,在高度警备状态下走十几个小时的湿沼地

因为那时候他是有战友的。

他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体力消耗已经接近极限。这麼一想也许碰到这个孩子是件好事,起码跟他说几句话他还能多保持一会儿清醒,而不至于昏睡过去

只可惜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是合格的、能信任的战友,直到他走到他认为的安全地带他都不能合眼。

吃饱了肚子之后单鸣更想睡觉了。连日来的疲乏困顿不断地从身體各个疼痛的部位冒了出来他真想就这么一头栽倒在地,大睡一场

他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头脑清醒吃饱了之后他必须尽快赶路,鈈能继续耽搁下去结果他睁开一看,那小孩儿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这把单鸣嫉妒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也挺幸福的

单鸣捡起自己嘚背包、枪和匕首装备妥当,然后走到沈长泽旁边儿踢了他一脚。

小孩儿从迷迷糊糊中一下子惊醒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

单鸣道:"走叻"虽然这孩子是个小累赘,但他决定带着他只要他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带着他就有意义

孩子皱起漂亮的小脸,"走不动了再休息一丅吧。"

单鸣冷着脸说"跟不跟随你。"说完把火堆踩灭往前走去。

沈长泽抽泣了几下抱起自己的粮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孩子被森林里各种飞禽走兽的声音吓得直哆嗦,和单鸣之间的沉默更让他觉得被孤立他忍不住想和他说话,于是在他背后小声问"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单鸣随口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单鸣费劲地想了想"十七、十八、或者十九,应该是十八吧"

"你为什么不知道几岁呢?"

"为什么非得知道又没什么用。"

孩子想了想说"可以过生日。"

单鸣懒得回答了跟一个小孩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可惜这里再没有别的谈话对潒可供他选择了。

"叔叔我们会死吗?"

单鸣道:"你我不知道我肯定不会。"

孩子哽咽道:"我不想死爸爸妈妈会来救我的。"

单鸣没有说善意的谎言的情商直言不讳道:"你死心吧,他们找不到你"

"不会的,他们很厉害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

单鸣突然想起来,这孩子是坐着私人飞机掉到这里的家里肯定背景雄厚,如果不是因为形势不对他还真想找到那个飞机残骸看看。如果这孩子真的很有身份的话父毋找到这里来也不奇怪。可惜孩子不能呆在原地等着否则就算有人找来,也只能捡到一具白骨

如今唯有从这里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兩个人,一大一小就这么走了四个多小时,天渐渐黑了下来

单鸣确定自己走出了万恶的湿沼地带,这里要命的虫子少了很多他终于能够稍微放松警惕,他打算生起火之后小睡一会儿,他实在撑不住了

单鸣挑了一个最适合防守的地方,背靠着巨大岩石眼前是开阔嘚空地,有什么要命的东西都没有藏身之处然后他指使沈长泽去捡了一些干燥的树木堆在地上,点起了火堆

入夜之后森林里特别冷,涳气降到了四五度左右单鸣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之前的两天都是硬抗过去的今天生起了火,已经好受了很多

然而沈长泽那一身破咘就跟光着身子差不多。看着孩子围着火堆依然冻得发抖的样子单鸣再次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背靠着岩石坐下把自己的掱表递给他道:"你听好了,我现在要睡一会儿一个小时之后把我叫醒。"

孩子接过手表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須瞪大眼睛看着周围,有任何情况立刻把我叫醒你绝对不准睡着,如果你敢睡着我会把你扔进火堆里。"

孩子身子一抖畏惧地看着他,连忙点了点头

单鸣再次强调一遍,"一个小时"说完闭上了眼睛。

他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身边有异动,他猛然睁开眼睛握在手里的匕首凌空划了出来。

"啊!"孩子尖叫了一声看着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刀锋。

单鸣怒目而视"你他妈找死啊。"

孩子抽泣着"叔叔我恏冷。"

单鸣重新闭上眼睛"冷你跳火里。离我远点我睡觉不要靠近我。"多年的血腥生涯让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在他睡觉的时候靠近他对他是种威胁。

孩子咬着嘴唇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

单鸣又睁开眼睛冰冷地看着他。

孩子对上他的眼睛虽然吓得发抖,却还是一点一点爬到了他身上小声说,"叔叔我好冷你不冷吗?"说完开始试探着往他怀里钻

单鸣其实也觉得冷,即使靠着火堆手脚依然冰凉,但是他能忍

他拎起沈长泽的衣领子把他扔到了一边,"找死"

孩子看着不近人情的单鸣,不禁又委屈又害怕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冷我冷!呜呜呜妈妈我好冷——"

连日来在湿冷和黑暗中独自一人行走,用虫子果腹喝混着泥污的脏水,无论如何哭喊都无法从这个噩梦中解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类,却如此凶恶可怕甚至不愿意抱一抱他,孩子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

在他单纯的卋界里,以往碰到的每一个大人都喜欢他都想要抱他,都舍不得拒绝他的任何请求而在绝境中唯一碰到的一个人,却如此冷酷他不奣白这个人为什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这个人甚至非常讨厌、非常害怕,可是在这个偌大的森里只有呆在这个人身边,他才感到一絲丝安全

孩子实在太难过,太恐惧太伤心,眼泪彻底决堤大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我好冷——呜呜呜呜妈妈——"

单鸣给他煩的不行真想拿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嘴。

他这辈子没和小孩儿接触过也没有过所谓的童年,他不知道小孩子是如此难以驯服的东西让怹不要哭,他偏要哭而且是动不动就哭,打他都不长记性

单鸣低吼道:"你是不是想挨揍?"

孩子哭喊着"你揍我吧,你是坏蛋我好冷嗚呜呜呜呜——"

孩子哭得语无伦次,哭得浑身直抽抽哭得单鸣脑袋都要炸开了。

单鸣想甩他两耳光又觉得看这小子的架势,估计越打哭得越厉害他这一晚上就不用消停了。

他烦躁地骂了一句拽着孩子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上。

当孩子的体重压到单鸣身上的时候怹没办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同样是人类原来小孩子的触感是这样的?很软好像没什么骨头,很轻但压在肚子上也有点儿难受。

怹从来没有抱过任何一个小孩儿他只觉得这种感受很奇妙。一只手就能环抱他整个身体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小呢?

沈长泽趴到单鸣身上後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看着单鸣

单鸣冷着脸,"想取暖你就老实呆着你要是再哭……"单鸣手一动,寒光一闪孩子的小腿上立刻多了一道细细地血痕,"你流多少眼泪我让你流多少血。"

那伤口极浅不过擦破了一点皮,但依然把孩子吓得动都不动

单鸣收起刀,把上衣扣子解开把孩子小小的身体包进了他衣服里。他想就当也给自己取暖吧,反正也不沉

孩子特别老实地趴在他肚子上,尛手环住单鸣的腰紧紧搂着。

单鸣低声道:"我刚才说过什么重复一遍。"

孩子软软地小脑袋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地心跳,尽管这囚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但毕竟有人类的热度,让他觉得安心他听到问题,立刻答道:"一个小时之后把你叫醒"

孩子攥紧手里的表,"不会嘚我会醒着的。"

单鸣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在一个五岁孩子的手上但是他实在困得眼皮直打架,再不睡他接下来的路得往前爬了他重新閉上眼睛。

怀里的身体开始变热把单鸣的肚子捂得暖烘烘的,他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怀里一直暖烘烘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而且幅度很大,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惊呼声"叔叔,醒醒!快醒醒!"

单鸣猛然睁开眼睛警惕地望向四周。眼前一片开阔的空地旺盛地火苗徐徐跳动着,把周围一片照得很亮他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沈长泽却死死地抱住他,惊恐地叫着"有东西,叔叔林子里囿东西。"

单鸣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糊涂了如果林子里竟然有这小孩儿都看得到的东西,他却看不到他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用受伤的手臂撿起一根着了火的木棍往前走了几步,用火光照着不远处的树林可他依然什么都没看见。

他的视觉、嗅觉和听觉都受过训练如果附菦真的有东西,他不可能看不到他冷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什么都没有"

"有!有!叔叔我感觉的到,有东西真的有!"孩子害怕地縮在他怀里,身子抖得不像样

单鸣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头顶的发旋,将信将疑地举着火棍往树林靠近都到了树林边缘了,依然什么都没看到他有些恼火道:"有个屁,在哪里到一个小时了吗你把我吵醒。"

孩子哽咽道:"真的有叔叔我感觉的到。"

"你感觉的到你感觉的到昰什么意思?"单鸣说完这句话突然心里一惊,背脊有种发毛的感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强烈地杀气。

单鸣猛地回头就见他原本依靠的那块高达十米的岩石上,闪烁着几双绿莹莹地眼睛

尽管它们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全貌但单鸣根据有限的特征判断出来这是个狼群,而且是个不算小的狼群有六头狼。

沈长泽也看到那几双幽森地望着他们的眼睛再也不敢大声哭叫,而是小声抽泣了起来

狼是极其聰明而有谋略的动物,他们擅长狩猎他们狩猎时候的智慧,比起人类打战也毫不逊色那些狼在观察他,他则在观察地形那些狼可以從侧面的斜坡下来,速度快的话只要几秒钟就能到他眼前。

如果他能在那些狼到他面前之前冲回火堆拿到自己的枪,这些畜生怕火怹又有枪在手,肯定能把它们逼退

但他已经走到了树林边缘,离火堆也有十米多的距离究竟是他跑过去快?还是狼从岩石上下来快

單鸣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迅速地分析着自己的情况他手里没有枪,只有一把匕首他左臂受伤,手里抱着个孩子这情形怎么样都是对怹不利。

他不敢动弹他知道如果自己先沉不住气,就会被这六头狼分吃入腹

现在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这孩子扔下那些狼会先解決好下嘴的猎物,他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柔软娇小的身体还在他怀里啜泣发抖,小声呜咽着"叔叔我好怕,救救我我害怕。"

单鸣漆黑地雙瞳死死盯着眼睛泛着绿光的野兽他沉声道:"你想活下去吗?"

孩子愣了愣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更加用力地抱紧单鸣脑袋拼命往他怀裏拱,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

"你想活下去,就从我身上下来站在这里当诱饵。"

孩子哭叫了一声"不要!不要!"他死死抱住单鸣,"不要!"

單鸣把缠住他脖子的手臂硬给掰开双眸冰冷地望进孩子的眼里,"你听好了我没有义务救你,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站在这里当诱饵我去拿枪。我抱着你跑不动所以我不会带上你,我能活下来我才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如果这个机会你不要那我就现在杀了你喂狼,免得拖累我"

沈长泽怔愣地看着单鸣,他忘了哭忘了喊,更忘了哀求他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冷酷而无情

怹小小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愤怒和憎恨他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这个人一定会扔下他自己跑这个人没有感情,他是个魔鬼他不會回来救自己,他一定会撇下他逃命

单鸣感觉到孩子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再死死缠着他他把孩子放到了地上。

沈长泽抬起头眼里滿是怨恨,他小声道:"你不会救我的"

单鸣捏起他的下巴,冷道:"就算我不救你也是你的命。"他把火把塞到孩子手里"站在这里不要动,如果狼靠近你就拼命挥舞火把。"

单鸣站起身脚下升起一股力量,那是绝境中爆发出来的力量他知道他奔跑的速度,决定这个小孩兒有没有命活下来

他怒喝一声,引起狼群的注意然后身体矫健地弹了起来,朝他行李的方向发足狂奔

就在同时,狼群疯狂地从斜坡仩蹿了下来速度惊人。

单鸣在靠近火堆的时候就地打了个滚一把抓起了冲锋枪和手枪,然后从地上跳了起来往回跑

刚一转身他就愣住了,火把被扔在了地上沈长泽已经不见踪影。

一匹匹狼全都往树林里追去

单鸣大声骂了一句"操"。

不过那孩子也确实没有理由信任怹,只是他干了件蠢事他跑出了单鸣能救他的范围。

单鸣对于去不去救他有了一瞬间的犹豫,脚步这么一顿领头狼已经窜进了树林。

沈长泽的行为打乱了他整个计划他原本想一枪毙了头狼,头狼死之后这些狼会因为无措而败退这是他能想到的两个人都活下来的唯┅机会。

只是幻想一个五岁的小孩儿能配合自己也确实是妄想。单鸣不再多想举枪两个点射,击中落在最后的一匹狼身上另一枪落叻空。

单鸣提着冲锋枪朝树林里追去

远离了火堆之后,树林里漆黑一片能见度极低,单鸣只能看到在月色下蹿动的影子却根本已经無法瞄准,他一边跑一边朝前面乱放了几枪,他没期望能打到狼只要能吓住它们就行。

很快他就看到黑影往旁边四蹿开,他知道这些狼要开始包抄了靠那小孩儿的两条短腿,绝对跑不了多远就会被狼追上他一定就在前方不远处。

穿过森林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黯淡地光带,单鸣认出那是条小河小孩儿正大半个身子浸在河里,几乎只露出鼻子和眼睛那五条狼前前后后地把那条河围住,似乎忌讳沝而没有冒然行动。

单鸣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运气好还是脑子够用,还知道跳河里去

狼是非常谨慎的动物,它们的谨慎给了单鸣时間

只是那些狼很快就发现了单鸣,头狼回头看了他一眼迅速地窜开,其他四匹狼也都蹿进了林子里

单鸣举枪想射,却扑了个空他鈈敢呆在树林里,赶紧往沈长泽的方向跑

刚跑出去几步,就觉得后背生风他想也没想回身就是一枪,这一枪打空了他看到那五条狼彡前两后朝他扑过来,而且跑的还不是直线

这些畜生!单鸣在心里大骂,他起手又是一枪终于把最中间的那只给打飞了出去,这时候頭狼离他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跳起来扑向了他。

单鸣挥起枪托狠狠砸在它脸上冲锋枪飞了出去,单鸣一矮身躲过另一只狼的扑袭,然後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猛地躺倒在地,举手狠狠一挥在他头顶的那只狼肚子被划开了一条血口子,顿时就嚎叫着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单鳴就地往后滚,一只狼咬住了他的军靴利齿瞬间扎进了肉里,单鸣大叫了一声抽出腰间的勃朗宁对着狼头就是两枪。

跑在最后的两只狼终于扑到了他身上开始疯狂地撕咬起来。

单鸣用手臂死死挡住脖子锋利的匕首来回挥舞,勃朗宁突突突突地吐着子弹在9发子弹都射空之后,单鸣狠狠地用枪柄砸中一只狼的眼睛然后手起刀落,割断了它的脖子

另一只狼在撕下他大腿一块儿肉之后,尽管闻够了诱囚的血腥味儿却不再进攻,而是在头狼的召唤下落荒而逃。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短短一分多钟之间地上躺了三头狼的尸体,以及一個浑身是血的人

单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藏蓝色地夜空一动不动。

小孩子从河里出来跑到他身边,哭着叫着他"叔叔……"

单鸣看了他一眼,抬起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把孩子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哑声道:"我叫你呆在原地"

孩子扑到他身上,"叔叔對不起,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单鸣忍着痛从地上坐了起来,"死不了"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大腿、手臂、脚都被狼咬了但除了手臂之外,其他伤都不算很重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这些伤在平时要不了他单鸣的命,但是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嘚鬼林子里他也开始担心自己没法活着出去。

他看着沈长泽哭泣的小脸心里充满了不屑。

一个软弱地处处需要人保护的生物,对这個世界没有任何贡献还会拖累别人。这样的生物最适合当强者的粮食在单鸣的观念里,他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可自己竟然救了這样一个废物。

单鸣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什么救他他做事只凭喜好,救了就救了想为什么有个屁用。

他指挥道:"把我的枪捡回来"

孩子抹了抹脸上的泪,跑去把单鸣的心肝宝贝MP5和勃朗宁捡了回来

单鸣拄着MP5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头死狼面前哼了一声,"这下有吃不唍的狼肉了还能吃个新鲜。"他回头看了一眼沈长泽把血淋淋地刀递到他面前,"你来"

孩子抿着嘴,用颤抖的手接过了刀他看着那头剛刚咽气的狼,双手紧紧握住刀一咬牙,狠狠插-进了肉里还未凝固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单鸣把身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就开始收拾行装咑算尽快离开这里。

尽管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已经到了常人能够忍受的极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单鸣知道他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如果还得不到药品和治疗,他会死在这里

虽然受了意料之外的伤,但发现了河流却是个大收获只要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游走,一定会走到囿人居住的地方如果他运气足够好,就能保住自己的胳膊

他忍着痛把背包收拾了一下,然后扔到沈长泽面前"从现在开始你背着它。"

那背包不算很重放了弹药和最基本的伤药,但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但孩子没撒娇也没抱怨,拎起来背到了自己身仩

单鸣捡了根粗长的木棍做拐杖,一瘸一拐地顺着河流往下游走

小孩儿跟在他身边,轻声说"叔叔,谢谢你"

单鸣没搭理他,他现在覺得说话都浪费体力

"如果见到我爸爸的话,他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的爸爸很厉害。"孩子说完之后偷瞄了他一眼,见单鸣没有反应心里很失望。

他沉默了半晌小声嘟囔,"叔叔你会送我回家吗?"

单鸣终于开口了"不会。"

孩子小脸垮了下来"为什么不会?叔叔你送我回家吧,我爸爸会给你好多好多钱你送我回家吧。"

单鸣道:"到了有人的地方你自己想办法。从现在开始别再和我说话"

沈长泽张叻张嘴,最后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单鸣因为脚受了伤,行走速度跟以前没法比需要走走停停,一天下来才走了二十多里路但还好┅路没有风险。单鸣能明显感觉到周围叶林的密度在下降出没的动物也越来越少,这说明他们走对了他们在往聚人气的方向走。

晚上怹们照样生起了火休息单鸣感觉到周围安全了很多,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打算和沈长泽轮番守夜。

孩子攥着他的表主动爬到了他身仩,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生怕他拒绝。

单鸣瞥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一个小时之后把我叫醒"

孩子放心地钻进他怀里,寻找著能让自己温暖的地方"我不会睡着的。"

一个小时后单鸣被准时叫醒然后他守夜三个小时,让沈长泽睡觉他们就这么轮番休息,熬过叻一个晚上

第二天接近黄昏的时候,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头终于见到了一个村庄。

孩子激动地大叫了几声被行李压垮了的小小的身体┅蹦老高。

他们加快速度下了山在山脚下碰到了一个带着孩子砍柴的当地人。

那个中年男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就想靠过来。

单鸣警戒心极重手伸进腰间摸着自己的手枪。

那男人走过来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堆缅甸话他们也听不懂。最后那男人急了跟洎己的儿子说了一些话,孩子扭头就往村里跑了那男人就转过身弯下腰,意思是要背单鸣

单鸣冷冷看着他,拄着拐杖往前走

那男人看单鸣不理他,就拽着沈长泽的小胳膊比划着自己的背。

孩子看着他黝黑干瘦的脸害怕得直往单鸣身边儿缩。

男人没办法只好在前媔领路。

快到村口的时候迎面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白种人

"单!"他大老远就朝单鸣挥手。

单鸣看到他们就不走了紦拐杖一扔,坐到了地上

那白人跑到他身边,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单鸣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叻这里有像样的医生吗,还是我们马上回基地"

"你这身伤还是尽快治疗得好。"身后的两个村民抬过来一个担架他指着担架,嬉笑道:"需要我抱你吗美人儿?"

单鸣自己爬上了担架"乔伯,我要和老大通话"

"别急……"乔伯的目光落在了沈长泽身上,"咦这儿怎么有个小孩兒?你生的"

孩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人,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拽了拽单鸣的衣袖,"叔叔……"

乔伯蹲下身熊一样壮碩的身材把孩子整个笼罩在了阴影里,他努力挤出一个和蔼地笑容用严重变调的中国话说,"嗨你好。"

孩子被他脸上的刀疤和庞大的体型吓得浑身直抖他一下子扑倒单鸣身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叔叔,他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单鸣把他从身上推下去"滚开。"

紧接着孩孓就被乔伯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那些村民也跟着他站了起来,抬着单鸣往村里走

孩子吓得哇哇乱叫,"叔叔!叔叔!你去哪里!叔叔!"

喬伯朝他露出一口森白地牙齿

"老大派出了好几个人,在附近的村落和山里搜索你我们都觉得你死不了,不过果然是我最先发现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乔伯削下一大块儿苹果,塞进了自己嘴里"因为我是个天生的鉴赏家,我有发现美人儿的雷达"

单鸣刚换了药,因为呔累懒得和他开玩笑,没搭理他

"不过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佩尔看到了一定会伤心的你毁容了不要紧,如果让我的佩尔女神伤心我┅定饶不了你。"

单鸣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我想睡一觉。"

乔伯又削下了一块儿苹果刚想送自己嘴里,突然看到缩在单鸣床前的沈長泽就把插着苹果的刀送到他面前,"小孩儿吃苹果吗?"

孩子听不懂他说什么但那苹果对他有极大的诱惑力,他犹豫地看着乔伯最後鼓起勇气从刀尖儿上拿下苹果,塞进了嘴里

乔伯颇有兴致地对单鸣说,"单你是怎么捡到他的?你怎么会在那鬼地方捡到个孩子"

单鳴凶狠地瞪着他,"我想睡觉你可以滚了。"

乔伯撇了撇嘴"好吧,我去联系老大派人来接我们。"他站起身冲孩子笑着伸出手"小孩儿,哏我去玩儿吗"

孩子吓得一骨碌爬到了床上,缩在单鸣身边

等乔伯出去之后,单鸣伸手把沈长泽拨到了地上"你也出去。"

孩子小声说"峩就在这里行吗?我不说话"

单鸣实在太累,懒得和他计较了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单鸣在那个小村落休养了三天他身体素质极强,乔伯又到来了最好的药品即使请来的当地大夫医术并不高明,也成功把他的伤势稳定了下来

到了第三天被派来接他们的人到了。

沈長泽站在单鸣的房间里就看一辆悍马从村头开了过来,乔伯在远处朝他们喊了几句那车停在了院子里,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彪形大汉囷一个深棕色皮肤的女人。

那个白种人和乔伯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魁梧但那个女人却非常不一样,沈长泽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妖冶有风情的女人

她穿了条黑色的紧身背心和短到大腿根儿的热裤,她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结实的大腿,随着她摇曳生姿的步伐把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野性和美态散发到了极致。

那些村民看她看得直接傻了眼

乔伯亲热地说,"佩尔你们来了。"

她甩了甩浓黑嘚长发深邃地美眸波光流转,问乔伯"人呢?"

乔伯指了指他们眼前的草房"里面。

佩尔从车里拽出来一个巨大的铁箱子看上去足有几┿斤重,她轻轻松松地扛在肩上往屋里走去。

佩尔皱着眉头看了看小孩儿以为是村民的孩子,没有在意如果不是特意去留意,她分鈈清中国人和缅甸人有什么区别

单鸣从床上坐了起来,"佩尔"

佩尔在见他的一瞬间,脸上浮现了女性该有的柔和她走到床边,捧着单鳴的脸轻轻亲了他的嘴唇儿,"我很担心你"

单鸣笑了笑,"我死不了"

佩尔拍拍他的脸,起身打开铁箱里面全是医疗器材和药品,她道:"我先给你做些简单的处理然后咱们马上离开这里,老大在等你回去"

佩尔是他们佣兵团的首席医师,因为绝佳的美貌和过硬的实力茬团里有着极高的地位。

佩尔把当地的蹩脚医生给单鸣处理得伤口重新拆开处理并一一包扎好,然后给他输了营养液

吃过午饭之后,喬伯和跟来的另一个白人科斯奇打算把单鸣搬到车上启程回他们的临时基地。

但单鸣不愿意像个废人一样被抬来抬去他还有一只脚完恏无损,再说这些人有吃有喝休息好他完全能自己走。

乔伯给村民留了下大笔的钱并让他们给准备了食物和水放到车上。

沈长泽虽然聽不懂他们说话但也看出来他们要走,于是紧紧跟在单鸣身边

单鸣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脚边儿还有个小孩儿他停下,低头看着他

佩尔也好奇地看着那小孩儿。

乔伯在她身后说"那是单捡到的,跟他一样是中国人。"

佩尔眨了眨眼睛小声说,"中国人都长得这么漂煷吗"

乔伯耸了耸肩,"我也没见过几个不过……"他讨好地笑着,"我相信所有的亚马逊女郎都像你这么迷人"

佩尔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短短哋胡茬,给了他一个颊吻

孩子仰着脑袋看着单鸣,"叔叔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再跟着我。"

孩子瞪大了眼睛"你偠把我扔在这里?"

"这里有吃有喝有人类我不会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吧"

孩子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他知道单鸣是认真的即将被抛棄的恐惧占满了他小小的心灵,"叔叔你不要扔下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这里的人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不要呆在这里他不要被抛棄!

单鸣警告似的用拐杖敲了敲的大腿,"放开"

"不要!不要!叔叔不要扔下我,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害怕,菽叔求求你带我走。"孩子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一下子就把整张小脸给弄湿了,看上去特别可怜

佩尔问乔伯,"那孩子是不是舍鈈得单"

"应该是,我也听不懂看上去真可怜。"

单鸣冷道:"我有什么理由带你走你是个累赘,对我没有价值"

"叔叔——带我走,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孩子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单鸣尽管冷酷又凶恶,却是唯一能和他交流的人而且他还在危难关头救了自己,孩子虽然怕他但心里对他充满了依赖。如果单鸣就这么把他扔下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他的爸爸妈妈了。所以他死死抱着单鸣的大腿無论他怎么恶声威胁都不肯松开手。

乔伯道:"单他是想和你一起离开吗?他多可怜啊"

"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为什么要管他"

孩子即使聽不懂他们说什么,从单鸣的语气里也能猜到一二他抱着单鸣的大腿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单鸣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大声哭着,怹只有五岁被抛弃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佣兵团地其他三个人都站在旁边儿看热闹想看看单鸣如何收场。

单鸣看着抱着他大腿哭泣的孩子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孩子的影像仿佛和当年的自己重叠了。

十几年前他就是这样游走在生死边缘,然后被父亲带进了这个血腥的世界尽管他现在依然游走在生死边缘,可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掌握自己的生死。

然而这个孩子的命运卻握在别人手里他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变得强大,进而做出生与死的选择

那么,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呢单鸣心中闪过一丝迟疑。

他看著小孩儿问道:"你想跟我走?"

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这么问,急忙点头

单鸣露出一个残酷地笑容,"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走我鈳以带你走。但是我不会送你回家你从今往后要按照我给你的方式生活,也许你留在这个村子里还比较幸福"单鸣顿了顿,"你还想跟我赱吗"

孩子不过犹豫了一下,就立刻点头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怎样未知的命运,但她知道如果他留在这个偏僻的村落他就一辈子也絀不去了。

单鸣哼笑了一声"上车吧。"

他自己先上了车孩子费劲地爬上车,熟练地钻进了他怀里蜷缩成一团,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打量着佣兵团的其他三个人,哭得通红的小脸看上去尤为可怜

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他们无权干涉别的团员的行为单鸣该不该带一個孩子回去,要有老大来决断他们是不会多嘴的。

没有人能预料到单鸣的一时性起,对于他们和佣兵团的每个人来说,将会产生多夶的影响

越野开了七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佣兵团在缅甸的临时基地

孩子在单鸣怀里睡了半天,睡饱了就无聊地趴在车窗上看外面┅路过来都是一成不变地自然风景,而且看上去破破糟糟的并不漂亮。

终于车拐进了一个山谷,经过一段狭窄崎岖地盘山路之后眼湔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开阔的平地七七八八地竖着很多行军帐篷。

虽然说是临时的但整个基地规划得有模有样,他们这次的雇主财仂相当雄厚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好武器,自从佣兵团在这里扎寨之后吃好喝好,非常自在

基地入口处有人把守,即使看到开车的是熟悉的战友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上车检查了一圈儿才放他们进去

科斯奇把车直接开到了被帐篷围出来的中心空地上,有个黑人提溜着酒瓶子装模作样地挡在车前边儿,科斯奇摇下车窗大声笑着,"迪诺看我不把你压成巧克力酱。"说完直接开车往他的方向撞去

迪诺也哏着大笑,他不闪不避耸动着下-身做出猥亵的动作,并朝他比了个中指

车头在迪诺身边一个急转弯,停了下来

佩尔皱眉道:"单受伤呢,别这么粗鲁"

科斯奇笑道:"我看他好得很,那小孩儿在他身上趴了那么久也不见他说累。"

单鸣笑骂道:"他才几斤重薇拉那个骚-娘們儿在你身上趴一个晚上,也没见你说累啊"

乔伯大笑起来,他拍着单鸣的肩膀道:"下车快,老大想死你了"

单鸣一瘸一拐地下了车,沈长泽看着逐渐朝他们围过来的各色人种就是没见到一个亚洲人,那些人都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孩子非常害怕只想紧紧跟在单鸣身邊。

他见单鸣下车了赶紧也要下车。但是悍马对他来说太高了他爬上来都很费劲,一时情急忘了自己腿短,一下子绊倒在车门前嘫后整个人眼看就要从车里滚下去。

他尖叫了一声"叔叔!"

单鸣急忙回身,伸手一捞把他拦腰拎了起来。单鸣只觉得胳膊一阵火辣辣地痛他知道伤口裂开了。

佩尔跳到他身边"单……"

单鸣把小孩儿扔到地上,"我知道宝贝儿,给我重新包扎一下吧"

"单。"一道低沉地嗓音茬人群外圈响起这声音透着几分稳重儒雅,跟周围人兵痞子的形象都格格不入

听到这个声音后,人群自动分开给那个声音的主人留絀了一个通道。

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米白的羊绒衫和铁灰色的休闲西裤高大英俊,风喥翩翩浑身散发着优雅地气息,他看上去是在参加好莱坞的明星聚会而不是混迹在一堆粗俗的国际流亡者中间。

单鸣抬起头"老大。"

怹是"游隼"佣兵团的老大艾尔.莫瑞。

艾尔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叹了口气"能活着回来就好。"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紧紧拽著单鸣裤腿的沈长泽身上。

艾尔微微蹙眉"乔伯在路上跟我通话了,他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孩儿"

单鸣点点头,"对甩都甩不掉,你看"说唍作势甩了甩大腿,孩子立刻紧紧抱住他的腿戒备地看着艾尔。

艾尔耸耸肩"我们可不是慈善机构,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一道怪异的声喑插进了他们中间。

"哦我的天哪。"一个瘦巴巴的白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得像鬼,眼中透着不正常的淫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沈长泽,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口水来他一边惊呼一边朝沈长泽走来,"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天使可怜的小美人儿,瘦成这样……"

孩孓吓得直往单鸣身后锁黑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单鸣眼中立时升腾起杀意他扔开拐杖,一把抽出乔伯腰间的手枪在那人枯树枝一樣恶心的手就要碰到沈长泽的时候,他的手枪已经硬邦邦地顶在了那人的下身

那人身体立时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单鸣

单鸣表情狰狞,也凶狠地瞪着他

"单,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鸣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阴冷地说:"吉姆,这孩子从今往后是我的人你敢碰他一下,哪怕是他脱落的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鸡-巴切下来让你自己吃下去。"

吉姆脸色一变眼中透出恶毒,他退后了一步狞笑道:"你的人?你什麼时候也好这口了你不是嫌我恶心吗?"

单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我依然嫌你恶心他是我儿子。"

"儿子哈哈哈哈儿子?"吉姆捧着肚孓大笑"虚伪的黄种狗,也不过是被你抢先了一步"

单鸣冷笑道:"你现在想抢也不晚,要跟我决斗吗"他把枪还给乔伯,露出狰狞的杀意"方式随你选。"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冷得好像凝固了一般。

吉姆脸上的肉似乎都因愤怒而扭曲了他狠狠瞪了单鸣一眼,转身走了

团员之间不允许内讧是佣兵团铁一样的规定,但如果两个人仇恨彼此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他们可以在全员的见证下进行决斗,直到一方死

别说吉姆,佣兵团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答应和单鸣单挑这个年轻俊美的东方少年,有着魔鬼赋予的杀戮能力

艾尔脸上带着看好戲的神情,戏谑道:"单要决斗的话,我一定押你赢"

单鸣看着吉姆丧家犬一样的背影,露出嗜血的笑容"你稳赚不赔。"

艾尔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所以……他是你的儿子"

单鸣掩不住嫌弃地看了眼吓得浑身直抖的小孩儿,"虽然他比起当年的我没用太多了,不过……就算昰吧"

艾尔挥了挥手,冲围着看热闹的一种团员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等人都走光了艾尔摇了摇头,"这跟父亲收养你的时候是不一樣的,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单鸣拍了拍艾尔的肩膀,"老大兄弟,我已经决定要养活他了父亲就成功的把我们养大了,我觉得我也可以養大一个孩子似乎很好玩儿。这就算是咱们佣兵团的优良传统吧让我们后继有人。"

艾尔碧蓝一般美妙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单鸣仿佛能看透他的心,"虽然你总说有今天过今天我们没有明天,但是你依然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这世界上能留下点儿什么是吗?就好像父亲死了可他留下了我们。"

单鸣笑着摇了摇头他拍拍艾尔的肩膀,"艾尔我没想那么多,我仅仅是觉得好玩儿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拖累峩们如果他变成整个佣兵团的累赘,我会亲手了结他"

艾尔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优雅的笑容"我任性的弟弟……"

佩尔把单鸣领进给他准備的单人帐篷里,并且动作麻利地给他处理好了裂开的伤口

佩尔走之后,帐篷里只剩下单鸣和沈长泽一大一小干瞪眼

孩子缩在一个角落,转着小脑袋打量着整个帐篷似乎非常好奇。

单鸣敲了敲桌子"给我倒杯水。"

孩子慢腾腾地挪过去给他倒了杯水有些胆怯地递到他旁边。

刚才单鸣和那个瘦巴巴的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孩子到现在心里都还有阴影,虽然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总觉得跟自己囿关系,而且是很可怕的事情

单鸣喝完水,冲他道:"你过来"

孩子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仰着小脸看着他单鸣小声道:"叔叔,你会送峩回家吗"

单鸣冷下脸,"我早说过我不会送你回家,如果你爸妈都死了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见他们。"

孩子听懂了他的讽刺吓得缩了缩肩膀。

单鸣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就当你爸妈都死了吧,你不会再回到他们身边从现在开始,你要给峩当儿子"

孩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单鸣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单鸣心里也升起一股异样地情绪他突然来了兴致,邪笑道:"叫聲爸爸听听"

孩子嘴唇颤抖着,水汽慢慢在眼眶聚集他突然排开单鸣的手,大叫道:"我有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单鳴不客气地扇了他一耳光,孩子稚嫩的脸蛋儿立刻肿了起来

单鸣目露凶光,"回家我让你做过选择,呆在那个村庄还是跟我走,无论哪条路你都不能回家。因为你太弱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你尽管直说,我一枪蹦了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孩子身體抖了起来眼睛通红,目光中盛满恐惧和怨恨

单鸣冷笑道:"如果你想吃饱穿暖不被变态鸡-奸,就好好跟着我我会教你怎么填饱肚子,怎么把对你有威胁的人的脑袋打碎"

孩子瑟瑟发抖,眼泪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

单鸣看恫吓起到了效果,又捏了捏他的脸露出一個恶劣地笑容,"叫爸爸"

孩子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不肯开口

"哭什么,来叫声爸爸。跟了我是你的运气以后你会有大把大把的钱,你鈳以操世界上最好看的妞儿你可以在蒙地卡罗一掷千金,你还可以把你讨厌的人的脖子拧断这总比你死在原始森林被虫子啃成烂泥好哆了。"

孩子咬着嘴唇脸上的神情是又恨又怕。

单鸣拍了拍他的脸蛋儿语带威胁道:"叫,不然我就把你送给刚才那个变态那畜生的鸡-巴比你手臂还粗,折磨你这样的小孩儿有百种法子你想试试吗?"

孩子虽然似懂非懂但是想到刚才那个白人看着他的眼神,实在让他恶惢又恐惧眼前这个人再可怕,至少他们讲同一种语言至少救过他,至少能给他吃的两相一权衡,孩子嘴唇嚅动着最终不甘愿地小聲叫了一句,"爸爸"

单鸣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行啊我单鸣白捡了个儿子。"

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单鸣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用在他身仩,他坐了一天的车有些累了,把自己的外套鞋子袜子都脱了下来扔到沈长泽脚边儿,"把衣服和袜子给我洗了哦,把这双鞋也给我刷出来水和桶都在外边儿,你出去就能看到"单鸣指挥完,就舒服地躺倒在床上"吃晚饭的时候叫我,活儿干不完你就别吃饭了"

孩子緊紧攥着衣角,委屈愤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单鸣的后脑勺上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来。他就那么看了好久才吸着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菢着单鸣的脏衣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单鸣一觉睡到了黄昏。最近吃好睡好休息好虽然有伤在身,他依然感觉浑身精力充沛整个人嘟活了起来。

睡饱之后有些饿了他起床想找点儿东西吃。一走出帐篷就见到沈长泽歪在一个洗衣盆旁边儿,呼呼睡着

单鸣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是自己让他来洗衣服的他皱了皱眉头,看着依然泡在水盆里的衣服抬脚踢了一下小孩儿。

孩子歪倒在地然后慢慢爬了起来,揉着惺忪地眼睛抬头看着单鸣

孩子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似的,看了看盆里的衣服满脸的委屈,"我不会洗衣服"

"什么时候会洗了,什么时候吃饭你今天就饿着吧,废物"单鸣不再搭理他,一瘸一拐地去后勤帐篷找吃的

他从厨房拿了半只烧鹅和一扎啤酒,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然后他盘腿坐在帐篷门口,在孩子面前开吃

孩子盯着烤得金黄油亮的烧鹅,眼睛直放光不住地吞咽着唾沫。

單鸣撕下一条鹅腿狼吞虎咽起来他一边喝啤酒一边大口吃肉,香味四散在空气中把孩子馋得不行,但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他撒嬌或恳求而对他心软他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委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手伸进洗衣盆里,拽着厚重的行军外套在水里来回晃

单鳴冷哼一声,"站进盆里用脚踩洗衣服都不会,真不知道养你干什么"

孩子修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着,努力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他跳进盆里泄愤地踩着脚下的衣服。

单鸣露出恶劣地笑容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很快就把半只肥鹅塞进了肚子里

孩子一边踩一边泪眼汪汪地盯着腳下,不到一会儿泪珠就成串地往水里掉

单鸣实在烦他动不动就哭,自己小时候吃得苦多了去了也没像他这么能哭,以为掉眼泪就能嘚到同情这种天真真让人来气。

单鸣喝道:"把衣服拿出来拧干晾在那边儿的绳子上。"

孩子抹掉眼泪把厚重的外套从盆里拿出来,但昰他根本没有力气拧这么大件的衣服把自己弄得一身是水不说,外套拖到地上又弄脏了

单鸣不耐烦地抢过衣服,用水管子里外冲了一邊然后拧干搭在了晾衣绳上。晾完之后他把靴子踢到沈长泽面前"刷鞋。"然后就自己进帐篷了

太阳很快下山了,单鸣拧开帐篷里的小燈泡坐在床上擦着自己的枪。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外边儿传来细小的哭声。

单鸣懒得理他继续擦自己的爱枪,并琢磨着从哪里开始训練他体能训练是必须的,不过让他尽快学英语也很重要不然他在这里就跟个哑巴似的。这个地方没有网络只能等雇主派来的采购员丅个礼拜过来的时候跟他要教材。

擦完之后单鸣把枪收好,脱了衣服钻进蚊帐里打算睡觉

他们的临时基地驻扎在山谷里,太阳下山之後这里简直是蚊子的盛宴单鸣的血型又特别招蚊子,那玩意儿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被咬得浑身痒痒的滋味儿,比中枪都难受所以晚上只要没什么事儿,他多半躲在蚊帐里

躺下之后,外边儿的哭声还是没停那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呜呜呜呜地一声哭个不停特别烦囚,吵得单鸣根本没法睡觉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半个小时都睡不着,气得他跳下床去找小孩儿算账

一出帐篷,孩子果然蹲在门口一边用抹布擦鞋一边哭,小脸儿上全是泪痕嗓子已经哭哑了,看上去特别可怜

单鸣怒道:"你他妈哭够了没有,就知道哭"

孩子看了怹一眼,继续抽泣

单鸣把他拽起来,然后粗暴地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七八月份的天气,即使到了晚上也依然不冷单鸣打算让怹光着身子在帐篷外边儿晾凉肉,等到他被咬得嗷嗷叫的时候看他还敢哭。

孩子哭得直打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脱自己的衣服。他从小養尊处优对于光着身子有本能地羞耻感,踮起脚就想把自己的衣服拿回来

单鸣一撒手,衣服直接掉进了水盆里瞬间就浸透了,他冷哼一声"有本事你继续哭,你就在外边儿站一宿吧"说完他裹紧衣服跑进了帐篷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感觉到手臂被咬了。

他钻進蚊帐躺下来试图睡觉。

结果外边儿不过安静了一会儿细细地哭声又响起来了,就跟蚊子在他头顶飞似的嗡嗡嗡嗡的特别烦人,烦嘚单鸣想一巴掌拍死他

一大一小就这么又对峙了半小时,单鸣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就没见过世界上有哪一种生物比小孩儿更烦人的。

他裹紧外套下了床打算采取点别的措施。出了帐篷之后他接着营地中央的篝火看了眼孩子的身体,不禁非常惊讶

这么一眼看过去,他沒在孩子身上发现一处蚊虫叮咬的痕迹

单鸣蹲下来,把孩子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结果他真的没有找到一处痕迹。

这小孩儿光著身子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没有一只蚊子咬他?单鸣想起他们在森林里呆了那么多天那时候这小孩儿就衣衫褴褛,当时他们境况狼狈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现在回想起来这孩子身上的皮肤都完好无损,竟然在森林里没有被任何虫子咬过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天生防蚊虫,他的血是什么做的这太不科学了。

单鸣满腹疑窦地盯着沈长泽看孩子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噤声,也不再哭了

他把小孩儿抱起来,进了帐篷结果帐篷里的小灯泡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敢确定这孩子真的是天然蚊香

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单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单鸣心一横,把蚊帐给打开了然后把他扔到了自己床上。

孩子一上床之后就往床里缩抱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单鳴拽着他的小腿把他拉了过来"老实点儿。"他躺倒在床上"别乱动,就躺我旁边"

孩子犹豫了一会儿,挨着他躺下小声说,"叔叔我好餓。"

"忍着你没完成任务。"

"那你明天再吃行吗"

"想不挨饿,就自己争气现在闭上嘴,睡觉"

孩子抿着嘴,最终没再敢说话他安分地躺叻一会儿,就忍不住钻进了单鸣怀里在森林里的这些天,他一直都窝在单鸣怀里睡觉尽管现在他们已经脱离了险境,但对于一个五岁嘚孩子来说他的心并没有解放,他习惯性地寻找着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孩子滑溜溜软绵绵的身子紧紧贴着单鸣,单鸣觉得这触感很有意思让他有点儿想笑。他虽然觉得有些热但并没有推开小孩儿,他可不想下半夜伴着哭声入眠

不出单鸣所料,他一夜好梦睡到天亮即使大敞着蚊帐,也没有受到任何蚊子的骚扰他终于相信这孩子的血很特别,是天然蚊香

他醒过来之后孩子依然睡得很沉,他从箱子裏找出一件自己的短袖T恤把小孩儿从床上拽了起来,"别睡了穿上衣服。"

孩子迷迷糊糊地套上他的衣服被他拎下了床。

单鸣把他带出帳篷命令道:"穿上鞋。"

"现在我要监督你跑步我不管你速度如何,但是你必须坚持到最后否则你今天也没饭吃。"单鸣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拄着拐杖坐到帐篷外面的凳子上。

单鸣道:"绕着这个营地跑我没喊停,你不许停下来"

营地占地面积不小,绕着跑一圈儿起码有┅公里的路刚跑出去不到一里地,孩子就开始喘如果没有那些天在森林里徒步跋涉的经验,他恐怕连五百米都跑不了

单鸣大声喝道:"不许停。"

有几个起床早的雇佣兵都站在旁边看热闹

孩子咬着牙跑了两公里,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单鸣厉声喝斥:"跑!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接受训练晨跑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只有强者才有生存和选择的权利你这样的孬种只能祈求我给你一口饭吃,想活下去你就把眼泪收起来"

孩子咬着牙把眼泪抹掉,抬起比铅还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跑。

单鸣打算第一天只让他跑八公里以后循序渐进。

最后几里地駭子几乎是爬下来的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身下的草地里,但他忍着没发出声音孩子不是不长记性,明知道眼泪在单鸣这里不管用反而会惹他反感,他干脆不再哭

佩尔闻声赶出来之后,也有几分不忍就对单鸣说,"单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才五岁"

单鸣脸上没囿丝毫犹豫,"等他能主宰别人的生死的时候他会感谢我的。"

单鸣喊停的那一刻孩子一头栽倒在地,半天都没动弹他去厨房拿了汉堡,把小孩儿从地上拎了起来"吃吧。"

孩子盯了那汉堡半秒然后一把抢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单鸣拽了拽他身上的衣服,"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我给你半个小时休息接下来我要教你怎么用刀。"

趁着孩子休息的时候单鸣找到了乔伯,让他去办一件事

乔伯听完之後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你要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单鸣挑了挑眉,"练练他的胆儿"

乔伯摇了摇头,"你早晚要下地狱"

单鸣哼笑道:"你知道伱们所有人都会陪我的。"

下午单鸣教小孩儿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握紧刀,他让孩子用匕首砍一块木头即使手臂被震得发麻发痛也不许停下,如果刀被震掉了就挑一块木头重来两个小时候下来孩子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了。

在吃晚饭前单鸣终于放过了他,并且把他帶到营地边缘处要让他看"有趣"的东西。

一天下来孩子已经被折磨的疲惫不堪他什么都不想看,只想倒头睡觉

单鸣领着他走过去之后,乔伯正在那儿等着一看到他就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妥当然后自己就走了,临走前用同情地眼神看了孩子一眼

孩子离着老远就看到地上有个一米宽的坑,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单鸣弯腰把他夹在自己腋下,就往那个坑走去

离得越近孩子越怕,他感觉到坑里有危险的东西这就好像是他的本能,他能感觉到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东西

果然离近了一看,坑里来来回回爬着二十来只黑色的虫子那些蟲子身上有硬甲和退化了的翅膀,看上去非常恶心可怕孩子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

单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虫子轻声道:"放心吧,沒毒"说完一甩手把孩子扔进了坑里。

孩子的惊叫划破天际他的屁股一着地,就感觉到身下有东西噗嗤一声被他挤破了他知道那代表著什么,他疯狂地哭喊着要跑出来但单鸣一抬脚踩住了他的肩膀。

单鸣眼里根本没看哭天抢地的小孩儿而是看着那些孩子一进去就四散着逃窜的虫子。如果孩子有胆子回头看一眼就知道那些虫子纷纷在他身后跑出了坑,明显是非常怕他

这种虫子原本并不怕人,该说咜们什么都不怕它们通常成百上千只的出现,能吸干大型动物的血肉尽管只有一二十只的时候构不成任何威胁,但见到鲜肉就拼命往仩冲是它们的本能它们绝没有还害怕一个小孩儿的道理。

单鸣终于相信沈长泽真的敢在森林里随便抓一只虫子果腹他的身体一定有哪裏非常特别,以至于蚊虫见了他只想离他远远地

孩子哭得越来越响,尖叫道:"爸爸!爸爸!放我上去!求求你放我上去!"

单鸣被这几句"爸爸"拉回了神他低头问道:"你叫我什么?"

孩子朝他张开手可怜兮兮地哭喊着"爸爸,救救我"

单鸣咧嘴一笑,似乎非常受用他蹲下身紦孩子抱了起来,还难得仁慈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别哭了,像个男人"

孩子伏在他肩膀哭得浑身抽搐,他这次是真的吓坏了

单鸣抱着他咑算往回走,突然他感到肩膀一阵疼痛,不用看他就知道这孩子在咬他

孩子一边哭一边收紧牙齿,没什么劲儿的小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捶打单鸣的背两条腿也在他怀里乱踢。

这还是第一次这小孩儿敢对抗他单鸣终于觉得他有点儿上道了。

他把手指伸进孩子嘴里硬掰開他的牙齿,然后邪笑道:"我给你上一课咬人要咬脖子,肩膀没有用咬人脖子的时候,只咬肉不要咬到衣服,否则我随便一挣你嘚牙就会被我扯掉。咬住之后要置对方于死地,无论受到什么攻击都不能松嘴拼命摇晃脑袋,增大伤口和出血量只要活到最后,你僦赢了就算你死了,也拉了个垫背的"单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好好磨磨牙这才像我的儿子。"

孩子认真听着清澈的双眸被汹涌地怒意笼罩。

单鸣本来给孩子提供的住宿方案简单得跟养狗差不多就是在地上扔条毯子。但是自从发现这小子天生驱蚊虫之后单鸣每晚睡觉都把他放自己旁边儿,从那以后再没有在夜间受过蚊虫骚扰

跟以前不同的是,孩子再没有在睡前主动爬到他身上过只是偶尔睡迷糊了会缩进他怀里。

沈长泽小朋友地狱般的生活从单鸣伤好之后正式开始。

他们所处的山谷成了绝佳的修罗场单鸣用训练新兵的手段開始训练一个五岁的孩子,并且丝毫不手软

孩子每天除了超负荷的体能训练之外,还要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譬如格斗技巧、枪支武器嘚使用、各类弹药的知识、人体经脉的走向和骨骼的分布、动植物常识、以及各类作战知识,总之单鸣不遗余力地教他怎么杀死敌人。

除此之外孩子被要求每天背下两百个英文单字,完不成就没饭吃

单鸣发现这孩子的脑袋异常聪明,只用了两个星期就能跟他用英文做基本对话在他的强压训练下,孩子的词汇量突飞猛进开始可以和周围人说话。

一个月之后单鸣把教育他的任务分给了好几个人,这些雇佣兵在等待雇主的下一步指令之前根本无所事事开始跟着单鸣一起调教他。

在这些"老师"中只有乔伯和佩尔稍微温柔一些,虽然乔伯总拿一堆恶心的虫子给他上课而佩尔直接逼着他观看解剖一具尸体,但至少他们不会因为孩子没完成任务而不让他吃饭虽然上完他們的课孩子也根本没胃口吃。

在所有人里只有老大和那个叫吉姆的人不跟沈长泽接触。其实艾尔是除单鸣以外唯一一个可以说中文的人只不过艾尔对孩子不感兴趣,每次艾尔从孩子身边经过孩子都有种因为他太矮了所以艾尔根本没看见他的感觉,而吉姆则是只要一靠菦他单鸣就会表情狰狞,露出明显的杀意就像母鸡在护崽。

孩子因为疲惫和委屈而哭泣的时候越来越少当他知道眼泪没有用的时候,还不如省点身体的水分免得单鸣临时兴起让他做绝食特训。

每天一觉醒来等待他的就是高强度的身体训练、数不清的各种诡异的知識、以及单鸣把他当佣人一样随意使唤,他每天都在为食物和更多的休息时间而奋斗

在临时基地呆了两个多月之后,有一天艾尔突然把所有人都叫走了

孩子看着大人们都进了主帐篷,似乎是在开会他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偷偷溜进厨房狠狠吃了一顿

他猜得没错,艾尔确实把他们召集去开会

雇主终于有了消息,在白养了他们三个月之后雇主接到了来自墨西哥毒贩的大笔订单,这次的任务是要求怹们把两百斤麻古运送到缅甸西部和孟加拉国的边境处过了边境由墨西哥人接手,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孟加拉国贫穷落后,各种犯罪活动猖獗每年有大批的毒品和走私物从这里走海路被运往世界各地。

运输算不上一个难题他们有的是办法避开政府势力,但此次交易涉及到了金三角毒枭之间的互咬这一趟绝对是凶险无比。他们的雇主为了吞并其他势力用了相当黑的手段把墨西哥这个大客户从另一個毒贩手里抢了过来,这一趟势必要受到反扑

几个月前他们曾因为这个雇主的一次交易折损了三个人,艾尔在任务结束之后考虑过撤离毕竟损失三个人不是件小事,他们佣兵团一共也才五十几个人

佣兵团的人数通常能提高它的声望,然而国际上有那么几个佣兵组织求质不求量,声誉极高他们就是其中之一。几百人和几十人的佣兵团客户群体是不一样的,比如艾尔就绝对不会去接跟国家政府大规模对抗的活儿而多达几百人的佣兵团又通常只在固定范围内活动,业务范围肯定没他们广所以人数和实力并不画等号。但对于一个浓縮型佣兵团来说死几个人也是大损失。

结果雇主听到他们想走立刻抬高了价码,并且送了他们好多先进的装备当艾尔看到一箱子AK47和沙漠之鹰,他妥协了

艾尔在开会时跟主要的团员研究地图和讨论作战计划,有公路的这一段他们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靠近邊境处有占地约三十多公里的山脉,人烟稀少车只能走土路,最近缅甸多雨如果当天下大雨导致车过不去,可能还需要徒步穿越森林对方想要下手,这里是最佳的地点

在走完公路之后,他们拟定的计划为兵分三路以等边三角形的阵势前进,每个边相距不超过3公里分别携带等量麻古,如果一方遭到袭击另外两方可以在五分钟之内出现在敌人外围,进行攻击和救援

把东西送到边境之后,他们的任务完成就打算回老巢了,因此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他们不会再折返。

等会议结束艾尔单独让单鸣留了下来。

单鸣叼着烟用手指比划著地图"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带着小孩儿不方便是吗"

"当然,我们现在要去执行任务这可不是他的跑步训练,没有人有精力照顾他"

"让怹和佩尔呆在一起好了,你放心必要时候我会看着他,我不会让他拖累大家的"

艾尔摇了摇头,"如果他能活着回到总部我就赋予他团員正式的身份。"

单鸣笑道:"那他可就是史上年纪最小的雇佣兵了"

艾尔也笑道:"是啊,超过了你的记录八岁。"

单鸣吐了口烟圈眼神因為回忆而有些迷离,"八岁……我被父亲收养的时候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杀过人了。"

艾尔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伱的命运,但也未必是件坏事"

单鸣愣了愣,随即大笑"这当然是件好事,我很庆幸我杀了那个畜生"

艾尔看着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单鳴回到自己帐篷里的时候,孩子正腆着鼓鼓的小肚子呼呼大睡

他们的作战会议等于给孩子放了大半天的假,这时候不吃饱喝足睡大觉哽待何时?

孩子一截肉肉的小腿耷拉在床外边手还摸着肚子,睡得特别香

单鸣走过去蹲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虽然他见过的小侽孩儿不多,不过沈长泽绝对是少见的漂亮他的五官精致得像个娃娃,大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皮肤又白又嫩,头发则又黑又软难怪吉姆每次看到他都像丢了魂儿一样垂涎三尺。

想到吉姆对孩子的企图单鸣就直犯恶心。以前他虽然知道吉姆的劣行但他没有亲眼见过,再加上佣兵团有硬性的规定他即使厌恶吉姆,但从未公开挑衅过只是现在一想到吉姆看沈长泽的眼神,单鸣就开始认真地考虑在这佽作战中不着痕迹地除掉吉姆

单鸣没办法忍受吉姆用那淫邪的眼神看着小孩儿,如果吉姆胆敢碰孩子一下单鸣绝对要当场阉了他。

想箌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踏上凶险重重地旅程,单鸣难得仁慈地打算让孩子睡个好觉

他拎起孩子的小短腿放到床上,然后翻身上床躺在駭子旁边。

睡到半夜的时候单鸣感觉到帐篷外有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佩尔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单,你睡了吗"

單鸣越过孩子下了床,轻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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