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和阿拉伯的战争奇人争天下

&&&&神侃唐朝三百年之帝国梦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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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奇人,食禄七十多年,积善积德,一辈子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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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奇人,食禄七十多年 来自鱼羊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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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福是中唐时期的一代奇人,他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顺宗五朝,两位皇帝为他赐名,食禄七十余年,活了九十岁。关于张万福的寿龄,《新唐书》称“卒,年九十”,未载明卒年;《旧唐书》称“贞元二十一年,以左散骑常侍致仕。其年五月卒,年九十”;《册府元龟》称“张万福,贞元二十一年以左散骑常侍致仕,元和元年卒,年九十”。贞元二十一年和元和元年为不同年份。那么,张万福究竟卒于那一年?韩愈编撰的《顺宗实录卷四》称“六月乙亥,……左散骑常侍致仕张万福卒”,这应是第一手资料。顺宗于贞元二十一年(805年)正月底即位,在位六个多月。由此可知,张万福卒于贞元二十一年(805年),生于开元四年(716年)。张万福出身儒学世家,但他喜武不喜文,故自小习武,十七八岁从戎,征辽东时崭露头角,升为将军;征伐刘展时,所向披靡,“效首万级”(《新唐书·张万福传》)。战事平息后,张万福历任刺史、都团练使、节度副使等职;七十多岁时被召入京城任右金吾将军,掌管宫中及京城昼夜巡警之事。张万福一生没做过大官,直到退休时才得了个正三品下的左散骑常侍。虽然官职不高,但张万福的名气很大,特别是在江淮,他的名气草木皆知。张万福先后在九个州郡任职,每到一处,必全力剿贼,寿州、濠州、舒州、泗州、楚州、扬州一带的各路盗贼闻其威名而丧胆,张万福因此名声大噪。因为铲除奸邪,剿贼有功,唐代宗给张万福赐名张正;后来,唐德宗复赐旧名,还是喊他张万福。用德宗的话,“先帝改尔名正者,所以褒也。朕谓江淮草木亦知尔威名,若从所改,恐贼不晓是卿也”(《新唐书·张万福传》)。可见,张万福的名字,在当时已经成为一个镇服牛鬼蛇神的无形法宝。张万福的名气大,还在于他在八十岁高龄时,独自平息了一场逼宫事件。贞元十一年(795年)二月,德宗听信宰相裴延龄谗言,下诏贬斥陆贽等忠直之士,谏议大夫阳城等人在延英门伏阁切谏,说什么也不走,非要德宗给个说法。这是在逼宫啊!德宗大怒,眼看一场流血惨案就要发生。这时,张万福出现了,他对德宗大声祝贺,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随即,张万福逐一拜谢劝说阳城等人,事情很快平息,“天下益重其名”(《新唐书·张万福传》)。除救了阳城等大批言官,张万福还救过更多的人。在寿州时,他剿灭盗贼,“并得前后所掠人妻子、财物、牛马等万计,悉还其家;不能自致者,万福给船乘以遣之”;在楚州,他追杀盗贼,“尽得其虏掠金帛妇人等,皆送致其家”;魏州受灾时,“父子相卖,饿死者接道”,他“令其兄子将米百车往饷之。又使人于汴口,魏人自卖者,给车牛赎而遣之”(《旧唐书·张万福传》)。张万福一辈子救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莅凡九州,皆有惠爱”(《新唐书·张万福传》),“典九郡,皆有惠爱”(《旧唐书·张万福传》),张万福虽然一辈子没做过大官,但他做了一辈子好官。或许是因为累年积德,上天不仅给了张万福长寿,还给他一个更好的福报,一辈子没生过病。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其中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病痛。但是,张万福却打破了这一规律,多种史料记载了张万福的这一传奇。《旧唐书》载“万福自始从军至卒,禄食七十余年,未尝病一日”;《新唐书》载“万福自始终禄食七十年,未尝一日言病”;《册府元龟》载“万福自始从军至卒,禄食七十馀年,未尝一日病”;《韩愈文集》载“万福自始从军至卒,禄食七十年,未尝病一日”;《唐语林》载“张万福……仕宦七十年,未尝病一日”。各种史料完全一致,张万福享受国家俸禄七十多年,没生过病。张万福,名为万福,其福气的确不小。贞元二十一年(805年),九十岁的张万福退休,卒于当年六月,寿终正寝,无疾而终。张万福大字不识几个,但他正直义勇,多次济救民命,凭借其节操和气概同样可以彪榜青史。*作者:刘秉光,鱼羊秘史签约作者。历史学者,今日头条签约作家。已出版《历史上那些帝王们》《你所不知道的帝王》《笑谈囧闻趣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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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南面坐落着一座道家名山,名为翠华山,传说道家十二真仙之一的太乙真人曾在此修炼,所以此山又名太乙山。  现如今在此立派的是关中剑派,关中剑派传自五胡乱华,派中弟子习艺有成者半数会参加关陇地区军队,所以迅速发展壮大。  至隋文帝杨坚一统天下,关中剑派已发展成为东至潼关、西至大散关、南至武关,北达萧关,这广大范围内当之无愧的霸主,几乎垄断了关中地区全部的水陆运输行业和将近一半客栈、酒楼。  午夜时分,月悬中天,万籁俱寂,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轻声吟唱,人们都已进入梦乡。  然而在翠华山的后山,却有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挥汗如雨。少年正在练习一套掌法,步履轻快,但声势却很惊人,两条手臂好像化做两根鞭子,每每从匪夷所思的角度抽出,空气被抽的响起接连不断的爆响。少年的脚下摆着八块圆球形大石,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方位排列。  如果有国术大师在此,肯定会很欣慰的说:“此子八卦掌法已得三味,至明劲巅峰,初窥国术奥秘,再进一步就可登堂入室,可以作为入室弟子传承衣钵。”  约莫有半个时辰,少年行完一遍拳,扭身跳下圆石,姿势优雅。站定后,缺再也不能控制毛孔,全身上下毛孔中均有热腾腾的蒸汽冒出,不一会儿功夫脚下便全部被汗水浸湿,衣服也全部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少年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溪流中让溪水尽情冲刷,自己也跳下冰冷的溪水中。受冷水一击,全身千万毛孔尽皆封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普通人如此做,非大病一场不可,但是少年却不会,这是他发明的独特练功方法,如果你细看少年全身的话,会发现少年全身的肌肉都在做着小幅度抖动,以此来产生热量,抵御溪水的冰寒。  这个少年叫段达,今年十七岁,是关中剑派上院弟子。他师父是关中剑派的执法长老欧阳执武,和关中剑派掌门常忠武、外事长老韩永利、持剑长老段长生、传功长老张一泓并称“关中五神剑”,是关中鼎鼎大名的顶尖高手。  段达是个孤儿,从小被欧阳执武带回关中剑派,关系亦师亦父。段达和持剑长老段长生的儿子段志炫合起来被称为“关中双秀”,同为关中剑派年轻一辈最出名的少年高手。  段达虽然在关中剑派声名鹊起,但是他自身却有个大秘密,即使最亲近的师父,他也不敢透露半分。  段达是个穿越人士,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在二十一世纪他是个网络小说爱好者,历史、武侠、都市、网游、穿越无所不看,尤其对武侠小说情有独钟,最爱看金庸先生和黄易先生的小说,某些篇章甚至能够背诵。如果前世激烈的公务员考试考武侠小说的话,相信对他来说绝对是探囊取物。  同时他还是一个国术爱好者,在前世他曾专门拿出全部积蓄,拜师八卦掌名家。可惜由于年龄太大,筋骨已经成型,只是练到明劲中期就再难精进。  这一世的段达从小被师父收养,拜入关中剑派,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以为这是一个和中国历史上隋朝平行武侠世界。  直到有一天师父给他说让他近期小心行动,不能下山,原因是佛门四大圣僧正在追杀魔道高手石之轩,近期已到关中。  这时段达才知道是穿越到了黄易先生大唐双龙的世界里。穿越七年来,段达白天和师兄弟们一起练习关中剑派基础剑法,晚上回屋打坐修炼真气,等师兄弟们都睡了之后再到后山偷偷练习国术八卦掌。  几乎每天时间都排的满满的,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时间的宝贵,会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段达和死过一次一样,彻底理解“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句话的含义,不是性格上的急躁,而是对生命太热爱。  何况,只有他知道,再过两三年,波澜壮阔的大唐世界就会缓缓拉开序幕,如果到那个时候他还不能成长为一方高手的话。莫说在接下来的大唐世界里崭露头角、笑傲江湖,恐怕连保命都做不到,只能做一只小虾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高手碾成灰灰。  因为这些紧迫感,使段达成为了师兄弟眼中的奇葩,段达在师兄弟眼中有“三奇”。  第一奇是段达自从穿越后,勤奋苦练,加上上一世看诸多武侠小说的见识,使他理解起剑法来比他人快的多。仅仅在段达十岁的时候,他就在关中剑派年终大比上胜过诸多师兄、师弟,仅以一招之差败在了大师兄段志炫的剑下。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在年终大比时位列第二,而且每次都是以一招之差败给段志炫,所以他在关中剑派人送外号“二师兄”,就连大师兄段志炫有时也会戏称他为“二师兄”。  第二奇是他是关中剑派唯一一个只练基础剑法的弟子。关中剑派基础剑法一百零八式,如果能在一柱香时间内使完,并没有错误的话,就可进阶学习关中剑派中级剑法。  段达十岁时以一套基础剑法击败众多师兄弟,成为关中剑派基础剑法第二,传功长老摸着自己胡子告诉欧阳执武“你这弟子在剑法上悟性极高,基础剑法已达门中之冠,是时候练习进阶剑法了。”  然而当比赛结束,传功长老问段达,我门中共有九路中级剑法,你想学哪套的时候。段达却说“弟子感觉基础剑法还没练熟,想再练一年”。一时间,段达这件事在关中剑派传为笑谈。  下一年门中大比,段达以基础剑法轻松横扫众多练了中级剑法的师兄弟,又一次夺得门中大比第二。面对传功长老的询问,他还是那句“弟子感觉基础剑法还没练熟,想再练一年”。  一晃,七年过去了,众弟子都练到了高级剑法,却依然会被段达以基础剑法击败。这也成就了段达的传奇,基础剑法传奇,他是门中唯一一个可以在半柱香时间内倒着把基础剑法使完的人。  所以现在他成了门中基础剑法传功师,新入门弟子基础剑法基本由他来传授,而门中众人无一不服,成就了他第二个奇葩之名。  第三奇葩是他除了比武切磋和指点新入门弟子之外,从不与其他弟子交流。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练剑和练习内功上。关中剑派这以剑法著称江湖的门派中,内功心法为终南心法,是一门中正平和,进展缓慢的内功,却让段达在短短七年的时间内练到了二流巅峰,仅差一步就可打通小周天,成为江湖一流高手。所以在以剑法闻名的关中剑派,段达却苦练内功,是他在门中第三奇葩的地方。  这些仅仅是师兄弟和关中剑派众多长老眼中的段达,而实际上段达功夫远远要比他们想象的高的多。  因为练习内家拳术八卦掌,他的肌肉和筋骨得到了全方位的锻炼。这间接促进了他剑术上的进步,许多基础剑招之间无法衔接,他却可以把门中基础剑法任意两招衔接起来。  门中师兄弟以为他练习基础剑法是吃亏的,只有他这种看过无数武侠小说的人才懂得,一个门派的武学精华只藏在两个地方,一个是门中最精妙的神功中,一个藏在门中基础武学中。  虽然这些年他只练习基础剑法,其实已将关中剑派的精髓尽入掌中。仅关中剑派入门剑法一百零八式,剑招任意组合就何止亿万,如果能灵活使用,足以应付任何高手。  约莫在溪水中泡了半个时辰,段达从溪流中取出自己的衣服,束衣成棍,练起一套棍法。据传他这套棍法的师父说,这套棍法乃是北宋时期赫赫有名的杨家将杨五郎所创,名为五郎八卦棍,棍法中含有杨家枪法,如果练成可棍可枪,适合沙场争雄。一套棍法练完,衣服中水分已被全部甩出,简直就是现代的洗衣机加烘干机。段达练完棍法,穿上已经被劲力烘干的衣服,月已西斜,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夜里一点半到两点之间。  段达今天的功课才算是做完了,但是明天他却不准备再上这儿来了,原因是段达这半年来拳法、剑法、内功全部到达了瓶颈阶段。  半年前他拳法已至明劲巅峰,内功也达到了二流巅峰,然而这半年来却再也没有寸进。段达感觉他遇到了武侠小说中的瓶颈,如果能够突破,他的功夫将再次一日千里,如果不能,将会是蹉跎岁月。  他需要历练,所以他准备明天去向师父申请下山历练,去感悟名山大川,增长见识,扩展胸怀。
    一夜无事,第二天鸡鸣声隐隐自山下传来时,段达已洗漱完毕,来到派中的大广场上。开始一边练习基础剑法,一边等待新入门弟子到来。  从三年前被传功长老硬逼着教授入门剑法开始,他每天都这个时候到来,风霜雨雪,雷打不动,也成为了关中剑派一景。  教完弟子后,段达向师父居住的林清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向师父请辞。  不觉已来到林清院门口,却一时没想好怎么向师父说,在门口徘徊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院内传来“是达儿吗?怎么不进来?”  段达放下纠结的心情,推门走进院内,看到师父身穿深蓝色长衫,头上简单挽了一个道髻,手中拿着那本已经翻得有些破损的《道德经》,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前晒太阳。看着在朝霞中师父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和眼角逐渐增加的皱纹,段达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师父是把自己当亲儿子来养的。  欧阳执武抬起头,看着段达说:“达儿,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刚才你在门口徘徊了三次,让为师几乎听错,以为是别人的足音,你平时可是很果断的。”  段达收拾起先前因临别带来的惆怅,向师父请示:“弟子想向师父申请下山历练。”欧阳执武愕然抬起头来,失声问道:“为什么?”。  欧阳执武崇尚老子,讲究万物不争,很少见到师父失态的时候。  段达挠头苦恼道:“弟子这半年来练功未有丝毫懈怠,却再不能有半分精进,弟子捉摸着出去闯荡闯荡,看能否突破。”  再抬首,发现师父已恢复了平静的面容,说:“达儿你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懂事,一向能拿定主意,当是毕竟没有单独外出过。这样吧!明天你三师伯要押送一批物资去大散关,你跟他一起,沿路多向你师伯学习。”  段达心想,我准备独自闯荡,磨练心志,积累经验,跟着三师伯,在关中地区估计一丁点危险没有,还有什么闯荡的意义。故抗议道:“我想独自出去见识见识。”  这次欧阳执武沉默了半刻钟,拿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茶,有些感慨的说道:“小鹰终将要学会独自飞行,也终将会翱翔天空,达儿,你跟师父回屋里来。”  段达跟在师父后面向屋里走去,发现师父的背脊竟有些佝偻了,以前师父走起路来腰杆挺直的像一杆枪。  段达一时有些忍不住,想说留下来陪师父。但是他心中又有隐隐的不安,在大唐双龙的世界的,关中剑派仅仅出现了段志炫一个人物,而且是打酱油的较色,以关中剑派现在的声势,当不止于此。所以在此中间,关中剑派肯定发生了一些大事,才会在大唐世界没落成打酱油的角色。所以自己一定要在此之前成为一方高手,争一线生机。  在屋中,欧阳执武从墙上摘下一柄剑,递给段达说:“达儿,拔出看看。”  段达拔起宝剑,但觉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剑身竟然赤红如血,竟是一把肖铁如泥的神剑。  欧阳执武缓缓说道:“古人皆言异人有异像,人如此,剑亦然。这把就是传说中的十大名剑之一的赤霄,乃天外玄铁打造。汉高祖刘邦用它斩白色起义后,此剑长期伴随帝王,据说已沾染龙气,可以通灵择主。汉末****,此剑辗转落入我关中剑派之手,我师父把他传给了我,可惜师父这一世未能突破先天,激发先天剑气,展示此剑雄风。现在我把它传给你,望你莫要辜负了它,以它发扬我关中剑派。”  段达手捧赤霄剑,双膝跪在欧阳执武脚下,郑重起誓:“弟子定不辜负师父期望,以此剑行侠仗义,扫平世间不平之事,扬我关中剑派雄微。”  欧阳执武又把那本他经常翻阅的《道德经》递给段达,说:“我关中剑派祖师原本是沙场悍将,五胡乱华时期跟随苻坚,兵败后隐居终南山。祖师天赋异禀,从《道德经》中领悟出一套内功,并结合自己沙场杀敌剑法,创出了我关中剑派一百零八式基础剑法,后世弟子在此基础上又创出多套高级剑法,始有我关中剑派现在的兴旺局面。但是却没有人在内功上达到祖师的先天境界。为师知道你偏爱内功,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勤读此书,朝夕背诵。”  以前欧阳执武指点段达武艺都是稍加提点,三言两语后就结束了,让段达自己领悟,今天却说的很不一样。  段达认真记下师父的话,躬身道:“弟子必谨记师父教诲。”然后见师父转过身,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不用再来这儿辞行了。”  段达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是呜咽的叫了声:“师父。”只见欧阳执武只是肩膀抖动了下,并未转过身,说:“去吧,莫要做小儿女情状。”段达再次跪下,向师父磕三个响头,提起赤霄剑出了屋门,也出了关中剑派。  段达充分发挥了现代人出门的精神,除了一套换洗衣服,师父给的赤霄剑和在关中剑派积攒下来的三两黄金十二两白银,其他一概不带,简而言之就是除了防身的家伙和钱,其他都不带。  未穿越前段达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沿着黄河,去探索黄河的源头。这恐怕也是现代大多数中国人的梦想,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是华夏民族的根。  段达从陕西境内到达黄河边上的,此处正好位于黄河“几”字形状的拐弯处。  他顺着黄河一路向北,一路上但见民生富庶,庄稼长势喜人。段达深深的体会到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在书本上读一万遍“黄河百害,唯利一套”,也没有现实中见了更让人记忆深刻。  黄河在此处水流平缓,河面宽阔,同时兼具了抗旱和排涝的功能。段达也理解了黄河之所以叫母亲河的缘由,因为中华民族就是起自西北,逐渐向东南开发,而黄河在这个地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有时他甚至会想当年大禹治水,是不是仅仅治理到陕西就终止了,才造成黄河下游经常发生水患。  一路上段达沿着黄河的南岸或者说是河套的内套行走,晚上就在黄河边上打坐,练拳,练剑。  在门派中练剑时,段达总有一种紧迫感,虽然功夫勇猛精进,但是里面总有一种急躁感。来到黄河岸边后,看着黄河平缓的流淌,滋润着两岸土地,养育万物。  段达忽然就放下了身上的担子,紧张感消失了,他感觉到了黄河的厚重。以前演练拳法,他半个时辰可以练习二百遍,且无一疏漏,现在他的拳慢了下来,有时甚至一趟拳需要用去整整一个时辰,拳法中自然而然也多了一份凝重。  剑法亦是如此,他不在满足于剑法的组合,不在满足于千变万化的招式,开始注重剑法的意境和气势,原先又快又狠的剑招,现在却使得大气磅礴。  鉴于此,段达开始从新整理已经熟极而流的招式,掰开了揉碎了,去体味哪些招式的意境。虽然没有再次突破,但也让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功夫又进步了,向着更精细的方向进步。  就这样,段达饿了就到岸边百姓家买些干粮或者在黄河里抓大鲤鱼烤着吃,沿着黄河经过陕西、内蒙、进入甘肃境内。  进入甘肃境内后能明显感觉到黄河在逐渐变窄,河水的流速也越来越急,两岸树木急剧减少,露出光秃秃的山坡。  这天来到甘肃省兰州境内,黄河在此宽度仅仅两三百米,此时方值盛夏,水量充沛,水流湍急,躺在岸边甚至能听见水流的轰鸣声。  段达忽然想起神雕大侠杨过在山谷中靠着山洪暴发练剑,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尝试呢。说做就做,段达不敢拿赤霄去水下练剑,怕在水中失落。决定先尝试练拳,谁知刚跳下去,根本没有够着河床,就被冲的找不着北,废了好大劲才爬上来。  第二次段达吸取教训,抱着一块大石头,从岸边一步步想水里走。及至水没过胸口时停下,待站稳后放下石头,慢慢练起拳来。  由于水流太急,别说走位出拳,就连练站稳都成了问题。段达不得已只得从扎马步开始,一步步从新开始练起拳来。  一个月后,段达已经可以在黄河中央的水下练习八卦掌了。以前段达看拳经记载,国术高手能把拳法在陆地上使出在水中的感觉,现在他在水中练拳就那么艰难,可以想象的道前人的境界是如何的高深,段达距离那一步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天段达刚练完拳回到岸边,忽见黄河中一群鲤鱼逆流而上,每每在碰到急流前跃起,姿势优美的落到稳流段,继续逆流而上。  看的段达目瞪口呆,在这么急的水流中,他能保持在水中不被冲走已是废了牛劲了,这群鲤鱼竟然能够逆流而上。他急忙抓起边上的赤霄剑,沿河追着这群鲤鱼而去。  以后的练习中,他有时会刻意模仿鲤鱼跃起躲避急流的方法来躲避水流,并慢慢感悟水流变化,发现每当急流来前,总有弱弱的水流持续冲刷他的毛孔。最后练拳时他都先把眼睛闭上,慢慢感悟,判断急流到来的方向,强度,凭此来躲避水流,十次中竟然有七八次成功。在这样的练习中段达对身体的控制越来越自如,心灵逐渐变得通透,感觉有一股力量随时能从心灵勃发而出。  一天他正在水中练习,突然旁边一股急流飞速向他冲来,没有任何征兆,段达心意空明,一股巨力自脚下发出助他跃出水面,躲开了急流。  跃出水面后段达脑海中轰然炸响,因为他突破了,他清晰的感觉到在他跃出水面时脚下喷出的那股巨力就是他苦苦追求的暗劲。段达激动的只想痛哭一场,苦练十余载一朝突破化龙。
    自上次突破后,段达一边继续苦练,一边沿河西进,入青海省境内。温度每天都在降低,空气中含氧量也在逐渐减少,黄河已经变成小溪。  段达初步估计这儿海拔应该在三千米以上,每走一步所耗费的体力是以前的十倍以上,每呼吸一次进入血液中的氧气,在不断减少。蓝天好像就在头顶,白云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离得很远,感觉天不再高,地却越来越厚,不时能听到放牧姑娘的歌声。  一路沿黄河而上,段达终于来到黄河的源头之河—孔雀河。孔雀河的源头就是的黄河的源头,这次沿河追索对段达来说即是武学上的苦修,又是心灵上的旅行。  在旅行中国术成功突破至暗劲层次,现在他不仅双脚能发出暗劲,双手也能发出暗劲。剑术也更进一步,达到出神入化层次。  到达黄河源头后,段达漫无目的在草原上游荡,因为失去了黄河这个明显的参照物,他也判断不准自己到了何方,只是知道在土谷浑境内。  这天早上,段达对着朝阳打坐结束,忽见一头野狼正在追一头小猪,小猪只有平常一猪娃大小,三四十斤重。小猪明显已经跑了很长时间,显得步履蹒跚,不出意外,百步之内,这只小猪就会成为野狼的精美早餐。  在草原上野狼的耐性和耐力都是最好的,其他动物都比不过它。在草原上厮混这么长时间,段达已认出这猪是蕨麻猪,以草原上的蕨麻草为食物,肉味鲜美,真是送上门来的美食。  段达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子,以重手法执出,石子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一枚石子从蕨麻猪脑门穿入,一枚打在了野狼的尾巴上。只听野狼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夹着尾巴逃跑了,逃跑的姿态让段达感觉那是一只狗。  段达掏出随身小刀,把蕨麻猪收拾干净,又找了几种草原上特有的香料,准备弄一顿精美的早餐。蕨麻猪烤至半熟,就有大量的油水浸出,滴在火堆上,发出油脂特有的响声,同时美妙的香味也飘散开来,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远方马蹄声传来,并有少女的欢呼声。顷刻,两匹马旋风似的来到段达旁边,抬头望去,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威武雄壮,长着一脸大胡子,女的则长的相当漂亮,头上辫满了细细的小辫子,每个小辫子上都缀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身上穿着少数民族特有的盛装,像是刚从篝火晚会上下场。走近后发现,她和其他少数民族少女有明显的不同,没有脸上的高原红,脸蛋竟然呈现牛奶一样的白色,真不知是如何防紫外线的。  少女来到段达旁边,以马鞭指着问:“喂,那个乞丐,你是汉人吗?”竟然是字正腔圆。  段达没有抬头,少女见段达不理他,刁蛮的说道:“别装着听不到啊,附近就你自己。”  段达回看自身,发现叫自己乞丐真是没有亏自己,自己这身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由于段达穿不习惯牧民的衣服,也没想着换,不仅有点失笑。  少女见段达不理她,再次出声:“喂,看什么看,说你呢?”段达抬起头,微笑道:“姑娘有两个地方说错了,第一在下段达,不叫“喂”;第二在下也不是乞丐。”  那姑娘听段达说她两个地方说错了,顿时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下炸刺了,手中马鞭向段达脸上卷去,如果打中顿时脸上就会开花。  段达很自然的把右手放到背后,却正好用手指夹住少女的鞭梢,神奇的令人难以置信。  原来段达早在少女出鞭的时候,就判断出这一鞭的落点必在自己后背。也因为这,段达判断出这少女仅仅是刁蛮,却并不狠毒,要不段达就非得给她点苦头吃吃不可。少女扯了两下鞭子,纹丝不动,少女虽然鞭法高明,但是哪能比段达在黄河中练出的功夫稳健。  那大胡子男人见段达功夫如此高明,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在下伏骞,见过段兄,舍妹无礼,望段兄勿怪。”竟然彬彬有礼,而且说话时眼睛看着段达,你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说的话全是真诚,令人心生好感。  段达听后,不仅感叹,果然是以后能和双龙和李世民成为朋友的人,气度令人心折。  伏骞又对那少女责备到:“朵朵,快向段兄赔礼,以前总觉得自己鞭法高明,这次遇到高人了吧!”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听在耳中却是慢慢的宠溺,又令段达这外人不起反感,宠溺自己的妹妹,总是会被男人认同的。  少女眼角闪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放下手中鞭子,说:“赔礼可以,但是他偷吃我们部落小猪,应该先赔钱,再赔礼道歉。”  段达一时有些感觉不对,刁蛮少女怎么会讲道理,于是说:“那是当然,朵朵姑娘请说,这猪值多少钱,在下自当赔给姑娘。”  朵朵竟然伸出手,说:“那咱击掌为誓,不能反悔哦!”。  段达无奈和她三击掌,结果少女竟然高兴的跳了起来,段达感觉自己陷入她的阴谋当中,因为她说话的语气让人想到偷鸡的狐狸。  朵朵伸着手指开始算起这头猪的价钱,段达越看越不对劲,朵朵连续掰着自己的手指,算了半柱香,竟然还没有算完。  后来见少女懊恼的说:“罢了罢了!我少收你一点,你给一千两银子吧!”  段达瞬间凌乱了,“姑娘你莫非在欺我,此种猪在草原上只卖一百文,怎么会是一千两银子呢?”  朵朵跳到段达右侧,不怀好意说:“咱们刚才可是已经击掌为誓了啊,莫非你想反悔?至于为什么是一千两银子,你听我给你慢慢算。这只小猪价值一百文,但是它母的啊,等到秋季就会生两个小猪,小猪到明年又会生小猪,我仅仅算到十几次生小猪就一千两银子了,后面还有无数次我没给你算呢。”  段达顿时觉得这少女头上生出两个小角,在摇啊摇,摇啊摇,这分明是一恶魔问题少女嘛!  这时伏骞在一边歉然道:“段兄千万不要当真,朵朵再逗你玩呢,她一贯会捉弄人。”  少女摇着伏骞的袖子不依道:“大哥,你为啥要揭穿我,一点也不好玩!”  伏骞转头向段达道:“段兄是中土人士吗?来草原有何事,不知在下能否帮忙?”  段达拱手向伏骞说:“在下关中剑派段达,见过伏骞王子!”然后简要说了自己追索黄河源头的事。  伏骞听后佩服道:“段兄沿大河而至源头,不仅仅是为了追索黄河源头吧!如果在下所料不错,段兄定是为了锤炼武技,看段兄身上气势逼人,收获定然不小!”  段达心中暗惊,这伏骞好敏锐的洞察力,仅仅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判断出自己的目的,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稚嫩。  果然不能小觑古人,这种见微知著的观人功夫,自己跟他们差的太远。段达只能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见段达默认后,伏骞热情的说:“小王最好结交朋友,段兄一定要在我们部落多留几天,让在下尽地主之情。”  段达从伏骞出现后的言行举止,除了他的长相,几乎以为他就是一个汉人。也想结识一下这个土谷浑实权王子,看以后关中剑派的生意能不能再做突破,做到土谷浑。  于是伏骞把自己的马让给段达,自己和朵朵共骑一匹,段达不仅暗叹伏骞会做人,在人际交往方面,自己还要向这位后来的一方领袖多学习。  伏骞是个极为善谈的人,一路上讲起草原上各种典故,让人兴致盎然。通过伏骞介绍,段达才对土谷浑有了初步了解,原来土谷浑的祖先属于鲜卑慕容部的一支,在晋太康年间,由于部落斗争失败,率领所部一千七百户从辽东分离出来西迁至阴山附近,至西晋永嘉末年,又从阴山南下,经河套南,度陇山,至陇西之地,子孙传承,形成了今天的土谷浑。
    段达随着伏骞来到他所在部落的时候,感觉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想象的不符,土谷浑好歹也算一国,不该这么落魄。伏骞部落聚居地位于两条山脉中间,山脉高不到百米,中间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小溪两边布满了帐篷,粗略看去,大概千顶上下。  进入谷口附近,高处哨兵纷纷向伏骞敬礼。段达转头向伏骞说:“只看这些士兵表现,就能感受到王子受到士兵的尊重。”  伏骞一边挥手向哨兵回礼,一边向段达说:“在王帐附近,驻扎着我族最精锐的一千铁骑,他们都是我族中百里挑一的好汉,比起你们大隋最精锐的骁果军也毫不逊色。”  朵朵在旁边伤感道:“自从你们大隋皇帝突袭我族之后,我族实力大减,这些年我们一直受西突厥和铁勒袭扰,牧场也被他们占去大部分。直到前年王兄带领王帐骑兵同铁勒的飞鹰卫士血战三日,几乎全歼飞鹰卫最精锐一个千人队,才止住这种情况,要不也许现在我们都成为了铁勒人的奴隶。在那场战斗中王兄身先士卒,受创三十二处,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这段话顿时令段达对她态度大改,原来她不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内心竟然也藏着这样的伤感。  忽然马蹄声响起,有十来骑向这边驶来,领头骑士不待马匹减速就跃下马来,待马匹速度放缓,他已经来到伏骞马前,充分显露出高超的御马技术和高明的轻功。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壮实的像一座小山,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从右额至左嘴角的一条大大的伤疤,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显得狰狞可怖。  隔着两三丈段达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煞气,这人绝对是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魔。  见到此人到来,伏骞跳下马来,拉着他的手说:“段兄,小王给你介绍,这是我麾下最英勇的战士哈图,两年前伏击铁勒一战中,他领兵冲击敌阵十九次,击杀铁勒武士六十九人,威震敌胆。”  并向哈图说:“这是关中剑派的段达,段兄是关中剑派高手,我的朋友。”  段达觉得这样的勇士不管敌友都应该受到尊重,跳下马来,向哈图拱手施礼,“见过哈兄”。  哈图以右手抚胸,向段达施礼,并用生硬的汉语说:“段爷有礼,王子的朋友就是哈图的朋友”,说话不卑不吭。  然后马上转眼望向伏骞,满怀气氛的以土语向伏骞说了一通话。伏骞听后,歉然向段达说:“我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让舍妹先给段兄安排帐篷,等会儿我给段兄接风。”  段达忙道:“王子有事先去忙,不用管我。”  伏骞带着一众武士去后,朵朵翻身上马,向段达道:“段大哥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段达骑马跟随而去,发现走的却是出山谷的路,翻过两个山坡,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方圆里许的小湖,阳光照射下,水面上波光潋滟,煞是好看。  段达和朵朵来到湖边,放下赤霄剑,坐在湖边一块巨石上,敞开胸怀去沐浴湖中吹来的丝丝相逢,语气悠闲道:“把我带到此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朵朵坐在湖边另一块圆石上,双手抱膝,低头道:“我想请段兄帮我杀一个人。”段达转头以目注视朵朵,等待她解释。  朵朵没有抬头,语音低沉的说:“段大哥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这时她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着往下说:“我出生时正是我们部落最强大的时候,那个时候父王英明果敢,每次见到他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声。父王经常骑马带我在草原上奔驰,他会指着天上的云朵告诉我,小朵朵,以后父王会征服西域,以后西域有云朵的地方都是我们土谷浑的牧场。然而好景不长,你们新皇即位后,一场突袭,我族三万勇士尽没。父王受不了这个打击,变得意志消沉,西域各国趁火打劫,我们丢失了大片的牧场,族人也沦为其他各国的奴隶。父王不得已只得向西突厥请求庇护,成为他们的附庸,每年把一半的牛羊献给西突厥。西突厥为防止我族少献牛羊,派遣他们国师云帅的师弟白云飞常驻我族。”  说道白云飞的时候,她肩膀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轻声哭泣道:“白云飞就是一个禽兽,他来到我族后,欺男霸女,恶事做尽,而父王对他也敢怒不敢言,每天借酒消愁。有一天母后去给父王送参汤,正好碰上白云飞,竟然被这个畜生强掳进帐篷给奸污了。我至今仍记得,那天母后回来了,先是默默哭啼,然后沐浴更衣,换上她和父王大婚时穿的大红汉服,在这儿抱石沉湖了。而王兄去找白云飞理论,却被他打的半死,躺了半年才恢复过来。王兄好了之后就离开部落去草原上闯荡,直到三年前才回来,然后带领我们击败铁勒人,但我们现在仍得仰突厥人鼻息,我希望段达哥能帮我杀了白云飞这个畜生。”  段达忍不住皱眉道:“以伏骞兄现时的武艺,找白云飞报仇应该不难吧!而且我一汉人,又如何有理由杀他呢?且杀了之后你们不会被突厥报复吗”  朵朵继续哭泣道:“父王在突厥人正式承认王兄为继承人前,严禁王兄向白云飞寻仇。今天晚上是我们族一年一度的论武大会,在大会上可以随意向人挑战,战死后就是西突厥也无法追究。白云飞的弟弟曾被你们掌门常忠武重创后不治身亡,所以我如果带段大哥参加今晚的论武大会,只要言明段大哥身份,他一定会向段大哥挑战的。”  段达穿越前就因为经常看武侠小说,成为了一个正义感爆棚的愤青,如今听到朵朵凄惨的“故事”,脑子一热,拍着胸脯打包票:“姑娘放心,如果今晚白云飞来挑战,定叫他狗命不保。”  朵朵带着段达沿湖边漫步,朵朵明显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一边走一边向段达道:“母后原是汉人,跟随商队来草原遇上马匪,商队的人都被杀了,马匪本来准备带我娘回匪巢淫乐,被路过的父王救走,后来就嫁给了父王。她是我们部落中最美丽、最优雅的女子,她的歌声能引动天上的雄鹰盘旋不去。她给我们讲了许多汉人英雄的故事:说以前有个大英雄叫张骞,他仅带领一百多人出使西域,周旋于西域诸国之间,后来竟然帮助你们的皇帝打败了强大的匈奴,声威震动西域,奠定了西域诸国成为你们汉人属国的基础。还有一位英雄叫班超,本来是一书生,后来投笔从戎,出使西域,平定了西域五十多个国家,威震西域三十余年。”  段达点头道:“张骞和班超分别是我们西汉和东汉时的外交英雄,为我们了解西域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朵朵赞同道:“是啊,母后也是这么说的。父王的雄心也是被母后这些故事激起来的,他给我大哥取名伏骞,给我二哥取名伏超,努力发展扩张部落,希望有一天能够成就张骞、班超一样的伟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段达看着朵朵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朵朵姑娘不要太伤感了,你母后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肯定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朵朵忽然抬起头破涕为笑:“段大哥你真是个呆子,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刚才那些故事都是我编来逗你玩的,其实什么都没有。”  段达瞬间凌乱了,感觉自己简直白穿越了,竟然让一个小女孩接二连三的欺骗,更糟糕的是,自己都没有识破。于是故作恼羞成怒状,向朵朵追去,朵朵绕湖跑了一周,累的娇喘吁吁,向段达道:“段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骗你了,诚心向你赔罪。”  段达停住脚步,凶狠狠的说:“如何赔罪,说来听听。”  “我给段大哥烤鱼吧,这个湖里的鱼可好吃了!”。段达本来心里也没怪她,自己怎么会同一小女孩较劲,就顺坡下驴,道:“那我看你表现吧!”朵朵兴奋的说,:“段大哥你看我绝活吧!”  从身后拿出一根约有两丈长的鞭子,向前甩出,形成一个又一个圆圈,延展着向湖中而去,待鞭势将尽时,鞭子竟然悠忽伸直,直入水中。只见朵朵手腕一抖,鞭子依然呈一个套一个的圆圈从湖中返回,在鞭梢部位尽然带着一条约二斤重的草鱼。如是再三,一会儿就捉了五六条大鱼,神乎奇迹的令人难以至今。段达不禁赧然,这朵朵如此鞭法,控鞭技术出神入化,自己虽然能控制全身肌肉、骨骼,但也未必做的到这种空钩钓鱼的本事。  也许是看出了段达的心情,朵朵回头解释道:“段大哥被吓住了吧!我这鞭法只是花架子,没有配套的运劲法门。”段达奇道:“这鞭法分明是极为上乘的武学,你学自何人?怎么会没有对应心法?”朵朵说:“是我十岁那年偷偷跑道草原上,遇见一怪人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奄奄一息,我喂了他半壶马奶。结果他喝完后马上变得生龙活虎,并且说我救了他一命,就传了我这套鞭法。但是仅仅传了三天,第四天我再去,那怪人就已经走了。”  然后段达和朵朵把五条鱼尽数烤了,可能由于高海拔原因,这些鱼果然美味无比。  
    当朵朵和段达回到山谷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谷中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伏骞正在谷口等待他们回归,满是歉意的道:“实在对不住,没能招待好段兄。”  “殿下不必自责,我和朵朵聊的很愉快,朵朵讲的一手好故事,烤鱼手艺更是一绝。”段达说。  朵朵抓着段达衣袖不依道:“你不可以出卖人家的,以后哥哥把我变成烤鱼娘怎么办,他很馋嘴的。”  伏骞洒然一笑,对段达道:“看见了吧,我这兄长可不敢管她。”然后接着说:“段兄跟我来,今天是我们土谷浑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一会儿段兄跟我一起入席,我给你介绍我们土族的好汉!。”  朵朵在一旁道:“今天也是王兄最重要的日子。”看段达满是问询的表情,伏骞淡淡道:“父王会根据今天篝火大会武比情况,宣布我族少族长人选。”  段达拱手道:“恭喜伏兄,土谷浑由伏兄领导,未来定然蒸蒸日上。”  伏骞却满脸凝重道:“段兄谬赞了,胜负犹未可知。本来这次比武于我如探囊取物,但是中午我手下第一高手刑漠飞在营地附近被一群蒙面高手围攻,已受重伤,不能出战,现在胜负如何犹未可知。”  朵朵气愤道:“肯定是伏超干的,他太过分了。”  王位的争夺从来都伴随着血雨腥风,手足相残,父子反目,都不过是平常事儿,段达首次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其实段达心中隐隐感觉到,这兄妹从见面就一直笼络自己,应该是想让自己替他们卖命吧。  段达故作不解向伏骞道:“以伏兄的武艺,在这营地中应该无人是你对手。且伏兄在三年前就能血战整天,所习功法定然回气极快,不惧车轮战术。”  伏骞向段达道:“段兄有所不知,这次比试主要考验我和二弟的领导能力,所以我和二弟都不能参加。比试共分三场,第一场比试骑射;第二场比试团体作战,我和二弟各出十名勇士,在小范围内冲锋作战;第三场属于个人武技较量,这场可以请外援。”  接着又道:“我二弟手下的申屠明是我族第一射箭高手,此人在我们西域相当有名,外号“心箭”,箭术已达不可思议的地步,箭出之后仍然能在中途转向三次,所以这场比试我很难取胜。第二场团队比试也几乎没有悬念,因为我率领的部队负责对外作战,二弟则负责王帐的保卫工作,虽然他的战士也是训练精良,但比之我麾下勇士,仍然不够看。本来刑漠飞在第三场比试中对上二弟邀请的突厥高手白云飞胜券在握,没想到今天刑漠飞受伤。哈图虽然沙场争锋不逊于刑漠飞,但是个人较技胜算依然不大。”  段达皱眉道:“伏兄是想让我出手对付白云飞?”  伏骞苦恼道:“我现在实是找不到合适人选,若段兄肯帮忙,我事后可做主把我族镇派轻功“阳关三叠”送于段兄研读三天。段兄所的关中剑派虽然内功、剑术均属上乘,但是在轻功上属于短板。”  段达再次问道:“我和伏兄应该属于初次相见,伏兄也从未见过我出手,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呢?在下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请伏兄以教我。”  伏骞道:“段兄错了,我是见过段兄出手的。今天早上朵朵攻向段兄的那一鞭,段兄是第一个一眼就看出后招变化,且从容化解的,而且段兄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鞭法,由段兄眼力和应变能力,就可推测段兄武艺定已炉火纯青。”  由一叶落而推测出天下皆秋,段达对付骞这项见微知著的本事警惕性大增,虽然认识仅仅一天,他却几乎把自己摸透。自己对他的了解,仅仅从原著里知道这人表面豪爽,实则却心机深沉,会一套凌厉霸道的拳法,在回气方面有特殊本事。  但段达还是准备答应下来,一来自段达八卦拳突破暗劲后还从未与人动过手,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磨练武技。这白云飞属于云帅师弟,听朵朵描述,此人贪财好色,武艺上比之云帅差距比较大,否则也不会被排挤到土谷浑来。  二来是听了朵朵那个故事,对朵朵那未蒙面的娘亲起了同情之心,一个汉人女子,家人惨死,被迫嫁到胡族,且又惨遭侮辱。特别是听到朵朵说她娘受到侮辱后沉湖自尽,段达心中即叹且佩,心中更是对白云飞起了熊熊怒火,誓杀此人。说这些其实都是段达穿越后大汉族沙文主义在作祟。  听到段达答应帮忙,伏骞喜道:“有段兄出手,此事成矣!”  段达道:“伏兄不能高兴太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伏兄可否向我介绍下白云飞的情况。”  伏骞简单道:“白云飞虽然是云帅的师弟,但是却不是以轻功见长,此人天生神力,使一对混元锤,各重九十斤。锤法大开大合,刚猛无铸,以段兄的眼力,只要窥隙而进,胜他不难。最重要的是他对段兄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今晚的对手是段兄,到时我会爆出段兄名号,激他出手,段兄将再增胜算。”  段达听后心中暗凛,听伏骞此人描述,收拾这白云飞如此容易,那今天所见的哈图应该不难办到,为什么还会找上自己,其中必有隐情,但自己大可不必担心,自己基础剑法已纯属无比,加上八卦掌最善辗转腾挪,胜算很大,再说就算伏骞阴自己,自己也可以选择认输。  今次比试应该算是段达出道的处女秀,所以段达重视无比,一路上都在思索怎么打这一战。  随着伏骞来到篝火宴会处,只见在谷中空地上已清理出了一个长宽各有百步的大校场。场地四周有四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不断有人把油脂性木材投入篝火中,照的场地亮如白昼。  场地北侧设置有二十多个席位,其中主席正空着,那应该是土谷浑王伏允的位置,左侧设置应该是伏骞一方的席位,因为段达发现今天见到的哈图正在席位边上站着,在哈图的边上有一三十多岁汉子,满身精悍气息,但是脸色比较苍白,段达判断他应该是伏骞手下第一高手刑漠飞。  伏骞拉着段达刚入席,对面席位上有三人齐向这边看来。段达抬目望去,对面三人,中间之人应该应该是伏骞的二弟伏超。和伏骞的满脸大胡子不同,伏超长的相当英俊秀气,身高也比伏骞低了十来公分,只从脸上很难看出他是一胡人。  左手侧的是一三十到四十之间的男子,此人身穿雪白长衫,额下留着三寸精致的胡须,如果不看面目,说他是一汉人文士也有人信。  这时朵朵来到段达身边,恨声说:“此人就是白云飞。”  看到朵朵对自己亲密私语,对面白云飞立刻向段达射来狠毒的目光。段达对他报以微笑,然后转头向右侧看去,右侧案几旁有一大汉正慵懒的斜卧着,头发披散,身着一副破旧的羊皮袍子,浑身散发着野性的魅力,且此人眼神开合间精光四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段达正要细细观察此人,忽然对面一声尖锐的男人穿入耳中。  “伏骞王子手下无人可用了吗,怎么带一乳臭未干的小儿入场。”  伏骞立时回击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小王今年也是十七岁,但是有些人空活了那么大,手底下技艺却不见长进。”  白云飞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回答。段达立即知道,这两派的矛盾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连最基本的面子也不顾了。  且伏骞定是恨极了此人,否则以伏骞的深沉,不会这么丝毫不给面子的还击,白云飞也定是在伏骞手下吃过亏,所以才闭口不言。  这时对面伏超缓缓道:“王兄带此人来是要让他代替刑漠飞参加第三场比试吗?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介绍王兄带来的少年高手。”  他把少年二字咬的极重,一听就是带有侮辱性质的。  伏骞对待伏超的态度比白云飞要好的多,只见他拉着段达手说:“这位段达段兄是我今天新结识的高手,出身关中剑派。”却没有说是不是段达参加第三场比赛。  正在这时,大批卫士拥着一个胖子向这边走来,直接来到主席位置。左右两侧席位人立即都站了起来,齐声道:“恭迎大王。”  伏允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到案几旁,顺手拿起案几上的一个空酒杯在手中旋转。开口道:“今天是我族一年一度的论武大会,也是我族选出新头领的日子,儿郎们都要好好表现。”  见惯了以前领导讲话的长篇大论,这伏允在如此重大的日子里竟然只说一句话,段达明显感觉到这伏允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  正当段达想着下面开始什么节目的时候,对面白云飞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王上武比开始前,可否允许我和对面那关中剑派姓段的小儿了却一下私人恩怨。”  
    伏允愕然抬头向伏骞这儿望去,这时伏允身后的卫士俯身过去向伏允介绍了段达的情况。看段达一身汉人打扮,伏允明显对段达有好感,没有答应白云飞的邀战,反而问:“白先生和这位段小哥有什么恩怨呢,本王是否可以做个和事老?”  白云飞道:“这个和事老王上只怕做不成了,他们关中剑派手上沾了我师门之血,只能以鲜血来清洗。”  段达这时想起朵朵说自己的师伯曾经杀了云帅的兄弟,看来白云飞定然和此人关系不浅。  段达正待征求伏骞的意见,忽然感觉一双小手按在自己腿上,转头望去,见朵朵正以仇恨的目光看着白云飞,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段达胸中怒火熊熊而起,长身而起道:“多谢王上美意,我关中剑派创派至今,无数子弟丧身疆场,武林争斗而死者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畏敌怯战者。”  然后转头向白云飞道:“刀剑无言,白先生做好死亡准备了吗?”  及到段达和白云飞相对而立在场地中的时候,段达知道伏骞绝对没有完全给自己交底。这白云飞往那儿一站,精悍的气势随之而出,而且法度森严,几乎无隙可乘。  白云飞双手各持一锤,自然的站在段达对面,从他走向段达时从容的样子,几乎很难看出他双手各持的是近百斤重的锤子。  段达几乎可以肯定,这一仗自己如果不能迅速取胜,让白云飞把这一对钢锤舞起来,以锤子的重量和舞动时所产生的惯性,所向披靡,自己将陷入被动挨打局面。伏骞说这白云飞天生神力,那自己处于久守必失之下,几乎是必败之局。  段达立即决定趁这白云飞不了解自己的这一点,利用八卦掌身法灵活的优势和白云飞在三五招之内分出胜负。  白云飞轻蔑的对段达说:“小子,只要你现在向我磕三个响头,并承认你们关中剑派剑法不行,我就放你一马。”  段达知道他这是要在气势上打击自己,使自己失去取胜的信心,即使自己认输,他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段达哈哈一笑,单手执剑道:“白先生真会开玩笑,此剑名为赤霄,乃恩师所赐,如果白先生能逼我拔剑,就算我输了。”  白云飞竟然没有因这样的话而愤怒,而是说:“念在你是后辈,让你三招。”  段达知道这白云飞绝对是身经百战,想在言语上逼他失去冷静已是很难做到。索性不再言语,站在白云飞对面和他比耐性,自己乃刚出道的新人,如此对峙下去,丢人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半柱香功夫过去了,白云飞仍然没有出手,段达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待到最后,段达索性闭上双眼,表面一片悠闲状,其实已经收紧全身毛孔,皮肤也高度敏感起来,随时可以雷霆一击。  悠忽间段达有了处身于黄河水中的感觉,身边无所不在的风就是那奔腾的河水,甚至能通过周围人的呼吸情况判断其所处的位置和情绪如何。  伏骞的呼吸深厚悠长,带动的气流微乎其微,只在段达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有一刹那的变粗,然后立即恢复正常。  朵朵的气息明显要粗重好多,而且在段达闭上眼的瞬间她几乎惊讶的要喊出声来,后来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阻止声音传出。  从头到尾伏允和申屠明的呼吸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段达知道自己先前判断失误了,伏允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四周感觉越来越清晰,段达几乎能从风中勾勒出每人的形状,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段达对面的白云飞在段达闭眼时呼吸有一两秒种的改变,随之变的平和。段达知道这只是表象,这白云飞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会对自己出手,因为他心脏的跳动的就像投入水中的一枚石子,在空气中荡起层层的波纹,这些波纹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扩散。  最后还是白云飞先忍不住,段达感到有那么一刻白云飞胸前的空气猛然砸开,并听白云飞一声暴喝:“小子无理,欺人太甚!”  这一声暴喝把段达从那种感觉中震了出来,段达顾不得惋惜,忙睁开眼睛,白云飞已经以手持锤平伸向自己捣来,另一手持锤子藏于身后。  段达持剑使出关中剑派的苍松迎客,在剑和锤交击前瞬间化直刺为横击,大锤以一丝只差擦着段达胸口捣过。  刚避过这一锤白云飞藏于身后的大锤再次横扫而来,段达脚踏八卦步,从容避过这一锤转至白云飞身后。  八卦掌最重要的就是步法闪转腾挪,可以拳打卧牛之地,并且随时走八卦圆形,你如果同八卦掌高手过招,会发现对方总是在你背后向你出招,让你只有挨打而没有还手之力。  段达这两招充分利用八卦步这个特点,转到白云飞身后,占据了战局的主动,此后只要利用八卦步跟随在白云飞身后出招,定能叫他饮恨收场。  段达脚下发力向白云飞后背攻去,不给他转身的时间。身子刚刚跃起,就见白云飞左手以锤拄地,身子倒立而起,右手锤向段达,如果段达不止步绝对会硬碰上这一锤。  段达再次使出八卦步滑翔白云飞左侧,正在这时,白云飞砸出的锤子忽然垂头和锤柄分离,垂头竟然违反物理原理的向白云飞撞来。  原来白云飞这垂头和锤柄之间有机关,只要使力得当就会脱离开来远击伤人,中间用铁链链接,伤人后即可收回。  段达目前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阶段,照常理万难避过这一击,若是击在胸口,必是胸骨内脏俱碎的下场。  在此生死存亡一瞬间段达冷静无比,脚下暗劲勃发,生生把身子移动三尺,躲过巨锤砸身之祸。  段达并不止步,暗劲和内力一起暴发,生生把速度提高了足有一倍,在白云飞反应过来之前来到白云飞身前,顾不得使招,以胸撞在白云飞身上把白云飞撞的飞上天去,然后一招仙人指路,赤霄剑在白云飞满是惊骇的眼神中刺入心脏。  热血飙了段达一脸,段达悠忽间愣住了,自己竟然就这样杀人了,前世看武侠小说,有的大侠往往刚出道就击杀某某江洋大盗,清理某山寨悍匪,感觉精彩绝伦。  然而轮到自己时,仅仅杀了一个人,有的不是成就感,有的只是空虚。而且因为三次暗劲勃发,体力已经透支到濒临崩溃边缘,如果现在四周无人,段达绝对会躺下大睡一场。  伏骞和朵朵的掌声把段达惊醒过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到席位上的。刚坐下,朵朵就凑上来,俯到段达耳边说:“你真厉害,人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放在比武前段达听到这句话绝对会小小得意一下,现在却不知怎么的心情不高,只是淡淡道:“朵朵殿下下午请我吃了烤鱼,谢礼我已经收过了。”  伏骞看出了段达的不妥,转头向段达说:“段兄是第一次杀人吧?”  段达仍然没有从杀人的场景中恢复过来,习惯性的反问:“你怎么知道?”  伏骞嘿嘿笑道:“段兄已经算是够厉害的了,我手下哪些兵有的第一次杀人后竟然吐的一塌糊涂,全身无力,竟然连刀都拿不起了。不过段兄不用担心,睡一觉之后保证你会生龙活虎,功夫也会更上一层楼,比武和杀人是不一样的。”  段达心内苦笑道,我和你的那些兵也差不了多少。同时心中警惕,自己虽然穿越大唐世界,学会一身上乘武功,但是说到底自己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现代人士,和这些大唐土著比,自己有优势也有不小的劣势,劣势就是在心态上,自己还没有已经成为强者的觉悟,还用前世的处事方法在这儿行走。  到正式搏杀的时候,自己所学竟然完全没有用上,关键时刻什么拳法、剑术全部忘得干干净净,竟然是用流氓打架的方式将白云飞撞飞,才取得了胜利。  而且大唐本土人士远比自己想象的聪明的多,就依白云飞为例,仅仅见过自己第一次使出八卦步,就能设置陷阱,在自己第二次使八卦步时险些死在他的锤下。  如果不是自己身怀暗劲,可以二次发力,躲过了飞锤,相信现在死的肯定是自己。自己还是太缺乏战斗经验了,只同师兄弟试招,遇到师门以外的敌人竟然不知如何招架。  直到马蹄声传来,段达抬起头来,才发现场地中白云飞的尸体已经被抬了下去,第二场团体比赛即将开始,双方各十名武士已经进入场地。  
    正当段达勉强提起精神准备观看双方比试的时候,忽然一名土谷浑士兵来到伏骞身旁用吐谷浑语向伏骞说了一段话。  段达从伏骞震惊的脸上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果然,伏骞满脸凝重的向段达说:“段兄,你必须马上离开,突厥国师云帅本来准备去你大隋,忽然决定要来我土谷浑,离此地不足百里。”  段达虽然心内暗惊,但是并未显露出来,缓缓道:“如果我走了,伏兄怎么向云帅交代呢?”  伏骞道:“段兄不必替我们担心,毕竟我们年年向他们输送牛羊,他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如果段兄在此,我们只有拼死一战了。”  段达虽然心里仍有狐疑,但是想想云帅在大唐双龙中的武功,绝对至少是跟婠婠一个级别的,绝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招惹的。最恐怖的还是他的轻功,如果打不过,想跑,那是绝对没有逃跑希望的。  段达骑着伏骞送的一匹骏马,带着两包牛肉干,拼命向关中赶去,只要在云帅追上自己之前到达关中剑派就安全了。云帅虽然武功卓绝,但是绝对没有胆子到关中剑派撒野。  段达骑着马一口气狂奔百里,几乎就是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到马儿跑的气喘嘘嘘的时候,段达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自己可能被伏家这几个人耍了。  从和伏骞一见面,他就对自己热情的有点过分,而自己受大唐双龙原著影响,也把他当做熟人了,事实上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就是朵朵向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同情心,利用女孩的柔弱激起自己的侠义心肠。  第三就是比武,以他们所说,白云飞在土谷浑部落绝对是身份超然的,就算是伏允也要对他礼敬三分,他怎么会替伏允的儿子参加比武呢。  第四就是,白云飞死后,土谷浑等于得罪了突厥,应该表现的慌乱才是,但是他们都表现的太淡定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仔细想想,简直处处都是漏洞,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自己当时真是当局则谜,完全没有看到这些破绽。而且自己杀人后失魂落魄,被伏骞以云帅相威胁,就吓得落荒而逃,连他许诺的那本轻功都忘记要了。  现在最可怕的是自己仍然想不到他们为什么要利用自己来杀白云飞,对自己又有什么阴谋。  段达清醒过来后,立即调转马头,决定回去查明真相。  这次段达留了个心眼,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原路返回,以伏骞的精明老辣,绝对会在自己回去的路上留下哨探,查看自己是否返回。  段达在距离山谷三十里的地方就折而向北,准备绕到山谷的另一侧,进入谷中查看。  在土谷浑区域多是低矮的小山脉,山脉上生长着一些低矮灌木,高大的树木很少。  为了怕迷失方向段达一路上都是沿着山脊而行,这样视野比较开阔,有利于辨别方向。在野外经过近一年的苦旅,段达相信他比任何现代驴友野外生存能力更强。  段达已经把以前课本中学到的利用北极星和植物生长情况判断方向的知识,完全转化为了自己的生存技能。  但是段达还有一点判断错了,就是马力,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伏骞送给自己这匹马已经气喘嘘嘘了。  在这样的高原上土谷浑马竟然也只能奔驰百里,如果换做中原战马,段达相信绝对行进不了十里就得趴窝,还是在没有乘人的情况下。  这高原就是上天赐给这些民族的最坚固的堡垒,段达初次感觉到杨广能够征服西域,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撼的事。  看着马匹已无再行之力,考虑到这匹马是伏骞送自己的,如果带着马返回,恐怕还没到营地就会先被他们发现。于是段达就让这匹马回归自然,自己独自向土谷浑营地行去。  夜凉如水,段达在土谷浑营地以西约十里处的一座小山山顶向营地中眺望,段达发现营地中漆黑一团,而且没有一点声音,正要考虑如何潜入营地。  忽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望着自己,仔细望去竟然是一头狼,段达暗想,一头上对上我就是送菜。摩拳擦掌,准备去收拾了这头狼,出一出今天憋在胸口的一口恶气。  这时,在那匹狼的身后陆续走出十来匹灰狼,一头狼对着段达引颈长嚎,剩下的也跟着齐声呼应。  段达再也顾不上找野狼出气,左右观望,准备再次落荒而逃。结果左右一看,不仅倒吸一口凉气,左右竟然各有十来头狼在慢慢向自己逼来,自己竟然被包围了。  段达郁闷万分,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先是被骗,结果还得被狼追。同时心中纳闷,段达知道狼是一种机警,多疑的动物,善奔跑,耐力强,以鹿、羚羊、兔等小型动物为食,很少会主动攻击人类,结果今天竟然主动找自己麻烦,还给自己来了个围三缺一。  无奈下,段达只得向后方退去,狼群发现段达逃跑,群起向段达追去,但是却并非是爆发性奔跑,仅以比段达快一线的速度缓慢接近,给段达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段达再也顾不得保留实力,除了使用内力外,双腿肌肉发力,速度猛的加快三成,向前方狂飙而去。  奔跑中段达感觉凉风迎面而来,不时有低矮的灌木丛挡在前方,他使出八卦步轻松越过,速度丝毫不减。跑着跑着,段达竟然发现,自己又找回了晚上同白云飞比武时的感觉,周围的风竟然成为了自己的眼睛,自己身周百米范围内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通过毛孔感受到。  在自己左前方三十米范围内有一只小老鼠正在扒动,好像是要在此处建设新家。后方三十米处野狼正在向自己狂奔而来,奔跑这么长时间后,速度竟然丝毫未减,通过这些风流,段达感觉到四周就是一副无声水墨画,一切都能在自己心中映射出来。  于是,逃跑对他来说简单起来,他能通过风流提前感知前方的各种障碍物,提前作出有效的规避,狼群慢慢被他拉在了身后。  及至晨曦将至时,狼群已不知被段达甩向何方。段达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看太阳慢慢跃出地平线,一点一点铺满天空大地,忽有所感,慢慢行起八卦拳来。  按照民国武神孙禄堂划分,国术练习有四步功夫。分别为明劲、暗劲、化劲和丹劲。普通人因为没有通过专门的训练,四肢腰腹发力都是单独发力,不能有效整合,所以力不过百斤。明劲高手却通过特有的站桩走位,把全身劲力整合起来,能发出常人十倍的劲力,明劲巅峰高手每次踢腿、出拳都能带动空气爆响,拳法上称为“千金难买一声响”。  名劲巅峰高手已将全身肌肉、筋骨全部锻炼开发到极致,并且能初步以自身意志搬运气血,如果能把这股意志在搬运气血的同时配合拳劲一起喷发出来,就算进入暗劲,拳法功力陡增十倍。  再进一步,暗劲遍布全身,能够通过自身意志完美控制筋骨皮、肌肉、血管,可以通过皮肤随时感应周围环境,就是化劲,拳经上称之为“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进入化劲后,功夫入脑,开始练功化脑,踏入修炼神秘莫测的精神力的路途,甚至会出现种种神通,可以初步感应自身祸福,跟这个世界的先天高手相当。至于更神秘的丹劲层次,仅仅孙禄堂达到过,具体如何神秘,尚无人知晓。  段达这趟拳足足行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如果你细看他行拳的地方,脚下竟然只有八个地方有脚印,正好对应八卦方位。  段达行完拳只觉得全身气血充沛,暗劲正缓慢向全身分布,前几天仅仅四肢可以发动暗劲,而现在行拳时暗劲已可游动至后背及胸腹之间,还有少许暗劲正在缓慢刺激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使自己内脏功能不断变强。  而且自那次黄河之中突破后,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初步通过自身毛孔感受周围环境,这是化劲高手才有的本领,没想到自己在暗劲时期就能掌握。  掌握这项本领对自己帮助太大了,以前段达苦练基础剑法,把剑法掰开了揉碎了练习,是希望自己能从现象窥测出剑法的本质,达到独孤九剑那种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现在终于可以初步尝试了,四周一切的环境都在自己心中,不管敌人如何出招,招式如何绚丽夺目,都不能再迷惑自己,自己可以通过皮肤感受招式最终落点,然后直接通过最基础的剑招破解敌人的招式。  可以说有了这项本领,敌人任何攻击对自己都是透明的,自己都可以在躲避敌招的同时并发动剑招反击,形成自己的独孤九剑。  对自身实力总结归纳之后,段达对自己实力有了充分的认识,昨天因为骤然杀人,和初闻云帅要来的惶恐已经不翼而飞。他相信即使自己遇到云帅也可以和他周旋一二,即使不敌也有逃跑的资格,自己有内功和国术双重武力傍身,完全可以内功、国术交替使用,边打边逃也能把云帅拖垮。  既然再次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识,段达决定晚上再次进入土谷浑营地一趟,把伏骞坑自己这事搞清楚。  
    傍晚时分段达从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跳了下来,这棵树距离伏骞的营地约有五里,在树上能够完全监视营地中的状况。  靠着对四周环境的精确感知,段达轻松潜入营地内部,不过段达心中也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伏骞营地竟然布置的如此严密。除了山岗上布置了一明一暗两路哨探外,营地内竟然还布置了两路哨探,如果自己昨天贸然潜回,绝对会被发现。  略作观察,段达便向营地中最大的那个营帐潜去,不知大帐中有什么机密要谈,大帐四周竟然没有布置士兵守卫,仅在营帐口有两个士兵。段达暗道一声天助我也,慢慢潜伏至距离大帐十米处停了下来,在此处段达已经能清晰的听到营帐内所有人的说话声。  段达收缩全身毛孔,不使身上发出任何气息,静心感悟,只觉大帐内的画面在心中形成,里面总共设置三席,伏允在主位向南而做,伏骞、伏超两兄弟在东侧陪坐,西侧则是一个大胡子男人,看来应该是今晚招待的客人。  这时话音传来,说的竟然是汉语,西侧席位上大胡子抱拳向伏允道:“如今隋朝国内农民暴动风起云涌,局面已超出杨广那昏君的控制,据刚收到的消息,杨广被迫移驾江都,已失其鹿,当是天下群雄共起之时。我大汗约伏兄携手逐鹿,不知意下如何?”  伏允沉吟不语,下方伏超的声音响起:“阿史那大人所言不实吧!隋朝虽然在高句丽损兵折将,但伤亡的尽是府兵以及在山东一带征集的民夫。隋朝真正的精锐骁果军并未损失多少,以隋朝的国力,随时可以再拉起百万大军。至于农民军,只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而已,战斗力不值一哂,如果没有经过长期战争的历练,对上官军只有待宰的份,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张须陀南征北战,立功无数。”  这时伏骞接着补充道:“大隋内部虽然一团糟,但是仍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涿郡有罗艺的燕云铁骑,陇西有薛举父子,晋阳有李渊,都是隋朝有数的猛将,就算我们进军隋朝,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阿史那道:“看来两位王子对大隋研究很透彻啊,不过农民起义军并非两位王子所说的那么不堪,而且马上就会变得不同。我刚得到消息,蒲山公李密加入了瓦岗起义军,以两位王子对中原的了解,应该知道他吧。”  伏骞震惊的说:“难道关陇集团已经放弃杨广了吗?李密怎么会屈身投入农民军?”  伏超接着说:“不应该啊,李密的曾祖父李弼为西魏八柱国将军之一,家中四世三公身份显赫,且李密本人文武双全,仗义疏财,擅长谋划。如果这样的人才都加入了农民军,那隋朝真正危险了!”  这时伏允说话了:“阿史那大人,你也知道我土谷浑自上次被大隋击败,十万将士一朝之间全部沦丧,直至现在仍为西突厥部落的附庸,大汗想出兵中原来我土谷浑是来错地方了。“  阿史那呵呵一笑道:“伏兄这些年韬光养晦,人人都以为伏兄借酒浇愁,已经丧失斗志,现在才知道那些这样看伏兄的人到底有多蠢。”  接着又道:“被杨广大败后,族内部落领袖纷纷带兵出走,伏兄带领仅存的少数族人依附于西突厥,谁能想到这是伏兄的计谋。直到前几年,伏骞王子回归,大败铁勒,一时间草原部落争相来投,这一切应该都是伏兄暗中谋划吧!”  伏超说:“如果不是父王卧薪尝胆,恐怕我土谷浑早被你们三方给吃的骨头都没有了吧!”  阿史那摆摆手道:“二王子这样说就错怪我部落了,当年我们四方均看出杨广野心勃勃,本着先动手为强的原则要给杨广一个教训。我大汗也一直按协议办事,后来出现了意外,我汗也很痛心!”  伏骞嘿嘿一笑道:“始毕可汗的信用就是在我族被杨广残杀时带兵突袭铁勒,赚了个钵满盆盈,真是好信用。”  阿史那道:“我汗当初本待依约出兵,没料到铁勒和西突厥另有谋划,才使最后围歼杨广的计划出现了大变数。”  伏允说:“大汗如果想和我族结盟也可以,但是不能空口白话,要先表示诚意才行!”  阿史那道:“伏兄让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呢?”  伏允道:“我方各部族刚刚回归,士卒训练,部落间熟悉信任都需要时间,需要始毕可汗给我方争取一些时间。”  阿史那道:“这个我可以做主答应伏兄,等我回归后,可请示可汗调金狼军向西突厥靠拢,给其施加压力,让其再无力关注伏兄。”  然后又不解道:“伏兄既然现在不想和西突厥撕破脸,那怎么瞒过他方派驻你族中的特使?”  伏超幽幽道:“那个畜生已经被我们送入地狱了。”  阿史那道:“这如何瞒过西突厥?”  伏骞呵呵笑道:“我们根本没有想瞒,那畜生是被关中剑派的段达所杀,属于私人恩怨,等西突厥查明情况,我族大军已整训完毕,再也不用怕他了。”  阿史那道:“那贵方何时能整训完出兵呢?”  这时伏允大手一摆说:“哎,现在言出兵为时尚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我双方应该先派人摸清隋朝的情况才好考虑出兵的事。”  阿史那道:“那伏兄有何计划?说出来听听?”  伏允道:“我准备派我儿伏骞以进贡的名义进入大隋,对大隋的状况进行全面考察,为以后进攻大隋做前期准备,否则我们两眼一抹黑,进了大隋必定不能讨好。”  阿史那笑道:“伏兄除了去考察外还负责挑拨大隋各方关系,令隋朝内各义军厮杀更猛烈些,进一步消耗大隋元气,对吧?”  伏允说:“阿兄高明,那希望我土谷浑复国时阿兄能多多支持。嘿嘿,听闻阿兄勇猛善战,待会儿回帐时若有我族少女慕兄威名,钻了兄的帐篷,千万不能拒绝阿!”  阿史那嘿嘿笑道:“那我恭候伏兄安排,今晚也不早了,我去大帐等着我的美人去了。”  伏氏父子把阿史那送回帐房,在这过程中,段达一直伏在角落里,不敢有丝毫动作。这时他已经知道伏骞他们为什么要利用自己,这仇要从杨广刚刚登基开始。东西突厥和铁勒、土谷浑四族想合作阴杨广一把,结果在执行过程中出了大差子。铁勒和西突厥关键时刻反水,没有派兵,反而阻止**派兵介入,而**则乘机入铁勒大抢一通。最后结果就是土谷浑被杨广灭国,而实际上得了好处的却是西突厥。在杨广撤军后,西突厥实际上控制了土谷浑原先的部族和牧场。谁知伏允计高一筹,明面上解散部族,投入西突厥,其实则暗暗积蓄实力,现在实力已充足,进入密谋复国的最后阶段。  在此阶段,他们要大练兵,定然不能让西突厥知道,所以他们肯定早有除去白云飞的计划,自己正巧这个时候闯入,给了他们利用自己的机会。  过了有一刻钟,只见伏允父子三人再次返回大帐。然后伏超的声音传来:“父王真要和始毕合作进攻隋朝?”  伏允道:“合作或者不合作取决于以后事情的发展,你母后曾说汉人间外交最成功的合作关系就是远交近攻,而我们和始毕的关系正符合远交,我现在需要对付的仍然是西突厥和铁勒这两个大敌。”  接着忍不住叹道:“汉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为父这些年经常想那场大战,我们四方本来歃血为盟共击隋朝,结果我方不仅仅在战场上失败了,在战略上也败的一塌糊涂,从此以后不但东西突厥彻底决裂,草原上各部族之间也再也没有信任可言。这之间要是没有汉人的阴谋,谁信?而且杨广刚刚登基就敢兴兵来攻我族,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他怎敢如此。”  伏骞道:“那父王派我去中原,准备虚应故事,应付始毕吗?”  伏允说:“不,你去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最好能让汉人一直这么乱下去,这样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收拾铁勒。而且如果有机会进入中原,我们也绝不能放过。”  接着伏允说:“骞儿明天就启程去中原吧,超儿抓紧时间训练军队,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是该威震西域的时刻了。”  伏骞和伏超拱手称是,然后退了出去。  段达这时终于明白了,闯荡江湖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要应付敌人的各种阴谋诡计,这次自己栽了,好在已经明白栽在了哪里。自己认栽,但绝对不认怂,一定要给伏氏父子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段达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再无其他动静后,缓缓向阿史那营帐潜去。阿史那的营帐位于伏允营帐西侧约百米,也许是为了阿史那做那羞羞之事,营帐周围竟然没有派卫兵,通过营帐内透出的烛光,段达判断伏允所派的少女尚未进入帐篷。  从理智上说,段达应该等少女进入帐篷后埋伏在帐篷周围,凭自己那入微级的感应能力,肯定能在阿史那飘飘欲仙的那一刻送他及那名少女归西,神不知鬼不觉。  但段达终究是现代穿越之人,在对待生命上没有这个时候的人那么冷血,怎么忍心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因为自己失去生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多少人受了这句话毒害,段达终于也成了其中之一,他决定强行突袭。  在距离营帐二十米时段达不再隐藏身形,而是模仿少女轻盈的脚步向帐篷走去,走到营帐门口,段达调匀呼吸,现在他已经能准确把握阿史那的形态,这货正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望着营帐口。  段达不再犹豫,破帐而入,赤霄剑摒弃所有变化直刺阿史那胸口,映入段达眼帘的是阿史那慌张的表情,段达无喜无悲,全部心力投入对环境的感应之中。  阿史那现时正跪坐在地毯上,慌乱间他下身不动,上身向后倒去,勉强躲过段达这一剑。通过感应,段达却知道阿史那绝没有表面显示的这么慌乱,他双手均隐在身后,左手变掌支地,右手成拳。  如果自己这剑直刺下去,他将依靠左手的力量移身到自己左侧,同时右手出拳击在赤霄剑剑脊处,以此他就能化解段达的进攻。  既然感应到阿史那的后招变化,段达当然不会让他得逞,长剑中途转向改为向左平削。此时阿史那正左手刚发完力,身体成四十五度斜立在段达左侧,在阿史那惊骇的眼神中,赤霄剑从他喉间一闪而过。  段达飞身向前接住了阿史那将欲倒地的身体,阿史那只觉全身力气飞速离去,喉咙间赫赫作响,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从他那瞪大的双眼中看出他肯定死不瞑目,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段达如何看破他临时想出的杀招。  杀掉阿史那后,段达把他的尸体摆放成正在酣睡状,飞速离开。  利用自己的感应能力,段达轻轻松松混出山谷,然后使出轻功向着东方狂奔而去,夜间的凉风从双耳旁呼呼吹过,段达只觉自心旷神怡,有种放声高歌的冲动。  这次一举杀掉阿史那不仅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能给突厥和土谷浑之间制造一些裂痕,延缓他们入侵中原的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正在奔行间,后面马蹄声响起,而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以段达估计应该土谷浑部落发现阿史那被杀,所以追了过来,同时为自己的心软苦笑不已,如果自己连阿史那和那陪寝少女一起杀死,那自己应该有一晚上的逃亡时间,不像现在刚出营地二三十里就被追上。  同时心里暗惊不已,自己虽然是向东方向回中原,但是在行走时故意向北偏了十五度方位,这样自己就会先到达东北方向的敦煌,然后向东南方向入兰州,摆脱土谷浑追兵,没想到追兵竟然准确无误的追来。  好在听追来马蹄声,追兵并不多,想到既然追兵不多,而且追踪之术如此高明,段达干脆停了下来,在此养足体力,静候追兵到来。  果然,过了一刻钟功夫,后方一骑士飞速朝段达赶来,在距离段达五十步处停下,跳下骏马向段达走来。  段达看到慢慢向自己走来的伏骞,立即全身毛孔紧闭,感应能力全开。伏骞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慵慵散散,像是在游山玩水,而每一步方位都不可预测,当他落脚时你又觉得理所当然,就应落脚此处。  看的段达双眉紧皱,伏骞在距离段达十步处停下,伏骞行走四十步,段达却没有在这四十步中发现任何可供出手的破绽。  伏骞站定对段达苦笑道:“我以为段兄早已离开,何必非要再回来逼某杀你?”  段达道:“伏兄心有山川之险,段达心服,听了贵兄妹一出苦情戏,替你们杀了白云飞,算是给的报酬。”  伏骞再次苦笑道:“段兄批评的对,为了土谷浑伏骞做了许多违心之事,伏骞本想着能放段兄一马,这次不得已再次违心了。”  段达哈哈一笑:“伏兄太托大了吧,自己一个人追来,难道认为能吃定在下吗?”  伏骞道:“段兄的武艺进步速度令某吃惊不已,初次见段兄时,某有把握三招之内取你性命。及至段兄杀掉白云飞后,段兄至少能在某手下走过十招。今晚段兄短时间内杀掉阿史那,现如今五十招之内,某也没有把握把段兄拿下。”  然后接着道:“段兄可知道阿史那的底细?他乃**国师赵德言的记名弟子,虽然一直在突厥从事外交工作,不以武力出名,但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准一流高手。”  段达知道伏骞说这些话是要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但是他说的语含真诚,让你不得不信。  段达怕他再说下去自己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于是对伏骞道:“请伏兄出手!”  伏骞叹了一口气说:“我是真不想与段兄为敌,你看这样可好?你我以五十招为限,如果段兄能在某手下支撑五十招,那我停在这儿,给段兄一昼夜时间先走。如果某侥幸在五十招之内获胜,那请段兄跟我一起回土谷浑,给我做三年近卫。”  段达心想,如果自己连他五十招都接不住,那肯定逃走无望,既然伏骞要弄个五十招之约,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立即答应下来。  段达缓缓抽出赤霄剑,摆苍松迎客式,同时感应能力全开,静待伏骞出手。  伏骞信步向段达跨来,似慢实快,一下竟然跨越五步距离,同时右手出拳向段达遥击而来,拳劲竟然超出拳头三尺有余。  段达表面纹丝不动,心内却是大骇,伏骞才多大年纪,竟然能够内气外放,这是先天境界的特征。  伏骞出拳看似直线而击,其实拳头方向却在不住轻微变换,让人捉摸不定。  段达不敢有丝毫异动,排除内心杂念,全身毛孔立刻高度敏感起来,腹部左右两侧及胸口处汗毛同时炸起,这伏骞一拳之间竟然有三个不同方向的落点,端得是神乎其神。  段达待伏骞欺身至身前三尺处时,脚踏八卦步,避过伏骞三道拳劲向伏骞腰部破绽处刺去。伏骞见自己一拳落到空出,丝毫未见惊讶,在段达剑尖快到刺入腹部时,忽然腰部向右侧猛扭,身体呈弓形,再猛的弹回,打击在段达赤霄剑侧面。  段达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内力排山蹈海般顺着自己持剑的右臂向心脏涌来,如果任由内力击中,自己将丧失行动能力。  段达倒踏八卦步向右后侧飞退,同时调动全身内力拦截这股入侵内力,暗劲也在体内驱动气血肌肉,以抖动方式化解入侵内力,一直退了十三步才把这股内力化去。  段达没想到伏骞厉害至此,哪敢再任由他攻来,飞身向伏骞击去。伏骞的拳法很奇怪,每次拳头击出,都有三个不同的着力点,击向三个不同的方位。段达猜测他这三道拳劲肯定全是实劲,而且会在击打至人体时合并成一道,如果让他击实,自己绝无再战之力。  段达闪过两道劲力沿着第三道劲力向伏骞的拳头刺去,以赤霄剑的锋利,伏骞绝不敢以拳头迎剑锋。果然,伏骞以拳化掌向下击来,段达忽然后退避过伏骞手掌,重整旗鼓再次沿着伏骞的劲力刺来。  一时间伏骞四周全是段达挺剑直刺的身影,伏骞的拳法每次击出三道不同方位的劲力,而且方位千变万化,如果换了一个人同他交手,除了硬拼,别无他法。  段达仗着能提前查知伏骞进攻方向和赤霄剑的锋利,一时间竟然和伏骞打的不相上下。伏骞在二十招以后左右拳齐出,劲气纵横。段达如在怒波中的一叶扁舟,在伏骞劲力空隙中飘来荡去,越来越游刃有余。  却也始终不能逼得伏骞后退半步,随着时间延长,段达的生存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少。  忽然,在段达再次向伏骞拳头刺来时,伏骞拳头像莲花盛开一样展开,中指、食指、无名指同时击打在段达的赤霄剑上。段达如被锤击,翻着身子向后退去。  
    段达在空中使劲浑身解数,连喷两口鲜血,总算把三道劲力排出体外,只觉得全身力气全部被抽走,赤霄剑重若千钧。看伏骞再次向自己攻来,大喝一声道:“伏兄,多少招了?”  伏骞止住攻势道:“才四十八招吧?段兄记错了?”  段达乘机重整了劲力,再次挺起赤霄剑,嘿嘿笑道:“伏兄中计了,现在伏兄有把握两招之内拿下我吗?”  伏骞愕然道:“段兄竟然学会骗人了,好,某就给段兄一昼夜时间。”  说完竟然转身不再看段达,段达哪敢有丝毫停留,一口气向东北方向奔出五十余里,中间奔行中段达轻功全开,走的异常小心,而且在奔跑过程中遇到一条小溪,向东流去,段达跳入小溪,顺着小溪漂流了十几里才接着向东北方向。  等到全身内力消耗超过八层,体力也接近极限,才不敢再跑,原地打坐一个时辰,待恢复体力后,折而向东南,一夜间行出四百余里。  考虑到伏骞从小在草原长大,放自己先行一昼夜,在追踪之术上定有非常之能。段达只是简单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不敢丝毫停留。只要再向前行进五百余里就会进入昆仑山脉,到时候自己沿着山脉边缘向南,一路直下巴蜀。山脉中树林茂密,不像在草原上一望无垠,不利于躲藏,那时候伏骞再想追自己当是难入登天。  大草原上人烟稀少,段达狂奔半天,五百余里,竟然未碰到一户人家。及至午后,段达终于到达昆仑山脉边缘,见之大喜,急忙投入密林之中。  在密林中段达也不敢丝毫大意,尽量在树木间跳跃,不留下丝毫痕迹。如此行了十余里,段达见左侧有一山头,山峰陡立,约三十余丈高,山下有一绕山河,奔腾向东南流淌。  段达爬到山峰上以树藤编了两条大绳,一条三十余米,一条七十余米。然后把短绳固定至峰顶,沿绳而下,在三十米处把长绳固定直垂至距水面十几米处。  然后回到峰顶,把短绳收回,抛入河中。段达下了峰顶,来到密林中,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然后找了棵大树,在树杈上酣睡起来。  段达醒来时繁星已经布满天空,他盘膝坐在树杈之上缓缓调息,并在树上行了一趟拳,使自己的内功气血均处于巅峰状态。他在等待伏骞的到来,同时在心内默念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如果伏骞高明至这样都能找到自己,那伏骞的追踪之术要高明到何种境界,或者自己身上被他做了什么手脚。  当月色西斜的时候,伏骞出现在段达的感应之中,感应中伏骞脚步轻盈有力,几乎是直线向着自己藏身之处而来,偶尔有转折也是为躲避树木等障碍物。  这时段达百分之百肯定伏骞不是追踪术高明,而是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所以才能这样追踪到自己,中间几乎没有丝毫停顿。  段达身心瞬间攀至巅峰状态,在伏骞距离自己十步处幽然止步时,缓缓转过身子与伏骞四目相对,一双眸子精光闪闪,连伏骞看的也在心中暗自喝彩一声。  段达哈哈一笑道:“仅仅半夜功夫伏兄就能找到这儿,好快的脚程。”  伏骞似乎丝毫不着急抓着段达,而是不解的问道:“段兄对我能追到这儿毫不惊讶?”  段达道:“这正是我要向伏兄请教的地方!”  伏骞道:“告诉段兄也是无妨,在我们土谷浑有一种奇花,当春天第一缕暖风吹来时盛开,其味腥臭,牛羊不敢问津。待至盛夏时花始凋谢。在千万朵花中会有一朵能熬过酷暑,立秋至时转为异香扑鼻。”  段达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奇花,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伏骞看段达听的专注,继续道:“此时如果花与叶分开晒干,把叶喂入牛羊体内,牛羊汗液中就会含有这种叶成分,却几乎无色无味,常人不能发现。到时只要有人服食晒干的花,就能模糊感应到叶子的芳香气味。”  段达道:“伏兄送我骑乘的那匹马就喂了这种花叶对吗?”  伏骞说:“是的,我们管这种花叫朝朝暮暮,因为这种花追踪的时效是两昼夜,超过后会失去追踪效果,这也是我土谷浑追踪之术中的不传之秘。”  段达望着伏骞一双寒光闪闪的眸子,感叹道:“看来伏兄下定决心要杀我,对吗?”  伏骞叹道:“段兄算是帮我了伏骞一个大忙,对于段兄伏骞一直下不去手,这次把我族机密告诉段兄就是为了迫我自己杀了你。”  接着感慨道:“说实话我有点怕段兄,段兄的修为用一日千里形容都有点夸小了,如果再给段兄一年时间,我将再不是段兄对手。故而这次怎么都要狠下心来让段兄留在此间,否则以段兄的天姿,异日不管江湖争锋亦或沙场争雄,都将是我们西域民族的灾难。”  至此,段达再不抱任何侥幸之心,知道伏骞定要杀自己灭口,故而赤霄在手,猛地自大树上弹起朝伏骞杀去。伏骞不闪不避,迎着段达赤霄剑而来,段达在空中一连避过伏骞两道拳劲,赤霄剑准确地点在伏骞的拳头之上,发出叮的一声金属碰撞声。  段达借力向左后方射回,抬头看去,发现伏骞双拳之上均戴有一只黑铁拳套。  伏骞哈哈笑道:“我这双拳套乃是取自天外陨铁锻造,段兄此次不能依仗兵器之利咧!”  段达被他一拳杀的体内真气大乱,哪有功夫和伏骞闲扯,好在有暗劲帮助,才勉强调平内息。见伏骞已经再次杀到,只得寻隙向伏骞进击,却再不敢轻易和伏骞拳头相触,一时间打的被动无比。  段达边战边退,待到把伏骞引至山头时,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无丝毫还手之力。段达心想,现在我和伏骞纠缠在一起,想要从山头跳下逃命,恐怕中途就会被伏骞拳劲击毙,看来原先的布置并不妥当,主要是没有料到伏骞竟然还有一双这样的拳套,致使自己错估了双方的实力,杀到现在自己全身内力已十去其九,暗劲由于帮忙化解伏骞入侵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已消耗了七八成,看来这次想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策略真是不太成功。  想到置之死地则四个字,段达忽然来了灵感,在伏骞又一次出拳击来时,他躲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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