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天下贡银的雪花银雪花秘扇老同是真的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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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得天下的雪花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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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银是古代对比较纯的银子或者是官银的一个代称。主要是指银子比较纯,但古代不如现在不会有什么纯度99.999%这么高。雪花是指银的颜色!!………贡银就是古代的官银,两者都是银,都是指纯度高的银子,所以没什么区别!…银没说什么好,什么不好,只要纯度高就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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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银肯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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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离子能促进人体排毒养生、活化细胞,加速新陈代谢,增强对疾病的抵御能力。因此,长期使用银器皿餐具进食,有促进健康、延年益寿的保健作用银子有杀菌的作用,能够杀死和吸附水里的有害物质和细菌,相当于净化水了,祝你健康~
希望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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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借鉴历史优秀廉政文化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
借鉴史优秀廉政文化
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
来源: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 发布时间: 16:11
  编者按:廉,是中国传统伦理思想的重要内容。古人很早就有“廉”的观念,《周礼·小宰职》说:“以官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习近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积极借鉴我国历史上优秀廉政文化,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本网集中展示中国传统廉政文化、廉政思想与廉政制度有关内容,供大家学习借鉴。
传统廉政文化
  中国悠久的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廉政思想内容。积极借鉴历史上优秀的廉政文化,对于今天进行廉政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当然,今天的社会与古代社会有很大差别。因此,借鉴历史上优秀的廉政文化,应充分挖掘其本质内涵及一般规律。
  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特别强调为官之德,官德思想和传统的德治文化深刻影响着官员的选任。治国、平天下的最重要前提是修身、齐家。只有个人道德品质达到了为官的要求,才能被纳入国家择官范围。有的时候,对德的要求甚至被提到才的前面。《贞观政要》确立“以公平为规矩,以仁义为准绳”的择官准则,强调仁义道德在选贤任能中的重要作用,在提拔、任用官员时往往比较注重对官员的官德考察。此外,历代官员留下了大量的“官箴书”,其中主要是为政指南等内容,但也蕴含着丰富的忠义、孝友、俭约、谦让等伦理道德内容,对其他官员起到道德劝诫作用。吸收借鉴传统伦理道德教育的智慧,有助于从道德上预防各种腐败风险,使为政者从内心深处廉洁自律、奉公守法。
 权力监督不完善,必然会造成权力运行失控、官员道德沦丧以致政风不正。虽然中国古代大致沿袭了大一统的皇权体制,但在皇权之下,官僚机构还是有明确分工的,形成了一定的权力制约机制。比如,历代监察机构及监察官员的设置,对行政权力形成了有效的制约。自秦汉以来,历代监察机构都自成体系,享有相对独立的监察权。魏晋以后,中央监察机构与各级行政机构逐渐分离,成为相对独立的权能部门,专门纠弹官员不法行为。各级监察机构在财政和人事等方面不受其他部门的制约,也不受本级行政长官的约束和限制,直接对皇帝负责。这种监察权力的纵向负责制,一方面可以制约监察者,促使其依法监察、秉公执法;另一方面可以使监察者尽量避免陷入人情纠缠,能够相对公正地依律进行监察,从而加强了监察效能。
  重视依法治吏是古代中国廉政建设的基本经验。手中拥有权力的官吏有机会进行钱权交易、以权谋私,一旦整个官僚阶层贪贿成风,就会影响统治的稳定。所以,历代有为的统治者都非常注重惩贪饬吏、整顿朝纲。如汉律就曾规定官吏在行使权力的范围内,如果接受了其他官吏或百姓的饮食,就要被免职。唐代的廉政法制可以说是中国传统惩贪制度的代表,唐律中惩贪肃贿的法律规范非常细密,而且操作性强。唐律规定了“六赃”之罪,总共规定了50多项贪贿罪名。在赃罪的主体上,不只涵盖了各级各类官员,还将官员亲属、部曲、奴婢等同财共居的关系人一并纳入,只要这些特殊主体触犯赃罪,都要一体处罚。古代中国的治官之法体现了古代中国人的政治智慧,是我们今天进行廉政建设的宝贵历史资源。(韩伟)
 在中华传统文明的历史长河中,中国的传统廉政文化具备一种开明与包容的基本品格。同时,在中国各个历史时期,总有一批在政治上具有卓远见地,在实践上清廉勤勉的政治家与思想家,他们用自身的行动践行着传统廉政文化的指引和方向。纵观中国古代的廉政文化,它对历代执政者的操守要求与为政规则一般不外乎五个方面:即重民生而知根本、畏法度而能自律、明廉耻而守气节、崇节俭而重情操,知恩惠而思报国。在独特而系统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滋润下,中国古代的廉政文化显得厚重和务实,除却其愚忠、功用的色彩外,放之当代仍有引人深省之处,值得广大党员领导干部在为官做人、干事创业中予以借鉴。
借鉴之一:应倡导谦谦君子之清风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一词最早在《易经》中出现。后又被儒家学派不断演绎和完善,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追求为人、从政之道的核心境界。作为最高统治者,应当“慎之于选任之日,奖之以君子之道”;作为各级官吏,应当“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古人推崇君子之风,道德精神的完善、自我修养的臻美总是放在首位。这种对君子之风的刻意追寻,上不同于君王,下不同于百姓,外不同于清流,内不同于庸贪,为古代官僚阶层制造了独特的集体共识和文化内存。首先,君子之风在于义。如,《论语》所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墨子》所倡:“贫则见廉,富则见义”,
将义与利的取舍上升到人格的终极高度,注重“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从而使好官、清官的出现具备了共同的道德规范与价值方向。三国的关羽被后人尊称为“义帝”,实际上是人们将为臣之忠义,为官之公义,为友之道义,为人之大义集于关羽一身,完成了古代“义德”的完美塑造。其次,君子之风在于诚。对外,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宣扬以“大德灭小怨,道也”的坦荡磊落。而在自我修养上,要“修辞立诚”,告诫人们要以诚实为立身之本。如,孔子所言:“信则人任焉”,孟子所言“思诚者,人之道也”,墨子所言“言不信者行不果”,老子所言“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再次,君子之风在于善。所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官吏应当讲求培养善心善意,善义善德。如,南宋赵鼎所言:“吏不善,政虽善不行”;南宋胡宏所言“君子之游世也以德,故不患乎无位”。最后,君子之风在于洁。所谓“其行水也。美哉水乎清清,其浊无雩途,其清无不洒除,是以长久也”,讲求仁者无敌,自生廉洁,涵养清廉。
  借鉴之二:应倡导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穷”这个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方面说的是物质的匮乏,另一方面说的是地位的低微。而作为从政者,应当始终经受住这两方面的考验,保持志趣的高远、志向的远大,而不至于坠入追求财富、攀附权势的深渊,所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首要的是“耐得住”。为官者要能耐得住家徒四壁、人微言卑,做到“凡事一俭,则谋生易足”。要有“任他水尽山穷处,牢抱冰心耐风寒”的气节。如,明代有个“菜知县”胡寿安,种蔬菜以供日用,睡的是纸帐子,有《题纸帐》一诗激励自己:“紫丝步障最奢华,卧雪眠云自一家。雪又不寒云又暖,扶持清梦到梅花。”亦正如王尔烈回答嘉庆皇帝的:“几亩薄田,一望春风一望雨;数间草房,半仓农器半仓书”。其次是“守得住”。为官要能“发愤忘食,乐以忘忧”,要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到宁静自持,善始善终,如明代刘应麒告老返乡时所表白的:“来时行李去时装,午夜青天一炷香。描得海图留幕府,不将山水带还乡。”最后还要“顶得住”。即要顶得住地位、待遇的变化。“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正如管仲所说:“道德当身,故不以物惑”,要在“欲炽则身亡”、“多藏必厚亡”中惊醒。任何时候都应“安贫乐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宁可清贫,不愿浊富,所谓不为身所累,且从心所安。
  借鉴之三:应倡导知耻责己之清白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这是包拯以廉政明志的一首诗。包拯是中国古代清官的典型代表,此诗表达了他对清白做官的执著追求,首要的就是要知耻,即以不廉为耻;要责己,即对自己在为政廉洁上要达到近乎苛刻的地步。知耻责己,为的无非是清白二字,为的是做官的底线和起点。正如宋代蔡志学所表达的:“平生事可对人说,囊无一分关节钱。寄语江神明著眼,好分风力送归船。”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失去了清白,就很难挽回自己的名节。清代的朱经在《责己》诗中写道:“勿谓一丝微,既缁难再白”,指出的就是这个道理。而顾炎武更是在《日知录·廉耻》中讲过:“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因此,知耻,还是安身立命的保证。白居易在任杭州刺史时,曾于天竺山取得两块山石赏玩,为此,诗人也这样自责:“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蘖。唯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此抵有千金,无乃伤清白。”在古代信奉廉耻观的官吏看来,清白二字的确价值非凡,是必须念兹在兹的操守和觉悟,应当知耻改过、自尊自新。他们总能守身如玉地砥砺品行,换得一身坦然,也赢得时时超然,从而登及“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的人格高地。
  借鉴之四:应倡导忠诚爱民之清正
  从道德领域而言,忠,实际上是一种责任意识,包括家庭责任、社会责任、政治责任等。忠诚是古代官吏必须奉行的最高政治标准。他们在恪守对一姓之天下忠诚的同时,也将忠诚的品质泛化到对民族、对事业甚至对家庭的忠诚上来。这种忠诚在“食君禄”的阶级社会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吏德”。所谓“大忠无言,可以充盈天地;大德无形,可以侵润万物”,“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这种忠诚的后面包含着正气与大气,有一种心忧天下的深厚情感与公道气派。尤其是这种对国家、对民族、对事业的忠诚要求,还必须通过“爱民”的举措,内化在“重民生”的途径上,从而实现了他们“忠诚爱民”的统一。即所谓立君为民、政在养民、以政裕民。也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历代贤良耿忠的官吏总致力于在厚生利民、宽政惠民、济世为民上有所功绩,以实现忠诚爱民的清正追求。他们还能认识到“一钱也是里民脂”、“取则伤廉”的朴素道理。很多清官一方面能努力为民办实事,一方面还能在份内减轻对百姓的压榨和取用,呼吁最高统治者体察民众疾苦。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缓和了社会的矛盾与对立,间接促进了社会生产的向前发展。
  借鉴之五:应倡导人际交往之清雅
  中国历来有重礼义,讲情义的传统。但在“吏德”的视野内,赋予政治操守的礼与义更多的应该是知是非、明善恶的外在表现与行为规范。所谓“义以与交,廉以与处”,
因此,君子之交淡如水,官吏之间人际交往应看重的是志同道合、心气相通,而并非来往之勤密,礼数之浓腻。所谓人际交往的清雅,清即指清白,不欺暗室,不结私党;雅即指淡雅,礼奢宁俭,文质彬彬。如,西汉扬雄在《法言·修身》所云,“上交不谄,下交不骄,则可以有为矣”。北宋林逋《省心录》所云,“处内以睦,处外以义,检身以正,交际以诚”。《史记》所记载的申屠嘉,“为人廉直,门不受私谒”。《宋史》说到的杜范:“同心为国,岂容以私而害公”,
堪为这方面要求的典范。
  借鉴之六:应倡导勤政廉政之清苦
  “勤者,政之所要;廉者,政之本也”,廉与勤,是历朝历代的为官之本,莅官之要。“不勤无以成事,不廉无以立身”,首先,廉政与勤政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廉政可以立身,勤政可以安民;不廉政容易坏事,不勤政则无以成事。勤政是实现廉政的最可靠基础,廉政又是通向勤政最重要的保证。“功在勤政,威在律己”。其次,廉政突出的是操守,勤政突出的是担当。勤廉双为,才能很好地实现政绩和自身价值的统一。更重要的是,勤政廉政与坚守清苦又是紧密相连的。犹如清代唐甄说的:“有为吏而廉者,出无舆,食无肉,衣无裘”。
这种清苦还来自于对物力的珍惜,“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这种清苦亦来自于对节俭的推崇,如司马光所言:“人之常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唯有守住这份清苦,勤政廉政才有了最基本的道德操守。
  我国几千年来传统廉政文化内涵十分丰富,浸淫着历代有识之士的对廉政的追求与智慧,更宝贵的在于反映了中国人民对廉洁社会、廉洁政治的殷切盼望,在今天看来仍闪耀着劝善励后的思想光芒。因此,批判和摒弃其糟粕,珍视和借鉴其精华,并且结合当代的实际予以挖掘和利用,是我们推进廉政文化建设所应有的科学态度与有效方法。(王庭坚)
  县衙中的廉文化
  参观过河南省内乡县衙的人,都对县衙三省堂门前的楹联记忆犹新,感慨颇深。上联为: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下联为: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楹联深刻揭示了“官”与“民”的辩证关系,读后发人深省,耐人寻味。上联是说既然老百姓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就不能忘本,自己也是一介平民,决不能高高在上,欺压百姓;下联是说要不计荣辱得失,而要奋发图强,锐意进取,勤政为民,造福一方。上下联两层意思各有侧重,而实质就是告诫官员要善待百姓、为民造福,其中蕴含的哲理值得细细品味。
  在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中原腹地,保存着一座历史长达一千四百年的古代县衙。它建于隋朝,历经六个朝代,至民国末年,共有二百多名县官在此任职。这就是位于河南省新密市的新密县衙。县衙坐北朝南,占地四万余平方米,规模庞大、保存完整。在大门正前方的屏风墙上,饰有状如麒麟的怪兽图案,大门两侧楹联上书“从来清白无遗漏,自古贪争有后殃”。警示官员从政首要之道是戒贪,唯此才能平安吉祥。在封建社会,县衙的建筑必须遵循以下规制:居城正穴、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堂后宅。新密县衙也如此制,沿中轴线自南而北,依次为大门、莲池、八班房、仪门、戒石坊、六曹房、大堂、宅门、二堂、三堂、大仙楼等建筑。
  进入大门,甬道两侧各有一个硕大的莲池,甬道下有三孔券洞,两池之水可以互通。古代对士大夫的要求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最后二字“廉”、“耻”正与“莲池”二字谐音。莲池点缀官邸,荷叶田田,鱼戏莲叶,花红水清,自成一景,令人赏心悦目,又时刻提醒为官者不忘修身修德,常怀“廉耻之心”。
  第二道门,即“仪门”———“礼仪”之门。新官到任、迎接上司或审理重大案件时,仪门大开。大堂甬道中央有一块著名的“戒石坊”,其南面书写“公生明”,北面是宋太宗钦定、由当时著名书法家黄庭坚书写的戒石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提醒执政者常怀敬畏之心、感恩之心,常思民间冷暖,戒懒戒庸,勤政为民。
  密县县衙的另一大特色是大堂前的“舆图”。民国十八年,受到百姓拥戴的密县县长谷振翔在院内用砖瓦砌东西两半球,“陆以黄土,水以碧草,山以石缀,模型粗具”,把密县旧时的地理风貌以沙盘的形式呈现出来,有诗曰:“游遍陕甘到豫州,时艰无补何须愁。阶前营得舆图在,大地烟云一望收。”这个舆图时刻提醒当政者戒官本位、戒短视,要胸怀全局,心忧天下,做一名恪尽职守、积极进取的好官。
  县衙大堂高耸威严,是知县发布政令、举行重大庆典、公开审理大案之处。堂前建有卷棚,这是高级别衙署在建筑形式上的反映。一般的县级衙署为七品,而密县县衙为五品,这是因为清乾隆十五年十月,乾隆与皇太后巡幸游嵩、洛,途经密县县城,观密县处要地,物阜民朴,特诏密县县衙为五品,高出一般县衙两级。大堂堂号“牧爱堂”,即官亲民、官爱民的意思,此堂号为清康熙年间知县衷鲲化定名。堂上悬有众所周知的“明镜高悬”匾额,正面屏风彩绘“海水朝日”图,象征清如海水、明似日月。
  大堂之后是二堂,建筑结构与大堂基本相同,主要审理不便公开的重大案件和民事案件。门旁一副楹联,上联“法行无亲,令行无故”,下联“赏疑为重,罚疑为轻”。知县坐在堂上,抬头可见对面屏门上所悬“天理、国法、人情”六个大字,提醒知县断案时要权衡三者,做到合法、合理又合情。
  三堂是县令学习和会客的地方。楹联上联是“情系溱洧四面云山归眼底”,指出了密县的两条历史名河,要为政者钟情这里的山水和每一寸土地;下联“循政卓君万民忧乐在心头”,意思是以名官卓茂为榜样,爱护百姓,增强忧患意识。
  值得一提的是,在县衙的西南角还有与之同步建成、使用千年、号称中国历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监狱,挂有监狱创始者皋陶画像,里面展示有多种刑具。监狱与县衙仅一墙之隔,既为执法方便,同时也警示当政者严守为官之道,执法守法,洁身自好,进一步可做清官能臣名垂青史,退一步可成贪官恶吏锒铛入狱身败名裂。(王镜宾
  官箴文化
  “箴”是一种文体,文章学家来裕恂在其《汉文典》中说:“惟箴之本义,引申古今治乱兴衰之迹,反复警戒,使读者惕然于心,默知自鉴,斯乃正体。”箴体有二:官箴与私箴。私箴是用以警戒个人言行的,如唐韩愈的《五箴》,宋程颐的《四箴》,类似座右铭;官箴是对为政者的一种警戒,示以为官为人之道,往往用讽刺的手法以预防和挽救过失。早在秦汉之际就有官箴问世,其大量产生则始于宋元时期。与前代相比,宋元官箴讲究德才并述,内容以弘扬儒学经典为主,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和实用性,集中体现了宋儒理学价值观,其中围绕礼义廉耻而展开的部分内容触及了廉政问题,是古代廉政文化的重要遗产。
主张内修官德
  宋陈襄《州县提纲》指出:“居官不言廉,廉盖居官者分内事。”宋代以降,受理学强调内在道德修养的影响,统治者在吏治整顿中,开始注重通过宣传教化以戒除贪污腐败,官箴以经世致用为要义,旨在教导官吏遵循儒家文化价值观而行事,故而备受当权者推崇。于是,官箴文化大行其道,得以风行和发展。宋吕本中在《官箴》中提到“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禄位,可以远耻辱。”并认为:“此天下之要言,当官处事之大法,用力简而见功多。”吕本中把为政三德作为处事大法,可见其重要性。其实,几乎所有的官箴都会谈及官员的个人道德修养,认为廉洁与否关系官员人格高下。宋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中直陈“士大夫若爱一文,不值一文”、“士大夫若清廉,便是七分人”,将个人名节与清廉合在了一起。真德秀在《西山政训》中勉谕僚属四事,即廉、仁、公、勤,诸事之中将廉摆在第一位。此文被后世文人列在《名公书判清明集》的文首,当做官吏如何“清明为官”的纲领。
  要求以廉行仁
  仁政的思想是封建时代官员必须接受的价值理念之一,理学大师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名言,集中体现了宋代理学家们的政治理想。他们认为,清廉是德政的基础,所谓“公、忠、仁、明”,皆自清廉而生。因此,宋元官箴对仁政的发论总是不惜笔墨。元揭傒斯指出:“廉非为政之极,而为政必自廉始。惟廉则欲必寡,欲寡必公。”清廉虽然不是为政之最,但却是从政之始,如果连起码的清廉都做不到,也就罔谈实施德政了。至于实施德政的常用措施,不外乎兴立义仓、勿滥用酷刑、体恤孤寡贫苦等,官箴也屡屡提及,如元张养浩《三事忠告》云:“鳏寡孤独,王政所先,圣人所深悯。其聚居之所,暇则亲莅之,或遣人省视,若衣粮,若药饵,吏不时给者,纠治之。”
  力诫贪腐之害
  宋以忠厚立国,凡罪罚悉从轻减,独于治赃吏最严。宋太祖开国后,多次申明:官吏贪赃同十恶、杀人罪一样,“遇赦不原”,也就是遇到大赦也不予赦免!陈襄在《州县提纲》中说,“明有三尺,一陷贪墨,终身不可洗濯。故可饥、可寒、可杀、可戮,独不可一毫妄取。”士大夫的名节一旦受到贪墨的玷污,就一辈子也洗不干净。官箴总是竭力告诫官员不要贪污,指出贪污的一大危害是败坏品行,如真德秀说,“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故古人以不贪为宝,所以度越一世。”真德秀指出,贪污对于官员的正面形象具有毁灭性,他警告说:“凡名士大夫者,万分清廉,止是小善,一点贪污便是大恶不廉之吏。如蒙不洁,虽有他美,莫能自赎。”可见,士大夫一陷于贪污,其曾经所做的一切德政美行都不能赎清它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严明律令约束
  张养浩在《三事忠告》中特别强调“吏人盖以法律为师也,魏相所以望隆当世者,汉家典故无所不悉也。凡学仕者,经史之余,若国朝以来典章文物亦须备考详观,一旦入官,庶不为俗吏所迂也。”可见,熟悉律令是官员的必修科目,只有熟悉国家律令才能处理好日常事务,不为俗吏所害。此外,官箴还告诫关于不要接触“异色人”。吕本中《官箴》云:“当官者,凡异色人皆不宜与之相接,巫祝尼媪之类,尤宜疏绝,要以清心省事为本。”他所说的“异色人”指的是“巫祝尼媪”一类的迷信职业者。他认为那些相信巫术迷信的当官者从政,必然会败坏政事,贬损官德,误国害己,后患无穷。此后历代官箴多有此方面叙述,如元赵素《为政九要》云:“当官戒巫,风华自兴。”(张晓彬)
  谚云,不知为吏,视已成事。纵览古籍,从历史这面大镜子里,不仅可以照见历代王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发展轨迹;同时亦可以看到几千年来,官对政治社会所发挥的建设性与破坏力、正能量与副作用之经验教训。《晏子春秋·内篇问上》云:“国有具官,然后其政可善。”谨从古籍中撷取十个句子,试述善政需具什么官。
一、欲影正者端其表
  时至今日,许多基层单位的各类选举,仍习惯于用粉笔在黑板上画“正”字来计票。这是因为政治的核心价值,就在于一个“正”字。俗话说,正人先正己。孔子屡屡强调,从政者首先要“以身为本”,率先垂范。《论语·颜渊》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论语·子路》亦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作为政治的实践者与实行者,官一旦失“正”,便丧失了影响力与合法性。故《盐铁论·疾贪》云:“欲影正者端其表,欲下廉者先之身。”好官必然是贤良方正之表率,好官是看得见的哲学。
  二、嗜欲深者天机浅
  俗话说,官迷心窍能作恶。恶有多端,要者两点:官无大小,一沾财色,其余便不足观。《说苑·谈丛》有言:“毒智者莫甚于酒,毁廉者莫甚于色。”《庄子·大宗师》亦云:“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左传·桓公二年》概括得更到位:“官之失德,宠赂章也。”“宠”者恩色也,“赂”者财贿也,“章”者彰扬也;卖官渔色,蕴利生孽,贪人败类,公然交接!吏治腐败乃最大腐败,它直接败坏官纪世风。俗话说,法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
  三、水失鱼犹为水也
  民是衣食父母,官是管家公仆。据《尸子》记载,孔子问其高足子夏,什么是为君之道?子夏对曰:“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这句话后来演变成一句十分流行的谚语——水无鱼依然是水,鱼无水一日难活。它精当而深刻地道破了官民之关系,不管多大的官,都不能脱离群众,不敢偏离群众路线。治道有常,利民为本;平易近民,民必近之。《韩诗外传》云:“善为上者不忘其下。诚爱而利之,四海之内,阖然一家;不爱而利之,子或杀父,而况天下乎?”
  四、堂上远于百里
  官越大,越容易受蒙蔽。所谓身边人,不乏“鹰眼鹿耳八哥嘴,狐狸脑袋兔子腿”。《管子·法法》有言:“堂上远于百里,堂下远于千里,门庭远于万里。”也许身边人咬耳朵所说的话,完全是十万八千里外没影儿的事!此谓之“灯下黑”。故选好身边人,既关乎事业成败,亦涉乎心身劳逸。有道是,劳于取人,逸于治事;逸于取人,劳于治事。古者舜帝左禹右皋陶,不下席而天下治。故《大戴礼记·子张问入官》曰:“贤君良上,必自择左右始。”俗谚亦云,不认得字是假瞎子,不认得人是真瞎子。
  五、用贤无敌是长城
  人与人不同,花有百样红。要承认人与人之间具有差异性,智愚贤不肖是一种客观存在。俗话说,满地都是树,做梁的做不了柱。还说,只有不会打仗的将,没有不会打仗的兵。故《尚书·武成》主张:“建官惟贤,位事惟能。”《韩非子·显学》则强调官要由最基层发掘、从实践中选拔:“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墨子·尚贤上》更提议官要能上能下:“官无常贵,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历史上讲到治世典范,言必称汉唐。何哉?《贞观政要·崇儒学》载唐太宗语:“为政之要,惟在得人。用非其才,必难致治。”《汉书·武帝纪》载汉武帝颁诏曰:“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向来得人者兴,失人者崩;黄金累千,不如一贤。俗话说,有了千里马,何愁千里路?故杜牧诗云:“用贤无敌是长城。”
  六、不以私事害公义
  建大事者,不忌小怨。史籍中关于祁奚推举解狐、赵武力荐邢伯子、咎犯保举虞子羔之类的故事,书之不绝如缕。解狐之于祁奚,伯子之于赵武,子羔之于咎犯,皆仇家也;然而祁奚等人却能因公举仇,为国输才。故《韩非子·外储说左下》特载赵武之言:“私仇不入公门。”《说苑·至公》亦录咎犯之语:“不以私事害公义。”大道容众,大德容仇,公门之内无私怨。俗话说,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其此之谓乎?
  七、务学不如务求师
  《论语·子张》载子夏语:“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仕与学相辅相成,互为促进。问题是,向谁学?如何学?最普遍的办法:一向书本学。但要克服本本主义,尽习常规,囿于成法,何来创新?故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二向实践学。现实是杰出的老师,社会是广阔的大学。俗话说,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三向大众学。《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谚云,圣人学众人,众人学圣人。然而,经师易求,人师难得;最经济、最实用、最有效的方法是,把师傅请到身边来,人伴贤良智转高。《韩诗外传》云:“上主以师为佐,中主以友为佐,下主以吏为佐,危亡之主以隶为佐。”故《法言·学行》强调:“务学不如务求师。”
  八、分熟不如分腥
  善于调动积极性,尽可能地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为官的必备素质。《墨子·尚贤上》云:“上之所以使下者,一物也;下之所以事上者,一术也。”“物”是奖赏,是动力;“术”是技艺,是能力。“物”对“术”之积极性调动,就在于赏罚;赏罚之本,在于劝善惩恶。因此,赏疑惟重,罚疑惟轻;赏之愈亟,功效愈速;罚之愈公,惩效愈明;赏罚不明,则万事不成。故《说苑·政理》云:“分熟不如分腥,分腥不如分地。”《战国策·秦策一》亦云:“罚不讳强大,赏不私亲近。”尽管世人皆知,赏罚者利器也,小功不赏则大功不立;然而历朝历代之主官大员中,从来不乏《墨子·尚贤中》所言“贪于政者,不能分人以事;厚于货者,不能分人以禄”。吝官们大玩“吊肉跌死猫”把戏,结果是鱼也吊臭了,猫也叫瘦了!
  九、治大国若烹小鲜
  《老子》六十章:“治大国若烹小鲜。”这并非说治大国就像炒小菜那么轻松自如。此语关键词在“小鲜”。河上公注《老子》曰:“鲜,鱼也。”《说文解字》亦曰:“鲜,鱼名,出貉国。”《韩非子·解老》讲得很透彻:“烹小鲜而数挠之,则贼其泽;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政令不能擅出多变,就像煎鱼不可来回翻动,以免搅得色恶肉烂。故《尚书·毕命》云:“政贵有恒。”倘政策没有连续性,就不可能持续发展;若主官没有稳定性,亦不可能负起责任。俗话说,常调之官好做,家常便饭好吃。
  十、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
  担职为官,当有所作为,既要有现实责任感,更要有历史使命感。起点决定终点,视角决定视野。《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有“立德、立功、立言”之人生三不朽说,而官是最有机会和条件去实现的。《论语·泰伯》录曾子语:“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官也是有责任和义务必须担当的。自古做官就是一项充满挑战的艰难事业。《论语·子路》云:“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史籍中记述“难”与“不易”诸事件,最深切著名者莫过于《春秋》,既有治世典型,更多反面教训。故《史记·太史公自序》云:“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故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说苑·建本》亦云:“有国者不可以不学《春秋》……《春秋》,国之鉴也。”莫要轻看历史的价值和意义,数千年政治经济社会军事文化的深层积淀与文献珍存,乃先民以生命抒写并赐予后人的无价瑰宝!从来历史虚无主义者,也往往是现实鬼混主义者。有道是,行之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读一读《春秋》,不仅可以知兴替、明治道,亦可以照镜子、鸣警钟。为官一任,守土有责。谚云,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时。
  文化巨人苏轼勤政为民,清正廉洁,政绩卓著,堪称千古贤良,《宋史》评价他:器识闳伟,议论卓荦,文章雄隽,政事精明。当时的四任皇帝高度赞誉苏轼的治国理政的才能,说他是:宰相之才,天下奇才。苏轼为官言论,实践智慧结晶,适合官德教育,今撷取一小部分,供欣赏借鉴。以民为本。人主之恃者,人心而已,人主失人心则亡;天下归往谓之王,人各有心谓之独夫;民者,天下之本,而财者,民之所以生也;众而不可欺者,民也。
  官德修养。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未有不能正身,而能正人者;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浩然天地间,唯我独也正;无事以当贵,早寝以当富,安步以当车,晚食以当肉;安则物之感我者轻,和则我之应物者顺;不羡千金买歌笑,一篇珠玉是生涯;名声实无穷,富贵亦暂热;人欲无穷,物足有尽,超然物外,无往不乐;处贫贱易,处富贵难,安劳苦易,安闲散难,忍痛易,忍痒难,人能安闲散、耐富贵、忍痒,真有道之士也;崇德而定势,行又而忘利,修修而忘名;寻万物之理,无往而不自得;千夫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
  法治社会。威与信并行,德与法相济;历法禁自大臣始;用法始于贵戚大臣而后及于疏贱;自上而下,公卿大臣有毫发之罪,不终朝而罚随之,自下而上,民有一介之善,不终朝而赏随之;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击天下之大族,以服小民之心。
  终身学习。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今之学者,有书不读,为可惜也;腹有诗书气自华;功名如幻何足计,学到无涯真可喜;贫不忘道,老不忘学;退避成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
  清正廉洁。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至今不贪宝,凛然照尘寰;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生不挈棺,死不扶柩,此亦东坡之家风也;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以廉而为首,举其要也,廉一贯之;公废於贪,行成於廉;节用以廉取;财能使人贪,色能使人嗜,名能使人矜,势能使人倚;物必自腐,而后虫生;治国莫先于公;人间有味是清欢;出舆入辇,命曰“蹶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浓,命曰“腐肠之药”。
  苏轼为官箴言,穿越千年时空,烛照古今中外,洞察官员心态,实为金玉良言,也验证了“苏轼是具有现代精神的古人”的至理名言。(杨明)
传统廉政思想 
  中国古代思想文化资源博大精深,“百川异源,而皆归于海;百家殊业,而皆务于治”。其中廉政思想是一个重要的论题。
  廉政,在国家层面,是一种政治文明形态;对官员个人则是一种从政品质和风范。廉政的思想观念,伴随公权的产生而产生;其相对固定和系统化,是在王朝建立之后。在五千年的中国政治思想史上,廉政思想集中表现为八个理念:民本、德治、任贤、治吏、明法、勤政、节用、教化。
一、古代的民本思想
  民本观念是中国古代倡导的从政价值理念。价值观是思想的灵魂,民本观念是中国廉政思想的基石。
  夏启废禅让建立家天下,宣扬“有夏服天命”的天命观。但是,夏启的儿子太康即位后就沉迷游乐,不理朝政,结果被放逐。是时,《五子之歌》讽之曰:“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是关于民本思想的第一次呐喊。夏商继亡,西周汲取前两朝政治教训,提出“敬德保民”、“以德配天”,所谓“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其中“德”包括敬天、敬宗、保民三方面,尤其要“怀保小民”,舍此难保天祚。
  春秋战国的动荡,彰显了民心向背的力量。“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唯人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于是,孔子提出了庶民富民教民的仁政思想 。孟子继而提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的政治秩序理论,要求统治者要有“忧民之忧”及“与民同乐”的思想境界,要有解民于“倒悬”的政治作为,要建立“恒产”的产权制度保障民生。荀子则更进一步提出“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 的立君为民权力观,先秦民本思想基本形成。
  先秦民本思想具有通过制民巩固君权的政治立场。孔子讲仁政,要富民教民,归根到底是为了“使民”。孔子说:“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民众是国家的经济基础。孔子又说:“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把民众看做是国家的军事基础。孔子还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认为民众是国家的政治基础。儒家讲教化,但是它极其明确的立场却在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故君人者,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矣”,这都是讲君主是为治主体,民众是治理客体,客体是基础,搞得不好客体就要颠覆主体。从秦始皇到汉武帝,封建专制制度在全国最终确立起来。应该说,封建君主政治正是植根于民本思想上述政治立场,才把它作为治国策略思想。董仲舒发现了这一奥妙所在,指出“惟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一国受命于君”,“君者,民之心也;民者,君之体也”。汉武帝欣赏君权天授原则基础上的民本思想,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民本思想进入主流意识形态,奠定了君主集权制民的基石,也派生出天子与官僚都要“爱民如子”的廉政蕴含。
  民本思想也适应了春秋战国时期政治治理的转型,它的产生恰好伴随着世卿世禄制度到封建官僚制度的转变。世卿世禄制度的终结,统治主体代之以官僚集团。关于官僚政治,“从理论上讲,往往是如此:(一)所尽的责任,减至最小限度。(二)所得的利益,扩充至最大限度。……所以怠惰和贪污,乃是官僚阶级的本性”。官僚和民众的利益,是处于相反的地位的,君主所处的地位,一方面固然代表一人一家之私,又一方面,则亦代表人民的公益,而代他们监督治者阶级。君主与民众处在利益的两极,民本思想针对的是防止中饱阶层的形成。反对中饱官僚集团欺上压下,是专制体制反腐败的重要任务。中国古代民本思想的廉政意义及其局限性都在于此。
  恰如此,民本思想成为约束官僚集团政治行为的一个准绳。西汉思想家贾谊将以民为本视为国家政治生活的基本准则:“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本也。国以为本,君以为本,吏以为本。故国以民为安危,君以民为威侮,吏以民为贵贱。此之谓民无不为本也。”
  在政治实践中,民本思想首先要求官吏关注民生。《三国志》言:“民者,国之根也,诚宜重其食,爱其命。”凡属把发展民生作为要务的官吏都受民拥戴,也为朝廷赞赏。例如,西汉宣帝时,渤海太守龚遂赈灾民、选良吏、施教化、劝农桑,治理升平,后被《汉书》列为第一循吏。
  民本思想要求官僚顺应民心、惩恶扬善。“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民众的意志彰显社会的善恶,是行政的主要依据。唐朝宰相狄仁杰为官,不媚上、不阿贵,始终保持体恤百姓的本色,做大理丞到任一年,便处理了前任遗留下来的诸多案子,没有一人上诉伸冤,后被称之为“唐室砥柱”。
  民本思想还体现于官员执政价值追求方面。北宋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南宋陆游“位卑未敢忘忧国”,清代黄宗羲“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晚清龚自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无不彰显了民本思想。
  隋唐以后,民本思想通过科举制度注入政治体制之中,造就了中国古代政治特有的文化气质,形成了一股廉洁政治清流,源远流长数千年,在一定程度上对封建政治腐败现象起了抑制和延缓作用。
  二、古代的德治思想
  中国古代的德治渊源可以追溯到上古。尧舜禹是部落首领,更是道德楷模,他们和睦群体,禅让而治。家天下开始后,夏商周三代统治集团很快认识到要“敬德、保民、配天”。
  在春秋争霸的战火中,思想家疾呼德治。一方面是道家消极的德治,一方面是儒家积极的德治。老子提倡统治者“见素抱朴,少私而寡欲”,施行无为而治,薄税敛、轻刑罚、慎用兵、尚节俭,“遵道而行”。孔子反对暴虐政治和不义之战,明确提出了“为政以德”的主张。他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如何为政以德?孔子认为包括仁政与礼治两个方面,其中前者为本,后者为辅。仁是出发点,即律己宽人的“忠恕”之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治是归宿,就是要“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孟子把伦理和政治紧密结合起来,强调道德修养是搞好政治的根本,“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因此,要顺民意、体民情、殖民产。荀子要求以政惠民、以德导民、以礼齐民,尤其要讲究礼乐法度,“人君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权谋倾覆幽险而亡”。
  秦统一了中国,但是迅速灭亡了。许多政治家、思想家认为秦朝灭亡的原因之一在于它违背了德政,“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到汉初大兴德政,倡导黄老无为之治,令民休养生息。汉武帝开始崇尚积极进取的儒学,德治进一步转型。董仲舒博士意识到君主统治集团权力日益强大,难免造成政治混乱与倾覆,于是在理论上提出一定要加强道德修养,依靠德治管理国家。董仲舒提出了天人合一学说,为德治提供理论依据。“天之任阳不任阴,好德不好刑”,“天之生民,非为王也,而天立王以为民也。故其德足以安乐民者,天予之;其恶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国之所以为国者,德也”,“是故为人君者,固守其德以附其民”,“君民者,贵孝弟而好仁义,重仁廉而轻财利,躬亲职此于上,而万民听生善于下矣”。而一旦君主滥用权力,有背天道,就会遭到“天谴”。从此之后,历代统治者大都重视道德教化对于管理国家“如鸟有翼,如鱼依水,失之必死,不可暂无耳”的作用。
  宋朝重文治,“理学”应运而生,德治从理论到实践上升为治国轨度。理学认为,君主的个人品行是治乱兴衰的根本原因,君主要“正心诚意”,通过修德以正心去实施仁政,恤民养民,尽量避免耗用民力,使民安于生产,满足人民的衣食之需,进而达到修礼义、尊君亲。官吏要爱民,民为邦本,爱民就是爱君。在形式上要以礼治国,德是礼的根本,礼是德的制度表现,要通过礼治协调社会关系,完善社会等级秩序。
  明末清初,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等进步思想家,批判“存天理、灭人欲”的宋明理学,提出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德治思想,主张劝学和奖廉,通过正人心、厚风俗、行孝悌、倡廉耻,促进克己奉公,实现合天下之私以成天下之公的德治理想。
  中国几千年历史,德治是基本一贯的政治主张,因此在为政道德建设方面积累了丰富的资源。例如,孔子提出“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五美”即“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四恶”即“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汉代扬雄提出:“君子为国,张其纲纪,谨其教化。导之以仁,则下不相贼;莅之以廉,则下不相盗;临之以正,则下不相诈;修之以礼义,则下多德让。”根据唐太宗李世民统治经验编写成的《贞观政要》和《帝范》,其中不少涉及帝王修养问题。武则天编《臣轨》专辟“廉洁”一章,论及廉洁的重要性:“君子虽富贵,不以养伤身;虽贫贱,不以利毁廉。……廉平之德,吏之宝也。” 欧阳修则提出:“廉耻,士君子之大节,罕能自守者,利欲胜之耳。” 五代十国时期苏绰提出君主必须具备八种品德:“必心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义、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礼让,躬行廉平,躬行节俭,然后继之以无倦,而加以明察。”北宋司马光则提出:“人君之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 南宋朱熹提出治理天下的根本在于君主“正心诚意” 。康熙撰《廉静论》,论述“吏尤以廉为贵也。”
  为政道德思想,一方面针对君主,一方面针对官僚。君主道德修养由“天”管辖,官僚的道德修养则付诸考课制度。比如,唐代文官考课制度的标准是“四善二十七最”。其中,二十七最强调官吏的为政才能,四善则突出官吏的道德修养。“凡考课之法有四善:一曰德义有闻,二曰清慎明著,三曰公平可称,四曰恪勤匪懈”。明清文官考核制度规定有“四格”“八法”内容,四格“才、守、政、年”之中的操守就是对道德方面的要求,八法“贪、酷、罢软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力不及”之中的不谨、浮躁、贪、酷四项也主要是指官员道德方面的缺陷和错误。
  中国古代思想家、政治家还提出一些方法,用来修养德性,直至仕进。如儒家经典《大学》讲三纲八目,阐述不断加强个人修养,强调通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完善内在的德智修养,严格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实现外发事业的完成。
  三、古代的任贤思想
  任贤使能,或者说“尚贤”、“任贤”,是古代廉政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贤”,本义指“多才”,但依中国古代政治传统论,“贤”等同于“善”。《吕氏春秋》中讲:“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可以看出,贤人是首先有德行的人。它的反义词是”不肖“,如果是自谦,就是”不才“的意思;如果他指,就是“品行不端”。正是“贤”的双重含义,任贤总的是要求重用优异之人。
  周文王和姜太公讨论圣贤之君的治道,姜尚列出的第一条就是“上贤,下不肖”,后来周公旦摄政,思贤若渴,礼贤下士,“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传为历史美谈。
  春秋列国争霸,贤人政治倍受推崇。打破贵贱出身的社会偏见,不拘一格选用,成为一条重要的治国经验。齐桓公曾问郭国父老亡国之因,父老回答说:“国君爱贤人而不任用;恨坏人而不翦除,所以导致了亡国。”齐桓公深受启发,重用鲍叔牙荐举的管仲为相,“九合诸候,一匡天下”,遂成霸业。而晚年任用了易牙、开方、竖刁之类的奸佞,结果导致身死国衰。管仲树立贤人伟业,孔子评价道:“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於沟渎,而莫之知也!”鉴于此,孔子力主“举贤”。在回答鲁哀公治乱问策时,他说“政在选贤”;在回答仲弓关于为政之要时,他说“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在谈大同理想时,他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孟子主张“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他所提出的可致“无敌于天下”的五项国策中,第一项即为“尊贤使能,俊杰在位”。荀子也高度推崇“尚贤使能”,将“贤能不待次而举,罢不能不待须而废”列为“王者之政”。荀子还讲:“君人者欲安则莫若平政爱民矣,欲荣则莫若隆礼敬士矣,欲立功名则莫若尚贤使能矣,是人君之大节也。三节者当,则其余莫不当矣;三节者不当,则其余虽曲当,犹将无益也。”
  墨子曾经系统论述“尚贤”的思想。墨子把使用人才上升为治乱兴衰的根本国策,“尚贤者,政之本也”。他强调“贤”是选官的唯一标准,其他如身份、地位、职业等等社会因素都不可影响人才的使用。“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任贤的标准有三条,凡“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者”,就要量才而任用,量功而分禄。
  法家选官突出“能”而重“事功”。李悝提出“为国之道,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申不害提出“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商鞅提出“国以功授官与爵”,韩非子提出“推功而爵禄,称能而官事”,这些思想都属于任贤范畴。
  任贤思想,强烈地冲击腐败的世卿世禄制度,推出了一批批崛起自社会各阶层的士官将相,推动了由分裂走向一统的历史进程,并最终将任贤思想制度化。汉武帝建立察举征辟制度,就是选贤的一种制度化。董仲舒说:“使诸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岁贡各二人以给宿卫,且以观大臣之能;所贡贤者有赏,所贡不肖者有罚。……遍得天下之贤人,则三王之盛易为,而尧、舜之名可及也。毋以日月为功,实试贤能为上,量材而授官,录德而定位,则廉耻殊路,贤不肖异处矣。”
  隋唐兴起科举制,进一步将选官制度与教育制度结合了起来,任贤使能成为国家意志。史载唐太宗为网尽天下贤人欣欣然,“尝私幸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科举制度的廉政意义就在于把民间贤俊选拔到官僚集团内来,源源不断地补充新生力量,一定程度上抵制了腐败发生。唐宋以来,中国逐渐形成一个地道的“士人政府”,形成了“道统”对政统的完善与制衡。以范仲淹为例,朱熹曾高度评价其从政意义,他说:“且如一个范文正公,自做秀才时便以天下为己任,无一事不理会过。一旦仁宗大用之,便做出许多事业。”今人余英时也认为,范仲淹是宋代士大夫的典范,代表北宋以来士阶层的共识,这就是“先王建官,共理天下,必以贤俊授任,不以爵禄为恩,故百僚师师,各扬其职,上不轻授,下无冒进,此设官之大端也。”由此说明,宋代以降,“‘士’不但以文化主体自居,而且也发展了高度的政治主体的意识;‘以天下为己任’便是其最显著的标识”。
  士人代表文化的力量,文化蕴含着道德和智识的力量。有宋开始,选贤任能更加强调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司马光进行了透辟的阐述。“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如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司马光的论述影响深远。
  康熙曾经感言道:“国家用人,当以德器为本,才艺为末。凡才长者,虽能济世,亦能败俭。若德器醇朴,必不至于荡轶准绳之外。”道德是内心的法则、自律的防线,道德高尚,必至清廉。
  四、古代的吏治思想
  官吏是执掌权力的管理集团,是腐败易发常发之处,所以,治国必先治吏。
  尧舜之时就注意对官吏严加考课,严明赏罚。“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尧之“鞭作官刑”,舜之“流刑”,都是用来惩戒犯错误官吏的。商朝“制官刑,儆于有位”,惩治官吏“三风十愆”腐败行为。盘庚也曾告诫群臣,不要斤斤计较升官发财,而要专心关注民生和教化。西周“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标准是“六廉”,奖惩的方式有爵、禄、予、置、生、夺、废、诛等。周朝制《吕刑》,判定罪与罚有“五刑”、“五罚”、“五过”、“五疵”的等级 。
  春秋战国时期,世卿世禄制度逐步被官僚制所取代。君主通过庞大的官僚机器实施统治,首先是对官吏的治理,其次才是对民众的治理,因而“明主治吏不治民”。管仲相齐,提出“治官化民,其要在上”,主张“明主之治也,明分职而课功劳”、“案其功而行赏,案其罪而行罚”。为此。管仲提出“二察”(乡里察举、君主察问)、“三审”(德义未明于朝者,则不可加于尊位;功力未见于国者,则不可授以重禄;临事不信于民者,则不可使任大官)、“四慎”(大德不至仁,不可以授国柄;见贤不能让,不可与尊位;罚避亲贵,不可使主兵;不好本事、不务地利而轻赋敛,不可与都邑)的考察任用官吏的准则。魏国的李俚制定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部成文法典《法经》,其中《杂律》中有相当比重的关于吏治的条款:“博戏罚金三币,太子博戏则笞,不止则特笞,不止则更立,……丞相受金,左右伏诛。”秦国的商鞅重治吏,“守法守职之吏有不行王法者,罪死不赦,刑及三族。”韩非子将治理官吏的思想系统化:一是依法治吏,“循法而治”;二是不可使大臣权势太大,“渐更以离通比”;三是坚持以贤能为用人的标准,“所举者必有贤,所用者必有能”;四是进行经常的考核,“循名实而定是非,因参验而审言辞”;五是不可偏听偏信,要“决诚以参,听无门户”;六是提倡廉耻,“立廉耻,以厉下”,“以精洁固身”。
  秦朝颁有《为吏之道》,涉及治国、理政、安民、趋利、远祸等方面。例如,为政品质要求有“必精絜(洁)正直,慎谨坚固,审悉毋(无)私,微密谶(纤)察,安静毋苛,审当赏罚”。官员行为有五善五失,“五善”指忠信敬上,清廉毋谤,举事审当,喜为善行,恭敬多让;“五失”指奢侈超过限度,妄自尊大,擅自决断,犯上弗知害,轻士人而重钱财;凡官吏能做到五善,则给予奖赏;反之,有五失者则受到处罚,直至“身及于死”。
  汉朝治国重治吏,首先要求官员惜民力、勤治事、尚节俭。西汉文帝提出,“廉吏,民之表也”,官吏不得大吃大喝,否则“以饮食免”。汉景帝时,禁止官吏利用职权参与经济活动和受贿,“若买故贱,卖故贵,皆坐臧为盗,没入臧县官。吏迁徙免罢,受其故官属所将监治送财物,夺爵为士伍,免之。无爵,罚金二斤,令没入所受。有能捕告,畀其所受臧”。汉元帝时规定,坐赃者,皆禁锢不得为吏。到了东汉,赃官子孙三代不得为官。汉朝治吏,形成循吏传统,“政优则增秩赐金,绩负则论输左校。选任之道,皇汉其优”。特别是汉宣帝为政,尤其以治吏为根。“信赏必罚,综核名实,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地方官吏“所居民富,所去民思” 。
  西汉察举制极有利于选拔民间孝廉为官,但到东汉末年滋生了私门请谒求荐现象。九品中正制实行后,谒送之风更加严重,加速了官吏贪污贿赂。为了遏制此风,魏晋南北朝法典增设《请赇》篇,专司贪污与受贿的惩处。但是,这样的法律制度基本上没有执行下去。
  积习难返,延至隋朝。“隋政不纲,彝伦斯紊。天子事巡游而务征伐,具僚逞侧媚而窃恩权。是时朝廷无正人,方岳无廉吏。跨州连郡,莫非豺虎之流;佩紫怀黄,悉奋爪牙之毒。以至土崩不救,旋踵而亡。”因之,唐朝重典治吏。官吏分等次考课,凡属“居官饰诈”、“贪浊有状”者必得罢官惩处。《唐六典》规范了政务活动。《唐律疏议》以严刑峻法惩治官吏贪赃枉法。受赃枉法、受赃不枉法、受所监临财物、强盗、窃盗、坐赃,“六赃”必办。
  宋代文官治国,考课官员定有“四善三最”标准,依次奖罚。“宋以忠厚开国,凡罪罚悉从轻减,独于赃吏最严。”王安石也说:“今朝廷之法所尤重者,独贪吏耳。”宋设武德司(皇城司),专司官僚贪腐罪罚。宋朝还推行高俸禄以养廉的方法,“使其足以养廉耻而离于贪鄙之行”。其消极的结果是文官厚禄、冗官泛滥、武备不足,最终成为亡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元朝擢拔“吏员”,“首论行止,次取吏能,又次计月日多者为优”,兼以“五事”考绩。然而,重吏员轻儒生,“由进士入官者仅百之一,由吏致位显要者常十之九”,学而优则仕的途径不能畅通,官僚整体素质走低,腐败衰亡在所难免。
  明代官僚管理素称严酷,先评定“三等”(称职、平常、不称职),再稽查“八法”(贪、酷、浮躁、不及、老、病、罢、不谨)。凡被列入八法之中的,就要降级或罢免,有的终身不再被录用。朱元璋明刑弼教,律己示范,尤其是酷刑惩腐,“凡三《诰》所列凌迟、枭示、种诛者,无虑千百,弃市以下万数”,于是,“洪武以来,吏治澄清者百余年”。
  清代学者王夫之曾说:“严者,治吏之经也;宽者,养民之纬也;并行不悖,而非以时为进退者也。……严以治吏,宽以养民,无择于时而并行焉,庶得之矣。”清初考课官僚实行“四格”(才、守、政、年)和“八法”制,嘉庆以后课以“四格”、“六法”(不谨、罢软、浮躁、才力不及、年老、有疾)。如果官员贪、酷,将革职拿问,永不叙用。清朝初期几个皇帝励精图治,宽以养民,严以治吏,渐进盛世。乾隆中期以后,官员自律日益松弛,清官不称于世,墨吏不乏其人,贪墨日甚,终成积重,下启19世纪的鸦片战争败局。曾国藩、左宗棠、张之洞等中兴之臣奋起救赎,释放了传统文化的教化之功。然无力回天,终是专制腐败的恶果。
  五、古代的法治思想
  在传统文化意义上,中国古代治理方法分德治、礼治和法治。但它们都属于人治,即强调官员特别是最高统治者依规则(包括基本道德规范、礼、法)而治。这些规则就是治理民众的法。所以,明法之治是中国古代政治准则之一。“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期于予治。”
  儒家治国出发点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但是德与礼往往通过法律制度来落实,所谓“经有正义,律有明刑”,“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度则悖”。因此,儒家讲德治礼治,但不反对法(刑)治。管仲相齐,提出治国“三本、四固、五经”,既重视道德教化,又重视法制建设。“法律政令者,吏民规距绳墨也。”“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此谓大治。”管子还提出执法要公平的“一刑”主张:“一刑者,刑无等级;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有不从王令、犯国禁、乱上制者,罪死不赦。”孟子认为,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呼吁弘扬“先王之法”。荀子推崇规范之治,主张隆礼重法,“隆礼至法则国有常,尚贤使能则民知方”。
  法家从根本上崇尚法治。商鞅认为,法度是维护公共利益的柱石,是治国的根本。“故明主慎法制,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他也主张公平执法,“任法去私,而国无隙蠹矣。”韩非子认为,以法治国治吏是最有效、最周全的治国之策。“故舍己能而因法数,审赏罚。”“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
  墨子认为“天下从事者,不可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墨家的“义”就是大经大法。早期社会一人一义,因而相争。后来选君,君有一统天下之义的责任,此“一统天下之义”者,实为制定与遵守法律之谓也。
  明法治国的思想,在春秋战国时期形成。但是,对法度成分理解的不同、实践程度的不同,形成明显派别之分。儒家更重视道德和礼治的内在规定作用,法家更重视刑罚的震慑制御作用。例如,孔子讲:“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以政令来规范,以刑罚来整治,以德来引导,这样的观点为后世儒家治国思想发展开辟了方向。至南宋朱熹将这种观点讲到透彻的程度:“政者,为治之具,刑者,辅治之法;德礼,则所以出治之本,而德又为礼之本也,此其相为始终,虽不可以偏废,然政刑能使民远罪而已,德礼之效,则有使民日迁善而自知,故治民不可徒持其末,又当深探其本也。”战国末期,秦国统一中国。“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端平法度,万物之纪。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义,显白道理。” 秦朝灭亡后,汉初推崇黄老无为之治,实际上是遵守习惯法休养生息。汉武帝独尊儒术,确立了儒学的主流地位,德主刑辅成了主导的政治思想。魏晋南北朝,重视法制建设的思想一度上升。三国政论家桓范强调刑与德不能偏废,提出:“治国之本有二,刑也,德也。二者相须而行,相待而成矣,天以阴、阳成岁,人以刑、德成治,故虽圣人为政,不能偏用也。”西晋傅玄提出治国应当赏罚分明,威德相济,并强调了赏罚的公平公正性。东晋思想家葛洪提出:“仁者,为政之脂粉;刑者,御世之辔策;脂粉非体中之至急,而辔策须臾不可无也。”魏晋统治也注重修订法律,加强治理。《北齐律》就制定了“重罪十条”以维护国家根本利益。
  隋朝重新建立统一政权,着手加强法制,修《开皇律》,在《北齐律》“重罪十条”的基础上,将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改为“十恶之条”,大力加以贯彻,并为宋元明清历代所承袭。
  唐朝统治者认为,“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犹昏晓阳秋相须而成者也”,主张礼法并用、德主刑辅。法律的制定“一准乎礼”,礼的基本原则直接入律,而且“尊卑贵贱,等数不同,刑名轻重,粲然有别”,礼法由互补发展为统一的体用关系。在制定法律方面,约法省刑,“务在宽简”。在执法方面,坚决严明,“一断以律”,“按举不法,震肃权豪”。
  宋朝文治,虚外实内,增官加俸,造成冗官多、贪墨盛、国防弱的局面,结果被元朝取代。明代推行重典治世,尤其是对直接危害统治秩序的重罪加重处罚,而对违反礼教秩序的犯罪处罚较轻。清初统治者把法制建设作为“保邦致治”之本,“教导国人,牢记法令”,维护满清统治集团特权,严惩叛逆,大兴文字狱,加强皇权专制。
  明法治国根本在于加强统治,它的廉政意义在于,通过比较公正地执法,能够维护大多数民众的利益,并对于统治集团的腐败进行制约和遏制。具体表现在:一是,限制皇权。为维护形式化法律权威,皇帝的特旨不得作法引用,这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帝王任意破坏常典法律。例如,《大清律例?刑律?断狱下》之“断罪引律令”条规定:“凡断罪,皆须具引律例,违者,笞三十……其特旨断罪,临时处治,不为定律者,不得引以为律。若辄引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论。”二是,制约官僚权力。作为稳定的规范,法度是历史的产物和文化的产物,具有延续性和独立性,需要援例执行,一断于法,所谓“法不阿贵,强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这种公平正义尽管具有虚伪性,但无疑是制约统治集团、防治权力腐败的重要力量。三是,公正执法,既是示范,也是警示。例如,包拯毕生“以法律提衡天下”,“清廉严毅,不畏权贵”,其形象长期受到民众尊敬和称赞,而“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清代李鸿章在《重修包孝肃祠》一文中曾感慨道:“若公清风介节,并世已奉之如神明,其精神气象,至今尚彷绋于村氓野老妇人孺子之口,是固无往而不在。”包公形象和精神无疑蕴含反腐倡廉的重大力量。
  六、古代的勤政思想
  中国古代是一个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国家,勤于治业是最基本的品德要求,所谓“处其位而不履其事,则乱也”。官吏为民师表,应该是勤政的模范。
  文献记载,舜曾教导禹要“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伯益也告诫禹“儆戒无虞,罔失法度,罔游于逸,罔淫于乐”。周公旦也曾训诫成王“君子所其无逸”,执政不能贪图享乐,而要“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
  “沉于乐者洽于忧,厚于味者薄于行,慢于朝者缓于政,害于国家者危于社稷。”春秋战国时期,一些思想家、政治家从社会主体论的层面深刻提出要勤政为民、忠于职守。勤政由此被赋予民本的终极关怀,也成为官员应该养成的道德操守。当时随国的季梁指出,“夫民,神之主也”,君主和官员不可以荒废民利而“逞欲”,要虔诚地履行“忠于民而信于神”的治道。孔子论治国,把敬业惠民列入首要。所谓“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为此应该“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勤奋治业是秦国灭六国、一统天下的重要因素。秦穆公时期,招贤纳士、开疆拓土,发展农业,君臣上下励精图治,夙夜匪解,遂成为春秋五霸,打下秦崛起的根基。后来,秦孝公重用商鞅变法图强,奠定了统一中国的基础。《过秦论》:“自穆公以来,至于秦王,二十余君,常为诸侯雄。”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勤勉理政,“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所谓“朝夕不懈”、“莫敢怠荒”。秦国官吏历来有勤政之风,荀子就曾称赞秦官吏的勤政传统,“及(秦)都邑官府,其百吏肃然,莫不恭俭敦敬,忠信而不梏,古之吏也”。
  西汉休养生息,兴行黄老无为之学。淮南王刘安讽喻应顺自然之理而治,不可宽纵奢乐,恣意懈怠,“吾所谓乐者,人得其得者也。夫得其得者,不以奢为乐,不以廉为悲,与阴俱闭,与阳俱开”。汉朝中期以后,渐生怠惰政风,官僚“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皆尸位素餐” ,于是,朱云折槛庭谏,朱博提出加强职责考核,“分职授政,以考功效”。后来,东汉王符也提出,“群僚师尹,咸有典司,各居其职,以责其效”,以保证官吏“奉遵礼法,竭精思职,推诚辅君,效功百姓”。
  “官怠于有成,病加于小愈,祸生于懈惰。”诸葛亮考课官吏,“五事五苦”,迁善黜恶,以资勤政。诸葛亮本身也是勤政的典型。“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唐之时,魏征与李世民有个对话。魏征说:“自古帝王初即位者,皆欲励精为政,比迹於尧、舜;后及追求安乐也,则骄奢放逸,莫能终其善。人臣初见任用者,皆欲匡主济时,追纵於稷、契;及其富贵也,则思苟全官爵,莫能尽其忠节。若使君臣常无懈怠,各保其终,则天下无忧不理,自可超越前古也。”太宗曰:“诚如卿言。”唐玄宗李隆基恰验证了魏征这番话深意。玄宗初登帝位时,励精求治,创造了“开元盛世”。但是,玄宗后来自以为天下太平,变得骄傲怠惰,沉溺享乐,结果酿成“安史之乱”,盛唐转入衰世。
  宋代吕本中做过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主编《官箴》一部,首页言:“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日清、日慎、日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禄位,可以远耻辱,可以得上之知。可以得下之援。”康熙对此箴赞赏有加,从中录出“清、慎、勤”三字,欣然御书,然后下发各州县,刻于匾额,高悬大堂之上,诫勉官吏恪尽职守。
  南宋理学家真德秀曾官至户部尚书,以四事自勉,律己以廉、抚民以仁、存心以公、莅事以勤。他尤以“莅事以勤”警戒自己。他在《渝州县官僚》中说:“业精于勤,荒于嬉。为士者不可以不勤,况为命吏,所受者朝廷爵位,所享者下民之脂膏。一或不勤,则职业隳弛,岂不上辜朝寄,而下负民望乎。”
  元朝徐元瑞编著《吏学指南》,提出为官三尚“廉”、“勤”、“能”。所谓尚勤,“谓早入晏出,奉公忘私,虽休勿休,恪谨匪懈;呈押文字,发遣公事,务为敏速,耻犯稽迟;躬操笔砚,不仰小吏,手阅簿书,不辞劳役”。
  明朝留有一部佚名编著的《初仕要览》,其中说:“初仕以勤政为首务,政不勤则百事殆。”何谓勤,清代刚毅解释说:“黾勉从公,夙夜匪懈,谓之勤。”清代名臣曾国藩说得更具体:“勤之道有五:一曰身勤。险远之境,屈身经验之;艰苦之境,身亲尝之。二曰眼勤。遇一人必详细察看,接一文必反复审阅。三曰手勤。易弃之物,随号收拾;易忘之事,随笔记载。四曰口勤。待同僚,则互相规劝;待下属,则再三训导。五曰心勤。精诚所至,金石亦开;苦累所积,鬼神亦通。五者皆到,无不尽之职。”
  曾国藩是对勤政论述最多、践行最好的政治家,他把勤上升为历史政治经验加以论说,并以此告诫后代子孙。“开国之际,若汉唐之初,异才、畸士、丰功、伟烈,飙举云兴,盖全系夫天运,而人事不得与其间。至中叶以后,君子欲有所建树,以济世而康屯,则天事居其半,人事居其半。以人事与天争衡,莫大乎忠勤二字。乱世多尚巧伪,惟忠者可以革其习;末欲多趋偷惰,惟勤者可以遏其流。忠不必有过人之才智,尽吾心而已矣;勤不必有过人之精神,竭吾力而已矣。能剖心肝以奉至尊,忠至而智亦生焉;能苦筋骸以捍大患,勤至而勇亦出焉。余观近世贤哲,得力于此二字者,颇不乏人,余亦忝附诸贤之后,谬窃虚声,而于忠勤二字,自愧十不逮一。吾家子姓,倘将来有出任艰巨者,当励忠勤以补吾之阙憾。忠之积于平日者,则自不妄语始;勤之积于平日者,则自不晏起始。”
  七、古代的节俭思想
  “好廉自克曰节”,经济与消费上的节俭与人格修养方面的节制,是中国古代政治和社会生活的一条法则,古人多所论及。
  相传虞舜曾告诫夏禹:“克勤于邦,克俭于家。”素有“中华第一相”之称的管仲崇尚简朴治国,他说:“明君制宗庙,足以设宾祀,不求其美;为宫室台榭,足以避燥湿寒暑,不求其大;为雕文刻镂,足以辨贵贱,不求其观。故农夫不失其时,百工不失其功,商无废利,民无游日,财无砥墆。故曰:俭其道乎!”
  在思想界,道家、儒家都把节俭作为理想人格的要素。老子说:“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他认为,节俭自持,是富裕安康的前提条件之一。“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孔子讲究礼仪,但是强调以节俭为本,“礼,与其奢也,宁俭”;“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宁固。”荀子主张礼治,但是认为“节用以礼,裕民以政。”
  墨家更进一步地提出为人为政都要节用。“圣人之所俭节也,小人之所淫佚也。俭节则昌,淫佚则亡。”节俭是圣王治理天下的方式,“去无用之费,圣王之道,天下之大利也”。墨子还提出了适度消费的理念,倡导在衣食住行中加以贯彻。“是故古者圣王制为节用之法,曰:凡天下群百工,轮车鞼匏,陶冶梓匠,使各从事其所能,曰:凡足以奉给民用,则止。诸加费不加于民利者,圣王弗为。”墨子尚节制,对后世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庄子称墨子“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近人梁启超说:“墨学精神,深入人心,至今不坠,因以形成吾民族特性之一者,盖有之矣。”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在消费观念却一致“尚俭”。秦亡汉兴,力崇节俭。“至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俭,宫女不过十余,厩马百余匹。”汉初节俭戒奢形成一代风尚,既有利于恢复生产、富国强兵,又极大地带动了廉政建设,迎来了“文景之治”。“文、景之际,建元之始,民朴而归本,吏廉而自重,殷殷屯屯,人衍而家富。”
  文景之治积累了丰富的物质财富,至武帝时国力鼎盛,社会消费意识大大增强,奢侈消费现象开始出现了。“当此之时,网疏而民富,役财骄溢,……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舆服僭于上,无限度。”“崇奢”之风愈演愈烈,“是以民年急而岁促,贫即寡耻,乏即少廉,此所以刑非诛恶而奸犹不止也。故国有严急之征,即生散不足之疾矣”。东汉末年,金钱至上的拜金主义思潮兴盛起来,西晋鲁褒著《钱神论》曰:“时易世变,古今异俗,富者荣贵,贫者贱辱”,铜钱成为当世神宝、神物,“亲爱如兄,字曰孔方”,“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有钱可使鬼,而况於人乎”。在一味追求物质享受的价值观念支配下,统治集团腐败到了极点。“上无去奢之俭,下有纵欲之敝。至使禽兽食民之甘,木土衣民之帛。”
  于是,一些清明的政治家思想家痛斥穷奢极欲,呼吁勤俭节约。诸葛亮留下《诫子书》,勉人自修:“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傅玄著《曲制》篇,醒人图治:“天下之福,莫大于无欲,天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无欲则无求,无求者,所以成其俭也。不知足,则物莫能盈其欲矣。莫能盈其欲,则虽有天下,所求无已,所欲无极矣。海内之物不益,万民之力有尽;纵无已之求,以灭不益之物;逞无极之欲,而役有尽之力;此殷士所以倒戈于牧野,秦民所以不期而周叛,曲论之好奢而不足者,岂非天下之大祸邪?”
  隋朝统一国家后,文帝力除侈靡之风,“务从节俭,不得劳人”,“其自奉养,务为俭素,乘舆御物,故弊者随宜补用;自非享宴,所食不过一肉;后宫皆服浣濯之衣。天下化之。”而隋炀帝却穷侈极欲,致使亡国。“奢侈者可以为戒,节俭者可以为师矣。”唐朝统治者识鉴节俭,创业兴邦。而唐朝中后期又奢侈堕落下去。讴歌节俭、劝诫奢侈于是成为唐诗的一个重要内容。杜甫《往在》里说:“君臣节俭足,朝野欢呼同。中兴似国初,继体如太宗。”白居易《天平乐词》有:“岁丰仍节俭,时泰更销兵。圣念长如此,何忧不太平?”李商隐更是总结道:“历览前朝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
  “前代人庶之贫困者,由官吏之纵欲也。官吏之纵欲者,由君上之不能节俭也。”宋太祖赵匡胤又兴节俭,治家治国俱严。史载:“帝性孝友节俭,质任自然,不事矫饰。……宫中苇帘,缘用青布;常服之衣,浣濯至再。”史家评论说:“创业之君,后世所奉以为轨范也。官闱之地,四方所视以为仪刑也。一人之奢俭者虽微,而关于千万世者为甚大;致谨于服色者虽小,而失于千万里者为甚远,可不谨哉?”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司马光作《训俭示康》,论及节俭的廉政意义。他说:“御孙曰:‘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共,同也﹔言有德者皆由俭来也。夫俭则寡欲,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则能谨身节用,远罪丰家。故曰:‘俭,德之共也。’侈则多欲:君子多欲则贪慕富贵,枉道速祸﹔小人多欲则多求妄用,败家丧身﹔是以居官必贿,居乡必盗。故曰:‘侈,恶之大也。’”
  “大抵尝历艰难,便自然节俭;稍习富贵,便自然奢华。”在明清时代,洪武、康熙、雍正等都崇尚节俭治国。其中康熙把节俭戒奢视为帝王政治的要务:“帝王致治,首在维持风化,辨别等威,崇尚节俭,禁止奢侈。故能使人心淳朴,治化休隆。” “人生衣食财禄皆有定数,若俭约不贪,则可以养福,亦可以致寿。若夫为官者,俭则可以养廉,居官居乡,只缘不俭,宅舍欲美,妻妾欲奉,仆隶欲多,交游欲广,不贪何以给之?与其寡廉,孰若寡欲。语云:‘俭以成廉,侈以成贪’,此乃理之必然者。”这里,康熙把“惟俭可以助廉”的道理讲明白了。
  八、古代的教化思想
  中国古代教化之治,源远流长。溯及西周时代,天子建立“辟雍”、各诸侯国设立“泮宫”实施教化民众之职,尤其是培养贵族子弟成为未来的管理者。《周礼·地官司徒》规定大司徒的主要职责是“率其属以掌邦教”。
  春秋时期,教化思想深化到从人性论上找根据。管子提出人性趋利避害,“从欲妄行,男女无别,及于禽兽。然则礼义廉耻不立,人君无以自守也。”因此,“凡牧民者,使士无邪行,女无淫事。士无邪行,教也;女无淫事,训也。教训成俗,而刑罚省数也。”“教训成俗”依靠教化之功,所谓“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
  孔子认为“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要人向善,则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对于官僚贵族,孔子认为要在教化中起表率作用,所谓“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为此,一要志于仁,“苟志于仁矣,无恶也”;二要见贤思齐,“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孟子认为,人性中有“善端”,要“以善养人”,管理国家则要“以德服人”。为此,君主要怀仁正己,内圣外王。官僚们则要“厚乎责己”,养心寡欲。
  荀子主张“性恶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他提出通过教化和礼治,使人“反于性而悖于情”,“化性而起伪”。其中君仪民景、贤吏导民、师法导善,通过君吏师隆礼崇德可以完善治理。官吏的角色则是要“明君臣,上能尊主下爱民。”
  韩非不同意儒家的道德教化主张,他指出:“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由此,韩非提出了法治教化的立国理念:“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
  秦亡汉兴,陆贾提醒刘邦:“秦非不欲治也,然失之者,举措太众、刑罚太极故也。”因此,要“怀德”而治。贾谊随后提出“教者,政之本也;道者,教之本也。有道,然后教也。有教,然后政治也。”贾谊认为君主要发挥教导作用,官吏则要做楷模。“君之为言也,考也。故君也者,道之所出也。……吏之为言,理也。故吏也者,理之所出也。”董仲舒继之,认为帝王的职责就是要“承天意,以成民之性”,在此基础上,“实试贤能为上,量材而授官,录德而定位。”从此,确定了教化与吏治相结合的制度化走势。
  魏晋重玄学,轻名教礼法,于是世风“薄综世之务,贱功烈之用,高浮游之业,卑经实之贤”,贵族官僚“立言藉其虚无,谓之玄妙;处官不亲所司,谓之雅远;奉身散其廉操,谓之旷达。”隋朝建立后,重振儒学,兴科举取士制度,使教化之功融入吏治。由此,兴起了中国长达1300年的教化政治,“学而优则仕”,“五尺之童,耻不言文墨焉。”
  唐朝社会思潮交融多样,但都倡导教化。从唐朝中期到北宋中期,孕育了后世所称的“宋明理学”。宋明理学注重内省修养德性,又不乏社会责任感,“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对士人具有强烈的钟毓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教化既对官吏、又对民众,是一个双重治理方式,对于形成清正廉洁的官僚群体和风清气正的社会风气,具有双重功用。试举王阳明一例。王阳明为一代心学大师,“随物而格致良知”,而其在江西为官,十分留意教化,致使人们“朝夕聚合,考德问业”。
  不少英明帝王更是孜孜于教化,渴求官廉风清,提出了一些很有见地的廉政教化思想。隋文帝注意示范教育。岐州刺史梁彦光“甚有惠政,嘉禾连理,出于州境”,他曾下诏表彰曰:“赏以劝善,义兼训物。彦光操履平直,识用凝远,布政岐下,威惠在人,廉慎之誉,闻于天下。三载之后,自当迁陟,恐其匮乏,且宜旌善。可赐粟五百斛,物三百段,御伞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内,凡曰官人,慕高山而仰止,闻清风而自励。”
  “上之所为,人之所瞻也。夫释己教人,是谓逆政;正己教人,是谓顺政。”唐太宗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注重身教。他对身边大臣讲:“若安天下必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唐太宗提倡节俭,从禁止修建宫殿为先例,要求“自王公以下,第宅、车服、婚嫁、丧葬,准品秩不合服用者,宜一切禁断。”“由是二十年间,风尚简朴,衣无锦绣,财帛富饶,无饥寒之弊。”
  北宋太宗注重对官僚进行诫勉教育。鉴于前朝后蜀政治腐败的历史教训,宋太宗亲书后蜀君主孟昶《颁令箴》的四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赐给州县官员勒石警戒,成为历史上有名的《戒石铭》。
  明太祖朱元璋重视学校教育。他说:“治国之要,教化为先,教化之道,学校为本。”山东日照知县马亮工于督运,漠视课农办学,朱元璋罢了他的官并斥责道:“农桑,衣食之本;学校,风化之源,此为守令先务。不知务此,舍本务末,失职甚矣。”朱元璋还重视对在任的官吏进行廉政训诫,谆谆告诫他们要“简徭省费”,“劝孝励忠”,力争做一名“循吏”,万不可“渔民以自利”。
  康熙注重移风易俗。他说:“治天下者,莫亟于正人心,厚风俗,其道在尚教化,以先之。”他颁发《御制学校论》、《御制训饬士子文》,强调要“防其放僻邪侈之心”,杜绝“蜚语流言挟制官长”、“隐粮包讼出入公门”、“唆拨奸猾欺孤凌弱”、“招呼朋类结社邀盟”等“名教不容、乡党弗齿”的丑恶现象。他还认为,“淫词小说,人所乐观,实能败坏风俗,蛊惑人心。朕见人乐观小说者多不成材,是不惟无益,而且有害”,着力进行整治。
  乾隆运用反面典型案例进行廉政教育。乾隆十八年(1753年),黄河决口。他下令严查治河巨款使用情况,将事故主要责任者在灾区斩首示众,其他治河官员也被革职治罪。并勒令历任治河官员一年之内,将亏空的10万多两银子如数补齐,否则斩首。百官震恐,民心抚慰,起到了很好的廉政教育功能。
  中国古代历朝都奖掖清廉,为廉吏树碑立传,形成了一个优良传统。二十四史之中就有《循吏传》、《良吏传》、《良能传》。宋人费枢还撰《廉吏传》,明代还有《彰善录》、《圣政记》。让历史讴歌廉洁,使廉吏青史留名,对本人是极大的褒奖,又为百官树立效法的榜样,实在是很好的教化。
  晚清时期,中国经历了有史以来未曾有的大变局。思想家、政治家反思历史,批判现实,创新文化,探求革新政治的新思路。如果说,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思想文化的“轴心时代”,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理念由此发轫,那么,晚清时代则开始了对中国传统的思想观念的“扬弃”,中国古代的廉政思想在这一时期开始向近代转型。
  龚自珍、林则徐、魏源的廉政思想具有传统士大夫特色,但是,他们认识到必须“更法”。例如,龚自珍对僵化官制、“一人为刚,万夫为柔”政体的批判,对不拘一格降人才和经世致用学风的呼唤,具有开风气之先的意义。
  曾国藩、张之洞、左宗棠为代表的洋务派,标榜“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在廉政思想方面彰显出中国传统文化余辉灿烂的光芒,并以身作则把传统廉政理念践行得淋漓尽致,但是,他们固守旧道德、旧礼教,不肯做半点修正,竭诚于没落朝廷,有负于时代精神。例如,曾国藩秉承“始于修身,终于济世”人生信条,一生战战兢兢,躬身自省,克己复礼,防微杜渐,循规蹈矩,几近圣人。《清史稿》主修赵尔巽称其“以忠诚倡天下”,“中兴以来,一人而已”。其结果,从历史发展趋势来看,只是形成了传统政文化迈入近代门槛时的一抹落日返照,实在不足以光炳民族复兴前程。
  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揭纛变法。他们从中西“政教之异”的剖析直捣旧体制的病灶,亮出了变革政体的主张,还进行了初步的国民性批判。例如,梁启超指出,长于私德修养,欠缺公德公利之心,对公务漠不关心,致使少数人的腐败才得以肆意妄行,政治文明难以进展。中国人把科学看低了,把科学看呆了,缺乏求真、求系统、求实证的知识与方法,结果形成笼统、武断、虚伪、因袭、散失的思想病症,难以开展健康的公共政治生活。为此,在文化上进行矫正,才是根除腐败的根本之策。换言之,传统思想文化的精华要汲取,而包含诱发腐败的成分必须剔除。
  邹容、陈天华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宣传家,他们鲜明地提出,改革晚清腐败政治只有进行革命。陈天华在《警世钟》里说:“做官的只晓得贪财爱宝,带兵的只晓得贪生怕死,读书的只晓得想科名,其余一切的事情都不管。上中下等的人,天良丧尽,廉耻全无……大家若不从此另换心肠,痛加改悔,恐怕不要洋人来灭,也要自己灭种了。”作为一位年轻的革命家,陈天华认识到中国腐败衰弱是全社会性的,逻辑结论必然是,不仅要进行制度变革,而且要进行文化变革。
  黄兴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领袖之一。他既献身革命,又淡薄名利、严于律己,极富人格魅力。他说:“非有高尚之学术、卓越之精神、优美之道德,不足以竟全功而巩固新国。”他言行如一,鞠躬尽瘁,勤政廉政,树立了一个近代民主革命家的光辉形象,也充分表明古代廉政思想可以继续发扬光大。
  孙中山是“三民主义”的倡导者和革命的先行者。他认识到中国人民的苦难根源于一点,“那就是普遍的又是有系统的贪污”,也就是政治腐败,而救治腐败只有政治的、社会的革命一途。因此,孙中山反腐倡廉的思想与根本措施在于建立新制度,具体的就是“权能分治”、“五权分立”的政治体制。这样的新制度,主张政府权力来自国民授予,人民通过宪法,把各种治权分别授予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考试权和监察权分立制衡的国家机关行使;国民则保留“民权”,通过国民大会的形式来控制和指挥“治权”的行使,由此促使这些行使治权的主体,兢兢业业为国民服务,做好国民的公仆。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在中国绵延几千年的皇权、官僚思想,把古代民本理念提升到了近代民主精神层面,为资产阶级革命指明了政治方向,并且把建设廉洁政治思想推向了中国近代的最高峰。(李洪峰)
  廉政,主要是指握有一定政治权力的人们在物质利益方面的谦让和不苟取,它的反面是贪污腐败,贿赂聚敛等。将古代廉政思想及实践进行梳理和归纳,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重视廉政教育的积极预防作用:建立监察制度,强调以法治贪;注重考核,严惩贪污、受贿性质的犯罪,促进官吏为政清廉。廉,是中国传统伦理思想的重要内容。古人很早就有“廉”的观念,《周礼·小宰职》说:“以官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楚辞》说:“宁廉洁正直以自清兮,谁知吾之贞廉。”《管子·牧民》说:“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廉政,主要是指握有一定政治权力的人们在物质利益方面的谦让和不苟取,它的反面是贪污腐败,贿赂聚敛等。将古代廉政思想及实践进行梳理和归纳,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重视廉政教育的积极预防作用
  孔子提倡“有教无类”(《卫灵公》)。他认为“性相近也,习相远也”(《阳货》)。认为人的本性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由于后天所受的环境影响的不同,人与人之间才在道德水平,知识水平等方面产生了差距。因此,缩小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的有效办法就是使每个人都受到良好的教育。人受过教育,增强了廉耻之心,道德修养有了较大提高,就会遵守礼法。历代圣贤都主张从教育入手,提高官吏克己奉公、反贪拒贿的思想认识和道德素养,要求官员清心寡欲,淡泊明志,慎独律己。孔子说,“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论语·颜渊》),“苟正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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