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Q 版霸气女生头像Q带刀纹,谢谢!!

【刀剑乱舞】《据说,结婚系统实装了》-鹤丸国永的场合-(鹤丸国永&女审神者)-丞のゴロゴロ日記
刀剑乙女同人的存稿地
文+插图是通常运转
也会有条漫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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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敲的话可以私信
【写在前面的话】
企划第四弹,终于轮到鹤丸姥爷。
其实鹤丸的个性我个人非常喜欢,感觉可以是良师益友,也可以安心托付,更可以是恶作剧同盟盟友。那种明明是皇家御物却没什么架子的宽大心胸真的是一大魅力点。
然后,最近我才发现自己头像用鹤丸的概率都超过自家本命兼桑了……
这到底是为啥?_(:з)∠)_
好了,废话不多说,和以前一样,为了清晰,对话用「」表示~
=========我是正文的分界线===========
「师匠,这件事我只能拜托您了!」
「……我从未如此想拒绝过你的请求,真心的。」
刚过晌午的庭院中,少女双手合十,极其虔诚地向面前的长发男子做出请求。男子难耐地偏开视线,脑后的马尾随脑袋的转动划过肩头,在风中摇曳起来。
「拜托,这个真的很重要,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少女不依不饶,本就弯到了足够角度的腰板瞬间又低了几分,做足了请求的姿势。
但男子依旧面露难色:「……这种好机会,干嘛不用在你的“他”身上?」
「唔……」
「都号称是“本丸恶作剧联盟”的盟主和副盟主了,这点忙他还是会帮的。」
「呃……」
「有时间在这里磨叽,不如去问问人家?」
闻言,少女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鹤是非常专一的生物,一生忠诚于一个伴侣,我不能为了这种事拖累他。」
「鹤怎么了?」
话音未落,墙角一侧另一个声音不期然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周身洁白的男子缓步踱出阴影,日光在他周身形成天然的光环,本就白得不似人间存在的他,显得更加虚无缥缈。
少女讶异地张大双眼,满脸「大事不好」的绝望表情。
「哟,吓到你了?抱歉抱歉。」来人好脾气地笑着,很快便跟上了谢罪的言语,眼间却依旧留着几分戏谑。
「鹤丸国永,你躲在那里好久了吧?」
「怎么会?我只是刚巧路过,听到你们说到鹤怎么怎么样,就顺道来看看。」被称为「鹤丸国永」的男子眯眼微笑,「然后呢,你们在说什么?」
咬着下唇暗自焦虑了半天,少女苦笑:「我、我们只是在研究鹤这种生物的习性……对,习性,科学问题。」
「恩~~~」句尾带着上翘音,鹤丸看向另一侧的长发男子,「……然后,你就特意翘掉内番陪主人研究生物科学?」
「主人之托,没有办法。」夸张地耸了耸肩,长发男子不改一张笑面。
就在这时,极具穿透力的呼喊打破了三人间的对话氛围:「笑面青江,人呢?!给我出来!忘了马当番了吗?!!!」
「哎呀,还真忘了。那么主人,我最后多嘴一句……」毫无紧张的神色,青江缓缓凑近少女耳畔,「千万别放过这次机会,这是“师命”。」
一边是游刃有余的笑意,一边是局促慌乱的动作,鹤丸国永将这一切收在眼底,禁不住皱了皱眉。
随着青江的快步走远,庭院中又只剩下两人。少女盘算着脱逃的借口,却被鹤丸抢了先机:「好了,“闲杂人等”退场了,可以说实话了吧?」
「啊?什么意思……?」
见对方准备装傻充愣到底,鹤丸忽然欢快地笑了起来:「好吧,主人还记得“本丸恶作剧联盟”的规约不?」
「当、当然?」
「第二章第三条是……?」
「成、成员之间……互不欺瞒?」
「好了,说吧。」
「唔……」
「恩?请&说&吧~」
「………………………………是。」
阳光明媚的日子,作为本丸之主的审神者很没面子地被人「逼供」了。
「给,这是两位的号码牌,请到那边的队伍等待。」
少女接过号码牌,硕大的“13番”映入眼帘。说起来,刀账上鹤丸的番号是130,如此想来好像还有些许细小的关联。
仅是想到这些,少女就发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她慌忙按住心口,偷眼看身旁男子的反应。见对方无动于衷,方才绵长地嘘出一口气。
鹤丸国永。
这把「皇室御物」来到少女所在本丸的时间可以说是不尴不尬。当时第一部队已经有了不错的练度,每日征战于阿津贺志山周边,另外三支部队也各有分工,大家彼此协力多时早就有了默契。
在这种情况下到来的鹤丸,一开始并没有固定的位置,在少女三番五次「热情邀请」下,姑且接受了「近侍」的工作。
虽说出身平安时代,几经易主,鹤丸的个性却让人看不到岁月的沧桑。每日寻求各类「惊喜」的他有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自从他来到本丸,这个不大的场所便与「平静」二字永别了。
作为本丸的主人,少女本应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谁料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鹤丸没来之前,本丸里多风雅守序之人,她一颗奔放的恶作剧之心根本无从排解,只能憋屈地做一个「乖宝宝」,一心不乱地处理公务。
鹤丸出现之后,相见恨晚的两人很快便暗地里结成「本丸恶作剧联盟」,自封盟主和副盟主,玩得不亦乐乎。用歌仙兼定的话来说,自家主人和鹤丸国永的相遇可谓是「世界上最不风雅的偶然」。因为这两人的快乐,必然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
即便如此,少女依旧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和鹤丸之间是有坚固「革命友情」的。
而现在,她心里的「革命友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转向了「革命爱情」的方向。
【1小时前】
「……以上,就是全部了。」
「恩恩,政府的这个举措倒是挺有意思的。」听完少女的解说,鹤丸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去……哪里?」
鹤丸略显诧异地眨了眨眼,笃定地回了一句:「当然是结婚去啊。」
「……诶?谁……和谁?」
「你和我。」
「真的?」
「真的。」
「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确信对方不是开玩笑,少女禁不住倒吸一口气:「……为什么?」
做出思考的架势,鹤丸却答得很利索:「我们规约的第三章第七条是什么?」
「同盟有难,全力相助……?」
「就是那个了~」
啊……对哦,鹤丸是个仗义的人,既然有规约,必然会出手相助。
一边想着诸如此类不着边际的东西,一边做出行准备,少女发现自己内心某处还是非常雀跃的——无论过程如何,至少他答应「结婚」了。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鹤丸的话把少女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眨巴着双眼,发现随她而来的白发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前方,先她一步领取了证书和奖励。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跟上对方,少女接过鹤丸递来的小本。
顺势翻开,两人方才做鬼脸的合照映入眼帘。
「估计只有我们俩的照片是这个样子吧,多有个性。」鹤丸从后方饶有兴趣地观摩着相片,满目的惬意。少女用拇指抚过相片表面,忽然觉得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今天开始,鹤丸和我就是……,………………关系了吗?」
尽管句中某些词汇被周遭的噪声淹没,鹤丸却了然少女所言。他熟练地牵起她的手,报以得意的笑容:
「对,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夫妇”啦。」
「这不是蛮好的嘛,顺利成为夫妇,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新婚」第二日,少女便把笑面青江拉到马厩旁开起了报告会,把自己和鹤丸登记的前因后果详实地叙述了一番。听完长篇大论,青江点着头给出了以上反应。
「可是师匠,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乖,觉得不对可以改善……」
「不愧是师匠!您说,我记着!」未等对方说完,少女便从怀中掏出了本子,一副信誓旦旦要记录下世纪性豪言壮语的气势。
「我说,你这个“师匠”的说法能不能改了?」无奈地叹息,青江按了按太阳穴。
事实上,少女对鹤丸国永的态度改变,最初的发现者便是青江。
最初的时候,两人没心没肺地闹腾着本丸,着实让大家对这对「雌雄双侠」敬谢不敏。可是,每当恶作剧被人发现,鹤丸总会把少女挡在身后,大咧咧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虽说是审神者,她也不过是个妙龄的姑娘,成天和如此美型的男子呆在一起多少都会有些旁的想法。再加上对方那种无意间的呵护,天长日久,同盟的副盟主对盟主的看法便不似从前了。
就在那时,青江本着「人生经验者」的想法给了些建议,谁知就此被她缠上,愣是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知心姐姐」和「恋爱商谈室」。
「可是,教我东西的人就应该叫“师匠”啊……」少女蹙眉,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见状,青江只能放弃改名之道,转而绕开话题:「还有,你本子上的名帖就不能拿掉吗?」
「诶?拿掉之后容易认不出啊?!」少女紧紧地抱住本子,生怕对方抢了去。
青江禁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清楚地知道眼前人并不是愚钝之辈,一定要说的话,她应当属于聪明的类型,不然也不可能在当年的审查中成绩名列前茅。只是这样一个处理公务可以雷厉风行的孩子,遇到与「恋」相关事情便全然没了主意,对别人的建议更是听之信之。
依稀记得,最初青江和她开玩笑说,既然称他一声「师匠」,之后他的建议就要好好记着。谁知两周后,这个人真的弄了本本子来,还在封面上醒目地贴上了《鹤丸国永攻略手册》的名帖。
回想少女那时灿烂的笑容,青江久违地感到一阵愧疚:「好吧,我们不纠结那个了。你告诉我,这个《攻略手册》里的建议,到底实践了几项?」
一瞬间,少女澎湃的情绪就被浇灭了。她犹疑再三,终究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拳头。
青江确信自己的猜想中的,只能绝望地长叹:「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你还什么都没做过?」
「因为……」如果弄得不好,连现在这种同盟关系都破坏了怎么办?
「开导他人不是我的专长啊……」暗自嘟囔着细碎的抱怨,青江只能继续履行「师匠」的职责,对少女「耳提面命」——女人要靠胆量,主动一点准没错!
少女将人生导师的意见郑重地记了下来,她望着那些细致入微的攻略步骤,顿时觉得心里有底多了。
殊不知,在那之后整个本丸都知道了一件事——
鹤丸国永,被自己的合法妻子「婚内倒追」了。
「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吗?」
少女坐在案前翻着自己无比珍视的小本子,发现「师匠」给的第一个建议难度就如许之大。
「努力一下,煎蛋卷应该没问题……?」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句尾带上了疑问语气,她只能垂着脑袋叹息。早知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该多学学厨房里那些博大精深。
一抹白色就这样悄声无息地靠了过来。
「啊!!!!!!!!!!!!!!!」
没有一点防备,不带一丝顾虑,少女惊得跳了起来。原先抓在手里的小本顺势飞了出去,在几步外的榻榻米上翻滚一下后,素面朝天地躺了下来。
而那醒目的白色名帖,在这个时间点更是分外清晰。
「呃,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会吓成这样。」
一身洁白的男子垂眉道歉,视线飘飘摇摇就驶向了地上的小本子。少女见状哪里还能淡定,三步并作两步爬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本子上:「没事,我好得很!请、请您别介意?!」
「你这个一紧张就容易说敬语的习惯最好还是改改吧……」眼前人的姿势太过滑稽,配上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更是带上了绝妙的风味,鹤丸觉得自己忍住笑意已是极限。
「比起这个,鹤丸你找我有事吗?」着实不晓得该如何度过这次危机,她忙不迭扯开了话题。
对此,鹤丸满目清明地答道:「听烛台切说,你和他约好要一起做饭来着?结果到点了还见不到人,就叫我来找找。」
「……」意料之中,对方闻言一瞬就进入瞠目结舌状态。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是忘了。」
「…………」全身石化ing。
「……喂喂喂,老妈子可也是有脾气的哟。」言罢跟上一句「别说我没提醒你」,鹤丸反手指了指拉门,「事不宜迟,你还是快点去吧。」
「是、是是是是是的,马上就去!!!!!!!」满心愧疚的少女根本无心想别的,她慌乱地站起身来,一路小跑就奔了出去。
留在房内的鹤丸聆听着她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踉跄而去,禁不住摇了摇头。他环视四周,终究转身胡坐在了地上。偏眼扫视,那本总被少女是抱在怀里的本子依旧安详地躺在那里,吹入房内的风时不时地掀起几张页面,但很快又飘飘摇摇地合了回去。
不过是个普通的本子,为什么她总是寸步不离地带着?
或许纯粹是出于好奇心,鹤丸拾起本子,却被封面上赫然挺立的「鹤丸国永攻略手册」几个大字吓得不轻。事实上,他并非迟钝到全然感觉不到他人好意的地步,何况自家主人压根没能藏匿起感情。
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若有似无地拨弄着本子的页面,鹤丸始终没有说服自己去翻阅内容。
这种矛盾的感觉甚是新鲜,他发现自己竟久违地感到几丝兴奋。
「呐,你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说实话,我很期待。
少女重获自由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
别看烛台切光忠平日里和气温柔,谁能想到这个人一旦握住锅铲就会性格大变。一个下午的斯巴达特训足以让人打退堂鼓,攻略第一招失败得很彻底。
「唔……我真没用。」拖着疲累的身子挪回房间,少女这才发现当时事出突然,她一慌乱就压根忘记带上《攻略手册》。
鹤丸该不会看到内容了吧?!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充斥了思维,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律动完全脱离了可控范围,每次撞击都硬生生地发疼。
怎么办,自知情商不高的某人也觉得这事儿实在太不地道,正常人看到这么本东西,绝对要对她敬而远之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出招呢……」抱膝坐下,少女委屈地将脑袋埋在了膝头。所谓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知道自己蠢到这个地步,还不如当初破罐子破摔,先逮住人告个白什么的,还显得壮绝一些呢!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鹤丸并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每日笑容满面地在本丸四处设陷阱,依旧会凑过来邀请她加入恶作剧计划,整人成功后也依旧会和她击掌庆祝。
……本子里的内容,他好像根本不知道?
少女讪讪地想着,终于露出一分安心的笑容。
而在她身侧的鹤丸熟练地捕捉到了这份细小的变化,也径自勾起了嘴角。
第一招不成功,还有第二招!
几日后,重振旗鼓的少女又奋发图强起来。她翻阅着「师匠」亲自传授的妙招,自认为找到了一个无比适合的方式。
正是午后小憩的时分,整个本丸沉浸在安宁的气氛中。
鹤丸抱着一摞粮草经过马厩,却发觉有个人「气势汹汹」地冲着他快步走来。机械地将粮草分发到每个食槽,鹤丸的视线却一直锁在越来越近的人影之上。
「鹤丸国永!」
她故意拉高了音调叫了他的名字,随即「咚」地一声将手放在了鹤丸的身侧。
哦哦哦,莫非这就是街头巷尾甚是流行的「壁咚」?
遥想着这样无关紧要的东西,鹤丸发现面前的少女抬起眼来,满目希冀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获得一些回应。
玩心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见对方如此信心十足,鹤丸忽然就想教人一点「现实的残酷」。
他快速地另一侧跨步,转身就脱离了方才的钳制。少女见状赶忙跟上,又是不依不饶地把手按在了墙上。
「这样可困不住我~」他愉悦地落下话语,又熟练地抽身而出。
眼下这个展开已经距离脑内构想太远了,她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图,只能努力地重复着「壁咚」的动作。
「师匠明明说这样做会让人心跳不已啊……」暗自懊恼着,少女的动作却一直没停。原本应是一片粉红色的气氛,现在却变成了世纪末的大喜剧,喜感得很。
一边是身轻如燕的躲避者,一边是认死扣的追逐者,两人从马厩前方一路「壁咚」到了锻刀房,周边的墙壁无一不留下少女的掌印,原本白皙的手心也因为拍了太多次墙壁而泛起了红色。
即便是爱玩的鹤丸也觉得,自己好像做得过火了。
停下躲避的动作,他一句「抱歉」还未出口,对方便趁机在他另一侧按下了手掌。
「嘿嘿,两边都卡上,这下你跑不了了!」
她满足地笑着,下意识地靠了过来,用整个身体堵住了鹤丸逃脱的路线。由于身形差异,少女不得不以整个人紧密相贴的暧昧姿势完成「壁咚」的动作,全然不知自己的周身柔软在他人心中造成了怎样大的冲击。
鹤丸哑然地僵直在原地,身前的软玉温香抱满怀与身后冰冷坚硬的石墙形成鲜明对照,他不期然感到双颊有些发烫。
半晌,他才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喃喃了一句:
「真是……吓到我了。」
「师匠师匠,我成功把鹤丸“壁咚”了!」
一大早,少女便兴奋地冲到胁差房间把青江拉了起来。全然不顾对方脸上写满的睡意朦胧,她乐不可支地把那日如何执着地追寻鹤丸三千里的故事全部复述了出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出的都是惬意。
青江打着哈欠聆听着,罢了才问:「然后呢?他有什么表示?」
「……诶?」
「……诶诶诶诶诶?!」
「喂喂喂……你该不会以为做完步骤就算完了吧?」自家主人不太会讨男人欢心这点青江早就已经料到,只是没想到严重到这个程度。跨越失望的高原,他现在感到一阵浓重的绝望,「听好了,重要的不是方法,而是对方的反应。不管你做得多完美,对方如果没反应,就是没效果……」
「啊呜……」
先前才建立起的跃动心情被一句话击得粉碎,少女嘟起了嘴。如果此时她长出兽耳和尾巴,青江确定它们肯定垂得无精打采。
要让这么一个人短时间内开窍着实不太可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青江清了清嗓子,招手示意少女靠近。凑近她耳边,青江缓缓地传授了跳过诸多步骤的王牌招数。
少女神色严肃地聆听着,不住地点头——
原来,天下还有「夜袭」这么棒的方法!
房内一片寂静,庭院中忽远忽近的虫鸣声成了夜晚唯一的主旋律。
正是燥热的气候,鹤丸有些难以入眠。他卷起夜着的衣袖,将胳膊遮在眼上,企图遮挡几分月光。
一直认为自己属于入睡较快的类型,鹤丸对今夜的反常感到几丝疑惑。暗自在内心吐槽了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拉门再次闭上双眼。
「吱呀——」
老旧的拉门发出了极小的声响,夜风趁这个间隙滑入房内,铺撒在鹤丸露在被子外的脚踝上。
若事态发展到这地步还没警觉的话,他便真负了自己四花黑底刀的身份。下意识地将手搭在枕旁的「本体」上,鹤丸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然而,他却始终未能嗅到开战的火药味。
「唔,没灯看不清楚啊……」
不期然响起的自言自语声让鹤丸完全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另外意味上的头疼感——半夜三更的,这傻孩子怎么就毫无防备地闯进来了?
当然,此时专注于借着月光阅读攻略本的少女并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早已对她下一步行动了如指掌。她最后确认了一遍步骤后,小心地把攻略本塞在墙角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终于下定决心正面走向房间中央的床褥。
「夜袭」的步骤早就倒背如流,只剩实践了!
鹤丸一身明晃晃的淡色夜着很是显眼,少女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按照「师匠」的教诲,她这会儿需要做的是「诱惑」对方,亦或是「霸王硬上弓」。
「“诱惑”难度太大了,我还是“霸王硬上弓”吧。」
少女笃定的选择让蜷在被窝里的鹤丸狠狠地被空气呛到了。
他怕忽然咳出来会吓到对方,只能自己死憋着,不多时就涨红了脸。
老天,这都是谁想出来的惩罚游戏?还有那个理由是几个意思?什么叫「诱惑」难度太大只能选择「霸王硬上弓」?你知道「霸王硬上弓」几个字怎么写吗?!!!!!
不知不觉就在内心积攒了一大堆吐槽,鹤丸再也忍不住,在被窝里咳了一声。
后果自然是——
「……诶!哇哇哇哇?!」
未曾想到这个展开的少女扑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她快速地后退着,哪能想到后背撞到一旁的置物,硕大的瓷器摇摇晃晃就要往下落。
「你这个傻孩子——!!!」
终究还是不能无动于衷,鹤丸掀起被子就要冲过来。谁知略通武道的少女早就双手接住瓷器,此时正准备把东西摆回原位。
不得不说,这次的「多管闲事」让气氛一时间冷到不行。
先前一直没觉得自己行为有多不靠谱的少女苍白了脸色,她局促地起身把瓷器摆回去后,双手便无力地垂在了身侧。
原本她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在遵照「师匠」的提示步步为营,可真当计划败露时,她却发现自己不敢直视鹤丸的眼——生怕会在那里看到厌恶。
还是诚挚道歉吧,即便之后要被人冷眼相视,也是愿赌服输。如此想着,少女缓缓低头,行足了致歉之仪:「真的非常……抱歉。」
鹤丸哑然地半跪在地,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这句抱歉,是为什么?」
「……恩?」什么意思?
「是为了夜半唐突来袭,抑或是……」他扶地起身,轻巧地拂去黏在膝头的几点尘埃。再次抬头时,金眸里又盛满了错觉一般的笑意,「……为没能对我“霸王硬上弓”?」
当少女终于羞红着脸夺门而出时,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一,鹤丸国永比她想象中更爱欺负人。
第二,对于这样的他,她好像更加无法自拔了。
「夜袭」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少女躲在角落里翻阅攻略本,心乱如麻。
失败,太失败了……
每一个步骤看起来都那么简单,为什么做起来就无法顺利呢?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是她真的愚钝到连自己的感情都传达不出去?
「唔……」自责地抱膝而坐,少女瘦弱的身躯都缩成了一团。
「我说,不管我睡没睡好都和你没关系吧?」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线毫无防备地窜入耳中。少女夸张地抖了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躲到旁边的草堆后。
拨开一小片草堆,少女凝视着发声方向。只见周身洁白的男子与一袭绀色狩衣的俊秀男子看似随意地依靠着门柱聊天,气氛却显然没有拉家常的轻松愉快。
面对之前的问句,狩衣男子淡笑出声。金色流苏顺着他的发丝滑下,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路径。他不急不缓地开口,眼底的三日月深邃了几分:「我奉劝你一句,无论何事都有度,切不可忘形,否则后果……」
「后果?不会有什么后果。」白衣男子强硬地打断语句,鲜少地露出几分焦虑,「现在是木已成舟的状态,还能有什么后果?」
「鹤丸,你这么说对主人并不公平。」
「……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啊,三日月宗近。」
「她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其实一清二楚吧?」
一句话震慑住两人。鹤丸难耐地皱起眉头,躲在草丛中的少女则死死地捏住了左胸的衣料。
许是觉得四下无人,鹤丸深吸一口气,随即放弃一般地吐露:「……没错,我是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原来,人在过于绝望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少女漫无边际地想起这句话,视线缓缓地落在怀中的本子上。她紧紧地捏着本子两侧,感到全身都止不住颤抖。明明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她却无端地想要大声地笑。
因为……实在太蠢了啊。
他一早就知道她的想法,而她全然不知这件事,还像个傻瓜一样期待着自己的诸多行动能让他多注意自己一些。
「既然早知道了,你就说啊……」
所谓必输之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况?
「即便觉得我是个麻烦,你好歹也亲口告诉我啊……」纵然事态演变到这个地步,少女还是心存侥幸地如此想着。
因为,不这样的话,她没办法真的放弃。
周边的草丛出现一番不自然的摇曳,枝叶剧烈地摇摆几次后就快速恢复了平静,先前存在于那里的气息也消失殆尽。
见状,三日月宗近了然地眯起了眼,他含笑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再度开口:「……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这不是欲罢不能嘛。」鹤丸叹息,「你真的无法想象,她会给你带来多少惊喜。」
「哎呀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式秀恩爱”吧?」用衣袖遮挡着嘴,三日月宗近迫不及待地用出最近刚学的新词,「……这算是在牵制我吗?」
「随你怎么想。反正……」愉快地笑着,鹤丸终于回到了云淡风轻的状态,「我早就对名为“她”的惊喜上了瘾。」
笃定地觉得自己的想法终有一天会传达,鹤丸并不急于将这些「大实话」告知少女。反正两人已是夫妇关系,总会有机会互诉衷肠。可惜,太过自信总会产生些纰漏,比如最近他就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被「冷处理」了,原因无从得知。
毕竟此事牵扯到一个姑娘家,鹤丸也不想太过声张。他自我安慰着说,只要事态发展还在他可掌控的范围内,便不需要急躁。
对,不需要急躁……
不需要急躁……
不需要……
………………
……………………怎么可能不急躁?!
当少女第8次毫不掩饰地从他面前飞奔着离去时,鹤丸心中的警钟终于开始长鸣不已,并且再也停不下来了。连香都不用点,他就下了一个结论——他,鹤丸国永,是真的被人「刻意躲避」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烈日当头的午后,还没彻底从午睡中清醒的笑面青江便被一袭白衣的男子拖拽着来到马厩后的阴凉处。不由地在心底嘟囔「你们俩真是绝配,都这么爱拖人来马厩」,青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平素总是笑面迎人的鹤丸此时眼中却寻不到一丝笑意,他重重地按住青江的肩膀,形成牢不可破的包围圈。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所指,青江反倒不急于回答了:「……我说,我可没兴趣被一个大男人按在墙上。」
「……真巧,我也没兴趣按一个大男人在墙上。」鹤丸如此说着,力道却一点都没少,「为了我们彼此都早点解放,你不妨早些交代?」
「……别说的我好像是罪魁祸首一样,我可是那孩子最为信赖的伙伴。」
径自扬起愉悦的声调,青江此时的表情微妙地触到了鹤丸的逆鳞:「所以呢?既然是最为信赖的伙伴,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知道了也不告诉你啊。」
「……哈?」
「伙伴嘛,自然是站在她那边的。」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拉链动作,青江眯眼微笑,「她不想说,我就缄默。」
没想到笑面青江居然是个仗义的人,真是吓到了。
鹤丸毫无形象地大字型倒在草坪上,脑中不断回想青江离去前留下的话语:「她现在完全不带那本本子了,你想过原因吗?」
「本子……本子……」
漫无目的地喃喃着简单的单词,鹤丸的脑海里逐渐浮现之前经历过的情境——那日少女匆忙离去,落下了曾终日不忘带在身边的本子。本子封皮老旧,一看就知道是被仔细翻阅过的。而那本本子的标题是——
「鹤丸国永攻略手册……吗?」
沉沉地闭上眼,鹤丸忽然觉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古语有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来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于是,不久之后,本丸的大家又发现了一个事实——
作为本丸之主的少女,被自己的合法丈夫「婚内追求」了。
连续躲了鹤丸十多天,少女觉得自己快要没有气力了。就像是快要枯竭的电池,急需充电设备。
她软软地伏在案头,凝视着房间一角的小柜子。那只柜子最上层抽屉里,存放着她曾经最「爱不释手」的笔记。只是,它未来或许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其实少女本人非常清楚。自己并非是不喜欢鹤丸了,真实情况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害怕被对方厌恶。
先前还曾想过,如果他讨厌自己,就干脆说出来,好让她彻底死了心。可拖拖拉拉到了现在,她又希望对方永远不要说出来,这样一来,她至少还不用彻底死心。
「我究竟想要和他变成怎样……?」
懊恼地将脑袋埋入交叠的手臂,少女呼出了沉重的一口气。
「……想和谁变成怎样?」
久违的声线不期然响起,少女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对金色的眸。
手执托盘的男子熟练地坐到少女对面,学着她的样子支起脑袋。
「鹤、鹤鹤鹤鹤丸?!!!」
意料之中地犯了结巴,少女的视线在房内各处忙乱地碰撞,却始终不落在对方身上。
似是早就料到这个对应,鹤丸静默地微笑着,一言不发。他的指尖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托盘边缘,笃笃笃的声响很是和谐。
这可不像是「惊喜老人」会做出的举动,少女呆然地张开了嘴,随即局促地低下了头。
「一直低着头可吃不到好东西哦……」
「……唔?」
少女很没面子地对「吃」这个字起了反应,她偷眼去瞧桌上的托盘,发现里面放着她最爱的团子。浓稠的糖汁配上圆润的外形,让人忍不住直吞口水。
「别光顾着看啊,吃吃看?」边笑容可掬地催促,边执起一串团子凑了过去,鹤丸看起来很乐在其中,「来,啊……」
这个好像是街头巷尾情侣中最为流行的喂食play?!但是……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
万千思绪充斥脑海,少女觉得自己的小脑瓜有点不够用了。她犹豫不决地左顾右盼,迟迟不肯张嘴。
「啊,要滴在我手上了!」
鹤丸突如其来的呼声一瞬就把少女的注意拉了回去。
眼见一滴糖汁就快坠落,而鹤丸雪白的衣袖就在正下方。顾不得更多,她赶快一口咬住团子,忙不迭地吃了进去。
然而,团子这玩意虽然好吃,却很容易让人噎着。
「唔……呃……」
猛烈地拍击桌子,少女被喉头的团子憋出了一身汗。
「傻孩子,快,水!」鹤丸将一同端来的茶水推了过来,「小心烫!啊……」
是的,这次又迟了一拍。
刚泡好的茶,温度可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少女不由分说地举杯狂饮,团子倒是咽下了,喉头却火辣辣地疼。
她本能地伸出舌头散热,猛然想到鹤丸在场,被烫得通红的舌头刺溜一下就缩了回去。少女用双手捂住嘴,整个人都弯成了虾米。
「鹤丸……」她略带哭腔地说,「你能出去吗……?」
被烫到的唇舌依旧痛得发麻,但比起痛感,少女所想的却是——不想让他继续看这样的自己。
又是毫无预兆的。
少女感到自己的双颊被人捧住,硬生生地改换了面孔的朝向。
鹤丸眼中的那抹金色近在咫尺,却仿佛比最初看到的时候要暗淡了些。但此类细节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她局促挣扎着,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眼前的人看起来瘦弱,力道却比她想象得要大多了。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交接的视线没能出现一丝偏离。
「张开嘴我看看……」
尽管对方语气诚挚到不行,少女还是「负隅顽抗」着。本来要个姑娘家对他人张嘴伸舌头就已经够破天荒了,何况对象还是她的意中人?!还不如一头撞死!
内心勾勒着各种悲壮场景,少女紧紧地咬住下唇。鹤丸本就忧心对方的伤势,见她这般抗拒心中更是焦躁:「……你是要自己张嘴,还是要我逼你?」
「……诶?」
这可真是吓死人了。少女如此想着,下意识地半开起了嘴。鹤丸趁机伸手捏住她的双颊,迫使其脸部保持着原有姿势。
「我看看啊……」鹤丸本人或许真的只有诊视之意,但两人的距离着实已然超越正常范围。可白衣男子还是凑了过来,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
一边梨花带雨,挣扎躲避;一边咄咄逼人,肆意靠近。哦,这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就在两个影子快要完美重合时,拉门旁忽然闪现人影。
「鹤丸国永,你要对主人做什么?」
一句话就足以表明来人的低气压,鹤丸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那一日,本丸的「风纪委员」长谷部以「主命」为由,狠狠地追着鹤丸绕本丸跑了30周之类的就都是后话了。
被无数人说过「天然」「迟钝」之后,少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那样的倾向。
但就是这样「迟钝」的自己,最近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和鹤丸的关系正发生着某些变化。这件事让她既惊喜又害怕,思来想去,最终依旧寸步难行。
长谷部自上次领命之后,更加注意防范周边。本就是个责任心比天高的人,外加「主命」二字的buff,工作起来就更是玩命。别说是对少女做些什么了,鹤丸最近连她的周边都近不了。
不过,机会和「事业线」一样,努力找一找还是能找到的。
一日午后,少女做厌了文书工作,便临时起意去马厩帮人做内番。当日本应在田头挥洒汗水的鹤丸听闻此讯,立马将锄头交给了同组的三日月宗近。
「唔,鹤丸哟,这个农具要怎么用?」端详了半晌手中的锄头依旧未能参透,蓝发男子抬头询问,却发现鹤丸早就消失在田地间。不露痕迹地笑笑,三日月宗近转向刚巧过来「督工」的长谷部,「最近鹤丸肚子闹得厉害,估计这一去又要大半天了……」
「谁叫他总往别人的饭菜里加佐料……」长谷部没好气地补刀着,满目「天道好轮回」的神色。
已然溜到马厩附近的鹤丸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摸着墙面,连脚步都不自觉地轻了许多。
少女正在马厩中一心不乱地分发着草料,她还是没变,无论做什么事情,一旦全神贯注就全然无法察觉周边的变化。深知这点的鹤丸暗自窃喜了一阵,他偷偷地绕到少女身后,忽然伸手蒙住了她的眼:「小心身后哟~」
原本抱在怀中的草料全数掉落地面,少女像是被人活生生捞出水面的金鱼,一张嘴不断地张开又闭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喂喂喂,不至于吧……」都已经是夫妇了,怎么还这个调调啊?
随着鹤丸的松手,少女稍微恢复了些。她蹲下匆匆收拾好草料,眼看又要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鹤丸怎么能允许她就此落跑?急行两步超越对方,终于在门口成功「拦截」。
「呐……」他压低声线,缓缓地将手按在少女身后的墙上,「还记得这个吗?」
根本无言以对,少女迟疑地抬眼看他。如此切近的距离,两人的鼻尖都快要撞在一起。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羞愧难当,赶紧翻身想要从另一侧脱逃。
鹤丸极快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阻止了她:「……两边都卡上,这下你跑不了了。」
彼时自己说过的话语,从他人口中说出竟会有如此大的冲击力。少女不期然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最初自己「壁咚」鹤丸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句话有这么大威力呢?
然而,少女的局促并没能换回自由,反倒让对方更靠近了些。她感到他人微热的鼻息在耳边掠过,酥酥/痒痒的感触像是直接落到了心里,让人挠不到,又想得慌。
「……你知道了吗?」他在她耳畔落下一带而过的浅吻,句尾带上了沉沉的笑意,「……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这个时期的夜晚依旧有些燥热。少女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触碰自己的耳垂,那日鹤丸清浅一吻的触感瞬间回溯,又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对方按部就班的行动让她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少女抱着脑袋想了想,终究起身走到了许久不碰的小柜子面前。
《鹤丸国永攻略手册》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自从被她「束之高阁」后,这可能还是第一次重见天日。
「他该不会看了这个吧……?」莫名地想着,少女重新翻阅起了手册。
最近鹤丸的行动和手册中记载的完全一致,也正是之前少女自己干过的事。天下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他一定是偷偷看了这本「宝典」!
这下,暗自的猜想在少女心中变作了笃定,她又不懂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啊?
然而,迟钝的她却忘了,这之后紧随而来的步骤是——「夜袭」。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随着拉门开闭的声响,少女房内忽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惊惶地转过头去,发现那个总是周身洁白的男子正背着手靠在拉门上。
本就白到通透的他真的非常适合银色的月光。冷色光点铺撒在周边,勾勒出天然的光晕,让这个人看起来更为飘渺。
他顿了一顿,微笑遮去了金色瞳眸中的反光:「恩……“诱惑”难度太大了,不然我也选择“霸王硬上弓”?」
「——!!!!!!」
天呐?!他居然听到了这句!!!!!!!!!!!!!
这下,少女是真真切切地确定了——鹤丸一定是偷看了她的攻略手册!
深夜时分,男子在房中落下一句「霸王硬上弓」。
按理说正是危急时刻,少女却发现自己的心境意外的平和。
比起「霸王硬上弓」的后果,她更在意对方内心所想。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会做这些事情?
感受到少女的视线,鹤丸眨了眨眼:「恩……好像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同啊。」
「……诶?」
「我以为你很清楚“夜袭”这件事有多危险……」他不紧不慢地接续着词句,人也缓缓地靠了过来,「还是说,即便真的被我“夜袭”,你也心甘情愿?」
万千思绪找不到突破口,少女颓唐地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我想问你件事。」
方才极其魅惑的问句被人华丽地无视,鹤丸感到内心某处自尊悄悄地崩塌了。他耐着性子回问:「……什么事?」
少女紧了紧握在手册两端的手指,终于抬头直视了鹤丸的眼:「……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攻略手册》?」
………………
……………………
…………………………
不管是「夜袭」,还是「霸王硬上弓」,眼下的气氛都变得异常不适合。
鹤丸觉得,自己已经不晓得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僵硬地维持尴尬的微笑。尽管早就知道这个孩子在奇怪的地方缺根筋,没想到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禁不住按压起眉心:「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偷看了这个……呃,攻略手册?」
「因为……完全一模一样啊!」不是偷看了,怎么可能做到?
「哈………………………………」似乎终于找到症结了,鹤丸略显疲累地长叹一口气,「这些都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很清楚。」
「………………诶?」这是……什么意思?
未等少女在心中做出判断,鹤丸便来到了切近的地方。他在少女颈后交叠双手,稍事用力便把人整个拉了过来。
两人抵着额头四目相对,少女感到对方的热量顺着额角相接的地方快速传递,让她的体温节节攀升。
「我不需要用纸笔记录什么,因为……」他的笑浓了些,「它们一开始就存在了脑海里,从未消失。」
清晨,身为本日近侍的长谷部准点到达少女房前。他快速地整顿了一番衣着,深呼吸一次,方才恭敬地开口:「主人,已是起床时分了。」
然而,一向反应很快的少女这次却没有给出回音。
「主人?主人您没事吗?」
「主人,莫不是身体抱恙?」
「………………………………长谷部,吵死了。」
两个回合下来,总算是得到了回音,只是那个声线明显不是少女的。长谷部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低呼「失礼」,拉开了门。
「这到底是……」
眼下,长谷部只剩瞠目结舌的力气了。
身为自家主人的少女蜷缩在他人怀中,脸上依旧带着甜蜜的笑容;而拥着她的男子听闻开门响动,睁开惺忪睡眼,半晌才确定了焦距。
「鹤丸国永,你……!」
「嘘——!」白发男子将食指抵在唇上,「别吵着她,昨晚很晚才睡着。」
「很晚才……?!!!!!」
就在长谷部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时,少女揉起了眼睛。
「没事,还早,再睡一会儿吧。」鹤丸极其自然地落下这样一句,随即用空着的手抚了抚少女的脑袋。少女愣愣地看着他温和的表情,甜甜地笑着再度坠入梦中。
而长谷部,似乎从没这么深切地感到自己变成了「透明人」。
之后的不久,本丸的大家又知道了一件事——
本丸恶作剧联盟的「雌雄双侠」改了名,变成了「移动的闪光弹」,随时闪瞎别人的狗眼。
恩爱是无意识秀的,恶作剧却依旧是有意识的行为。
这日,两人安置的「放屁坐垫」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不管是终日不愿群聚的大俱利伽罗,还是一口毒舌的宗三左文字,都硬生生地成了牺牲品。尽管两人都想将那喜感的音效用淡然的表情掩饰过去,可少女从现世带回来的整蛊用品质量奇高,只要动一点,就会发声。
最可怕的是,鹤丸与少女专门挑了平日用来开「全刀大会」的大广间来安放这等物件。议长长谷部自然不允许他人中途离席,长达两小时的会议就在无数人憋笑到内伤与此起彼伏的放气声中落下帷幕。
「躲躲藏藏真是不像样子,干脆一点现身如何?」
宗三暗藏愠怒的声线在身侧响起,少女惊得抖了一下。鹤丸在一旁感受到细小的抖动,便一把把人圈在了怀里:「不怕,交给我。」
啊,又是这样……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的恶作剧,最后他总是大咧咧地把责任全都揽到身上。感到心底某处逐渐柔软的同时,少女时不时也会觉得有几丝寂寞。
这个神色被鹤丸精准捕捉,他苦笑着拍了拍少女的后背:「真是败给你了,一起逃吧?」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烂漫笑容。
不过,纵然再有怒火,刀剑们也不会真的将怒气发到少女身上。
两人手牵手逃亡了一阵,攻击依旧全数集中在鹤丸身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女在紧握的手中加了些力道:「鹤丸,我们分开跑吧!」
一瞬就理解了对方用意,鹤丸短暂地思考几秒,忽然把少女扯到了一旁灌木丛中。
背靠在古树之上,少女讶异地张着眼。
「你藏在这里就好,我去去就回。」鹤丸快速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出了灌木丛。
「鹤丸……?!」少女一句「多加小心」都没来得及说,伸出的手虚无地僵在半空。
都忘了他是个迅敏的人了……哭笑不得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少女谨遵「教诲」,抱膝坐在了原地。
「沙拉沙拉」
鹤丸离去不过半分钟,草丛那侧就发出了声响。
难道是被人发现了?
心中一闪而过的惊吓在那抹熟悉的白色出现时消失殆尽。
「我忘了个东西……」
白发金眸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在少女唇上落下短促却甜蜜的吻。起身之时,他的双颊闪现错觉一般的浅淡红晕,只是笑容却化作了恶作剧成功时的满足:
「……果然,还是不能缺了夫人的“平安之吻”啊。」
这篇结束之后,企划就只剩最后一人了呢
不用预告大家也晓得是谁了是不是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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