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传奇道士和法师开天战神 打不过道士命星带什么用

传奇法师的准确到底有什么用,做过实验的才说_百度知道
传奇法师的准确到底有什么用,做过实验的才说
吹牛比的不要拉
我有更好的答案
人45法师,烧的比骨玉快多了,你可以拿血印和骨玉去烧猪。命中率高了很多,3级雷电一下电100多血,平均3下电死一头猪,前几天买了一个幸运1血印,你会发现,血印比骨玉烧的快,发现快了一点点,也是2.8电一个,但是群体烧猪的时候你会有感觉,这几天刚做了一个试验,以前用普通幸运1的骨玉,烧猪
本人45法师,这几天刚做了一个试验,以前用普通幸运1的骨玉,烧猪,3级雷电一下电100多血,平均3下电死一头猪,前几天买了一个幸运1血印,发现快了一点点,也是2.8电一个,但是群体烧猪的时候你会有感觉,烧的比骨玉快多了,你可以拿血印和骨玉去烧猪,你会发现,血印比骨玉烧的快。命中率高了很多。
法师加准确无视魔法躲避
我对照题目说下法师的准确!准确相对于移动速度快的人或者怪的单体技能命中率有所提升。但是对于普通移动速度的人活着怪高魔才是王道!举例说明~9套的法师 普通骨玉都比血印强!因为9套发挥稳定,自己可以试!但是对于现在有内挂的私服准确对于法师一点用也没有了。唯一有用的是准确普通攻击破敏捷。谁在不实验吹牛B装大裤衩子,大嘴巴子呼脸上。
法师加准确 是提升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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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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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冬,E国边陲,午夜12点整。  一辆黑色悍马驶入隐月山“荼蘼”别墅区,无声地停在距黑色别墅200米外的玉兰林中,巧妙地与浓墨长夜融为一体。  开门,黑色紧身衣,利落短发的帅气女子踏出车外,黑色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周身气质清冷如冰。  一步步走向别墅,帅气女子仿佛饭后散步般懒散。  若有真正懂行的人在场,一眼就会看出这女子的厉害之处!  她所佩戴的墨镜,乃是世界最顶级的数据分析器,不管是子弹射程还是红外线,甚至无线电波,只要你想测,就一定能测得出来。  而她脚下漫不经心的步伐,其实是古武世家的上乘步法:无影步!  季祀眼前出现一串数字:路径规划成功,隐蔽度98%,困难度76%,得手度100%,逃生率检测中……  季祀大步走进别墅,抽出手中军刀,在厅中第一个特工发现她的时候蓦然消失!  再次出现,手起刀落,在0。1秒内就解决一个人,再一闪,又消失于黑暗。  三秒后,十人小队全军覆没。  停在两个大箱子前,季祀三两下打开密码锁,掏出工具将核武器和炮弹拆卸完成,其过程毫不费力。  站起身,季祀冷笑:“E国‘血狼’特工小队?不过如此!”  “Sairfice,Z国西北总司令,别来无恙?”别墅的喇叭里突然传来一个季祀熟得不能再熟的低哑男声。  话落,墨镜的最后一行数字终于闪现——出逃率:0%  季祀冷笑,中计了么?  她一边利落地闪身出逃,一边讽刺道:“维尔,看来这一局你又输了。”  “是吗?”维尔狂笑道:“季祀,我说过,你的自信狂傲总有一天会害死你!”  季祀利落翻身躲过一颗子弹,冷笑道:“不劳您操心!倒是维尔司令,你也很怀念在西北被我追杀的日子吧?”  ‘砰砰砰——’又是三枪逼近。  季祀咬牙,不得不往大厅避去,这举动正中维尔下怀!  维尔依旧控制着子弹发射,大笑出声:“这逃命的滋味如何?”  “小把戏而已,比起您当初的狼狈,可真是好太多了!”  “哼,你尽管得意!这次,你的命我要定了,西北,我也要定了!”  说完,停在季祀的黑色悍马旁的豪华房车中,男子狠狠按下遥控……  ‘呯——’  ‘轰隆——’  不等季祀反应,黑色别墅猛地爆炸,形成一朵火红的硝烟荼蘼花,也带走了那个惊材绝艳的西北军区第一女司令……  在爆炸的一瞬间,季祀眼前出现一张和蔼的脸,那是童年时最疼她的爷爷,那个弥留之际依旧挂念她的老人……  对不起……  …………帝君盛宠九重天…………  安秦国第一百九十七年春,三月。  “我不甘!”  白袍红衣的少年跌在擂台上,仰望蓝天的眼带愤恨!  绿色劲装的男子看着全身挂彩、狼狈不堪的红衣少年,满眼鄙夷!  “哈哈,什么守护战神,就这么个废材居然是啸月王?太可笑了!”  “就是,简直太可笑了!”
  “废物!我看你还是进宫向皇上辞了‘啸月王’的爵位,然后躲在家里别出来了,你出门,简直就是丢季家人的脸!”  “季红尘,你这样的废物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赶紧自杀得了!”  季红尘气得浑身发抖!  这就是自己保护了六年的人,这就是自己1十岁统领啸月城,拼命抵御外敌所换来的一切!  嘲笑,污辱,名为切磋实为拳打脚踢的虐待……就因为决战时气海被废,所有的赞誉就变成了嘲讽?!  我不甘!  “废物,滚回去!”  “滚回去!”  “滚回去!”  “滚回去!”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滚吧!”绿衣少年一脚踢上季红尘的小腹,将他狠狠踢下擂台。  “啊——”我不甘哪!!!  “哈哈哈……”  “废物,季家的耻辱!”  “没用的可怜虫!”  “季家的丧门星!”  我不是废物,不是耻辱,不是可怜虫,更不是丧门星!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老天爷!我不甘心!!!”季红尘睁大眼睛,怒视上苍,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儿。  绿衣少年吐了口口水,上前推了一把,季红尘毫无预兆的倒下去。  “季红尘,别以为装死就能逃避,起来!”  红衣少年一动不动。  擂台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一个人小声开口道:“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有胆子大些的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探季红尘的鼻息,感觉鼻子下没有气息,那人猛地收回手,“他……他没气了……”  “李公子,你杀人了……”那人指着绿衣少年,失魂落魄地喃喃。  李公子脸上掩不住的惊慌,他故作镇定地叫嚣道:“胡……胡说!明明是他比武输了,自己气死的,关我什么事?!”  绿衣男子壮着胆子走近季红尘,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喂,废物,别以为装死就可以陷害我!起来,快起来,小爷……小爷我可不怕你!”  “是吗?”  季红尘原本无神的双眼猛然爆发出利剑般的暗芒,一道森然杀机乍现!  嗜血一笑,季红尘道:“既然小爷不怕,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红尘蓦然起身,伸手卡住绿衣男子的脖子,使力一捏……  咯嚓!  那是喉骨被拧断的声音。  绿衣男子就这么悲催地去地狱报道了。  季红尘的动作太快,一旁的众人还在震惊,绿衣男子就去见了马克思。  她拍拍手,冷睨众人:“怎么?小爷们也不怕死?”  一阵诡异的静默……  “啊!杀人了,诈尸了!”  “真吵。”季红尘皱眉,脚下‘无影步’展开,瞬间移动到那人身旁——咯嚓!  又一个人在季红尘手中殒命,耗时0。1秒。  这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刚才试探季红尘鼻息的男子!  松手,季红尘傲然而立,戏谑地看着众人道:“还有哪位小爷不怕的,我免费送您去和祖宗团聚,保证一秒到货。亲们,记得五星好评哦!”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啊啊啊啊!鬼啊!!!”  “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  “杀人魔来啦!诈尸啦……”  众人怪叫着四散而逃,片刻便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季红尘这才拍拍身上的尘土,将脏兮兮的衣服整理好,冷漠地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此人从眼睛恢复神采的时候就不是季红尘,而是来自21世纪的西北军区总司令——季祀!  季国公府。  季祀看着纯金打造的牌匾和气势恢宏的宅邸,心中吐槽道:这万恶的旧社会,一个牌匾的气焰都这么嚣张,就不怕被偷了。  吐槽完牌匾,季祀抬脚走向大门口。  门口的小厮见到季祀狼狈的模样,眼带鄙夷,阴阳怪气道:“哟,原来是小少爷回来了……”  季祀冷眼扫视狗眼看人低的小厮,无视之,朝着大门方向准备进去。  “哎~!小少爷走错门了吧,偏门在那边!”说着,指向一旁角落里的狗洞。  季祀终于直视小厮,目光森寒。  那小厮不屑地‘呸’了一声,恶狠狠道:“一个气海被废的废物也敢瞪我?我可是六阶初级的战士!”  季祀冷笑,在他最猖狂的时候掐住小厮的脖颈道:“六阶初级战士真了不起啊,我好怕……”嘴里说着怕,脸上的表情却满是狂傲嚣张,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手指根根收紧,小厮被扼住要害,根本无法对季祀出手。  就在小厮脸色涨紫,直翻白眼快断气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内响起,带着铁血威严。  “够了,红尘放开他!”  季祀撇嘴,手一用力,咯嚓!  “你——”  季祀无辜地摊摊手,很是抱歉道:“不还意思,手抖了。”  “如此草芥人命,红尘你越发无状了!”  “爷爷您这话就不对了,自古奴大欺主者,当诛!”季祀挑眉,眼中满是嚣张,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季擎傲讶异地看着季祀,半晌才道:“你随我来。”  语气中带着丝丝沉重和……欣慰?  季祀不解,自己杀人他该错愕、愤怒才是,欣慰……算哪门子表情?支持自家孙子杀人?  书房。  季擎傲看着狼狈的孙女,皱眉问道:“你又去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比武了?”  见他严厉中带着心疼的目光,季祀心中猛地一暖,乖乖点头。  季擎傲叹气:“输了几场?”  “全输了。”季祀老实回答。  确实,季红尘的确全输了,杀人的是她季祀,不是那个懦弱的季红尘。  “……人没事就好。”  “我的确没事,可李威和黄蛟有事……”  “伤哪儿了,过来我看看……”季擎傲条件反射,待听清季祀的话才猛地一惊:“你说什么?谁有事来着?!”  季祀不还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什么,我一失手,很不小心地扭断了他们的脖子,”生怕季擎傲听不懂,季祀比划着形容道:“就跟刚才的小厮一样……”  季擎傲看着孙女平淡的表情,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嗽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一不小心将李威黄蛟……呃……”季擎傲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将那两个小崽子结果了?”  季祀再次点点头。  “不可能!!!”季擎傲‘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啪啦’一声,百年沉香木桌塌得很是整齐。  “他们一个是战师一级高阶,一个是剑士十二级初阶,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掐死了?”季擎傲最后三个字说得艰难。  其实也不怪季擎傲这么激动了,要知道这世界的武力等级是很森严的。  天和大陆的职业有五个:战将、法师、剑士、药师和灵师。  其中战将主近战,法师主远攻,剑士威力强大,可远可近,药师主炼丹和内伤治疗,灵师专治外伤,不管是缺胳膊少腿,只要灵师出手,绝对能完好如初。  这五种职业中的战将、法师、和剑士都分为士、师、大师、王、皇、宗、尊、圣、仙、神十级,每一级十二阶,分初、中、高三段;  灵师与法师一样从未出现过,只存于传说,不知等级;  而药师等级分别为药僮、药师、丹师、灵丹师、药王、药神六级,每级七阶,分初、中、高三段。  如此恐怖的等级差距,在越级挑战基本是梦的时代,自家孙女以废物之体,直接杀了两个比她高出十阶以上的人?  老天,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好吧?!  “我趁他们以为我死了,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的……”  ——好吧,季祀还是隐瞒了真相,因为季红尘确实是挂了,气死的。  也就是季红尘死的时候怨气太大,季祀才得以借尸还魂。当然,这些不为世人所接受,就此揭过不提。  虽然听孙女这么说,季擎傲还是有些不能置信:这可是十几阶,不是一阶两阶好吗?  见此,季祀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爷爷,您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应对李尚书和黄侍郎的兴师问罪吧?”  “那两个腐儒,老夫还没放在眼里!”季擎傲直勾勾看着孙女,又欣慰又担忧道:“红尘,你可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季祀点头,语气狂傲坚定:“就算气海被废又怎样,我季……季红尘绝不是废物,我注定不凡,定会将看不起的我的人踩在脚下,傲视安秦!”  “好!这才是我季擎傲的孙女!”  打量着恢复骄傲自信的孙女,季老爷子老泪纵横:“孩子,这六年女扮男装,苦了你了……”  季祀匆匆摇头,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的她蓦然转身,丢下一句‘我要回房休息了’,落荒而逃!  ……  洗漱完毕,季祀打量着镜中的长发少女,只觉如坠梦中。  只见镜中人白袍红衣,年轻又稚嫩。  斜刘海下剑眉纤细,一双狐狸眼顾盼生辉,漂亮的鼻梁下菱唇丰润,一张脸如冰雕玉刻,神色傲然,雌雄莫辨。  回想当初短发军装的自己,季祀勾唇一笑:如今有家、有爷爷,国家责任什么的都见鬼去吧!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想起季国公府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的处境,还有那养在暗处的弟弟,季祀觉得,现在也该到了正名的时候了。  要说这季祀也是个天生的劳碌命,将头发束成男子发髻盘在头顶,用红绳系好,这位闲不住的季大司令直接跑到马厩,翻上自己的坐骑就往北郊跑,想去接回可爱的弟弟。  北郊其实说不上荒凉,只是人烟稀少,荻花也凋谢了,只剩杂草般的枯枝败叶,看上去难免沧桑。  季祀记得只要越过这一大片荻花,就是那个大得离谱的别院,也就是季家培养暗卫的地方。  那里阵法重重,若非破阵高手,旁人别说进去,怕是连见到那座别院都难如登天!  季祀进入森林,任由坐骑‘雪夜’循着以往的路走进去,她则一路左顾右盼,像是出来郊游的富贵闲人。  半个时辰后,季祀明显感觉到不对!  按季红尘的记忆,这时已经能看见宅子了,而现在,面前别说是宅子了,就连蚊子都没有!  就在此时,季祀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强力漩涡,瞬间将季祀吞了进去!  更诡异的是,除了消失的季祀,这树林连一片叶子都没动过,‘雪夜’也依旧在原地……  此刻,身在漩涡中的季祀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  漩涡产生的拉力让季祀很痛苦,刚换的白袍红衣也被撕成乞丐装,整个人好似从四面八方撕扯一般,怎一个难受可以形容?  好在这个过程极短,在季红尘以为自己会变成一堆碎肉的时候,到底了。  季祀的身体想是破麻袋般被扔下来,当身体接触到大地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五体投地’,也终于体会到‘天使下凡,脸先着地’的感觉!  ——那简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体验啊!  半晌,季祀恢复点力气,这才艰难地将脸从地上‘拔’起来,她纷纷望天,破皮的嘴唇吐出一个憋屈的字眼:“靠……!”  季祀动动手蹬蹬腿,确定自己没有骨折才将自己扒拉起来。  顶着鸡窝头,穿着乞丐装,仰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季祀开始打量四周。  入眼处全是参天大树,转身,季祀吓了一跳!  只见三米外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要是自己的‘降落’范围再偏那么一点,自己岂不是刚重生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季祀当机立断,往密林中走去。  刚进入密林,季祀就感觉到不对劲,甚至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有危险!  季祀抽出长剑,努力控制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此时的季祀已经没得选择,身前是未知的危险,不一定会死,而身后的万丈悬崖,自己绝壁会去见上帝,阿门!  这感觉——就像是当年在亚马逊特训时,遇到最难缠的巨蟒那种感觉!  难道这里居然是热带雨林?  根据经验,季祀飞快爬上一颗大树,借着藤条像猴子一样荡来荡去,速度快了不少。  周围的气压越发低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尼玛啊,不会这么倒霉吧?  要真是巨蟒的话,就自己现在这速度,还不得分分钟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嗷!”一声大吼,季祀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眼前金星乱冒。  呼呼——  咻——  一条黑色的、似蛇非蛇的物体从季祀头顶的树冠飞过,季祀赶紧抱紧树干降低呼吸,尽量将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可是她忘了,自己身上有伤,而不管是什么动物,总是对血腥味最敏感的……  于是,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莽蛟停下,片刻后将自己缩小到一般巨蟒大小,降落下来,而它降落的地方——正好是季祀所在的树下!  这可真是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那条黑色的莽蛟已经注意到季祀所在的位置,此刻正饥渴地看着她……  “嗷!”  又是一声大吼,莽蛟朝季祀攻过来,带着呼啸的劲风和腥臭的液体。  意识到这液体可能有毒,季祀不再迟疑,顺手抓住藤条就是一荡,瞬间甩出去二十多米远……  见到手的食物居然飞了,莽蛟大怒,尾巴一甩,那些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树唰唰唰断了半圈,掀起的劲风更是吹得树叶沙沙狂响!  如此彪悍的攻击力让季祀手心中满是冷汗,几乎抓不住手中的藤条。  可是她不能松手,更不能停下!  左右手交错,季祀扯过手边的藤蔓继续逃命,虽谈不上瞬息千里,但也比什么凌波微步的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就是这样的速度,却依旧赶不上莽蛟的游动速度,更遑论它时不时甩尾,打断参天古树,惊起飞鸟无数……  唰唰唰——  砰砰砰——  身后一步的树木被摧毁,强烈的罡风将季祀吹得如腊肉般在藤条上晃荡着,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藤条断了!  季祀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风吹出去十几米远,狠狠落在地上。  不等她站起来,莽蛟迅速游过来,硕大的头部正好在季祀的正上方,口水滴答地看着她……  季祀顺势往旁边一滚,再次逃过被吞下肚的命运。  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被追了这么久,季祀也是怒了!  她是谁?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西北军区总司令,若是被这么一头畜生解决了,自己可真是丢人丢到异世界来了!  要说普通蛇的要害在七寸,那么巨蟒的死穴就在下巴,虽然这个长着双角的东西是蛟龙的一种,却终究不是龙。  拼了!  季祀运起无影步,瞬间消失又突然出现,忽远忽近地挑逗莽蛟。  一盏茶后,季祀的动作越来越慢,莽蛟也失去再等下去的耐心,将前方三分之一的身子抬起,往季祀扑过来!  就是现在!  季祀将无影步运用到极致,忽的闪到莽蛟身前,借助冲击力一跃而起!  莽蛟自知中计,匆匆甩尾环护,却还是晚了……  季祀将长剑对准莽蛟下巴处的一块红斑,狠狠一剑直至没柄。  “嗷——!”莽蛟吃痛,巨大的身体麻花般扭动起来,季祀猝不及防,被回护过来的莽蛟尾抽飞,肋骨直接被抽断了三根!
  季祀不断调整下落的角度,在接触地面时猛地站定,虽然没站稳,却好过五体投地,否则断掉的肋骨扎进肺里,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季祀面如金纸,猛烈咳嗽起来,鲜血不住地从嘴里咳出……  莽蛟依旧疯狂地扭动,为了避免误伤,季祀忍着肋骨断裂的剧痛,往森林深处走去,至于莽蛟死不死,已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因为她自己也快挂了!  可季祀还没走几步,身后的莽蛟打滚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季祀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尼玛啊,怎么可以这样?莽蛟先生,你怎么可以靠肌肉蠕动将长剑推出来呢?这不科学好么?  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我们不可以这样做,这样做是犯规吗?  对上莽蛟满是愤怒和恨意的眼神,季祀打了个冷战,不再观看如此惊悚的表演,转身,在不牵扯到肋骨的基础上能跑多快跑多快。  季祀刚跑出去三百米左右,莽蛟就摆脱长剑的桎梏,往她的方向游过来,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可追上重伤的季祀绝对绰绰有余!  胸口的剧痛让季祀头晕目眩,强撑着着跑了十多步,她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一颗四十人合抱的大树旁……  看着越来越近的莽蛟,季祀认命般闭上眼,死就死吧!  就在季祀闭上眼,准备接受死亡后,她靠着的大树突然动了,长长的藤条在空中妖异飞舞着,攻向血腥味最浓的莽蛟。  季祀没有等来死亡,却等来一出3D大电影:食人树大战莽蛟。  食人树伸出墨绿枝条,看准莽蛟被季红尘刺伤的要害处,每次攻击都往那里招呼。  莽蛟在这森林土生土长,自然知道食人树的厉害,若是以往,食人树绝对不是莽蛟的对手,可如今莽蛟重伤,居然被食人树打压到自保都困难的地步!  它当然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逃走,可伤了它的‘食物’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过?  再一次用尾巴抽飞藤条,莽蛟愤怒地盘起身子,举起脑袋,后脑处的毒腺打开,它张嘴就是一阵喷射!  既然无法吃了你,那就用毒毒死你!  要知道,季祀是半靠在食人树根上的,要是她被毒液喷溅到,那食人树也离死不远了……  迫不得已,食人树调动所有枝条结成三道厚实的绿墙,见季红尘和树根紧紧护住。  ‘哧哧!’  季祀只听见毒液势如破竹腐蚀了第一道墙壁,快速渗入第二道‘墙壁’,在第二道墙壁的中心,腐蚀减慢,消弭。  莽蛟金色的眼不甘心地瞪了食人树一眼,仰天长吼一声,一步三回头地游走了。  食人树这才撤掉剩余的两道屏障,露出季祀惨西西的身影!  损失了不少修为的食人树不甘心,完好的藤条围绕着季祀,对她虎视眈眈。  已经虚弱得不得了的季祀任由藤条将自己五花大绑,吊在半空中。  她能感觉到藤条扎破皮肤,深入血管,抽取自己的鲜血……
  要死了么?  这样死了,我不甘心啊……  纵然再不甘心,季祀也闭上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昏过去了……  在她昏过去的后一刻,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现在食人树下,仰望季祀渐转灰白的脸色。  好香的血,好熟悉的味道。  只见来人一头银缎般的长发,一对白色粉边的耳朵竖在脑袋上,一抖一抖很是可爱;往下看,一张妖颜入目,极致诱惑,绿眸闪闪,泛着清澈单纯的光。  怎么可以这么妖、这么单纯、这么萌呢?  他身上九尾缠绕舞动,隐隐有炙热白焰燃烧,证明他高贵的身份——神!  轻启薄唇,九尾妖男开口道:“住手。”  食人树纵然不甘,还是放开了纠缠季祀的藤蔓。  伸手接住下落的女子,察觉到她濒临死亡,九尾妖男很不悦,后果很严重!  他眼眸深沉,看着食人树道:“去!”  白炙狐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按照九尾妖男的指令扑向食人树,瞬间将四十人合抱的食人树点燃。  “咻咻,咻咻咻,咻咻——”藤条舞动,求饶。  “现在知道求饶了?”九尾妖男勾唇邪魅一笑:“可惜,晚了哦~~”  转身,九尾妖男再不回头,抱着季祀往桃花林飘去。  抱着女子走进天心泉,九尾妖男看着怀中的女子,绿眸中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个人类身上会有主人的气息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就是主人的最后一次转世?可这个人这么弱,气海被废,筋脉堵塞,除了气息和主人一模一样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她不可能是那个执掌神域,强悍又彪悍的主人吧?  九尾美男盯着季祀的脸,情不自禁的接近,生出浅樱色的舌头,像小狗般拂过她脸上的伤口淤痕,温柔怜惜。  接触她的皮肤,品尝她的血液,舌头过处,伤口全部愈合,而九尾美男却根本停不下来。  他循着本能执起季祀的手,看着被食人树吸食血液的小孔,将薄唇贴上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原本该愈合的伤口猛地流出大量鲜血,九尾美男猝不及防,就这么生生咽下去一口!  那血液带着不容拒绝的强悍,直入四肢百骸,直到内丹也吸收了一滴精血,这才停下。  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季祀突然脱离他的怀抱,在天心泉的正上方停下,泉水如同沸腾般冒着水泡,直到一颗沉寂了九万多年的珠子破水而出!  那是一颗散发着白光的珠子,名叫——白炽珠!  九尾美男看着白炽珠上升,然后绕着季祀打转,最后在丹田处一顿,毫无预料地扎了进去……  季祀身体狠狠一颤,火烧的灼痛霸占感官,断掉的肋骨‘啪啪’几声轻响,四肢经脉也被白炽珠的灵气清洗,试图冲开毒药的封锁!  季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气球,瞬间加气至爆炸的临界点,又突然被放掉,极度饱胀,极度空虚,简直生不如死!  毒药终究敌不过白炽珠的天地灵气,在一炷香后被狠狠逼出经脉,瞬间百脉皆通。
  灵气随着经脉一圈圈自由运行,每运行一个小周天,丹田处的白炽珠就消散一分,直至完全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季祀终于睁开眼睛。  盯着九尾美男头上的耳朵,既是下意识抬手揪上去,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手中那肉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九尾美男的表情委屈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祭神大人,别揪了,好疼!”清澈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格外清脆。  季祀猛地回神,一跃而起!  蟒蛟呢?食人树呢?我肋骨不是断了吗?怎么现在好好的?  看向桃树下的妖男,季祀问道:“是你救了我?”  九尾美男点点头道:“祭神大人,这么多年您都去哪儿了?”  “祭神大人?”季祀眉头微皱,“我不是什么祭神大人,你认错人了。”  眉头舒展,季祀淡淡一笑:“多谢你救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了?”  九尾美男手一伸,一把古朴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看着季祀认真道:“拔出这把剑,我就告诉你这是哪里。”  季祀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  碍于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季祀耐着性子接过长剑,‘唰’地一声,轻描淡写地将之拔出来了。  锐利的剑光一闪,暗夜般的剑身出鞘,深沉的连阳光都无法折射分亳。  “好剑!”季祀眼神一亮,把玩着长剑随口问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祭神。”  季祀点点头,将祭神剑递回给九尾美男道:“我已经将剑拔出来了,你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了吧?”  九尾美男并不接剑,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季祀,“这是青丘秘境,祭神藏剑之处,你昏迷了半年。”  纳尼??  季祀惊讶了!  坏了,自己杀了李尚书和黄侍郎的儿子,紧接着就失踪了,怕是自家那爷爷以为自己遇害,同李家黄家火拼上了吧?!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怎么出去?今日救命之恩,季祀铭记于心,他日必有厚报!”  九尾美男摇头道:“九万多年过去,我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既然你说要厚报我,不如就帮我取个名字吧。”  季祀一愣,随即笑道:“你长得这么美,又是九尾狐,不如就叫九妖好了……”  九尾美男皱眉:“我是神,不是低等的妖族!”  季祀皱眉,眼神无意落在桃花林上,喃喃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君子谦谦,荣华冠绝,不如便叫樱君灼,可好?”  “樱君灼,从今以后,我叫樱君灼……”  话音刚落,天空蓦然一声霹雳巨响,对立的一男一女脚下出现一个五芒星阵法,代表暗夜和大地的‘月’泛起强光,犹如实质的黑暗将二人包裹。  季祀表情肃穆,看着樱君灼问道:“以我精血,缔结本命契约,同生共死,愿否?”  樱君灼单膝跪地,虔诚行礼:“愿随吾主,执掌神域!”  神域!  季祀吓了一跳,她可没有什么傲视众生的野心!
  她目光凌厉,严肃地看着樱君灼道:“君灼,我从未想过执掌神域,也不会执掌,如此,你可愿跟着我?”  “主人,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违逆的。”  季祀傲然道:“我不管什么违不违逆,我只希望我的人生依照我所喜欢的方式进行,其他的我不在乎,也不屑!”  看着这样的季祀,樱君灼突然想起当年历世前的祭神大人。  那时的她,也很讨厌在神殿里俯视众生,她曾说过:“人人都想主宰世间,却不知高处的寂寥啊……”  想到这儿,樱君灼坚定道:“我愿意跟着主人,一直陪着主人,守着主人所在乎的一切,直到我消散在世间……”  季祀闻言,突然觉得心中一暖,那是一种类似于感动的产物。  “我们缔结了本命契约,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走?”季祀问道。  “我要和主人一起走!”  “那就走吧。”  “等等!”  “主人怎么了?”  季祀看着樱君灼问道:“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条怪蛇?”  “怪蛇?”樱君灼不解的看着季祀:“我赶到的时候主人是被食人树缠上了,没有看见怪蛇。”  季祀冷哼一声怒道:“若不是那条长得怪怪的贱蛇,我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差点儿就去幽冥司报道!”  “主人看见的怪蛇是不是长着一对肉翅,额头上还有一个黑色的角?”  “你见过它?”  “它是这青丘密境中的生物,名叫黑云蟒,有一百多年的修为,最近正好是它要历劫的日子,只要过了这个坎,它就是初阶黑云蛟了。”  季祀点点头,眸中暗芒一闪:“原来如此。可不管它是蟒是蛟,它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也该将它欠我的讨回来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要有到幽冥司报道的觉悟!”  “那我带主人过去,只要我挥挥手,它就去了幽冥司,绝不会伤到主人一分。”  “等等。”再次阻止樱君灼,季祀眼神犀利地射向他,严肃道:“你不许出手!”  “为什么?”樱君灼不解。  “我自己的仇自己报,要是连它都不能杀掉,我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实力去保护我所在意的一切?我季祀怎甘平淡,怎甘当一个实力都没有的废物!”  “其实……”樱君灼看着季祀很难为情。  季祀皱眉:“其实什么?一只畜生而已,你觉得我不能解决?还是说……你根本看不起我这个‘废物’?”  “怎么会?!”樱君灼睁大眼,萌萌哒地说道:“以主人现在剑士九阶高级的修为,虽然和黑云蛟比弱了不少,可是拼着受点伤,杀掉那条小虫子还是有七成把握的。”  “唔……主人受的伤在我手里,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可以痊愈,主人不必担心。”  “你说什么?我现在是剑士九阶,还是九阶高级的修为?”季祀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季祀昏迷之前可是个气海被废的废物啊,怎么醒了之后就直接升了九个阶级?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季祀闻言,立刻盘腿坐下,意守灵台,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按季红尘的记忆,季祀将精神力探入脑海,却发现气海一片黑暗,甚至是完全破裂的蜘蛛网状,怎一个惨字了得?!  要说季大司令也是个胆大的,发现此路不通的她直接顺着经脉来到丹田,将精神力探了进去……  刚到丹田处,季祀立刻看见一个玄奥的阵法:只见一个圆形五芒星闪烁,中间阴阳鱼循环相生,十大神兽守护着八卦,圆形阵法外有五个点,分别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代表‘火’的右下方,一颗白炽珠跃然其上,照亮五芒星一角,直指正中的八卦;而十大神兽中的‘九尾狐’也想象着浅色红光!  季视怀着疑惑退出阵法,睁开眼。  樱君灼目光闪闪地看着季祀,问道:“主人,看到那个阵法了吗?”  “看见了。”  “那就是‘幻神命元诀’,您的修炼功法。”  季祀默然,直直地看着樱君灼不说话。  “怎……怎么了?”樱君灼被她犀利看得不自在。  季祀幽幽道:“你说的那什么幻神命元诀,我一个字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休个毛线啊,我TMD又不是创世神!”  樱君灼扁扁唇,小声嘀咕道:“您虽然不是创世神,可您贵为执掌‘暗’的祭神大人,参透这个阵法不是一眨眼的事么……”  “你、说、什、么?!”季祀眯眼,语带威胁道:“君灼啊,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抽飞你?”  樱君灼很是无辜地眨眨眼,摇头。  季祀瞬间怒了,朝着樱君灼飞起就是一脚,樱君灼不躲不闪,就这么看着自家凶巴巴的主人,那小眼神……叫一个无辜哟!  一脚踢中樱君灼的腹部,季祀预计中的弯腰呼痛并不存在,倒是她自己——  只听一声‘卧艹’,季祀一个后空翻闪得老远,整只右脚像踢到钢板一样,那个痛哟!  樱君灼赶紧跑过去扶住季祀,关心道:“主人您怎么样?我都忘了告诉你了,修炼到我这个地步的神兽,别说是拳打脚踢,除了神器级别的武器,其它的都难以伤我分毫。”  “……”季祀抿唇,不说话。  “怎么了?主人,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季祀摇头,放开樱君灼的手认真道:“君灼,若是要守护一样东西的话,该怎么做?”  “那要看它是什么东西,主人又想怎么守护了。”  “如果那是一个家族,我想要她矗立到天崩地裂呢?”  “那是不可能的,主人。”樱君灼想了想,接着道:“天崩地裂即为永恒,若没有永恒的生命,又怎么知道它会一直矗立?”  季祀仰望苍穹,语带苍凉道:“那么我季祀有生之年,愿保季家矗立不倒。”  “纵然守护很难,我也会陪在主人身边守着主人所在乎的东西,直到我消散在世间。”樱君灼坚定道。  季祀看着樱君灼半晌:“以后别叫我主人,叫我阿祀。”
  樱君灼孩子般笑起来,甜甜地叫道:“阿祀姐姐~~!”  季祀被他这么一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嗷~!樱君灼你丫要不要这么萌?!  她故意咳嗽了两声,不自在道:“你还先带我去那什么……黑云蛟那儿吧……”  ——季祀,你转移话题这么快,是害羞了,是么是么?  樱君灼这傻孩子不疑有它,萌乖乖地点点头,将季祀一把打横抱起,瞬间消失在原地。  待季祀回神的时候,那片桃林已不知所踪,眼前是一个几百丈高的石崖,石崖表面光滑如镜,竟无处攀爬!  “就是这里了。”  樱君灼放下季祀,九条白色狐尾无风自动,仰头看着石崖中间的洞口说道。  季祀吸吸鼻子,正要说话,却闻到一阵兰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大振!  她拢拢被山风吹得走光的破布衣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好舒服的香味……”  樱君灼动动头顶的耳朵,解释:“这是天逸荷,兰花中的一种,一百年份以上的可以入药炼丹,可增加一甲子功力。”  “难不成你还会炼丹?”季祀好奇问道。  樱君灼点头,“嗯。”  季祀淡定点头,心中却翻江倒海!她这是走了什么好运才捡到这么个宝!会打架,能卖萌,送祭神剑,现在还附带炼丹技能?!  亲,你要不要这么逆天!!!  季祀不由感叹:果然啊,穿越女的金手指咱都配备得差不多了,穿越穿越,征服世界!  看着只剩一个木桶大小的黑云烄洞口,季视狐狸眼中闪过肃杀的光芒:既然你这么不长眼得罪姐,姐姐我就送你上西天面见佛祖!  拒绝樱君灼要帮忙的请求,季祀抽出吹毛断发的祭神剑,将它当匕首钉入石壁,如猎豹般快速在石壁上移动,半个小时后,季祀成功踏上黑云蛟的洞口。  与季祀的累成狗不同,樱君灼轻飘飘落在门口,白衣翩翩,那就是浊世佳公子的最佳世代言人哪!  不仅如此,樱小狐狸还顺手将三株千余年的天逸荷收入囊中……  季祀还来不及休息,在三株天逸荷的气息消失的瞬间,沉睡的黑云蛟蓦然醒来:“嗷嗷——”  “嗷你祖宗!小破蛇,敢欺负姐姐我,你活腻了!”  祭神剑一横,季祀剑指黑云蛟:“来,姐送你去见马克思,让他给你这不懂礼貌的小贱虫子上上课!”  “该死的人类,你黑云爷爷放你一马,你倒敢找上门来报仇,看爷爷我不吃了你,报那一剑之仇,泄我心头之恨!”  “呀!原来是头会说话的畜牲,真是长见识了……”季祀语带讥讽道。  黑云蛟停在山洞门口,洋洋得意道:“爷爷我可是七阶灵兽,说话算什么?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投降,交出天逸荷!爷爷可以考虑一口吞了你,不让你受太多苦的。”  说完,黑云蛟还很是鄙夷地看了季祀一眼,恩赐般说道:“像你这样的废物,能死在伟大的黑云爷爷肚子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季祀冷笑,脚下运起‘无影步’,身形一闪便来到黑云蛟身旁,‘雪月流云’剑法猛然爆发,激起剑光无数!  对于脑残的生物,季祀向来只用实力说话。  黑云蛟察觉不妙匆匆一闪,却还是被银白剑气击中,身上瞬间多了三条血淋淋的伤口,鲜血喷涌。  一击不中,季祀再次飞掠而起,一声清喝:“流云飞逝!”  剑尖一点一挑,一朵朵如云剑花开在剑下,看似无力实则暗藏杀机,虚虚实实叫人难以分辨。  黑云蛟猝不及防,庞大的身躯上再添新伤,虽不至于深可见骨,却也是遍体鳞伤  “嗷——”黑云蛟仰天怒吼一声,气急败坏道:“居然还敢伤你黑云爷爷,爷爷要将你碎尸万段!”  已是剑士九阶的季祀怎可同日而语?她冷笑着讽刺:“区区一只爬虫而已,还敢自称是我爷爷?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菊花如血朵朵开,花儿为何这样红!”  熟悉季祀的人都知道,季祀最敬重的人就是她爷爷,若有人胆敢亵渎,那绝壁是找死的节奏!  她漂亮的狐狸眼中闪现森然杀机,杀气瞬间透体而出!  右手执剑,季祀用出季红尘的成名绝技——  “雪月,危雪刹!”  此招伤人伤己,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发!  黑云蛟只觉感到危险,赶紧缩小身体,浑身泛起浅土黄的光芒,将身体盘成一圈,护住头上那个独角。  可纵然黑云蛟再快,也快不过这绝杀的一招,银白剑光撞上浅土黄的光晕,只一个照面便如泡沫般粉碎,狠狠击中黑云蛟的身体!  轰隆——!  “咳咳……”季祀以剑撑地,不着痕迹擦掉嘴角的血丝,云淡风轻地站起来。  尘土散去,黑云蛟在季祀制造的大洞中一动不动。  见此,季祀唇角带笑,走进黑云蛟,剑尖对准蛟龙角就要砍下去——  “阿祀姐姐小心!”樱君灼大惊!  可惜已经晚了,黑云蛟的尾巴再次将季祀抽飞出去,被樱君灼接住。  见季祀吐血,樱君灼大怒,抬手就要解决了黑云蛟……  “住手!”  “阿祀姐姐?”樱君灼不解地停手,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自己给她报仇。  季祀推开樱君灼,目光坚定道:“我说过,自己的仇就要自己报,我不要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握紧祭神剑,季祀强忍住身上五脏移位的剧痛,一步步艰难又坚定地走向重伤的黑云蛟,此刻的她和黑云蛟都是重伤,除了肉搏,再没有其他方法将对方置于死地。  剑指黑云蛟,季祀身体摇晃却依旧站得笔直,那是属于军人的尊严!  “认输,我取走你的内丹,将你的身体厚葬;或者,你更愿意在我手中变成一滩碎肉?”  “嗷吼——”  黑云蛟大怒,“可恶的人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我要杀了你!!”  说着,黑云蛟将身体缩小成普通巨蟒大小,朝着季祀缠过去,居然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展开殊死搏斗!  季祀已经重伤,又如何躲得开巨蟒的纠缠?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黑云蛟便将季祀狠狠缠紧,尤其是要和脖子,更是得到了重点照顾!最悲催的是——那祭神剑被这一裹导致右手下垂,剑尖立刻穿透鞋子,从季祀的脚背上刺了个对穿!  季祀瞬间破口大骂:“NND,你TM要我的命就赶紧拿走,耍阴的算什么!”  “耍阴的又怎么样,要是你觉得黑云爷爷我聪明,就乖乖让那小白脸交出天逸荷,然后跪下大喊三声‘黑云爷爷我错了’,再让你黑云爷爷吞掉,让你也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如何?”  黑云蛟完全听不出季祀是在讽刺,洋洋得意道。  “笑话!若是一只畜生都要当我爷爷,那我成了什么?我不仅不交出天逸荷,还要你的贱命!”  黑云蛟大怒,瞬间收紧身体,将季祀缠得更紧!  季祀甚至都听到全身骨头发出‘咔咔’轻响,脖子处虽只是收紧了一点,却也让季祀涨红了俏脸。  三分钟后,季祀只觉得眼前出现大片黑色的光影,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蔓延开来……  “阿祀姐姐!”  一声焦急的呼喊让季祀恢复半扇清明,她猛地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  她艰难开口道:“喂……小……小爬虫,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说完这句话,季祀脸色涨得发紫,很是难受地皱紧细细的剑眉。  “别想耍花招!”黑云蛟怒喝,蛇身一紧,差点没要了季祀的小命!  季祀纵然想骂娘,却不得不忍,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力道在那一紧之后,有了很明显的松动……  朝焦急的樱君灼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季祀喘着气努力呼吸。  待缺氧的感觉慢慢消退才继续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不仅将天逸荷还给你,还让君灼给你炼制圣药,助你渡天劫,怎样?”  “那小白脸儿是药师?”黑云蛟迟疑了。  听到黑云蛟这么说樱君灼,季祀嘴角猛地一抽,下意识看向他上下打量……  果然很像啊!  “是啊,他不仅是药师,还是药王七阶的药师,炼制渡劫丹不过是举手之劳。”  向欲言又止的樱君灼投去安抚的眼神,季祀接着吹嘘道:“你想想,天劫可不是那么好渡的,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就连灰渣子都不剩了,你只是放过了两个废物而已,这笔买卖不是很划算吗?”  季祀故意加重‘废物’两个字的读音,其意不言而喻。  黑云蛟沉默,似乎在考虑这笔买卖的价值,蛇身不自觉微微放松……  季祀狐狸眼划过微光,左手缓缓挪动,直到摸到祭神剑剑柄,不着痕迹地握住……  她正要动作,谁知黑云蛟却回神,脑袋悬在离季祀三尺远的地方,蛇眼满是贪婪道:“只要你把这个小白脸儿给我,让他一直给爷爷炼药,爷爷就放你一马!”  季祀心中冷笑,暗骂黑云蛟贪得无厌,可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上却满是为难,  “这……”
  “哼!你要是不愿意,黑云爷爷现在就杀了你!”黑云蛟猛地一勒蛇身,心中满满的全是得意。  放了一个废物却换来一个药王,不仅这次一定会平安渡劫,就是以后渡劫成真正的龙族,有这药师炼制渡劫丹,也有一半把握可以成功,黑云蛟当然不愿意放过!  见季祀犹豫,黑云蛟立刻不高兴了,“怎么,你舍不得了?还是你小子根本就是在说谎?”  “是真的,千真万确!”季祀故作惶恐,连忙解释道:“你先放开我,让我去和他说,要是我们骗你,你大可再将我们吃掉,这对你又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你要是耍花招,黑云爷爷就立刻吞了你!”  季祀勾起柔嫩的唇角,意味不明道:“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  一定送你去见马克思……  黑云蛟新下一松,虽然一直顶着季祀的一举一动,却还是缓缓放松了对她的束缚。  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季祀运起仅剩的内力猛地抽出祭神剑,在黑云蛟还未回神的时候突然发难,举剑朝它的脑袋狠狠劈去……  不知是不是带了她的血液的缘故,季祀总觉得如夜的剑身上红光流动,宛若火凤盘旋,可此时的她已管不了这么多——这一击,必须将黑云蛟斩杀!  “嗷吼……”  黑云蛟一声惨叫,整个蛇头像是水豆腐般脆弱,瞬间被劈成两半,就连脑中的内丹都被均匀分开,可见这一击威力之大!  “砰!”  季祀实在不知黑云蛟如此不禁打,用力过头的她瞬间冲过头,很洞壁来了个180度无死角的热情拥抱……  那画面太美,樱君灼抬手捂眼,实在不忍看她的笑话。  半晌,季祀将自己从墙上抠下来,嘴角溢血的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仰天怒骂:“Kao!”  随即十分干脆地晕了过去。  樱君灼透过指缝见到自家主人如此狼狈,头上的粉边耳朵抖动两下,这才想起要将她扶起来。  替她把脉喂药,顺便将断掉的肋骨给她接上,又将她受伤的脚丫子涂上药膏,那模样就像是个小媳妇儿一般,那叫一个勤勤恳恳哟~~  在确认季祀没事后,樱君灼不满地嘟嘟嘴,这才为她运功疗伤。  ——果然,不管是转了多少世,祭神大人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啊……  一个时辰后,季祀悠悠醒来,下意识捂胸——还好还好,虽然扑了两次街,这点儿女性象征还是没有变成直板机的!  撩开破破烂烂的衣服检查伤口,季祀发现药都被樱君灼上好了,只有些微微刺痛。  脚上的伤被包成了粽子,虽然难看了点,好歹不是残废。  待检查好自己,拉好一身乞丐都不如的布条装扮,季祀环顾四周,搜索着樱君灼额身影,发现他正蹲在黑云蛟的尸体旁边,萌萌哒地戳着尸体。  季祀不解,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问:“君灼,你怎么了?”  “……”樱君灼幽幽看了季祀一眼,不语。  “乖,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樱君灼眼圈一红,委屈地控诉道:“阿祀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暴力,那黑云蛟的内丹可以用来入药啊……  闻言,季祀只觉得喉间一哽,一口口水呛进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暴力?!  天地良心啊,姐又没有将它活剐,不过是劈了一剑而已,真的……有这么暴力吗?  她满头黑线地看着樱君灼,无语望天:“我在你眼里就没有点儿好的印象吗?除了弱就是暴力?”  樱君灼抖抖耳朵,认真道:“嗯。”  虽然他不怎么记得以前了,可当年的祭神大人手一挥就可移山填海,而现在……算了,不提也罢!  季祀走出洞口,站在崖边面向西下的太阳,语气带着直冲云霄的傲然:“总有一天,我会成长到可以手uwo所在乎的东西!”  转身,她逆光朝樱君灼笑得自信张扬:“走吧,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再不回去,爷爷怕是要疯了。”  彼时,那一幕深深映入樱君灼的脑海,成为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怎么会疯?”樱君灼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季祀白了他一眼,解释道:“你莫不是忘了,我在青丘密境可是昏迷了半年,这半年爷爷找不到我,怕是急得跳脚了?!”  想起那个威严又慈爱的老人,季祀不由叹息:除了遭人暗算被人冠了一个‘废物’的名号,季红尘这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啊……  不等季祀回神,眼前的景物骤然转了65度,她一惊,暗骂自己大意的瞬间就要反击——  “阿祀姐姐,抱紧我,我带你出去。”  说着,季祀眼前的景物一阵模糊,她不由闭上眼以免头晕。大约一盏茶后,季祀只觉得耳边风声骤停,接着便是清澈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阿祀姐姐,到了。”  季祀睁眼,赫然发现她正在一片古木参天的森林中,而三步开外真是他的坐骑——雪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半年过去,现在应该是秋天,落叶的日子才是,而这里的一切却像是没有变过……  她将询问的目光转向樱君灼,求解。  “怎么了?”樱君灼茫然回望季祀。  “我不是昏迷了半年吗?为何‘雪夜’还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季祀觉得自己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  樱君灼摇摇头,沉思。  “哦,我明白了!”樱君灼一脸‘求称赞’地看着季祀:“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青丘密境的一年等于现世的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时间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翻身上马,季祀对樱君灼道:“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看着狼狈的女子朝自己伸手,樱君灼愣了愣。“回……回家?”  “对,回家。”季祀笑得淡然温暖。  樱君灼这才将手递给她,任她带自己上马飞驰。  回家么?  想起季祀曾说过要守护自己的家族,樱君灼心中很期待:阿祀姐姐,我也是你想守护的人了吧?
  想到这儿,樱君灼孩子般笑起来,小心伸手拉住季祀破破烂烂的衣服。  要说季祀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骑马的速度很快,又加上一个小陡坡的地形,只听‘嘶—’的一声,樱君灼看着手中的破布,愣了……  季大司令只觉得腰间一凉,停下马儿低头一看,只见腰间的布料不见了,除了裹胸和破到大腿的长裤,她身上连块破布都没有了!  好嘛,樱君灼这一扯可谓是很有技巧啊,好好的乞丐装瞬间变成夜店装,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  季祀有那么一瞬间想问:君灼啊,其实你也是穿越来的吧?照这手艺,是时装周的创意吧?  “阿祀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长长叹息一声,季祀只觉得樱君灼大约是上天派来考验她耐力的,他的每句话几乎都在挑战她的神经啊!!!  季祀深吸气,再次打马前进,将速度一提再提,就是不搭理樱君灼。  樱君灼想再拉拉他的衣服,却再也没有那个胆了。  ——开玩笑,要是再扯破了哪里,季祀不将樱君灼暴打一顿那才怪了!  显然,樱君灼也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他沉思,阿祀姐姐肯定生气了,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原谅自己呢?  不等他想好,一个占地颇宽的别院映入眼帘,虽不够大气精致,却自有一种静柔温顺的江南气息,恍若一位待君归来的娇妻……  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却难得的贴切。  樱君灼随着季祀下马,想了想,变了件红斗篷披在她身上。  站在大门口,季祀仰头看着‘荻花别院’四个斑驳大字,心中静如止水,一种淡淡的温馨蔓延心间。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弟弟。”  樱君灼乖乖道:“喔。”  “好啦,我不生气了,来给姐笑一个五块钱的。”  “五块钱的怎么笑?还有,什么叫‘五块钱’啊?”樱君灼呆萌反问。  季祀‘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这个五块钱的意思,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那阿祀姐姐说话算话……”  “好,我一定说话算话。”季祀举起右手,“来,击掌为誓!”  “嗯!”樱君灼也举起右手,“啪——!”  牵着帅帅的小狐狸,季祀按照暗号叩门: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大门无声打开,门中暗卫恭敬行礼:“大少爷。”  季祀淡淡嗯了一声,例行公事般问道:“小少爷呢?最近可有好好练功?有没有偷懒?”  “小少爷一直很努力,如今已是修为大增,已经达到剑士十一级高阶,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到十二级初阶了。”暗卫语气中带着骄傲的味道。  “如此便好。”  谈话间,季祀熟门熟路地进入内院,暗卫一直跟在季祀身后,欲言又止。  季祀皱眉,语带凌厉道:“怎么了?”  暗卫忍了忍,还是看着银发九尾的樱君灼,硬着头皮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是阿祀姐姐的家人!”不等季祀说话,樱君灼便抢着回答。
  “可是,属下从未见过公子,这……”  “无妨,他的确是我的家人,与我同命相连。”心知这影卫是职责所在,季祀摆摆手朝影卫吩咐道:“退下吧。”  影卫行礼道:“是,属下告退。”  后院花圃,九岁的季残影正在练剑,剑过处话也纷飞,却没有一片叶子、一朵花是掉到地上的,反而全都围在季残影身边旋转飞舞。  感觉有人窥视,季残影眼神一利,手中剑势一转,花叶如刀般狠狠扑向回廊尽头的季祀!  若是以前的季红尘,怕是连这一招都躲不过……  可现在站在那里的是季祀,纵然那一招来势汹汹,在她眼中也并非致命伤。这剑法花俏有余,攻击力却远远不及!若是高手对战,只这一招,季残影便会一败涂地甚至重伤!  随手用祭神剑的剑鞘一挡,季祀身影一闪,举剑相迎!  “阿姐不可!”季残影一惊。  其实也不怪季残影担心,自家姐姐的情况季残影再明白不过,如今姐姐硬生生接下这一招,只怕养伤就要养半个月……  就在这时,场中的情况瞬间发生变化!  只见季祀剑势一凌,脚下运起无影步,雪月飞花剑法中的‘摘月揽星’便使了出来,只见呼啸而来的花叶从中间被隔开,红衣女子带着凌厉的攻势,直指季残影眉心!  季残影一惊,压下心中的不解,匆匆举剑抵挡!  谁知季祀剑招再变,一套从未出现过的剑法出现了,只见那剑招看似轻柔缓慢,却在瞬间便将打散的花叶再次集合,组成一条花龙,向季残影反攻过去。  季残影身体弯成拱桥,险险避开花龙。  本以为这就完了,可季祀剑士再次一转,花龙再次朝着季残影攻击过去……  季残影一慌,居然忘了闪开!  “用龙啸剑诀,苍龙破天!”季祀狐狸眼一眯,急急提点。  见姐姐是要给自己喂招,季残影兴奋道:“是!”  一个后空翻跃起,季残影手中的剑挽起九道剑光,乍一看去竟像银龙腾飞。  那剑气带着无匹的气势朝花龙压制过去,季祀实力不如季残影,发挥不出太极剑法的全部精妙,剑气两两相抵,花龙瞬间散架,可剑气却冲过花圃,带起无数花叶纷飞。  剑势收,季祀在季残影面前停下,训斥道:“这是战斗中你却走神了,若是敌人攻击你,就单单刚才一招就可以要你的小命!”  “阿姐……”季残影觉得委屈。  “记住,不管你的眼前是谁,只要是你的敌人,就不得手软不得后退,因为你的软弱会害了真正在乎你的人,知道吗?!”  “可是,阿姐不是被废了修为了吗?为何如此厉害,我一时不察……”  “一时不察?”季祀冷哼一声,凌厉道:“难道你的敌人要将真正的实力亮在你面前吗?!”  被曲解的季残影觉得委屈,他诺诺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残影,你既然是季家的儿郎,就该背负起家族的荣耀,守护该守护的东西,而不是找理由!”
  “……”  沉默半晌。  季残影狠狠将眼泪逼回眼眶,大声吼道:“是!季家儿郎,不找借口!”  “准备一下,随我回家正名,认祖归宗。”季祀的语气柔和下来,她牌啊拍弟弟的小脑袋,温和道:“你要记得,只要实力强大之后,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是,阿姐我知道了!”  季残影眼中有着少年稚气的坚定,那张和季祀五分相似的脸虽然看上去软绵绵的,可紧抿的小嘴唇却表现出他的倔强!  他,季残影,一定要像父亲和阿姐一样,守护着安秦土地上的所有百姓!  季祀点点头,转身。  “阿姐,那个……”季残影欲言又止。  季祀侧脸,“怎么了?”  “你的衣服要不要换一下?姐夫也太不节制了,居然……”居然把阿姐的衣服都撕了……  季祀低头,突然发现由于刚才的打斗,红斗篷居然只遮了背部……  “该死!”季祀咬牙,将披风一拢,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想些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我在大门口等你!”  看见阿姐怒成这样,季残影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道:“阿姐,其实你是害羞了……吧?”  刚才阿姐的脸明明就很红啊,就像是朝霞一样,可漂亮了……  看着仍站在回廊的樱君灼,季残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姐夫,你也太猴急了些,再怎么着也该给阿姐留件外套吧?啧啧,估计以阿姐的暴脾气,你以后的日子有的受……”  季残影摇摇头,心道:唉,你怎么就瞎了眼,看上我那暴力的姐姐呢?  樱君灼莫名其妙地看着季残影,实在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什么猴急?  可是——  “我不是故意要扯阿祀姐姐的衣服的,是……是一时失手的……”  闻言,季残影意味深长地看了樱君灼一眼,一脸‘我什么都明白,你不用解释’的表情,再次拍拍他的肩:“我懂,我都懂……”  说完,季残影小手一背,踱着步子走了。  若是季祀在,那是分分钟要抽飞他的节奏啊!  ——你懂?  一个九岁的小破孩儿,你懂个毛啊!!!  …………  再说季祀。  她匆匆跑掉之后便回了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让丫鬟打水沐浴了一番,再穿上白色长袍,外罩红衣,将及腰长发束成男子发髻,带上玉簪,再次恢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偏细的剑眉之下,一双狐狸眼含着三分锐利,如出鞘利剑,让人不敢小视。  丰润的菱唇微勾,季祀转身出门。  果然……  还是不习惯季红尘这张脸啊……  大门口,季祀站在参天古木之下,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九尾美男。  “君灼,你的耳朵和尾巴可以收回去吗?”  “不要不要,阿祀姐姐,那感觉太难受了,我不要!”樱君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季祀头疼,“那你变成小狐狸好不好?”
  “我可以藏在玉簪里修炼,阿祀姐姐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说着,樱君灼摇身一变,散成白光点点,往季祀头上的玉簪中钻去。  季祀只觉得头上的玉簪微微加重,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转身仰望这可参天古木,季祀心情很是复杂,想不到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是不想回到二十一世纪,那里有她放不下的一切,还有……  凌寂。  那个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那个和她一起掌管西北军区的男子……  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想起他对自己的无悔深情。  犹记得当初在司令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凌寂对她的告白,那般动人……  ……我素回忆分割线……  凌寂笑得温柔,眼中是满满的深情,“阿祀,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季祀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得不是那个在一起,而是……”凌寂认真看进季祀的眼瞳深处,坚定道:“阿祀,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啊!”季祀更加莫名,她伸手摸摸凌寂的额头,带着淡淡关切道:“寂,你是不是发烧了?”  凌寂泄气,握住季祀的手腕低吼:“今天你别想再跟我装傻!季祀,我爱你!”  季祀愣愣反问道:“什么?”  凌寂将季祀一把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像是一松手,怀中的佳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轻声在她耳边道:“让我照顾你一辈子,阿祀,我爱你。”  “可是,我只是将你当作哥哥……”  “不是这样!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你对我也不是没感觉的!”他握着季祀的肩膀,语气急切的近乎哀求:“阿祀,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季祀冷静的看着凌寂,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她一直以为,凌寂之所以照顾她,是因为将自己当作搭档,当作挚友,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爱上自己!  在凌寂深情的目光下,季祀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既然如此的话……  “寂,若是我三十岁时还没有爱人,我就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真的?”凌寂欣喜若狂。  季祀浅笑着点头,看着凌寂像孩子般高兴的俊脸,心中没来由有些愧疚。  她被他抱起来,像毛头小子似得转圈,尽情挥洒他的喜悦。  ……我素回忆分割线……  虽然季祀依旧不知道,自己对凌寂到底是什么感觉,可她也曾想过,若是和他结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自己中了维尔的圈套尸骨无存,不知他会如何疯狂呢……  季祀苦涩一笑,叹息般呢喃:“凌寂,对不起,我不能如约嫁给你了……”  “阿姐,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身后传来季残影的声音。  季祀转身,看着只带着一个小包裹的少年从大门口冲过来,不由笑了笑:
  既然回不去,那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守护上辈子未完成的遗憾吧!  “你怎么就这点儿东西?”季祀看着这包裹,皱眉。  季残影笑嘻嘻道:“阿姐你不是吧?我回去认祖归宗,你总要给我准备房间和换洗衣服吧?”  “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我就带些用惯的东西就好了,带多了也麻烦。”  “你这小鬼机灵……”点点他的额头,季祀正色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晚了爷爷该担心了。”  季残影灿烂地笑着点头道:“好!”  姐弟俩翻身上马,九岁的季残影被养得很好,虽然只有一米三的身高,骑马却不是问题。  走了好长一段,季残影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可又想不起来……  直到走出森林,看到一大片枯败的荻花时才想起来少了什么——他的姐夫不见了!  少年人藏不住话,他加快速度跟上季祀,问道:“阿姐,姐夫呢?你是不是把他藏在别院了?”  “什么姐夫?”季祀被问得皱眉。  “你就别装傻了,我都看见了好不好?”季残影笑得贼兮兮道:“要说姐夫长得还真不赖,阿姐就真不打算带他去见见爷爷?”  季祀想了想,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樱君灼身上,恍然大悟。  她摇头,严肃地低声道:“那是我的本命兽九尾狐,叫樱君灼,是我刚收的。”  “什么?他居然是你的本命兽?!”季残影惊讶了。  在兽类中,除了少数野兽家禽之外,很多野兽的是可以修炼的,从一阶到十一阶为灵兽,十二为圣兽,十二阶以上的为神兽,至于有没有再高的等级则没人知道。  季残影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在天和大陆近一千年的历史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九尾狐。九尾狐,那可是可以进阶到神兽的物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灵物啊!  自己姐姐到底是有多彪悍,才能收服了这么一个极品珍兽……  季残影吞吞口水,结结巴巴道:“阿姐……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同你开玩笑做什么?”  “可九尾狐……不是已经消失了一千年了么?”  季祀皱眉,心中暗道糟糕!季红尘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提醒,可自己居然从未在乎过,当真是大意了!  看来樱君灼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否则被有心人看到岂不是大祸临头?  季祀凌厉地看着季残影,严肃道:“残影,今日之事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管是谁问都不能说!”  “爷爷问也不能说吗?”  “记住,是谁都不能说!不管是爷爷还是挚友,甚至是你以后的心上人,你都不能提起今天的事!最好是让它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要想起!”  季残影见阿姐如此认真,郑重地点头:“残影知道,一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的!”  樱君灼见季祀这么紧张,不由传音道:“要是阿祀姐姐不放心,我可以消除残影关于我的全部记忆……”
  季祀皱眉,传音问:“这法术有什么伤害么?”  “这个……”樱君灼迟疑了。  “说!”  樱君灼期期艾艾,不好意思道:“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有那么一些、可能、大概……会变成白痴……”  “不用了,他是我弟弟,我信他不会背叛判我。”季祀断然回绝。  姐弟俩一路无话,快速从北郊赶回季国公府。  刚到门口,季祀便敏锐地发现门口听着两顶轿子,看那样式,是朝廷命官才有的标准配置。  季祀冷笑一声,心下已是了然。  这样的阵仗,看来是李尚书和黄侍郎上门兴师问罪了。  果然,季祀刚带着季残影进入大厅门外,就听见厅内两个声音朕悲愤欲绝地控诉,而自家爷爷则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上,淡定地不得了地在喝茶。  抬手招来丫鬟将季残影带下去,季祀理理衣袍,很是潇洒地抬脚跨进大厅。  “不知爷爷有客到访,失礼了。”说着,抬手对着主位上的季擎傲拱手一礼。  见罪魁祸首出现,李尚书和黄侍郎瞬间暴怒!  李尚书没好气地冷哼道:“季红尘,你终于出现了!”  “哦?”季祀挑眉,很意外地看着李尚书:“原来李尚书是来找我的?”  “哼!别装傻,你既然无故打杀了我儿,就要以命抵命,给老妇一个交代!”  季祀冷笑道:“李尚书,这话可不要乱说,罪名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乱扣的……想来是李尚书刚刚丧子,情绪太过激动才是,本王可以理解。”  “就是你杀了我儿子,人证物证俱在,季红尘,你休想抵赖!”黄侍郎怒极,指着季祀怒喝道。  “人证在哪?物证又在哪?”季祀不屑一笑。  顿了顿,季祀凌厉道:“二位大人,若是有人证物证,你大可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状,跑到本王家里来闹什么?”  说倒追后,她更是怒斥道:“难道,二位大人是欺我季国公府无人,任由你们撒野吗?!”  “你——!”  “我怎样?”  季祀冷鄙两个老头子一眼,暗运功力将声音传得悠远,气死人不偿命道:  “本王受皇上御笔亲封为‘啸月王’,谁知在第三日出门就被二位大人的公子约了决斗,决斗台上生死不论,本王不愿与二位公子动手,一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本王何错之有?”  这话听的李尚书气极反笑!  他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自己是废物,被打得无法还手,可到他季祀的嘴里就成了不愿动手,一句厚颜无耻怎么能形容季祀的恶劣啊?分明是极短恶劣好不好?!  李尚书怒火高涨,冷生质问道:“既然如此,啸月王为何在事后心怀怨恨,非要置小儿于死地?”  黄侍郎更是被季祀气的跳脚,怒喝着冲上来:“季红尘,老夫杀了你!!”  若不是李尚书拉着,怕是一拳就要落在季祀的帅脸上!  “本王既然忍让,就不会再出手……”
  说到这儿,季祀夸张地悲愤欲绝道:“倒是令公子,不仅不知好歹,更是在下了擂台后言语辱骂本王!”  “难道,这就是二位贵府的家教吗?”  季祀悲愤欲绝地反问道:“李尚书,黄侍郎,辱骂当朝王爷该当何罪,用不着本王提醒吧?”  那模样,那表情!  活像是受了天的的委屈,一脸的‘宝宝心里苦,但是我不说’苦逼表情……  这一通火药味十足地对峙下来,季国公府围了很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都在朝着季国公府内指指点点地议论。  “季红尘,你休要猖狂!”  “一直是二位大人步步紧逼,红尘实在冤枉……”季祀继续装委屈。  大约是真的被气得失去理智了,黄侍郎怒喝着冲向季季祀:“小兔崽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季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运起无影步就往门外跑,边跑边‘惊慌’大喊:“黄侍郎,你不能屈打成招啊……”  众人只看见季祀刚跑出门,就被门槛拌了个大马趴,被黄侍郎抓住就是一顿暴打!  “啊~……哎呀,杀人啦……救命啊……”  “嘘……”围观群众一片唏嘘。  “啧啧,战神也太好脾气了吧?”  “就是就是,战神大人,您还手啊!”  “黄侍郎也太嚣张了……”  “就是就是,明明啸月王都对他儿子手下留情了……”  可实际上,人们眼中季祀被‘暴打’那就是一个角度问题啊!  比如现在——  只见黄侍郎一拳打在季祀的肚子上,被季祀‘不小心’闪过,可在众人看不到的死角,她右手带着凌厉的掌风,正好劈中右大腿,然后狠狠一揪……  “啊啊啊啊!季红尘,我要杀了你,杀你了!!”  “黄侍郎,您是朝廷重臣,我虽然贵为啸月王,也不能对您动手啊……”  黄侍郎就这么一个独子,见季红尘还在装蒜,心中恨意爆棚!  只见他一掌打中季祀右肩,将她打飞出去,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大刀,抬手就朝季祀的脑袋劈去——  “哇——”  “战神大人,快出手啊,动手啊……”  “反击啊,啸月王,反击!”  “放肆!”季擎傲一声厉喝,劈手一掌打偏大刀,怒道:“老匹夫!我季家满门忠烈,皆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在战场上的英雄!如今我季家只剩这一根独苗,尔等还敢下手!”  季擎傲运功,声传十里地怒喝道:“这就是我季家满门战死所得到的回报吗?!”  静——  半晌,季祀起身,任由自己如此狼狈,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刚才的欢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铁血的气质,如松柏般傲骨铮铮!  她苦笑道:“我季红尘十岁代替父亲上战场,守卫啸月城整整六年,前些时候被敌国暗害,成为不能修炼的废物,皇上怜惜,蜂窝为啸月王以表我之功劳……”  “可我万万没想到,以我季家的鲜血、以我父亲的命、一握季红尘的全部修为所保下的子民们,给我季家的会是嘲笑、谩骂和侮辱!”
  众人不由得鼻头一酸:“季小将军……”  “我季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红尘一人传宗接代,可如今二位大人苦苦相逼,要我孙儿抵命……”  季擎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望上苍悲凉道:“苍天哪!我季家错了吗?错了吗?!”  扑通!  一个百姓跪下了,“李尚书,黄侍郎,不要再侮辱我们的英雄了……”  扑通扑通!!  二十个百姓跪下了:“不要再侮辱我们的英雄了……”  扑通扑通扑通!!!  所有的百姓全都跪下,齐声高呼:“不要侮辱我们的英雄,滚出战神家族,莫让英雄蒙羞!”  “莫让英雄蒙羞!莫让英雄蒙羞!莫让英雄蒙羞!”  季祀看着这群情激奋的场面,仰望天穹:季红尘,你看到了吗?你所付出的一切还是有人记得的,这样的结果,你可觉得满意?  你……可瞑目?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阶段,倒是完全出乎季祀的意料,她本以为只要让今日的百姓做个见证,顺便看一场笑话,如今……  倒是远远好过最初结果的千万倍。  眼看群众的气氛越发激烈,季祀暗中传音给季擎傲:“爷爷,够了,若是再不安抚群众,季家该犯皇上的大忌了。”  季家就是太得人心,才会人丁凋零啊。否则,这六十年来,这天下早就不姓‘安秦’了……  “爷爷知道分寸,如今我季家对外只有你一个子嗣,只要百姓没有暴动,皇上都不会管的。”季擎傲传音安抚。  季擎傲可是朝堂上的老油条了,对于皇上的底线那是摸得门儿清,既然能当上元帅,他又岂是省油的灯?  待百姓对李尚书和葫黄侍郎一片骂声之后,季擎傲这才站起来,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一个百姓难堪道:“季老将军,我不该取笑小将军……”  “我们不该啊……”  “季小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季小将军,原谅我们吧!”  “小将军为我们失去了功力,我们实在不该取笑您,侮辱您,我不是人!”一个百姓激动道,说着就一耳光抽在脸上,那力道倒是一点都没保留。  季祀走上前扶起那个中年人,温和道:“季家守护安秦六十年,要的不是道歉,季家要的只是你们的理解……”  “小将军,您打小的吧!上午您被侮辱的时候小的也在,小的不仅没有帮你,还……还……”  “我打你做什么?”季祀淡然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莫要再捧高踩低了。”  那中年人感激地握住季祀的手:“是是,小的谨记,小的谨记于心!”  季擎傲再次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我们季家守护安秦,不为流芳千古,只为百姓能理解、体谅我们,若是如此,我季家万死无悔!”  “谢谢季老将军不怪罪……”众人纷纷起身。  “大家都回去吧!”听见季擎傲的话,百姓们一动不动:“……”  站在季祀身边的中年人说道:“如果让我们的守护神蒙羞的人不走,我们绝不走!”
  “就是,他们不走,我们也不走……”  “不走!绝对不走!”  李尚书被气得脸色铁青,他走到季祀身边冷哼道:“季红尘,这次算你厉害!”  说罢,拂袖而去。  见李尚书走了,黄侍郎也不再多留,匆匆丢下一句:“季红尘,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们走着瞧。”也走了。  黄侍郎的警告可谓是犯了众怒,不知是谁先丢了一个臭鸡蛋,众人像是找到发泄方式一般,一时间臭鸡蛋和烂菜叶起飞,更有甚者居然直接用棋子砸,李尚书就这么顺带着被砸了……  不远处茶楼。  一袭白衣青竹的俊朗男子端坐窗前,看着下面两顶官轿跑得飞快,不由微微一笑。  “好一个季红尘哪,果然不负我的期待。”  清雅的声音带着笑意和赞叹,不难听出他心中的满意。  身后,一个普通长相的灰衣男子上前一步,问道:“十三皇子想拉拢他?”  “那个人,怕是不好拉拢啊……”被称为十三皇子的人语带叹息道。  灰衣男子皱眉道:“他没了兵权就已经废了,不知十三皇子看中他哪里?”  “不,你不懂。”白衣青竹的男子喝了口茶,温和笑道:“他身上有的,是整个江山的根本。”  “属下不懂,还请十三皇子示下。”  放下茶杯,清雅男子语含教导之意却说出狠辣的话语:“青霖,若是你明白了,懂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将唾手可得,我也再不会容你。”  灰衣男子立刻跪下请罪,“属下知错,请十三皇子责罚!”  “罢了,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言。只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也该知道分寸了……”  “是!属下多谢十三皇子不罚之恩。”  待灰衣男子再次退回去站好后,门外一个女声笑着推开雅间大门,娇软的甜腻的嗓音道:“瞧瞧,哥哥你又在吓小青霖了……”  白衣青竹的清雅男子挑眉,转头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十三皇子的五官并不精致,分开看也不够出彩,可就是这样的长相,却无处不透出一种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优雅尊贵;  这样的气质再配上白衣青竹,整体的气质就是一个雅如青竹,挺拔虚心哪!  这样一张诚实的脸,谁会觉得他是个城府极深的皇子呢?这分明就是隐居江湖的名人雅士啊!  灰衣男子跪下行礼道:“参见凌公主。”  “起来吧。”  女子不在乎地挥挥手,与十三皇子七分相似的脸上画着淡妆,恍若初春枝头上的桃花,格外明媚美好。  来人正是安秦皇帝最宠爱的两个公主之一——十四公主安秦凌。  而被她叫做哥哥的,就是她的孪生哥哥——十三皇子安秦穆。  安秦凌笑着坐在安秦穆对面,笑得明媚道:“我要是再不来,我家小青霖都要给你欺负哭了!”  摇摇头,安秦穆眼含宠溺,“怎么会?为兄从来不欺负他。”顿了顿,安秦穆问道:“阿凌,若是我要你嫁给季红尘你可愿意?”
  安秦凌语带不屑的问道:“哥哥说得是那个刚被封为啸月王的小白脸么?”  安秦锦点头,“正是。”  皱眉思索片刻,安秦凌操着娇软甜腻的嗓音的说道:“若是以往哥哥要借助他手中的兵力,妹妹倒是可以委身下嫁,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何要嫁?”  “看来你和青霖犯了同样的错误。”  优雅地为自家妹妹倒了杯茶,安秦穆温雅道:“以前的他或许是个好的统帅,可现在的他……”  “现在的他如何?”  “现在的他是一个助我登上至高位的利器。”他指着楼下的情景对安秦凌道:“你看,这是支持他的百姓们。”  “一群庶民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安秦凌疑惑的看着哥哥问。  安秦穆浅笑起来:“阿凌我问你,这秦都城中有多少百姓?除去老弱妇孺有多少人?”  “大约有五十万人,出去老弱妇孺三十万……还有二十万青年壮丁!”  “我再问你,城中有多少禁卫军?太子的手下有多少京畿卫?”安秦穆继续引导。  安秦凌随口回答:“禁卫军八千,京畿卫一万,共一万八千兵力。”  “再加上东郊直属父皇调遣的护城卫五万,一共六万八千人,就算听季红尘号令的只有三万壮丁,若是突然起义逼宫,谁胜谁负?”  安秦凌豁然起身,娇软的嗓音惊呼道:“怎么会……父皇怎么允许?!”  “所以,季家除了季擎傲,就只有一个季红尘了……”  安秦穆笑着,眼中金光一闪而过。  “若非季家忠诚,你以为我们安秦皇族,会留着季家这颗棋子这么多年吗?”  “可既然季家忠诚,又怎会助哥哥争位?”  “那就只能说是天意了。”安秦穆浅笑着拿出自己的筹码:“可太子却在父皇的默许下,勾结东瑀皇帝,暗杀季家人,使之只剩了季红尘这一根独苗。”  “哥哥的意思是利用这分线索,使季家倒戈?”  “虽然只有五成把握,却不妨一试。”  沉默半晌,安秦凌目光坚定地提出要求道:“既然如此,阿凌愿意下嫁季红尘,助哥哥一臂之力!”  安秦穆展开扇子,垂眸遮住眼底的阴狠,“这个倒是不急,我们完全可以等季红尘自己来投靠我们……”  ……帝君盛宠九重天……  人群散去,季国公府的大门终于关上,只留两个小厮和一道侧门。  祠堂中。  “季家列祖列宗在上,季氏第四代嫡孙季残影前来祭奠,今日正式载入季家族谱,孙儿定当秉承家训,勤俭爱民,一守护家族为己任,发扬我季家家风,绝不为季家抹黑!”  说完,季残影恭恭敬敬行下三拜九叩的大礼,正式成为季家第四代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接家训,家主训话——”  季擎傲捧着厚厚的家训,从第一条开始念,足足念了一个时辰才念完。  最后,季擎傲执笔染墨,手腕挥动间‘季残影’三个字载入宗谱,与季红尘并肩而立。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晚,季祀和爷爷、弟弟用过晚饭后就回房休息了。  沐浴更衣,季祀总算恢复女儿身,披散着头发在床上打坐。  再次循着筋脉来到丹田,季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再次回神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一间大殿,大殿四周有五道门,分别是:金色、绿色、蓝色、红色和黄色。  季祀挨个儿推了一遍,发现除了红色的这道门外,其他的不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推不开。  她不再强求,推开红色的门走进去。  不等季祀反映,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随即,正中央的一个炼丹炉下的火焰猛地涨高,只一瞬间便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她吞噬在内!  “啊——”  季祀一声惨叫,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痛,那火焰实在凶猛,不过一个照面便将她烧成一个人形焦炭!  接着,季祀的身体从脚开始,一点点被火焰吞噬、消散……  先是脚,再是小腿、大腿、腰、胸膛、脖子,最后连脑袋都消失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明明她整个人都消失了,却依旧有压抑的喘息和呻、吟传出。  火中的季祀完全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她只觉得火烧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是死了就好了……  可想到自己不过刚刚重生,还有一个风雨飘摇的季家要她守护,还有一个爷爷期盼自己能活着,还有一个弟弟需要教导,还有……  这么多事都还没做,自己怎么可以死?  不管如何,就算毁容也好,她也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就在这时,异变再次产生!  原本已经消失的季祀再次出现,先是一个轮廓,再是一个虚影,然后一点点凝实,五官也一点点清晰直到和刚才一般无二……  不,或许应该说是更加完美!  明明还是季红尘的容貌,可五官却莫名有了二十一世纪的季祀那种利落之感。  而随着季祀身体的凝实,一串古老的上古文字带着淡淡火光灌入她的脑海,最开始的五个大字则是:幻神命元诀!  不知是怎的,明明那些字季祀一个都不认识,可看过去的时候却可以和顺利地看懂。  只见上面写道:  大道三千天地为尊,祭为地,祀为天,阴阳两仪生四相,八卦阵中万物生;  执掌地者为月为阴,地势坤,主暗夜,刑法生死各有命,六道循环又为生……  每个字都浅显易懂,寓意却是执掌天地,也就是说不管季祀愿不愿意,只要她修炼到最后,就一定会成为‘祭神’,执掌神域!  看懂这段口诀之后,季祀沉默了,甚至都忘了置身火海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渐渐暗下去回到炼丹炉下,乖巧得好似根本没出来过,甚至摇摇晃晃,就像下一秒就会熄灭一般。  要修炼吗?  修炼就会走上执掌神域的命运,可不修炼就只能当一辈子废人,更遑论守护自己在意的一切……  睁眼,季祀走到角落盘腿坐下,还是决定修炼:若是没有武力,季祀则不再是季祀。
  就算修炼成神又如何?  我就是我,季祀就是季祀,我若不愿,天又奈何?!  默念口诀,季祀慢慢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按照自己理解的‘大道’开始慢慢修炼……  ……帝君盛宠九重天……  次日一早,季祀睁眼就闻到一股恶臭,那味道简直让人闻之欲呕!  低头一看——  好家伙,身上一层脏兮兮的乌黑,全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唤来丫鬟打水,季祀整整洗了两个时辰,换了七八桶水才将自己洗赶紧。再让丫鬟打了些水放上惯用的淡淡兰香,季祀总算不再闻到那股比茅厕还臭的味道了。  若是到了现在她还不知道所谓的‘大火’其实是为自己洗筋伐髓,那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自此,季祀的灵魂和季红尘的躯体总完全合在一起,天衣无缝了。  换上干净的男装,依旧一声白袍红衣的季祀坐在镜前梳头挽发,玉簪白光一闪,樱君灼摇着九条尾巴出现了。  “阿祀姐姐,昨天修炼得怎么样?”  季祀淡笑,“你知道了?”  “那是自然,只要阿祀姐姐的实力上升,我的实力也会上升的,就是……”  “就是什么?有话直说便是。”  “你修炼的速度太慢了,才升了三阶,加上以前的也才剑士十二阶,得什么时候才能步入剑灵阶段啊!”  季祀瞬间嘴角一抽,剑灵啊!那可是剑灵!!  在安秦国就算到大战师级别的也才三十余人,剑灵只得那么区区四位,要是她真的一夜就修炼到剑灵阶段,那才叫惊悚好不好?!  季祀翻翻白眼道:“步入剑灵阶段又怎样?”  樱君灼萌兮兮地嘟嘴抱怨道:“那样我就不用躲在阿祀姐姐的玉簪里,只要阿祀姐姐一个意念,我就可以进入涅槃殿炼丹了嘛……”  想想那个除了炼丹炉和火苗,还有一堆不知道干嘛的,鬼画符一样的书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季祀实在难以相信那就是樱君灼无限向往的‘涅槃殿’。  抬手赏给樱君灼一个爆炒栗子,季祀插上玉簪,算是彻底打理好自己了。  “好了,修炼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按照我现在的修炼速度,最多一年就可以到达剑灵阶段,你就给我在玉簪里好好呆着吧!”  “哼!阿祀姐姐是坏人!”樱君灼小孩子般撅嘴,不情不愿地再次待在玉簪中。  季祀无奈地摇摇头,随他去了。  玉簪中——  “哼,阿祀姐姐太弱了,该想办法让她快速提升实力才是,这玉簪太窄了……”  “而且外界的灵气也不纯净,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能保持人形了!”  “祭神大人哪,您还是快点觉醒吧,我想青丘密境了……”  就这么一直嘀嘀咕咕中,樱君灼渐渐变小,萌萌哒地蜷缩在玉簪狭小的空间里——睡着了?!  起身用早饭,对于自家弟弟口中的‘洗澡狂’称号,季祀很是大度地选择了无视,然后按照爷爷上朝前的吩咐,季祀带着季残影上街置办日常用品。
  繁华的主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宽宽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酒楼茶肆、绸缎玉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小贩分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感受着古代的繁荣昌盛,季祀心中不由一松,一种想努力融入这个社会的愿望空前强烈。  季红尘,既然我昨日已经为你报仇了;你的家人,你的爷爷,你的弟弟,甚至是你的责任,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承担,我才是这世上唯一的……季红尘!  “阿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季红尘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天气格外好呢……”  “今天天气好?!”季残影惊讶了。  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再看看身旁的姐姐,只觉得她简直实在说笑话!  “心若快乐,万物自然也会格外顺眼,啸月王倒是很会享受生活。”  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带着翩翩君子之风。  季红尘转身,只见来人一袭墨竹白衣,手中扇子白玉为骨,绸缎为面,上面画着风雅的岁寒三友,一派温润端方。  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季红尘完全愣住了……  那并不精致的五官,那温和的神情,那一直注视自己的茶色眸子,恍惚间季红尘只觉得穿越千年,回到当初初见那少年的时候……  季红尘不可克制的低喃出声:“凌寂……”  “凌寂是谁?”来人眉梢一挑,疑惑道:“啸月王为何如此看着我?”  季红尘收回目光,垂眸,“没……没什么,只是今日才发觉,十三殿下居然神似我的一个挚友……”  “哦?”  “那可真是穆的荣幸了。”折扇‘嗒’一声敲在掌心,安秦穆笑道:“若是啸月王不嫌弃,我们大可交个朋友。”  季红尘剑眉一挑,心中快速盘算安秦穆此番的目的,在想到她和太子的夺储之争的时候,了然。  想通这一点,季红尘面色一沉,抿唇。  “十三殿下说笑了,在下一届废物,怕是高攀不上。”  安秦穆苦笑,也知道季红尘对自己的防备,他苦笑,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颇为遗憾道:“红尘这么说,大约是看不上穆,觉得穆不够资格做你的朋友,倒是穆……说话欠妥了……”  季红尘摇头,一双狐狸眼带着看透人心的睿智,似笑非笑道:“十三殿下的意思在下很明白,只是那样的漩涡,在下只怕卷进去之后会尸骨无存啊。”  “红尘现在便说此话,怕是为时尚早。”安秦穆依旧浅笑,眼中却似含着万千深意。  “早不早在下心里清楚,就不劳十三殿下费心了。”  说着,季红尘带着季残影朝面前的人拱手一礼,准备转身离开。  安秦穆急急叫住季红尘,“等等!”  微顿,季红尘皱眉,面无表情地回头道:“十三殿下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这是穆的信物,若是红尘有什么地方需要穆帮忙,穆自当鼎立支持……”尔雅一笑,安秦穆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递向季红尘。
  季红尘皱眉,迟疑一瞬就释然,接过玉佩道:“那在下就多谢十三殿下的好意了。”  说完,季红尘不再留恋,拉着季残影快速离开。  看着季红尘姐弟远去的背影,安秦穆摇头叹息道:“果然变了啊,连‘幻神术’的威力都可无视……”  虽然如此,安秦穆对季红尘的兴趣却是越来期待了。若是一个照面就把他征服,那这个局面可就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了,他……  可是会失望呢!  “青霖,派人去调查一下季红尘身边那个小孩。”  身后的灰衣男子行礼道:“是。”  安秦穆展开折扇轻摇,一派风光霁月,他可是没忘记那孩子对自己的好感,还有季红尘对他下意识的保护姿态,若是利用恰当……  唇角开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安秦穆低声道:“走吧,回府。”  ……帝君盛宠九重天……  转到一个僻静些的小巷,季残影突然叫住季红尘,“阿姐……”  “如今我作男装打扮,叫我兄长。”  “是,我记下了。”季残影点点头,好奇道:“兄长,刚才那人是谁?”  不知怎么的,季残影觉得刚才那位公子一身正气,如人间谪仙,莫名让他觉得很有好感,在自家姐姐对他不假辞色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想出言阻止。  季红尘冷着脸道:“当朝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排行十三的穆皇子殿下。”  “哦,就是和太子殿下分庭抗礼的那个皇子穆吧?”  “就是他。”顿了顿,季红尘暗含警告道:“以后出门记得离他远些,若是季家卷入皇位之争,怕是再不得安宁。”  “为什么?就连和他做朋友也不可以吗?”季残影不解,“他看上去是个值得深交的君子啊……”  “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季红尘严肃的看着季残影,凌厉道:“能和太子分庭抗礼,你以为他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知道了……”季残影回答得不情不愿。  季红尘无奈,只好冷着脸严厉训斥道:“你若不想季家因为这件事而覆灭,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你虽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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