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请斩杀之颅怎么获得我,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了。快点吧要斗您们自己去,愿永永远远不来鬼东西世界。鬼东西太多了。

长生不死 最新章节 - 顶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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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死作者:观棋&&更新时间:第一卷 枯木逢春&第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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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样骂杨幂?赞扬诗诗?姓杨的的粉丝就不用来了,省的我还要费事骂你们.
越毒越好,但是不要带脏话。最好直击他的缺点,让“马蜂”们无法驳回。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们真是的,说楼主干什么?搞得自己像是从来没骂过诗诗似的。楼主我顶你,不用管他们。
杨幂有优点吗?本身是一个演员,可是哪一部戏也没见着她突出的演技,矫揉造作,那张脸整的太抽象了,看着哪下巴,哎呦,整容真遭罪啊,最近开始唱歌,不得不说,比演戏更烂,拿腔捏调的,唱的都不如业余的卡拉ok水平。杨幂即使割骨过也还是有大方脸的感觉嘴巴瘪瘪的颧骨过高有点克夫相不知道是不是手术后遗症的关系从没见过她大笑...所以笑起来很不自然,总抿者嘴巴...还有就是她的胸...就...了吧网上流传的她的俩腿间距离也越来越大...呵呵一直觉得她很做作做什么都不自然还有她演的片子都是什么破烂啊不是翻拍就是那些模仿韩剧的坎坷命运...太不屑看了就连那个叫什么宫的我都没看过篡改历史...真正的好演员大演员会去拍这个什么鬼?她真是为了出名饥不择食呀演技也非常假特别是声音像被车子碾过...还有他的男朋友...也...整容..他们俩整个就一整容大王...也就那些品位low的不得了的观众朋友喜欢她了把她当个仙儿似的真是好笑又无聊
采纳率:80%
我家杨幂怎么了,招你了么,惹你了么,你凭什么要骂她,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撑的,还是三鹿奶粉吃多了啊,在这挑拨蜜蜂和狮子关系,有意思么你,等蜜蜂和狮子关系恶劣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呀,你多大啊?是在上幼儿园么,老师没教你啊,骂人是不好的哟,我们蜜蜂被你说成马蜂,你有病还是怎么的,吃饱了撑得,找骂?嘴闲就回家吃翔吧
诗诗也好,幂幂也好,谁惹着你什么了,至于你来两个都黑么?你爱诗诗也好,幂幂也好,或者都不爱,那你继续路人啊,至于出来找黑么你? 你们这些人非得挑的两家粉不合才对么?诗诗怎么你了,你打着狮子的名号出来黑别的明星 幂幂怎么你了,让你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说话之前能不能动点脑袋你,没进化好的请你回到你尊敬的母亲的肚子里继续进化去,别出来瞎说话。
骂了幂幂你能咋呀?赞了诗诗你又能咋?是自杀还是死?你不会吧?如果你让我骂幂幂,如果你也是个是狮子那么,你不会得到狮子的包容,因为,你根本不尊重幂幂和诗诗而且谁要让你骂我们我们还懒得骂你。说你是什么都侮辱了那个东西。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浪费人民币。
呵呵,老娘今天就是死也要给为我幂和你整个你死我活!MB。你谁啊你有种来地址名字啊!谁尼玛给你权利不能我们蜜蜂进来!你特么以为开这个问题就狮子们都来帮你啊??啊?你瞪起你的狗眼看看下面多少骂你的来!惹是生非。你们这些粉真是脑残粉。知道会吵起来知道那么多问题都说幂和诗怎么着怎么着都会惹来骂!你Y的还来这种知道!老娘我看到那样的问题都憋住气了不稀说!我可就看你这标题和你这补充不顺眼!想死就跳楼割手腕上吊跳井别让我们给你来个!自找麻烦,见过脑残的没见这么脑残的!你这就在干嘛?自知之明哈。&招黑&因为你脑残啊。我就顺便提醒你LSS的粉丝只会越来招黑!刘诗诗和杨幂都好友人家是艺人人家是为自己的粉丝拍戏努力!没招你没惹你,她们也是人OK???
骂骂她你们就有钱了?骂骂她你们就幸福了?骂骂她你们就出名了?还是骂骂她你们就辉煌了.杨幂惹你了还是打你了?骂你了还是说你了?指着你打你了?你们嘴闲了去喝大姨妈好么?她再多缺点用你们说?又不是你媳妇?她再多缺点用你们说?又不是跟你结婚?你见过刘诗诗骂过杨幂么?你见过杨幂说过刘诗诗么?有点素质吧, 像你们嘴这么闲的人,是饿了吧/闲闲吧,省省吧,骂骂对你们有好处?骂骂她你们前途会光明?前程似锦?还有,为什么蜜蜂就不能进来了?
百度公司给你规定了?给你权利了?我们蜜蜂进来会死么?这个网页里你下毒了么?嘴闲了去喝大姨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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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撞见鬼》
第一章 诡异召唤  一想到自己曾经说过长大后要当IT精英,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填志愿时不顾家里的反对填了计算机这个专业,大一刚开始那阵还保持一腔热血兴致勃勃地去听课,时不时拉着老师问东问西,在YY中幻想着自己成为一身穿白衬衣黑窄裙职业套装的IT女精英。不到半年,那股热情就被各种复杂的图形和生涩的专业词冷却了一大半。开始学习语言编程后,意识到后半身可能就要这样天天对着电脑敲代码,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感又将剩下那一小半热情彻底浇灭了。  于是,梦想成为IT精英的想法就像从未出现般神奇地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是,梦想没了,生活还是得继续。明年就要毕业了,我现在也二十一了,得为将来计谋计谋了。由于课业一般,又无其他特长,找个好工作这个想法显然不现实;长得不够漂亮,也没什么人格魅力,包养这条路显然也走不通;普通老百姓一个,走公务员这扇门又挤不过官二代;坐吃等山空,我又不是富二代,条件不允许。思来思去,还是决定重拾高三那股拼命三郎劲,考经管院的研究生,将来找个银行的工作,天天坐在那里数钞票过过瘾。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解释为什么晚上十一点半卧还在宿舍外游荡——因为最近看书比较努力,刚才在自习室睡着了,一不小心就十一点了。因为这是通宵开放的自习室,也就没人赶你回宿舍。  看看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是宿舍两小妞打过来的,我们十一点就关宿舍门了,估计是看我这么晚都没回去担心了吧。反正迟一分钟和迟一小时都会被阿姨骂,不如先去外面买点宵夜祭奠五脏六腑。这么想着,我就给宿舍call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几个小妞听到我说要去买宵夜,尖叫着让我给她们带前门那家肉夹馍,耳膜震动中间歇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估计是某个在床上的狼女听到肉夹馍激动得掉下床了。  挂了电话,我快速奔向前门,倒不是怕黑之类的,我是怕老板关门,买不到肉夹馍那帮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好,今天肉夹馍的生意似乎不错,老板还没有打烊的意思,要了六个肉夹馍,我就悠哉悠哉地往宿舍走去,乍看之下,我就像一夜不归宿的游荡者。  现在是十一点半,从这到宿舍以我这速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走在左边凹凸有致的人行道上,路上偶尔有一辆车飞过去,每隔五十米又一盏昏黄的路灯,加上今天月亮也不给力,平白多了几分昏暗,寂静的夜晚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和塑料袋的摩擦声。  换了别人可能会怕,可我偏不怕,比起有光的地方,其实我更喜欢走黑暗的地方。一方面是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越是漆黑,越是安静,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甚至脑子里也会冒出平日里被喧嚣压盖下去的话语,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会让我莫名舒心。  突然,前门拐弯处传来一点琐碎零星的声音,我抬头,看到三个身影,从忽明忽暗的亮点可知又两个叼着烟头对站着,另外一个站在离我较近的地方,从身形看要比那两个叼烟头的高半个头,他们三个看起来像是一伙的,奇怪只有那两个在交谈,这个就一直直挺挺地立着,至少从我开始注意他的时候,我就没见他挪动一下。  越走越近,隐隐约约看到一张脸的轮廓,我突然意识到他是正对我的。莫非不是一起的?那这种姿势不是太奇怪了吗?心里犯着嘀咕,我还是好奇地盯着他往前走。  冷不防心脏紧缩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但却能洞悉周遭的一切。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平静,却偏生透着一股活人的灵气,莫名的寒意。我瞬时停下脚步,眼睛害怕地移向地面,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觉得慌张,恐惧?  我不停安慰自己:走过他们就快到宿舍了,别害怕!别害怕!抬起脚,双腿有些不自主地发颤,暗骂自己没用,看《午夜凶铃》都没什么感觉,干嘛要怕一大活人!想着我又加快了脚步。凭感觉,我们之间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我特地改走车道以便绕过那个奇怪的男人。  眼前突然有点模糊,面前似乎多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是刚刚被吓到了,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我一边在心里吼着,一边继续往前,这次,我直接改用跑的!  忽的一下,那种有层东西挡着的感觉消失了,果然是心理作用。我长呼一口气,放慢了脚步。好奇心驱使下,想再看一眼那个男的。我侧过头,还没转过身,下一秒,我直接冻结在原地了!  公路不见了!人行道不见了!居民楼不见了!除了一片茂盛的森林,所有本该存在的东西都不见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莫非真的遇到鬼了?世界上真的有鬼?为什么要让我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还没来得及尖叫,突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我的腿抖得都能“嗡嗡”叫了,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和后背冒出,为什么不晕过去?为什么还没晕过去?  我紧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攒足力气,猛地爆发一句惊天动地的喊声:“救命啊!”  整个林间都回荡着我的声音,不出两秒,我听到林间又“扑哧扑哧”拍打翅膀的声音,还有类似蝙蝠的叫声,貌似还有狼嚎声,狗熊叫......我的娘啊,没被鬼吓死,就先惊动一群飞禽走兽来终结我。  背后的脚步明显停下来,半晌,我才听到一句嘶哑干枯的声音:“我以为我召唤的是使兽。
”停顿了片刻,那嘶哑声再次响起:“走吧,送你回家。”  我先楞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他要送我回家,那种恐惧感顿时消失,我咻得睁开眼,转身,讨好的说:“谢谢您,大......”然后,我硬生生将牙缝里那个“爷”字吞回去,因为眼前分明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的头发很长很黑,用一根蓝色布条束着,衣着也很奇怪,很像古人的服饰,脸色苍白,说不上美丑,只觉得他浑身透着一股诡异,让人不敢多看一秒。唯一让我觉得舒服的就是他腰间那把有着精致龙纹刀鞘的刀。  收回打量的目光之前,我又习惯性地瞟了一眼他的脸,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睛,“是你!”可不就是刚才那个让我觉得恐惧的男人吗?不知道时不时心里作用,我觉得不只是他的眼睛,他身上每一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明明很沉寂,却又似乎在叫嚣着要脱离那个躯体。  “你......你......是......人......是......鬼?”我也不想抖,可我是人啊!  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接着,我又听到那种嘶哑如地狱般的声音:“我倒希望我是鬼。”(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好过现在这样不人不鬼!)  我嘴巴一下惊开了,因为我发现他说话时嘴皮都没动,难道是传说中的腹语?难道我穿越了?  “你家在哪?”  “嗯?嗯......”我思索了一下,从周围的环境和他的穿着打扮来看,这不可能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但我还是抱了一点希望地问道:“知道北京天安门吗?”  “北京天?安门?”还真会断句!“都没听过,但我可以带你去最近的小镇,你可以向他们打听打听。”这声音真得嘶哑得刺耳,不过他的嘴唇还是没有动,我怀疑这里的人说话也许都不需要嘴巴。  “我说,你能一下把我弄过来,就不能再一下子把我送回去?”  “我只知道如何召唤,并不知道怎么送回。”  我无语:“你那是什么召唤之术?”  他走得很快,我要小跑才能跟上他。偶尔抬头可以看到林间跳跃的黑影和绿幽幽如鬼火般的眼睛,我想这些飞禽走兽之所以觊觎却又不敢靠近我们,很大可能就是他和他身上那把刀吧。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紧张,他渐渐放慢了脚步,回答道:“我们这有一类修行人专门猎杀恶鬼,称为鬼道,拥有召唤使兽的能力。一但使用召唤之术,与之有缘的灵兽就会随之而来,立下血咒,灵兽便终身相伴,生死相随。”  看来鬼还真得存在,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都是些什么灵兽?”  “一般根据各人法力有所差异,法力高的可召唤像狼,蜥蜴之类的凶猛灵兽,法力低的召唤的可能就是鼠类和鸟类等低等生物。但这些灵兽不同于一般的动物,它们都具有灵力,会与主人心意相通。”  我突然很好奇,难道我身上藏着一股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灵力?  “那我算什么等级?”  他的肩头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嘶哑不带情绪的声音回答道:“不知道。你也就普普通通一个人,于我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倒宁愿是只老鼠。”  我想我领教了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弄了半天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怪声怪气地说:“那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合格的鬼道了?否则怎么连低等的鼠兽都没召唤来?我说你不会还没毕业就瞒着师傅偷偷玩召唤之术吧?”  他没回答,沉默地往前走。我一边紧紧跟着,一边暗骂自己笨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我丢在这,我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第二章 客栈惊变
 还好,没过多久,我就看到远处的房屋和灯光,再走半个小时估计就能到小镇了。也许就能见到正常点的人了,也许我就能回家了,心里不禁有点小兴奋,其实,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的。  “喂,我叫李晓芬,你可以叫我晓芬。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呢?”  “义父说我叫左阳。他们习惯叫我百鬼阳。”  “他们是谁?”  左阳又沉默了,这小子年纪不大,却老爱在姐姐我面前耍深沉。好吧,你不说话,我拿你也没辙不是,继续漫漫无声的旅途。  终于到小镇了,虽然都半夜了,路边一些客栈酒家的灯仍然亮着,我甚至可以听到铁匠哐当哐当的砸铁声。从零星路人的着装打扮看,这个时代很像明宋时代,可我很清楚,这是一个我不了解的异时空。  还没表露我的哀伤,肚子就畅快淋漓地叫了起来,我那几个肉夹馍早在路上喂野兽了,加上我又走了这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个......”我正想着委婉表达一下我的感受,左阳已先我一步朝铁匠铺对面得客栈走去。果然是个好人啊!  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坐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就当散心好了。自怨自艾不是我们李家人的品性,随遇而安是我们的优良传统。  客栈零星坐着几个人,靠楼梯坐着几个戴帽子的中年人,墙脚坐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似乎喝醉了,门口有两桌坐了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小二本来守在一边,看看哪桌缺了茶就积极地上去添满。见我们坐下,又热情地迎过来,笑着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你要吃什么?”我狗腿地问一旁的左阳,毕竟最后还是要他掏钱的,礼数咱还是要做足。左阳一如既往地沉默,我发现他自进镇,就没有再开过口,另外,我庆幸地发现,其他人都跟我一样用嘴巴说话。他还真是个怪胎!不说话我就当你什么都吃了!我不以为然地摸摸鼻子,学着电视上大侠的样子说:“来几盘特色小菜,两碗米饭。”  “好嘞!”小儿应着就窜到后门去准备了。  我端起茶杯准备喝,却发现左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害我差点把茶喷出来。我转身一看,是墙脚那个醉公子哥,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我思索着回头找个机会跟小二打听打听那些能人异士,没准就有哪位好心大师可以送我回二十一世纪。  想着想着,小二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我懒得跟左阳客套,自顾自吃起来。突然,我发现桌子在不住地抖,地震了吗?我抬头,门口那几个书生依然闲适地坐在那。低头,原来是左阳抵着桌腿的刀在抖。我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我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哐啦”,我还没反应过来,左阳就一脚踢开那个长板凳,华丽丽地跳上桌子,一脚踩翻我垂涎已久地小牛肉,越过桌冲向角落那个公子哥。与此同时,刚刚还烂醉不省人事的公子哥也瞬间弹起,睁开一双猩红的双眼。说时迟,那时快,左阳一个闪身拔出腰间的刀向公子哥砍去。公子哥敏捷一跃,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到了左阳身后。“咔嚓”一声,他左手不知何时出现的剑一剑砍向左阳的左臂。左阳似有察觉,却未来得及躲闪,剑光一闪,我看到左阳半个胳膊落了下来。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阳一声都没吭,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仿佛削掉得不是他的胳膊似的,就在胳膊落下那一刹那,我又看到左阳那残缺的胳膊下伸出一把利刃,瞄准公子哥的胸膛挥去,公子哥机警地后退,还没站稳,左阳的刀紧接着出手,下一秒精确地插在公子哥的胸口上。  只见那个公子哥双眼越发腥红,他的口中不断溢出一些绿色的液体,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声音凄厉而狰狞,他说:“左阳,他日你必将死于我鬼族!”说完,他身上冒起一阵青烟,不一会儿,地上就只剩一件被刀捅裂的华丽衣衫。  我的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刚刚那个就是鬼族吗?看起来左阳似乎和鬼族真有什么深厚的渊源。  我看看周围,刚才的客人早吓跑了。小二和老板也躲到后台去了,听到打斗声消失,正偷偷探出头来。  左阳一如初见般的平静,拾起那条断手,朝断臂上按上去。奇迹发生了,他的断臂在相互接触的一霎那,竟魔术般恢复正常,又变成一条完整无缺正正常常的胳膊。紧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左阳突然捂住他的左耳,单腿跪膝,痛苦的嘶吼起来,那来自地狱般的嘶吼声顿时响彻整个客栈。  我肯定自己没有眼花,我清清楚楚看到左阳原来的左耳正在渐渐脱落,一只新的左耳就如胚胎成长的镜头快放一样迅速长出,伴随着一些粘稠的透明液体。几秒钟后,原来那只左耳彻底脱落,如那只断臂一样飞落在地,只是,这只耳朵在落地的瞬间便化为一堆灰烬。一只新的左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原来的地方。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叫左阳的人身上藏着我不知道的恐怖秘密。  就在这时,小二腾地一下从柜台跳出来,竟然全无之前的惧怕之色,他双手插着腰,指着左阳大声喊道:“你就是百鬼阳!一定是你惹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赶紧滚吧!老板说了,损失不要你们赔了!你,快走!快走!”说完,又转过身来对我吼道:“还有你!一起滚吧!本店不欢迎您们!”  我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撑着发抖的双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片阴影罩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黑色的长靴。我突然不敢动了,甚至连抬头看左阳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他某个器官又毫无征兆地脱落。
我想我明白了左阳为什么说他倒希望自己是鬼,如果是鬼,人们顶多是害怕,但对于他,人们在害怕的同时,更多的是厌恶。  半晌,那双黑靴缓缓调转了方向,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听到什么重物落在我身边,我仍然一动不动,听着小二收拾桌椅的声音,听着他低声的咒骂,听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声音,我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马上就能醒过来的梦。  直到小二收拾好一切,过来踢了我两脚,我才如梦初醒般慢慢站起来。左阳早已不见踪影,身边是个钱袋子,我机械地捡起来,我明白他的意思,大家就此分道扬镳,这是他给我的路费。  不行,李晓芬,你不能这样就害怕了,就退缩了!虽然这是个人鬼并存的奇怪世界,只要有信心,也有决心,我一定可以重返二十一世纪的!  我稳住颤颤巍巍的双腿,扶着门框走出来,天已经快要亮了,路边上的小贩小商也陆续摆了出来。我深呼一口气,不就是鬼嘛!姐姐我在二十一世纪都没怕过你,现在又岂会怕了你!拍拍僵硬的脸蛋,挤出一个微笑,我朝外勇敢地走出去。  “姑娘可是左阳召唤的使兽?”  我一听“左阳”,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去,我看看左右,只有一个打铁的老伯。我走到他跟前,仔细地打量,只是一个又黑又瘦留着长胡子的老头。  “姑娘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果然是打铁的老头,嘴皮动着,还不忘手上的工作。  “你知道?”我试探道。  “姑娘先随我进来。”老头停下手上的工作,掀帘进入里屋。经过那么惊悚的一夜,我还能怕一老头?所以我颇有气场地跟着老头进去了。  老头泡了两杯茶,又端了几盘点心上来,我看看老头也不像什么坏人,再说从我目前的情况来说,人家也不可能从我身上获取什么利益,而且他好像确实知道些事情,更重要的是,我的确很饿了,所以我很不客气的边吃边喝起来。  老头喝了口茶,慢慢说起来。  “原先这本是平平凡凡的人类世界,人们也和平快乐的生活。可是,人心总是多变的,尤其是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渐渐的,其中一些人起了很深的邪念,这种邪念愈演愈烈,就产生了一种人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邪灵。一开始,这种邪灵的数量很少,很多人甚至怀疑这是一种谣言。直到有一天,突然出现大量邪灵集体攻击人类,人类才意识到这种物种的出现会危害他们的存在。于是,人类中也渐渐出现一种斩杀邪灵的鬼道。  然而,这邪灵都极具灵气,他们不仅拥有很迅速的繁殖速度,而且在与鬼道的斗争过程中,竟学会了更高的修行,演变成一种更高的物种——鬼族。为首的鬼王更是凶残横行,无恶不作。他令众鬼诱使人类与他们做邪恶的交易,甚至让鬼族与人类交配生下大量鬼胎。当时有个著名的鬼道方明,他为了遏制这种情况的恶化,只身挑战了鬼王,并成功封印了鬼王。可他自己也因此法力和精力耗尽而亡。鬼族失去鬼王后,就由鬼族中的四十八个鬼邪来掌控鬼族。几千年来,鬼族虽然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侵害人类,但暗地里他们仍然本性不改。他们甚至诱骗某些地方的人类盖了邪神庙,供奉四十八个鬼邪,通过一些邪恶的交易帮助人们达成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十八年前,我们轩国和邻国玄国打仗,当时玄国的主将已经快要攻到皇城。带兵抵抗的是年轻的欧阳将军,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欧阳将军带领的十万大军只剩不到一万。当夜,将军本已万念俱灰,但听说皇城后山有座邪神庙,他不顾众将的劝告,只身前往,直到天明才神情恍惚地回来。结果,奇迹真的出现了,第二天敌军就被击退了。  当将士们问欧阳将军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将军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晚在庙里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觉得浑身充满战斗力。因为一直过了很久,将军身边都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以为那晚邪神没出现,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这场战争完全是大家冒着生命危险赢来的。甚至没有人发现将军府那些下人都重新换过了,加上第二年,将军夫人生下一男婴,人们也就彻底忽略了那晚的事情。  我师兄左冥是一名道行高深的鬼道,就在胜战的第二天,他猎鬼归来,路过一条小溪时看到溪上漂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小篮子。师兄把篮子捞起来,掀开白布的瞬间,纵使经历世间那么多凶残诡异之事的他还是被吓到了:篮子里是一个没有五官,四肢的婴儿,或者说叫一团蠕动的活肉更为形象。”  咳咳,我一下被呛到,没想到情节从将军史变成了恐怖故事。  老头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师兄掐指一算,就算出这孩子的来历。原来,将军对外说谎了,那晚,他见到了四十八邪神,邪神说只要他将自己孩子的四十八个器官献给他们四十八邪神,他们就帮他赢得战争。  当时,将军夫人正怀着将军的第一个孩子,临盆在即。将军虽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与邪神做了交易。  第二天,将军夫人果然产下一男婴,只是产下的时候,那男婴便已是缺少了四十八器官的怪物了。可这孩子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使四十八个器官不在了,却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  将军看到这一团蠕动的**将其丢掉喂狗。毫不知情的将军夫人以为自己真的产下了怪物,悲痛之余却更心疼,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啊。她不顾产后的虚弱,祈求将军把孩子交给她来终结。于是夫人偷偷将孩子放入篮中顺溪而下,也许是不忍,也许是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
对将军,夫人谎称已经扔到后山了。  其实,这孩子的出生是为了终结这种人鬼并存的混乱世界,师兄算出他是鬼道方明的转世。愚蠢的将军以为自己用一个婴儿的性命换取国建的安宁,却不知道他牺牲的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安宁。”  我拿点心的手顿住了,微微动了恻隐之心,我听着都觉得心酸,这孩子真可怜,“那后来呢?”  “后来师兄收集了那些在战场上死去人的尸体,将他们体内残存的一点点生命灵力提炼出来,并用这些尸体的精华之处,做成了义肢,义腿,义心,义脑等四十八种器官,连同那个孩子一起浸泡在提炼出来的生命之液中,在生命之液中替他将四十八种器官重新安好。因为这种生命之液极其难提炼,师兄用了几千具尸体才将这个孩子的外貌恢复得像个正常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这孩子也无法如正常人一样。因为他那些器官毕竟都是从死人身上造出来的,对于他说,他本身仍然只是一副空壳子。即使有眼睛,但他仍然什么都看不到;即使有耳朵,他仍然什么都听不到;即使有脑子,却根本不能思考,手脚更不能如常人那样动。三岁以前,他每天都得泡在那些从死人身上提炼出来的液体之中,完全像是一具傀儡。  师兄是那种善良仁慈的人,他靠着自己的耐心和对孩子的爱心,一点点教孩子学着去感知这个世界。随着师兄感情的一点点注入,这孩子渐渐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他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看到,听到,可他却能感知东西的存在,就如正常人用眼睛看到,耳朵听到一般,他的脑子也渐渐可以记忆一些东西,肢体也能像正常人那样自由支配了。  但是,师兄从死人身上提炼生命之液的做法是违背天道的,他自知会遭天谴,但师兄怜爱这个孩子,怕自己与世长辞以后就无法保护这个孩子。所以,他收了这个孩子做义子,并教了这个孩子猎鬼之术,并把自己那把斩鬼刀青龙送给了那孩子。这孩子十五岁那年,师兄便离开了。他没有告诉孩子他的身世,只是说要他去斩杀四十八邪神,拿回属于他自己的器官,并且要他在找到二十四个器官后,便使用召唤之术。”  哗啦一声,我在听到召唤之术时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一不小心将茶杯打翻。  器官?左冥?左阳?  “那孩子就是左阳!”
第三章 妓院惊魂
 老头微微一笑点点头,黑黝黝的脸上胡子跟着一抖一抖,显得有点滑稽。“这孩子的确够可怜的。”老头的脸色又一沉,变得有些严肃,“他在斩杀鬼邪寻回自己器官的途中,曾经也解救过很多被鬼族侵害的村民。可那些村民不但不感激,反而把他当做怪物一样用棍棒赶走,说他是不祥之身,会带来灾难,说他的声音是死亡之音,甚至给他取了‘百鬼阳’的称号,意思是说会招来百鬼的不祥之躯。左阳这孩子也一直默默承受,从不解释,可他每次遇到鬼族侵害人类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手。我想着孩子一定是深受师兄的教诲,也不枉师兄在这孩子身上投注了这么多精力和感情,”  听着听着,我感激鼻子有点闷闷的,心里有点酸。左阳才十八岁,也就和我弟弟一个年龄,却承受了这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苦痛,可他却没把这些辛酸变现出来过。突然想起他的沉默和小二厌恶的嘴脸,或许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所以才能如此沉静自若。  我突然觉得惭愧,之前的表情和行为一定让他认为我也把他当怪物,以为我厌恶他,所以他才会默默离开,还不忘给我些钱。越想我越觉得左阳其实真得很好,他带我走出危险的森林,还说要送我回家,我竟然肤浅得被一只耳朵吓到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又怎么样了?  “哎!”我叹口气,看了眼老头,问:“老头,那你知道我怎样才能回去吗?”  老头讪讪一笑,有点尴尬,他说:“你以为人人都跟我师兄一样会算命吗?这是一种修为,也是一种天赐的神力,据我所知,这两百年来拥有这种能力的就只有我师兄一人。”  “不过......”老头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既然师兄交代左阳在找齐二十四个器官后使用召唤之术,而召唤之术唤来的又是你,我想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兴许你真得能帮左阳找回所有的器官,也许找齐所有器官以后就有答案了。其实,你应该问问左阳我师兄还有没有给他留下些什么别的话。”  我想了想,老头说得也不无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帮助左阳找齐剩下的器官我就功德圆满,可以重返二十一世纪了。问题是,左阳现在在哪?  老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左阳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走,这镇上还有一股很重的混沌味,说明还有其他鬼族在作恶,左阳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他应该还在镇上。姑娘也累了吧,不如先歇息一下再作也打算不迟。”  “别姑娘姑娘的了,老头,你叫我晓芬吧。”  “你也别老头老头的叫了,我叫赵武,你就叫我赵伯吧。”老头一副占了便宜的得意样。  “好吧,哪我就借你床睡下了。谢了,老头!”  “你......你这丫头,叫声赵伯会死啊!怎么跟左阳一个德行”听到身后老头的嘟囔声,一下觉得很温馨,走到最里头的房间,身体和心灵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倒头便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中午两点了,虽然手机没信号,但手腕上的那块廉价石英表还在精确地转着。我找了一身老头的旧衣服,将身上那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牛仔裤长衫换掉,又将一头披散的长发用布条捆上。本来还想在这再多住一晚,明早再去找左阳,但又怕左阳走远了。于是,我草草吃了些老头准备的午饭,问老头:“老头,那股很重的混沌味在哪?”  老头瞟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他一边捶打那块生铁,一边说:“这我也不太确定,大概是在南边吧,你顺着走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左阳。”  我一噎,吃惊地说:“老头,你不是鬼道吗?怎么连鬼在哪都不知道?”  老头白了我一眼,似乎有点不高兴:“你以为我们是狗吗?鬼道是负责捉鬼,寻鬼一般都是靠使兽。幸好左阳有青龙在手上,否则就你这么没有的使兽,他还猎什么鬼!”  我又一噎,这老头怎么说变就变,还这么尖酸刻薄,姐姐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故作惋惜状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成为铁匠,当鬼道当成您这样我也会转行的。”说完,我还用一副你不用解释的哀怜表情盯着他。  “你!”老头似乎气坏了,胡子吃得一翘以翘的,他停下砸铁的动作,转身进屋,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他手上多了五颗黑色的药丸。他脸一黑,将药丸塞进我手中,说:“带上它,遇到鬼的时候吞一颗,一个时辰内他们不敢近身。东西南北,你想往哪走往哪走!”说完,又自顾自得打起铁。  我想我是不是真得有点过分了,老头这是明显的逐客令啊。我弱弱地喊了声:“赵伯......”  老头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晓芬,去吧去吧!左阳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女孩在身边。”  “赵伯,对不起......”  “走吧走吧!不关你的事!一路小心,如果迷路了就原路返回,赵伯随时欢迎你。”  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我深深给赵伯鞠了个躬,便毅然转身向南边走去,身后哐当哐当的砸铁声又有节奏地响起,突然感慨万分。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边走边打听左阳的消息,但他就像在人间蒸发一般,没有踪影。且这南边越走越繁华,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鬼会来的地方,一般荒村野岭应该更适合孤魂野鬼吧。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老头的能力。都已经五点多了,肚子也有点饿了,我走到包子摊边准备买两个肉包子。摊主接过铜板递给我两个包子,我一边接一边问:“大叔,你有见到一个腰间佩有青色龙纹刀的少年吗?”  “姐姐,你要找那个哥哥吗?”  好甜的声音啊,我转头看到五张一模一样的小脸,都扎着可爱的小辫子,好可爱啊!
竟然是五胞胎!我笑眯眯地上去摸摸她们的头,说:“是啊!小妹妹你有见到那个哥哥吗?”  “有啊!他就住在我家呢!”其中一个小女孩自告奋勇地跳出来抓着我的手说道。我看她那一脸肯定的表情,反而心生疑惑:左阳那样的性格会随便住别人家吗?我孤疑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拼命向我点头,另外四个也跟着一起点头。  “好了,好了,都快摇成拨浪鼓了,那你们带我去你家吧。”我当时是想,左阳和老头那样外表的最终都证明是好人,更何况这几个小天使呢!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坏人!但是,我忘了这个世界有一种披着羊皮的狼。  走了两步,我停了下来,蹲下身温柔地拍拍小女孩们的脸问道:“小妹妹们饿不饿啊?姐姐给你们每人买个肉包子好不好?”  “不用!晚上我们就能......”  “姐姐,我们不饿!”其中一个小孩突然大声冒出一句,打断另一个小孩的话语,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样之前那个小女孩,其他三个也埋怨得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可是,她在流口水啊!”我指指第一个说话的小孩。  “姐姐不用管老五,她总是最沉不住气!我们还是快走吧,要不就天黑了!”这个看起来像老大的小女孩拉了拉我的手,表情却很严肃。  我讪讪地摸摸自己的头,这些小孩看起来家教也太好了嘛!我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追在大人屁股后面要棒棒糖呢。我不敢再提买什么东西,乖乖跟着五个小孩,一边吃着那两个肉包子一边走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个叫老五的女孩子看我的眼神跟见到肉一样泛着光。  东拐西拐地走了好久,女孩们才在一座很华丽的建筑跟前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到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花满楼”。  “你家是妓院?”说完,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尴尬地冲五个小天使笑笑。  “姐姐是嫌弃我们吗?可娘说不这样根本养不活我们,娘还说,只要洁身自好就不怕别人说闲话。”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女孩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道。  她们娘教给她们的还真多,我又笑眯眯得拍拍小女孩的脸说道:“姐姐不是嫌弃你们,姐姐只是好奇自己那位朋友怎么会来妓......恩,青楼。”我想了想,说青楼要雅观点。  “姐姐要是不相信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个叫老五的女孩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说,拉着我就往里走。  反正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左阳到底在不在吧。刚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一般妓院不是应该很热闹吗?这个妓院这么冷清,就看到几个打扫的下人,连个小姐都没看到。  “爹!爹!”  我一听小女孩喊爹,把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爹都冒出来了!不一会儿,内堂就走出一位穿华丽锦缎的中年男子,他满面慈祥地拥着扑过去的五个小天使,还宠溺地刮刮她们的小鼻子。  我见人家一家人亲热把我忘了,忍不住说道:“这位大哥,我......”  中年男子这才抬头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疑惑的看看几个小女孩,这准备对我说什么,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女孩突然看着他爹说:“爹!这个姐姐是来找那个有青色龙纹刀的大哥哥的。”  中年男子直直地看着那个女孩,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一下子沉默了。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小女孩突然说了句:“爹,我饿了。”  中年男子这才收回盯着她的视线,又是一脸的宠溺之情,似无奈似心疼地轻叹一声,说:“老大,带妹妹们下去玩吧。”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那个小女孩果然是老大。  目送着五个娇小的身影消失,中年男子才回头冲我一笑,说:“姑娘是来找你朋友的吧,他中午出去了,说是明早才能回来,姑娘若不嫌弃就在我这住一宿,明日等你朋友回来。”  “他真的在这啊!那谢谢你了,大哥!”我光顾着高兴,完全没有仔细揣度老板的话语,更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一丝阴狠之色。  “对了,大哥,你们是夫妻一起开的这个......”我寻思着青楼这个词也不太礼貌,停顿了一下,直接跳到下一句:“怎么不见大嫂呢?”  “我夫人在屋里睡着呢,我们这儿是晚上开业,白天都闭门修养,所以作息时间也和常人有点不一样。一般我负责白天的打扫和照顾孩子,夫人则在晚间开业做生意。”  “哦。”我总觉得关于这方面的话题说多了会显得不太尊重,所以我没再多言,跟着老板来到后院最角落的一间房子。  “委屈姑娘今晚在这住一宿,你朋友住得就是你隔壁间,过会儿我会让下人把晚膳端来。还有,就要开业了,为了姑娘的清誉找想,要是没有什么事,还望姑娘不要乱走,早点歇息的好。”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大哥,你真是好人!”我恭恭敬敬地回道。  老板在听到我说得最后一句话时,身形明显顿了一下,接着什么也没说往前院走去。我围着屋子打量了一圈,虽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是个别致干净的地儿。没多久,果然有人送饭来,还都是大鱼大肉之类的美食,我美美得吃了一顿,便躺在床上眯起来。  可躺来躺去就是睡不着,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歌舞声,我的心越发痒痒的。看看手表才七点半,天也刚刚全黑,这是我第一次来妓院,如果不好好逛逛岂不是太亏了?再说我一二十一世纪的人我在乎毛的清誉啊?  越想我越心痒,索性爬起来,轻轻打开门,看看周围也没人,就偷偷往前院溜去。  此时的场景跟刚来时完全判若两然,院中早已坐满了人,正对院子的高台上正有一队婀娜多姿的美女在拼命扭腰扭屁股,二楼的楼间也站满了姑娘,娇笑着和客人调情,果然是温柔乡呀!
正沉醉着,头顶突然传来了声音。  “叶公子!叶公子!你等等人家嘛!”  “袁小姐,这么晚了,况且这还是烟花之地,恐有不妥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男的声音太有魅惑力了,清泠而富有磁性,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有一身着翠绿纱裙,两颊绯红的美女,旁边立着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如墨般的发丝,两眼狭长漆黑,明眉皓齿,绝对一大帅哥。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男子眼神向我这边瞟过来,我连忙退到檐下把自己藏起来。  “叶某有件东西想让袁小姐见下,不知袁小姐是否有兴趣?”  “只要是有关叶公子的,小女子都感兴趣!”  虽然看不到那个袁小姐的表情,我猜测她一定是面带桃花,欢喜娇羞的花痴状。听到他们离去的脚步声,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偷偷爬上楼,跟着他们的背影走去。  拐了个弯,人就变少了,那个叫叶公子的就领着袁小姐进了一间厢房。我再次看看左右,确定没人看到,怀着一股即将要偷窥到限制级情节的心理,我蹑手蹑脚贴上门,刚想用沾了口水的食指插个洞,就听到袁小姐的娇嗔声:“叶公子,你要让人家看什么嘛?怎么也不点灯?”  我的热血一下冲到脑门,赶紧弄了个洞,眼睛瞪得圆圆的贴到洞上。靠!黑漆漆一片,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到两个身影。  “袁小姐觉得我的脸好看吗?”  “讨厌!叶公子,你明明知道人家的心意的......”  接着貌似一个矮的身体向那个高的身体蹭过去,然后,貌似两个人的脑袋挨在一起了,我只能猜测两人是在啵啵。  “叶公子......”我听到袁小姐的呢喃声和衣服料摩擦的声音。  “啪”的一声响指声,我的视线一下就变得光亮,我条件反射地眨眨眼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再次睁开眼,我“啊”得惨叫起来。我看到一张吊着两个眼球,嘴巴里伸出长长舌头的脸,而那个袁小姐正背对这我在那吊出来的长舌头上亲来亲去呢。  我刚叫完,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比我还恐怖的叫声,门砰得一下被撞开,袁小姐被门槛绊了一下跌倒我面前,她那张小脸早已惨白如纸,她双手抱着头,大声喊:“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  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惊悚场面了,我迅速从胸前掏出两颗药丸,自己吞了一颗,又急急往身边仍然歇斯底里叫喊的袁小姐嘴里塞了下去,我大声说:“吃下去!吃下去他就不敢近身了!”  那个袁小姐此时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只是机械地呼救,根本没注意我往她嘴里塞了药丸,猛呛了一下,捏着嗓子咳嗽着吧药丸吞了下去,她惊恐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皮翻了翻,就晕过去了,我怎么就没晕过去的命呢!  我听到远处越来越多的脚步声,紧张的心稍微松了一下,抬头,那个叶公子的脸已经呈放大状展现在我面前,鬼走路都是悄然无声的吗?还好他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张俊美脸庞,不过想想他那恐怖的眼球和恶心的长舌,我吞吞口水,还是将视线慢慢下移,盯着他的腰带故作镇定地说:“识相的就快消失!人群一会儿就到!”  他并没有后退的样子,反而伸出纤长骨干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他的脸也越靠越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温润的气息,他用鼻子在我唇边嗅了一圈,虽说姿势很暧昧,但姐姐我哪还有心情想这些,我慌了,说:“你......你要干嘛?”  他狭长好看的双眼中充满了好奇和鄙视,放下我的下巴,那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竟然是避邪丸,真是浪费了!”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有一伙人提着灯笼围了上来。
第五章 生死赌约更新时间 15:36:43
字数:5719 我们又开始左拐右拐往大街上走,我问:“左阳,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我路过一个包子摊,卖包子的老板说一个姑娘在找一个像我一样有青色龙纹刀的人,还说被五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们带走了。加之我越往这边走青龙的反应也越强烈,我就朝青龙感应最强烈的方向走,就到了那家青楼,就发现了你。”  “原来如此,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现在早就被分尸了。”  “我也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抱住了那个女鬼,我也不会那么快解决她。你是服了避邪丸吗?”  “是啊!只可惜就剩两颗了,咱们还能不能再上哪去弄一些来?”  左阳摇摇头,嘶哑道:“这避邪丸的炼成极其不易,除了稀有的药材,还得用上古天火燃烧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制成。而这上古天火在几百年前就已灭绝了。避邪丸也就销声匿迹了。你这几颗算是稀世珍宝了。”  “这么说老头真把宝贝给我了。”我自言自语道。  “看来老头真的很喜欢你,守护了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送给你了。唉!”  我不明白左阳为什么叹气,我又摸了摸怀里的避邪丸,以后要省着点用了。  终于到了大街了,我看看表凌晨一点十五,扫了扫街面,正好有家客栈。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好了,今晚再不睡我就该神经衰弱了。  走进客栈,掌柜热情地迎上来,问左阳:“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住房?”  左阳沉默着,我知道他怕声音吓到老板,赶紧抢着说:“给我们两间客房。”  掌柜以为我才是正主,连忙巴结着跟过来说:“好的!两位楼上请。”  正上着楼梯,我听到一声熟悉的邪魅之音:“呦!还活着呢!像你这么笨的,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  我抬头,看到那双狭长的黑眼和俊美的脸庞,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姓叶的!  虽然他对避邪丸没反应,但我宁愿相信我吃得那可避邪丸碰巧是颗劣质产品,也不相信姓叶的不是只鬼。我指着他对左阳说:“这个色胚也是只鬼!我在妓院看到过他的鬼脸。”  左阳仍旧不语,拉着我跟着掌柜走。路过姓叶的身边时,他刻意瞟了一眼左阳,眼神里尽是鄙视与冰冷,他磁质的声音更如冰冻过一般,让我一瞬间怀疑自己掉进了冰窟,他说:“不过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仅仅一瞬间,那冰冷的感觉就被我体内蹿起来的熊熊怒火替代了,我跳起来准备给姓叶的一个巴掌,却被左阳一把拦住,他仍然沉默着,拖着我向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掌柜就怕麻烦地溜了,左阳确定门关好了才说:“他不是鬼,是人。青龙对他没有一点反应。”  “不是鬼你刚才更不该拦我!我要替他祖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二皮脸!”我怒气冲冲地说道。  “刚刚你要冲上去时,他身上带了杀气。”左阳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本就不被欢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也习惯了。”  左阳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却觉得莫名心酸,温柔地唤了声:“左阳......”  左阳面无表情地转过去,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还要赶路。”说着打开门,再关好,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这傻小子真的很让人心疼,我想左冥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宁愿冒着天谴也要帮这小子吧。  来这睡的第一个好觉,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我才爬起来。敲开左阳的门,他早已不在。下楼,才发现他正坐在桌边喝茶。  “早啊!”我欢快地打招呼。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啊!”我这才注意到隔了一张桌子的白色身影,这种讽刺的声音出来姓叶的还有谁!  “你!”我发现左阳冲我摇摇头,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我跟掌柜结了帐,连饭都不想吃了,拉着左阳就往外走。  砰!迎面与一人影相撞,我和那个人像弹簧一样向两边分别弹去,而且我很不幸地屁股先着地。  “哈哈哈!”背后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  我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用眼刀狠狠地剜了仍然狂笑不止的叶某人。  被我撞倒的那个人也爬起来。咦?看起来有些面熟,可不就十昨晚那个袁四嘛!那个袁四朝我们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问道:“敢问姑娘可是昨晚给我家小姐喂避邪丸的那位?”  “是啊!”  扑通一声,吓我一跳,袁四已经跪了下来,说道:“请姑娘救救我家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怎么了?”看袁小姐昨夜的样子,顶多是惊吓过度呀。  “我家小姐自昨晚昏迷后就再没醒过来,身上也卡是陆续长黑斑。请了很多高人都说鬼气入骨,回天无力。但有高人说小姐曾经服过避邪丸,才得以撑到现在。老爷说既然姑娘有避邪丸这等稀世古药,一定有办法救我家小姐,特叫我请姑娘回府一看!”说着说着,袁四竟哭了起来。  我叹气,想拉袁四起来。这都哪跟哪啊,那么多高人都不行,我又怎么救得了袁小姐?我看看左阳,他也轻轻摇摇头,看来这个袁小姐是活不久了。  我说:“袁四,不是我不帮你家小姐,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姑娘!姑娘!你一定要救我家小姐啊!你就是要了我这条命都行!呜呜!”袁四说着挣脱我扑上来抱住我的脚,脸趴在我鞋子上哭。  我还真的不习惯古代人的这套,我连忙又拉他起来。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竟然是姓叶的开口了,我脑子突然转起来,问袁四:“你们怎么没把姓叶的抓起来?昨晚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把你家小姐吓晕的!
”  袁四抹抹眼泪,说道:“不关叶公子的事!那花满阁的老板娘才是只鬼,我家小姐昨天就是去那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所幸那只女鬼昨晚已经被斩杀,今儿一早消息就传遍全镇了。”  “可是我亲眼看到他吊着血眼和长舌的?”虽然种种迹象都说明姓叶的不是鬼,但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是不是像这样?”姓叶的戏谑的声音响起,我转头又看到那张吊着血眼和长舌的脸。说实话,在现代经常看鬼片,这种程度根本吓不到我,昨晚那个场景,一个帅哥刹那间变鬼脸,毕竟比电视逼真几百倍,我只是一时没作心理准备。今天再仔细看,我才发现原来他是将眼睛闭上,在每个眼皮上贴了一个吊着的假血眼,那个长舌也是贴着唇线粘上去的。  袁四继续说:“叶公子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为了摆脱某些不必要的麻烦,经常扮成这样......这......我们都是有所耳闻的。”说着,袁四讪讪地看了眼姓叶的,尴尬地低下头。  姓叶的已经将他的道具重新收回袖中,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感觉他昨晚那个样子似乎更真实一些。不似刚看到的那个鬼脸,只是一种表象,却没有那种慑人的恐怖感,而且一眼就能看到破绽,像是故意演给大家看的。或许是光线的缘故,也或许是我带着太深的偏见吧。  “喂!你不是有办法吗?”我双手报臂,伸出右脚,用一副很二的样子鄙视地看着他。没办法,虽然不是鬼,可他这种尖酸刻薄的自大狂,我实在拿不出多余的好感。  “办法倒是有一个。”他走到我跟前,围着我转了一圈,那双狭长黑亮的眼睛看得我很不自在。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我祖上传下来个法子,说是若将鬼气转移到别人身上,即使是鬼气入骨也能救!当然,一般这样的转移付出的代价也是同等的,被转移的那个人也就会死。但是,有一种人不会死。”  “什么人?”我很好奇。  “像姑娘你这样的二皮脸。”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似乎有个钟在嗡嗡响,旋即反应过来,拿起一根长凳就向那个二皮脸砸去。  “你才二皮脸!你们全家都是二皮脸!”  袁四和掌柜看我举凳子,通通上来拉我,但一个事怕我砸坏了那个二皮脸,一个事怕我砸坏他的凳子。  “哼!真是不识好人心!算了,袁四,既然有人不相信,我也不勉强了!本公子今天还要赶路,明儿要拜访尚书大人的。”  “叶公子!叶公子!”袁四扑过去死死抱住姓叶的腿,哭叫道:“小的相信!小的相信!就用小的的性命去换小姐的吧!”  “那可不行!”姓叶的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公子祖上说了,这方法只能用来救人,不是害人!除非遇到二皮脸,否则绝对不用这个方法。”说着,姓叶的还有意无意地瞟瞟我。  袁四听后,突然又朝我的方向跪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嘴里喊道:“求姑娘救我家小姐一命!求姑娘救我家小姐一命!”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我连忙扶起袁四,看看左阳,他仍然沉默地立在一旁,似乎在考虑什么。  我心悬得慌,难道真有二皮脸这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是二皮脸?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阵恶寒。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姓叶的说:“你确定你可以救袁小姐而又不会要了我的命?”  “当然!”姓叶的嘴角上扬,又露出那副魅惑人心的笑,停了一下,他接着说:“只不过,有一点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到时我会把鬼气集中附在你的第一层脸上,因为你有二皮脸的保护所以不会有任何不适。但你的第一层脸却会因沾满鬼气而变得很黑。当然,当这第一层脸皮脱落的时候,你还会恢复如初。问题是,这脱落的时间因人而异,可能个把个月,也可能是几年。”  我嘴一抽,怎么都觉得这二皮脸怪讽刺的,昨晚才骂他是二皮脸,今天自个就变成了二皮脸,我还是不太相信地问道:“你确定?”  “本公子拿自己的人格担保!”姓叶的说着还向我投来两道挑衅的目光。  袁四一听姓叶的要拿人格担保,激动地又跳起来,说:“叶公子都用人格担保了!姑娘你还怕什么?”  他的人格值几个钱?姐姐我就是不相信他!  “袁四,你有所不知,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姑娘家都很在乎脸蛋的!”姓叶的一副你不愿意我们可以理解的表情。  激将法,你以为姐姐我是被激大的?我不语,回了个我懒得理你的表情。  袁四傻傻地凑上来,表情有些犹豫,还有些害羞。他说:“姑娘放心,姑娘若是怕嫁不出去,到时我家老爷一定会帮你寻个好人家的。若是真的没人娶姑娘,我......我就娶姑娘!”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袁四才说出最后一句,那表情比狼牙山五壮士还壮烈。我想我的脸此时一定是歪的,我真的又这么丑吗?连袁四这样的还要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决心才敢娶我。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虽不是什么美女,但长得也算对得起观众吧。一米六的身高,大大的双眼皮,眉清目秀,除了鼻子有点塌,好像还说得过去吧。  算了算了,这是服给这些人了。反正只是一张脸,又不是一辈子都那样,但却可以用来胜造七级浮屠,何乐而不为呢?  我正准备答应时,一直沉默地左阳却拉住了我,他说:“叶公子治疗的过程可否让左阳一直在旁?”  “这可不行!这是我叶家一传家绝活,不能轻易显露于外人!”姓叶的慵散地将手放在下颚回答道。  “叶公子的人品你们还不相信嘛?”袁四慌了,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左阳不说话,我也什么都不说。这时,我发现掌柜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打量左阳,他又和一旁的小二交头接耳了一番,就直直朝我们走过来。他围着左阳又看了一圈,问道:“你可是传言中的百鬼阳?”  “什么百鬼阳?伸长你的耳朵,你姐姐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这位公子叫左阳!是一位出色的少年鬼道!”不知为什么,听到那三个字我就很火大,我指着老板的头连连大叫。  “原来真的是百鬼阳!半个月前邻镇就传消息要我们小心,昨天北街酒店老板还带话说看到百鬼阳了。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不详之身进来!快走!你们快走!本店不欢迎你们!”  “你!”我气结,如果左阳是鬼他们还敢这么大声叫唤吗?他们知道无论如何左阳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左阳。这就是人性的劣根,欺软怕硬,自欺欺人的本性。  指着掌柜的手突然被拉了下来,左阳握着我的手默默朝门外走去,他的声音嘶哑得令人心疼,他说:“我们走吧。”  然而此时,客栈里的人已渐渐多了起来,刚刚经掌柜这么一闹,人群像炸开花一样指责声叫骂声纷纷涌起来。甚至有人炒我们扔茶杯,左阳护着我躲过,他的衣襟却湿了一大半。好不容易走出客栈,就已经有一大群人拿着棍棒围着我们。袁四见这场景也不敢说什么,只立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们。姓叶的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紧紧握住左阳的手,感觉他的手指也微微弯曲,似乎想要回握我。我指着那群令我又气又恼的人大声说:“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如果不是左阳替你们解决妓院那群鬼,你们当中某些人现在就已经是一团死肉了!恩将仇报就是你们的处事之道?”  “是他杀了妓院的那群鬼啊?”  “原来是他啊!”  我听到人群似乎动摇,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他不来,我们什么事也不会有。他一来,就怪事连连。袁家大小姐不就并倒了吗?据说活不过今夜了。”半晌,一个大块头跳出来说道,本来有些动摇的人群又开始纷纷起哄,重新举起手中的棍棒。  “谁说袁小姐不行了?相不相信袁小姐一会儿就活蹦乱跳地站在你面前。”我故意大声反击道。  “不可能!我师父早上才去袁府看过,袁小姐已经没救了!”大块头一脸肯定地说道。  我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扫了众人一遍,我说:“各位,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袁小姐死了,我就以死谢罪,而且我保证左阳也会立马离开这个镇,永生永世不再踏入这个镇一步!但如果袁小姐活蹦乱跳地站在各位面前,你们不仅要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通通给左阳鞠躬赔罪,称他一声左少侠,还要对你们认识的每一个人说,这个左少侠是如何解救了你们镇,如何的正直正义,告诉他们,左阳是个出色的少年鬼道,不是什么百鬼阳!”  似乎是被我的气势震住了,人群里大部分人沉默了,开始犹豫。那个大块头却一脸志在必得,他对身边的人说:“大家放心!我师父是东街的黄鬼道,他老人家说袁小姐早已鬼气入骨没救了!咱们就答应他们,这样以后咱们镇都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来犯了!”  “是啊!”  “有道理!”  “就是!”  人群经大块头这么一说,慢慢响起一阵附和声,大家都认定袁小姐活不过今晚,纷纷表示赞同。  我再次冷漠地看了眼这些愚昧的古人,拉着左阳就要走。左阳却一动也不动,我再拉,他的脚就像长了钉子一样僵硬地立在那。  我不解,左阳说:“我们马上出镇!不值得,太危险!”  此刻我正握着左阳的右手,很温暖,甚至可以感到掌心脉搏的跳动,与那只毫无生气的左手相比,这只手更让我觉得亲切和真实。于我来说,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这个世界于我而言也如虚幻世界一般,有我无我没差。但左阳不一样,他是真真切切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这个世界需要他,但这个世界同时又给了他太多艰辛和痛苦的磨难。也许我就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到这解救他的,如果不能帮助他,不如就让这趟莫名的旅程在此结束。  其实我很怕死,但我知道如果有希望帮左阳讨回他应得的待遇,哪怕希望很渺茫,我也会毫不犹疑去尝试,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这么做,心甘情愿的做。这个傻小子让我在这个荒唐的世界有亲人的感觉,他虽然很沉默,可他却心细地让人心痛。我想我这个决定是值得的,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除了我的家人,终于能找到一个我愿意为他死去的人也算是我的一件功德吧。  我看了看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左阳,一脸坚定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的!我还要听你用自己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呢!”  我自己都为自己的淡定和肯定感到吃惊,心里不禁默念: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也一定要继续坚强地走下去,找回那些属于你的东西。
  毕竟人命关天,我们与袁老爷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准备进屋救人。叶傲天已经进去了,我左脚刚要跨进门槛,就被一只温柔的手拉了回去。左阳就那么看着我不说话。我拍拍他抓住我的那只手,说:“放心!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你动作那么快,听到我的叫声一定会第一个赶过来救我是不是?”  似是犹豫了一下,左阳缓缓松了手,关门的瞬间,透过门缝,我看到他的背紧紧贴在门边的板上,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都握着腰间的青龙。  我绕过前厅,撩起左侧的珍珠帘子走入内室,叶傲天仍然一副慵懒的表情,他不慌不忙地举着一杯茶,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  我嘴角一歪,没好气地说:“喂!不是救人吗?”  “嗯。”他应了一声,却端着茶杯继续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单手扶桌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那眼神越看越深邃,好像把我剥了个精光似的。我一阵恶寒,反瞪过去,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他那颗好看的脑袋微微向后荡了一个小小的幅度,愣了一下下,旋即站起来,围着我又打量了一圈,他说:“本公子在想,姑娘你也算是这世上仅存的瑰宝了。除去你的二皮脸和二百五样儿,本公子我只能找到尖酸刻薄,举止浪荡,鲁莽冲动来形容你了。恕本公子才疏学浅,这些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呢,你是第一个用完本公子全部的贬义词还远远不能描述真实的你的百分之一的人,本公子佩服!佩服!”  “你!”  从来没见过骂人跟说天气预报一样,表情那么闲适淡定。想刺激我,我偏不吃你那套!反正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何必浪费那个精力与口舌。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叶傲天你总有一天要栽在姐姐我的手里,到时候看我怎么玩死你的!  我一把推开他,连余光都懒得去瞟他,径直走向床榻上的袁小姐。袁小姐的样子还真让我震惊了一下下:她那张原本秀丽纯真的瓜子脸上,早已像补丁一样青青紫紫一大片,双唇也呈现一种诡异的黑色,我轻轻撩起他锦被的一角,锦被下的那双手却是种稍淡的黑色,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越来越深,让人不禁想到里面的肉质正在慢慢变质腐烂。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这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说实在太残忍了。我叹口气,背对着叶傲天说:“叶傲天,咱们是来救人的,时间宝贵,你倒是快动手啊!”  叶傲天的脚步声响起,跟他一贯的表情一样慵懒悠闲,他邪魅磁性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就这么舍得你那张脸?”  “又不是一辈子都那样,再说,除非是我在意的人,别的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到有趣!本公子倒想瞧瞧什么样的人是你在意的。”  “关你屁事!你赶快给我救人!”  “嘴巴还是那么脏,真是本性难移!”叶傲天走到我跟前,继续说道:“你现在握住袁小姐的双手,然后闭上眼让我施术。我不叫你睁眼,你就一定不能睁眼,否则你和袁小姐通通都会死!”  叶傲天故意把最后那个“死”字说得悠长飘渺,让我平添一种悚然的感觉。说不紧张时假的,我说过我很怕死,况且一个不小心就一失两命了!我活动活动手指,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抓起袁小姐的双手,那双纤细娇小的手此刻已微微泛凉。我紧紧闭上眼睛,特大义凛然地说:“开始吧!”  周围顿时安静了,静得诡异,半晌,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感觉到我微微颤动的手指和沉闷的呼吸,我甚至感觉不到叶傲天的存在。  我顿时紧张起来,却又不敢睁眼,我试探性地叫着:“叶傲天?”  噔,清脆的响声从我额前传来,疼痛感随之遍布全身各处的神经,脑子里出现一阵嗡嗡的声音。敢用指头弹我的额头,怒气顿时暴涨起来,还没爆发,叶傲天那股清凉的气息喷在耳边,磁质的声音幽幽响起:“可以睁眼了。”  我一时忘了疼痛,快速地睁开眼。眼前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再仔细瞧瞧,是一把铜镜里的东西。我好奇的贴近,那团黑漆漆的东西也在铜镜里动了起来,我举起手来戳戳它,它也举起手来戳向我,我吓得一张嘴,它洁白的牙齿也随着露出来。铜镜!我恍然大悟,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我想过会很黑,但我没想到这么黑,完全像颗纯黑色的橄榄球!叶傲天从我身后高举铜镜的手随之收回,放肆地大笑起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帘外传来匆匆的跑步声,帘子拨开的霎那,我看到左阳波澜不惊的脸庞和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胸膛,与身后一脸惊恐,气喘吁吁的袁四和袁老爷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事吧?”左阳嘶哑着。  “嗯。”我重新打起精神,笑着应了声。左阳虽然没有任何情绪表现,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担心我的。不过幸好他看不到,要不肯定会吓着这小子的吧。  “真是太成功了!连笑的表情都看不到!哈哈!”不用抬头,都可以想象叶傲天说这话时肆意的欠揍表情。  “姑娘,可是你?”袁四一脸畏畏缩缩的表情,我正要走过去,他和袁老爷却纷纷向后退了起来。我一愣,随即止住了脚步,无语地说:“袁老爷,袁四,是我。”  “那小姐......”  对了,还没看袁小姐怎么样了,我们一伙人向袁小姐床前靠拢,看得出袁老爷还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不过没关系,袁小姐似乎真的好了,她那张清秀的瓜子脸又恢复如初了,除了有些苍白,似乎真的挺成功。  我脑子突然有转起来,看着叶傲天问:“你刚说太成功了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把我整这么黑?”  “姑娘,多心了。本公子是说这个转移做得太成功了,这袁小姐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了,姑娘舍己为人的品质令本公子佩服!”  刚才还骂我来着,现在又夸起我了,肯定有问题!不过,这个叶傲天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坏人,无所谓了,总之今天救了一条命,我很高兴。  左阳拉拉我的衣袖,说:“我们走吧。”  在袁小姐床前抹眼泪的袁老爷一听我们要走,立马转向我们深深行了个大礼,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激动地说:“姑娘的救女之恩袁某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以后有用的找袁某的地方,袁某一定在所不辞。”  “袁老爷不必客气,我叫李晓芬,袁老爷叫我晓芬就可以了。其实,这次还是多亏叶傲天的帮忙。”  我指指叶傲天,叶傲天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解和惊奇,转瞬又变得很慵懒,快得让我以为自己又产生错觉了。叶傲天转向袁老爷,只是轻轻点了下下巴,表情依旧那么闲适,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是是是!二位都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不如今晚就在府上歇息,我马上命人摆宴款待二位。”袁老爷说这话时,看叶傲天的眼神明显带着巴结;看向我这边时眼神在我身后的左阳身上停顿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却闪烁不定。  算了,本就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思想道德上的升华,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不麻烦袁老爷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贵府了。袁老爷若真想报答我的救女之恩,还请以后对大家说是左阳的朋友救了袁小姐,只用说是左阳的朋友就好。”我最后看了眼袁老爷,可以加重了“左阳的朋友”几个字。  “本公子也还有事,就此告辞!”叶傲天对这个宴请似乎也很不在意,他又看了我一眼,狭长的黑眼泛满了笑意,甩甩袖子走了。  袁老爷在他身后追着喊了几声“叶公子”,见人家不鸟他,他也就停下了重新转向我们,尴尬地笑笑说:“那要不要袁某准备辆马车?”  “不用了!多谢袁老爷的好意!还望袁老爷记得答应我的话就好。”我控制住自己不冷笑,其实想想又没必要。我的脸黑成这样,出了牙齿,不仔细看连嘴唇和眼睛都看不到,就算鄙视他也看不出来。
  “那是自然!那.......那袁四还不送送晓芬姑娘他们!”  没再多看袁老爷一眼,我拉着左阳,跟着袁四,也学着叶傲天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走了出去。走到袁府门口,袁四又朝我们行了个大礼,他一脸歉意地说:“左少侠,李姑娘,我知道你们都会死好人,我一个下人又帮不了你们什么,只希望左少侠能早日康复,预祝二位一路顺风!”  我咧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齿,这个袁四比那个袁老爷强到哪去了!  袁四似乎还不习惯,表情有点僵硬,他说:“李姑娘,其实你长得挺好看,不是袁四不愿娶你,实在是小的已有心上人了。不过,姑娘日后若真的嫁不出去,袁四一定负责照顾姑娘下半辈子。”说道心上人,袁四脸色又暗了下来。  我表情一僵,这小子以为我要强娶强嫁啊,不过我现在这个黑炭样,的确配不上袁四。我无语地摇摇头:“嫁不出去也轮不到你来养啊,我这还有左阳呢,你说是不是左阳?”  左阳点点头,算是对我表示肯定,我突然有种照镜子的感觉,我虽然有表情,但整张脸除了黑还是黑,看起来就跟左阳一样——面无表情。  我又对袁四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勇敢地说出来!即使没有结果,但也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哦!你这么好的男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袁四的脸一下就红了,眼睛里却泛着光,他说:“李姑娘真的这么觉得?”  “恩。女人嘛,总有一天会发现,与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比与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要幸福得多!问题是,你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吗?”  “我有!有的......”袁四一脸坚定,似在对我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袁四又冲我们歉意地笑笑,让人打开府门送我们出去。
第七章 色鬼来袭 袁府外此时早已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府门一开,人群瞬时就寂静了。大家毫不吝啬地将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赏给我,那一道道赤裸裸的眼光齐刷刷盯着我的煤球脸,迈出门阶一半的左脚犹如灌了百斤铅般艰难落地。  我就是心里再不在意,经过这么多“探照灯”的扫视,身体也会做出本能反应啊,我也会尴尬啊!  我低着头,一脸郁闷地跟在左阳后面。伴随“砰”地一声,脑袋里又响起嗡嗡声,我毫无预警地撞到左阳满是骨头的背上。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我的脑袋就受了两次创,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很快就能傻了!话说,左阳这小子也太瘦了吧,背上连点肉都没有!  我一边心疼地揉揉额头,一边不解地抬头,想看看左阳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左阳身体稍一侧,我就看到那个与我们打赌的大块头正径直走了过来。大块头走到我们跟前,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一脸豪情地说:“左少侠,姑娘,叶公子刚才已经跟我们说了袁小姐的情况,我刘挡愿赌服输,之前得罪之处,还望二位见谅。”  这刘挡虽然看起来粗人一个,倒也是个守信守义的真汉子,况且只要没触碰我的底线,我不会刻意跟某个人过不去。  我习惯性地咧嘴笑笑,显然我又忘了拿白晃晃的吓人牙齿,看刘挡一脸震惊的模样,我赶紧用手捂住嘴,“嘿嘿”干笑两声。我又不能像左阳那样不动嘴皮就说出话来,看来今后的日子悲剧了!  刘挡不好意思地附和着我干笑两声,说:“姑娘,没事!你把手放下吧,我习惯习惯就好。”  我黑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视了一圈人群,人们的表情都停滞在震惊中和震惊缓解中,但却没有恐慌和厌恶。我想了想,放下手,冲着人群大声说:“大家好!我叫李晓芬,我是左阳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并没有因为我现在的样子而厌嫌我,你们知道我救了袁小姐,所以你们接受了我。可左阳来这不到两天就提你们除去了两只恶鬼,等于挽救了小镇无数条性命,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认可他?”  人群又蜂窝般炸开了,交头接耳声混杂一片。  左阳依旧沉默,他的脸正对我,眼睛一直看着我这个方向,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是飘向更远的地方。  “左少侠,虽然你来历神秘,行事又多有古怪,但李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你确实是本镇的恩人。刘挡之前过于听信传言,多有冒犯,再次赔不是了!”说着,刘挡又抱拳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说道:“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刘挡是认定你们这两个朋友了!”  这刘挡果然是条汉子,那些藏着掖着捅刀子的人我见得多了,我就欣赏他这股直白。  此时,人群早已涌起一股更大的骚动,有几个大姐还朝我和左阳友善腼腆地笑。刘挡这一席话像是给人群打了一剂催化剂,甚至有人带头叫起了“左少侠”。情况越演越烈,趋势越走越好,不一会儿,大家就如提前演练好似的,齐齐地一声声有节奏地喊着“左少侠”,脸上也带着善意的笑。  我真是又喜又悲,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被认同固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当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表情过于单一的脸庞,我又感觉很可悲。他们会因为传言而毫无事实依据地仇视你,也会因为一两件事实而无条件相信你。有时候单纯地令你可恨却又恨不起来,这算是一种幸?还是不幸?  一个人影跳出来,对着人群喊道:“冲着大伙儿这么高兴,不如到我的酒楼去,今儿我请客!”  “呦!掌柜的,你可别说大话啊!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人群一阵哄笑,我一看,可不就是之前赶我们走的掌柜嘛!  掌柜讪讪一笑,又说道:“嘿嘿!我是说算大家成本价,成本价!”说着,掌柜又走上前,满脸堆笑地对我和左阳说:“二位,之前对不住了!可别往心里去啊!”  说实话,我可没在他脸上看出个“对不住”的意思。不过,既然高兴,也没必要计较这些。于是,我拉着左阳,随着人群晃晃悠悠去了酒楼。  从醒来到现在本就没吃过东西,小二把菜一上,我的食欲就战胜了理智,连客套话都没说,手上的筷子就不受控制地疯狂重复两个动作:伸出去,伸进来。  一桌子的人,包括别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时间倒退二十一年,我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但是,我真的饿到了啊!我无辜地眨眨眼,我想他们应该看不懂我黑乎乎的无辜表情,我用力嚼嚼嘴里塞满的食物,囫囵地咽下喉,我说:“不好意思,太久没吃了!我很饿!”  还是刘挡先反应过来,他说:“来,我们大家敬左少侠一杯!”  左阳就紧挨着我坐着,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面无表情地举起来,然后放到嘴前慢慢喝光。本来就没什么表情,他整个过程又很机械,给人一种难辨喜怒的感觉。  我连忙解释道:“大家别误会!他一直都这样!”  听我这么一说,气氛又变得融洽,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开来。  刘挡问:“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我想了想,如果我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况且未必有人信。于是,我边吃边说到:“我和左阳在一个村长大的,我们是一道出来的。我向来不记地理名称,还是让左阳跟你说吧。”  我瞟了眼左阳,他依旧面无表情,他说:“我们从洛冰山来。”  “洛冰山?那里居然住人了!那你们还真不容易!”刘挡一脸你们受苦了的表情。  “为什么?”我问。  “谁不知道洛冰山野兽横行,草木荒芜,方圆五百里都不见人烟!
你们能在那生活那么久,一定吃了很多苦!”刘挡同情地说道。周围的人也纷纷露出怜悯之色,好像在说,怪不得这姑娘这么猴急地扒饭,原来饿了好多年了!  原来左阳和左冥一直都呆在那样的地方,怪不得左阳这么瘦。天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还要时时警惕野兽来袭,十几年都不见一个外人的影子,这日子是怎么熬出头的啊!  我把筷子上的鸡肉转了个方向,转而夹到左阳碗里,左阳嘴角抽动了一下,就拿起筷子细细吃起来。算这小子有良心,还知道给我个表情。  “那你们是准备去哪吗?”刘挡又问。  “没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我们一边猎鬼,一边游玩,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说是吧,左阳?”  左阳点点头,继续吃鸡肉。这小子吃饭的速度也太慢了,一块鸡肉啃这么久,要赶在特殊时期大锅饭时期,早饿死了!  吃饱了久开始觉得口渴了,面前正好有一碗酒,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又不是没喝过酒。我抓起来就咕咚咕咚牛饮起来。喝起来一点都不像酒,有种甜甜的味道,像汽水。  “李姑娘还是少喝点!这米酒后劲大着呢!”刘挡见我要倒第二碗,忙劝道。  “刘大哥,没事!想当年我喝一瓶白酒都没脸红过!”我没说假话,我的确很能喝,去年同学聚会我还把一半男生喝下去了。  我们就这么吃着喝着,说着笑着,我都不知道自己灌了几大碗酒下去,只记得脑袋后来昏昏沉沉的,特想睡觉,我就抓着左阳的胳膊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渴,感觉异常的渴,嗓子里有团火在烧一样,呼进呼出的空气都是干裂的。手开始乱抓,好像是在床上,想睁眼睛,眼睛都跟粘了万能胶一样。好不容易睁开眼,才察觉自己头痛欲裂,随便动动都跟割肉一样地痛。醉酒的下场,活该!我甩甩脑袋,用力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也不像是客栈。  我正想着,门开了,进来一位面善可亲的大姐。她见我醒了,把端着的脸盆放在一边,拧了一帕子递给我,笑着说:“妹子可醒了,头痛着的吧?一会儿嫂子给你弄碗醒酒汤喝。你说我们家刘挡也真是的,明知道那米酒后劲大还不拦着!昨晚他也喝得晕乎乎地,还是左少侠把你俩一起弄回来的!”  原来是刘挡家,这位就是他夫人了。看大姐一脸的嗔怪,我下了床接过帕子,说:“还要多谢嫂子留我们住了一宿!其实,刘大哥倒是叫我少喝点,我没当回事,结果就这样了。”  我笑笑把手中的帕子递还给嫂子,嫂子结果帕子看了一眼,又看看我的脸,然后“咦”了一声,嘀咕道:“原来擦不掉啊!那个死鬼刘挡肯定知道擦不掉才跟我打赌!这下又便宜他了!”  我想如果不是这层煤球色,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丰富,这两口子竟然拿我的脸打起赌来。这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啊!  半晌,嫂子终于意识到我还在一边,连忙放下帕子,拉着我的手,不好意思地说:“妹子,你瞧嫂子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是来叫你吃早饭的呢!”  我嘿嘿笑笑,跟着目光闪烁,一头往外钻的嫂子出去,这嫂子还真可爱!  到了外屋,有一张摆了稀饭和小菜的桌子,左阳和刘挡已经坐在桌边,不过刘挡的脸上似乎很难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该不会是左阳惹到他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挡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我问他才猛然抬起头,忿忿地说:“隔壁王婶刚来了,我们镇竟然出现了采花贼!这采花贼不仅糟蹋人,还狠心地灭口!昨晚已经有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遇害了!但离我们最近的县衙也有一天的距离,这来回至少要耽搁两天,这七月份的天气哪能保存得住尸体?等仵作来了,尸体还不早就腐烂了!一会儿吃过饭,我和镇上的一些壮丁准备将尸体集中放在北边那间背阴的旧祠堂,那相对要凉些,估计尸体能保存的长久些!”  我听了之后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这说白了就是先奸后杀,身为一名女性,我尤为愤恨这些不尊重女性,更不尊重生命的混蛋!对十五六的小姑娘下手如此冷血残酷,这混蛋不是个变态就是个大变态!虽然我不是小镇的人,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来管。但,是个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正义感和同情心泛滥,我提议一起去,没准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刘挡没有拒绝,左阳和我立了血咒,自然一道跟着去了。于是,我们在一种沉重的气氛下匆匆用了早餐,就跟着刘挡一道去了。  到的时候,尸体已经用席子裹好放在一辆驴车上,三张圆筒状的席子整齐地并列着,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席子顶端散落出的几缕黑发,让人莫名心疼。驴车边上围着几个抹眼泪的老年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除去一个赶车的壮汉,刘挡又挑了两名壮汉。在周围人群的叫骂不平和那些死者亲属悲恸的哭泣声中,我们跟着驴车朝北边的旧祠堂出发了。那间旧祠堂在一块山坡上,前面的一段路还算平稳,可上了山坡之后,即使赶车的那壮汉已经很慢很小心了,车子还是会因为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摇摇晃晃。好在席子之前用绳子固定过,倒也不会掉下来。  可行至山腰上时,其中一个壮汉被石头绊了一下,旁边那个大汉条件反射去扶他,谁知道力度没掌握好,一个用力过度,反而使那个壮汉向后仰去。被绊的壮汉出于本能地想找个东西支撑,趔趄了两下狠狠撞在驴车上。于是,不幸发生了,最边上那个席筒被撞散了,席筒内那个姑娘的一只手臂毫无生气地耷拉了出来。
更不幸的是,我是我们五个中唯一一个女的,他们为了避嫌,所以得由我去把那具尸体重新打包整理好。  我从来就没真正接触过人的尸体,所以,我很害怕。虽然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位姑娘生前是个良民,死后也不会化为厉鬼,就当一具冷冰冰的雕塑好了,但是,那双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我的心脏都一抖一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就那么颤颤巍巍地伸向那个席筒,准备把这位姑娘露出的小手塞回去。突然,我发现她的手背上又青青紫紫的斑块,不同于那种碰撞的瘀伤,这些斑块表面那层皮肤是淡黑色的,斑块下的肉似乎是散裂开的。我一个激灵,这些斑块和当初袁小姐身上那些斑块简直如出一辙!想到这,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我索性把席子完全打开,席内那个姑娘眼皮黑紫,唇色却依旧鲜红,整张脸的肤色也是那种诡异的淡黑。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犹豫了一下,又扒开她的衣服,她的胸前有明显的抓痕,除了当时被抓时渗在周边的一些凝固的血迹,那些抓痕本身竟再也没有流血的痕迹,而且那些抓痕上的肉已经开始变黑,甚至可以看到腐烂的迹象。这绝不是一具死了几个时辰的尸体该有的症状。  “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刘挡他们注意到我的反常,质问道。  我重新替那个姑娘整理好衣服,我想他们应该有必要知道,我转过头说:“刘大哥,这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这是鬼族干的!”  刘挡吃惊地看着我,除了左阳,其他人也一副被雷到的样子。  “你们可以看这个姑娘手上的斑块,跟我当初在袁小姐身上看到的是同一种!”  “她手上有斑块吗?”那个车夫突然冒出一句,见我们疑惑地看着他,他脸一红,忙解释:“当时裹席子的时候我在场,我只是好奇地看过一眼,好像她的手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刘挡一听,也顾不得什么避不避嫌,几步跨上来。我指指那位姑娘的手,刘挡只看了一眼,脸色刷得一下就黑了。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书上说得是真的!真的有采花鬼!”
采花鬼?这年头连鬼都要采花!还用这么文艺的名字,说直接点,不就是色鬼嘛!  刘挡的脸色还是那么沉重,他说:“之前我跟师父学猎鬼之术时,曾在他那里某本书上看到过关于采花鬼的描述。书上说这鬼专挑十五六岁未出阁的少女下手,而且因为这鬼体内带有很重的阴邪之气,凡被挑中的少女,之后都会因受不住这股阴邪之气而亡,死后不久尸体就会呈现这种鬼气侵入的症状。当时我只当那本书是哪个无聊的人瞎编的,现在想想,原来是真的!”  还真是一只害人的色鬼,不过,我倒挺好奇那本描述这只色鬼的书。  我看看表,快一点了,还是趁太阳没有变得更毒之前,赶紧把尸体运到吧。我又看了眼那个姑娘的尸体,心疼地将席子重新卷好捆上。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左阳几个帅气地跳跃飞奔到驴车前方十来米的地方,腰上的青龙早已抽出,他一动不动,但姿势却明显带着警戒。看来有东西出现了,我紧张地盯着四周。刘挡一只手捏成拳头,另一只手却在胸前的衣襟里摸索着什么,也警惕地看着四周,那三个壮汉早已缩在一起,紧紧贴着驴车。  好半天,左阳才收回青龙,转过脸,面无表情蹦出三个字:“它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唾液腺刚才都紧张得紊乱了,我看看抖成一片的三个壮汉,我说:“刘大哥,我们还是快点把尸体运过去把。”  除了左阳,一路上大家都紧张兮兮的,那个车夫也顾不得路颠不颠,加快了速度。到了旧祠堂,那三个大汉快速地将尸体放进去,我们一行人就坐上那个刚放过尸体的车班上。车夫驾着驴车飞速向山坡下驶去。那感觉就像有火烧着他的屁股一样。幸亏车板边上有围栏,否则我们这还没被鬼吓死,就先出交通事故被摔死了!  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半小时,回去才用了半个小时!姐姐我的骨头都颠散了,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看其他三个人的表情,也好受不到哪去。只有左阳跟没事样儿毫无情绪,利落地跳下驴车,我不得不说,我真得很嫉妒他!  其他人坐在车板上缓了一会儿,陆续跳下车。左阳向我伸出手,我有气无力地搭上,借着他的力跳下来。车夫和两名大汉草草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溜了。
第八章 初次交锋更新时间 19:47:56
字数:5824 我活动活动麻木的手脚,刘挡又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说:“正好我的黄符没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我师父吧?”  他师父?之前他应该提过,好像是东街的什么黄鬼道,我好奇地问:“什么黄符?有什么用?”  “就是一张可以驱鬼的黄纸,纸上用红色朱砂写了驱鬼咒。刚我在胸前摸来摸去都没找到,吓得我一身冷汗!”  我不由自主地抽抽嘴角,亏得刚才虚惊一场,这上战场的人都不带武器,就算是实习鬼道,他也太不合格了吧!不过,这黄符听起来像中国鬼片里那些道士用来镇鬼的道符,看来电影也不是毫无依据的。反正浑身上下能用来对付鬼的东西就只剩那两颗避邪丸了,跟着左阳,以后恐怕还有大把大把的鬼在前面等着我呢,不如去弄点黄符来!这么一想,我就拽着左阳喜滋滋地跟着刘挡往东街走去。  到来黄鬼道门前,啧啧,我的神啊,我都觉着寒酸!门前早已杂草横生,隐约可以看到两边立着两座几乎被草遮挡住的旧石像,也不知道雕得什么怪兽,但很明显石像的身体早已残缺不齐。拨开人那么高的杂草,艰难地踏上石阶,刚想松口气,脚一歪就要往边上倒。左阳这小子反应就是快,及时拉了我一把。我低头看了看被我踩碎的石阶,又透过层层杂草的间隙看看街上别家整齐干净的院门,我很抓狂,难道所谓的高人都喜欢这么隐居?  刘挡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用手往那扇落了几厘米厚灰尘且看不出颜色的木门上推了一把,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那两块破木板上下晃了几下,慢慢地开了。当然,门上的灰尘也兴高采烈地飘下了凑热闹。  我用手捂住鼻子跟着刘挡进去,心里想着回去我一定要多喝点猪血汤清清肺。门面都这样,里面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穿过一片仍旧杂草繁茂的小石路,终于在路的尽头见到传说中的黄鬼道。  只见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穿着一身又破又旧的袍子,惬意地躺在一把相对能看过眼的太师椅上,手上还拿着一盏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小茶壶。听见响声,椅子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又黑又小的眼睛滴溜着,跟墙角的老鼠一样泛着精光。  “刘挡啊,这又怎么了?”黄鬼道说着提起壶嘴押了一口茶。  “师父,我今儿遇到鬼了!你听说采花贼的事情了吧,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那是采花鬼干的!”刘挡一脸我差点就见不到你老人家的表情。  “哦?”那个黄鬼道一听到鬼,哧溜站起来,修道的就是不一样,这把年纪动作还这么健朗。只见他眯眯那双老鼠眼,摸着长满野草状胡子的下巴,一脸兴奋地说:“太好了!这下又有生意做了!”  “啊?”我的嘴一下惊开了,黄鬼道这才仔细打量我,结果我那口白晃晃的牙齿再次无声地证明了它的杀伤力,那个黄鬼道一屁股又跌回椅子,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估计屁股撞得不轻。  刘挡尴尬地笑笑,忙说:“师父莫怕!这就是救了袁小姐的姑娘,她叫李晓芬。”  大概是觉得被一个人吓到了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他站起来重新抖抖身上那件破旧得看不清颜色的袍子,眼睛上挑,摆出一副谁怕你的表情,围着我转了一圈,准确地说是我的煤球脸。  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说:“大师,有什么不对劲吗?”  黄鬼道又摸摸他杂草般的下巴,一脸疑惑地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鬼气转移啊!而且你这脸上哪是什么鬼气啊!怎么看都觉得是被人灌了墨汁!”  我一愣,本来就不相信叶傲天那套“二皮脸”的说词,经黄鬼道这么一说,再联想一下昨天的场景,突然觉得这是叶傲天耍得什么小把戏。可是为什么这玩意会洗不掉?又怎么解释袁小姐的康复?  “师父,这有什么奇怪的!很多东西咱没听过不也存在嘛!之前我还不相信有什么采花鬼,今儿不就遇上了嘛!”  “你懂什么!你那点东西还是老头我教的呢!”黄老头跳起来给了刘挡一记板栗,刘挡也不怒,嘿嘿傻笑两声,仍旧一脸恭敬,估计是被敲习惯了。  “对了,你们找我什么事?要没事我就收拾收拾准备猎鬼去了,别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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