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 暗月血源诅咒血污 有中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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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畏惧黑暗,所以讨厌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也许有一天会在不自觉中被从四面围拢上来的黑暗吞噬,所以更加讨厌在黑暗中独自行走,讨厌--)宫藤静,二十四岁,一个讨厌很多事情的男人。 卷一夜夜的风轻轻的拂过发的尖端,冰冷的空气费尽心力的想钻进衣领的空隙,宫藤静慢慢地走在刚刚完工的改建社区的大路上,到目前为止路两旁没有安装完毕的路灯形同虚设,他借着月光慢慢的避开一块挡在路前的废弃石料,然后在更大的一堆工程垃圾前停了下来。(昨天还没有这些大大小小堆成山的砖头和碎石料吧?照这样看来这个社区在短时间里是不会有人入住了。)在不合理的地区不合理的建房与他并无干系,而他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租住公寓也只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的偏僻。漠然的抬起头望了望天角昏黄的月,他慢慢的转过身,(还是--绕道走吧。)"......."风把某种声音吹进他的耳中,回过头,他望向那堆瓦砾的尽头,一个东西在墙角的阴影里轻轻蠕动着,一阵秋风吹来,传来的是一阵微弱的铁链撞击瓦砾的声音。(那是-- 一只狗吗?)慢慢地眯起眼睛,静走上碎石堆成的小丘,残破的瓦片在他脚下发出继续破裂的轻响,那蜷缩在阴暗中的黑影仿佛受到惊吓般更加胆怯地向墙角挪去。铁链和瓦砾的摩擦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冷酷而且干脆地一脚踩在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铁链上,铁链与瓦砾的摩擦声嘎然而止,一片云朵静静的飘过来遮住了昏黄的月,他努力的向角落望去,但只看到了一个很模糊的轮廓和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应该是一只大型犬吧,城市里大型犬并不多见,也许是被主人遗弃了吧?)轻轻的附下身拾起脚下的铁链,他试探的拉了一下那条铁链,蜷缩在黑暗中的黑影并没有发出狺狺的低咆只是在做着无声的抗拒,他望着那双充满了恐惧和不信的发亮的眼睛,试探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过来,不要怕,来,让我看看你。"没有声音的回复,他手中的铁链一阵晃动,那双眼睛更加的退怯。无言的相持了半晌,宫藤静原本就很少量的好奇心和耐心都已用尽,他漠然地直起身,手中的铁链紧跟着滑落到地上发出很清脆的一响,(已经快十一月了,晚风已经开始带上一种渗人的寒意,所以,还是赶快回家吧。)昏黄的月从厚重的云朵旁露出了一只眼睛,黑暗慢慢被昏黄的月光驱散开,静轻轻地转过身,因为刚刚拿过铁链而觉得有些凉意的手刚想插入衣兜,就突然被一只冰冷惨白的手从后面抓住了手腕。被那种冰冷的紧缩感袭上身体的那一瞬间宫藤如同遭到电击一般飞快地回过头,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阴暗中探出半个身体,毫无血色的双唇慢慢吐出颤抖的微弱的声音:"别走 ......"(原来--是个人啊。)宫藤静的目光中除了惊异还有一丝不快,他漠然的目光对上了那双在黑暗中异常发亮的眼睛,(那双眼睛会发亮是因为那上面带着一层好像水质的东西吧?)"救我 ......"颤抖的唇又虚弱的吐出两个字,那双即使离开黑暗依然闪光的眼睛里充满了脆弱的无助。(好漂亮呀,)宫藤静用一种异常淡漠的眼神扫过那张暴露在月光下的过分苍白的脸,还有那带在纤细的颈上让人无法忽视的颈圈,(他是个男人吧?一个男人却有一张那么漂亮的脸简直就是犯罪呀,或者应该说,简直就是要引诱别人犯罪呀。)"如果和你扯上关系一定会惹上一些麻烦吧。"毫无表情的望着那张惨白的面容,静用一种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说着。"救我......"嘶哑的声音慢慢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那个纤细的身体缓缓的向前倒去。"死了吗?"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张如同壁纸般毫无血色的脸,宫藤因为手腕被死死地抓住而不得不俯下身去。月光下那张线条清秀的脸同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衣一起反着一种刺目的惨白,好冷呀,宫藤静望着那只紧紧抓住他的冰冷的手,那只手是同样苍白的,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一种死白,青紫色的血管在苍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隐隐显现。"既然死了就快些安息吧。"淡然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静用自由的那只手帮另外一只手脱困。(抓得好紧呀...)他的手触上那只冰凉的手,费力的掰开一根手指。"痛!..."倒在地上的身影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原来还没有死呀。"静停下手,望向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兴趣索然地说:"你既然没有死就请放开我的手吧。""救我......"那双失焦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四处游走着。"乖一点,"扯起一丝勉强可以称作‘温和'的微笑,静用一种安抚动物的语气轻轻地说,"你不放开我让我怎么救你呀。""......."仿佛听懂一般,那双失焦的眼中闪过一抹光,然后慢慢的,那只手松开了。静无视般看着那只冰冷的手松开后无力地落到地上,他用一种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般的语气轻轻地说:"再见。""......"没有再听到多余的话语,但在静直起身的同时却捕捉到那双眼睛中闪过的一种木然的无奈,他似乎早已知道他刚才不过是在敷衍了事。"如果想死那就不会求救了吧?"慢慢抬起手,宫藤静神色古怪地望着那只刚刚被死死抓住的手腕,那只手似乎还因为刚才的冰冷而没有恢复以往的温度,"但如果真的不想死那么在明知道我在说谎的情况下就应该‘死也不放开'这只手吧?""如果你说什么也不放开我的话也许我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救了你也说不定。"他低下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望着那张双眼已闭起的脸。"你的手为什么要松开呢?"静木然地轻声问,地上的身影没有回应,他望着那张惨白的面孔,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遮不住那双眼睛下淡青色的阴影。"死了吗?还是--睡着了呢?在这种地方睡着大概会冻死吧。"静漠然地自语着,过了很久他慢慢地脱下黑色的风衣扔在那个纤细的身体上,停了一下才俯下身抱起那瘦弱的身躯。铁链...脚下刺耳的碰撞声让他不快的皱起眉头,但那瘦弱的身体却无意识的紧紧蜷缩进他的怀里。"为什么要松开呢?"望着怀里那个如同冰块般贪婪地汲取着他的热量的人,宫藤静扯了扯早已抿成一条冰冷直线的嘴角,"如果不松开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了。"****************************************************************************(凭什么我要把床让出来呢?)宫藤望着蜷缩在床上的瘦弱的身体,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还是不应该把他捡回来吧?在刚才走过大堂的时候那位从他搬过来开始一共和他只说过三句话的管理员竟然拦住他结结巴巴的对他说:‘这个...公寓里是不准养狗的...',更令人讨厌的是管理员竟然在看到裹在大衣中的那张脸后无视他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直楞楞的对他说:‘啊,这位是宫藤先生的女朋友吗?'。(这张脸像是女人拥有的吗?)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那张苍白的脸上,那明明是很挺直的鼻梁放在那张脸上却显出一种单薄的味道,尖瘦的下颌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女人如果长着这张脸也许会因显得楚楚可怜而份外使人怜爱,可是男人长了这样一张脸就只能说是罪孽了。"不要...求求你不要..."突如其来的呻吟声震醒了他沉在某个角落里的神智,静吃惊地收回胶着在那张冰凉的脸颊上的手指,他为什么会去碰他?"救我..."微弱的抽泣声从那微启的毫无血色的双唇间溢出,那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住绞成一团的薄被,仿佛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在水上的稻草。"就算再怎么挣扎还是会沉下去的。"静漠然地看着在睡梦中挣扎的他轻声说,然后很慢很慢的,他从他身下抽出被绞成一团的薄被,在拉出薄被的最后一角时静意外的迎上了一双猛然睁开的受惊吓的眼睛。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如同小动物般柔弱不安的眼睛,拉开手中的单被轻轻的盖住了那颤抖的缩成一团的身体。"睡觉。"从不悦的抿成直线的嘴中吐出声调毫无起伏的两个字,宫藤静一语不发的走向与床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在空荡的墙角坐下,手中点起的香烟慢慢转移了他的视线。(铁链是被砍断的...也许有人帮助...那种眼神...能够在现在这种社会养得起‘小狗'的绝不是普通的人家,那种超乎寻常人理解能力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的家族是他绝对不想再碰到的,)他不想与那个世界再有任何关系,那个把人当成狗的世界...卷二"哥哥,哥哥。"孩子清脆的呼唤声中带着一种天真的娇媚,(那个声音好熟悉呀,究竟是谁的声音呢?)"静!"一声少年的悲怆的低喊,那个在烟雾中跳跃的孩子的身影被一下子拥入少年瘦弱的怀中,(可以被那个身体拥抱真的好高兴啊...)"静,爸爸妈妈都死了,你不伤心吗?"少年的声音在孩子的耳边响起,孩子的脸上露出一种天真的微笑。"我只要有哥哥在就足够了。""啊啊,孩子还太小呀,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呢!"四周响起一片模糊的叹息声。(那孩子已经不小了呀...那孩子...就是他吧,那个带着狡笑、把头埋进压抑地抽泣着的少年怀中的孩子就是他吧,)年仅八岁的宫藤静和大他六岁的哥哥宫藤深秀在那一年变成了孤儿。"静不愿意离开哥哥吧?"每当哥哥那张苍白的脸上挂满忧虑时他的脸上却总是回应着一种天真而甜蜜的笑,因为他知道每当他这样微笑的时候哥哥都会把他拥入怀中,用那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他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重复着:"放心吧,哥哥是绝对不会丢下静的!"(没错...哥哥是绝对不会丢下静的...)"难道非要在一起吗?"亲戚中想要收养他们的人很伤脑筋的说,"我们的家里都已经有一个小孩了,一下子增添两个孩子实在是...""对呀,哥哥嫂嫂又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养小孩子是很浪费钱的!""我们家可是也有两个小孩呢!所以就不要往我们这里想了!""好麻烦呀!哥哥嫂嫂那时候为什么不把小孩一起带走呢?就这样把他们留下来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吧?""不可以这样说呀...不过养小孩实在是不像养小猫小狗那样容易呢!"无论那些亲戚说什么样的话,哥哥都只会把静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低着头一面听着那些或冷或热的话一面不停的说着:"啊,对,对不起,对不起..."每当从背后看到哥哥纤细颤抖的身影,他的心中总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哥哥是绝对不会和静分开的!在那之后静和深秀被寄养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深秀抱着静小小的身体低声说:"也许咱们以后要一直待在这里了..."(没有关系的--)静安静地待在那与一般少年相比太过瘦弱的怀抱中无声的说着。"可是这样静就太可怜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关系!)"静明明是那么聪明的孩子却只能待在这里..."(和哥哥待在一起很快乐呀。)"妈妈曾经说过要让静学习钢琴呢!"(不学也没有关系呀!)"就算不去学习那些东西至少也要让静和普通的小孩子一样生活得无忧无虑呀!"(哥哥觉得现在生活的很辛苦吗?)"放心吧静,哥哥一定会让你生活得幸福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样说哥哥好像会很可怜似的,我只要有哥哥就足够了呀,不再需要其它东西了...)在那之后的某一天静和哥哥被领到了院长室里:"就是他了吗?""没错就是他!"一个好像很老很老的老头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哥哥。"可是,我要和弟弟静在一起!"哥哥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你弟弟?"那个人漫不经心的看了静一眼很快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当然要一起收养。""放心吧,"那个人俯下身微笑的靠近深秀,"你们在我那里会过得很愉快的,我那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很有趣的。"哥哥纤细的身体似乎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静仰起头神色古怪的望向那个几乎把脸贴上深秀的人,老人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他低下头解下了带在手腕上的粗大的金链。"喜欢吗?"苍老的脸上挤出了一堆令人作呕的皱纹。丝毫不在意那喷到脸上的臭气,静望着那闪着光的手链。"送给你了。"手链被递到了他面前。"啊,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深秀很慌乱的说。"没有关系,我最喜欢小孩子了。"老人的目光从深秀脸上扫过,静一言不发的接过送到他面前的手链,漆黑的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泽。"啊,静,..."深秀慌张的紧紧抓住静小小的肩膀,慢慢低下头轻声说,"那么实在感谢。"那天晚上,他在即使在睡梦中也微皱双眉的深秀床前静满足的站了一夜,看着那只属于哥哥的白暂纤细的手腕在月光下闪着一轮金色的光辉。(美丽的东西还是和哥哥在一起比较合适呀!)三天后静和深秀成为那个富翁的养子。"静,你觉得快乐吗?"苍白的身影遮挡住他头上的阳光,低沉而略显微弱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慢慢抬起头,迎上那双美丽但却显得阴郁的眼睛,静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漾起一抹天真甜蜜的笑。"嗯。"他微笑着大力的点着头。(快乐吗?这身衣服就很麻烦吧?挂满蕾丝的彭彭裙,就连上楼梯也会被它绊倒,为什么要让他像女孩子一样把头发梳起来呢?可是只要他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一切就都是快乐的。)"是吗?"那双美丽的眼睛失神地晃了一下,静小小的身体随即被拥入那瘦弱的怀抱里,那双纤细的手臂仿佛痉挛般紧紧抱住他:"只要,只要静快乐就好...只要静快乐就好..."听着耳边仿佛哭泣般的声音,静的目光停留在那在他眼前的紧贴着他的白析的颈上,慢慢地,孩子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上那块印在那片雪白上的刺目的红。"!"下一秒静的身体被飞快地推开了,他看着用手紧紧捂住那块颜色的面色惨白的哥哥,静了一下,用孩子般无知无邪地语调怔怔地说:"哥哥那里--被虫子咬了...""...没关系的...哥哥、哥哥一会儿就去上药..."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哭泣般的难解的笑容,静站在那里天真地微笑着乖巧地点着头:"没关系的,我会在这里等哥哥的。""是吗?...那么静就在这里等哥哥吧..."那纤细的身体仿佛会随风飘走,望着那慢慢离开的美得有一丝飘缈的身影,静脸上的微笑慢慢沉淀下来。(那是个秘密,哥哥的秘密。)静慢慢抬起头,头上是令人眩目的阳光,那个比三层楼还要高的大房子在热烈的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妈妈讲的一个故事。一条纤细的身影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深红色的帘幕挡去了他的大半身体,静望着那悄无声息的仿佛鬼一般苍白的身影,(那是--哥哥?)"静。"一声轻唤从不远处响起,他反射性的望向正前方,哥哥在那里,那么刚刚是谁在看着他?他很快地仰起头,但是那窗口只剩下深红色的纬帐。(那里也有秘密...)天真的笑颜慢慢爬上那甜蜜的脸庞,静回过头笑着跑向那条纤细的身影。"去吃饭吧。""好呀。" "......静你快乐吗?" "嗯。" 挂着笑容的孩子用力地点着头。"...这样就足够了。" 那个拉着孩子的手的纤细身影似乎单薄得可以融化在空气中。(那里有秘密...)(月光从窗子外照进来,所有阳光下的秘密都会在月光下显露痕迹,所以很多故事都发生在月光下。)静站在窗台上,月光透过窗子把他的影子打到床上,院子里一阵轻微的响动,几辆汽车慢慢地开进院子,他静静的看着一串人影走下车,过了一会儿,楼梯上响起了杂乱但抑制的脚步声。他慢慢从床上爬下来,悄悄推开把两间卧室相连的那扇门,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雪白的床上,床上没有人。(哥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望向镂着木制花纹的天花板,(那里有秘密...)走到通往走廊的门前停下,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那扇门,一种极端的厌恶感让他停止不前,过了很久他才很慢很慢地推开那扇门,门外是一片黑暗。静慢慢地走上通往三层的楼梯,黑暗中只有丝绸光滑的摩擦声,走上最后一阶楼梯,他踩上拖到地上的裙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去。"!"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和响动,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在下一刻把他高高举起。"猜猜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声音从他耳边滑过,仿佛熬热的蜂蜜一般甜蜜而粘稠。静有一个短暂的瞬间小小地闭住了呼吸,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害怕眼前已变得一片光明。"啧啧,我抓到了一个小美人儿呦♥"湿热的气息扑到他脸上,他闻到一种奇异的腥气。"法尔,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洋娃娃?"一个声音问。布置富贵华丽的房间内坐着七八个人,那是个没有床的房间,墙壁上包着色彩鲜艳的壁布,厚重的瑰红色帘幕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屋子的中央铺着一条绣着金丝银丝的圆毯,几条沙发围摆在毛毯四边。"就在外面。"那个从背后抱起他的人一边回答一边抱他坐在沙发上,那个人看起来大约已有三十岁左右,欧亚的混合血统明显地表现在那张细致深刻的脸上。"这可不好,如果老怪物知道你动了他的娃娃,你可要惨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阴森森的笑着。"也许吧。"名叫法尔的男子慢慢的抬起眼睛轻扫了说话的男人一眼,优雅的微笑着轻柔的说:"可是大家都会帮我保守秘密吧?不管怎么说老头子的年岁已经大了,他总是会比我先死的。""我们不介入你们父子两个之间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我们,有人死掉也没有关系。"一个鹰钩鼻的老头,慢慢笑着说。"好无情呀,"法尔轻笑着抬起眉,"怎么说你和老头子也认识了三十多年吧,他若真的死了难道你不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吗?""啧,为什么要说这么无趣的事情呢?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享乐吧,不要败坏了我们的性致呀!"一个满身痴肥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游的站了起来走出去。"放心吧,我们说过不会介入就绝不会在老怪物面前多说话的,你也好好玩吧。"屋子里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出去。"......"目视着那些人走出了房间,法尔回过头轻轻地微笑着望着静,琥珀色眼瞳里闪动着奇异的光泽。"你觉得咱们要开始玩什么呢?你是男孩子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轻柔的森冷。"......"静毫无回避的对视着他的眼睛,黑亮的大眼睛中没有不安和恐惧。"啊啊♥,这么清澈的眼睛,真是可爱死了!"法尔突然又重重地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身体里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好清新的味道呀♥,我就知道小孩子是最美味的!"他的嘴紧紧地贴在静的耳朵上很轻很轻地说:"喂,咱们现在就开始玩好了,就从老头子和你玩过的戏开始做起,然后我再教你更有趣的东西好不好?""我要找我的哥哥。"静突然大声说,他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你哥哥?"法尔慢慢地在他身上蠕动着,抬起头他俊秀的脸庞上带着一种被某种东西扭曲了的笑意,"难道说你想玩三个人的游戏吗?是不是老头子一直都让你和你哥哥一起玩?""我想找我的哥哥。"静的声音中有一种古怪的平静,那一直不停挤压着他的身体突然静止下来。"......"一阵奇异的沉默过后,法尔很慢很慢地抬起头,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一种甜美而奇异的微笑。"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呀,想要见你的哥哥吗?可以呀,可是如果吓到你我可不管呦。"他微微的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可是我觉得小孩子还是需要眼泪才能显得更有味道呀。"法尔把静拉向一边的墙壁,一边慢慢拉开盖住整面墙壁的深红色帘幕一边微笑的眯起眼睛说:"我猜你一定会在这里找到你的哥哥的--""所以现在,仔细的看吧!"突然间他把静的头用力地压向帘幕后透明的墙面,说话的声音已变得危险的轻柔:"现在请告诉叔叔,你相信小孩是从卷心菜里跳出来的吗?""............"墙的另一面墙的那一面是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看不到一个人,他看到是的一群近似于鬼怪的牲畜,丑陋的和美丽的,站着的和爬着的,每张脸都扭曲着,他在那里面看到了哥哥--"真是一副美丽的景色呀,每次看到它身体都会忍不住发热♥--"法尔的声音轻柔而平缓,带着一种渗人的甜蜜,"怎么样?找到你的哥哥了吗?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哥哥应该也很美丽吧?"(哥哥...)(美丽的哥哥...)(在那群丑陋的牲畜中的哥哥...)从口中呼出的热气遇到冰冷的墙面形成一片模糊的水汽,透过被水汽模糊了的半透明的墙壁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个纤细的、不停被侵犯的身体,那张白净而美丽的面孔扭曲着一种奇异的痛苦,那种痛苦让那张脸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着哭泣。那纤细颤抖的肢体,白晰痉挛的手臂,在墙的那一面从那挣扎翻滚的身体里发出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声音?(那是哥哥...美丽的哥哥...越肮脏,就越美丽...)"让我看看,那美丽的景色在这张可爱的小脸上增添了一种什么样的惊喜--"柔软的话语在他头上响起,他被紧压在墙上的脸被一只手慢慢抬起,在他的眼睛与那双在他脸上不停搜寻的眼眸相对的那一瞬间,那双微笑着的琥珀色眼瞳收缩成阴暗的一点。"你不害怕吗?"那张俊秀的面庞依然在微笑,但笑容已变得阴冷而且充满一种奇异的恨意。"为什么要害怕呢?"静用一种奇异的平静的目光望着他。"你不怕像那样被别人压在身下吗?"那双眼睛中的冰冷在慢慢凝结,"你的身体会在别人面前被打开,别人会用绳子把这双纤细的手臂绑在木桩上,让你自己身体以外的东西进入你的身体,还有这张可爱的脸,这张可爱的脸上会涂满陌生人的精液作为最美丽的装扮。""...可是现在在那里哭泣的是哥哥他吧。"静那双原本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和漠然的眼睛慢慢被一种奇异的火光点燃,灼热燃烧着那张小小的冷漠的脸。"你--"法尔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他,慢慢的,他阴鸷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莫明的扭曲的笑意,几声抑制不住的轻笑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阻止的疯狂的笑意:"呵...呵呵...呵呵哈哈哈--""--你知道你在告诉我什么吗?"他俯下身把头埋进被笼罩在他身影下的小小的身体上,听着自己的笑声在那身体里形成的震颤。"你在告诉我,即使老头子没有找到你们,几年以后你们也会是一对近亲相奸的兄弟。""........."静黑亮的眼睛蓦地闪亮了一下,那燃烧着的黑色火焰变成了暗色的尘。"不高兴了吗?"从他的身上抬起头,法尔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蜜:"啊啊,我真是爱死你这个小可爱了!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小孩都聪明美丽,真希望你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的疼你的。""不过现在,我要嘱咐你一句话,"他甜蜜地微笑着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瞳中流动着一抹醉人的玫瑰色,"不要让那个老怪物发现你那诱人的美丽,尽量表现得愚蠢一些,让他把你当作是一个美丽的洋娃娃,如果你让发项你是活的,等我能够拿到你的时候你也会变成墙那边的那个样子了,那些只是一群会动的傀儡罢了。"他忽然放开他,飞快站直的身体在吊灯的映射下投下了一条长长的如同有生命一般扭动的阴影。"现在,快一点点逃开,在我还没有改变心意就此把你掳走之前离开这里,要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心爱的哥哥了♥""........"静望着那双变成深色的眼眸,忽然一语不发的冲出了那个房间,(还可以,即使远离了那个房间他似乎仍可以听见那轻笑的声音,他还可以听见隐藏在那副笑容后面的声音,就仿佛一个人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那个面对他的笑容就像是--)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嘴角边深深的纹路,--那笑容就像是这个样子...(哥哥呀,最最美丽的哥哥,你还其它的秘密吗?都告诉我吧,我不会再去告诉别人的♥)卷三阳光下,穿着丝制纱裙的小小身影在庭院中孤单的忙碌着。"哎呀,小静好适合穿女孩子的衣服呀♥"如蜂蜜般甜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静依然自顾自的拍着球。"咦?为什么不理人家呀,小静讨厌我了吗?"被从身后侵袭过来的身影笼罩住,甜腻的气息吹上他的颈。"你来这里找我不怕被羽次先生发现吗?""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这个家以后可是我的东西呀,何况现在老怪物正在和你美丽的哥哥忙着呢,哪里有时间管我呀。""那你为什么现在不住在这里呢?"突然一把抱住球停在那里,静望着地上两个叠在一起的影子冷冷的说。"咦,好无情的声音呀,不过我爱死你这个样子了。"猛地被从身后一把抱住,静僵直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你放心,就算老怪物真的看到我在这里抱住你他也不会感到惊奇,不过我可不想让他因此而多看你一眼,因为如果他因为多看了你一眼而发现了你的可爱那简直就是我的罪孽呀,我会因为失去你而心痛致死的♥,不过呀,我要提醒你呦,你的忍耐力要比你想像中的少很多,而且老怪物也要比你想像中的聪明的多,现在的你什么也不能做...""啊,弗莱德先生,先生吩咐说可以见您了。"女仆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哎呀,我必须走了,你好好的在这儿玩吧♥"(什么也不能做...是不可以做还是做不了呢?)慢慢地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皮球,他忽然松开手让手中的球直直的落在地上,皮球在地上弹了两下他突然抬起腿把球狠狠地踢了出去。(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玩球吧?)站在原地静了半晌,他向着球滚去的方向慢慢追过去。后院"把球踢出去然后再把它追回来应该是最标准的玩球方式吧?"他跑到庭院的角门前慢慢停下,透过雕花的铁栏望着外面自语式的说,"但如果球自己跑到外面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静静的看了那个跑到外面的球一会儿,他忽然很干脆的转过身:"算了吧。"他刚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这个--是公主殿下的球吗?""......."抿起嘴直直地转过身,静漠然的望向站在铁门外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一张线条十分粗糙的脸,高大的身体被包裹在看起来有些肮脏破旧的帆布上衣及牛仔长裤里,被太阳晒得脱了色的头发在头上凌乱的四立着,但令人惊异的是,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的杂乱不堪,但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粗重的眉和大到显得有些凶恶的眼睛配上那高高的颧骨却意外的显露出一种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其它那些地方也变得奇异的合适起来。"...拿来。"过了好半天,静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什么?"男人看起来似乎十分困惑。"球。"静看着他。"原来是在说这个呀,"男人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球忽然轻轻的微笑起来,"我拾到了公主殿下的球,公主殿下想用什么东西来感谢我呢?""..."静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淡淡地说,"送给你了...""什么?!哎呀,等一等好吗?"他的身后传来了男人放弃似的大叫,静微微的顿了一下才在原地慢慢的转过身淡淡地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好了,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而且我只是这家收养的孩子,你绑架了我也不会要到很多的赎金,更何况咱们之间隔着一道铁门,这道门上有警报器,警报一响门上就会通上电,无论如何你也是进不来的。""天哪..."那个男人很无奈地苦笑着,"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呀...""难道大叔你不是正在侦察环境想伺机作案的偷盗强劫犯吗?""大叔?!"铁门外的男子无力地蹲下身,低着头挫败地自语着:"难道我这张充满男人味道在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之间向来所向无敌的英俊脸孔看起来竟然很老吗?""没错。"静古怪而认真地点着头。"没错才怪!"那个男人突然用一种凶恶的口气怒吼着抬起头,但在他抬起头后映入静的眼帘的却是一张意外明朗的笑脸。"真是的,"那个人苦笑着搔了搔头上杂乱的头发,脸上粗糙刚硬的线条因为那个笑容变得柔和起来,"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公主殿下说起话来竟然这么毒辣啊,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缠吗?"静静静地望着那张苦笑的脸半晌,忽然直直地问:"大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咦?为什么要这么问?""这几天都在这里闲晃的就是大叔你吧。""什么呀,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发现了行踪,看来我的确过太多安稳生活了。"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变幻了一种讨好似的笑容望着他低声问:"可不可以告诉叔叔这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呀?""我发现的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发现了一位变态大叔。""好,发现一位变态大叔..."那个人低下头拿出一个破烂的本子很认真地记着,然后突然他怪叫着抬起头:"谁是变态大叔呀?!""你觉得谁看起来比较像呢?"静很冷淡地说着。"呜..."线条刚硬的脸很可笑的露出一种哀怨的表情,那个人用委屈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难道公主殿下不想和叔叔玩吗?""..."细长的眉微微一跳然后慢慢皱起,静紧紧地盯着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抹执拗的微笑:"难道大叔现在不是在和我玩吗?""呜...""大叔应该是认为小孩子很好骗,把他哄开心了就可以从他嘴里套出很多话,大叔大概是认为这么大的家里一定有不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事所以更容易听到一些秘密的事情,而大叔你就可以从你认为说起话来很容易忘乎所以的我口中听到很多东西,然后再从这些有的没有的当中挑一些出来敲诈这个家的主人吧。""天啊...现在的小孩子平常都看的什么呀..."那个男人呻吟的用手支住头,半似苦笑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静!,你在吗?"远出传来一声轻唤,宫藤静听见声音飞快的装过身----"喂!""什么?"他回过身。"你的球。"陌生男人扬了扬手中的球。"我今天不需要它了。"静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地说。"那明天呢?""明天你不是还会到这里来吗?"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向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原来你在这里呀。"哥哥的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你的球呢?""落在院子里了。"他若无其事的说着。"不要紧吗?"两个人拉起手,深秀低下头轻轻的问。"没关系的,反正明天我还会到院子里去的。""这样啊...静.......你快乐吗?"静望着那只手拉着他的手,那只包容着他的手是冰凉的。"快乐呀,今天--我在院子了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呦。"他突然用一种只有天真的小孩才会拥有的活跃感大声说"...啊,是吗?...是什么呢?""一只大仓鼠噢。""...是吗?""它还想跟我玩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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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静的背靠在铁门的栏杆上轻轻踢着脚下新鲜的泥土,有人...在看他!蓦地抬起头望向头顶上三楼的窗口,他的身体在下一秒被一双大手抱着腾空而起,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悄悄的说:"公主殿下是在等我吗?""......."异样的沉默了好半天,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被吓了一跳吧?"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种很难让人厌恶的得意洋洋的笑容,过了好半天才很不舍似的放下被他抱在手里的静。"......"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正对着他的笑脸。"怎么啦,生气了吗?"那张脸依然笑嘻嘻的望着他,"虽然你是小孩子但也不应该这么小气呀,你没有听过女孩子老生气会老得快吗?小心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张皱纹呀!""..."宫藤静静静的望着那张笑脸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大叔,是谁在养你呀!""为什么这么问呀?""如果不是被人养你,你怎么会每天都无所事事的都这里来闲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那张线条刚硬的脸很可笑的酸巴巴的皱了起来,"是你昨天叫我今天来这里还你球的耶!""..."阴沉着脸忍了很久,静终于忍不住大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学女生讲话!""咦?很娘娘腔吗?"男人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是在为公主殿下你示范一个女孩子应有的风范呀,昨天我见到你以后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了很久才发现原来是公主殿下你讲话实在太男孩子气了,这样下去你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会被遭踏的!"静再也忍受不了被误以为是女生,他怒气冲冲地喊:"你这个,你这个...如果你是人妖,我就能变成你认为的淑女!"看着静涨红的双颊,那张原本笑得酸得恶心巴拉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脸:"生气了,生气了,终于真的生气了!"男人笑着望着他从铁门外用那双很大很大的手把脸还气得通红的他一把抱了起来。"啧啧,这么看起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嘛,"他仔细的看着静的脸,"既然是个小鬼就应该有小鬼的样子,高兴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就大喊大叫,这样才健康嘛,不过即使是这么近的看,你还是很漂亮呀!"".......""喂喂,为什么又沉下脸呀,刚刚不是还夸过你吗?"男人大声怪叫着,"难道说我夸你会让你不高兴吗?""......放我下来。"静低着头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说什么?""我说放我下来!--"静突然抬起头几乎是在用喊的声音大声说。"咦?你的脸好红呀,难道说--难道说你在害羞吗?..."男人看着静的脸,宽大的嘴几乎要裂开到耳朵边上,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静以一记超重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很成功的让他闭上了嘴。"真是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静从半空落回到地上,一边甩着打疼的手一边转过身向前迈了一步,"我才不要和白痴在一起呢--""...你这个--你这个--死小鬼!!!"一只大手突然从铁栏的空隙伸了进去,一把抓住了静的身体,把他拽到了栏杆上。"死小鬼,你觉得我会让你占了便宜就跑掉吗?我会吗?我会吗?"男人把另一只手伸进栏杆在静的头上使劲的乱揉一气。".......不要...喂...不要闹了啦!"静费力地从那双粗糙的大手下挣脱出来,满脸通红的整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看看,看看,公主殿下变成小野猫了。"男人一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边帮住他整理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静慢慢地安静下来,静静地低着头任凭那人的动作,过了很久那个人似乎查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整理他头发的手。"怎么了?""大叔,你想让我帮你吗?"静慢慢地抬起头来,平静的小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苍白,那张苍白而奇异的面孔与刚才那张有一点点生气和窘迫的孩子的脸仿佛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拥有。"真是的,你这个小鬼平常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呀!"那张粗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无奈,他低下头从破旧的上衣里掏出一只被揉得皱巴巴的香烟"啪"的一声点上,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抬起头时那张脸上也换上了另一张面孔:"这种危险的事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可以做的来的。""......"静望着那张被烟雾包围的脸忽然慢慢的微笑起来,那双漆黑的微笑的眼睛闪动着一种媚人的妖异。他微笑着很轻很轻地说:"危险的事如果我这种小孩不可以去做,那么什么样的小孩可以去做呢?""......真该死!"男人看着他,突然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神色古怪地看着静,慢慢说:"虽然我史部光一郎也算不上是什么安顺良民,但是对这么小孩子做龌龊的事简直就是连猪狗都不如!虽然利用小孩子办这种事的我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答应你,事情完成之后一定带你离开这所房子,明天我会在这道铁门下面埋一个东西,你把它拿出来带在身上,我可以通过它把那些老东西做的好事全拍下来,然后我就可以整垮那些混蛋让你离开这里了。""带我离开?......"静像是在判断男人是否在说真话一般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静忽然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啊。""喂。"史部看着静静静地转过身,突然他伸出手隔着铁栏轻轻地揽住了静小小的身体,男人用一种与他粗线条的感觉完全不相符的温柔揉着静的头发。"等事情完结之后你就住在我家吧,我虽然没有小孩但有一个朋友的孩子寄住在我家,他和你差不多大,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你们两个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静面无表情的像是被压制住似的靠在铁门上,他的背后初了冰冷的铁栏似乎还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他木然地望着脚下的地,在那种压制他的力量悄悄地消失之后他似乎无知无觉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他突然慢慢地跑了起来。(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静!你看你跑得头发都乱了。"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那条身影俯下身温柔地擦去他额头上的汗。"哥哥...""什么?"那张无暇的脸注视着他慢慢露出一抹温柔又带点困惑的笑,静怔怔的望着那张温柔的笑脸用一种轻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带你离开这里...)静一眨不眨的看着哥哥。"你想说什么?"深秀轻轻的歪过头望着静,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拨弄着他的头发,"静刚才一直在后院玩吗?你看你的衣服上沾了好多的土呢,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静终究是男孩子呢!""......""深秀呀,这就是我被收养的另一个弟弟吗?"一个带着一点诡异的甜蜜的声音在深秀身后突然响起。"啊,是、是呀。"深秀慌乱地站起身,转过身挡在静的前面。"好可爱的孩子呀,我的两个弟弟都有一付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呢!"法尔微笑着低下头望着挡在静身前的那条纤细的身影,笑容中带着一种古怪的甜蜜。"啊,静还小,很淘气,让您见笑了。"深秀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怎么会?"法尔轻轻地笑着贴近他,"你们是亲兄弟呢!哥哥这么的惹人怜爱,弟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说不准还会青出于兰呢。""请您不要这样,静他还是个孩子呀!"深秀猛地往后一退。"小心呀。"法尔轻轻地拉住了他欲倒的身体,把他带进自己的怀中,"你的身后还有小静呢,如果压到他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呀,小静?""......"静一瞬不瞬地望着在他怀里颤抖着的哥哥,与法尔双目相对的眼睛中慢慢燃起黑亮的火焰。(忍耐...必须要等一下,只等一小下...)(哥哥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不,不要...放开我...救我...放开我......"破碎的呻吟声几乎每夜都会响起,静安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安然挣扎抽泣的哥哥。"好可怜呀..."他慢慢俯下身注视着那张不安而苍白的睡脸,"那些人对哥哥做了只有我才可以对哥哥做的事,哥哥放心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们做那种事了,因为哥哥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是微笑着的哥哥还是哭泣着的哥哥,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静怔怔地望着身下苍白而单薄的身影慢慢露出一丝奇异的安详的笑,他轻轻的向那张即使挂满伧惶却依然清秀异常的脸压了下去,轻轻的吻去了那挂在睫毛上的晶莹的泪。月亮的反光在玻璃上映射出一团幽暗的影,那是一张孩子的苍白而古怪的脸,那张脸上镶着一双空洞的反映着奇怪欲望的眼睛,静望着那张反映到玻璃上的脸静静的笑起来,玻璃上那张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鬼气的脸同样静静微笑起来。(哥哥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卷四"......对不起..."带着一丝犹豫,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手轻轻地抚过他因为噩梦纠缠而显得僵硬的脸庞,宫藤静慢慢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茫然望着眼前那张苍白而绢秀的脸。(哥哥?...不对。)静的眼神随着神智的逐渐清醒而恢复了冰冷和漠然。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身体,他无视于跪坐在他身前的不安的身影,慢慢地从靠了一夜的墙角站了起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做那么长的梦了,他走进浴室,注视着镜子里那张有些疲倦和苍白的脸,他的确是为自己找了个麻烦,这从他昨晚做的那个梦就可以看出来,也许--他应该尽快把那个麻烦处理掉。"我借用了您叠在椅子上的衣服......"一个很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静没有回头,只是通过镜子漠然的望着站在浴室门旁的纤细的身影。"昨天......麻烦您了。"那个身影低低的说完话,匆忙而拘紧地鞠了一躬离开了门口。过了一会儿那个有些微弱的声音有些犹豫地透过墙壁:"啊,以后...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把衣服送还给您的。"(麻烦-- 要自己走了吗?)宫藤静静默地站在水池前,玄关处突然毫无预警地一个响起‘咚'的一声响动,站了一会儿,静慢慢地走出浴室,那条纤细的身影正跪靠在门里的墙边,从背影看去那瘦弱的身体就像是在哭泣一般地颤抖着。静静静地走到他身后停下,漠然地俯下身,平静地问:"撞到哪里了吗?""没...没有。" 仿佛做了愧疚的事一样护住手肘,那个人低着头努力地想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让我看看!"有些生硬的强行拉起那个人的手臂,静注视着那条苍白瘦弱的手臂上开创型的伤口及周围明显无疑的红肿一会儿,又看了看玄关旁鞋柜上不知何时露出的半截钉子,静静地说:"还是包扎一下的好。""不用了...啊。"没有再多说话的机会,那单薄的身体被静有些粗暴的拉了起来。阳光安静的从玻璃窗外照进屋子里,静沉默地站在桌子旁为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的人清理着伤口。(好麻烦呀...让他走不就好了吗?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找麻烦呢?)静包裹起那开始泛起淤紫的伤口。"啊,真的麻烦您了..."怕冷似的抱住包扎好的手臂,那个人匆忙的想站起来但身体僵硬的向前倒去。"......""啊,十分的...对不起。",那个倒进他怀里的纤细的身体仿佛随时会折断一样的颤抖着。(如果让这样一个身体接触外面的空气,那么他一定会像娇弱的花儿一样凋谢吧?)静静静地感觉着那个颤抖着的身体在他怀里的瘦弱和纤细,一丝冰冷的笑意让他微笑起的唇慢慢地吐出伤人的寒意:"你是--故意的吧?""!"那个纤细的身体猛地一震。"身体的虚弱有一半也许是真的,但另一半就应该是故意的了吧?"静挂着那丝薄薄的笑意望着白色的墙壁,"你想留下来吗?为了留下来而出卖身体...呵,你这样做真的是很不得已呢!-- 你一直都是用瘦弱和纤细来吸引别人的吧?因为你做得--实在很熟练呢!""......"没有任何的回答也没有一句反驳,那个身体只是颤抖的静悄悄的向后退开,静望着他,他依然低着头,依然颤抖着,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那个身体多了一份僵直,仿佛马上就要冻毙的人一样。"麻烦您了。"他静静的退到屋子的拐角,慢慢地用像刚才一样带着一种强作出的平静的声音轻声说。"......"静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看到他勉强支撑着自己僵直的身体消失在拐角,静对着白色的墙壁突然很突兀地开口说:"你为什么不再试一下呢?如果你继续下去也许我会让你留下来也说不定,毕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资格卖弄姿色的人。"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玄关走去,他没有得到回答,面对他的只有走到玄关前的那个瘦弱而僵直的背,他在那个纤细的身体再次倒地之前托住了他。"真的是个麻烦呀,"静拉住那个下滑的身体自语似的说,"既然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么为什么不连自尊也一起舍弃了呢?‘娼妓的尊严'...那是一种只会让别人感觉可笑的东西呀!""这张脸毁在我的手里可是一件极大的罪过呀。"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那苍白的脸下抽出挡在它与鞋柜之间的手,鞋柜上突出来的钉子上染上一层湿润的红色。"那个鞋柜看来哪天真的要修理一下了。"静把受伤的手背放到嘴边吮吸了一下,转过身拖着那个软软的毫无知觉的身体慢慢走回卧室。("静,逃走吧--")如耳语一般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宫藤静拿着咖啡的手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暗褐色的液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慢慢扩散开。他静静地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低下头看了看被弄脏的衣服,开始一声不响地解开衣扣。"......"安静的蜷缩在床上的人影突然轻轻地动了动,静抬起头,迎上一双充满伧惶的眼睛。静静地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了很久,静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慢慢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他慢慢地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那张与床单一样惨白的脸,微笑着低声说:"你以为我想--偷袭你吗?""......"那张削瘦的脸上反着一种苍白的光,他一语不发的望着静,原本毫无血色的唇却慢慢泛起了一丝红晕,开始像被春风吹拂过的花瓣,诱人怜惜般的颤抖起来。静慢慢地俯下身,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那微颤的唇瓣,他讥讽的笑容慢慢变成一种懒洋洋的嘲弄。"想让我来偷袭--"他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呼到那纤细而修长的颈上,"你的美貌还未够姿格呀。""......"静微笑着直起身走出卧室,他的身后没有一点声响,当他走进浴室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笑容还挂在他脸上,他望着镜子,那张脸笑得并不很难看。打开水闸,冰凉的水倾头而下,过了几秒钟,水慢慢变得温暖,静站在水下,缓缓地脱下被水打湿的衬衫。("静,向前跑!永远不要回头看,如果你回头,就会被他们抓住!")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宫藤静拭过被水打得湿漉漉的脸的手停了下来,他停了一会儿,无意识的抬起眼睛望进镜子,他看到在自己脸上凝结住的那抹笑。("看看这个卑贱的身体,看一看就会知道你是个一流的下贱货!")(哥哥...)紧接而来的声音一连串的在他脑海中响起,宫藤静慢慢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阵晕眩让他只能勉强地靠住挂着一层水珠的墙壁,水柱在他眼前划出一道道让他视力模糊的飞泻而下的银线,他的眼前似乎又渐渐出现那个孩子透过门缝看到的一切。("喂,你的身体今天特别的淫荡呀,深秀...")(被压住的纤细的身体仿佛在求救一般在昏黄的灯下极力的伸展着,那个白细身体在猛力的撞击下一次次诱人的扭曲起来。)(哥哥...透过门的缝隙,一双燃烧着奇异火焰的眼睛安静地紧盯着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因为痛苦而抽搐的肢体,他着魔似的望着那张清秀的却因为那一次次的抽动而扭曲的脸,屋子里回荡的破碎的呻吟声让他眼中的火焰更加炽热。)("你今天叫得特别有味道啊,"支配着那个美丽身体的老头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难道说你是想招待一下我们好奇的小客人吗?")(刺骨的冰冷突然袭上那个躲在门后的身体,门安静而缓慢地打开了,他呆呆地暴露在灯光下,三张神态各异的面孔同时映如他的眼睛。)(法尔的脸在门里望着他甜蜜地微笑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讥讽和嘲弄,而那张他一直十二万分在意的清秀的脸庞上露出的则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惊恐。)("静...")(他的名字被颤抖地叫出,但随即那轻唤又哭泣般的呻吟打断,那老得发皱的身体突然又猛烈的动了起来。)(那个像狗一样趴在年轻身体上的老头一边抽动着一边用喘息的声音发出粗嘎的嘲笑:"来呀深秀,让你的小弟弟看得再清楚一点吧!")("把东西交出来吧,那种东西不是你这样的乖小孩应该拿的♥。"法尔伸出双手把他僵硬的身体拉进屋子,那个带着一点蜂蜜味道的声音在他耳畔清晰地响起。)("啊,就是这个吗?做得很精巧呀,那个人现在正在通过这个看着这里的一切吗?那么就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吧♥"法尔的脸上带着一种甜蜜而满足的笑。)("哎呀呀,你这个大叔还真坏呢♥,竟然叫小孩子帮你做这种事,这下可是把小狗狗送进狼窝里来了♥,你放心,我不会扫你的兴致的,所以呀,你可要好好的看哪!")("......")("静......")(门在他僵直的身体后慢慢地关上了。)**************************************************************温热的水打在地上溅起变凉的水滴,他趴在马桶上几乎把整个头都埋到马桶里去。(为什么他又想了起来?)(为什么又让他想起来?)清脆的铁链与地面的碰撞的声音让他紧绷的身体扭曲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四周只有流水的声音。慢慢露出一个冰冷而僵直的笑,静缓缓地擦去嘴边的残秽。(是因为他吗?那个孤单单的、只一个人逃出来的他,是他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舍弃了哥哥只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孩子的罪恶吧?)他站起身,慢慢转过望向浴室的门的脸,被水汽模糊了的镜子里映出一个仿佛幽灵般苍白的影子。"麻烦的东西还是尽早处理掉的好。"他无意识地的用手指敲着模糊的镜面,嘴边的微笑冰冷而凝重。"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想要想起的事情也没有人可以强迫我想起来。"水汽凝成的水珠在镜面上划过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的线,静的笑容在无知无觉中扩大,镜面突然发出‘嗑嚓'一声轻响,静一边抱怨着一边收回自己受伤的手指:"这面镜子怎么这么不结实呀?"他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呆呆地注视着镜面上放射状的裂纹,慢慢地,他的目光又移到那张映在镜子里的模糊的笑脸上。心里模糊地闪过一丝不快,他伸出手把镜面上的水汽抹得乱七八糟。流到镜子边缘的水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粉颜色,仿佛已抹去了镜子里那张让他感觉不快的笑脸一般,静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带着滴着血的手指微笑着走出浴室。唇边挂着一种模糊的笑,宫藤静一言不发地走到坐在床前,被水打得湿透的裤子紧紧的裹在他的腿上,一串湿淋淋的脚印留在他走过的地上。"你的手..."带着略微惊异的声音在一句话还没说完之前就突然没了声息,因为静已经没有丝毫停顿地用受伤的手抚上了那苍白削瘦的脸。"......如果想在我这里留下来就出卖自己给我看--"静慢慢地开口,缓慢的声音冷而硬,"如果不想出卖自己的话就从我这里滚出去!""......"那张苍白的脸极速地抽搐了一下,静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慢慢地望向地面,他缓缓地收回手臂,他的血在那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一种奇异的感觉让要转身走开的静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漠然的望着那个执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放进唇里吮吸的男人。"......"手指上的伤口被弄湿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刺痛让静的身体轻轻的震动了一下,但接下来的微热却在他漠然的眼中慢慢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静突然把男人推倒在床上,他紧压在那竭力想克制住自己的战栗的削瘦的身体上,隔着湿透的单裤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双纤细的腿他身下的颤抖。"继续诱惑我呀。"静在那白得透明的耳边轻轻的吐出灼热的呼吸,看着那双在极近的距离里漆黑得没有别的光彩的眼睛慢慢闭上,他在他身下完全的敞开了身体,静的手慢慢地向下滑了下去,看着男人在他身下的一瞬间的僵直,静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不想求我温柔一点吗?""......"回答静的只有身下变得急而浅的呼吸。"......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呀!"宫藤静看着身下那张紧闭着眼睛的苍白而清瘦的脸,慢慢地说,"不过也是个聪明的家伙呢。""如果你真的向我求饶的话也许我现在已经像狗一样趴在你身上,做着只有狗才会走的事情呢!"静的眼中消失了那层薄薄的雾气,他带着那种熟练的嘲弄的微笑离开了他。"我说过想让我来动你,你的美貌还未够资格的呀!"静微笑着转过身,停了停忽然用一种很奇异的声音轻轻地加了一句:"至于你今后想去什么地方-- 一切随便你。""......""......"宫藤静慢慢地向大门走去。(喂,实在忍不住想知道那张清水浮莲一般的脸上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表情呀,是感激?还是惊讶呢?)静一语不发地慢慢露出一抹阴沉的笑,静握住门锁的手停了停,一直紧紧拉成一条直线的嘴轻轻的扯动了一下 "......"一阵猛烈的震动僵直了静正在拉开门的手臂,过了很久静才找回自己声音似的慢慢说:"你在做什么?""请--留下来。"那只从他身后紧紧拉住他衣摆的纤细的手的主人很轻很轻地说。"......"宫藤静低下头想了很久才很慢很慢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那么想让我侵犯你吗?"静漠然地望着地面。"请你...不要离开,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颤抖从那只拉住他手传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时候如果你从身后抱住我也许我会感觉更好一点。"静嘲弄似的轻声说,静默了很久,一只犹豫的手才慢慢地贴上他的脊背,颤抖和灼热一起从那只手上传了过去。"很好,"静静静的转过身,打开的门在他身后闭合,"现在就算你改变主意说停也没有用了。"他望着那个站在他面前,苍白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影,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你有名字吗?"淡淡的烟雾在静的眼前缭绕。"...秀桢。"如同蚊蚋一般的声音从身旁那个像虾子一般蜷缩着的身体里发出。"......唔。"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有点--像女人的名字吧。"那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唔。"静面无表情的轻轻应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在偷笑我吧?...""......猜对了。"宫藤静慢慢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翻过身向那个卷曲着的身影慢慢地压了下去。(静,你一定要得到幸福呀。)阳光从他头顶上照下来,宫藤静慢慢地走进公寓大门,他走得很闲宜,因为相对于阳光来说,他对黑暗的讨厌更加多一点。"啊,宫藤先生。"公寓管理员看到他马上迎了出来。静停下了脚步。"买了这么多东西是要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了吗?"无视于静淡漠的眼神,管理员以一张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脸望着他。"啊,我想对先生您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管理员突然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凑到静的身边,"昨天晚上先生虽然拿着自己的女友当掩护可是还是有把狗带进来吧?其实看一看狗的锁链就知道了,昨天我回家以后和我妻子说起这件事我老婆马上就说是我的不对,她说对于这种事我实在是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悄悄地告诉您,虽然咱们这座公寓不准养动物但其实私下里偷偷养猫养狗的人有好多,这里的环境不像市中心那样拥挤,本来就很适合养小动物,而且我妻子还和我说,别看宫藤先生平时不爱和人说话,看着别人时也总好像是在瞪着别人一样,只从您喜欢狗,而且还把狗偷偷地带进公寓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您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好人,她告诉我像您这种面冷心善的人这世上其实是很多的。""......"宫藤静几近发呆地看着他。"呵...对了,您买了这么多的东西用不用我帮你拿呀?"管理员一脸笑容的把他推进电梯,还十分体贴的帮他按下了按钮,最后静在管理员灿烂笑容的送别下呆呆地看着电梯的门慢慢关上。"啊,还有一点,请您管好您的爱犬,今天我做循查路过您门前时听到它在叫,也许是主人出去它感到寂寞了吧,不过也请您稍稍约束它一下吧,毕竟这座公寓里也有不喜欢动物的人呢,如果让他们提出抗议,那我会很难办呢!"电梯门‘叮'的一声紧紧的关上了,宫藤静怔怔的抱着装满的物品的购物纸袋,(那个男人脑袋不太正常吧?)(那个男人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他真的以为他养了狗吗?)电梯的门缓慢地打开,他走到自己屋子的门前,一只手抱所有东西,另一只小心地掏出钥匙。(也许应该直接敲门的...)屋门里传出的某种声音让他扭转钥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静!你一定要得到幸福呀--)宫藤静一声不响地慢慢打开门,迎面扑到他脸上的一阵带着一种腥气的风,他静静地跨过应该把鞋脱下的玄关,把怀里的东西全部放在地上然后静静地走进屋子。冰冷的铁链随着那粘满血的身体颤动,低低地呜咽从那被血沾染的像破旧的玩具一样的东西里发出,一把银亮的餐刀直直的插在那翻开的皮毛中,闪亮的刀柄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只狗......)宫藤静慢慢地俯下身轻轻的划过那满是血污的颤抖的身体,他的手指缓缓地抚上缠在那只依稀勉强能辨出颜色的狗的脖子上的铁链,那条原本被切断的铁链现在被修饰得十分完好,一排字母完整的烙在黝黑的链身上。(坏孩子...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掌握...你是我养的狗群中最坏的一只小畜牲...)"呵...哈、哈哈!"(还是逃不掉吗?哥哥的那种‘幸福'终于还是找上他了吗?)静突然猛地咬住溢出一连串莫名的冷笑的嘴,慢慢用衣服包裹起身体犹自抽搐的狗,走出了大门。"这只狗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坐在助理台后面的护士第N次的抬起眼睛偷偷瞄过他。"是在我家附近,我们那里正在盖楼,所以总是有一些穿着古怪的男孩女孩在那里游荡。"宫藤静和平静地微笑着慢慢说。"是吗?最近的小孩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请问...那只狗能救活吗?"他继续用平静的目光微笑着,连他自己都很惊讶,他竟然还可以这么平静地编故事。"没问题的!"护士小姐很热心地保证,"你送来的和很及时,而且我们这家宠物医院的技术是很好的,所以那只狗一定能很快康复的!""是吗?那样就真的很感谢你们了,啊,那只狗的医疗费由我来出,我先付清它的手术费,然后在预付一些医药费..."他掏出了钱包。"啊,您是想收养这只狗吗?""也许吧,"静的笑容不减,"如果我的事办完的话。"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带着白口罩的医生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啊,那只狗..."护士小姐站起来问。"它已经没事了,"医生点了点头,慢慢摘下口罩,"那只狗年龄虽然还很小但却已有了大狗的坚强,而且到只划破了它的肚皮,并没有伤及肠胃,所以它一定会很快好的!""那么,就请你们多多照顾它了。"宫藤静笑着站了起来。"这个不用你多的说,"摘下口罩后露出的是一张异常冷艳而年轻的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基于医生的准则。""是吗?那么真的是多谢你们了。"静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地改变。护士小姐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一贯冷面冷语的医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团成一团沾满血污的衣服:"这是您的... 用不用我来帮您洗一洗?""啊,不用了。"静微笑着接过衣服,把它穿了上去。"可是衣服上面..."护士小姐犹豫的看了看皱成一团的衣服。"没有关系,"静望着窗外慢慢地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反正现在...已经是黑夜了不是吗?""啊......"护士有些发怔的望着他的笑颜,被迷惑似的点了点头。静向着她笑了笑慢慢的走出了宠物医院,护士小姐在他身后做梦一般的挥着手:"啊...请慢走...一定要再来呀...卷五(静,你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呀--)黑漆雕花的大门静静的敞开着,围栏上的浑圆的灯球散着幽冷的白色光线,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笔直的伸向三层高屋,这座建于日本明治时期的欧洲风格的大屋在黑夜的映衬下没有露出丝毫的岁月痕迹,反而显出一种不属于当世的奢华与森然。宫藤静慢慢地走进屋子的大厅,面对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的大厅静静的说:"我--回来了。""......"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边眼镜的男子慢慢地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笔直地走到静面前停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身后把屋子的大门缓缓地关上,静在那份仿佛无人一般的静寂中听到一声很轻的低语:"欢迎回来。""真的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久到我以为在我死以前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呢!"一个粗哑的声音从黑暗处缓慢地响起,一张轮椅慢慢地滑了出来,"你喜欢我在你的屋子里给你留的礼物吗?"那个黑衣男子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走到轮椅旁静静的站住,静直直地看着那委顿在轮椅上的身影过了很久才不确定的轻声说:"...法尔?""是法尔•弗莱德,"那张苍白衰老的脸露出一个奇异的笑,"你长大了,我变老了,而那个老怪物已经死啦!""......""高兴得不知说什么了吗?"法尔琥珀色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抹奇异的光,他慢慢地伸出手望着他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静静静的走了过去,法尔费力的支起身,冰冷的指尖勉强的碰了一下他同样没有温度的颊:"年轻真好..."法尔气喘嘘嘘的坐回到轮椅上,他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静,慢慢露出一抹似乎有些悲哀的微笑:"我也是刚刚才过四十的人呢,可是现在每动一下都有一种我已经活了八十岁的感觉,没有办法哪,是这个家的血出了问题呢!""你把我找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你要死了吧?"静用平静得仿佛冻结住的声音慢慢说。"为什么不是呢?"法尔奇异地微笑着,嘶哑的声音中突然流露出一种危险的甜蜜:"从很多年以前我就一直在努力地讨你的欢心呀,你爱你的哥哥,我就让你们可以更加亲密的待在一起,你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我就给你机会让你逃走,你恨这个家里的所有人,我就让你知道你恨的所有人都会在地狱里面碰面,我如此的爱你,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吗?""......""为什么不让你冰冷的眼中燃起忿怒的火焰呢?我多想再看一次许多年前,你在你的哥哥面前向我挑衅时你眼中仿佛可以燃烧黑暗的火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机会让你逃走吗?原本我以为只要把你抓住、羞辱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反抗,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毫不挣扎,所以我要放掉你,把你放到见不到你哥哥的地方去,因为我发现,你眼中的火焰可以为你哥哥燃起,更可以为你哥哥一个轻轻的眼波而熄灭。"法尔轻轻地微笑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啊,我现在虽然唤不回你死去的哥哥,但是,你想不想见一见我用来把你诱回的香饵呢?"寂静的楼梯上突然响起了平静而缓慢的脚步声,做工考究而且价格不匪的低跟皮鞋、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裤、还有质地精良式样简单但绝对价格高昂的西服上装,全部随着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映入静的眼帘,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张出现在他面前的苍白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慢慢地,一种暗色的东西在他的眼中跳动。法尔欣赏的看着走到他身边的秀桢,微笑的说:"让你有一点惊讶吧?也许他的样子和你猜想的有点不一样吧,不过,小秀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消失,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最好看,什么样的陷阱能抓住狡猾而又倔强的小貂。""他没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静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张苍白而清秀的脸,慢慢地吐出几个不愠不火的字。"你和他做过了吧?"法尔的笑容慢慢变深,嘴边松弛的笑纹形成了一条略带嘲弄的沟路,他慢慢拉起秀桢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轻轻的摩娑着,"他每个第一次的时候总会很干涩,但是滋润过一次以后他的味道就会变得越来越甜美,他的那种慢热很像你的哥哥呢!""......"静漆黑的眼中跳动着冷冽的火焰,他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慢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轻声说:"的确。""......"秀桢平静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因为被骗了所以你想抱复一下吗?"法尔笑着望着静:"他在这个家里待的时间比你和你的哥哥都要长很多,他可是一朵名副其实的炼狱之花呢!""这样的花...也只有待在这里的空气中才能活下去吧?"静缓慢地伸出手,冷冷地碰触了一下他没有血色的颊,秀桢挺直的身体快速的让人无法察觉的颤抖了一下。"我把他送给你,你要吗?"法尔的眼中又闪动起那种奇异的光彩。"...你想他死吗?"静轻轻地说。"其实这个礼物并不是我送的,而是老怪物送给你的,因为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兄弟,我死以后这个家除了你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继承,所以你很快就会是这个家的主人了,这个礼物你是无法逃掉的。"宫藤静沉默了很久才很慢很慢地说:"......你总是那么让我讨厌!""得不到你的爱,能让你痛恨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法尔甜蜜的笑着,忽然,他的目光转到了秀桢身上,他望着他,有一种低哑而冰冷的声音轻轻地说:"去吻一吻你的新主人吧!他可以得到这一切你也有功劳,他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那张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突然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扭曲了一下,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颤抖,那瘦弱挺直的身体慢慢地跪了下去,在那张单薄苍白的嘴唇颤抖地碰到静脚前的地面的那一瞬间,宫藤静十分粗暴地拉起他,抓住那削瘦的肩膀恶狠狠地吻住了那没有血色的唇。"......""......"过了很久静才慢慢地离开那被蹂踏得潮红湿润的唇,他冷冷地推开那颤抖得几乎站立不住的身体,漠然的擦了擦同样被润湿的嘴唇,面无表情地说:"也许用的次数太多了,他比你说的敏感得多。""呵...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恶作剧......"法尔轻笑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静慢慢放下擦过嘴唇的手,脸上渐渐涌动起一种妖异的神采"你指的是什么?""我将得到这个家。"静一瞬不瞬地望着法尔。"这里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什么时候?"他轻轻的问。"我死以后。""明白了。"静轻轻地说,缓慢地,他露出一个异常冰冷的笑,抬起眼睛他阴鸾地望着如幽灵一般毫无声息的站在法尔身后的黑衣男子轻声说:"让我和我的‘哥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的--聊一聊吧!""......"穿黑衣的男人仿佛想说什么似的动了动,但是法尔轻轻微笑一下的脸让他又站在了旁边,静走到法尔身后慢慢地推起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用告诉我咱们应该去哪里,这么多年我总是在我以为已经成功的忘记这里的时候又清晰的记起这里,所以,我知道什么地方最适合咱们‘兄弟'两人令人感动的--聊天会。"灼热是从脸上的某一点开始燃起的,刚开始时只是觉得脸上的某一点有一种点状的灼痛,然后很快的,那一点灼痛就沿着鼻梁的一侧沿展到了眉稍,然后是整个额头,宫藤静把轮椅静静地推进那个没有锁上的房间,他知道从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在微笑,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拥有的是一张怎样微笑着的脸!"这个房间居然没有一点改变..."静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有一种这个房间的时间并没有流动的感觉,因为他似乎有闻到了那种弥散在空气中的浓浓的血的腥味。"我们用这里来勉怀你的哥哥。"法尔慢慢地说着,轮椅在他的控制下转了过来,房间里没有亮起灯,从敞开的门的外面照进来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染上一种诡异的颜色。"我的哥哥死在这间屋子里,我现在似乎还可以看见他到下时的样子,这里的地板上似乎还染着那时的颜色!"静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轻声说,他在那双眼睛里又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看到过的苍白而扭曲的鬼--他看到了他的脸。"你没有看错,这个房间里的血一直放了很久都没有擦,老怪物一直认定你在外面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他要留着那些血让你来擦。"法尔有一种奇怪的微笑的眼神直视着他,"后来还是我让人收拾的这里,不过那时血已经渗到地板里面了,擦也擦不掉了。""哥哥把自己刺得肠子都流出来了,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吃动物的内脏了,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静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银亮的餐刀,用抚摸般的轻柔缓缓擦拭着刀的刃,"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餐刀这种东西可以切开比牛排更厚的东西。""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法尔微笑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的光。"我也一样,"静轻轻的说,把薄薄的刃慢慢抵到他的喉咙上,"所以我决定换一个让我比较有把握的地方。""你的眼睛里又闪动起那种火光了,那种黑色的火焰告诉我你生来就是属于这里的人。"法尔微笑着注视着他闪亮的眼睛。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慢慢地说:"那个时候哥哥一直在让我逃走,他知道只要他活着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不是他不想走,不想走的是我,他发现了我发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留在这里我就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和哥哥他靠得很近,非常非常近...所以他决定用杀死他自己的方法来逃开这里,也逃开他这个像妖魔一般的弟弟!""......"静细细地眯起眼睛,细细地盯着自己按在刀背上的拇指,(那只手指已经被绷得很疼了,只要它再向前倾斜一点...稍微再放松一点...就可以让这个他噩梦中唯一还活着的角色消失掉了,那样他就可以真的逃出去了吧--)"我的哥哥,在倒下去的时候还在叫我逃,他叫我离开这里..."静模糊地说着,手指慢慢地向前、用力。"如果你杀了他,你就再也逃不开这个家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静慢慢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单薄的身影,过了很久他才很慢很慢地用残忍而冰冷的声音轻声说:"我有说过我想和我的‘哥哥'单独相处的吧?""这个家需要充满罪孽的人来继承,你杀了他你就也有了‘罪',你的‘罪'会把你永世绑在这个家里。"静望着那单薄的仿佛很容易被折断的身体,那张面向他的脸因为背着光而显得异样的惨白,静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残忍而缓慢地轻触了一下那削瘦而冰冷的脸颊:"我记起这张脸了,我曾经见过你...那时我在院子里,你在楼上的屋子里,我看到你在看我,你似乎一直躲在角落里看我...为什么?""......"秀桢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地震动了一下,静冰凉的指尖慢慢划过他的下颌。"不要告诉我因为你爱上了我,"静无情的冷笑着,"那时我才多大?八岁?九岁?爱上那么小的孩子是一种极为肮脏的罪吧?还是说你看我的目光里充满的不是爱而是恨?因为你被关在房子里而我却可以在外面自由的奔跑?还是因为我有机会逃出去而你却没有?你可以告诉我当初害我被抓住的人是谁吗?谁是那个‘告密者'!""...我...是我..."经过一阵异样的沉默,秀桢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抖着慢慢开启,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平静而奇异的悲戚:"是我告诉羽次先生我发现那个总在庭院里玩的孩子似乎在做什么坏事,我见过你的哥哥,我觉得你这个没有经受过痛苦的寄生虫没有资格去做坏事!""......"似乎有一根红热的针随着从那张颤抖的双唇中吐出的话语一同刺入了静的脑中,当他发觉时那个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异样挺直的身体已经歪斜着倒了下去,静握紧的拳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那种打在硬物上的感觉让他的指骨一阵一阵的钝痛着,他看到那单薄的身体勉强的用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臂费力地支撑起来,而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掩住被垂下的头发遮住的脸。"现在的你更没有做坏事的资格...因为你的哥哥是为了你才死的!"从那遮住脸的头发下面断断续续的传出了声音,静怔怔地看着那在头发的遮掩下一点一点滴到地板上的东西,空气里慢慢弥散起一种淡淡的血的腥气。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穿过仿佛静止住一样的两个人走到轮椅旁,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十分平静的声音:"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针了,医生说这种东西并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但如果你在打完他卖给你的所有针剂之后还活着,他愿意再帮你从黑市上搞一些来。""......也许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静默了很久,宫藤静突然很慢很慢地开口,"也许让你活着比让你去死更让你痛苦..."他慢慢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沉思般模糊的微笑:"疾病会一点一点割碎你的身体,它带给你的痛楚会比我用刀割破你的喉咙而带来的要大得多,因为疾病让你面对的是一个明知道但却看不到的终点,你知道你一定会死,但却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你的财富可以让你拉长你痛苦的时间,而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希望你可以活得长久一些,"静慢慢地走过去,带着一种冰冷的微笑俯下身轻轻亲了亲那衰老而灰白的脸颊,"毕竟你是我唯一还活着的‘亲人'哪!"卷六夕阳把它的火红投向大地,宫藤静抱着装得满满的购物袋慢慢地走在旁边堆满垃圾的街道上。(除了建筑垃圾以外现在居然又多了这么多生活垃圾...看来这块地方真的要过好久才会有人居住了。)一道长长的身影斜斜地投在静脚前的路上,静抬起头望着那个等在路边的带着眼镜的黑衣男子。"宫藤...噢不,羽次先生,所有的财产及产权文件已经准备好了,律师需要您的签字才能把它们全部过渡到您的名下,如果可能我还想请您和我去见几位曾与羽次家族交好的大老,由于上任羽次先生一直在生病当中,所以羽次家族很多生产都属于暂停状态,与政界的再接触有利于羽次家族的再复兴。""那个家伙终于死了吗?"静仿佛没有听到那个男子的话一般静静地问。"是的,"藏在黑边眼镜后的那双望着静的眼睛没有一死不安的波动,男子平静地点了点头:"按照法尔先生生前的要求,我已经把法尔先生的遗体火化,这是装着所有有用文件的保险柜的钥匙,请您收好。"静毫无表情地接过递过来的钥匙看了一眼,突然毫无预警的把它扔了出去,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随着‘叮'的一声消失在瓦砾中,静继续向前走去。"...真是一个任性的人呀!"一声轻轻的叹息突然从他身后传来,静蓦地停下身,回头望向那个声音中突然带出一丝动人的甜蜜的男人。"你这样做就是说你放弃继承羽次家的权力了吧?"那个男人站在瓦砾上微微侧着头看着他,黑色的镜框在夕阳下莫名地闪着光。"那么一切只好由我来承担了,"那个男人用一种莫名甜蜜的语调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为我在法律上证明,可是我真的是法尔•弗莱德先生同父同母的兄弟,所以如果法律所承认的你放弃羽次家族的话,那么一切就由我这个法律所认为的外人继承下来好了,不过你可以放心,羽次家族是不会再打扰你的。"静默了良久,静突然一语不发的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慢慢地,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个男人--想要找到那把钥匙一定要花很长时间吧?不过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啊,宫藤先生你回来了,"管理员满面笑容地打着招呼,"又买了那么多东西吗?该不会又都是小狗的粮食吧?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不用买那么多狗罐头的,小狗只要吃普通的狗粮就好了,如果太娇惯它的话长大后会变得不听话的,小狗需要用赏罚分明的方式去对待呀!""......知道了。"宫藤静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客气啦,还有,B栋的佐京小姐让我告诉你,如果你的小狗够大了她愿意让她的小狗作你家小狗的新娘子啦,她说生下小狗的话她可以分给你的。""......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吧?"静的脸开始忍不住发青。"我也这么说呀,可是佐京小姐说小狗长大是很快的。"管理员一直把他送进电梯。"她的狗已经很大了,等我的狗长大了她的狗已经变成欧巴桑了吧?"静铁青着脸冷笑着说。"真是的--,宫藤先生,这样的话可不要让人家佐京小姐听见呀,虽然我知道这是因为您太疼爱您的小狗了,不过您这样说可是会让想和您制造机会的佐京小姐伤心的。"管理员一边努力遮住笑容一边说,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有什么东西在那边吗?)静走到自家门前停下,慢慢眯起眼睛望向楼道拐角出的黑暗。(是谁家的狗跑出来了吗?)他看着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那双异常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两双眼睛静默的对视着,过了很久,那个蜷锁在黑暗中的身影不安地动了一下,从角落里很慢很慢地站了起来。"......"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静的面前,静一言不发地望着那张一边还十分青紫肿胀的脸,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你让我的手疼了好几天。""...是吗?"那张苍白的脸局促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这里--新住进了一个小朋友,三个人住一起的话屋子也许会变小。"静自顾自地掏出钥匙。"是吗?"那张没有血色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勉强地露出一个笑,那双漆黑湿亮的眼睛慌乱的眨了一下:"那么是我打扰您了..."门锁发出了轻微的打开声,一个装着东西的纸袋突然重重的落在了门边,静粗鲁地从身后抱住想离开的秀桢:"如果你嫌这里的地方小的话我可以去找一间大一点的房子。""......"过了很久,秀桢才挤出一个微弱而抖动的声音:"为什么...?"静静静地抱住那个颤抖得似乎会随时倒下的单薄的身体,静静地说:"因为你说谎。""我已经准备好你会把我赶出去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把你赶出去吧?"静注视着那只纤细而苍白得仿佛透明一般的颈,"你觉得如果非要用一个人的死才能把十几年前的那段噩梦划上终结的话,你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吗?""没有......"秀桢轻轻摇着头。"那你为什么要说谎?还是说你不想破坏我对已死人的美好记忆?"静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就是让我转移我的罪恶感的最好的桥梁,我可以告诉自己都是你的错,所有的罪你这个‘告密者'的,可是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是谁充当的那个告密者,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一直在对我说‘对不起',虽然我和他都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恨过我。""对不起..."秀桢单薄的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静阴郁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明知道你在说谎却还打了你,我可以保证你的脖子有好几天都是不能动的。""六天。"微开的门里传出某种声音,秀桢不安地动了动。"什么?"静依然紧紧的抱着他。"我带了六天颈套。"门缝开大了一些,什么东西从门里钻了出来碰了碰落在门旁的纸袋,又慢吞吞地走到秀桢的脚边闻了起来。秀桢僵直地动了一下,静在他耳边压下声音轻声说:"别动,我家小桢很怕羞的,你要是吓到它就一辈子也别想和它做朋友了。""...你说什么?""我本来想给它取名叫阿秀的,可是它死也不肯叫女孩子的名字,所以我只好管它叫小桢了。""......"在用毛绒绒的爪子抓过秀桢的鞋以后,起名叫小桢的狗开始像拽自己的一件家具一样咬着他的裤腿往门里拉。"小桢在叫你回家了。""......"沉默了很久秀桢才慢慢地不稳地开口, "给它改名字好不好?" "改什么名字?""...叫‘静'好了。""...静哪,静也在叫你回家呀。"静伸出一只手推开门。 (我讨厌黑暗...但是如果有人陪我的话...又有谁会知道事情会变成怎么样呢?)(--我叫宫藤静,是个讨厌很多东西的男人。)二部已经得到爱情的人总是会问:"得到了就是幸福吗?"没有得到爱情的人又要问什么呢?他们会问"什么才是爱情"吗?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是爱情吗?如果没有爱情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故事就不能结束吧!卷一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的话一定以为他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有人听到过他们之前的对话的话也一定会以为这个男人爱他,"爱",那个字他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又怎样呢?对于他来说,那个字--只是一个词汇吧!他叫秀桢,年龄--大约二十九岁吧,每当想起这个数字他就会为自己竟然会活这么久而感到惊讶,可是--他也没有早死的理由吧!从八岁开始被卖进羽次家,到十二岁时他已学会了所有生存下去的方法,不刻意去想某件事时他似乎就是一个活的玩偶,该闭上嘴时他可以一连几天一语不发,该张开嘴时他知道要怎样去说"啊,饶了我吧!"活着究竟是什么感觉呢?喜悦、不安、焦躁、羞耻、愤怒、悲伤--所有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不管身边有多少人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打开身体,既使没有任何感觉他也可以发出充满淫欲的呻吟。他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活着而打开身体。床很软也很大,秀桢蜷缩在床的一角,习惯地陷入暗黑色的睡梦里:"等我死后那个人就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你去把你未来的新主人带回来吧!"嘶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静静地响起,(那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已经死掉了吧,那么他现在只是在作一个关于过去的梦了--)羽次家在十五年前曾逃跑了一个叫做静的孩子,他知道他,在他逃走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要‘逃',而在那个孩子逃走以后那个‘逃'字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淡漠了,他只记得他似乎曾经十分异常地关注过那个孩子,但原因是什么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所以当那个他应该叫作‘主人'的人提起那孩子时他唯一想起的只有一双异常黑亮的眼睛--那双眼睛中似乎闪烁过某种让他注目的东西。他所要做的只是去假装,就像他以往那样做的,没感觉假装有感觉,不觉得耻辱就假装耻辱,一切都只要假装。假装脆弱、假装软弱、假装--"你是--故意的吧?"一个冰冷的带着一种淡淡地嘲讽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秀桢的身体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那个男人看出了他的假装,但为什么在明知道他的虚伪后他却依然把他留了下来?他把他留了下来所以他完成了任务,他成功地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了印迹,他知道他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痛苦和挣扎,看到那些以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嘶哑如耳语般的声音笑得甜蜜而又恶毒:"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不过把他吸引回来的不是你,不是,把他吸引回来的他哥哥的亡魂,你只是他哥哥的一个薄薄的影子,但是对于想让他想起一切来说,你这个影子已经足够了--"他知道那个男人会回去,但是当他真的看到那个男人时他的心却奇异地动摇了,他承认的仅仅只是‘动摇'罢了。他背叛了他将死的主人,那是应该的吧!然后他继续假装,虽然当中他的身体受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伤害,但是对于疼痛早已习惯得及乎麻木的他对那一点伤害根本不会在意,然后在旧主人死去以后他来到了新主人的家。宫藤静,他的新主人,(一切只要继续假装就可以了吧?假装成一只柔顺的小羊--)"!"床的一边下沉了一下,一只手抚上他裸露在外的腿,秀桢反射性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他闭着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但却没有睁开。(即使他不睁开眼睛那只手也会滑上他的大腿慢慢打开他的身体的吧?)一股烟草淡淡的香气慢慢地弥散过来,秀桢突然听到一个习惯性地带着淡淡嘲弄的声音在他身旁慢慢响起:"你放松一点好不好,虽然我知道小腿抽筋是蛮痛的,可是你绷得越紧它就越疼不是吗?"静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那只紧绷着蜷缩起的腿,一把抓住他冰冷僵直的脚用力地向后扮。"......""这样就好多了吧?"静放下在他手中渐渐变得温暖柔软的腿,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打了一声响指。"今天该你去溜狗了。"听到响声,像块毯子一样平趴在墙角的狗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带它跑远一点,还是只小狗就成天慢吞吞地挪过来挪过去,长大以后一定会变成肥狗的。"静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脱下长裤,拉开毯子一头钻了进去。"......"秀桢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语不发地望着安然地躺在他身边的男人。(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以为这个男人一定会占有他,虽然男人不一定是迫不及待的,但他早就做好了张开双腿的准备,他没有傻到以为男人会爱上他,但是在他来之前他就知道男人一定会留下他,如果一切是一个故事那么现在说出故事中的美好只不过是骗人的一定会让看故事的人感到生气吧?)(可是又能怎样呢?他和这个男人只相处了两天的时间,两天爱上一个人,就连只作为一个故事都让人忍不住想问,什么是‘爱'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假装地闭紧双腿,就像老练的妓女有时会按照客人的喜好而假装处女一样。)(就像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 ‘娼妓的尊严',那种东西虽然听起来可笑,可是当红的名妓又有几个不是靠那种东西来调起嫖客的兴趣的呢?他曾经让那个男人抱了他,所以他--只要继续假装就可以了。)(可是--)像一条会移动的棕色毯子一样,被取名叫小桢的狗用一种龟爬一般慢吞吞的速度走到床前,然后慢慢地立起,前爪趴到床沿上,黑豆一样圆滚的眼睛疑问地望着他--它可以继续回去睡吧?很清楚地读懂小狗眼中的请求,秀桢看着它静静地摇了摇头,小狗失望地把头搭在前爪上像人一样叹了口气,然后认命一般慢慢向大门挪去。"......"秀桢一语不发地又看了看身旁已发出均匀鼻息的男人。(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住进男人家已一个月了,而男人唯一让他做过的事就只有溜狗而已。)非常明白如果再不下床,他一会儿就会看到小狗慢慢地挪回床边,用期待的眼神再一次问他可不可以让它回去谁,秀桢撩开本来就盖得不多的毯子走下床去,他换上长裤梢微犹豫了一下拿起男人搭在椅背上的厚外套,一股烟草淡淡的香气从衣服内袋里传出来,秀桢慢慢扣好对他来说略显宽大的外套,向门口走去。狗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玄关,听到秀桢的脚步声它懒懒地抬了抬头,秀桢俯下身抱起它,把它裹进外套里走出门去。"秀桢先生早呀!"公寓大厅的管理员一脸爽朗笑容地打着招呼,"宫藤先生又在睡觉吗?"在管理员把他误认为女人而误会又在宫藤静带有杀伤性的眼神中解释清楚以后,秀桢就以男人表兄的身份住了下来,而管理员很阿娜达地自己把自己和宫藤先生及他表亲的关系进行进一步地升华。"......"秀桢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宫藤静似乎一直过的是黑白颠倒的生活,他好像是靠写什么东西赚钱,其实他对他的了解也就不过如此,而那个男人对他--(知道的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假像罢了吧?)"我帮你开门好了。"管理员从管理室中快步走出来,帮着秀桢推开门。"小桢一定在这里吧?"管理员笑着指了指被狗撑得鼓鼓的外套,小狗像听懂一般从秀桢领口探出湿漉漉的小鼻子,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其实你不用那么认真啦,虽然公寓规定不许养动物,可是这里养猫养狗的人很多,宫藤先生每次出来溜狗时从来都是大摇大摆的,你们每次出来的都那么早,没有人会看见的,就算看见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管理员笑着大声说,秀桢静静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虽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叫作‘好人'的人,可是他实在是--不会和这种类型的人相处。)走出公寓,秀桢把狗放到地上,他慢慢地沿着路往前走,小狗一脸无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清晨冰冷湿重的空气慢慢依附上秀桢的外衣,他紧了紧温暖的包裹住身体的外套,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气从微开的领口里飘出来,秀桢把手插进衣袋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他惧怕的东西,那么也就只有寒冷了吧!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慢慢跟在秀桢身后的狗突然一付‘我一步也不跟你走了'的模样把前爪搭在路旁一块碎砖上就地趴了下来,秀桢回头看了看它向旁边走了两步也在一块大一点的碎砖上坐了下去。"......"秀桢捡起一块小石子轻轻扔到狗的旁边,他小的时候看到的小狗全都一付活泼可爱的样子,为什么这只狗会让人觉得笨笨呆呆的呢?"......"小狗一脸昏昏欲睡的看了看从它身旁滚过的小石子,没有任何感到好奇的表示,秀桢丝毫没有感到失望地低下头,也许是他记错了,毕竟那是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了。"请问--"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他面前,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气迎面扑到了秀桢身上,秀桢抬起头望向站在他面前,穿着一条磨得滚出毛边牛仔裤一件和带着一种机油气味的皮夹克打扮得像装卸工人的男人"这附近真的有一栋出租公寓吗?"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怀疑,秀桢望着那张线条粗糙但异常充满男人味的脸,慢慢地点了点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吗?"男人指了指秀桢走过的那条路。"......"秀桢又安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他转过头怀疑地望着趴在地上的狗,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他用和他高大的身体不相称地孩子气的动作一下子扑了过去。"刚开始还以为是块破毯子,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真的是条狗!"男人用一双几乎可以包住小狗整个身体的大手抱起了趴在地上的狗。小狗突然用一种秀桢从来没见过的激烈动作发疯似的挣扎了起来,秀桢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地把小狗一把抢了过来。小狗跳到地上,一下子躲到了秀桢身后。"真是的,你害什么羞嘛!"男人没有一丝惊讶和尴尬,反而相当理直气壮地望着从秀桢身后探出头来的小狗大声说,"虽然我刚刚说你像破毯子,可是我说的是那种很可爱很名贵的破毯子啦!""过来,过来,让叔叔好好亲亲你可爱的小脸。"男人摊开一只大手逗弄着依然不肯出来的狗,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呼'的一下站起身。"坏了坏了,现在都已经早上了,听那帮人说那个小鬼任性的很,错过拿稿时间的话就算敲破门他也不会给你开的,什么死小孩嘛,拿人家的稿费还敢耍横,哪有人要别人早上五点钟以前上门取稿的!"男人碎碎叨叨的小声咕哝着快步向前走去,秀桢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望着又恢复一脸无谓懒散地趴在他身后的狗。"回去吧?"小狗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轻轻打了个喷嚏,向着公寓的方向慢慢移去。***************************************************************************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秀桢一走出电梯就听见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在非常弃而不舍地叫着门:"宫藤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也是没用的,我说过我不拿到稿子是绝对不会走的,所以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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