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完b就跑 真他妈刺激的,前几年跑了一个良库主任,这又跑一个

良库·鱼曱戏剧工作室,一个不止有文化的话剧持灯人组织良库·鱼曱戏剧工作室,一个不止有文化的话剧持灯人组织唐辉的故事百家号话剧在良库,灯在哪里……鱼曱鱼曱戏剧工作室的团长找到我,说:咱们都是良库人,推俺们一期呗,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地方叫“良库工舍”,还不知道良库里有一个地方叫“鱼曱戏剧工作室”呢,况且,你都给牛姑娘和皮影兄弟写了哈!我们——有,意,见!▲一群热爱演绎的人好吧,我需要把脸别过去一会儿,免费的演习话剧的“声音”天天在良库的红松木梁间飘荡啦,习惯了的事情和太熟悉的人,是会被悄悄忽略掉哒……言归正传,怎么会真的抛到脑后?且来先让我们念一遍,鱼是鱼曱的“鱼”,曱是鱼曱的“yue”——鱼曱戏剧工作室!这么个性,小编要介绍啦——鱼曱戏剧工作室立足郑州,面向全国,隶属于河南正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公司投资的有话剧、网络剧、电影电视等,已签约多名优秀导演、编剧,有自己的演出团队。演员面试招募话剧演员那天,现场逼格杠杠滴。鱼曱面试演员很用心,也找到了很用心演员,来看演员们的精彩表现。一众儿女Suri女士是鱼曱戏剧工作室的创始人,她被亲切地喊作“爸爸”。下图是团长和他的“后宫佳丽”,这些“儿女”真的关系复杂,造型奇异呀!有一个姑娘她叫毛孝格,他们说她很丑,所以把她第一个推了出来……像王珞丹?都市风,古典风,武侠风,她都可以“疯”上一阵,古灵精怪的,戏路这么广,且来瞅瞅。最喜欢扮可爱要说鱼曱戏剧工作室谁最可爱,当属毛孝格,但你要问谁最喜欢扮可爱,当属朵朵——杨继红。其实人家不扮可爱的时候,是性感女郎,又是“跳舞三娘”听某某说,杨同志出身于军人世家,热爱演绎事业,又是完美主义者,某某还说,她还是单身,嘘!还有,这个帅小伙儿,就是鱼曱的团长兼男主超超,超有爱心超阳光超有礼貌,据说,他来自电台……他演戏、主持都很腻害滴。不能说太多了,先介绍到这吧,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在良库剧场看得泪流满面的话剧《收信快乐》?嗯,好剧还在后头,下期接着说。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唐辉的故事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请像向日葵一样微笑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艺术,能否拯救郑州的城市记忆?  郑州这些年忽然冒出好几个“798”,最早是西郊的石佛村,后来是华山路上的二砂,最近则有北三环旁边的易谷。  郑州有人搞当代艺术,建LOFT,玩艺术区,都是好事。虽然将这些刚萌芽的艺术区比附北京798,有严重的吹牛逼浮夸风的嫌疑,但没关系,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叫志存高远。但这种不切实际的比附,似乎也透露出这座城市的尴尬和郑州人的焦虑。  郑州历史悠久得让人崩溃,八千年前裴李岗文化,六千年前大河村文化,三千六百年前商王朝在此建都。然而,在很多人心中,郑州是一个火车拉来的新城市,没有历史可言。  说起郑州,人们联想到的不是西安、北京、洛阳这些古都,而是石家庄。另外,郑州这些年卯足力量搞经济盖房子挖沟修路,经济起来了,却常常被奚落为文化沙漠。  郑州是一个移民城市,取代开封成为河南省会之后才突飞猛进人口骤增,即便今天河南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如果不去北上广深,就来郑州扎堆。移民之于城市,如飘萍,如过客,难免孤独寂寞冷,没有归属感,找不到身份认同。因此,哪怕点滴共同的历史记忆抑或文化成就,对这个城市的人都弥足珍贵。  人们试图打捞并铭刻城市的记忆,找回失落的历史尊严。整个城市在迅速改观,不断上演拆与建的悲喜剧和一夜暴富的神话,那些留下一代人成长记忆、见证青春岁月的老建筑的命运时勾起郑州人的心魂。  他们或许不懂艺术,尤其不懂当代艺术,但是当艺术家将旧仓库改造成工作室,将易谷原来的面粉厂改造成博物馆和艺术空间,他们心怀善意,乐观其成。艺术能否拯救这些关乎城市记忆的老建筑?这些破旧的老房子又能否成就郑州的艺术家?  让我们先把目光投向位于华山路上的二砂。  ▲二砂涂鸦墙  ▲二砂一角  柏林墙倒了,东德成为历史,东德人在郑州援建的中国“第二砂轮厂”(简称“二砂”)依然挺立,比柏林墙长久。  柏林墙附近废弃的公寓和厂房,引来一大批艺术家,建成许多艺术社区,其中最有名的叫塔赫勒斯(Tacheles)。塔赫勒斯是日耳曼犹太语的音译,意思是“直言不讳”。二砂也因几位艺术家的到来,成为郑州的文化地标,似乎与德国又构成了一次遥相呼应。  ▲摄影师姜山和他的摄影作品  ▲在二砂经营咖啡馆的小夫妻  二砂曾是郑州的荣耀,1953年筹备,1956年动工,1964年建成投产,刘少奇、朱德等人曾来此视察,河南、山东、辽宁等14个省的几十个单位给二砂输送领导干部和技术人员。  在巅峰时期,二砂的磨料磨具畅销全国,远销68个国家和地区。正是在二砂的带动下,周围兴建了居民区和商业区,华山路、中原路成为主干道。1993年,二砂改制,成立“白鸽(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王铮出生于1980年,19岁去德国留学,归国后,曾做过短暂的外贸生意,略有积蓄。2013年,他拉上几个好友,租下二砂的一间废旧仓库,装修成咖啡馆和艺术工作室。他是最早来到二砂打造艺术社区的人,这两年人们来来去去,他一直坚守在这里。  姜山说最擅长和废墟打交道,曾经把石佛村的养鸡场变成摄影工作室,又把二砂废旧的消防车库变成冰空间。  ▲冰空间  ▲二砂工作室  他还从南阳寨废墟开始,到王砦、丁楼、岔河、杨槐废墟,拍摄数万张郑州废弃村庄的日记式照片。他把二砂废弃的消防车库装修成了冰空间,里面摆满摄影、绘画、手工艺品,还有小型书吧酒吧。  在这所房子的东南方不远处,有一座六层高的消防塔,墙壁上爬满绿色的藤萝,据说三十年前站在塔顶可以遥遥望见二七塔。  姜山可能还不知道,几年前他居住过的石佛村,如今已经拆迁,“郑州画家村”大部分都沦为一片废墟,那里曾聚集的几十位画家已风流云散。  ▲拆迁中的石佛村  以前来二砂参观的主要是老人,他们曾是厂里的职工或附近的居民,这里承载了他们独特的生命记忆。现如今,因为二砂艺术街区名声渐盛,不少年轻人也会过来喝咖啡、看画展、访友问道。  让王铮和姜山发愁的是,今年年底,白鸽集团将二砂转手给郑州市政府国资委,他们的房子还能否续租是个巨大的未知。很多人纷纷撤离。王铮则准备了一份二砂艺术园区的规划建议,打算提交给市政府,希望以此为艺术家争取尽可能多的权利。  接下来,让我们走上北三环,到达南阳路时,你会看到一栋民国范儿的五层建筑,楼顶一个红五角星分外耀眼。  ▲栖棠博物馆  这座建筑兴建于1946年,当时叫做“兴豫企业有限公司”,生产“火车头”面粉。历经沧桑70年,面粉厂早已停工,制粉大楼饱尝风雨侵蚀,破烂不堪。勤丰实业耗时三年,将制粉大楼重新修复,变为多维艺术空间“栖棠博物馆”,内设“文化艺术品展厅”、“钧瓷博物馆”、“艺术品拍卖中心”、“城市会客厅”、“民国艺术品展厅”。  ▲良库工舍1921文艺复兴嘉年华  栖棠博物馆南边不远处的废弃仓库则改装成“良库工舍”。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文艺复兴嘉年华,摇滚LIVE、先锋话剧、复古市集、狂欢派对等活动,让郑州的文艺青年们兴奋不已。  ▲良库工舍  ▲杨大爷  杨大爷今年89岁,家住老鸦陈,因那里拆迁,他三个多月前和老伴搬到了紧邻“良库工舍”的粮食局家属院。杨大爷每天上下午坐在门口,看工人施工装修仓库,他依稀记得当年“兴豫面粉厂”的生产盛况以及创办人史隆甫的事迹。  史隆甫  史隆甫很多郑州人可能不知道史隆甫是谁,但大家都知道郑州又名“绿城”,把郑州变成绿城的便是他。  郑州历史上曾以“风沙城”著称,晴天风沙走,雨天全是泥。1951年,时任郑州副市长的史隆甫自带技术人员,从上海购买法国梧桐树苗,插条10万株,栽种在金水河大道、人民路、碧沙岗。十多年后,这些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半个世纪后,郑州赢得“绿城”美名。然而文革期间,史隆甫因栽种10万法桐被扣上崇洋媚外的罪名,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迫害。  ▲50年代,史先生奔波在植树造林一线(左一)  1970年,史隆甫惨死于“五七”干校的麦田里。他生前不会想到,他亲手建造的兴豫面粉厂会保留至今,并成为郑州又一处文化地标。那涣然一新的制粉大楼,犹如一座高高的纪念碑,面对川流不息的北环诉说着郑州曾有过的荣耀与苦难。  ▲修复前的栖棠  ▲今天的栖棠  今天郑州的城市建设,一心要拆除旧房子,铲除城中村,不遗余力修筑庞大办公楼、高速公路、以及豪华的现代住宅,正在重演20世纪上半叶美国城市建设的历史。当时的简·雅各布斯对这种城市规划理论提出强烈质疑,并为保护面临拆除的格林威治村和华盛顿广场而奋斗,多次被逮捕。  她在1961年出版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一书中主张“多样性是城市的天性”,为小街段、老建筑、贫民窟的存在意义辩护。在这本书的扉页,她引用了小奥利弗·W·霍姆斯的一首诗,其中写道:“生活本身就是目的。若问生活有价值否,唯一的答案就是你是否拥有足够的生活。”  郑州人的生活不应该仅限于高楼大厦以及吃喝消费,他们还需要从共同的历史记忆中获得身份认同,从和谐的社区文化中获得归属感,从城市的多样性中获得丰富的生命体验。同时,他们进行自我认知,面对生活困境,渴望精神价值,还需要从艺术中获得慰藉和解答。  联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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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官场,一个让道德、良知都饱受煎熬的大熔炉,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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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陆川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儿子,毕业后做了一名大学生村官,一次和书记下村工作,被老百姓意外打伤住院,桃花运却从此伴随着他。一直暗恋不敢表白的女孩突然来到身边;邂逅身份神秘、高贵阔绰的美丽女老乡;县委书记的女儿频送爱意……他将发生怎样的曲折离奇、动人心魄的故事呢?《一路向上》(《官轨》)以陆川从村官一直爬到县委书记的升职历程为主要线索,以纪实的风格和细腻的笔触,真实、生动的还原了基层官场众多官员的生存状态。《一路向上》深刻诠释了谋权与为民,做官与做人的道理,它同时告诫世人,人生如棋,每一步都很重要,走错一步的代价要用一辈子的善行、良知去完成自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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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大学生村官
  夜深了,上弦月挂在窗外的瓦檐上,暗淡、清冷,山里的风很大,天边的云在飞快的飘移着,月牙儿在云端里钻进钻出,显得那样忙碌和孤独。
  我躺在床上,一股潮湿、发霉了的稻草味不停的刺激着大脑皮层,虽然下午走了十几里山路,有些疲劳,却仍然无法合眼,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像天边的云,在不停的翻腾着…...
  这是我最难忘记的一天,作为先锋县第一批大学生村官,我在村里仅仅干满了三天,明天就要到镇党政办公室报道了,这是卢支书白天从镇上回来时第一时间告诉我的,薛书记亲自点将,抽调我回党政办工作。
薛书记是秀水镇的党委书记,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能被他看上,意义非同小可,难道我陆川的好日子这么快就来了?
  和我同期考上秀水镇村官的共有十五人,十四人全部下到了村里工作,只有一名女生李冰冰被留在了镇文化站,李冰冰是江苏来的,秀水镇有史以来最美的美女。
  我被安排到大坑村工作,大坑村是秀水镇最穷的几个北部山区村之一,猫不拉屎的地方,地如其名,山特别高特别陡,气势磅礴,峰峰对峙,中间就好像一个个大坑,村民住在山上。这山和那山的人相互可以对话,但若要见上面则要走半天的路程。
  村里的工作繁琐而且无聊,刮宫引产,灭鼠打犬,拔房催款…...没哪一件工作可以和大学所学的知识挂上钩。村支书卢万金言语粗鲁,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出口就是“狗日的……”,这些村民也贱,好好说话没人听,胡乱骂一通反而笑嘻嘻的,事情办得比兔子还快,让我这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充分领教了什么叫“基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纯肉体的劳累其实也没什么,最难挨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孤独,无穷无尽的孤独!和村上的干部、村民没有共同语言,别人看我是外星人,我看他们是山里的一群化外之民。
  这样的日子体验三天就足够了,若真要按合同干上一年半载,不崩溃也得被逼成疯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的逃离了大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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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秀水镇得名于镇东南方向的一条叫秀溪的小河,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出了一位共和国的大人物,被美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称为“军神”,一门忠烈,三代为将,在军政两界都影响至深。  初次坐在秀水镇最高领导机关的办公室里,我心里着实兴奋了一阵子。  党政办共有五人,主任张铜川、司机黄大鹏、打字员李红、后勤吴晓梦,然后就是我,他们都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只有我是“合同”加临时工。  “小陆,镇党委要召开通村公路建设动员大会,你给薛书记写一篇讲话稿。” 主任张铜川第一次给我布置任务就是高难度动作。  我以前在学校爱鼓捣诗歌和散文,在国家一级刊物《萌芽》上发表了一首小诗,在校园里也算小有名气,但给人写讲话稿是第一次,硬着头皮点点头,“张主任,什么时候要?”  “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充分一点。”  “好的。”  原以为写这种官样文章肯定比写诗歌散文要简单得多,不就是讲话吗,诗歌是创作,全靠灵感。  李主任走后,我坐下来仔细一思索,竟是动不了一个字,连讲话稿的格式也不懂。苦思冥想一个小时,仍然毫无头绪,心里慌了。  “咋办?”我低声喃喃着,脑子里迅速蹦出两个字:请教!  请教的老师当然是张铜川主任,他是镇上的第一支笔,以前的材料都是他捉刀的。  张主任已年过五十,秀水镇的“老革命”,经历丰富,智慧如海,这从他光亮的头顶可以看出。他已经完全秃顶,据说年前仅有的几根秀发也很不情愿的退休了。知情人讲,这几根黄金般珍贵的头发是因为他和老婆打架一不小心被抓落的。他当时大叫了一声,犹如临死前绝望的惨叫。邻居以为张主任被黑帮砍了,连忙过去帮架,却见他老婆吓得不知所措,手里拽着几根稀疏花白的毛发,在左邻右舍的一再调停之后,一响强悍的她主动认错,张主任模范夫妻的称号才得以继续保留。  他为此伤感了许久,一时成为全镇的笑话。  
  “张主任,你好。”  张主任正在一张张小心翼翼粘报账的发票,似乎这是他一天里最主要的工作之一,这工作他做得细致而认真,一丝不苟,闻言抬头,“小陆,有事吗?”  “张主任,我请教一个问题。”  “问吧。”他手上未停,很耐心在粘一张小票。  我生怕一说话把那张小票吹走了,于是等了一会,小票被严严实实贴实了,才万分谦虚的问:“你是前辈,我想问问如何写好领导的讲话材料,都一套套的,深入浅出,要政策有政策,要高度有高度,要水平有水平,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啊?”  “嘿嘿,小陆,你是聪明人,慢慢琢磨吧。”说罢一脸的奸笑。  我日,这也要拿人,难道老子不晓得去问别人么?我心里虽然愤怒,脸上却尽可能装出一副谦恭的微笑来。赔笑真他妈累人,尤其是那种想揍人却又不得不陪的笑脸。  我原以为这事很简单,结果问了两人,回答都和张主任一样,这让我十分郁闷,这都他妈什么世道?助人为乐的美德也不要了?  我无可奈何,坐在位置上气愤了半天。  大学生村官是中国最小的“官”,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官,第一,我们不属于公务员序列,和政府签的是一年合同,属于临时工,工资是中央财政和省财政直接上卡,无级无别;第二,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官前呼后拥,前面是回避,后面是喽啰,鸣锣开道,威风八面。我们呢,连那些穿皂靴的喽啰都不如,办公室人人拿我当菜鸟使唤,被抽调回来不过是临时帮忙而已,没人会当一回事。  气愤归气愤,材料还得想办法完成,我找到农贸办要了一份全镇基础设施建设的基本情况和工作安排的材料,加上自己的天资聪明,用两天两夜完成了讲话稿,拿去交给张铜川主任审查。  
  张主任接过材料瞟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开大会时,我特地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准备欣赏自己的成果。  “……第三,树立全镇‘一盘棋’的思想,上下联动,各行各业都要大力支持通村公路建设。要正确处理好整体利益与局部利益的,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关系。部门与部门之间、部门与村组之间、村与村之间要加强协作、密切配合,坚决克服推诿、扯皮现象。立足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发扬战天斗地、敢啃‘硬骨头’的精神,积极创造条件,努力完成任务!力争用五年时间,把秀水镇建成全县第一个村村通水泥公路、户户完成改水改厕的试点镇,而且村村要有支柱产业,户户要有致富项目……”  薛书记动员话音未落,会场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人人表情丰富,只有我,脸上发烧,头昏脑胀,被人全盘否定,在我的人生中绝对是第一次。  出会场时,许多人拍着我肩膀赞道:“小陆,不错啊,有前途。”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人人都以为那讲话稿是我写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薛书记讲话连结构都没按我写的讲。  虽然薛书记和张主任都没说什么,我自己却像刚刚做了贼,心里忐忑不安,看见两人脸皮子就发烫。  慢慢的我琢磨出,这次动员会的材料是张铜川主任有意想出我的丑,明知道不能用也不点明,等薛书记去否定,然后自己又准备一份,这老甲鱼也太阴险了。  张铜川这样无缘无故整我,半个月后才知道原因,这是我听打字员李姐说的,张铜川的小舅子在红光村小学教书,本来想借调到办公室给薛书记当文秘,这件事已经运作几个月了,没想到薛书记偶尔听到县人事局的同志说“陆川有写作的才能”,让我半路杀出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好在薛书记对我这次的材料“出丑”没有计较,淡淡说了一句,“基本功还不错嘛,年轻人需要锻炼”。我感激涕零,发誓要写好讲话稿,不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我发现这些国家干部特别“阴险”,人人尽可能的防备,挖坑、下绊马索、背后放暗箭……就像野狗争食,打不死对方,踩一脚把对方压一头也是好的。  世界上没有救世主,一切得靠自己。  
  办公室的文件堆积如山,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把各级领导的讲话材料慢慢整理出来,一份一份的观摩学习,终于让我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抄!就一个“抄”字,从中央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领导讲话几乎一脉相承、大同小异。  他奶奶的,原来如此,难怪这些领导讲话水平这样高,因为有中央级秘书帮他们写材料。中央和地方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讲话中要加一点本地实际,最起码要把“全国上下”改成“全镇上下”,“各级党委、政府”改成“各村组”…….一明白了这个道理,我简直是欣喜若狂。抄别人的还不容易吗?老子读小学时就曾经抄过一篇全国中小学获奖优秀作文,得到了老师的隆重表扬,从此对语文兴趣大增,成绩“哗哗哗”上窜,毕业时是班上当之无愧的文理科状元,追根溯源,得益于一个“抄”字。  积十几年的“抄”功,我深知,抄也有学问,起码也有死心塌地一根筋的抄、他为我用灵活有原则的抄,前者抄死,后者抄活,咱是大学生,好歹有文化,抄也要体现水平,不能抄得那样低层次。于是我又把历届秀水镇的领导讲话、工作总结、年度报告、各类规划统统找出来,细细的读了三天,有些重点、用得着的套话、秀水的基本情况都作了笔录。  这份工作十分辛苦,幸亏我从小就是搞劳动出身的,吃苦是第一宗长项。  接下来我仔细揣摩了薛书记每一次讲话的逻辑和用语习惯,把他在各种场合临时冒出来的新思想和新词汇都在一个准备好的小本子上记下来,作为下一次讲话稿的重点内容,然后再参考上级的相关文件、领导讲话。  从此以后,薛书记的讲话越来越精彩,越来越深入浅出,越来越有水平,连张主任这样的老笔杆子也对我肃然起敬,直道:后生可畏!  
  声明:切勿对号入座,否则,后果自负。
  我虽然今年二十二,还没恋爱过,现在还是正宗的处男,一直羞于出口。以前偷偷摸摸看过几部黄片,和寝室的同学在一起神侃吹嘘的时候,就将片中的男主角想象成自己,胡乱炫耀,讲得绘声绘色,每次唬得那些刚刚偷尝禁果的愣头青们一楞一楞的,还以为咱真的是很有级别的“叫兽”(教授)。  看黄片和听现场直播完全是两种感觉,一个是隔着纸,一个是面对面,而听声音的刺激远远超过看画面,不临其景不知其味,那才叫一个刺激!心痒难搔,偏又抓挠不着,里面痒得难受,偏偏无法可施,痒不欲生。  那是一种血管快要爆裂的感觉!急于想去犯罪的冲动!  这样的犯罪心里体验我几乎每个礼拜六都会来几次,除非那男人出远门回不来。  这对邻居比我早来一个月,是陕西来的一对小夫妻,男人叫徐有庆,健壮结实,五大三粗,是个货车司机,技术还不错。我有次下村,坐过他拉煤的大东风,不过那车是别人请他开的,一个月保底工资2000元,其余按收益分成,月底结账,一般能挣个四五千。  女人叫吴小凤,比我大月份,只得叫她一声“吴姐”,其实每次心里更愿意叫她一声婊子,那叫声太他妈夸张、腻歪了。奶奶的,我有几次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就是婊子出身,被徐有庆拐来做老婆的,因为那声音也太专业了,简直和真的一样,死去活来的。后来,经过我认真研究分析,发现那叫声是真的爽叫,是发自心底里搞舒畅了才有的叫声。  吴小凤虽然是农村女子,可长得还有几分人才,肤色也白,胸前一对奶子很有力度的向外撑着,配着那丰满的灵动的臀部,还真有几分迷人的骚劲。  我一般是不敢多看的,因为她的眼睛比我更厉害,火辣辣的,烧得人心里直冒热气。  
  很眼熟,,,,不知在哪里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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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眼熟,,,,不知在哪里看过~~~~~~~~~~~  ----------------------------------------  原名《二奶》,也叫《当官记》
  房东姓赖,秀水镇有名的赖三娃,好吃懒做,整日间以赌博为业,很少见到他本人,赖三娃的老婆是山上村子里的姑娘,叫邹秀秀,儿子尚在哺乳期,不过一岁多一点。邹秀秀人虽然长得粗陋一点,可心肠很好,赖三娃的家基本上就是她当,为了多收房租,房东自动住了一楼的两间,余下一间租给了一个做豆腐生意的老黄。  这楼房没有用心修建,一切都是马马虎虎的,墙缝之间做得不过细,隔人不隔音。我租的这一间又是挨上楼的楼道,原本和隔壁是一个大间,赖三娃找人胡乱在这中间用了些木板加砖头一隔,就成了现在这个格局,一响一动,双边听得清清楚楚。  没办法,谁叫咱穷呢?每月能按时交上租金,已经是很骄傲的事了。像楼下的老黄,邹秀秀隔三差五的催租赶人,多寒碜。  隔壁日弄完了,女人活过来,居然很开心的哼起了流行歌曲《千里之外》,害得老子想睡个回笼觉补补虚都不行。  我正在无穷的烦恼,突然楼下有人长声大叫:“陆川,陆川……”  我一听,是薛书记的司机黄大鹏,这狗日的叫什么?难不成又要“五加二”?    
  继续啊
是真的吗?
  四十多岁,终于熬成了“一把手”。别看只是正科级,在我们这里好歹也是一个单位的最高领导——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十名县级干部,也算老大不小的官儿了。别看单位一不管人事二不管物资三不管钱财,和那些要么富得流油、要么管人管物的单位相比,简直是“清水衙门”;但充裕的经费足以保障科级一把手的小康生活。                自从当了“一把手”,家里的小日子就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害得不谙世事的亲戚时常向他们取经:我们工资比你们高不少,怎么就是小日子没你们滋润呢?               先说吃喝。自从当了“一把手”,单位每年百来万元的招待费就由我指挥了。上级来人自不待言,平行单位也常有礼尚往来,同事们时不时也能撮一顿。同学聚会我请客,老家来人我管饭,老婆下馆子我报销,朋友聚餐我买单……没办法,大家“吃”起我来慷慨大方——都知道我不掏自己的腰包。现在,我这方面不花自己一分钱,却落得慷慨大方、义气豪爽的美名。无论走到哪里,对方要是不留我吃饭,就好象欠了我什么似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而别人就不行了,别看工资比我高,但做东请客罕见稀有,三头五百就心有戚戚,常有人说他们两口子小气。                  再说通讯。以前,办公室不配电话,每月百十元的手机费是我千方百计压缩通话欲望的结果。自从当了“一把手”,不但办公室里配上了电话,手机费全额报销,就连家里的电话费也可以由单位负担了——“一把手”,公务繁忙嘛!可别说通讯费占日常开支的比例不大,我现在虽然每月节省了个人通讯费支出,可消费额却比以前翻了好几番呢!有的亲戚不就是工资高点嘛,可他们毕竟是花一分少一分,而我不但相比以前大有节约,工资基本不动,还可以与时俱进地享受现代通讯福利,这就相当于家庭收入稳步增长啊!               三说汽车。自从当了“一把手”,单位几十万元的“小轿车”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专车。说是领导专车,只要我当一天“一把手”,那不就是我的私家车嘛!进一步说,其实专车比私家车可优越多了,一是各种费用公家掏,再是领导专车还配专职司机呢。领导的专车司机可是身兼数职:司机,生活秘书,家庭服务员。现在,家里有点大事小情——开车去!亲戚朋友偶尔用车——可以!就说孩子在外地上大学吧,每年孩子和大人往返的交通费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我的专车不但“节约”了家庭开支,方便了大人孩子,就连同在一地上学的邻居也跟着沾光,家长每每要登门致谢。而我的亲戚的孩子上学因为不同路,可就没有这个福分了。如今,亲戚们仍然开着他自费购买、自费加油、自费维修的摩托车代步,而我已经是一个花公家钱、配专职司机的“有车族”了。有时候和情况(情人)约个会,干脆撇下司机,自己驾车会情人,方便、快活又保密,有时干脆驾车带着“情况”去千里之外的外省,谁也不认识我,还可以玩“车震”,别提有多快活。                  四说出行。都说旅游是最昂贵的高档消费,我是深有体会的。自从当了“一把手”,我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四十来岁还没出过远门的耻辱了。反正各种形式的开会、培训、参观、考察等等都少不了旅游的成分,都冠以“因公出差”的名义。几年下来,我几乎走遍了叫得出名字的国家级风景名胜,甚至还去欧洲开过一次洋荤——当然喽,老婆孩子也跟我出去了不少次。我的亲戚前年自费去了趟广西,我趁势说,当医生的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这样才能更好地为病人服务。哪知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一次就花了我们三千多,这辈子再也不出门了!”                  看着我日新月异的小日子,亲戚们曾暗地里告诫我,“熬到这步不容易,千万别腐败!”说心里话,我生性胆小,要说贪污,还真没刻意贪污过;要论受贿,咱先别说敢不敢,像我们这样的单位,即便想受贿也没那机会不是?要说其中的私弊,不能说一点没有,可比起那些财大气粗的单位,那简直就不值一提。我敢保证,我经手的全部开支都履行了正常的财务手续,那叫“职务消费”懂不懂?名正言顺!连在外面找小姐“打炮”都是用餐馆的进餐发票报销的,我们家庭成员的薪水基本不动,每月搞点发票报销报销,加上收的红包,每月家里存折上也有5位数以上的进账。呵呵,你纪检监察、检察院、反贪局奈我何?现如今,但凡条件好点的单位的“一把手”,比我邪乎的多的是。所以,纪委每次查帐都说我们单位收支规范,我因此还多次被评为“反腐倡廉先进个人”呢。说到家庭生活,像我这样的“一把手”,用不着贪污受贿,单是这些合法合理的“职务消费”,就足以远远胜过高收入了——日积月累、集腋成裘嘛!               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伟大的人民!!!养育了我,让我的全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作者:田园有梦 回复日期: 22:03:46  回复
      继续啊 是真的吗?   --------------------------------------------------  会继续下去的,当官的学问全靠积累,官场的真实内幕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004    “五加二”是秀水镇精神的象征,是薛书记独创的工作制度,就是五个工作日外加两个休息日,全用来突击搞工作。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秀水比别人经济落后,咋办?只有笨鸟先飞,靠比别人更大的干劲,更大的付出,更多的汗水!我们牺牲一点休息时间有什么关系?秀水的老百姓交通、居住、生活条件改善了,经济发展了,那才是我们最大的贡献,共产党人最大的追求……”这是薛书记在全县乡村公路建设示范现场的慷慨陈词,被县委杨书记高度认可,大加赞扬的一种做法,称之为“秀水精神”。“五加二”从此频繁出现在先锋县各大媒体上、各级红头文件中、各个会议的领导之口,成了当下全县最流行的词汇。  尽管心里不满意,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漱口洗脸、梳头穿衣等各项程序,关门冲了下去。  薛书记坐在车里副驾驶位等我,我没敢看他脸色,低头进了后座,然后才小心低声叫一声“薛书记。”  薛书记鼻子里哼了一声,对黄大鹏说道:“走。”黄大鹏车未熄火,松开手刹,轰了一脚油门,汽车向前一窜,走了。  汽车向红光村驶去,这是一段新修好的水泥路,路面平整,小车在上面滑行时,耳旁一阵沙沙声,在这乡村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动听。  我本想趁机拍几句马屁,吹吹薛书记的丰功伟绩,但通过车内镜发现他今天神色不善,乖觉的闭上臭嘴,免得自找没趣。  过了一会,薛书记自己憋不住,说道:“黄大鹏、小陆,你们等会儿机灵点。”  黄大鹏斜眼瞟了他一眼,没敢说话,这虾子虽然是个马夫,脑瓜子精灵得很,按办公室张主任说法,“那小狗日属猴的”。  
  他既然不问,责任理所当然是我的,“薛书记,出什么事了?”  “出事?卵球上的事!”他实在憋不住了,突然发起火来,薛书记是很有涵养、很文明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粗口。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知道他不是针对我和黄大鹏来的,一定是另有隐情,但这种交谈方式让我很难接受。  果然,过了一会,薛书记恨恨骂道:“昨晚市府办刘主任打来电话,毛市长接到红光村村民的告状信,很生气,责成纪委严肃处理。他妈的,这些文盲、刁民,无中生有,动不动就向上告状,这工作还有法搞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有听说,红光村到秀水镇十多公里路,工程造价一共是八百万,原本是招投标,结果不知是什么原因,直接交给了一个工程公司承建,修到后来,预算资金不够,追加了两百万,一共是一千万。按里程算,远远超过了其他村的修路造价。  这一千万里,有村民通过一事一议筹集起来的,每家三千元,一共是三百七十九万元,其余款项是通过扶贫资金立项解决,后来追加的两百万,是县交通局从其他项目上调剂过来的,并没有多花红光村老百姓一分钱。  这事起因就是薛书记宏伟的“村村通计划”。“红秀路”是秀水镇的一号工程,由薛秋阳书记亲自主抓,县里由县委书记杨财丰挂帅领导抓,秀水镇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具体抓。我有幸一直跟着薛书记忙前忙后,也曾经为这条示范路挖土挑泥,累得像死狗,所以对这些事多少有点清楚。  心里也代他有点愤愤不平,半骂半劝道:“这是哪个不开眼的乱告状?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薛书记你么?为了这条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因公忘私,有家不回,吃住和他们一起,干活一道,好不容易把路修通了,还惹来不是,真他妈没良心。薛书记,你消消气,犯不着为这些愚民生气。”  “唉,小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理解,明白事理就好了。”马屁终于搔到了他的痒处。  
  “薛书记,我也是实话实说,你为百姓办事,大家都记着呢。个别人胡闹,有球用?”  “小陆啊,你还年轻,不懂有些事,官大一级压死人,费力不讨好的事谁他妈愿意做,不都是被逼的吗?!”  我见他话说深沉了,不便接嘴,幸喜小车已经到了村委会。  支书张富徒急忙上来开车门,薛书记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修理了一顿。  “张富徒,镇党委还要你当书记干啥?咹,不想搞就主动辞职!球大一件事,居然闹到毛市长那里去了,你们支委一般人在搞什么?红光村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简直无法无天了!”  “薛书记,你消消气,我先把情况给你汇报汇报。”  “汇报?汇报个卵!早干什么去了?你们都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上情下达,下情上传。眼皮子下出了这样大的事,居然没一人向组织提前汇报。你说说,你们支委在这件事上做了什么?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  张支书说好说歹,给黄大鹏打眼色,总算把薛书记劝进了村委办公室,慢慢把掌握的情况细细的说了。  “……薛书记,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主要是刘一鹤对你心怀不满,窜通了这么一帮子不明情况的群众,四处告黑状。”  “嗯,这是一个新情况,不光是你们红光村,其他地方也有类似事件。老书记下台,不支持新书记工作,暗地里收集黑材料,搞阴谋!对这样的人我们绝不能手软。如果农村的广大群众都信其胡说八道,肆意污蔑领导,还配当共产党员吗?”说毕,他回头对我吩咐道:“小陆,你记一下这个情况,回去镇党委作一次专题讨论,及早谋划,消除这股不稳定因素。”  我立马在笔记本上记下:下台支记煽动不明真相群众告黑状、闹事,污蔑领导,镇党委专题研究一次,消除这股不稳定因素。  
  有意思,坚决顶起
  自提一次
  正说着,村委办公楼外传来一阵嚷嚷声,似乎有许多人朝这里奔来,张支书脸色有些发白,薛书记见了,问道:“怎么回事?”  那一群人涌进来后,一下子把薛书记围了起来,薛秋阳猛然喝道:“干什么,要造反吗?”  有人嚷道:“薛书记,你来了正好,村里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张富徒跳出来大声问:“村里有什么事没说清楚?”  群情顿时激愤,仿佛一颗火星子溅进了干柴堆。  “狗日的叛徒(张富徒的绰号),去年村务公开了吗?那么多钱你贪污了多少?”  “你媳妇超生,为什么别人缴罚款一万二,你只缴五千?”  “修公路,杨老板送你多少钱?”  “薛书记,为什么大洋村青苗补偿费2700,我们是2000,不是一个共产党领导吗?  ………  场面乱了,像开了锅,人声鼎沸,似乎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薛秋阳大声呼喝,群众根本不听,这时候,村里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向村委聚拢,有人突然喊了一声:“这里太窄了,出去说。”  群众“轰”然一声,拥着薛秋阳、张富徒出了办公室,被推搡着到了院坝。  大家七嘴八舌,根本不容薛秋阳说话,气氛越来越紧张。  我见不是头,找到黄大鹏,说道:“黄哥,今天恐怕要出事啊,想个什么办法?”  黄大鹏平时都号称是薛秋阳的铁杆心腹,这时候躲在一边,闻言道:“小陆,你在这里照看,我去派出所叫人来。”  我心里也是虚弱得很,明知这小子想溜,可除了这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点头说:“你快点咯。”  
  黄大鹏急急慌慌走了,我回到人丛,这时候见许多村民把薛秋阳围得死死的,左右推搡,大声质问他合伙贪污了多少,“叛徒”送了他多少钱…….我知道薛书记家有背景,家境富裕,要说贪污,还真没发现,于是冲进去挤开周围的人,把薛秋阳护在左手边,帮了一句腔:“大家莫冤枉薛书记,他是个好书记,真心为大家办事的…….”  我话未说完,周围有人骂道:“小兔崽子,你得了薛秋阳多少好处?现在还有不贪污的官吗?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  我顿时心里冒烟,质问他:“你为什么骂人?”  “老子骂你又怎么了,狗腿子,老子还打你呢!”说毕一掌抽来。  我是一米七八的大个,学校体育健将,身手敏捷,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两眼冒火,如果不是身份特殊,当时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那人虽然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但是个子矮小,被我一拿,心里有些畏惧,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吆喝了一声:“狗腿子打人了,打死他!”  一千余群众顿时有一半附和,我正朝喊声处看去,突然脑后一股风声。我下意识一偏头,慢了,一个钝器击中右侧后脑。我一阵晕眩,头发里冒出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并迅速流进了脖子里,“受伤了!”这是我有意识时对自己最正确的一次判断。  我感觉天旋地转。将要倒下去时,薛书记悲呼了一声:“你们要杀人吗?!”  周围的人一下子散开,我毫无阻拦的舒舒服服倒了下去。    
  005    清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这是我第一次住院。  他奶奶的,秀水镇财政真舍得,送我到了市人民医院,这可是吴德市最高档的医院,要不是为了薛书记挺身而出,老子这辈子恐怕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  头部被锄头打了,缝了二十多针,昏迷了一整天才醒来。  同镇的村官李立秋庆幸道:“你娃娃命大,要是砸正了,老子的队伍岂不是又少了一杆枪。”分配时,他是秀水镇这一片的组长,所以常以领导身份自居,我们都成了他手下的小兵。  这些哥们真够意思,利用空闲之余,轮流来医院看望,我虽然背井离乡,也还不至于感觉寂寞。  薛书记和黄大鹏第二天来看望我。薛书记目光慈祥,简直是他妈的温暖,俯身(这可难得,平时都是我弓腰)问我:“小陆,感觉好点了?”  我有些感动,估计当时有些受惊的微笑了一次,点点头说道:“薛书记,不碍事,好多了,你百忙之中还来……”帮忙挨了一锄头,得表现出谦恭和忠诚,不然这一锄头就白挨了。  果然,薛秋阳立即阻止我,感激道:“小陆,你啥也别想,安安心心养伤,一切都等出院再说。”回头看了看黄大鹏,吩咐道:“你去看看医生在不在,我找他沟通一下,别留下后遗症。”  一会,黄大鹏回来,说道:“医生在办公室。”  “小陆,你躺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出了病房。  黄大鹏笑嘻嘻道:“告诉你小陆,你小子因祸得福了。”  我泼烦他,黄大鹏?不如叫黄大猴,滑溜似猴,宵小之辈,这时候却来说风凉话。  他见我不语,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薛书记路上说了,叫办公室安排李冰冰来医院照顾你,你说你小子不是因祸得福么?”  我一惊,李冰冰是秀水镇百年来第一大美女(张铜川语录),所有的村官中除了我偶尔有些特权外,就数她了。  李冰冰是典型的江南美女,人长得的确是美艳无方,皓齿若雪,明眸善睐,肌肤如玉,秋水为神,可惜太高傲,人如其名,大家都不敢发动攻势,只能在背后咽口水。  薛书记是啥意思?难道想成全我,学古代的王侯,护驾有功,赏美女一名?  
  官,好!
  我心里当然高兴,但不能对黄大鹏表露出来,这虾子嘴嘈,大喇叭,今儿一说,明天全镇都知道了。于是淡淡道:“因祸得福?你来嘛。”  “唉,可惜我没这份好运气。”说罢还真有点遗憾的样子。  我知道他怕死,但更好色,死和色放在一起,还真不知道他会选择什么,以他一贯的作风,恐怕选后者的居多,要色不要命!  薛书记和医生沟通完了,进来欣慰道:“小陆,刚才李医生打保票不会留下后遗症,你就安心养伤吧。”说罢,恨恨道,“这些刁民,这次我薛秋阳不治他个够,老子辞职!”  我已经知道,在“9.18红光事件”中打我的那位村民已经被公安局抓了,前支记也被拘留了,组织上为我报了一锄之仇,凶手被绳之以法。按说我该高兴才对,不知为什么,心里很沉重,高兴不起来。  当村官是件丢人的事,老家的村支书缺德事做多了,数不清了,被乡亲们暗地里诅咒得祖坟上冒烟。所以父亲在我上大学的前一天夜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陆川,你出息了,今后当了官别做昧良心的事。”  我顿时感动得什么似的,父亲一辈子没对我说过十句话,这一出口就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于是眼含热泪对老父亲承诺道:“放心吧,爸,我这一辈子都不做官。”  老人家没文化,也不知道世道变迁,总以为考上大学就得做官,听得一怔,脸上有些后悔,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做官是光宗耀祖的事,他的意思是不能做那种只做缺德事儿的官,好官该做还是要做的。父亲不善于表达,就这几句话,也不知是憋了多少天才想出来的。  大学毕业后,我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雄心散尽,耐心耗尽,那些面试的主管、CEO们像场镇上挑牛选马一样,刁难、挑剔,折磨完了撂下一句话“你条件不够”,无奈之下我报考了村官。  有句话真他妈说得好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了村官,考公务员可以加分,公务员旱涝保收,福利好,没有就业的压力,现在都成了我梦寐以求的人生目标了。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作者:小卒789ABC 回复日期: 10:43:00  回复
      暴风雨就要来了!  ------------------------------------------  越猛烈越好~
  006    黄大鹏的消息可靠,下午,秀水镇第一美女就到了医院。当第一眼看到她时,我诚惶诚恐,手脚无措。美女不是没见过,倘若你心里有鬼,患得患失,这样的美女就一定与别的美女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老实说,我曾经幻想过娶她做老婆!  李冰冰倒是落落大方,大约认为我是病人吧,冷冰冰不见了,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这可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张主任叫我来照顾,你好点了吗?”  受不了,她一出口,我就有了两种感觉:第一句话例行公事,似乎是说我是组织派来照顾你的,不是我自己愿意来,你赖蛤蟆不要有非份之想;第二句突然一个180度大转弯,“你好点了吗?”特别是那个“好”字,她家乡的吴侬软音,听来令人心尖尖都是颤颤的,这纯属私人的问候,却如此的甜美、温柔,绝对今生第一次。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她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好傻,干嘛这么逞英雄?万一……你爸妈岂不是要伤心死吗。”  这是什么话?关心我呢还是讥笑我?依后面补充的那一句看来,关心的成分居多。我还来不及回答,她很自然的搬过一张椅子,靠近床边坐下,鼻子里闻到她淡淡的女人香气,浑身血液“哗”的一声热了起来,连小弟也有了反应。  我很不好意思,想侧身避开,不然医院这薄薄的被盖就要暴露我的秘密了。  
  “想起来?”  我点点头,她立即上前,伸出双手抓住双肋,想将我往上拖,那胀鼓鼓的一对乳房差点蹭上我的脸。我更是慌乱,感觉顿时昏晕过去一二秒。  她力气太小,哪里抱得动,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歉意的一笑,回头对临床的陪伴说道:“同志,帮一个忙,好吗?”  那陪伴早已偷看了若干次,听她央求,几乎不敢相信,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答应,过来将我在床头靠好。  李冰冰谢了一句:“谢谢你。”  那人连忙道:“不用。”  我发现他一脸的兴奋和幸福,像捡了一个落地桃子。“妈的,我还没被她这样温柔的谢过呢。”心里暗自遗憾。  这时候护士进来了,看到我这样,大声喝叱道:“谁叫你起来的?不想出院了?快躺下!”  我连忙说:“我想坐一坐。”  “坐?你们公务员天天坐还没坐够吗?躺下!”口气不容置疑。  李冰冰只好将大眼睛望向那位临床的“好心人”,那人到也不含糊,急忙过来将我放下,平平的躺好。  李冰冰上洗手间,护士仰望了她婀娜的背影一眼,过来给我一支体温计,我连忙在腋下夹了,护士问:“你女朋友?很漂亮嘛,和隔壁的那位差不多了。”然后又嘟哝了一句,“现在哪来的这么多美女啊。”  她自己长相平平,难怪心里不平衡,我怕造成误会,连忙解释:“不是,单位同事。”  “同事?同事会这样照顾你,你以为是谁呀,比尔.盖茨?小超人李泽楷?”  我哭笑不得,这女人要是嫉妒起来,你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也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到医院照顾一个病人,要是没有特殊关系,鬼哪个才信。  不过,要说是比尔.盖茨、李泽楷,那是抬举我了,老子只是比他们帅而已  
  有美人儿照顾,我当然开心,一开心病就好得特别快,连主治大夫李医生都感到惊讶,说“这小子是再生人,好得这样快。”  其实我内心巴不得一直住下去才好,李冰冰看起来娇滴滴的,对我还真不含糊,照顾得挺周到的。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这一锄头砸开了桃花运。  我也曾偷偷观察过她,她总是有意无意有一些关心的小动作,比如:午晚两餐上医院打饭,她总是打两份荤菜,中途总是找借口分给我;再比如,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会及时的削上一个苹果或者倒上一杯开水,像是读懂了我的内心活动;还比如:她往往装作无意,问问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总之,我很幸福,从没有过的快乐。  秀水镇的同行们简直羡慕死了我,李立秋望着她出门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如此……”  “早知又咋样?”我知道他的心里活动。  “早知如此,挨一锄头又有何妨?”  “呵呵,你小子这时候来说风凉话。”  他认真说道:“陆川,说真的,你够爷们,没给咱们大学生村官丢脸。我都听薛书记说了,你当时表现得绝对像个勇士。”  “勇士?差点都成烈士了。”  “哎,陆川,说真的,你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啊,我看明星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你别胡扯,哪里有啊?”  “怎么没有?任何人经我一看,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你娃别富了别人的后花园。”  我有些心动,也有些忐忑,平时大家在一起议论,都说李冰冰这样的女孩可惜了,咱们都没福气,恐怕迟早有一天会被某个权力人物包了,所以,大家想归想,都不敢奢望真正去追求她,李立秋一番话搅动了我的心事:别人没机会,我更应该没机会——家里太穷!  
  我们正说着,李冰冰进来了,见了李立秋鬼鬼祟祟的样子,问道:“你们又在嚼哪个的舌根子?”  李立秋一本正经:“没有啊。”  “没有?看你们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在编派我的不是。”  李立秋急了,举起一只手说道:“向毛主席发誓,李立秋不说假话。”  “毛主席?他老人家没有空。”  李立秋立即转移话题,“陆川,你小子成名人了。”  “怎么回事?”  “搜猪网和海角网头版新闻:吴德市村民集体闹事,大学生村官被村民打伤。”  李冰冰关心问道:“都上网了?”  “是啊,点击率还不低,一天过十万,不过也就风光了一天,第二天就被和谐了。”  “嘿嘿,我靠,这也炒?”我多少有些得意。    到了午饭时间,李冰冰说道:“李书记,你老人家就和我们同甘共苦一回?我去打饭。”  李立秋立即阻止:“哎,哎,哪能让你劳动呢,我去。”  我见二人争执,说道:“你们一同去,一个人也拿不下。”  李立秋正等我说这句话呢,乐滋滋跟在李冰冰后面,屁颠屁颠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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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
  认真学习
  谢谢各位大虾
  007    他们走了没一会,液体已经输完,我却突然尿急进厕所小解。出来时经过旁边的病房,听到里面有病人的呼唤,我害怕出了事,这时候是中午,护士都躲得没影了,推开房门一看,宽大的病房只有一张病床,电视冰箱各种救急设备应有尽有,原来是一间特殊病房,第一次看到,真他妈奢华,不知道一天要多少钱。  呼唤的是位年轻的女病人,很漂亮,和李冰冰可以说不相上下,  只是有一点不同,李冰冰冷,她热,这是我心里的感觉,年龄也比李冰冰大一些,见我进来,眼睛一瞪:“怎么是你?”  “对不起,我在门外听到你的声音,以为有事,就冒昧进来了,打扰。”  我正要退出,突然听到她说道:“同志,麻烦你帮忙叫护士,液体快输完了。”  我答应着去了护士室,一位小护士值班,手里正端着一杯茶在喝。  “护士,16号病人液体完了。”  她头也不抬,不耐烦道:“知道了,又死不了,急啥?”  我有些气愤,抬高声音:“我说护士姐姐,少喝一口水也渴不死,病人等着你呢,我只是帮忙叫一下,凶什么凶?”  那小护士见我言语不善,面色铁青,气匆匆拿上棉签去了。  我回到病房,李冰冰和李立秋已经把饭打回来,见我怒气未消,问道:“你干什么去了?一脸的愤怒,难道嫌我照顾你不周道吗?”  我知道她开玩笑,说道:“不是,刚才我上厕所,回来时正好听见隔壁的病人叫唤,我进去一问,才知道是液体输完了叫护士,我到护士室,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一定是‘知道了,死不了。’”  “咦,你知道?”  “咯咯咯,怎么不知道,这里哪位病人的家属没有这种待遇?”说完,她突然发现了这句话里有语病,绯红了脸,低头吃饭。  
  我和李立秋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继续说:“我教训了她一通,还好,她没还嘴,不然…..”  李立秋讥讽道:“你小子当英雄都上瘾了,隔壁好像是位大美女呢,而且很有钱的那种。”  “是啊,听说那是市里的高干病房。”李冰冰附和道。  “我管他高干低干,这医院的护士也太扯蛋了。”  正说着,门口突然进来一位衣着时髦、明艳照人的女郎,我一看就是隔壁那位,她这时也正好看见我,款款走了过来,极有风度气质的样子。  “谢谢你,护士惹你生气了?”她旁若无人在我病床边坐下,李冰冰只好在后面站着。  “没关系,你太客气了。”  “听口音,你是古蔺市红岩人?”  “是啊,你是?”我很惊奇,我离家十几年了,乡音已经改变了大半,她居然听出来了。  她娇媚一笑,说道:“我们是老乡呢,你是不是陆大发的儿子?”  “我是,请问你是?…….”她看起来有些面熟。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姓黄。”  “黄?黄依依!?老同学。”  她黯然一笑,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我在外市突然见了老乡,而且还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心里异常高兴,忙不迭说道:“那能呢,你是学校的校花嘛。”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老子都有点认不出了。  黄依依开心道:“什么校花,不像你出息,听说考上大学了,现在毕业了吧?”  这句不经意的话突然把我拉回了现实,看看她的穿着和住的病房,我顿时有些自卑,有些羞愧,说话也没半点底气了,“毕业了。”  “在哪里工作?”  “秀水镇。”  黄依依蹙眉念叨:“秀水镇?”  李立秋突然接道:“先锋县秀水镇。”  我这才想起李冰冰和李立秋在一旁,忙给双方介绍了。  
  李立秋问道:“黄美女在哪里工作?”  黄依依兴致很高,谦虚道:“不能和你们比,我无业游民一个。”  李立秋不相信,猜她一定在电信、或者银行上班,“看起来好有气质。”  黄依依开心大笑,却不正面回答,似乎默认了又似乎不是,叫人莫测高深。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如果不是大家都在住院,我应该尽地主之宜,请你们吃一顿。”  李立秋立即道:“好啊,我没生病。”  我笑道:“书记大人,你省省吧,她也病着呢。”  李立秋立即道歉:“见了美女竟然忘了,对不起。”接着假装拍了一下自己,自怨自艾说道:“唉,说起吃,我唾液腺特发达,该死。”  说的黄依依和李冰冰都掩嘴吃吃的笑起来。  黄依依和我交换了电话去了,今天她正好是最后一天输液,阑尾炎手术。  我偶遇老同学,心里也无多大高兴,这些富婆,说不定转身就把咱穷人忘了。  李立秋靠在窗台边吃饭,突然叫道:“陆川,你快看,你那位美女同学不简单,坐的小车是四个圈。”  “奥迪?那算啥,你没见她身上穿的,手上拿的?”李冰冰白了李立秋一眼,揶揄道。  我还真没注意,问道:“怎么,很拉风?”  “贝克汉姆知道吧?”  “知道。”  “贝嫂最爱‘GUCCI’,手包是‘LV’。”  “那是什么?”  “古琦、路易威登。这都不知道?世界名牌,一个要几万。”  我和李立秋惊讶得张大了嘴,实不敢相信,看来这位美女同学真的发了。  
  很聊斋。
  抬腿做个记号!
  :)))
  008    红光村打人事件彻底激怒了薛秋阳,他发动镇党委副科级以上的领导下村摸排各村存在的不稳定因素,结果让人大吃一惊,农村财务混乱成了头号问题。而财务混乱的曝光往往是知道内情的前任党支部书记心怀不满引起的,他们在背后煽风点火,怂恿村民向上告状闹事,不然,一般村民怎会知道具体内情?  薛秋阳杀一儆百,还是拿红光村前任支书刘一鹤开刀。刘一鹤刚刚从拘留所出来,立即又被县纪委双规,县镇组成了调查专案组,专查刘一鹤在任支部书记十年里发生的财务问题,一共查出27万元白条入账,每张白条都签有他的大名,按他一笔笔交代,都是送县级有关部门或者领导了。  事情过去几年,他提供的那些收钱的领导大多数已经调离原单位,而且还有个别的已经是县委尚在台子上的领导,无凭无据,没一个人认账,于是纪委便全算作他贪污公款,移交县检察院立案查处!估计不判他二十年也会判个十年八年。  这一招既狠且毒,我第一次认识到党政领导整人的手段,各个环节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叫你有冤难伸,死无葬身之地!法律和权力有时候就这样很巧妙的达到了无缝对接。  刘一鹤的下场有效的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阴谋家,秀水镇政治局面空前团结,上下齐心,告状信当月下降了百分之八十。  红光事件让我成了薛书记的“恩人”,虽然在干部中地位上升了,但本身的处境一点也没得到改变,张铜川主任是个笑面虎,表面客气暗地里却发力整我。  
  他整人全是阴招,归纳起来有三大绝招:第一是孤立。我是办公室唯一干事不领响的人,其余三人不是事业编制就是工勤编制,面对我这个大坑村来的临时村官自然就高人一等。张铜川孤立我的有效手段就是发钱,办公室油水很大,经常以这样那样的名义到财政所搞钱,背着我发过节费、下乡补贴费等等,四人很团结,瞒得我风雨不透,要不是财政所里的哥们孙楚提醒我,我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起作用,我是编外人员,不发我也只能干瞪眼。这一招很管用,三人果然紧紧团结在他周围,都拿我另眼相待;第二是敲打。他最爱搞旁敲侧击,声东击西,明明是说吴晓梦,可听在耳里就知道在敲打我。最明显的一次是当着吴晓梦和我的面,很严肃的谈机关工作的规矩,“……小吴,你别不把这些不起眼的事不当一回事,党政机关是最讲规矩的地方,有能力顶个球用!领导不赏识你一辈子也就别想出头。有句话你要记住,县官不如现管,领导说你行你就行,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是不行。”他眼睛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很得意的样子继续说,“讲规矩不仅仅是听话、工作积极、服从领导,一些细小的个人行为也得注意,比如说走路、说话、穿衣服,甚至是上厕所……”吴晓梦迷惑不解,问道,“上厕所?”张铜川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上厕所也是有规矩的。比如厕所的蹲位,你要明白领导经常爱蹲哪个位置,什么时候入厕,你不能不懂事提前占了。还有,你上厕所时正好碰上薛书记或者王镇长小便该咋办?”我很感兴趣,这老甲鱼机关工作经验一套一套的,莫非对上厕所真的有什么心得体会?差点崩口问“咋办?”幸好吴晓梦帮我问了出来,
  张铜川嘿嘿一笑,“记住七大原则:一、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要站在领导的前面;二、别掏出来太多,以免领导觉得你的比他的大,心里不爽;三、尿得不能太高太远太猛太快,别让领导觉得他的肾不如你的肾强壮;四、领导尿完你也得立即打住,没尿完也得憋着,别让领导觉得你的膀胱比他的容量大;五、尿的方向要跟领导绝对保持一致,以此显示你是个很顺从很听话的人;六、领导如果抖三下,你就抖四下,让领导觉得他的工作效率比你的高;七、领导尿完掖起来,你也得赶紧收家伙,让领导觉得很有权威。如果你想在官场混一辈子,最好要牢记这些细节。”吴晓梦边听边不停的点头,我却将信将疑,平时在厕所里也偶尔碰上薛书记和王镇长,不过就是点点头而已,有一次我甚至见到二人边尿边研究工作。张铜川这样言过其实,不外乎想用这些规矩捆住我手脚罢了,老子懒得信这一套;他的第三招是劳力。乡镇工作千头万绪,上报的各类先进、经验总结材料特别多,这自然就成了我的苦差!更苦的是,我不但要完成领导的讲话稿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还要代表党政办下村参加修路、修水利大会战,那辛苦真是一言难尽,这么说吧: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两天累断腰,七天脱层皮!  和我一起考上村官的几位同学,经常凑在一起骂娘,他们也统统被抽回到镇机关工作,由于职务低、资格嫩、“最需要锻炼”,所以那些站、所、办里最苦最累最脏的事全被他们包了,人人怨气冲天。  就这样过了半年,血气方刚的我渐渐摸到了一些乡镇工作的道道,变成了 “老油条”,在领导面前当乖娃娃,背后就能推则推,能躲则躲,有困难就下,见好处就上,张铜川迫于薛书记的权威,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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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热闹马路 回复日期: 15:01:24  回复
          阅后留印  -----------------------------------------------------  谢谢,这是一种美德
  七大原则:一、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要站在领导的前面;  二、别掏出来太多,以免领导觉得你的比他的大,心里不爽;  三、尿得不能太高太远太猛太快,别让领导觉得他的肾不如你的肾强壮;  四、领导尿完你也得立即打住,没尿完也得憋着,别让领导觉得你的膀胱比他的容量大;  五、尿的方向要跟领导绝对保持一致,以此显示你是个很顺从很听话的人;  六、领导如果抖三下,你就抖四下,让领导觉得他的工作效率比你的高;  七、领导尿完掖起来,你也得赶紧收家伙,让领导觉得很有权威。  这个有意思。
  有意思的内容还在后面。
  009    李冰冰既没成为我的女朋友,也没有发展成他们传说中的那种暧昧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黄依依进病房见过一面之后,她反而对我慢慢疏远了,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  秀水镇下辖十五个村,每个村都配了一名大学生村官,这十五名同仁如今都回到了镇上,被各个机关抽来跑腿、打杂。  秀水镇本来就小,场镇常驻人口不过几千人,十五人经常在一起聚会,谈天说地,虽然说穷,可穷得开心,几个小哥们还时不时搞个聚会,喝上两口,骂一回领导,出一口鸟气,气顺了第二天又辛辛苦苦上班。  从医院回去的头几天,哥们出钱轮流宴请、慰劳我,差点喝得胃出血,还是李冰冰说了一句“医生交代了,多喝酒对伤口有影响。”  大家不信,都说好了咋还会有影响?大伙儿都瞧瞧我,我只得点点头,说:“医生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没说,出院手续是黄大鹏办的。  于是大家慢慢冷下来,我终于又过上了从前的日子,冷清和孤独,特别是晚上。  嘟嘟嘟嘟……谁来的信息?这么晚了,我拿过手机一看,黄依依?  我几乎忘了,同学天天在一起,最容易遗忘圈子以外的人。翻开信息一看:“加我QQ:,黄依依。”我心一热,立即拉上房门,找到镇上唯一一家网吧。进去一看,哎哟,满堂堂的,都是些十多岁的小屁孩。  我有些着急,对老板道:“有空机吗?”  老板抬头一看,惊喜道:“哎哟,是你啊,陆川,秀水镇的英雄。”  我哭笑不得,这是他妈的什么英雄,都快成全镇的名人了,我说:“老板,你别洗刷哥们了。”  小老板很认真,说道:“我哪敢洗刷你啊?我是真心服你,今天你大哥瞧得起我,光临咱小店,兄弟请你,想玩多久就多久,收你一分钱我就不是人。”  他立即将一名十岁左右的孩子叫起来,喝道“幺娃子,回家去。”  那小孩无奈,恋恋不舍离开了座位,老板亲自将游戏关了,密码打开,热热心心的请我入座。我很不好意思,啪!拍了一张百零卷在柜台上,说:“我先压100,别找了,每次来记账,完了你说一声。”  老板急了,从柜台里抓起钱跑出来,说道:“陆大哥,你这不是扇我的脸吗?你收起。”  我坚决要给,他坚决不要,争执声越来越大,网吧的玩手纷纷抬头看我们,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在干啥。  我把钱放回他手上,说道:“我交你这个朋友,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你要这样我就走了。”我装作要出门的样子。  他急忙拉住我说:“别,别,大哥,我怕你了,就依你。”  我回到座位,老板道:“这台机子就是你的了,随时你来。”  我感概不已,仗义每多屠狗辈,古人不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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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风了
  我点开QQ,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加黄依依的QQ号,窗口跳出需要验证,“她没给我说啊?”一转念,我输入“老乡,陆川”,果然通过了。  好友栏立即显出一个新网友“小白兔”,我的QQ名“大灰狼”。  小白兔:没打搅你吧,怎么等这么久?  大灰狼:没电脑,在网吧  小白兔:哦,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大灰狼(思想斗争了一番)村官,现在镇党政办。你呢?  小白兔:说了嘛,无业游民。  大灰狼:别骗我了,我来市里的机会不多。  小白兔:呵呵,我盼着你来呢,上次说请你,回去后耽搁了,后来到医院才知道你出院了,我还欠一顿饭呢。  大灰狼:真的要请哪,那我不客气啰,你说时间,我坐车来。  小白兔:(放了一个欢跳的企鹅)说真的哈,你不来吴德我就到秀水来。  大灰狼:(吓了一跳,秀水如何容得下LV?)我一定来,狠狠宰你一顿,反正你发财了,不吃白不吃。  小白兔:(一个笑脸)明天就来,你们上班时间自由吗?  大灰狼:明天不行,我上班。(其实这些天不用上班,张铜川主任的丈母娘去世了,难得几天自由,主要原因是,唯一的一套西服在干洗,过两天才能取。)  小白兔:那就礼拜六?  大灰狼:听美女的安排。  小白兔:那天医院的女子才美呢,你女朋友?  大灰狼:不是,我穷光蛋一个,谁喜欢我啊?  小白兔:那可说不定咯,凭我同是女人的直觉,她喜欢你。  大灰狼:(心头一跳)胡说,她怎会喜欢我?  小白兔:胡不胡说只有女人清楚,你们男人啦都是木脑壳一个。  大灰狼:你变着法儿骂我哈。(我不想再说,李冰冰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现在都等于零,如果考不上公务员,买不起房子,一切都是空想。)  小白兔:不敢,你是秀才,我骂你不是找死么。你们真的没什么?  大灰狼:骗你是小狗。  …………  我和她一阵神聊,慢慢放开了,你来我往开玩笑,回忆初中那段愉快的时光,双方都很带劲,似乎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突然发现她打字很慢,往往我发了信息,她半天才回过来,于是问她:  大灰狼:你还在吗?干嘛呢?  小白兔:进你空间,看小说。  大灰狼:都是胡乱写的。  小白兔:胡乱写都这样好啊,叫咱自卑到家了。  大灰狼:真的,没事时写着玩的。  
  小白兔:我喜欢《梅香》那篇,我转到自己空间里慢慢看。陆川,梅香是谁?  大灰狼:(我心里一跳,梅香是几个人的合体,其中也有她),不是谁,我虚构的。  小白兔:不对,我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大灰狼:你神经质呗。  小白兔:你别胡弄,我感觉一向很准确。梅香有一双好看的小手,白皙而圆润,时常笑脸盈盈,清爽明亮。她穿着很朴素,却很整洁,头上扎一对红色蝴蝶结的小辫,走起路来轻快活泼。我很爱和梅香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脆生生的,像微风吹过竹叶,软软的悦耳。”写得很美,还有“梅香今年十二岁了,瘦瘦的身子比我矮了不少,她这时低了头,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后颈脖儿,阳光从侧面射来,光滑的透亮,细细的茸毛在风里轻轻的东倒西歪,撩拨得我心里痒痒的,十分感动。头上的红蝴蝶结就在我眼鼻子下,由于走路的原因,她一张小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的细汗珠子,映着鲜嫩的白里透红的皮肤,亮晶晶的娇艳无比。她这时有些羞涩的表情简直把我看呆了,我惊叹梅香从没有过的美丽……  小白兔:是不是张红梅?  大灰狼:不是,你别疑神疑鬼的  小白兔:看不出你不出声不出气,心里还惦记着人家女子呢  大灰狼:谁叫你们无耻的诱惑我呢(梅香是我比较怀旧的一部短篇小说,以张红梅为原型,融合了黄依依、李婷婷,纯粹是写自己当时对异性的一种感觉,一种朦胧的恋意。)  小白兔:谁无耻啊,你说清楚?至少我没有。哈哈哈….我只记得你那时候的两股鼻涕整天没断过……恶心死了。  大灰狼:(脸发烧)不用这么损我吧,起码咱是班长。   小白兔:知道,不是成绩好,谁知道有个陆川啊。你该叫我学姐。  大灰狼:不用吧?  小白兔:要嘛(想象得出她撒娇的样子,我心里一热)。  大灰狼:叫也可以,但年龄你肯定比我小。  小白兔:那可不一定。  ……  
  ……  这一晚,我们聊得很晚,已经过了十二点,网吧要关门了,我才和她依依告别。这次可以说是我上网聊天以来最快乐的一次,相信她也是,告别时我们约好第二天晚上再来。  网吧老板果然守信,第二天我进去时,唯有那台机子孤零零的空着,像一个艳丽的少妇,翘首盼望情人的到来。  我无限感动,和他神聊了几句,知道他就是秀水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姓张名有义,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不想出去打工,父母出钱开了这个网吧。  张有义听说了我的“义举”之后,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不说别的,就冲大哥你这一份义气,秀水镇数第一,这年头是他妈什么社会啊,父子还要反目成仇呢,难得还有你这样的梁山英雄……”我谦虚了一阵,和他侃了一歇,熟得比亲人解放军还要亲。  当然,我主要任务还是和老乡聊天,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天南海北,上天入地的乱聊,几乎无话不说,说完了家乡说同学,说完同学说社会。只有一样,她的职业,任我如何旁敲侧击,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坑蒙拐骗,她总能很圆滑的饶过去。我有些气馁,几乎怀疑她百分之五十以上是从事某项神秘业务的从业人员,但看她的气质谈吐又不像,而且每天晚上很空闲,闲得让人怀疑她心灵空虚,精神没有寄托,才拉了我这个老乡兼同学大半夜的网聊。  那些“神秘的地下工作者”晚上是最繁忙的时候。  ……………..  
  ……………..    大灰狼:你就是卖核武器到海湾诸波斯国的军火商,我也不问了。  小白兔:有本事你就继续猜啊?  大灰狼:不猜!准备请我吃什么?不会是凉面吧?  小白兔:来了就知道,凉面?美的你。  大灰狼:这么小气?把你偷卖的核武表层刮一点漆下来卖了,可以包下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  小白兔:卖核武?还卖火车转弯灯呢。  大灰狼:哈哈哈,你咋不做粉刷月球的生意?火星也行,今后若干年人类最有希望移民的星球。  小白兔:陆川,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和你聊天我感觉人生忽然有了色彩。  大灰狼:把我说成青少年监护所的教官了,好有成就感呢。  小白兔:你要是就好了,可惜我老了,不再青少年。  大灰狼:得了吧你,迷得我们李书记饭吃不下茶喝不香,还说老了  小白兔:(我想象她一定很得意)胡说!你就吹吧,这么迷人咋没把你迷住?  大灰狼:我有恐色症,凡是美色,一律害怕,久而久之就有免疫力了。  小白兔:说来说去你还是喜欢那位美女。  大灰狼:(很敏感,女人特质,我故作不知)哪位美女?不知道你说啥。  小白兔:(过了两分钟)陆川,她是你同学吧?好好把握机会,错过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大灰狼:(我他妈居然被她感动了一次)唉,我这样的穷光蛋,也配追求人家么?  小白兔:露出狐狸尾巴了吧?穷有什么,你们都是大学生,找一个工作,过一点平平安安的日子,多幸福?!  大灰狼:(几乎被她说动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谁愿意一辈子吃苦?再说,现今社会里哪有那么多高尚的美女等咱去追求?  黄依依久久没有回答,我连敲了几个问号,都没有反应。  大灰狼:小白兔你死了?黄依依??  小白兔:(大约五分钟)陆川,下次聊好吗?我困了。  大灰狼:你没什么吧?  小白兔:没  
  我明显感觉她心里突然起了变化,把聊天记录从头看了一遍,没有伤她的地方,我放心了。“也许是真的累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被黄依依说动心思,我注意观察了几次,李冰冰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一点点,微小得我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比如吧,以前从没见她到党政办来过,现在三天两头总能见她过来取文件、报材料、送信息什么的,还有,她居然到我住处来了,这是我们到秀水工作后唯一的一次——要借小说看,不知哪个说的,我有一本精装版《红与黑》。  “男人肯买糖、衣料、化妆品,送给女人,而对于书只肯借给她,不买了送给她,女人也不要他送。这是什么道理?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也是男女恋爱的必然步骤的初步,--借书,问题就大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钱钟书在《围城》里写过这样的句子。  借书,是男女恋爱的前奏。  李冰冰太美、太“骄傲”,我心里虽然蠢蠢欲动却不敢造次,家穷,自卑兼自尊。  
  010    红光事件的影响远未结束,提前一周县委传来指示:毛德旺市长要到秀水镇检查工作。  全镇一百多号干部全围绕这件中心工作,大干特干,不分昼夜。布点,踩线,安保,维持交通秩序,安抚群众,制定接待汇报方案,组织汇报材料…….忙得大家鸡飞狗跳,不亦乐乎。  我承担了“最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写好汇报材料。  薛书记指示:前面的所有工作,都是外围工事,核心就体现在汇报材料上,要妙笔生花,要层次分明,要简洁明了,要言之有物……甚至可以适当用用文学上的手法,比如:夸大(成绩)、缩小(问题)。“总之,秀水镇的成绩就看你了,秀水的未来的发展也看你了,秀水的全体干部的辛勤劳动和这些年洒下的汗水,也看你了。小陆啊,打得硬仗的士兵才是好士兵,关键时刻能顶上的党员才是好党员,我们镇党委是相信你的,你完全有这个能力完成好党组织交给你的这个光荣而重大的任务。”  为了搞好汇报材料,薛书记单独给我谈心,甚至还作了某些暗示性的表态,比如在年度考核时的优秀,财政适当可以考虑一点补贴……..等等,还巴巴的叫来张主任,当着我面吩咐:“小陆这几天全力以赴写好材料,你们办公室要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机会,确保高质量完成任务。老张,你有问题吗?”  “没有!”张主任差点像士兵接受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表情严肃,态度认真,就差一个军礼了。  
  下来后,张主任主动走到我桌前,用很温和的口吻问道:“陆川,为了落实薛书记的指示,我们办公室研究了一下,决定用办公经费补贴一下,熬更守夜的,买点补品,别累坏了身体。你还有什么个人要求就提出来,办公室一定解决。”  我大为感动,知道他所说的办公室研究,其实就他签字作数。这样一位为秀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同志,主动谦虚谨慎,不耻下问,来问你需要什么,我能不感动么?他奶奶的,老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居然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我见他微笑着等我回答,很有分寸的感谢了一番,这老驴,鬼精得很,咱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自从医院出来,人人都知道薛书记对我的态度,他从原来的吆五喝六,立即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领导、长者,时不时嘘寒问暖,关心关心,但就没他妈没一点实际,全给老子玩虚的,给办公室几人偷偷发过节费,唯独没有我……  “其他没有了……哦,对了,写这材料高度深度不好掌握,我想上网查查资料,如果方便的话,张主任能不能把电脑给我用用?”这是我老早就在盘算的事了,党政办有两台电脑,一台是连的因特网,一台连的党政网,这些人平时没事在网上玩游戏,看电影,老子气气都闻不倒,这时候不把它扒拉过来还待何时?  “好,没问题。我打个招呼,那台联想保证你优先使用。我等会给大家打个招呼。”说罢转身出去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小吴来叫我,说张主任叫我过去一下,这厮还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难道还有他妈的什么大事?”  我有意拖了两分钟,才慢吞吞进了主任室。张主任和蔼的对我说:“小陆,我们办公室研究了,决定给你发加班误餐补贴一千元,你看……”  一千?老子耳朵没出问题么?直看到他从抽屉拿出一大叠红花花的百元大钞,我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点点。”  我一把接过揣进裤兜,数什么数,那不是显得小气么?就是他有意少数几张也不在乎了。  我看着张主任那为革命牺牲了满头青丝的光亮亮的头皮,感觉和李冰冰的欢颜一样亲切、可爱。  这类汇报材料我早已胸有成竹,写出来不过半天的事,所以我上班依然很轻松,但是必须做得忙忙碌碌。甚至在适当的时候小小涨一点脾气,这个分寸不好把握。  首先必须选择好合适的对象,一定要是那种性子较绵的人,发一点脾气就像一片落叶飘进湖里,不起一点涟漪,不会激起对方的反感甚至反击。  发脾气不是目的,震慑比自己强悍的人才是真的,就是常说的做给人看,让他知道你也是不好惹的主,兔子急了是要咬人的。  我震慑的对象当然是张主任,这类人欺软怕硬,吹牛拍马,见新人就踩,见名利就上,这半年来我没少受他的气。由于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我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年终考核还要他做评语签字盖章呢。  我选择的对像是吴晓梦,当着张主任的面发了一通脾气,小吴倒开水时不小心弄湿了我桌上的稿子。我突然对他大叫:“搞什么搞,没看到是我打的草稿吗?!”  吴晓梦愣了一下,立即放下水杯,拿起抹布擦拭,我做出很气愤的样子,出门在走廊上有意大声嚷道:“没法写了,有点思路全被搞砸了!”  张主任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问:“小陆,出什么事了?别生气。”  ---------------------  表挖坑,会被和谐掉。
  小吴满脸通红,十分惭愧,像做错了事的儿童,垂头丧气,张主任见了,反而不忍心再批评他,安慰了我一通,很亲热的拉到他办公室,问寒问暖,我才“慢慢平下怒气。”  回到办公室,吴晓梦期期艾艾对我说:“对不起,陆哥。”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他还小,今年不过十九岁,是县发改局局长的一个侄儿,安在办公室打杂,做内务。  我很温和的对他说道:“没事的小吴,我自己心里烦躁,对不起,你别放在心里。”  吴晓梦于我一顿脾气之后,第二天从家里提来橘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很亲切的和他谈了一上午心,我们成了铁杆好朋友。  张主任果然贱,从这件事后,不敢再在我面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我暗暗得意,其实,在确定我地位上升的事件上,最关键的因素还是薛书记的支持,没有他,我算个屌!就是闹翻天,也是一个球。  替薛书记挡了一锄头不是白挨的,全镇干部都知道薛秋阳对陆川好得像兄弟,张铜川也是见风使舵的主,一把手就是他的“亲爹”。他小舅子进不了党政办,就想办法进了综治办。  要来电脑于我写好汇报材料不起决定性作用,我主要是气不过,老子好歹也是办公室成员,凭啥样样把我局外?    
  快快快快快快
  asdfasf asd fasdfa
    一字不落,全部读完,不错不错。    再留记号!    
  011      毛市长来了,秀水镇是兴奋的,更是紧张的。所有的干部都出动,分成了三大块,安保(实际是防止村民现场闹事)、组织和后勤。王宝强、李立秋等被编入了后勤第一组,负责街道整洁,就是扫大街。  “日他先人板板,老子在家里都从没有扫过地,上了四年大学居然罚我们扫地,这不是遭贱人才吗不是?”  “嘿嘿,人才?在哪里,大街上吃土?”  …………..  这一组的人牢骚最多,又以大学生村官居多,他们不敢骂大街,只好在下面偷偷说几句怪话,自我讽刺以吐心中块垒。  县上也提前派人来落实接待方案,秀水镇条件有限,临时把汇报和吃饭改在县城的皇城酒楼,秀水镇只负责现场布置和交通、安保等事项。  当然,在县城发生的一切费用全由秀水镇自己了结,王镇长初步估算了一下,吃了一惊:“老薛,不得了我的乖乖,这一顿下来全镇奖金没了?”  薛书记不愧薛书记,“奖金?谁说还发奖金?县里三令五申不准滥发各类奖金财物,你现在还打这小九九。”  王镇长忙道:“不是,你看看这开支?”说毕把自己的初步预算递过来。  薛秋阳瞟也不瞟一眼,“我懒球看。我说老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码子事?先搞了再说嘛,有困难我找杨书记去,不相信他还把秀水镇百十号干部饿死了。”  
  二人都很年轻,薛秋阳才三十二,王镇长也不过三十七,相互之间老爱以老薛、老王呼之,似乎这样才显得亲切、稳重。  秀水虽说是党政两个一把手,其实真正的一把手只有一个,薛秋阳!党管一切。再说薛秋阳与县委书记杨财丰关系不一般,王镇长更是自觉矮半格,一般的大事都由薛秋阳说了算。  王镇长见他这样说,只好吩咐财政所、党政办按薛书记指示办。  为了少花钱多办事,薛秋阳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你把镇上的年轻女干部派去,比如李冰冰等倒倒开水,我看还是可以的。”  “好,就以你说的。”  一切准备就绪,毛市长进了秀水镇。  这一天秋高气爽,微风轻拂,黄灿灿的稻田里稻穗累累,硕果堕枝,远处有村民一早就在收割、劳作,好一派金色的收获季节。  远远看见一辆警车闪着警灯从县城方向开来,屁股后跟了一串串各式各样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轿车,鲜亮而夺目,气派而庄严。  薛秋阳等一干党政领导加我、农贸办主任这样藏在屁股后面的小喽啰,躬身在镇口等候。警车缓缓停下,县府办公室副主任王大锤很威风的坐在副驾驶,见了薛秋阳点头打了个招呼,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薛书记主动上前。  “你和王镇长前面带路,直接到点上。”  薛秋阳屁颠屁颠跑过来,挥手对我们道:“快,上车!”  薛书记一脸严肃,他的镇(他经常爱说我那个镇,我的人,我的钱,好像什么都是他的)在眼前一晃而过,我恍恍惚惚看见王宝强等还在街檐下执勤。  车队直向红光村驶去,速度30码,标准的贵宾速度。  
  薛书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兜里的电话:“杨书记,我是小薛啊?”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一连串的“嗯嗯嗯、对对对、好好好”  最后才说:“杨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回头对王镇长说,“你下车后,找派出所的吴所长,叫他严密注视尚方福,必要时可以先控制起来。”尚方福是个死蹶子,老爱找领导的麻烦。  “好的。”  车进入红秀路,黄大鹏把车缓缓停下,薛书记带头下车,对黄大鹏道:“你后面跟来。”  十五米宽的“红秀路”整洁而气派,蜿蜒在起伏的田野间,远看就像一条洁白的哈达,飘落在这迷人的秋色里。  入口早做了一番布置,迎面是一条横幅,上书:热烈欢迎上级领导来我镇视察工作。下面落款秀水镇  长长的车队齐刷刷一溜烟停下来,警察后面是县长苟大全,县长后面才是矮墩墩胖嘟嘟的毛市长,我在电视里见过,见真佛这还是头一次。  毛市长后面才是县委书记杨财丰,再后面是市府、县委县府各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有十多辆汽车,三十多人,我心里默算了一下,“我的乖乖,难怪王镇长心疼,这三十多加上司机一共不下五十余人,起码五桌。”  毛市长虽然长相不咋的,可胖胖的,一对小眼顾盼之际威风凛凛,寒气森森,极具威严,走路也是极有风度,永远是匀速、每步距离不超过五寸,双手三个姿势:背手,挥手,叉腰,估计第一个姿势对他庞大的腰肚来说有点难受,所以用得最少,只是做偶尔的点缀,叉腰极多,关键时才挥手。  薛书记由于要亲自解说,所以跟在他左手边,落后半个身位,再左边是苟大全,右手边是县委书记杨财丰,都是矮半格。  
  薛秋阳一路走一路说,有时也用上手势,我在这队伍中身材最高,级别最低——村官,所以这时候只好落在最后,不知道前面说的是什么,情况是好或是坏,只听得我和王镇长前面的两位长官一边欣赏两边的田野风光一边议论。  “村道修成这样,难得难得。”  “是啊,恐怕是我市最好的一条。”  “秀水镇书记还是有魄力,龟儿子洪水县,老子给他们拨了三个亿,也没见修出这样一条路来。”  “不知道这路有多长,投资是多大?”  王镇长反应还算敏锐,立即上前回到:“两位领导,我来介绍介绍。”  我反应也不慢,立即介绍王镇长:“这是我们秀水镇王镇长。”  “哦,王镇长。”二人故作似曾相识。  “这条路叫‘红秀路’,全长十二公里,工程总投资一千万元。”  “你们资金哪里来的呢?”  “资金共分三部分,一是扶贫资金立项解决四百二十一万,通过村民一事一议,每户三千,共三百七十九万元,县交通局从其他项目中给我们调剂了两百万。”  “就是几个一点嘛,好,很好,你们这种修路模式值得肯定,值得借鉴、借鉴。”  我靠,这矮冬瓜思路很敏捷啊,老子琢磨了几晚上,查阅了若干资料,才总结出的“民主修路几个一点”,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知音啊!不知道他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如果咱村官有幸,到可以请教请教,这对写好领导的材料大有裨益。  
  我正在杞人忧天,公路情况介绍结束了。我和王镇长坐上车,慢慢溜到前面,通过车窗看到毛市长情绪很好,严肃已经变温和,其余杨书记、苟县长,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薛书记春风吹上眉梢,恭恭敬敬送毛市长进了小车,又对苟县长陷笑了一次,急急忙忙回到车上,“走,进村。”  他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对王镇长说道:“毛市长肯定了我们的做法,向杨书记、苟县长提出,在秀水镇再修这么三四条乡村道路,坚持高标准,搞成全市的典型,他准备把全市的公路建设现场会放在秀水镇。”  “呵呵呵,这可是大好事啊,不用三年秀水就变样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乘着这个东风,好好干一场。”  薛秋阳有些激动,回头也鼓励了我几句,咱同有荣焉。    
  012      下一站,村民座谈。  车队一溜烟滑进了红光村村委办公楼,宽大的院坝挤得满满的,县里来的交警指挥众司机停车时,我们已经顺着一色青石板铺成的通户路,到了刘复成家,这是一户相对比较富裕的农户,一排二楼一底的住房,崭新而气派。  这里早有李冰冰等候着,茶水准备好。李冰冰雪白的衬衣,外穿一件暗红色的毛料套裙,整洁高雅,落落大方,江南美女特有的气质顿时让田野生辉。  我骄傲兴奋的同时,发现毛市长比先前的脸色更温和了,简直是他妈的亲切,而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领导相互不时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日,原来人人都在意淫!  得意之情顿时烟消云散,看到李冰冰微笑的娇颜难受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我情绪极度低落。  院子里早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凳子椅子,毛市长当然是正面中间位置,后面没人,左右坐了四名村民代表,毛市长和蔼可亲,妙语连珠,众人不时发出一声会心的大笑。  四位村民本来很紧张,又是大官又是电视录像,但是,经过毛市长的语言艺术熏陶,慢慢的他们也可以问一言答一语了。  
  由于先前情绪的影响,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一切很虚假。这四名村民代表是经过镇党委逐个酌定的,身家清白,政治可靠,相对富裕,最重要一条,家里有交通工具(自行车也行),而且无告状上访历史,平时没有对我党不满的言论。  交谈进行得很愉快、很顺利,我头昏脑胀,只记得毛市长问了家里几间房,是不是砖混,一年收入多少,子女在哪里上学,有没有出去打工挣钱…….等等,我听了也没往脑子里去,眼觑着李冰冰倒完开水,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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