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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耽美小说网站精彩小说分享和各种文章的阅读,无弹窗广告免费在线阅读,鲤鱼乡是一个全部都是完结耽美小说的网络bl文库。【朗月长空】《朗月笑长空》全文 by:耳雅_朗月笑长空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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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长空】《朗月笑长空》全文 by:耳雅收藏
文案:鼠猫古代,攻受无差,愉快探案……鼠猫古代探案系列,攻受无差,两个都很强,很帅,很潇洒……主角性格如题:展小猫是朗月;白老鼠是长空,性格鲜明,各有特色。全文走向如题:剧情是云遮月隐;基调是云破空现,扑朔迷离,峰回路转。人物情感如题:朗月只愿配长空,长空唯爱伴朗月,天生一对,天作之合文章看点如题:朗月笑长空长空笑朗月,看俩腹黑妖孽联手掐人的同时再互掐。
第一话 战,春雨润开封&&&& 庆历四年 庆州,华山南麓洛水畔,洛阳平原腹地。&&&& 荒草蔓长的平原上,一座座军帐密密匝匝铺出数百里地去,帐前一座营门,门前高挑金色大旗,上书“大夏国主李”的字样,旁边战旗无数,数万面旗帜随着大漠上呼啸而过的风抖动招展。营门前马队罗列,西夏军士各个精壮勇猛,手提利刃,战马膘肥,人马一律黑盔黑甲,煞气弥漫。在浩荡队伍的最前端,有一匹高大的黄骠马,马头上戴着金色的龙形头冠,马背上端坐一人,金盔金甲手拿一把金色的长刀。此人大概三十来岁,魁梧身材,鹰眸隼目,钩鼻薄唇,长相霸道中带出一丝丝的阴狠,唇畔青吁吁一圈刚硬短须,粗鲁中带着几分游牧族特有的凶悍。此人就是年纪轻轻却已经做了七年西夏国主的李元昊。&&&& 李元昊自登基以来,便连年发动对宋的战事,短短几年,经历了好水川一役和定川寨一役,已经连连夺取了大宋朝十几座城池。一个月前,李元昊亲自率领四十万精兵,由夏州出发,一路攻城略地,夺取了延安府和庆州,目标直指洛水对岸的晋州。晋州乃太原府和河南府的交界,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一旦失守,西夏军便可取道汾水进攻郑州府,直接威胁到大宋都城开封。换句话说,晋州得则大宋生,晋州失则大宋亡。&&&& 仁宗派大将军夏秋龙帅百万精兵抵挡,只可惜西夏兵骁勇善战,李元昊又善于用计,短短几日下来,宋兵损失过半,只能退守到洛水畔,情势危急。&&&& “大夏军兵听着!”李元昊手提宝刀,对将士高呼,“今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们攻破晋州,直抵东京,用那赵祯小儿的头颅来为我大夏国的万代基业祭旗!”&&&& 将士们一呼百应,喊声震天,随即号角声四起,三声炮响,李元昊率领着军,杀向宋军大营。几十万大军策马狂奔而来,整个洛阳平原的地面都仿佛在震颤。&&&& 于此同时,就见北宋大营里冲出了几万兵马,为首的一个,银盔银甲,银发长髯,正是这次的宋军元帅,夏秋龙老将军。&&&& “活捉夏秋龙!”西夏军势不可挡,没几下边把宋军杀得四散逃窜,李元昊率兵杀进了宋军的大营,却是一愣……宋军营寨中无人。&&&& “中计了?”李元昊一愣,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虽然两边有高地,但宋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就算设了伏兵也最多几万人,根本无法与他的大军敌对,因此他才会主动来袭营。&&&& “狼主!”副将谭琳对李元昊道,“夏秋龙和那些宋兵不见了。”&&&& “什么?”李元昊一皱眉,意识到不好,但还没说话,就听山谷之中突然传开了一阵朗笑声,“四狼主,大意了啊。”&&&& 李元昊一愣,左右观望,竟然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立刻意识到说话之人内力极高。&&&& “在那儿!”有几个兵士抬手对着东面高起的山崖顶端一指。&&&& 李元昊仰脸望去,就是一愣。&&&& 只见在那陡立的绝壁顶端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身材颀长,黑色的发丝随着山顶的风轻轻飘扬,他手中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刀,随意地站着。&&&& 李元昊目光如炬,虽然离得远,但也看清了那人的五官,不由轻轻一滞。虽然是个男子,但那人长得实在是好看,眉眼口鼻无一不是万中选一,美而不媚,特别是眼中的笑意和微挑的嘴角,带出三分傲气、三分戏谑、三分不羁,一分邪气。&&&& 中原武林排名在前几位的高手李元昊都调查过,虽然这个人他没亲眼见过,但画像却是看过的……能把一身白穿得如此恣意张扬,明明是男人却能美到连男人都想多看几眼的人,中原武林还能有谁?非锦毛鼠白玉堂莫属了。
&&&& 李元昊微微皱眉,此人在江湖扬名可并不只是因为外表……看他手中的那把银色长刀,就是名器龙鳞淬刃,白玉堂乃是中原武林刀法第一人,外加他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古怪性格,此人可远不如他长得那么讨人喜欢。&&&& 白玉堂见李元昊一脸琢磨地盯着自己看,心里了然,道,“四狼主,退兵吧,不然我怕你变成死狼主,还有你那几十万手下。”&&&& 李元昊一皱眉,这时,就感觉洛阳平原的地面突然开始微微地震动,那架势,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白玉堂见西夏兵马大乱,就微微一笑,道,“十月黄河大汛,洛水也会跟着涨起来……你觉不觉得这四面环山,中间一块平地……像个大碗呢?”&&&& 李元昊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玉堂,就见白玉堂突然抬手抽刀出鞘,尽管是大白天,但龙鳞淬刃的寒光还是让李元昊的眼前打了一个晃。就听白玉堂有些慢条斯理地对着远处喊,“猫儿,你磨蹭什么呢?”&&&& 李元昊一惊,回头的同时脑子里闪过——中原武林最难缠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鼠另一个是猫……&&&& 猛的回头,就见与白玉堂遥遥相对的位置站着另一个人,身形跟白玉堂差不多,也是瘦削偏高的身材,年纪看起来也和白玉堂差不多,气质中却没有了那几分不羁,而是沉静儒雅。相较于白玉堂英俊得有些刺目,此人的好看却是极为内敛,干净俊秀,一身水蓝色的长衫衬出几分脱俗,在李元昊看来,此人相貌气度实在是非同一般。手上一柄黑色的古剑……巨阙,李元昊深深地皱起眉,御猫展昭。&&&& 展昭抬眼看了看李元昊,冷笑,“四狼主,你无故犯我河山,伤我百姓……今日给你盆凉水,浇你个透凉。”说完,手腕一抖,抽剑出鞘。与此同时,就见对面的白玉堂飞身从崖上飞出,身体并不下落,而是在空中一转,踩着崖壁拖着长刀疾走而过。随着他的动作,龙鳞淬刃在石壁上带出了串串火心,随之而来的,则是“咝咝”的引线燃烧之声……&&&& “不好!”李元昊大喊一声,这崖壁之中埋了火药,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宋军将洛水之水引到了崖顶的沟渠之中,崖壁此时就是一个大坝,一旦决口,那滚滚的洛河水将铺天盖地而来,别说他只有几十万兵马,就算有几百万,也经不起这大水一冲的。&&&& “撤退!赶紧撤退!”李元昊的几个副将都吩咐将士调转马头赶紧往山谷外面跑。&&&& “一个都别想跑!”对面崖上的展昭突然纵身飞出,张开双臂如同鸟儿一般随着山谷呼啸的山风跃下,在空中又全无托力地纵身而起,抬手对着进入山谷的唯一入口一剑挥去。一道剑气扫过地面,李元昊就感觉突然改变了风向的风中,带出了一丝硫磺烟硝的味道,倒吸一口冷气,“不好”连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入口处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前有大火拦路,后面白玉堂已经沿着崖壁走了一圈,石壁中埋着的轰天雷已经尽数炸开,大量的巨石滚下,西夏军士四散逃开,躲避落石。&&&& 白玉堂和展昭此时已经落到了崖顶上唯一一处安全的高坡,展昭回头,对在山顶上早就准备好了的军士们喊,“开闸!”&&&& 同时,就听山谷中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之声,顷刻之间,大水如出笼之兽,冲出已经没有了阻挡的崖顶,醍醐灌顶之势,向几十万西夏军冲了过来。&&&& 瞬间,李元昊连同那五十万人马一起被冲入了大水中。&&&& 西夏军被水冲到了谷口,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原本埋伏在那里的夏秋龙带着十万兵马一涌而出。宋军骑着战马,每人手中都有几个网兜,见一个西夏兵就逮一个,突然,就听由人高喊了一声,“抓住李元昊啦!”
&&&& 第二话 玉,蛇鹰与莫华&&&& 展昭带着张龙赵虎跟着来报信的衙役一起往西城门外赶过去,白玉堂本来都走进酒楼了,不过转念想了想,又回身跟了上去,“猫儿,我也去……”&&&& 来到城门外,就见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展大人。”王朝马汉已经先到了,命令几个衙役将官道一侧的小树林子都围了起来。&&&& “怎么样?”展昭走上前问。&&&& “像是江湖仇杀。”马汉引着展昭走进小树林子里。刚进竹林,展昭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微微皱眉。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尸体,都是一剑封喉,而且有趣的是,那些被杀的人并不像是好人,一个个都穿着夜行衣,手里拿着刀。&&&& “私斗吧。”一个声音传来,展昭有些无奈地仰起脸,就见白玉堂站在上方一棵翠竹柔软的竹茎上,低头看着。&&&& 张龙赵虎等都张大了嘴看白玉堂,半天才叫了一声,“五爷。”&&&& 白玉堂对几人笑了笑,看展昭,“猫儿,杀人的剑法是莫华宫的。”&&&& 展昭有些吃惊地仰起脸看他,“你怎么知道?再说了,莫华宫不都用的是鞭子么?改用剑了?”&&&& 白玉堂对他眨眨眼,笑眯眯,“信不信随你。”&&&& 展昭见白玉堂样子神神秘秘的,就对张龙赵虎点点头,示意他们先看着现场,自己腾身一跃,一把揪住白玉堂就往林子里头掠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两人落地,白玉堂把自己的衣服抢回来,“轻点儿,这衣服大嫂给新做的,弄坏了我回去就惨了。”&&&& “少卖关子,说。”展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剑法是莫华宫的?”&&&& 白玉堂将衣服整理好了,无所谓地说,“这说来话长了,我大嫂不是有了么?”&&&& 展昭皱眉,“大嫂半年前就有了,现在孩子都快生出来了,你非要从那么长说起啊?”&&&& “你急什么啊?”白玉堂瞪展昭,“我就快说到重点了。”&&&& “说。”展昭抱着巨阙挑了块山石坐下,等白玉堂说。&&&& “过两天大侄子就生出来了,我不是想给他点见面礼么。”白玉堂道。&&&& “侄子?”展昭笑,“确定是男孩啊?”&&&& “嗯。”白玉堂点点头,又瞪了展昭一眼,“别打岔。”&&&& 展昭挑挑眉,示意白玉堂接着往下说。&&&& “前阵子我去了趟天山。”白玉堂继续说,“想抓两只银狐狸,给珍儿做件袄子放小床里,正好过冬。”&&&& “珍儿?”展昭又笑,“叫卢珍?”&&&& “嗯。”白玉堂又点头,接着瞪眼,“别打岔。”&&&& “你还有多久说到重点?”展昭不满。&&&& “快了。”白玉堂摆摆手,“我抓银狐的时候不小心误闯了莫华宫的禁地,然后就跟几个莫华宫的守卫打了起来,然后来了个管事儿的,功夫不错,他用的剑法跟刚才那几个被害的身上的剑伤能对上。”&&&& 展昭眨眨眼,就见白玉堂吸了一口气,也对他眨眨眼。&&&& “没了?”展昭问。&&&& “嗯,没了。”白玉堂点点头。&&&& “就这样?”&&&& “就这样。”&&&&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白玉堂,“那个跟你过招的是什么人啊?还有你怎么这么确定剑法一样?”
&&&& “那人是谁我没问。”白玉堂耸耸肩,“过了两招莫华宫的宫主就来了,然后说是一场误会人就走了。”&&&& “莫华宫的宫主?”展昭感兴趣,“不是说此人神秘么?男的女的?”想了想又不忘强调,“这才是重点。”&&&& “不知道。”白玉堂回答。&&&& “不知道?”展昭吃惊地看着白玉堂,“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 “人家穿着一身大斗篷,脸上蒙着一块白纱,说话的声音很低,分不清男女。”白玉堂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男人。”&&&& “怎么说?”展昭好奇。&&&& “他对我很不客气啊。”白玉堂道,“这世上没女人会那么对我的。”&&&& 展昭朝天翻了个白眼,“不一定啊,也许人家姑娘嫉妒你长得比人家好看呢?”&&&& “死猫!”白玉堂最恨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讲的自己跟个娘们似地,想想不爽抬手就打。&&&& 展昭见白玉堂翻脸了,赶紧躲开两招,“开个玩笑么,剑法呢?说案情。”&&&& “……我记得招式。”白玉堂斜眼瞪了展昭一眼,随手摘了根竹枝给展昭比划了两下,“他们使剑的时候动作很怪,反着手打剑花,所以脖子的地方有个倒着打的勾。”&&&& 展昭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么说来的确挺怪的。”&&&& “我走了。”白玉堂转身要走。&&&& “唉……玉堂。”展昭上前拉住白玉堂,见他脸色不好,就道,“生气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女人哪儿有你好看啊,呃,不是,你可比女人好看多了……不管男人女人反正你最好看!”&&&& 白玉堂让展昭气笑了,不过见展昭一脸假开玩笑真赔罪的样子,也就没法再生气了。这时,张龙跑过来,“展大人,我们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回走去,走到尸体边,王朝和马汉指了指一具趴在地上的尸体,两人蹲下,将尸体背后被剑划破的衣服拉开。&&&&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就是一皱眉,只见在撕开的衣服下面,也就是死者的背上,纹着一只展开的雄鹰,只是鹰头的位置,是一个蛇头。&&&& “蛇鹰教?”白玉堂吃惊,展昭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回头问他,“白兄,蛇鹰教你了解多少?”&&&& 白玉堂挑眉,“就知道是个专门为非作歹的魔教……不过不是一直在漠北一带活动么?怎么上开封来了,还被人宰了。”&&&& “大人,这事儿管不管啊?”赵虎回头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心里也明白,一般江湖仇杀很难官府介入,更何况蛇鹰教本来就是朝廷命明令要铲除的害人邪教。&&&& “嗯,都抬回去让大人定夺吧。”展昭对众人摆摆手,示意将尸体都抬回去,自己则和白玉堂在林子里又转了起来。&&&& “马好像都跑了。”白玉堂看着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子,道,“这帮人像是在赶路,然后被伏击了。”&&&& 展昭低头仔细地看着地面,道,“感觉,跟他们过招的只有一个人。”&&&& “嗯。”白玉堂也表示同意,回头,就觉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闪了一下,白玉堂走了过去,扒开草丛,“猫儿!”&&&& 展昭转回头,就见白玉堂蹲在草丛旁边。&&&& “看这是什么。”白玉堂指了指草丛里,展昭低头凑过去,就见草丛里有一枚极小的玉石。伸手捡起来,两人仔细一看,就见是一只手指那么大的玉手。&&&& “像是从什么玉雕上面掉下来的。”白玉堂接过那只雕工精细的玉手看看,“上好的和田玉,别说是那雕塑本身了,就这一小截玉手大概都价值不菲的。”
&&&& 那汉子伸手摸了一把嘴,低头一看就是一皱眉,只见一手的血,“你!”他怒吼一声就飞了上来,白玉堂也不跟他过招,微微一侧身,转到了他身后,抬手一提他的后脖颈,往外一送,顺着酒楼的窗户就把他扔了出去……&&&& 人刚刚飞出去,白玉堂就觉脑后生风,一偏头,躲过横扫而来的一掌,抬手挡招,就见身后一个黑衣男子,动作极快,第二掌拍来。白玉堂一手拿杯子,单手跟那人拆起招来,巧妙地避开旁边的桌椅,单手挡开那人招数的同时,还将被碰掉的杯碗都完好无损地接住,放回原位。&&&& 拆了十招左右,白玉堂有些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还没完?”&&&& 那人眉头一皱,从背后拔出刀来,刚想攻上去,突然就见三楼的窗外蓝色的人影一闪而入,一个人挡在了两人的中间,抬手几招,那黑衣人就见眼前一花,再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手中的刀已经被那蓝衫人夺到了手里。&&&& 瞬间,就见刀一打横,转了几圈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望着手里的刀,那人目瞪口呆。&&&& 眼前人一身干净利落的蓝衫,面目明朗俊雅,嘴角还带着笑。&&&& “兄台,得罪了。”展昭对那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且给展某个面子,别再在这酒楼里闹事,玉老板乃是我们多年的老友。”&&&& 那人脸色凝重,似乎还为为刚才展昭迅速夺刀又迅速换刀的功夫所震慑,皱眉看了看他和身后换了个杯子继续喝茶的白玉堂,问:“你就是御猫展昭?”&&&& 展昭点点头,“这位是白玉堂。”&&&& 那人脸上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来,点点头,这时,刚刚被白玉堂扔下了楼的大汉也跑了上来,一见那黑衣人,原本脸上的怒容也消散了,有些战战兢兢地道:“登统领。”&&&& 黑衣人转脸看了看他,问,“怎么回事?”&&&& “呃……”那大汉看了白玉堂一眼,道,“我说了他一句小……”,“白”字没出口,就见白玉堂对他冷冷一笑,惊得他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道,“他就打断了我的牙。”&&&& 那位被他称作登统领的黑衣人又低头看了一眼楼下桌翻椅倒的雅间,问他:“那是你弄的?”&&&& “嗯。”大汉点点头。&&&& “混账”黑衣人斜了他一眼,抬手扔给了他一个元宝,“去跟店家赔罪,罚俸一个月,杖责二十,回去自己领。”&&&& 那大汉拿了银子看看黑衣人又看看白玉堂和展昭,似乎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反驳,只得点头道,“是。”说完,转身下楼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再细看那黑衣人,年纪也在二十多岁,身材瘦高,五官细长,带着些凉薄的感觉,看来很是冷酷也很是严肃。&&&& “在下登杰。”黑衣人对展昭拱了拱手,“刚才那是我的副统领,多有得罪了。”&&&& 展昭一听名字叫登杰,又想到刚刚那大汉叫他统领,便猜到这就是新科武状元登杰了,禁卫军的统领,也笑着对他拱了拱手:“原来是登统领,一场误会而已。”&&&& 登杰点了点头,又对白玉堂微微一颔首后,转身下楼。&&&& 白玉堂张望了一下,问展昭,“猫,什么人?你认识啊?”&&&& “没错的话,应该是新任的武状元。”展昭回答。&&&& “哦……难怪功夫不错。”白玉堂点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展昭,“猫,干嘛抢我的架打?”&&&& 展昭哭笑不得地看看白玉堂,伸手一拍他肩膀,“得了吧,你在开封打了谁最后不是算在我头上,还不如我替你打呢。”&&&& 白玉堂挑挑眉,觉得是歪理不过听着还挺有理的。此时,伙计也端着酒菜上来了,两人欣然入座,边聊边对饮起来。
第四话 酒,统领与乞儿&&&& 酒,自古都是越陈越好的,只是陈酒一般都还有两种不同的讲究,一种讲究的是醇,一种讲究的只是一个香字。桂花酒、梨花白这种花酿酒,要醇容易要香难,俗话说,花酿易得花香难求。&&&& 玉掌柜这次给展昭和白玉堂端上来的,就是一坛子有钱没地方买的陈年桂花香。一开盖,酒香四溢,夹着桂花的清甜,再被傍晚的风一吹,说不出的惬意。&&&& 玉溪张给展昭和白玉堂一人准备了一个翠琉璃的酒杯,满满斟上一杯之后,老板退了出去,让两人边喝边叙旧。&&&& “嗯……”白玉堂喝了一口桂花香,挑眉赞叹,“掌柜的太能搜罗了,哪儿找来那么好的酒?”&&&& 展昭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也满意地点头。&&&& “对了。”白玉堂突然一抬手,抛了样东西给展昭,“给你的。”&&&& “什么啊?”展昭抬手接住,拿到眼前一看,就见是一小块用白绸子抱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灰溜溜圆滚滚的石头。&&&& 有些不解地盯着这快石头看了半天,展昭问白玉堂,“什么东西?”&&&& “酒药石。”白玉堂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真的假的?”展昭盯着石头看,“酒药石千载难得一块,怎么长这么普通的样子啊?”&&&& “短见了不是。”白玉堂一笑,拿了个空碗,在里头倒了些茶水,再拿过展昭手中的那枚酒药石往茶碗里一放,片刻之后,就觉一阵浓烈的酒香传来,竟然还盖过了一整坛桂花香的香味。&&&& 展昭跟只见了新奇玩意儿的猫似地盯着那碗茶水看,端起来尝了一口,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真的是酒味!上好的竹叶青的味道!”&&&& “那是。”白玉堂端着酒杯继续喝酒,“你整天跑来跑去的,哪天嘴馋没酒喝了,就拿出来弄碗水浸一浸。”&&&& 展昭将茶碗里的酒喝光,拿出那枚酒药石擦了擦,用布包好,道,“嗯……”&&&& “嗯什么?”白玉堂问他。&&&& 展昭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的?”&&&& 白玉堂微微有些不自在,嘀咕了一声,“死猫。”&&&& “不是啊?”展昭问,“那继续喝酒。”&&&& “等等。”白玉堂抬手一拦,“那你肯不肯帮啊?”&&&& 展昭眯起眼晴一笑,“说来听听吧,客气什么。”&&&& “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白玉堂收起笑容,颇有几分认真地道。&&&& “什么人?”展昭见白玉堂挺严肃的,也放下了酒杯听。&&&& “应天府的一个总兵,夏国栋。”&&&& 展昭微微皱眉,想了想,问,“夏国栋,没听说过,他怎么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我最近不是跑了趟天山么?”&&&& “嗯。”展昭点头,“抓狐狸去了么。”&&&& “我在天山的一处山坳里,无意中找到了几座营寨。”白玉堂低声道,“营寨已经都冻住了,还有十来具尸体,都是死了好几年,变成冻尸了。”&&&& 展昭微微有些吃惊,“死在天山里头了?”&&&& 白玉堂点点头,“我看那几座营帐的架势,很像是宋兵惯搭的……就进去搜了搜,找到了这样东西。”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展昭。&&&& 展昭接过来一看,一愣,就见令牌上写的是“应天府,夏”
&&&& “我查过了,应天府姓夏的官员总共没有几个,武官只有一个总兵,叫夏国栋。”白玉堂伸手夹了一筷子宫保兔肉塞到嘴巴里,“这事儿挺蹊跷的,既然让我碰上了也算那几个死鬼跟我有缘,所以想查查看。”&&&& “那些死尸是宋兵打扮?”展昭问。&&&& “嗯。”白玉堂点点头。&&&& “你怀疑,不是被杀的人是夏国栋,就是杀人的人是夏国栋?”展昭加起一筷子桂花鱼条塞进嘴里,“嗯,好香啊,老板手艺真不是盖的。”&&&& “只是猜测而已。”白玉堂耸耸肩,“也有可能跟他并没有关系……不过如果有关系的话,应天府离开封府不远,还是查查清楚的好。”&&&& “嗯。”展昭点点头,将令牌收起来,道,“我拿回去让大人看看,先不要打草惊蛇!”&&&& 白玉堂笑了笑,抬手跟展昭碰杯。&&&& 随后,两人吃吃喝喝,打打趣吵吵嘴,眼看天已经黑透了,外面华灯初上。开封的夜晚是非常热闹的,民风也比较开放,很多青年男女都上街来走走买些东西,湖中还有画舫如织,阵阵歌声传来,好不繁华。&&&& 白玉堂满脸的舒坦,自言自语,“唉,还是这繁华的地方适合我啊,在天山里那几个月修生养性,快闷死我了。”正说话间,就见楼下人群中,走过了一队身穿全白的少年,手中拿着兵器。那些人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人围过去,白衣人一个个地盯着那些围拢过来的人看着,样貌长得不错的、年轻的,就都收编到队伍后面,还每个人给了五两银子。&&&& “猫儿,这是干嘛的?”白玉堂不解地问。&&&& 展昭凑过来一看,挑挑眉,道,“哦……是白教的。”&&&& “白教?”白玉堂想了想,“刚才听伙计说开封最近出了什么红椒白椒,是干嘛的?”&&&& “什么红椒白椒啊。”展昭有些无力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是红教和白教,专门收容街上的流浪儿、乞儿什么的。”&&&& 白玉堂又低着头看了看,回头看展昭,“猫儿,不是我小人之心,这年头江湖门派多了,没见过倒搭钱来招收门人的……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展昭轻轻点点头,“这点我也知道,包大人还专门派了衙役监视他们的行动呢,无奈他们除了布施和招收徒弟练武念书之外,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做过,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啊。”&&&& “这倒是……”白玉堂摸摸下巴,“这红教白教是一起的么?”&&&& “好像不是吧。”展昭道,“红教在城北的红衣观,白教在城南的白衣观。”&&&& “什么红衣冠白衣冠啊……连名字都那么对称,新起的江湖门派么?掌门的是谁?”白玉堂问,“最近江湖上怎么出了那么多新门派?”&&&& “战事结束了么。”展昭微微一笑,“外敌解决了,就该开始内斗了么。说起来……红衣教和白衣教的掌门是谁还真是没听说过,不过……”说到这里,展昭停顿了一下,“那白衣教应该找你去做教主才对吧。”&&&& 白玉堂回头瞪展昭,“死猫。”&&&& “走了,很晚了。”展昭抢着往楼下奔,找掌柜的付钱去了,无奈跑到楼下,掌柜的跟展昭说,“五爷已经付过钱了。”&&&& 展昭有些丧气,只好转身出酒楼,白玉堂随后冲下来找掌柜的付钱,也被告知,“展大人已经给过了。”&&&& 无奈,白玉堂也只好出去,就见展昭直奔对门的一个点心铺去了。&&&& “猫儿,还没吃饱啊?”白玉堂跟进去。
&&&& “给公孙先生和兄弟们带些点心。”展昭边付银子边接过打包的点心,道,“我回开封府了,你是不是回白鹇庄?”&&&& “我不急啊,跟你再走走。”白玉堂将刀架在肩膀上,转脸看热闹的街市。&&&& “那往桥上走吧。”展昭道,“冬天过了,有河灯,还有画舫。”&&&& 两人边聊些无关轻重的闲话,边往七拱桥的方向走。&&&& 所谓的七拱桥,就是在开封城内的河上并排架着的七座拱桥,是著名的工匠万嵋子设计的,仁宗亲自令上百工匠赶建,这几座桥将向来热闹的城东和比较冷清的城西连在了一起,自然,城西也瞬间热闹了起来。&&&& 两人刚上了一座桥,只见前方鸡飞狗跳的,还夹杂着骂声。&&&& “这是干什么呢?”白玉堂好奇,这时,就见人群一分,有个黑不溜秋的小小身影直冲过来,一头往白玉堂的身上撞了过来。&&&& 白玉堂下意识地往展昭的身边一闪,展昭此时也想伸手去拉他一把,不经意间双手一碰,一个的手微热,一个的手微凉,两人都一愣,赶紧撤开……说不出的尴尬。&&&& 冲过来的是个小化子,因为冲得太猛,白玉堂这一让开,他没看见前面的路,刹不住车,脚底下踩了个空就直接滚下去了……&&&& “小心!”展昭纵身上前,三两步到了那小乞儿的身边,抬手一把抓住他,直接跳下了桥,将他稳住,“你没事吧?”&&&& “没……”小乞丐抬眼一看是展昭,赶紧将胳膊抽了回来,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一群人喊,“抓住他,别让那小贼跑了!”&&&& 那小孩儿一听,转身就想跑,但刚刚摔下桥的时候似乎把脚扭了,这猛的一动,疼得他一抖,身子一晃,怀里的一块玉佩就掉了出来……眼见就要落地了,那乞儿大惊,却见一直干净的白色鞋子从旁边送了进来,接住那玉佩轻轻一挑,玉佩飞了起来。&&&& 小乞儿的视线随着那枚玉佩的升起也跟着抬了起来,就见展昭的身边站着一个白衣人,伸手一捞,将玉佩接到了手里。&&&& “啊,还给我!”小乞儿伸手要抢,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急什么?”&&&& 小乞儿被白玉堂的眼神吓得一愣,就见白玉堂将玉佩递还给他,展昭笑着拍了拍他,“小兄弟,这个时候要说谢谢。”&&&& 小乞儿脸微微一红,伸手接过了那枚玉佩。&&&& “展大人!”远处跑上桥头的几个人看到了展昭,就道,“别让那小贼跑了,他抢我们的东西!”&&&& 展昭微微一愣,看了白玉堂一眼,追来的,是玉器铺的掌柜老刘和几个伙计。&&&& “小贼!”刘掌柜的喘着气冲了下来,对展昭道,“展大人,真是谢谢你了,那小贼偷了我价值几百两的玉佩啊!”&&&& “哦?”展昭有些吃惊,低头看那乞儿。&&&& “呸!”那乞儿很是粗鲁和凶悍地瞪了掌柜的一眼,道,“我才没偷,那枚玉佩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前几天失踪了,这玉佩是他娘留给他的,你说,是不是你谋财害命?!”&&&& “呃……”刘掌柜的连连摆手,“你可别含血喷人啊!我怎么可能谋财害命。”&&&& 展昭和白玉堂见刘掌柜眼神似乎有些闪烁,看来是有内情的。&&&& 展昭微微一笑,道,“不如这样吧,你们跟我回开封府,让包大人来个公断,看看这玉佩到底是谁的,另外……”他低头看了看那乞儿,“你不是说你朋友没了么?怎么不报官?我们帮你找啊。”&&&& 那乞儿仰脸看了看展昭,问“叫化子丢了,你们也给找啊?”&&&& 展昭觉得好笑,“为什么不给?”&&&& “呃……进开封府就不用了吧?”刘掌柜的有些哆嗦,“用不着弄那么大……”&&&& “老刘。”白玉堂拍拍他,“怎么吓得脸都白了?没做亏心事吧?”&&&& “我……”刘掌柜的哭丧着脸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有些泄气,“害那孩子的人不是我……”&&&& “那孩子真的被害了?”展昭脸色一寒,盯着刘掌柜的。&&&& 刘掌柜的就感觉后背冒凉气,连忙摆手,道,“……我看见,那小乞丐被几个白教的人抓走了,然后玉佩在挣扎的时候掉了,我见挺值钱的,就捡回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果然有事。
第五话 疑,小七和小六&&&& 展昭让玉器铺的掌柜将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地给自己讲一遍,刘掌柜自然是老老实实地描述了一遍,随后,展昭便让他回去了。&&&& 那乞儿拿着玉佩,准备转身走,被展昭拦住,“喂,你脚伤了,不上点药明天就走不了路了。”&&&& 乞儿试了一下,的确觉得脚还是有些疼。&&&& “要不然这样吧。”展昭对他笑了笑,“我带你回开封府,上药治疗一下,然后明天你跟包大人讲讲你那个失踪的朋友的事情,我们帮你找找人,怎么样?”&&&& 小乞儿似乎有些紧张,道,“我……我不想进官府,都说官府吃人的!”&&&& “切!”展昭给了他一个烧栗,“胡说什么呢?你要是不去呢,我就把玉佩收走了,这是证物,等找到你的朋友之后,再还给他!”&&&& “不行!”乞儿赶紧护住自己怀里的那块玉佩,瞪着展昭道,“那是我朋友给我的!”&&&& 展昭耸耸肩,“那就跟我回府了。”&&&& “行……不过你们要管饭。”小乞儿跟展昭讲条件。&&&& “没问题。”展昭对他笑,“三菜一汤,一荤两素,怎么样?”&&&& “嗯。”小乞儿点点头。&&&& 展昭跟他讲妥了,转回头,就见白玉堂正坐在桥头含笑看着他“拐骗”小孩儿。&&&& “咳咳……”展昭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问白玉堂,“你呢?”&&&& “我还是先回去了。”白玉堂将龙鳞淬刃搭到肩膀上,道,“也不早了,明天还有事办呢。”&&&& “嗯。”展昭点点头,见白玉堂起身往反方向走,回头跟自己招手,“猫儿……别忘我帮我查!”&&&& “放心。”展昭对他摆摆手,“我一查到线索就通知你。”&&&& 此时,白玉堂已经走远,他背对着展昭,抬手轻轻地晃了晃,算是告别,独自消失在灯火灿烂的开封街头。&&&& 展昭见白玉堂走了,就转回头,见那小乞儿呆呆地坐在墙边,也在看白玉堂的背影,就问,“喂,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叫小七。”&&&& “小七?”展昭笑,“家里排行第七啊?”&&&& “才不是。”小七摇摇头,“我们家乡闹瘟疫,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我们村上七个人逃了出来,就说以后把本名都忘了,结成兄弟齐闯天下,论岁数排辈我跟我朋友最小,我是小七,他是小六。”&&&& “哦……”展昭点点头,问,“那你的那五个哥哥呢?”&&&& “他们都是大人,出来之后才知道日子不好过,还要照顾两个小孩子多麻烦啊。”小七说得有些黯然,“后来有一天,他们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跑了。”&&&& “哦,然后你就跟小六相依为命了?”展昭问。&&&& “对。”小七点点头,“这玉佩是小六他娘临死前给的……他也知道值钱,但是就算饿死也绝对不肯卖掉的。”&&&& 展昭伸手拍拍他肩膀,“嗯,我明白了。”说完左右看看,找了个运货回来,推着辆空空小板车的车夫,“小哥,帮忙推一趟开封府行么?”边说,边递银子给他。&&&& “不用。”那车夫挺豪气地一摆手,“我家就住开封府附近,反正经过的。”&&&& 展昭笑了笑,拉起那小乞儿,让他坐在了板车上面,那车夫推着板车,展昭在一旁走着,随着车轮咯吱咯吱的轻响声,三人往前方不远处的开封府走去。&&&& 回去的路上,展昭和车夫聊天,这车夫是专门给客栈酒楼的马厩送草料的,据他说,平时每次都能看到不少流浪汉睡在马厩里,但是这阵子都没有了。
&&&& “那些流浪汉都去了白教红教么?”展昭颇有些好奇地问,“不是说,只要年轻、相貌端正的么?”&&&& “对啊。”车夫点点头,道,“我有个朋友啊,他是个混子,三十来岁不务正业的,一听说那个白教招人,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但是被人家赶出来了,人家说只要十几二十岁,样貌好看的少年。”&&&& “那那个红教呢?”展昭好奇,“上哪儿找那么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那个红教就更不靠谱了。”车夫摇摇头,“找的都是大户人家干活的小丫鬟,也有青楼的,前几天不就给一个名妓赎身了么?好像叫红瑶。”&&&& “红瑶……”展昭有些纳闷,没听说过门派为了招人还去给窑姐儿赎身的,这还正经是真新鲜。&&&& 很快,马车到了开封府的门前,展昭还是塞给了车夫些路费,带着小七进了开封府的大门。&&&& “展大人。”轮到值夜的王朝马汉从差官房里出来,有几分好奇地看着展昭身边带着的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公孙先生睡了没?”展昭问。&&&& “哦,先生今天似乎身体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马汉道。&&&& “哦……这样啊。”展昭点点头,问,“那大人呢?”&&&& “大人还没睡呢。”王朝回答,“在书房里头。”&&&& “你俩帮我先照顾照顾他吧。”展昭将小七拉到前面,对王朝和马汉道,“他叫小七,腿伤了,要上些扭伤的药。”&&&& “行嘞,交给我们吧!”王朝点头。&&&& “小七,你今晚治好了伤先睡下,明天再见大人吧。”展昭低头对小七道。&&&& “嗯。”小气好奇地看着开封府的院子,又看展昭,“我饿。”&&&& “我有包子吃。”赵虎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了两个包子过去,“梅菜肉馅儿的。”&&&& 小七接过包子美美地吃了一口,赵虎对他扇扇鼻子,“小兄弟,都有味儿了,我给你弄捅热水洗洗不?待会儿别熏着大人。”&&&& 小七有些脸红,虽然有过很多人说他脏,但是赵虎说的时候口气里并不带什么鄙夷,倒是那声“小兄弟”,叫得他心里尤为舒畅。&&&& 王朝马汉带着小七走了,展昭才转身,往包拯的书房跑去。&&&& 包拯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准备明早的奏折,或者是查看卷宗,展昭到门口往里望了一眼,“大人。”&&&& 包拯抬起头,见是展昭,就笑了起来,“回来了?”&&&& “嗯。”展昭走进去,包拯放下了手里的卷宗,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正好有茶,包拯拿了个茶杯,给展昭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笑问,“白少侠那头有事?”&&&& “咳咳……”展昭一口茶呛住,捶着胸口咳嗽,“大人……您怎么知道?”&&&& “一般你和白少侠叙旧的话,至少还要再过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包拯摸了摸颔下的长髯,道,“今天提早回来,又一回来就来找我,不是有事是什么?”&&&& 展昭笑了起来,伸手进怀里掏了掏,拿出白玉堂给他的那枚令牌,递给包拯,问:“大人,您看看这块令牌,是真的么?”&&&& 包拯接过令牌看了看,就深深地皱起眉,问展昭,“这是哪儿来的?”&&&& 展昭就将白玉堂在天山山坳里见到宋军营帐和尸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越说,包拯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令牌,是应天府总兵调动兵马的令牌。”包拯将令牌放回桌上,道,“绝对是真的。”
&&&& “真的?”展昭有些吃惊,“这么说,玉堂所估计的,有可能是真的了?”&&&& 包拯点点头,站起来,在一个卷宗的架子上面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薄薄的卷宗来,“这里是应天府所有官员的名单。”包拯点着其中的一页道,“这里是姓夏的,除了文官之外,武官就只有担任总兵的夏国栋了。”&&&& “夏国栋是五年前上任的啊?”展昭问,“一般武官选拔不是武科考试上来,就是立过战功或者是有人推荐……他是怎么担任总兵一职的呢?”&&&& “这样吧。”包拯合上卷宗对展昭道,“等我明天去问问兵部侍郎,打听打听。”&&&& “嗯。”展昭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大人,我带了个人回来。”&&&& “人?”包拯又惊又喜,“展护卫终于有心上人啦?”&&&& “不是!”展昭赶紧摇头,脸上有些不自在,道,“大人您揶揄我呢?”说完,就把巧遇小乞丐和有关红教白教的事情说了一遍。&&&& “唉……”包拯摇摇头,道,“那个红教白教我总觉得有问题,如果真的是有心做好事,为何却偏偏要选年轻样貌好的?”&&&& “大人,不然我挑个日子,潜入红教和白教看看吧?”展昭问。&&&& 包拯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最近也没有别的案子,你就借着帮小七找那小六的机会,暗中调查一下那个红教和白教。”&&&& “好。”展昭点头。&&&& ……&&&& 白玉堂独自往回走,白鹇庄是陷空岛在开封的一所别院,他们五兄弟因为生意的缘故,经常会来开封,一般来了都住庄子里。&&&& 只是这白鹇庄在南郊,离着开封繁华的大街还有那么一段路,此时夜已深,白玉堂离了大街,走向城郊一带,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偶尔一个打更的更夫走过,也被白玉堂那一身白衣吓得一哆嗦。&&&& 又往南走了一段路,上了官道,白鹇山庄就在前方不远处的白鹇山上。&&&& 白玉堂在官道上走着,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心里盘算着过几日再去找展昭喝酒。想了一会儿,才留意到自己回来这一路满脑子都是那猫,有些哭笑不得地甩甩头,仰起脸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夜晚的凉风伴着山林间清新的青草香,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顺畅。&&&& 突然,白玉堂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喘息,说明此人不会武功。&&&& 回过头,白玉堂就见远除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城门处狂奔过来,似乎是很慌乱,跌倒了又爬起来,再看其身后,有几个白衣人正举着刀剑追呢。&&&& 那前头跑的显然是个少年,他抬头一见前面一个白衣人,惊得赶紧想停住脚步,但冲得太猛了,一个没停住,绊了一下,咕噜噜就摔到了白玉堂的面前。&&&& 白玉堂低头看了一眼摔在自己脚边的人,果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样貌清秀,不过很瘦。&&&& 那少年想挣扎着爬起来,就听白玉堂淡淡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少年听完一愣,这才仰起脸仔细地打量白玉堂,一看之后惊为天人,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见白玉堂衣着气度都和那些白衣人完全不同,他才略微松了口气,眼看身后的那几个白衣人已经追了上来,少年看到白玉堂手里拿着刀,赶紧就喊,“大侠救命啊!”&&&& 白玉堂抬头,就见那几个白衣人已经跑到了眼前,是三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就道,“干嘛深更半夜穷凶极恶追的一个少年?”&&&& “不管你的事!”中间的一个少年举着剑,瞪了白玉堂一眼,“聪明的就快滚,白教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哦?”白玉堂伸手摸摸下巴,饶有兴致地说,“原来是白教啊。”
第六话 问,诡秘白衣观&&&& 白玉堂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少年,道,“小孩儿,起来,男人么,别老趴在地上。”&&&& 那小孩其实刚开始是想马上站起来的,只是仰脸猛的看见白玉堂,有些懵,脑子里一个劲儿转,这究竟是人还是神仙?&&&& 听了白玉堂的话,少年赶紧站了起来,挺挺胸脯,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站到了白玉堂的身后。&&&& “他们干吗抓你?”白玉堂问他。&&&& “他们抓人回去折腾的,根本不是济世救人。”那少年在白玉堂身后低声说,“我是逃出来的。”&&&& 白玉堂挑挑眉,看那三个白衣人,突然又微微皱眉,问,“开封城里其实挺不好干坏事的,因为有个包大人……可是为什么你们偏偏就要挑在开封干这事呢?有什么特别的意图?”&&&& 那几个白衣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白玉堂微微一笑,“果然是有讲究啊。”&&&& “你找死!”其中一个举刀就要攻上来,这时候,突然就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悠扬扬的哨声……&&&& 白玉堂一愣,觉得这哨声似乎是在哪儿听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那三个白衣人则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去。&&&& 白玉堂有些扫兴地将刀架回肩膀上,看那少年,“叫什么?”&&&& “嗯……小六。”少年回答。&&&& “哦……”白玉堂笑了,“这么巧啊,我排行五,你排行六,咱俩有缘,你要去哪儿啊?我送你一程。”&&&& 小六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道,“我和小七是家乡瘟疫逃出来的,我被他们抓走了,小七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要找他。”&&&& “小七?”白玉堂摸摸下巴,“该不会是个比你小几岁的小叫化吧……?”&&&& “小六和我都是叫化子。”小六有些黯然地说,“我听说那些白教的要收少年,就想拉着小七去,但是小七说天上不会掉馅儿饼的,叫我不要相信。”&&&& 白玉堂点点头,“别看他比你小,可比你有心眼。”&&&& 小六挠挠头,“我们在街上走的时候,有几个白教的追上我,说要让我加入,还给我银子,我让小七给拉走了……他们也没多说什么,但是拐进巷子到了没人的地方,就突然出来了几个白教的人,把我抓走了。”&&&& 白玉堂听了觉得挺有戏,就拍拍他,道,“今晚上我家吧,晚上细细跟我讲讲你在那个白教里遇到的事情。”&&&& “嗯。”小六点头,跑上几步跟着白玉堂,问,“恩公,您叫什么名字?”&&&& “白玉堂。”&&&& “白玉堂……”小六默默地念了几遍名字,好记住。白玉堂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挺懂事的,比刚才那个凶蛮的小七可强多了……当然,如果那个真的是小七的话。&&&& “小七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六边小跑地跟着白玉堂,边自言自语,“他说不定又跟那帮痞子打架了。”&&&& “你是不是有一块玉佩?”白玉堂突然问。&&&& “对啊!”小六点头,“是我娘留给我的,不过找不到了,大概是挣扎的时候掉了。”&&&& “放心吧。”白玉堂淡淡道,“小七应该被展昭带去开封府了。”&&&& “他去了官府?”小六吓了一跳,“天呀,他是有时候小偷小摸的,但那也是因为饿极了,没有坏心的,这么小就进官府还不得剥层皮啊!”说完,他就想回转身往开封府去。&&&& 白玉堂本来想叫住他的,不过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困……而且现在回去也可以骚扰一下那只猫。
&&&& “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白玉堂叫住小六,“不过这样走去太慢了。”&&&& “呃?”小六不解地回头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对着前方不远处山坡上一座偌大的庄园打了个呼哨……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马嘶之声……&&&& 随后,就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庄园里飞奔而出,向着白玉堂狂奔过来,来到切近停住了脚步,那白马咬着白玉堂的袖子一个劲儿撒欢,样子甚是亲昵。&&&& 白玉堂拍拍它的脖子,问小六,“会骑马么?”&&&& 小六摇摇头,仰脸看眼前那匹神气非凡的白马。&&&& 白玉堂飞身跨上白马,伸手给那少年,“上来!”&&&& 少年被白玉堂拽上马,坐在后门拉着白玉堂的衣角,就见他抬脚轻轻地一碰马的三叉股,那白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开封城飞奔而去。&&&& 展昭跟包拯交代完了案情之后,回到自己的别院,就见台阶上坐着小七,他已经被洗干净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了。展昭远远地看着,暗自点点头,“这小孩儿长得还挺精神的。”&&&& “展大人。”小七见展昭回来了,就叫了一声,问:“包大人要我去么?”&&&& “大人让你早点睡,明早他会问你话的。”展昭走到他身边坐下,对小七道,“今晚就睡在客房里吧。“&&&& 小七仰着脸看展昭,良久才道,“客房里……有床吧?”&&&& 展昭微微一愣,笑,“自然是有了。”&&&& “有床啊……”小七有些出神地道,“我都多久没睡过床了呀,要是小六也在就好了,我们可以……”&&&& “嘘!”展昭突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院墙的方向,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么晚了还来串门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院墙上方白影一闪,两个白衣人飞身落到了院子里,一个是白玉堂另一个是个少年。&&&& “小六!”坐在展昭身后的小七突然喊了一嗓子,冲过去。&&&& “小七!”小六也是一脸的高兴,两兄弟抱到了一起,劫后重逢,两人都欣喜若狂。&&&& 展昭吃惊地看着两人,抬头看白玉堂,“这怎么回事?”&&&& 白玉堂对展昭笑了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的,他正好逃出来。”&&&& 展昭想了想,点点头,“明白了,白衣观在南边……”&&&& “进屋再说吧。”白玉堂熟门熟路地跑进了展昭的房间里头,在桌边坐下,倒茶喝水。&&&& 展昭带着两个少年进了房间里,关上门,让两人在桌边坐下。&&&& 小六和小七对视了一眼,抬头看两个坐在对面的大人,暗自赞叹,好出色的两个人啊。&&&& “你就是小六啊?”展昭问那少年。&&&& “嗯。”少年点点头,刚刚小七已经跟他说过了,这个就是展大人。&&&& “你被抓进白教了?”展昭问。&&&& 小六点点头,“对的。”&&&& 白玉堂喝了一口水,“他们抓你进去之后,具体都干了些什么,还有啊,里面是怎么样的……你具体说一下。”&&&& 小六点点头开始边回忆边说,“我先被他们捆了起来,嘴里塞进了布块,不能出声。他们把我塞进了一辆马车里,我看到还有几个和我一样被抓进来的少年。”&&&& “他们还满街抓人?”展昭觉得有些受打击,他们都派出衙役去盯梢了……竟然没发现这些事情。
&&&& “被你们盯住的肯定是在外面散钱的那些。”白玉堂似乎看出了展昭的想法,“抓人的应该都在背地里……而那些乞儿啊,流浪汉之类都没有家人,就算丢了,也没人会管的。”&&&& 展昭点点头,看小六,“你继续说。”&&&& “后来,我坐着车颠颠簸簸地到了白衣观,被扔到了一个院子里,然后他们把我们的衣服都扒光,扔进了一个热水池子里洗干净,上来后就发了我们这身衣服,把头发梳好。我们想跑,但是他们都有刀剑的,我们稍一反抗,就会被踹上一脚,所以大家都不敢。”&&&&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没话说,继续听小六叙述。&&&& “后来,他们让我们排成队,一个个地进入一个房间。”小六道。&&&& “进去干什么?”白玉堂问。&&&& 小六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干,只是走到房间里面。那房间里很漂亮,有一张藤编的大床,上面斜靠这一个白衣人,用一块白巾遮着脸,不过我看得见他的眼睛,很好看的。”&&&& “那人对你们做了什么?”展昭问。&&&& “他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很凶,我被一个白教的人带着走到他眼前,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之后,我就被带出去了。&&&& “他就看了你一眼?”白玉堂觉得奇怪,“别的什么都没做?”&&&& 小六摇摇头。&&&& “那后来呢?”展昭问,“你出来之后?”&&&& “出来之后,我就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那里有人教功夫……可是,与其说是教功夫,不如说就是让我们两个两个地打架,谁要是敢偷懒就挨一鞭子。我们打得越激烈越好,但绝对不准打脸,要是打中了对方的脸,就要被狠抽的。”说着,小六撩起袖子,伸手给展昭他们看,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都有些傻,这孩子并不是多金贵的人,但身上那一道道的鞭伤和淤青,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触目。&&&& “他们把你打成这样啊?”小七大惊,“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小六摇摇头,“我没事,我是那群人里面最小的一个,所以就一直都输,摔倒在墙边的时候,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打中了另一个的脸,然后就被那些白教的人狠狠地抽了鞭子,两鞭子下来,竟然死了。&&&& “打死人了?”展昭皱眉。&&&& 一旁的白玉堂挑眉,“坏事都做绝了。”&&&& “后来那些对打的人都不干了,说反正是个死,就跟他们拼了,然后就去抢那些白教人的刀剑……双方就打了起来。”小六低声说,“我很害怕,就躲到了墙角,在墙角发现了一个狗洞……这种洞,我以前经常钻的,所以就赶紧钻了出去,然后就从一座小土坡上滚了下来,出来就发现正好是在南城门外。我本来想往城里跑的,但是那些白教的人追来了,我慌不择路,就往城外跑了,然后就遇到了恩公。”&&&&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也点点头,表示小六说得没什么问题。&&&& “那个房间里的人……你还有没有印象,能不能再给我具体描述一下?”展昭问。&&&& “嗯……”小六想了想,“他……应该是个男人,因为一般不会有那么大个子的女人,然后,他的大半张脸都被白巾遮着,头发也挡住了额头,我只看见了他的一双眼睛,眼睛很好看,但是很凶。&&&& 展昭挑眉点了点头,对小六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你们就能睡了。”&&&& “嗯。”小六点头,留神看着展昭,就见展昭突然伸出手,遮住白玉堂的半张脸,路出一双眼睛,问:“哪双眼睛好看?”&&&& 那少年愣了一会儿,伸手指指白玉堂。&&&& 展昭满意地点点头,“去睡吧,其他的明早起来再说。”&&&& 两个少年点点头,拉着手出门了。&&&& 展昭见两人出门,就感觉身边一阵寒意,转脸看白玉堂,“小白,大冷天的还放寒气啊?”&&&& 白玉堂突然就伸手掐住展昭,“你这死猫!”&&&& “等等!”展昭费了半天劲挣扎出来,挡住白玉堂的手,问,“困不困啊?”&&&& 白玉堂想了想,一笑,“不困……怎么,去暗探?”&&&& 展昭也笑了笑,抬手拿起桌边的巨阙,“想到一起去了,走!”
第七话 探,千手观音像&&&& 三更时分,一个更夫边打着更,边睡眼迷离地走在开封的大街上,忽然,就感觉一阵凉风嗖地刮过……更夫打了个冷战,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没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更夫循着声音往前望过去,就见前方有一所宅子的大门开着,门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因此才会咯吱咯吱地响。&&&& 更夫微微一愣,这宅子他知道,是个小布坊,里头只住了一个寡妇,姓王,丈夫三年前死了,她一个人经营布坊,雇了几个小工,买卖做的还不错。只不过口碑不太好,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王氏年纪轻轻就守寡,人又长得好看,经常招来些地痞流氓惦记。有一回,一个地痞来烦她,王氏跟他在门口吵了起来,眼见就要吃亏了,被路过的顺丰镖局总镖头罗长丰给救了。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传成这王寡妇和罗长丰勾搭到一块儿了,好几次有人看见罗长丰从王寡妇布坊的后门出来。一来二去,这消息也传遍了开封城,罗长丰算是个有身份来历的,为人又仗义,很有些江湖地位,因此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来打王氏的注意了。&&&& 关于王氏和罗长丰的传闻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王氏为了自保,特地散布谣言,借罗长丰的名气赶走那些地痞。又有人说王氏和罗长丰本来就好上了,连王氏的相公过世,也是因为罗长丰从中迫害,反正这王寡妇和罗长丰的事已经成为开封城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的一个主要话题了。&&&& 更夫看到门开着,有些不厚道地想,该不会是那寡妇跟她相好的私通,那罗长丰太性急了,连门都忘记关了吧?想到这里,更夫走了过去,往里头一张望,就见黑灯瞎火的,更夫手上拿着个很亮的气死风灯,走了几步,往里一看……外间是布坊的门面,没人。更夫也是个胆儿大的,就小心翼翼地往里头走了,穿过布坊,后头是院子,晾着好些染了色的布,穿过一层层的布帘子,更夫走到了井里头的几间厢房前,就见正中间的一间房,门虚掩着,灯也亮着。&&&& 更夫吹灭了灯,侧耳听了听。这更夫平时也不是什么老实人,而且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垂涎这王寡妇的姿色很久了。他心里想着,如果王寡妇没跟人通奸,只是忘记关门了,那可就便宜自己了,若是真的里头有个相好的,他日后能也能以此为要挟,说不定得了美人,还能讹笔银子。&&&& 越想越好,那更夫踩着小碎步就闪到了王寡妇的门外,侧耳听了听,里头没声儿。更夫琢磨着别是睡着了,而且怎么就闻到一股腥甜的味儿呢?边想,他边探头往门里望了一眼……就这一眼,那更夫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尖“唰”的一下冲上了脑门,忍不住就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愣了良久,才吓得屁滚尿流地翻身往外爬,他想站起来但是吓得腿软了,边跑边哑着嗓子喊,“杀……杀人啦!杀人啦……”&&&& 展昭和白玉堂半夜来到了开封的南城门。&&&& “那就是白衣观?”白玉堂看着山坡上的一座挺阔气的山庄问展昭。&&&& “嗯。”展昭点点头,道,“以前只是一个小山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后来就开了个白衣观,因为地方偏僻,也没什么人去注意它。”&&&& 白玉堂点点头,和展昭一起往土坡上走,先是找到了那个小六说的狗洞,然后看了看四周,两人翻上了院墙,往里张望。&&&& 院子很大,两人轻功都很好,又跃上了身后的一棵高树。站在高处俯视……就见白衣观的房舍呈井字型分布,此时夜深人静,白衣观里的灯几乎全都灭了,只有零星的火光传来,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是一队身穿白衣的人,正拿着火把巡逻而过。&&&&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还有巡逻的呢?&&&& “猫儿。”白玉堂凑过去蹭蹭展昭,“看那头最远处的那间最高的房。”
&&&& 展昭顺着白玉堂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就见最西面是一整间房,房顶很高,门也大,比一般的二层屋子还高。&&&& “一般的庙宇才那么建呢。”白玉堂精通土木,小声对展昭道,“难怪叫白衣观了,原来真供着什么啊。”&&&& “你想去看看?”展昭问。&&&& “那可不。”白玉堂对展昭笑了笑,“白衣观白衣观,那供的就应该是白衣的大神了,也就是同好,当然要去看看的。”&&&&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觉得也是,现在夜深人静的,该睡的都睡了,也打听不到什么,先看看这白衣教究竟信奉的是哪个神灵吧。&&&& 两人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就上了大殿的屋顶,两人揭开的瓦片往里头望了一眼,就见下面空空荡荡的,红砖铺地。两人对视了一眼,隐藏在屋顶后,等巡逻的人过去了,就悄无声息地跳下了房顶,大殿的门不是一般的木门,而是抱了铁皮、钉了铁钉的厚重木门。白玉堂仰脸看了看,对展昭摆摆手,指了指房顶——意思是,还是从上面进吧。&&&& 展昭点点头,和白玉堂一起又回到了房顶上,两人多揭开了几片瓦,跳进了大殿里。&&&& 殿内并没有人,落了地,两人先是本能地仰脸看屋顶。&&&& “好高的顶啊。”白玉堂摇摇头,门严实又没有窗,其实也是有一定好处的,就是你在屋里点灯也不会有人发现。白玉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打开,吹了吹。&&&&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两人环顾四周,不看还好,看了一眼,两人都皱眉。就见这大殿不像一般的道观或者庙宇,四周没有金刚也没有罗汉,除了十二个大柱子之外,几乎就是墙壁了。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墙壁上绘满了图案,像是壁画。这些壁画画的不是佛家故事,也不是道家传说,而是一张张的人面。这里的人面大小不同,不约而同都用白巾蒙着口鼻,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大殿的正中央。虽然只有眼睛,但这些画像竟然没有一幅的神色是相同的,有的愤怒、有的含笑、有的冷漠、有的惊恐……但共同的特点就是,都莫名地含着些不怀好意,让人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白玉堂看那一双双眼睛觉得瘆得慌,问展昭,“跟那小六描述的一样,蒙着脸只露出眼睛的人。”&&&& “这究竟是什么门派的?”展昭问,“或者说是哪路的神仙?”&&&& 白玉堂耸耸肩,拿着火折子走近了细细看,就见那些壁画有新有旧,从色彩来看,有的是刚画没多久的,有些却是好久之前画的。&&&& “玉堂。”展昭突然叫了白玉堂一声。&&&& 白玉堂回头,就见展昭指了指前面……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佛龛,地上放着蒲团,佛龛的上面,似乎是供着一座巨大的雕像,用一块白布盖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过去。&&&& “这东西够大的啊。”白玉堂仰起脸看了看,展昭揭开白布,就见下面是一座佛像的基座,白色料子,展昭伸手摸了摸,看白玉堂,“汉白玉的。”&&&& “这么大一块啊?”白玉堂有些吃惊,“雕的什么菩萨啊?这么大?”&&&& 展昭仰脸看了看,撩起白布对白玉堂摇摇头,“太高了,看不清,要不然揭下来看看?”&&&& 白玉堂点点头,一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拉着白布,展昭飞身而起,跃到半个佛像高的地方,抓住白布往外一拽,白玉堂在下面一拉……“哗啦”一声,白布缓缓地掉了下来,两人抬头一看,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赞叹……就见白布后面是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像,那观音身后的一千只手惟妙惟肖,而且每只手上,都有一只眼睛,盯着大殿的中央,观音的脸上也遮着一块白布,露在外面的眼睛俯视这下方,似乎是在看着身前的人,而且眼珠是淡淡的红色……说不出的诡异。&&&&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一会儿,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下午在城郊命案现场找到的那只白玉手臂。&&&& “猫儿,一模一样的手。”白玉堂伸手一指那千手观音身后的手,“感觉是尊小的,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千手观音像。&&&& 展昭点点头,正这时,突然就听大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什么人?”&&&& 白玉堂和展昭耳力极佳,方圆几里之内有人靠近绝对可以立刻发现,这声音发闷,又很远,可见并不是对他们喊的,而且这大殿密不透光,不可能被发现。&&&& 但两人还是飞快地捡起白布,一人一头抓着,腾身而起,用白布将千手观音先遮起来,随后白玉堂吹灭火折子,跟展昭一起跃上顶梁,小心翼翼地从屋顶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顶之后,朝传来喧哗的地方看过去,就见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打斗。确切地说,是有几个白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红衣人。那红衣人头发极长,一身鲜红的衣服,脸上遮着一块红色的方巾。此人功夫极佳,挡开了那些白衣人,冷声道,“叶一白,你给出来!”&&&& 听声音,是个女人,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狡黠一笑,抬手轻轻地碰了下拳头……今晚真是来着了!
第八话 闻,疑影重莫华&&&& 展昭和白玉堂屏气凝神,悄悄地到更近的那个房顶后面,往下观望,就见那红衣的女子手持一条长鞭,边抽打着那些白衣教的教众,边喊,“叶一白,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在教主面前说我的坏话,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这叶一白不是白衣教的教主?要是的话,怎么又出来了个教主?&&&& 正纳闷呢,就听从一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凉冰冰的声音,“红衣,什么事那么生气啊?”&&&& 听到了那个声音,白玉堂微微皱眉,侧耳细听,脸上有一丝疑惑。&&&& 展昭看到他的表情,对他挑挑眉——你认识啊?&&&& 白玉堂耸耸肩——觉得耳熟而已。&&&& 两人不做计较,继续偷听,这时,就见大门一开,有一个白衣人缓缓地走了出来,此人身材很高,且瘦,头发极长,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脸上白纱蒙面,空着手没拿兵器。&&&& 白玉堂一看就睁大了眼睛,伸手在展昭面前轻轻地挥了挥。&&&& 展昭转脸看他——真的认识?&&&& 白玉堂凑过去在展昭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莫华宫的宫主。”&&&& 展昭猛的一愣,吃惊地盯着白玉堂,“当真?”&&&& “那是!”白玉堂也一眼回瞪过去,“千真万确。”&&&& “不是在天山么,怎么上这儿来了?”展昭不解。&&&& 白玉堂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说罢,又对展昭笑了笑,凑过去说,“我就说是个男的么。”&&&& 展昭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热闹,边看,就边觉得耳朵烫烫的,对了,刚才白玉堂是贴着自己耳朵说话的,热气都吹进去了。展昭有些尴尬,想想刚才自己也是那样说话的,转脸,就见白玉堂一边的耳朵也红,脸上还有些不自在。见展昭看自己呢,白玉堂转过脸来,瞪了一眼——死猫,看什么?&&&& 展昭也有些不服气,磨磨牙,也瞪一眼——我看老鼠!&&&& 白玉堂怒了,抬手就打,展昭反击……两人就在房顶上悄无声息地过起了招。&&&& 一猫一鼠在屋上打得热闹,院子里的人却是没有察觉,就听叶一白懒洋洋地道,“看你这么激动的样子,大概是干的什么亏心事被教主发现了吧……这么多教众,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教主神通广大,自然会发现,也用不着我去告发。”&&&& “你少花言巧语!”红衣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叶一白一侧身避过,红衣抽第二鞭的时候,被叶一白抬手抓住了鞭子,就听叶一白冷笑,“红衣,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白衣观,不是你红衣观!”&&&&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是那棵红椒啊。&&&&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红衣颇有几分不屑地道,“呵……叶一白,你别得意,别仗着教主宠你就胡作非为,谁不知道你趁着挑选教众的时候胡作非为了,这里可是开封,我劝你不要做得太嚣张,等哪天被那包黑子盯上了,我怕你没地儿哭去。”&&&& 叶一白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教众挑选得怎么样了?”&&&& 红衣看着还挺得意的,“我早就挑足一百个了,过几天就给教主送过去,不过你么……”说到这里了,红衣左右看看,“你才挑了几个人?”&&&& 叶一白摆摆手,带着几分厌恶,道,“女娃本来好看的就多,你又是去青楼娼馆挑的,自然是容易,你不想想,这世上才多少好看的男人?像天仙一样的全天下才几个,哪儿那么好挑?!”
&&&& 房顶上的展昭不由自主地就转脸瞟了一眼白玉堂,对他挑挑眉,白玉堂一眼横过去,两人才发现……什么时候已经停手了,想想还是抬手,接着打。&&&& “教主指明要你找的那个人呢?”红衣问叶一白,“有线索了么?”&&&& 叶一白摇摇头,“还没有。”&&&& “哼……真是没用。”红衣似乎是特意来挑衅的,叶一白也懒得跟她计较,冷冷问她,“你半夜三更的,究竟来干嘛?”&&&&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明夜就带着找来的教众回莫华宫去了,如果你也弄好了的话,我们就一起走。”&&&& 叶一白一摆手,“你自己走吧,我还要再逗留几天,你走的时候自己小心,最近开封府的人似乎是已经注意到我们的行踪了。”&&&& “呵……”红衣收起鞭子,“开封府算什么,我才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再说了,我就是给一些个受苦受难的窑姐儿赎了身,平时好吃好喝好招待,可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倒是你,虐打教众,好自为之。”说完,纵身跃上对面的房顶,回头狠狠瞪了叶一白一眼,“叶一白,你给我记住,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不然我可跟你不客气!”说完,飞身离去。&&&& 叶一白盯着红衣离去的夜空看了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泼妇。”说完,转身走了。&&&& 很快,白衣观的众人都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顶上又往下看了看,对视。&&&& “猫儿,现在怎么办?”白玉堂问,“是先回去禀报包大人,还是干别的?”&&&& 展昭想了想,道,“我想把那些被虐打的白衣教众都救出来……不过又怕打草惊蛇。”&&&& “而且啊。”白玉堂有些无奈地道,“江湖门派虐打手下、徒弟的也不在少数,毕竟都是学武的么,被打几下算什么?你就算抓住了他们,也很难就真的治他的罪。”&&&&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这点最麻烦……还有明夜那个红衣教要把抓住的人送回去了,如果不阻止,那些姑娘就得进莫华宫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会儿,笑,“你就算把她们都救了下来,她们不也还得回青楼娼馆里,受苦不说还遭人白眼。”&&&& “这倒是。”展昭摇摇头,问白玉堂,“你说他们干吗非得在开封招人呢?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去别处做。”&&&& 白玉堂盯着展昭笑了笑,突然伸手挑了一下展昭的下巴,道,“那还用问,开封城人杰地灵,出的美人多。”&&&& 展昭愣了一会儿,敢情白玉堂拿话戏耍他呢,看来还在记仇自己说他好看的事。见那老鼠一双桃花眼都笑眯起来了,展昭突然就坏心眼上来了,伸手一把掐住白玉堂的腮帮子……&&&& “嘶……白玉堂疼得一激灵,伸手去抓展昭,展昭赶紧躲开,手也放开了,白玉堂似乎不甘心,扑上去就要抓回来,展昭不让,两人就在房顶上滚开了,滚了良久,白玉堂终于是掐住了展昭的腮帮子,因为展昭突然就开始发呆。&&&& 掐住了展昭的脸,白玉堂看他盯着自己发呆呢,就眨眨眼,才发现自己整个压在展昭的身上,两人身体紧贴,自己一手按着展昭的腰,一手掐他脸,而展昭的双手也在自己的腰侧……才发现他们脸很近,几乎挨到一起了。&&&& 对视了良久,两人突然同时弹开,尴尬地在房顶上坐了一会儿。&&&& “呃,我回开封府……”&&&& “呃,我回白鹇庄……”&&&&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阵尴尬,赶紧起身,转了身想走又停住脚步都转了回来——走错边了……随后,两人落荒而逃。
&&&& 回到白鹇庄里,白玉堂急匆匆地从后院飞身进去,到了床上躺下,心还噗通通跳着呢,翻身,用被子盖头,但睡了一会儿又翻身坐了起来——根本睡不着,满眼都是刚刚展昭的样子,心说,这死猫没事老拿他好看说事,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脸多好看……死猫。&&&& 想着想着更加不服气了,白玉堂趴在被子上面,搂着枕头砸,“死猫,死猫!”砸了一会儿,猛的想起来——自己的马还在开封府呢……算了,明天去拿回来好了,翻身,盖被睡觉。&&&& 展昭也是逃回了开封府,见天色已暗众人都睡了,他也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盖被……满眼都是白玉堂一双含笑的桃花眼,这死老鼠。&&&& 在床上滚了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满眼都是那只老鼠……展昭索性坐起来想案情,但是刚想了一会儿,白玉堂的脸又出现在了眼前。展昭火了,捶脑袋,“死老鼠,出去!”&&&& 折腾了半天,展昭仰脸躺下,突然想到——白玉堂的马还在开封府呢,这老鼠很宝贝这马的,他明天应该会来拿回去的吧?盖被,睡。&&&&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起来,在院子里拿水泼脸。&&&& “老五?”徐庆从院子里经过,一脸惊骇地看白玉堂,“这井水多冷啊,就这么泼上来,不凉的慌啊?”&&&& 白玉堂昨晚上折腾了一夜都没睡好,转脸看徐庆,无精打采地道,“三哥早。”&&&& 蒋平也走到院子里,“对了老五啊,你昨晚上大半夜的上哪儿去了?”&&&& “哦,去办点事。”白玉堂继续泼脸,心说都是那只死猫,害自己一晚没睡好。&&&& “那你后半夜在房里折腾什么呢?猫来猫去的,屋子里闹猫呀?”蒋平问。&&&& “咳咳……”白玉堂一个不当心,水泼到鼻子里了,难受得直咳嗽,回头就见蒋平贼笑。&&&& 好不容易洗完了脸,白玉堂拿起刀,转身出门。&&&& “又出门呀?”韩彰在后头喊,“今晚要去长丰镖局的,你可别忘了。”&&&& “我晚上回来。”白玉堂回答了一声,已经没影了。&&&& “玉堂这是怎么了?”徐庆不解地问,“大晚上回来,一大早又出去。”&&&& “唉……”蒋平走到井边,看了看满地的水,摇头,“这年头也是怪事多啊,做老鼠的,整天惦记的是猫。”说完,摇着羽毛扇子溜溜达达地出门了,回头道,“我也好久没去开封府了,出门转转啊。”&&&& 白玉堂赶到开封府的时候,马是在展昭的院子里,但是展昭却不在。抓住个衙役一问,说展昭一大早办案去了,城东的寡妇布坊里死人了。&&&& “又死人了?”白玉堂一皱眉,飞身出了屋子,向城东赶去。
&&&& 白玉堂听得挑挑眉,展昭听得皱皱眉,两人同时看公孙。&&&& 公孙摇摇头,问展昭和白玉堂,“你俩怎么看?”&&&& 展昭看了看更夫手边的刀,“这年头,更夫出来打更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把大的刀?”&&&& “对啊。”白玉堂也道,“看这更夫手边的灯笼还有小铜锣,看样子就是出来打更的,带着刀干嘛?”&&&& “前院的大门也没有被损毁的迹象。”展昭接着道,“这院墙还挺高的,我四周看了一下,没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这更夫没有多高的功夫,拿着灯笼又提着刀,不太可能翻进来。”&&&& “还有他们两人的表情也够古怪。”白玉堂道,“寡妇那表情,似乎是出乎意料……如果是更夫欲行无礼后杀死,寡妇应该愤怒加惊恐才对,她这表情跟吃了一惊似地。”&&&& “可不是。”展昭在一旁点头,指着那更夫道,“他的表情也挺怪的,怎么跟见了鬼似地?自杀的人那儿有这种表情?!”&&&& “嗯,要死的话在房间里就自杀了,干嘛非走到门口?”白玉堂皱眉,“还弄塌了布架子,怎么看都有问题!”&&&& “嗯。”展昭表示赞同,两人对视点头,都觉得对方讲的很有道理,英雄所见略同,一转脸,却见公孙正含笑看着两人。&&&& 白玉堂和展昭又对视了一眼,看公孙,就见他笑得别有深意。&&&& “先生……”展昭有些别扭地叫了他一声。&&&& 公孙微微一笑,道,“嗯,真有意思……”&&&& 白玉堂和展昭又对视了一眼,“什么有意思啊?”&&&& 公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说说尸体吧。”说完,指了指门外更夫的尸体,道:“更夫并不是自杀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那他是怎么死的?”&&&& “是吓死的。”公孙道,“割破喉咙所流之血,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应该要更多,而且还会四处喷溅……但是四周并没有,说明他被割下这一刀的时候,已经死了。而且我看他脸色泛黄,双目圆睁,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说着,指指更夫的裤子,就见湿了一大片,“感觉像是吓死的。”&&&& “嗯……”展昭和白玉堂摸着下巴点头,有道理,这样表情也配上了。&&&& “那个妇人……”公孙带着两人进屋,指着寡妇的尸体,道,“是被相熟的人杀死的……而且是相好的。”&&&& “哦?”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听公孙继续说。&&&& “你们看……”公孙指了指床边的朱钗和首饰,“这些应该是刚刚拿下来的。”&&&& “嗯。”展昭点头,显得有些茫然。&&&& “哦……”白玉堂一笑,“我明白了……这寡妇是自个儿宽衣解带的,不是被强。”&&&& 公孙点点头,展昭有些不解地转脸看白玉堂,“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指指那寡妇脸上浓浓的妆,道,“她死之前是盛装的,朱钗首饰肯定都戴着……自己宽衣解带之前,才会想到先把首饰取下来,要是那更夫进来强她,怎么可能细致到帮她将朱钗都摘下来……”话没说完,就见展昭眯着眼睛看着他。&&&& “呃……”白玉堂想了想,怒了,一皱眉,“臭猫你别想歪,我从小是大嫂带大的,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 展昭挑挑眉,自言自语,“从小就是色胚。”&&&& “你说什么?”白玉堂瞪眼,“你才是呢,这么大人了,连这点都不知道……猫儿,别是长这么大,连丫头的手都没牵过吧?”
&&&& 展昭飞了个眼刀过去,眼看两人龇牙咧嘴又要吵起来了,公孙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先讲案情吧。”&&&& 听了公孙的话,两人才收回了视线,但还是很不服气,展昭叫过了旁边的一个小工,问:“你家老板娘有关系密切的人没有啊?”&&&& 小工有些尴尬,看展昭,问:“关系密切……”&&&& “唉,就是姘头。”白玉堂爽快地问。&&&& “呃……”小工犹豫了一下,回头看身后的几人,那几人正对他摆手呢。展昭一皱眉,瞪了几人一眼,道,“你们是想在这儿说,还是去开封府说?知情不报是要治罪的。”&&&& 几个小工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道,“不瞒大人,我家老板娘的确是有个相好的……是长丰镖局的总镖头,罗长丰。”&&&& 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展昭问:“罗长丰用什么兵器?”&&&& 白玉堂想了想,点点头,“用刀。”&&&& 展昭看了看公孙,公孙问,“左手刀右手刀?”&&&& “左手。”白玉堂回答,“我跟他过过招……”说到这里,停住了,盯着那更夫的尸体看了起来。&&&& “他脖颈上的伤,就是左手刀造成的。”展昭淡淡道,“看来得去找罗长丰谈谈了。”&&&& 随后,众人收拾现场,衙役们将尸体抬回开封府,等待公孙进一步的检验,展昭想去长丰镖局找罗长丰。&&&& “猫儿!”白玉堂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展昭,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你现在去找罗长丰?”&&&& “嗯。”展昭点点头,问:“怎么了?”&&&& 白玉堂道,“罗长丰今晚金盆洗手,江湖群雄差不多都到了,现在估计正摆宴呢……你这时候去找他,说他跟寡妇有□,还杀人?”&&&& 展昭微微一愣,想了想,也有些为难。&&&& “要不这样吧?”白玉堂笑,“你跟我一块儿去参加晚上的金盆洗手仪式,南侠去那是给罗长丰长脸,等他金盆洗手仪式完了,我们再找他问,不然要是查到后来不是罗长丰干的,你又破坏了他的金盆洗手,要结怨的。”&&&& 说完,就见展昭正摸着下巴看着自己,白玉堂被他盯得脸上发烧,瞪眼,“死猫,看什么?”&&&& 展昭微微一笑,“嗯……看不出来,你还挺向着我的么。”&&&& 白玉堂张着嘴愣了一会儿,磨牙,“猫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转身就走。&&&& 展昭抬脚在后面追,“是不识好鼠心才对!”
&&&&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白少侠与罗长丰可有交情?此人人品如何?”包拯问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我大哥与罗长丰交友多年,罗长丰此人为人正直义气,乐善好施……在江湖上口碑很好,我与他没有深交,不过信得过我大哥的眼光。”&&&& 包拯点点头,道,“既然你俩今晚去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就顺道打听一下吧,如果真有嫌疑,也可以让张龙赵虎或者王朝马汉去询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知包拯是顾及到展昭的江湖地位,避免他难做。&&&& “对了。”包拯从怀里拿出昨天展昭给他的那块令牌,道,“你们不是要打听那个夏国栋的消息么?”&&&& “嗯。”两人立刻来了精神,心说,包大人就是包大人啊,这么快就有答复了。&&&& “我今天让兵部尚书刘大人看了一眼这令牌。”包拯道,“的确是应天府武官的令牌。”&&&& 白玉堂和展昭都一皱眉,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这块令牌的花纹和款式,是总兵的官职,四年前制造的,也就是庆历元年。”包拯拿着那枚令牌,道,“刘尚书对这块令牌印象挺深,是因为令牌的款式是皇上亲自选的。”&&&& “那这个夏,是不是指夏国栋?”展昭问。&&&& 包拯看着令牌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的确是……而且,这夏国栋还很有些来头。”&&&& “什么来头?”两人一起问。&&&& “他的叔父,你们都认识。”包拯道,“当年在洛水畔跟你们一起活捉李元昊的,大将军夏秋龙。”&&&&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吃一惊,敢情夏国栋还是将门之后啊!&&&& “夏国栋五年前被封为总兵。”包拯接着道,“只是前三年他一直都在边关和叔父一起打仗,两年前才调入应天府的。”&&&& “可惜夏秋龙老将军去年年底过世了。”白玉堂摇摇头,“不然去问问他就行了。”&&&& “这事情并不难。”包拯微微一笑,道,“不管这夏总兵跟天山山坳内死掉的人有没有关系,这块令牌绝对是真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是不可能弄丢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表示同意。&&&& “刘尚书跟我是同门,我让他给我帮了个忙。”包拯笑呵呵地说,“今日早朝时,刘尚书对皇上提起了当年夏秋龙老将军的赫赫战功,建议追封护国公的谥号,让其后人来开封代老将军受封领赏,皇上立刻就答应了……夏秋龙膝下无子,亲人也几乎都去世了,眼前就这么一个侄儿,所以兵部就招他入开封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都是一喜,“那样好啊,他来受封,就一定要带令牌表明身份的!”&&&& “如果他有,那可就邪门了。”包拯捋了捋胡须,“必然有一块令牌是假的,如果没有,那就更可疑了,为什么他的令牌会出现在天山内死去的宋兵身上?到时候,我们都可以追查,另外,我已派人赶往天山,按照白少侠说明的地点去寻找那些冻尸,快马加鞭用冰车运回开封府来,这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查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连连点头,心说,包大人就是包大人,这事情办得有条不紊,太靠谱了!&&&& 几人又聊了些别的,说到昨晚看到的那尊千手观音像,白玉堂记性极好而且善于书画,就在桌上铺上纸,将昨晚看到的千手观音像画了出来。&&&& 展昭在一旁边磨墨边看,白玉堂有不太确定的地方就问他一句,两人一起想一会儿,又接着画。包拯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相处方式,笑着摇摇头。
&&&& 这时,公孙策结束了验尸,从门口走进来,“大人。”&&&& “公孙先生。”包拯给他倒了杯茶,问:“验尸的结果如何?”&&&& 公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发现了些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展昭和白玉堂都抬头看公孙。&&&& “嗯。”公孙点点头,道,“那尸体……”话没说完,公孙突然就看到了白玉堂画的那张观音像,微微一皱眉,快步走到桌边,低头看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低头看公孙的神色,就见他眼里满疑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先生?”展昭问公孙,“您认得这观音呀?”&&&& 公孙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不是观音。”&&&& “不是观音?”连包拯都有些吃惊,走到桌边看了一会儿,点头,“的确是很奇怪……观音给人的感觉慈悲谦和……但这尊像,怎么这么诡异,邪气得紧啊。”&&&& “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不是观音,而是千手邪佛。”公孙道,“是异教邪神。”&&&& “异教邪神……是哪个教的?”包拯问。&&&& “白衣教?”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公孙被两人逗乐了,摇头,“哪儿有什么白衣教啊,这邪神早在汉末就有了,但是到了前朝就已经灭教了,后来只有小众信奉。”&&&& “那这菩萨究竟是保佑什么的?”白玉堂问,“那么多人拜他,必然是有个出处和用处的了。”&&&& “千手观音是慈悲与保佑平安的话,这千手邪佛就是恶毒与怨恨了。”公孙淡淡道,“汉末频多战乱,又多发瘟疫,当时就兴起了一群封信邪佛的人,如果两方交战,一放请来邪佛供奉,巫师做法,就可以让对方的将士得上瘟疫,或者主帅发生意外,据说百试百灵。”&&&& “真的假的?”白玉堂觉得神奇,“那还打什么仗,大家每天拜菩萨不就得了。”&&&& 展昭瞪了他一眼,像是说——别打岔!&&&& 白玉堂嘴角抽了一下,一眼瞪回去——有什么不对?&&&& 公孙笑着摇摇头,道,“其实和人们参拜菩萨佛祖寻保佑一样,也有人有恶毒想法或是要害人,就会去拜邪。这邪佛灵与不灵暂且不论,但毕竟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这个白衣教和红衣教,一定有问题。”
第十一话 剑,阴谋与挑衅&&&& 傍晚,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开封府,往长丰镖局走,一路上两人还在想刚刚讨论的案情。除了公孙跟他们讲的关于邪佛的一些事情之外,还有就是公孙的验尸结果,王寡妇和那更夫同样是死于刀伤,但是刺伤两人的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把刀。&&&& “嗯……”白玉堂摸摸下巴,“猫儿,这案子怪邪门的。“&&&& “你说哪个?”展昭问他,“邪佛的那个还是王寡妇的那个?”&&&& 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展昭道,“我赌一坛好酒,这两个案子有关系。”&&&& 展昭挑挑眉,“你也这么觉得啊?”&&&& 白玉堂耸耸肩,“开封府一向太平盛世,都多久没出邪门事了,这回一出出两件,说没关系都没人信。”&&&& “这倒是。”展昭点点头,眼看前方不远处就是长风镖局了,罗长丰毕竟是老江湖了,前来给他道贺的江湖人络绎不绝,门口停了好些车马。&&&& 展昭和白玉堂刚走到长风镖局不远处的一座客栈门口,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吼了一声,“展昭!你纳命来!”&&&& 话音落处,就听四周一片弓弦弹震之声,随后是嗖嗖的弩箭破空之声,瞬间,四面八方十几支弩箭对着展昭射了过来。见箭到眼前,展昭原地一个拔身而起,综身跃上数十丈高,放眼四望。就见在四外的房顶上埋伏了十几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展昭一看就是一皱眉,在空中几个翻身,让开再第二波射过来的弩箭。底下,白玉堂还站在原地,任那些弩箭从自己的身旁擦过,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看四周的房顶。&&&& 此时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是街上仍然有些行人,有一个推着板车运柴火的农夫正巧从巷子里出来,眼看一支弩箭朝他射去,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不好……”&&&& 喊这一嗓子的就是那些道士,那他们飞身从屋顶落下,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箭飞向农夫,就见白玉堂抬手将龙鳞淬刃对着展昭就扔了出去。展昭一踩飞来的宝刀,借力在空中一个变向,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追着那枚弩箭而去,在箭就要射中那农夫的瞬间,一把抓住……&&&& 那农夫就见眼前蓝影一闪,肩头似乎被什么搭了一下,展昭已经借着他的肩膀一个翻身,跃上半空,展开双臂,鹞子一般滑落到白玉堂的身边,于此同时,白玉堂微微一扬手,接住落下的龙鳞淬刃,在手上打了两个转,架到肩膀上。&&&& 此时,长丰镖局的附近正好聚集了不少江湖豪杰,这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挑眉——燕子飞——南侠展昭。&&&& 将弩箭往地上一扔,展昭抬头看已经将自己和白玉堂团团围住的那十几个年轻道士,就见他们一个个都手拿两把软剑,摆出剑招盯着展昭,似乎是有深仇大恨。&&&& 白玉堂挑挑眉,看展昭,“砀山双剑门的,你什么时候得罪那群牛鼻子的?”&&&& 展昭淡淡一笑,“砀山双剑门的大师兄孔莫非□多名无辜女子,半个月前在开封作案,让我逮着了,包大人给铡了。”&&&& 白玉堂听得微微皱眉,冷眼看那群砀山弟子,“砀山双剑门不是名门正派么?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弟子死了活该,还有脸来找人报仇?!”&&&& 展昭拍拍他,皮笑肉不笑道,“唉,白兄,说得太直接了,人要脸树要皮,树没皮人没脸,一个必死无疑,一个天下无敌。”&&&& “呵……”白玉堂失笑。&&&& 孔莫非的事情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见双剑门的人还找上门来找展昭寻仇,都觉得不可理喻。&&&& “展昭!”那群年轻道士中为首的一个手拿双剑,冷冷盯着展昭,咬牙道,“你可别弄错了,孔莫非败坏我砀山门风,死有余辜!我们找你寻仇是因为你将这事四处宣扬,让我砀山双剑门受辱,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找你报!”
&&&& 展昭听完后觉得有些可笑,道,“我可没帮你们四处张扬,你们都多大了,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个字怎么写么?”&&&& “你……”那些双剑门弟子脸上变颜变色的,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门口的骚动连长丰镖局里头都听说了,卢方带着三个兄弟早就来了,正和罗长丰坐在书房喝茶呢,突然赶车的下人匆匆跑进来说,“大爷,五爷跟人在门口打起来了。“&&&& “什么?”卢方一愣,问明了原因,才知道是砀山弟子来找展昭寻仇。&&&& “展昭来了?”罗长丰有些吃惊,觉得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句实话,要不是卢方和自己是朋友,根本不可能请动白玉堂这样的大佛,这回连展昭都来了,这小小的金盆洗手,可实在是蓬荜生辉了。&&&& “出去看看吧。”蒋平摇着扇子站起来,兴匆匆地出去看热闹了。&&&& “你别狡辩了,你不宣扬人家怎么会知道孔莫非是我砀山双剑门的?”那道士一脸的愤恨,“现在害我们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淫贼看待。”&&&& 一直在一旁听的白玉堂被逗乐了,笑,“淫贼和淫贼的师兄弟,要不然你挑一个?”&&&& “你……”那人用剑指着白玉堂,“你是谁?我们找展昭算账,要你多管闲事?!”&&&& 一旁的江湖群雄差点都笑出声来了,心说这些砀山弟子是第一天入江湖不成?!当街挑衅展昭也就算了,反正展昭向来好脾气,能把你气得跳脚但不见得真的会伤你。可是他旁边这位可是截然相反的,白玉堂是活阎罗,这一点江湖上谁不知道,不小心惹翻了这位大爷,他不见得说你,更可能直接就玩死你,出来江湖混的,谁不让着锦毛鼠三分,这些年轻人就这点见识还出来闯江湖,只怕哪天不明不白地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展昭见几人纠缠不休又出言不逊,正色朗声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们砀山双剑门出了这样的败类,不回去好好反省,还来这里闹事,你们掌门呢?让大人出来说话,别放群毛孩子在这里贻笑大方。”&&&& 在旁边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里,有一个人正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热闹,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将军。”进来之人相貌凉薄,一身黑衣,正是新晋的武状元登杰。&&&& 被称作将军的人点点头,说了声“坐”,就含笑继续看楼下的骚乱。&&&& 登杰走过来,在那人身边坐下,也向下望去,摇头,“中原武林越来越奇怪了,出来的新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个将军挑挑眉,好奇地问,“我在关外就听说过展昭和白玉堂的名字,今天一见,怎么如此年轻,比那些砀山的弟子也大不了几岁。”&&&& “呵……”登杰笑了笑,“将军,你久不在中原武林走动,可能不太了解,展昭和白玉堂十几岁就成名了,是他们那辈中最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称武林百年一遇的俊才。你想啊,和展昭并称的北侠欧阳春大了他足足二十岁,还说与展昭齐名是他的荣幸,可见此人厉害。&&&& “嗯。”那人点点头,“我刚才看到他的轻功了,只那一招,就可以说是技压群雄了,真是厉害。”说着,又看白玉堂,道,“久闻白玉堂貌美,果然是让人惊艳不已。”&&&& 登杰摇摇头,给将军斟酒,道,“这话可不能当面说,那是他的大忌。”&&&& 那人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笑,“这两人看来甚是不好对付啊。”说完,看了登杰一眼,“我们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两人,不然恐怕会有变数。”&&&& “是。”登杰点头,想了想,又道,“展昭和白玉堂的功夫,恐怕教主敌不过。”&&&& “哦?”那人大吃一惊,“这么厉害?”&&&& 登杰点点头,“我跟展昭交过手,感觉比教主强。”&&&& 那人皱眉,点头不语。&&&& 再说那些砀山派的弟子,听到展昭的话后,眼中都微微闪过一丝慌乱,十几人站成一排,布下一个剑阵,道,“对付你用不着我们师父出马,我们就足够了!”&&&& 白玉堂了然地点点头,“我说砀山老怪疯了还是傻了,弄这么一帮小鬼来闹事,原来是趁师父不知道,自作主张偷偷溜出来的。”&&&& 几人被白玉堂猜中了隐情,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为首那个指着展昭道,“要不是因为孔莫非那件事,师父也不会终日闭门不出,我们也不用抬不起头来做人,这个大仇一定要找你报!”说着,对身后的师兄弟道,“布阵!”&&&& 几人摆出的是砀山绝技二十四剑阵。&&&& 展昭也有些无奈,看了看身边的白玉堂,就见他摇摇头,淡淡道,“扫兴。”又看看身后,只见罗长丰他们都出来了。展昭转回身,朗声对罗长丰道,“展昭不请自来,给罗总镖头添麻烦了,还请见谅。”&&&& 罗长丰虽然和展昭都久居开封,但还是第一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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