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盘玩的葫芦,出现这种星点斑纹龙,是正常反应,还是进去脏东西了。

手把葫芦怎么玩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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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葫芦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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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前期处理: 盘葫芦的时候,若是新葫芦的话,最好先放上几个月后盘,待二年春、夏天才可以上手,在此期间平时放的时候一定得注意,要在通风或干燥处,少见阳光.为什么这个时候建议你通风呢?是因为干燥可以避免发霉(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一定不能放在盒子里或者柜子里,放在书架上就行,避免掉落和磕碰),避免影响品质.葫芦最重要的就是皮质.不能有阴皮,不能有水渍,不能有斑块(此处斑块指的是普通品种在生长期间或者保存不当而产生的斑块,山西花皮除外)。
为什么要少见太阳呢?是因为这个时候皮子的颜色还没有定形(氧化程度低. 老葫芦也在每时每刻的氧化变色,在此可以不计较颜色定形的问题),一定要注意了,要是平时总一个面的见阳光,又是长时间的照射,那一定会偏色!就算你平时注意换面晒,也不一定能保证均匀的皮色.并且日后非常难纠正!就算盘出浆来也会一面深一面浅。(此处建议的是,新下的葫芦尤其要注意,9月上旬开始到12月上旬是太阳最毒,紫外线最足的时候,所以一定得注意不能暴晒以防偏色.2~3年以上老葫芦平时晒太阳的时候一定得经常转转方向与受照面,盘过的葫芦同此操作.) 如果你得到的葫芦是12个月以内的.就按新葫芦的方法走.12个月~24个月的葫芦你就可以盘了.请选一年之初夏开盘.首先清洁皮子.(这个不一定非得作,葫芦是怕水的,如果不注意一旦泡久了就会出水渍.所以时间一定要短,普通肥皂水就行,如果你是位没有经验的朋友,那请选找个普通葫芦试试.不过一般情况下,好的手捻去皮的前后和去皮的方法都会非常注意,都会在到达买家之前作好一切前期工作的,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就可以省去了清洁这一步骤了。一般我对于铁包金去皮都是用手指甲,这种方法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对皮质产生硬性破坏,不会产生条纹样式的“纹儿”,日后盘玩出来的葫芦的皮质细腻光泽度好,并且不会盘出“花纹”,“条纹”来。有经验的朋友会体会到这层做含义来的。) 其次是上油(建议橄榄油,或者核桃油。这两种油易氧化变色快,油质轻对皮质油腻度轻于芝麻油与辣椒油等油),一般新葫芦爱吃油。对于铁包金来讲,皮硬密度大,吃油量少,所以上过3次后就会变色。在它变色前一定要上足油,以不滴为度,方法,以掌与指擦油,上完后要磨擦数分钟。加速氧化。放置无风静处,一日一次一般会每天定时上油,以2~3次为度,不建议多次且多量上油,会使皮子发腻,少了爽手感。待到葫芦变色,仅需一周时间。此时的葫芦只是轻微变色。就可以正式盘了。 正式盘的时候就不要再上别的油了(这点一定要记住,如果你上油就要始终上一种油不能多种油交替使用。)初期盘的时候,以挂瓷为度。这话怎样理解呢?葫芦变色后到有包浆之前有个过程,得先挂瓷才能真正有包浆(有的朋友最先用布盘,它少了变色的那一步就会使葫芦浮光满现,没有内蕴,少了灵劲。且日后非常难变色。要想变到紫红色,枣红色,那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挂瓷的样子就是微微有了光泽,握在手里有种润的感觉,葫芦放置一段时间这种光泽也不会消失太多。这就是挂瓷。挂瓷后就得看盘功了,平时盘前要净手,一般净手后会觉得有些干,需要一定的润滑剂。而最好的润滑剂就是我们人体面部所分泌的油脂。您别笑也不要怀疑,有的南方高档仿古家具的作旧,会请专人来“自然作旧”,这些人会全天候的用手来磨擦,而润滑剂除了核桃油外就是人体分泌的油脂了! 挂瓷后的盘玩方法也很重要,如果不注意使用了化学制剂(凡士林,润肤油等)来盘,就得不偿失了,盘出来的葫芦色会变得棕褐色。越盘越重。如果你非得用植物油来盘,以1滴为限。一周不能超过3滴。用这不一定准确的数字来说明,无非是要加强你的记忆,就是尽量少用或者不用油(植物油或者化学油脂)来盘。多用人体所分泌的油来盘才能出彩,才能盘出紫红与枣红色来。 请注重盘的力度与频率,多次数大力度的磨擦才能使其快速氧化变色。但是不建议急功近利!另外,此盘玩方法只限于铁包金,其它品种的葫芦盘玩方法大体相同但是前期变色阶段的“上油”有所不同,主要视皮质而言!请灵活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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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手的葫芦 用湿布擦干净,晾干后用干布盘一天,表皮较为光滑后上手盘。刚开始时候可上一些橄榄油滋润一下,切忌脏手和大汗手盘玩。一个月后就会有效果了。 如有兴趣可到百度葫芦贴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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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广厌倦了都市生活。  喧嚣,浮躁,冷漠……  工作的不顺,感情的不顺,一年打工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再加上林广性格上就偏好闲散,于根源上就与城市的快节奏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林广回到了老家,准备放松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以后的人生道路。  云雾村属于江浙一带的某个山区村子,虽然江浙是沿海省份,可一些山区依旧道路难通,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尤其是云雾村更是如此。  云雾村毗邻云雾山,又称“魔鬼山”,几百年来云雾村第一批人搬迁至此,就流传下了魔鬼山之名,盖因云雾山的恐怖危险性。  都说靠山吃山,云雾山却是常年云雾缭绕,终年不散,一年中极少有云雾消散的时日,即便是烈日炎炎的夏天时候,也是如此。  而且云雾山中多毒蛇猛兽,当世豺狼虎豹罕迹,野猪、野鹿甚至是野兔等野兽都极少存在,在云雾山中却随处可见,但正因为如此,即便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猎人进入,恐怕也有折在山里的可能。  云雾村世代为猎户的户头可并不少,可最近几十年却是极少还有人愿意做猎人,一方面,老一辈死的死,伤残的伤残,另一方面,年轻一辈吃不得苦,也不愿冒这个险,大多都是外出打工。  而云雾村耕种养殖的条件都很差,要不是世代传承,再加上云雾山外围可以采摘一些珍贵药材和山珍,恐怕平日里的生计都难以维持。  历史上,云雾村最兴盛的时期,也不过一百多户人家,而如今,只剩下五六十户而已,人口不足三百人,很多人都搬迁出去了。  与云雾村最近的居住地并不是什么村镇,因为方圆五六十里都没有任何村镇,只有距离云雾村六十多里之外,有个县城,叫做沙湖县。  沙湖县是周围百多里内最大的县城,嘛,其实附近百里内连同云雾村在内,村镇总共也不过只有几十个,所以沙湖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一个大县,人口超过二十万。  沙湖县因沙和湖而闻名,也因沙和湖这两物兴起。  沙,就是清水河中的河沙,因河沙质地优良,也是周围百里内最有名的采沙点,无论是建筑用,还是搭建沙棚种植所用等等,这清水河的河沙俨然成了一方财富。  再加上清水河的河运便捷,是一处水运交通枢纽,连接着南北以及周围百里内的营生,自有天然的优势。  湖,就是贝湖,贝湖是一处堰塞湖,却足足有近两千亩大小,其中水产丰富,不仅有知名的水产青刀鱼、青蟹还有青贝,尤其是青贝,这在其余地方几乎是没有的。  由于贝湖与清水河的联系,贝湖中的青贝含砂吐珠胜过养殖的珠贝,且因青贝产的青贝珠质地上乘,自古以来就是名贵的珍珠种,但因为青贝珠的产量比较低,潜水捞贝也并不容易,近几年来,青贝珠的价值还在不断提升。  有了清水河和贝湖,沙湖县的兴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言归正传。  沙湖县虽然繁荣,但林广的家却在山路难行的云雾村,光是步行六十里路,就得花费将近七个小时,虽然林广年轻力壮,可不是还有行李嘛。  在沙湖县住了一夜,次日一早,林广就开始赶路,等到了云雾村,已然是下午两点了。  所幸现在还只是四月份,不然酷暑寒冬,林广都吃不消。  其实,要是有结实一点的车子,林广倒也能节省大半路程,毕竟靠近沙湖县周遭一带,虽然路况不太好,但总归还能行驶,只可惜,没人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真要高价雇车,林广又舍不得,着实太贵了。  当李广回到家中,看着泥房青瓦,心中却是蓦然生出一丝喜意,感觉很轻松,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感到万分舒适,别然生出一股温馨。  “阿广?”  “你这小子,回来了都不先打个电话,好让我们去接你啊。”  “他爸,阿广回来了!”  刚刚端着一方大竹匾出门准备晾晒的赵红英蓦然看见门外的儿子,顿时惊喜莫名,又叫又嚷的,放下手中的竹匾就要替林广拿行李。  李广笑了笑,也不拒绝,“挺麻烦的,也就没给你们打电话,再说了,我年轻,这点路不算什么。”  其实,在城市里待了两三年,再好的身子也都退化了,换做以前,这六十里路确实不算什么,可如今,走了一趟,李广脚底都磨出了水泡,一个字,疼。  赵红英哪里看不出来,自然心疼儿子,但这些话她可没说。  不多时,李广的老爸林国根也出来了,一脸喜色,但李国根生性厚实,不多话,属于父爱如山的那种典型父亲,见到李广时,却也忍不住念叨。  “你小子,在外可有一年多没回家了,过年的时候没回来,这个时候小青可不在家,去年过年,她可是念叨了你这个哥哥好长久,今次不等她见你,下次看你怎么应付。”  林广连忙告饶,“这次回家准备多住一段时间,一定会见见小青的。”  其实,林广还有后半段话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有心留在村子,不出去了,但这话他不敢说,因为他是云雾村几十年来为数不多的大学生,那些外出打工的人都一个个把家人接出去了,他这个大学生却要钻回来,实在是无颜说出口。  况且,就算留在村子里,生计也是个问题。  但林国根和赵红英都很高兴,他们巴不得儿子多住一段时间,越久越好。  虽然他们希望儿子走出去,不被困在山村里,可另一方面,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常年陪伴身边,他们都是山村农民,不懂得花里胡哨的东西,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以往时候,林广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这种亲人分离的感觉,其实是很不好受的。  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都是这个理儿。  古人重视亲人的程度远非当今可比,虽然时代在变化,交通和通讯也变得便利,但这并不是亲人分隔的理由和借口,当今人情冷漠,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爸林国根给林广挑了脚底的水泡,抹了药汁,这种草药偏方很有效果,是云雾村几百年来的经验积累,而赵红英也忙着热饭做菜,给儿子准备一顿好吃的。  家里猪肉很少,但鸡鸭都有,尤其是腌制好的野兔肉和腊熏山鸡,绝对的顶级美味,只可惜,老爸林国根极少捕猎,多以采摘药材为主,不然,新鲜的爆炒兔肉也是极美味的。  林广一家的收入,主要就是由林国根上山采摘药材,野山参、何首乌、灵芝等等,此外还有一些鸡腿菇、松茸之类的菌类山珍,拿到沙湖县去卖,一个月的收入也有五六千。  当然,这种收入多靠运气,经验是一方面,运气却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进入云雾山,即便是云雾山外围,没有极好的运气以及老道经验,不提有没有收获,八成还得赔进去一条小命。  但凡运气好,挖到野山参或者多年的何首乌等珍贵药材,卖出几万、十几万都有可能,不过灵芝并不是都具有药用价值的,有些木灵芝药性低下,价值极低,但这种灵芝却是最多的。  林广的爷爷不仅是经验丰富的猎人,更是采摘药材的好手,老爸林国根就是跟着他学习寻药和采药,在云雾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却是没有学得爷爷的捕猎本事。  林广对他爷爷的印象有些模糊,毕竟爷爷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陈年旧患,在云雾山区得来的捕猎和采药经验可不是没有代价的,晚年深受折磨。  像林广他爷爷这等顶级猎手,有先辈传下的经验,加上自身的经验积累,一生捕猎几十年,受到的伤患不下千百次,由此可见,年轻一辈人接受不了一点也不足为奇。  面对如此危险的云雾山区,林广都心生畏惧,要不是他实在无法适从城市生活,怎么也不会回到这里,正因为云雾村每年都有村民不断离开,也使得云雾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林广爷爷的那一辈起,原先云雾村就是林广家这一脉为宗族嫡系,世代为族长,在村中地位极高,现在村里人口都流失大半,早就不复以往了。  林广依稀记得,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每逢寒暑假都会跟随老爸前往云雾山外围搜寻草药,虽然这方面的本事远比不上老爸林国根,可五六年打磨的经验,这让林广有足够的能力活动在云雾山外围地带。  要换做其余的年轻一辈,恐怕连云雾山区外围地带的边缘都不敢接近。  享受了几天温馨的山村家庭生活,林广非但不觉得无聊,反而精神奕奕,每天都过得很是舒畅。  “果然,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林广从心里认可,他找到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踏实!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林广每隔三两天就会跟随老爸林国根前往云雾山外围地带,搜寻药材,还真别提,荒废了六七年的“本事”,林广却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找回了感觉,搜寻到了不少药材。  这一个月,家里的收获至少翻了一倍,恐怕一万元都打不住,再加上近年来野生药材和山珍的价格不断激增,卖出一万二也不是不可能。
  五月中旬。  云雾村几乎每天都会起雾,七八点钟才会逐渐消散,有时候一整天都云雾缭绕。  这日清晨,家中早早煮好稀饭,林广和他爸林国根两人一人端着一个大碗,蹲在门外的大石墩上,就着咸菜和腊肉吃得津津有味。  而眼前一片白雾,几乎几十米外就看不清事物。  “爸,今天咱们往东,还是往西?”  林广悠闲问道。  林国根微皱眉头,脸额上皱纹横川,实际上这个问题他不只是现在在思虑,而是早有考虑,只不过一直没有实行。  由于历年来不断寻采药材,即便云雾山区物产丰富,也扛不住多年的消耗,尤其是云雾村的村民几乎都在附近一块区域活动,没错,只在一块区域。  所谓的云雾山外围地带,其实距离真正的“魔鬼山”云雾山还很远,而现下村民口中所谓的云雾山不仅仅只是一座山,其实是这整片森林山脉的统称,附近数百里大小千余座山都属于云雾山地带,其中心地带也即是覆地范围最大的山,才是云雾山。  云雾村村民经常涉足的云雾山外围地带,不过是靠近云雾村一面的外围山区,也即是“老鹰巢”。  老鹰巢这座山大约有千米高,至于海拔什么的就没人关注了,山林茂盛,多有老鹰居住,所以蛇虫相对其他地方要少很多,也是最安全的一处山林。  正因为如此,历年来为人类发掘利用,促使野生药材变得稀缺起来,尤其是野山参、林下参,恐怕二三年份的幼参都不多见,一年中能遇几回就是走大运了。  林广家看似上个月的收获不小,其实后继无力,再想月收入过万,恐怕得打着灯笼满山找,只怕也未必如意。  村中不少人都有打算,希望组织三五人的队伍一起前往老鹰巢周边的山区探寻,即便危险性更高,但收获也必然会提升不少。  只可惜,林国根这辈人中,能力出众的人太少,老一辈人又有心无力,几次行动都徒劳无功,甚至出现人员伤损,这才一直拖延。  林国根的个人能力是够了,即便没能力走入云雾山区的中心区域,但稍稍靠近中外围地带却不成问题,奈何带着其余人总归是个拖累,危险性也会大大提高,这也是他一直拒绝的原因。  而如今,情况不同了。  原本林广早已毕业三年多,即便赚不到什么大钱,至少也可以自足,而林广的妹妹林青还在上高中,花费虽然不小,但也不重。  但是,去年林广的外公重病,而赵家的条件更是连林广家都不如,治病的花费很大,林广的爸妈直接就拿出了家中大部分的积蓄,仍旧不够,所以每个月的收入,林广家还会分出一部分拿给他外公治病。  如今,赵家老大,也就是林广的大舅一边打工,一边带着林广的外公住在沙湖县城里,一直住院疗养,他二舅则在村中捕猎采药,两家子生活都是紧巴巴的。  也亏得林广的两个舅舅都孝顺,林广的爸妈也重感情,否则老人还真熬不住病痛折磨。  家中有亲人需要看病花钱,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既然在老鹰巢地带已经琢磨不出多少收获,往周边更危险的地方探寻也势在必行。  为生计困,再危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经验丰富的林国根,加上本事不相上下尤为擅长捕猎的林广二舅,还有年轻力壮,经验也颇为老道的林广,一家人组成一支小队,却也不错。  沉思良久。  林国根终于下了决心,“还是往东吧,鹰山涧那边这几年我去过几次,西边的老狼林已经很多年没人去过了。”  “哈,二舅昨晚就猜到了。”林广不出意外的笑道,昨晚他和二舅说了很多,大多都是二舅向他吐露这几年村里的事情,包括他老爸林国根去过鹰山涧的事情。  鹰山涧位于老鹰巢和东边鹰山的山谷地带,有一条不小的山涧水流,据闻鹰山涧起源鹰山,而鹰山上据说有很多溶洞,地下河水众多,说来也稀奇,这可是山,又不是平地,竟然在山里还有地下河床。  所以,鹰山涧时常有各种鱼类活动,有些鱼常年生活于地下暗河,非常罕见,而石蛙更是众多,一只重达五六两那是一点都不稀奇。  如今市面上的石蛙价格很不错,一斤至少一百五左右,越是大只,价格就越好。  由于有流水山涧,鹰山涧自然是动物活动的频繁地,毕竟动物也离不开水源,要是能下几个套,保准大有收获。  当然,林国根选择鹰山涧不是没有理由的,鹰山涧虽然有不少动物和野兽,但整体地势比较陡峭,极少有猛兽出没,相对于其他地方,还要安全不少。  再加上现在正值五月中旬,鹰山涧必然会有大量鱼类涌出,也是石蛙出没的季节,鹰山涧周围又比较阴凉,适合很多药材生长,特别是一种名为黑蛹草的珍贵药材。  黑蛹草与冬虫夏草有些类似,据说这黑蛹乃是云雾山区特有的一种黑蛾的卵茧,经过某种菌类才长成黑蛹草,而且这黑蛹草一年四季都不会枯萎凋谢,每隔一年就会长出一节蛹节,也就越是珍贵。  最普通的一年生黑蛹草,拿到沙湖县也能卖出两百多一克,堪比最正宗的顶级冬虫夏草。  据说,光是国内的虫草种类就超过百种,但只有一种能被称为冬虫夏草,而黑蛹草更是珍贵,也是为数不多有极高药用价值的虫草。  十几年前,在老鹰巢附近也能发现黑蛹草,只可惜,近年来能发现一两株都很难得。  吃完早饭,林国根和林广就开始整理装备。  绳索、网袋、柴刀、蜡烛、矿灯、牛角弓还有祖上留下来的一把****以及牛角袋装的火药袋。  此外,上山的穿着也得注意,高筒雨鞋或者山地靴,特制的牛皮手套,采药的袋子以及小药锄等等,总之,一整套下来,山地背包足足有十五六斤重,背起来还不觉得有多重,但爬山的时候就知道有多累了。  不多时,林广的二舅也来了,也是一大背包的行李装备,多是些捕猎的套子和夹子,而牛角弓他足足带了两把,****也带了一把。  实际上在云雾村,不说家家都有土.铳,至少三五户人家就有一把,毕竟村子接近云雾山区,多有野兽出没,祖上传下来土.铳和自制牛角弓的手艺并不足为奇。  当然,有了牛角弓和土.铳,那也得看个人的能力,像林广二舅这等好手,只凭牛角弓也能在三五十米外射杀中小体型的野猪和野兽。  林国根就不行了,但打土.铳却是很有一套,要不是枪.械管制严厉,弹丸还能私下铸配,火药却是难弄,也亏得是云雾村,换做其他山区村子,恐怕朽烂掉的土.铳也能给没收了。  自从十几年前,陆陆续续有不少科研队进入云雾山区探索研究,哪次不是有伤带损,甚至弄出人命,尤其是七八年前的那一次,据说省里有个研究专家团,还有一小队军人护送,结果一行三十多人,就回来了三人。  这活着的三人,一人是村里的老人向导,结果缺了一只胳膊,另外一人疯了,还有一名军人倒算完整。  据老人说,他们是遇见了狼群,队伍被冲散了,可以想象,即便是村里的老人,都有可能折在里面,那些不熟悉的外人,自然是没一个能够活着出来。  出了这么一件轰动的大事件,要不是省里压着,恐怕云雾村早就出名了,但从那时起,云雾山区就成了魔鬼禁区,别说指南针、卫星什么玩意儿,任谁进去都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一方面,云雾山区比神农架原始森林、长白山原始森林以及西双版纳热带雨林还要危险,另一方面,云雾山区却是声名低调,不为人知,当然,国内的科研团体还是知道它的凶名的。  要是有门路,获取一些珍稀的生物标本,恐怕也能赚到不少钱,只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偏门,与法不容,村里也没人有这个关系。  万事俱备,临行前,赵红英准备了一大袋的烙饼和馒头,还有蒸熟的酱肉干,这是给林广三人路上准备的吃食,多准备一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很多时候,事情都是难以预计的,搞不好当天不能回来,多准备一些食物也是好的。  当然,能当天赶回,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夜里在外,危险也会大大提升,没人愿意在外过夜。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赵红英对着丈夫、儿子还有弟弟嘱咐道。  三人纷纷应道,然后背起背包,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
  “前面就是鹰山涧了!”林国根拿着柴刀开路,林广的二舅早就握稳牛角弓,时刻警惕。  林广.闻言望去,那是一片凹形谷地,远远就能听见山涧河水的潺潺声,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接近鹰山涧,实际上也是第一次离开老鹰巢一带。  林国根突然止步,从脖子上取下一枚方形的黝黑石块,递交给林广,“戴上它!”  “这是?”林广疑惑,却也没有迟疑,顺手就戴在脖子上。  “这是咱家流传下来的黑香玉,从今以后就交到你手里了!”林国根露出缅怀神色,似乎想起了当年他的父亲将它传给他的那时情景。  原来如此,林广心中恍然。  黑香玉这东西他是知道的,只是当初得见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它一般供奉在家中宗祠的案几上,有木盒装着,家里人一向不去触动。  只有进入其他危险的山区时,才会取出佩戴,据说黑香玉能够散发一种常人无法闻嗅的香气,却能够被野兽闻见,并且这种香气能够驱除虫兽,是种极其罕见的珍宝。  以往,林广摸都摸不得,没想到如今却是传到了他的手里。  很显然,这次鹰山涧之行,即便知道林广的能力还算不错,尤其是在年轻一辈人中更是佼佼者,但毕竟不是老鹰巢,危险性很大,林国根自然放心不下,才有了这个决定。  林广心中暖意升腾,却也没有拒绝老爸的好意,如此也能够让老爸放心一些。  不多时,鹰山涧的面貌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山涧河水湍急,却也并不小,宽阔处足足有十几米宽大,水流涛涛,声音极大,连站立的地面石块都发出颤动,真要掉进水里,恐有生命危险。  与其说是山涧溪流,却是如同奔腾大河。  林广跟随着老爸林国根以及二舅顺着山涧往上走,大约早上十一点半左右,周围的云雾才算消散干净,而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也终于抵达了。  这是山涧中的一处水潭,像是瀑布下的潭水,很平稳,大约有二三十米宽阔,附近的地面也有了路面的感觉,没有茂密的矮丛林以及杂草,看着地面上留下的足迹,想必很多动物都来此饮水。  二舅招呼了一声,就前往附近准备下套,而林广则是跟着老爸林国根在附近找寻草药,除了带把柴刀防身以外,林广还拿着牛角弓,老爸林国根则拿着土.铳,两人距离不远,随时都能照应。  其他行李,则放在潭边。  林广保持万分警惕,虽说佩戴了黑香玉,能够驱除虫兽,但难保有些毒蛇毒虫在危急时刻不会狗急跳墙,小心无大错。  其实,小药锄也浸泡过一些药液,有驱虫之效。  果然,鹰山涧不愧是鹰山涧,历年来人迹罕至,药材众多,短短十几分钟,林广就找寻到不下五六株何首乌,只是这些何首乌年份不足,连一些喜欢啃食的野兽都不屑去吃,林广自然看不上。  也只有十几年份以上的何首乌才值点钱,百年何首乌才是真的值钱,若是为了普通的何首乌,林广也不至于和老爸来这里。  “咦?”  林广突然惊愕看到,几十米外居然长有一颗巨大的樟树,只是这樟树早已枯死,只留下一人合抱都围不住的枯朽树干,按理说这老樟树在正常情况下可不容易死去,而眼前这颗大樟树,恐怕死掉也有几十年了。  而枯死的樟树上爬满了何首乌的藤叶,连带着附近都是,看其根茎部,藤茎足有两指粗细,看得林广眼睛直冒光。  “这运气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哇!”  林广大喜,虽然他分辨不出百年何首乌和几十年份的何首乌的区别,但藤茎粗壮至此,恐怕没有七八十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此,这何首乌就值钱了。  但林广没有直接动手,他采挖药材的技艺还不到家,换做普通的药草倒也不成问题,但对于何首乌、人参这一类的精细活却是差了很多,现在又不是他一个人,还不如叫他爸来得方便。  几声疾呼,不出两分钟,林国根就闻讯而至。  “爸,你看,这株何首乌恐怕年份不低吧?”  林国根在赶到的同时就看到了枯死樟树以及依附的何首乌藤叶,那是又惊又喜,连忙在藤茎部位仔细查看了一番,“好东西,这株何首乌绝对有百年药龄,恐怕一百五六十年都打不住。”  话毕,林国根就拿着药锄开始挖掘采药。  二十几分钟后,整株何首乌就展现在两人眼前,它通体黝黑发亮,最外边的皮壳像是龟甲一般,足有八十公分长,粗比小腿肚。  “爸,这株何首乌貌似不简单啊!”林广闻到了淡淡的樟树香味,而且一般的何首乌也不可能有如此坚厚的皮壳,这都不像是表皮了,而是椰子壳。  林国根笑色满面,点头道:“不错,咱们这一趟也算是开门红了,大吉大利!”  顿了顿,林国根又继续说道:“这株何首乌确实不凡,你以为这颗老樟树是老死的,或者是虫害病死的?都不是,它是被这株何首乌吸收了精气养分,一般的何首乌可不会轻易吸收其余植物的养分,这需要机缘巧合。”  林广挠了挠头,算是明白了,又问道:“那它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林国根琢磨了一阵,好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准数,“谁知道呢,这种宝贝百年难得,何况这还是一支将近两百年药龄的老何首乌,怎么说也得大几十万吧!”  其实,也无怪林国根会给出这么一个价格,何首乌毕竟不是野山参,百年野山参价值数百万都不稀奇,但百年何首乌的价值就要低好几个档次了。  但不论如何,几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这趟算是大收获了。  林国根的采药手艺非常厉害,整株何首乌都采出来了,却并没有破坏何首乌的藤茎,还能继续成活生长,两人将这株何首乌包好,这才继续前往周边采药。  当然,三人也没忘了吃点东西,忙活了一个早上,林广可是早就饿了,背负大背包的林国根两人更不用提,三人草草吃了个饱,这才继续忙活。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林广的二舅已经下了二十几个套子,也开始搜寻猎物。  林国根的收获不小,光是黑蛹草就寻得三十几枚,有几枚甚至有四五年的药龄,再加上几株几十年份的何首乌,两株十年份左右的野山参,还有一些鸡腿菇、猴头菇等等。  林广的收获则差强人意,除了最先发现的那株樟香老何首乌,就只采了两株几十年份的何首乌以及一株巴掌大小的紫红色普通灵芝。  总体而言,这次鹰山涧之行已经是收获巨大,但这还只是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所以,三人一番商量,决定在山中停留一天。  傍晚,夜幕降临。  水潭边燃烧起篝火,木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林国根准备好一些驱虫的草叶,放入篝火中熏烧,这比花露水什么的要有效得多,连蚊虫飞蛾都不敢轻易接近。  二舅则拿出一下午的收获,五只野兔,三只山鸡,一只果子狸,一只狍子,还有一只十五六斤重的野麂,麂这种动物其实就是野鹿的一种,味道很是不错。  不过,林广对野兔情有独钟,只可惜,山上不便,配料除了一些盐巴还有胡椒粉、孜然粉就基本带不上什么,即便如此,烤兔肉也是极其美味,林广一人就啃了大半只野兔。  入夜,三人还不得休息,晚上是捉石蛙和捉鱼的好时间,被灯光照射,石蛙和鱼的反应都会慢上好几个节奏。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三人才痛并着快乐回到谭边篝火处,这几个小时,三人上下走了几里路,捉到的石蛙各个都有五六两重,有些甚至接近八两,一大网袋恐怕没有二十几斤也有十五六斤重。  等到在一处看好的地点部好渔网,坐等上游的鱼自动落网,三人才返回。  林广是真心累了,在篝火边眯着个眼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林国根和林广他二舅则不能睡踏实,需要轮流放岗,不仅要注意周边的危险情况,还得时不时添加柴火。  也亏得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总体而言,这一夜大家都算休息得不错,体力也都恢复了。  尤其是林广,除了有点不太好意思以外,睡得别提有多踏实,一觉到天亮,醒来时精神奕奕。  在水潭边抹了一把脸,林广就跟着老爸和二舅前往昨晚部下的渔网,见了收获,三人都笑得很开心。  “哈哈,这几条白条子算是意外之喜了,还有这一只,个头这么大!”林广的二舅笑咧着嘴。  白条子是本地口语别称,其实没人知道这白条子究竟是什么鱼,只是它通体银白,鳞片细腻,大约有半条胳膊大小,通体偏圆形,所以才叫白条子。  而白条子最出名的就是它的鲜美,其肉质细腻,几乎少有鱼刺,没有大多数鱼类的那种鱼腥味,无论是蒸煮还是红烧,特别是清蒸白条子,那滋味,简直没得说。  而且白条子腌制后并不影响它的肉质质感,更别有一番滋味,寻常时候,整个沙湖县市场上都难得出现,一出现就会被人抢购,一条白条子卖出几千块钱那是一点都不稀奇。  谁让它有价无市。  (PS:已有18万存稿,求收藏和推荐!欢迎评点!)
  渔网中总共捕捉到三十几条鱼,其中白条子就有四条,体型最大的那只有些类似于青鱼,鱼背上布满白点,村里人叫它白斑青鱼,也是一种不可多见的珍贵鱼种,大约有十几斤重。  除此之外,都是些一斤半斤重左右的普通鱼,不值几个钱,晒成鱼干也就四十几块钱一斤  三人一起动手,将鱼都处理干净,平摊在周围的石块上曝晒,即便晒不干也没事,到时候还得带回家继续处理。  昨天二舅下的套子今天就有了大收获,二十几个套子几乎大半都有收成,不是野兔、山鸡就是果子狸之类的野味,就连野山鼠都吊了两只。  说来可恨,野山鼠其实就是一种老鼠,体型硕大,往往一只手都握不住,长到两三斤重都不稀奇,平时吃些蚯蚓、虫蚁、野果以及植物根茎,就连死掉的野兽动物它们都会第一时间去啃食。  村里很多猎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比如说昨晚套子套死的野兔,结果早上去取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啃了大半个头,或者一些肉和内脏。  其实,这野山鼠也是一种野味,只是现在稍微有点条件的人都不会去吃它,毕竟是老鼠,带给人的心理障碍要远胜于它的美味。  一直到中午,林国根和林广他二舅才架了一张木架,将诸多猎物以及药材等等都放入其中,开始返回,地势好的地方就拖,不便的地方就两人抬一阵。  到了下午四点多,三人才顺利返回村中。  洗澡、吃饭、睡觉,自不用说。  睡觉前,老妈赵红英特地给两人都抹了药水,有助于消减肌肉疲劳,省得一觉醒来腰酸背痛腿打颤。  ……  赵红英连夜还得忙活,尤其是腌制白条子不容耽搁,毕竟这个月份天气也热了,不处理好这些鱼容易坏掉臭掉,其他的鱼都好说,唯有白条子得下重盐,因为它不能彻底晒干。  腌制白条子就像是腌制酸菜,是盐水类的腌制,这需要丰富的经验,下多少盐是关键,毕竟现在不是冬天。  除此之外,黑蛹草还得用微小炭火稍烘烤一番,由于黑蛹草本身的含水量并不高,所以烘晒都不难,只需要时刻注意时间,不能烘烤过了,每个年份也得分开,因为价钱都不一样。  林林总总,赵红英忙活到夜半才能休息,也不得不休息,毕竟昨天担心林国根和林广父子俩还有她弟弟,一夜都没能睡好。  明天,也是个好日子呢!  ……  一大清早,林国根就前往九叔家叫了牛车,林广从小叫他九爷爷,其实林水发与林广一家只能算是旁亲,他那一辈,也就是林广的爷爷一辈,还得往上数三代才是正宗的亲兄弟。  村里十有八九的林姓人都是同祖辈的,算是同族,至今留存下来的外姓人已经很少了,即便还有也沾亲带故。  村里辈分高的人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当得大家的尊称,不仅要论资排辈,还得要有名望,得让人信服,一个手无寸技的二赖子般的人,即便是祖宗,旁人也不屑敬称你爷爷。  出了九数,一般不是与家里特别亲近的人,都会连名一起叫唤,比如叫林姥爷、林大伯或者根土爷爷等等,而大爷爷、二爷爷到九爷爷的称呼便是敬称。  林水发在村中老一辈人中刚好排老九,也是为数不多硕果仅存的少数年纪最大的老人之一,他有一手精妙的木匠手艺,制作雕刻的家具物件那是精美绝伦,往年里村里但凡有喜事,需要置办家具物什,准会找他。  此外,林水发对辩药、寻药和采药方面经验也极为丰富,更是村里的老土医,虽然治不了疑难重症,但清理蛇毒虫毒、止血包扎、调养内伤、正骨等方面的能力那都是极好的。  正因为如此,林水发在村里的声誉非常高,其为人处世也练达,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不尊敬他,所以才有了“九爷爷”的这个名号,这是村里所有晚辈都打心底认可的,而不是三两家之言。  有能力的人,正常情况下家里条件自然就好。  林水发自他爷爷一辈起在村里就算得富户,家里养着三两头牛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家一贯以来就乐意把自家的牛车借给村里人使用。  只可惜,林水发的儿子却不成器,无论是药医方面,还是木匠手艺方面,他都没有学会,反倒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恶习,为人性子又有些恶劣,简直屡教难改,多年前,林水发就把这个儿子给赶出村子了。  据人听闻,他那个儿子确实不争气,打过工,也跟着一些混子混过,居然还吃了两年牢饭,最近几年才本分一些。  现如今,林水发已经年近八十,老伴已经过世,虽然他身体一直都很键朗,看着就和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一般,平日里也很开朗,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儿子的想念。  年老时无人赡养身旁,是何等悲凉。  虽然靠着自身的本事和手艺,林水发从不缺生活钱财,可毕竟还是老了,老了很多。  所幸,村里的人都很照顾他,视他为家里的亲人长辈,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言归正传。  林国根去借牛车的时候,林水发还嚷着要一起去县城,说是大半年都没有出过村子,再不动一动人都生锈了。  林国根哪里敢同意,毕竟山远路陡,以老爷子的身子骨恐怕也够呛,就连林广这样的年轻人坐着牛车都能被不平的路面震得肚里倒胃,老人哪里吃得消。  一番劝说过后,总算是劝住了他。  其实,要是村里到沙湖县城的路都打通了,平整出柏油路或者水泥路,那就不成问题了。  只可惜,六十里山地,光是打出一条路基恐怕也得花费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绝对不是云雾村能够承受的。  大黄牛很能吃苦耐,拉一车三五百斤重的货物走个五六十里路也只需要小半天,但这需要极好的驾牛经验,正好林广的二舅由于经常要运送野味,对于驾牛车倒成了一把好手。  吃过早饭,等到八点多时,云雾消散不少,林广才随同老爸林国根以及二舅一起坐着载满货物的牛车前往沙湖县城。  到了下午一点多,三人终于抵D县城。  在来的路上三人就说好了,先去湖滨楼,这是一家沙湖县很出名的私家饭馆,不,应该说是酒店,豪华程度也能达到三星级的标准,临近贝湖建立,在楼上能够俯瞰贝湖风光。  林广的二舅与饭店后勤部的经理相熟,也是由于山中野味的交易才有的来往,很多中小饭店甚至是农贸市场都有人零买野味山珍,只是出不起太高的价格,更吃不下大量的货。  一来二去,还是几家大饭店合算,省得麻烦,林广的二舅与湖滨楼的交易也维持了好几年,人家知晓是来自云雾山区的野味,更是从不压价,双方的合作自然愉快。  其实不只是林广的二舅,县城范围内,但凡弄到山珍野味的人,谁不想卖给湖滨楼,只可惜一个月都出不了几只,人家可没工夫理会这种小生意。  像林广二舅这样的人,那是有本事,每隔半个月左右就会送来一批野味,少的时候几十只,多的时候各种野味都有六七十只,湖滨楼自然巴不得多几笔这样的大生意。  按理说,林广二舅一个月的收入至少也得上万,多的时候好几万,要不是林广外公的病,恐怕再过些年在县里买套房子的钱都够了。  交易的过程很快,野兔、野麂、野鸡等野味大多都是四十左右一斤,豪猪一百,果子狸一百五,石蛙二百一斤,鸡腿菇之类的山珍菌类干品能卖到一千五左右。  三十多只野味,多半都制成了腌制品,只是不是特制的腊味和熏肉,价格自然没有额外的加成,与新鲜的野味价格不相上下,总共卖出了一万三千多。  其中,十五斤左右石蛙就卖了三千元,林广一家也分得一半。  野山参是个好东西,近年来市面上越来越难得一见,颇有一参难求的趋势,尤其是上了年份的野山参,更是可遇不可求。  湖滨楼是做饭店酒店生意的,但对于所谓的独家金字招牌,也有药膳一类的高大上美食,这不仅仅只是名头上的叫唤,终究是有底子的。  所以,林广家的野山参和黑蛹草也被湖滨楼高价收购了,只是其余药材,却是出不了价,关键是不需要。  一支食指粗细的三年份的野山参就卖出了一万二,第二支十年份左右的野山参更是卖出八万高价,这让林国根和林广两人无比欣喜。  其实,三年份的野山参价格有点虚高了,只是近年来野山参稀缺,是紧俏货,价格高点酒店里也能接受,即便是药店里也都涨价了不少。  一年生的黑蛹草有一百二十克,一克以两百五十元交易,两年生的黑蛹草只有三十克左右,每克以三百元交易,三年生的黑蛹草只有五枚,重约十克,每克以四百元交易,总共卖出四万三元。
  (PS:推荐票、评论什么的还是鸭蛋,欢迎第一个试毒。另外,欢迎大家畅谈建议。)  别看这八十几枚黑蛹草加起来总共连半斤都不到,却能卖出四万多的高价,简直价超黄金,其实却来之不易。  这已经是近一年以来林国根寻采的所有黑蛹草,以往每次进山也只能偶尔采得两三枚,甚至一枚都找不到,也就是这次鹰山涧之行寻到不少,这才一起拿出来卖掉。  野山参也同样如此,可遇而不可求,关键还在于运气,往常一年中也找不到三五颗野山参,而且大多都是年份在二三年以下的幼参,一般遇见了是不会采摘的。  这次前来县城,关键还是那株樟香老何首乌,酒店饭店里肯定是不会要的,只能去药店。  交易完成后,三人并不急于去药店出手药材,而是前往周边西区,与早就联系好的林广二舅妈汇合,嘛,其实就是到了二舅和二舅妈在县城里租住的地方。  二舅妈和大舅一家平日里轮流照顾林广外公,当然,多数都是大舅一家照顾,但大舅一家在县城里也得工作,所以一个礼拜中二舅妈也会去照应几天。  加上大舅妈和二舅妈都是在县医院里做护工,受雇照看病人,闲暇时都能照看林广外公,还是挺方便的。  这不,二舅妈知道自己的丈夫以及姐夫还有外甥前来,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早就准备好一桌酒菜。  药材生意不像野味那般,酒店里时间紧,有的还担心新鲜问题,所以林国根也不急,早在来之前大家都商量好了,到时候还得看一看岳父,李广呢,也见见他外公和大舅。  “阿广,你们终于来了,都饿了吧,吃的都准备好了,我可是掐着点,就知道你们这个时候到。”二舅妈一见到林广三人到来,立马就出来迎接,尤其是见着林广,更显亲昵。  “确实是饿了,饿疯了!”林广二舅拉着林国根直接入座,巴不得立马胡吃海吃起来。  二舅妈却是说道:“有才,里边有啤酒,你提出来和姐夫,还有阿广喝几瓶,这天气热,还是喝点好,我这还有几个菜没端上来。”  林广二舅名字就叫赵有才,他闻言笑应了一声,就立马进里边拿啤酒,有酒喝,确实爽快,林国根自然也不拒绝,林广却是进到厨房里帮二舅妈端菜。  几分钟后,酒菜上齐,四人落座开始吃,开始聊。  二舅妈的话题多是关于林广的事情,关心林广的工作啊,女友呀等等,此外就是问候家里以及赵红英的情况,诸如此言,都是些家常。  二舅大半个月没来县城了,林国根更久,自然要问及林广外公的情况,二舅妈只说照旧,都还行。  家常絮叨,几人的话题老是转到林广头上,这让林广很是头疼,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只能插科打诨,勉强糊弄过去,还好在座的几人都是他的至亲,性格都很好,倒也不会追着他逼问。  饭后,三人稍作休息,就前往“华春阁”。  华春阁在沙湖县的名气并不小,其中有数代从医的老中医坐镇药店,似乎传承了几百年,林国根都记不得有多久了,总之,云雾村民采集的药材基本上都是与华春阁做交易的。  双方都是药材生意的老主顾,华春阁又素来讲信誉,向来不压价,不欺价,有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往来交情,这个交易合作关系那可是铁得很。  原本几人的意思是让林广先跟着他二舅妈去往医院看他外公,不过林广心里惦记着那株樟香老何首乌,自然要跟着一同去,至于看望外公,待会大家一起去即可。  ……  “林大哥,赵兄弟,还有这位就是你家小子阿广吧,来来来,大家都坐。”宋兴洗得知林国根三人到来,立马就出来迎接,将三人带进会客室,然后一一泡茶。  “招待不周了,请喝茶。”  “客气了,宋老弟,咱们还客气什么?”林国根虽然性子厚实,但这并不代表他连人情礼仪都不通,反倒指着林广说道,“这就是你宋叔叔,还不问个好。”  林广自然从善如流,“宋叔叔好!”  “好,好,都别客气,当自家一样。”宋兴洗笑色满面,两家人的关系那可是从祖辈就传下来了,虽然只是些药材生意的往来,但一来二去,交情就有了。  几番寒暄后,林国根就话入正题,取出药袋里的各种药材,还有部分是村里人让他捎过来的,些许药材,即便价值几千,也不被林国根放在眼里,他可没忘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宋老弟,这次我可带来了一株宝贝,还需你过过眼。”林国根露出神秘笑容,接着就取出一方大木盒,木盒足有大腿大小,长约一米,横放在木几上。  宋兴洗微微惊讶,起初他还以为是年份不错的野山参,可见到这方大木盒时他就知道,怎么也不会是人参,心里更是惊讶了,“老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让我瞧瞧,究竟是什么宝贝?”  林国根笑着打开木盒,一株小腿肚粗大的何首乌映现在宋兴洗眼前,何首乌的外皮黝黑发亮,与普通何首乌截然不同。  “咦,果然是个宝贝,这株何首乌怕是不下百年了。”宋兴洗继承了他的父亲宋老的医术,常年接触各种药材,眼力自然是有的。  一见到百年何首乌,自然没有错认的可能。  只是这何首乌明显不是普通的百年何首乌,或许年份更久,或许……总之,宋兴洗欣喜满怀,立刻仔细查看起这株何首乌来。  越是查看,宋兴洗就越是惊讶和欣喜。  “老哥,容我切一刀。”宋兴洗并不二话,其实检测某些药材药龄的时候都会有类似的手法,或切一刀观察、闻嗅,或割点药末品味等等。  林国根自然不会拒绝,此类的情况可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宋兴洗也只是客套了一句,话里虽然有问的意思,但更多的意思却像是通告知会一声,他旋即就取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药刀,就和手术刀似的,对着何首乌的一根根须便切了一刀。  蓦然,一股浓厚的樟香以及何首乌的药香散发出来,片刻就就笼罩整个会客室,清香悠远,弥久不散。  “这……这果然不是普通的百年何首乌!”宋兴洗闻香色变,惊诧道:“樟香的气味,老哥,难道这株何首乌吸取了樟树的精华养分?”  林国根竖起大拇指,点头道:“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须知,汲取其他植物精华营养,成为变异何首乌,像此类存在,几乎百年难得见闻,宋兴洗能够凭借樟香的气味就立马猜到这株何首乌是变异何首乌,足见他的辩药功底,即便以前没有眼前见识过,那也听闻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宋兴洗活了四五十年,可没见过变异何首乌,但他家传医书以及他的父亲宋老先生却是提及过,也曾见识过。  最普通的百年何首乌也能价值十几万、几十万,而药龄接近两百年的何首乌怎么也值个二十几万,但这株变异的樟香老何首乌,其价值恐怕要翻倍都不止。  宝贝?  能不是宝贝吗?  十足的宝贝!  宋兴洗彻底坐不住了,告罪了一声,就立马前去找他的父亲,宋老先生,毕竟这个事是关乎几十万的大生意,即便他能做主,关键还在于变异何首乌的非凡,不能轻易决断。  钱是小事,变异何首乌才是大事。  不多时,一头斑白寸发的老者就急急忙忙赶来,进入会客室时才脱去身上的白大褂外套,一身中山装的朴素打扮,微微打量了林国根三人一眼,就把目光聚集在那株何首乌上。  “嘶……这香味,果然,果然是变异何首乌!”宋老先生神色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几人身前,拿起何首乌轻轻抚摸和细嗅,露出神往般的迷幻表情。  林广心里暗自吐槽,这又不是见了祖宗,再怎么宝贝,也不过几十万的东西,了不起就是几百万,他林广是穷人,没见过钱,可堂堂华春阁的宋老,再激动也不止于此吧?  “宋老,这何首乌可没长腿呢,不必着急啊!”林国根难得打趣笑道。  宋老却是连头也不回,仍在仔细查看,几分钟后,才欣喜若狂地对着几人拱手道:“失礼了,不过你们都不是外人,老头子我也敞直了说,这株变异何首乌对我太重要了。”  见宋老深色郑重,不似托辞,林国根才微微正容,忽而又想起一个可能,不确信道:“难道是……我曾经记得我爸提及过一次,只可惜他去得早。”  “没错,确实是那件事,只是建忠老哥晚年多病,有心无力啊,当时你还年轻,村里的其他人能力终究不够,云雾山区实在太危险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提及林广的爷爷林建忠,宋老满是缅怀之色,有悲痛惋惜,也有遗憾。  林国根没有言语,他现在的能力倒也不俗,在村里那是顶级的好手,可云雾山区中围地带他都不敢轻易涉足,与祖辈的一些好手相比,那是逊色很多。
  猎人和采药人,但凡进入云雾山区,哪个不是花费了无数的代价才得到的经验,最终十人也不一定有一人能够善终,没了长辈的带领和教导,那更是困难无比。  时代变迁,也是一点,由此一来,真正有能力涉足云雾山区的人已然极少极少,甚至到了现在,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有资格的。  村里的几个老人,只能算半个,林国根和赵有才等人更是勉强算得上半个。  一旁的林广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这件事那件事,合着都不明说,弄他他心里痒痒的。  好在,宋老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快就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宋老的确是亲眼见识过变异何首乌,只是当时他尚且年幼,只有十五六岁,当时他的爷爷都还在世,林建忠比他年长整整十岁,那株变异何首乌就是林建忠的父亲,也就是林广的曾爷爷,林国根的爷爷寻采到的。  变异何首乌的药性几乎非常温和,至少这种樟香何首乌是如此没错,当年的那一株和这次林广寻到的这株何首乌完全可以归为一种,只是年份略低了当年的那一株。  那株变异何首乌,被宋家得到后,救治了当时一名宋家的世交老友,整整延了三五年的性命,要不是那株变异何首乌,恐怕那人早就重病亡故了。  由此足见这变异何首乌的珍贵,比之百年野山参也不遑多让,毕竟百年野山参药力太猛,只有五六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人参才有可能极致升华,使得药力温和,可那种层次的人参实在是太稀罕了。  十几年前,宋家的世交家族中又有后辈得了重病,其实这种未知的重病是遗传疾病的一种,医学上是不可能彻底治愈的,唯有百年人参一类的大药才能抵消损耗。  可随着年龄渐长,人体也吃不消人参的威猛药力,宋家拜托云雾村林家前往云雾山区寻找此类宝药,尤其是变异何首乌,奈何当时林建忠已经病损缠身,哪里还有能力。  不出几年,宋老的那名世交好友就去世了,没有变异何首乌延命,他活得时间比他的父亲还要少几年,享年六十岁都不到。  原本这件事就此了结,可没曾想,宋老的世交好友的唯一的儿子,竟然也患有这种家族遗传疾病,这在往常来看,三代几十人中才有一人的得病率,竟然频频出现,一代接着一代,实在是大不幸。  由于此人是宋老的世交好友的唯一子嗣,所以宋老很上心,通过各种途径收购和打探此类宝药的信息,只可惜,自从林建忠和他的老友死后,变异何首乌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不是宋家出价不高,也不是云家自己办事不用心,变异何首乌虽然稀奇,但市价顶多就是三五十万,而两家悬赏百万,足见他们的诚心。  何况,这还是悬赏价格,至于真正的成交价格,也大有商量。  如今这世道,有钱人多得去了,舍得花钱的人更是多得去了,百年野山参、几百年的何首乌、灵芝等等,但凡是好东西,谁不想要?  别说变异何首乌,就连百年人参与灵芝,宋云两家也都常年高价收购,奈何这些年来宝药越来越少,要不是宋云两家还有一些世家底蕴,恐怕云家的那一位现在就撑不住了。  可是,现在云家的那一位已经四十四岁了,按照惯例,在正常情况下患有这种家族遗传疾病的云家人只能活到五十到五十五岁。  所以,越是往后,云家人就越是焦虑不安,宋老也不安呐,毕竟是他老友的唯一儿子,几十年来的交情,不看好友的面子,光是与他本人的交情,那也情同父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感觉最是糟透了。  就在宋云两家愁云惨淡的时候,林国根三人的到来,带来了传闻中的变异何首乌,这无疑是黑暗中的那一缕阳光,简直能够暖人心脾。  说到这,林广都听明白了。  不过林广也大感新奇,他林家与宋家,还有云家三家的故事简直可以编纂书籍了,光是听得宋老的一时言语,他就收获斐然,可见这其中故事不少。  言归正传。  交情归交情,这次三人来的目的说穿了也还是卖药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然顺利非常。  以两家人的关系,林国根必然不会落井下石,宋老也不会拿感情牌说事,所以这价格嘛,就商定好八十万,一个很适合的价格,双方都很满意。  交易完成,宋老就让儿子宋兴洗将变异何首乌直接送往云家,可谓是马不停蹄。  又续了一杯茶,寒暄过后,宋老才正色道:“国根,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去了云雾山区的里边?”  林国根连忙摆手,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没有,以我的本事,哪能进到里面,这是在外围的鹰山涧地区发现的,说来也是运气好,都亏了阿广这小子。”  宋老不信,至少不完全信,迟疑道:“鹰山涧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想来不成问题,只是这变异何首乌竟然会生在鹰山涧,而不是里面?”  林国根一脸苦笑,心说还里面,就这外围地带都够呛了,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不是嫌丢人,而是这话呛人,只能反问道:“叔,老狼林那边都十几年没人敢进去了,况且是深入云雾山区,您说,我敢吗?何况我也不敢骗您啊!”  林国根的一声叔叫得宋老很欣慰,同时也理解了。  老鹰巢、鹰山涧、鹰山以及老狼林,就是靠近云雾村最近的几处山林地带,其中老鹰巢最近,也是云雾山区的最外围的地带,危险性最低。  而鹰山涧、老狼林之类,同样都是云雾山区的外围,可老狼林的危险性却绝非其他地方能够相提并论的,就算是林国根的父亲林建忠在世,每次进入老狼林那也得提心吊胆,做足了准备,更不敢保证万全。  以林国根的能力,加上又有家人牵绊,自然不可能轻易涉险,一些小危险也就算了,但进入云雾山区他确实不敢。  “怎么,您还有什么事?”既然宋老开了口,显然不是空口闲谈,林国根虽然为难,但也不得不问。  宋老再次迟疑,片刻后才作出决定,“我知道进入云雾山区很危险,即便是老狼林也非常危险,但有些事情,不做和不想是两回事,我已经老了,你们还年轻,所以,这件事你们要量力而为。”  林国根、赵有才和林广三人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却不成想,宋老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一本三寸见方的枯黄小书本,并从中拿出一页金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林国根。  林国根接过金纸,林广和他二舅赵有才就都凑过头去一起看,三人惊讶的发现,金纸并不大,却印刻着密密麻麻的银灰色繁文宋楷,大约不下百字。  “十年蛹草、八百年宝参、千年灵芝……青角、血剑草、噬花果……这些,这些都是?”林国根将金纸上的部分文字一一念咏出来,可越看越心惊,念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林广和赵有才也不禁眼角抽动,不提什么八百年的宝参和千年灵芝,那什么青角、血剑草之类的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再有就是蛹草,即便是能够找到黑蛹草,可十年药龄的黑蛹草是杂草吗?能轻易找到吗?  林国根将金纸递还,纳闷问道:“叔,这些玩意儿可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您就是想要,我也找不出啊,你这究竟是准备做什么啊?”  宋老并没有手接金纸,只是喟叹道:“这其实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一页金方,集齐金纸上的材料,就能够炼制出洗髓丹,只可惜,我们宋家十几代人都没有人能够如愿,这不仅是我的遗憾,也是我们宋家的遗憾。”  “噗嗤!”林广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林广的二舅赵有才也憋得涨红了脸,看到几人寻声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顿时让他坐立不安,只好尴尬解释道:“宋老,这现实中还真有洗髓丹?吃了能洗经伐髓,成为绝世高手?”  宋老恍然,明白林广刚才的笑声原来是被当世小说给毒害了,他也不气不恼,反而笑着说道:“这可不是小说里的洗髓丹,也不是用来练武功的,而是壮体强身的补药。”  “壮体强身的补药?”  “没错,洗髓丹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按照金方上的功效说明,这洗髓丹能够清除人体内的各种杂质,不仅能够排毒养颜,有美颜之效,更能够滋补强壮人体的血肉腑脏,令人焕发新生,延年益寿绝对不在话下,疗毒和续命最是一绝。”  额,这话说得天花乱坠,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呢。  不过,也并不是林广等人见识浅薄,只是这种“传说”中的灵丹妙药,确实难以置信。  此外,十年蛹草也就是个稀罕物,可遇不可求,论其价值,倒底也值不了多少钱,可八百年的宝参、千年灵芝、千年何首乌等等,没有一个不是价值千金的。  真凑齐这些神秘稀罕的宝药,能够炼制出洗髓丹也不是不能信服,可能吗?能找到这些药材吗?  真要找到一件半件,就已经发财了,谁还顾得了那劳什子的洗髓丹?
  林广三人面面相觑,宋老自然能够看出几人心中的大概想法,不过这件事对他们宋家而言非常重要,也是十几代宋家人共同的心愿。  由此,他也不得不下点重筹码,“我们宋家族书上有记载,有一先辈通过当朝皇室的权势,牺牲了数以千百计人的性命,耗费了无数代价,终于集齐诸多宝药,炼制出洗髓丹,我们宋家也因此深受皇恩,只可惜,灵丹妙药终被窥觑,致使我们宋家没落。”  “而当时的那位先祖由于服食了洗髓丹,高寿一百二十有六,从那以后,我宋家每一代人都在尝试收集药材,试图炼制出洗髓丹,几百年了,却无人得愿。”  “活了一百二十六岁?”林广确实震惊了,当世之人能够活到七八十岁就算是长寿,也都比较常见,八九十岁那就是老寿星,几乎万人中也少有。  至于活到一百岁,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多少个,一百二十六岁的话,貌似传说中的张三丰就是这个层次,可终究是个传闻,不真切。  宋老神色坚定,明确说道:“没错,一百二十六岁,可见洗髓丹的延寿神效。”  说到这,宋老又话锋一转,“老头子我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倒也不算短命,人都说不嫌命长,可我也没有先祖的念想,企图收集宝药,再活上四五十年,这不过是我们宋家人历代的夙愿而已,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过程重于结果!”  确实,这话换做别人,林国根或许不会信,但他们林家与宋家往来交情太久,他对于宋老的为人那是非常了解的,人心隔肚皮是没错,可日久见人心也是至理。  宋老的为人比较淡泊名利,乐善好施,为人处世练达,通情达理,对于自身的生死也看得比较轻,心性好,乐观,说的就是宋老这样的人。  可以说,宋老完全就是个大善人,也不伪善。  但话分两头,帮忙宋老寻药不是简单的事情,说不得还得把命填进去,云雾山区岂是轻易能进的?  太多人知道云雾山区里有无数的珍宝,是大自然的恩赐,可又有多少人能够得到这些珍宝?  再说了,宋老自己也说了,这件事情需要他们自己思量,并且量力而行,林国根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只能做到平常心。  “宋老,可您这金方上记载的洗髓丹,需要的材料不下三十多种,每一种不说旷世奇珍,那也是千百年难遇啊,就我们,也能寻到?恐怕您老能再活个一百年,我们也找不出啊!”林广面露难色道。  林国根和赵有才纷纷点头附和。  宋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点头认同,林广毕竟是年轻人嘛,说话直了也惹不着大家生气,何况林广所说也并无错。  “配方上的许多药材连我都没有听闻过,百年灵蛇胆我倒是知道,可百年蛇有灵性,不是大毒就是巨蟒,恐怕遇见了,人都没命了,****刀铲可拿它没办法。”  “百宝肚我也记得,那是一种稀罕的野猪猪王的猪肚,野猪几乎什么都吃,小到虫蚁,大到毒蛇兽物,又刨吃各种野生植物的根茎枝叶,包括一些珍罕的药材,它的猪肚,就是百宝肚。”  “可是,像这类的野猪,恐怕全国都没几个地方能出,云雾山区中确实有不少野猪,但也只有野猪林中才有可能,只是别说野猪林,老狼林我们都进不去。”  “至于赤红蝎,我依稀还有点印象,祖籍中应该有记载吧,那是一种剧毒无比的变异蝎种,一针就能毒死一头猛兽,云雾山区外围可没有。”  “至于其他的,我都没有印象。”  林国根终于开口说了一大通话,且越说越是拘谨严肃,也有畏惧,那是千百年来对云雾山区的恐惧和敬畏。  经过林国根这么一说,林广也有了一星半点的记忆,但他并不记得什么赤红蝎的事情,而是关于祖籍的事情。  此祖籍非彼祖籍,不是籍贯,而是书籍。  林广一家作为云雾村祖上一脉相承的嫡系,始终掌握着云雾村最大的权威和隐秘,有几本祖传书籍中记载了许多辛密,这是外人不能查阅的。  一本是族谱,一本是药本大全,一本是有关云雾山区的秘闻辛要,最后一本却是一片残文,似乎也和云雾山区有关,只是残文信息杂乱,历经几十代人,早就理不清了。  由于药本大全和云雾山区秘闻这两部祖传书籍经常被查阅,导致书籍有部分残损,所以近几代人都极少动用,毕竟现在几乎都不会深入云雾山区,自然无需查看那些“神幻莫测”的秘闻,以免不小心损坏书籍。  至于抄录,那自然不可能,此等祖传之宝,是不可能轻易抄录以免外流,即便到了当代林国根和林广这一代,顶多就是拿些纸笔记录几点重点,也绝不可能完整抄录。  不是他们为人古板保守,而是祖宗之道,言必行之。  林国根这么一说,就连赵有才也更加坚定拒绝的念头,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过发财的机会,可发财和生命哪个重要,他还是有主次的。  就拿他老父亲来说,得了重病,还不是每年花钱如流水,即便他一个月能赚几万块,最后剩在手里的也只有三瓜两枣,可见安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唉,所以说,你们量力而为吧,叔也不逼你们,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们有幸发现这些东西,希望你们能够卖叔一个面子,价钱方面,绝对不会亏欠你们。”这才是宋老的真实想法。  量力而为,看机缘运气。  林国根自然点头同意。  要是连这个都不答应,那也太不合情理了,毕竟不是真的进云雾山区冒险,能有幸得到的话,卖谁不是卖,卖给宋老或许最合适。  当然,前提是有这个运气。  不止林国根,赵有才和林广也都不信,怎么说这狗.屎运也轮不到他们呀。  最后,宋老有心留下他们三人吃晚饭,不过被林国根婉拒了。  ……  傍晚,林广的外公、大舅赵福海一家、二舅赵有才一家,全都齐聚饭店,大家吃了个团圆饭。  林国根拿出二十万元给林广的外公当做赡养费,说到底,他不过是赵家的女婿,这些年来一直援助赵家,算是尽全孝道了,换做常人,恐怕也舍不得拿出这么多钱。  当然,这次前来沙湖县总共卖了将近八十五万,也不是林国根舍不得拿出更多的钱,而是二十万已经足够他岳父养老了好几年了。  何况赵家两兄弟都在,自家的父亲他们也没道理让旁人赡养不是,要不是林国根是他们的妹夫,是自家人,他们必然不肯收下这么一大笔钱。  有了这些钱,几年内赵家就不用担心老爷子的疗养费用,算是安了心。  大伙儿都很开心,也都大赞林国根有孝心,重情义,诸此云云。  饭桌上,林广又成了大家的话题之一,而林广的几位表兄弟都不在,不是在外工作就是还在上学,倒是林广的表妹赵静,因为刚毕业不久在沙湖县工作,却是给林广分担了不少压力。  谈婚论嫁的事情总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好事,做长辈的也操碎了心,至于林广和赵静的个人意愿,他们虽然不逼迫,却也会经常施压。  某某人几岁就已经结婚了,某某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诸如此类,闹得林广一个头两个大,赵静也苦恼得很,她才刚毕业不久,哪里愿意嫁人呐。  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一辈,虽然风风火火,可找不到对眼的人,结婚那是不可能的,都不急,相亲什么的,最无爱了。  晚上,大家闲聊了许久,到困了才住进旅店休息,当然,那头黄牛也没忘了填几把草料,毕竟是借来的。  ……  第二天,林广、林国根以及赵有才早早告别了一家人,坐上牛车,买了一些货品,就返回云雾村去,直到接近中午,三人才抵达村子。  可林国根三人刚到村里,就听闻有大事发生,急急忙忙地被人拉到村里的晒谷场,当时,场地里就聚集了两百多号人,几乎九成的村民都齐了。  “国根,你们回来了,来来来,进到里边来。”林国根听闻九叔的招唤,直接就分开人群,村民也都让道。  村里议事,向来以村中的年老一辈以及林国根这一脉嫡系为主,等待林国根和林广几人进入晒谷场中心,里面已经摆好几张桌椅板凳,十几个老爷子都落座其中。  主持者,就是九叔。  “诸位叔伯,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大家都齐聚议事?”林国根是一头雾水,这刚从外面回来,也不见村里有什么情况呀,这让他想不通。  九叔林水发面色微沉,严肃说道:“国根,你不知道,今早时候,阿瓜、老秋他们几人都没了,只有石友逃了回来,听他说还有几人被困在了老狼林,我们这是着急啊。”  “啊!老狼林?难道遇狼了?”林国根惊诧问道。
  这时,受了伤的林石友站了起来,他皮肤黝黑,是个三四十岁的壮汉,此时却目露惊惧之色,他吞咽几声道:“国根哥,我们的确遇到狼群了,足足有十多只,也许有二十几只,阿瓜他们当时就……就死了,但老秋叔几人应该还活着,只是他们拼命反抗,才让我逃回来。”  林国根面色凝重,蓦然呵斥道:“你们怎么敢去老狼林?难道你们不知道那里有狼吗?还有,这是几时的事情了?”  “九点多,遇见狼群的时候应该是九点多。”面对林国根的呵斥,林石友露出愧色,他尴尬道,“老鹰巢这边的油水太少了,我们这才商定一起去探一探老狼林,我们有铳有弓还有刀,这不是白天嘛,没想到竟然就遇见狼群了。”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不好。  林石友所说也是实情,老鹰巢这边很难有什么收获,生活艰辛呐,只是六七人去探老狼林,即便有武器装备,那也是凶多吉少。  这不,沉重的代价立马就出现了!  当林石友逃回来后,村民自然要聚集起来商议此事。  要不要救援?  派谁去救援?  如何救援?  这三个问题如同三座大山,压在众人肩上,毕竟是老狼林,老秋等人生死未卜,他们却不能轻举妄动。  “国根呐,你说咱们怎么办吧?”九叔神色忧虑,其余老一辈人也同样如此,村民们内心沉重,身受危境的那些村民的亲人更是哭天喊地。  林国根咬牙道:“救,必须救,都是咱们云雾村的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而且还得立马去救,再迟了恐怕就晚了。”  “国根哥,算我一个!”林石友第一个站出来,这件事情他必须表态,不然他没脸在村里待下去。  林国根点头同意,现在时间紧急,有一个算一个,老人小孩倒也罢了,青壮年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也去!”  “算我一个!”  “救人可不能没有我大虎!”  “走,咱们赶紧收拾东西,立马去救人!”  几十名青壮年纷纷响应,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哪个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往日都有情分,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现在有人带领,他们即信服也认同。  “好!”林国根立马点了十五六人,都是村里经常进山的好手,即便比不上他,也有几分本事。  老一辈人中有人愿意一同前往,但他们自知体力不足,只好作罢,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林国根一众人就收整好装备,迅速进山,而林广和他二舅也都跟随着前去。  原本林国根是不同意林广随行的,毕竟老狼林不比其他地方,是个非常危险的山林地带,况且还出现了狼群。  不过,看在林广最近一个多月以来的表现,只要跟随好队伍,应该不成问题,再者说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让林广随行见识一番总也有些好处。  一行十七人,各个都是年富力壮的青壮年,加上云雾村人常年进山,身体素质可不是城里人能够比拟的,扛着三五十斤沙袋,也能脚步不停地赶上十几里路。  老狼林在村子的西边,需要翻过大半个老鹰巢,索性不用翻过老鹰巢的山顶,只是在山腰绕行,急赶了四五十分钟,林国根一行人就进入了老狼林的地界。  一入老狼林的地界,山林就明显密集起来,大多都是腰围粗细的大树,以松树、杉树居多,但越是往里走,各种矮木丛林也就多了起来,越发像是原始森林。  树林密集,连阳光光照都少了许多,阴暗处,虫蚁自然就多了,很多苍翠的苔藓,几乎能够长成草坪,一股子泥土腐叶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一丝丝寒意。  林石友在最前方带路,大约又走了二十几分钟,才到达他们遭遇狼群的地点。  “有血迹,就是这里了!”  “这是狼的爪印,周围还有搏斗的痕迹,只是老秋他们人呢?”  林国根和几名村民根据周围的情形进行推测,很快就发现了猫腻,只是他们的心绪略微不安宁,这可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突然,赵有才惊呼了一句,“这边!”  众人就纷纷赶了过去,从那边地面上的痕迹可以判断出,狼群和阿秋等人都是朝着那个方向行进,众人拿弓的拿弓,端铳的端铳,立马朝着哪个方向急赶过去。  不多时,林国根等人就听见了动静,不仅有狼叫的嗷嗷声,还有人的叫骂声,众人脚下的速度就越发快了。  “老秋,你们在哪啊?”  “老秋!”  “阿贵,你们在哪啊……”  林国根招呼了一声,众村民就开始叫唤,林广也帮着大声喊叫,一方面可以与阿秋他们联系,另一方面是想通过呼叫声惊动狼群,最好吓走狼群。  很显然,这个方法非常奏效,片刻后,远处就传来了呼叫声。  “我们在这……在这儿……”  “快来……我们在这边……”  众人闻声大喜,立马赶了过去。  “是狼!”  刚翻过一个小山丘,林广就看见了一群青灰色的野狼,他们的瞳孔在略微有点阴暗的山林里闪烁绿芒,虽不真切,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老秋等四人全都站在一块大石块上,用弓箭和柴刀阻止狼群攻击,但看他们的情形,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伤,老远就能看见血色。  看见林国根一行人感到,老秋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也很高兴。  “草,宰了这群鳖孙!”  一名村民见了狼就怒火了,仿佛见到了杀父仇敌,一挽牛角弓就激射出去,只是射得匆忙,准头实在不敢恭维,连狼毛都没碰到。  林国根再次招呼了一声,七八人立马放了火.铳,山林间轰轰炸响,顿时就让狼群受惊了,但这些凶恶的野狼并没有立马退去,反而分出七八只野狼开始冲着他们扑来。  林国根二话不说,一铳就放倒了一只野狼,接着一众村民也开始发威,火.铳和牛角弓的威力很是不俗,即便不能立马击杀它们,也能够重伤狼群。  畜生终究只是畜生,在数量没有优势的情况下,几乎一个照面就落败了,折损了七八只狼,剩余的十来只野狼已然被惊吓住了,纷纷嚎叫着退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狼群散尽。  村民们这才立马赶过去查看老秋等人的情况,敷药的敷药,包扎的包扎。  只是,阿瓜和建武两人却是救不回来了,早先就被群狼给咬死了。  一群人在悲喜交加的复杂心绪下,抬着阿瓜和建武的尸体返回老狼林,现在还是中午,早点离开老狼林为好,要是等到夜幕,恐怕危险就会大大增加。  ……  阿瓜和建武两人的死亡,给足了村民警示,往后的一个礼拜里,村里都在安排丧事,阿瓜和建武的家人虽然悲痛,但生活还要继续,好在村里也会照应一二,不然就惨淡了。  云雾村村民们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好,月收入能有两三千就差不多了,但村里供养老人以及意外情况的举措却是比较完善,这是自祖辈就传来下的惯例。  村里每年都能增进三五万的公用费用,积存到现在,没有三五十万,也有二十几万,照顾几户人家倒是不成问题。  有的村民家境困难,小孩没钱上学也都可以花费村里的公费,这也是云雾村人一向齐心的缘由之一。  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林国根一家就拿出整整五万放到村里公费中,还特地给了阿瓜和建武两家每家二万块钱,算是接济,赵有才以及其他村民也都自发如此,少得给几百,多得几千上万也是有的。  一段时间过后,这件事情才算是结束了。  ……  这天,林国根找了林广谈及房子的事情,一个是在村里造房,一个是在县里买房,他准备让林广提提建议。  家里目前存了将近六十万元钱,在县里买套不错的房子也是够的,在村里造楼房更是绰绰有余,林广想也不想,就提议在村里建。  说实话,林广对于居住在县里没有丝毫欢喜,他宁愿居住在村里,即便要在县里买房,那也早得很,等积攒了更多的钱,什么时候买都一样。  林国根没有反驳,其实他从小就生活在云雾村,乡土情深,真叫他在县里居住他反而不自在,他有此一问,不过是为了儿子林广,毕竟在他看来,年轻人终究是要走出去的,窝在村里岂不是拖累了孩子的前途?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有车有房,哪个喜欢乡下农民的穷苦生活?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他不也得思量思量?  既然儿子主意坚定,林国根自然不会反对。  其实,就连林国根也没有察觉到,在他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希望儿子林广远离了他们这个当父母的身边,能够一直像现在这样陪伴在他们左右才好。  所以,林广回来一个多月了,林国根夫妇俩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过让他外出发展的只言片语。  一方面,父母都希望孩子成龙,不希望被人看轻,另一方面,就是生活的本质,亲人的本质。  说到底,能够认清楚什么才是人生的意义,选择自己的道路才最重要。  而林国根就是这种人,他宁愿别人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儿子,也要自家人过得温馨安康,过得心安理得,虚有其表的名声对于一家人的生活毫无意义,何况这里是云雾村。  只要林广自己愿意,林国根完全支持儿子的一切决定,毫无保留的支持。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村里人都安宁了一阵,少数人才进山捕猎寻药。  而林国根家准备建新房,据说要建一个豪华的古式别墅宅院,需要动员很多工力,自然村里的青壮年以及一些妇女都轮得到出工,每天的雇工费也不小。  一天一百二,这在县城里都不算低价,而且泥瓦匠的出工价格更高,至少一百五一天,村里人大多有一把子气力,有活干,自然都乐得报名。  不过,云雾村毕竟是小了,有泥瓦匠、石匠师傅的手艺人也只有三两人,木匠倒是多一些,只是这又不是造家具,所以林国根特地去县城高价雇请了五六个师傅。  建房子不是个小事情,不仅要到县里登记各种手续,建房选址、地基以及建造什么样的房子等等,那可都是有讲究的,也亏得是云雾村,林国根又能找人帮忙,再加上肯花钱,自然不成问题。  大半个月时间才处理好所有问题,建房子的事情也步入正轨,反倒是林广,悠闲了大半个月。  这些天,林广几乎天天都在查阅祖传的书籍,药本大全、云雾山区秘闻以及那篇残文,都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不说记得滚瓜烂熟,也十有八九。  值得一提的是,林广越是查看这些祖传书籍,就越是了解云雾山区的恐怖之处。  不,不算是了解,只是一知半解,只晓得云雾山区非常恐怖,有神秘莫测的大危险。  几本书籍,仿佛带着林广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危险纷呈,神幻莫测的诡异世界。  以往只在小说当中幻想出来的神秘毒虫猛兽,却又有几分形似或者神似,很多都能在祖传书籍中发现只言片语,有迹可循。  譬如说,青角,也就是宋老提及的金方洗髓丹的配方药材之一,在林家祖传的药本大全中就有记载。  青角的全名叫做青蛇涎草,青角只是这种药材的别称外号,它是由青蛇的蛇涎蕴养几十年才生长出的特异草药,只在青蛇常年居住的蛇穴中才会有。  而青蛇呢,是竹叶青的一种变异蛇种,本身就非常罕见,喜欢生活在竹林密布的无人山区,喜吃山蛙,有剧毒,青蛇涎草却是一种解毒宝药,不管是什么虫兽之毒,几乎都能治愈。  血剑草,又名血剑兰,是一种常年吸收动物尸血而生长出的变异兰种,这种变异兰种百年难得一遇,因其叶片以及花朵边缘呈现出血色而得名,并且其叶片非常锋利,割破肌肤后有强劲的麻痹能力。  黑丸,又名还心草,只有在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暗环境中才有极小的几率生长,具体生长的因素不明,只知道黑丸成熟期看似一枚龙眼大小的黑色丸子,拨开黑色丸子般的外衣,就能够见到里面粉红色的心形植胚。  黑丸的外衣有剧毒,而心形的植胚果实却拥有超强的止血治疗功效,还能促进人体造血功能,治疗贫血一类的病症非常有效,对于伤筋动骨大出血,那又是滋补的宝药。  像此类神奇的药物,药本大全中记载了几百种,而且还有几十种残缺不全的药物配方,当然也有齐全完好的,甚至比宋老拿出来的金方洗髓丹还要神奇的药物配方都有不少。  至于云雾山区秘闻记载,老鹰巢、鹰山涧、鹰山和老狼林此类根本不值一哂,蛇谷、野猪林、黑岩山地、杀人丛林、万毒林、沼泽区域、烟霞山等等,大约有上百处山林地界的传闻记载才是浓墨重彩。  就拿烟霞山来说,据记载,烟霞山位于云雾山区的中围地带,大约占地十几平方公里,听着感觉不是很大,但人进去后,估计死了都出不来。  因为烟霞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当中有九成九的时间都被烟云笼罩,并且大多数的烟云并不是普通的水汽雾气,而是瘴气,故而时常呈现出烟霞般的绚丽色彩。  瘴气毒性非常大,即便是一头壮硕的野猪陷进去,也支撑不了一时片刻,只有特殊的草药才能够解除瘴气,也只有特殊的毒物生物才能够生活于烟霞山。  由此可见,即便可以进入烟霞山,其中的危险也能够猜想一二,没有丰富的经验和准备,多少人进去也有死无生。  林广几乎将所有的祖传书籍都翻看了遍,又记得滚瓜烂熟,至少对于每种奇特药物和危险地界的记载都有了印象,即便不知道它们究竟在何处,但只要遇见,就绝对能够分辨得出。  不过,林广可没有自信满满的以为凭借三两本祖传书籍就能够横行云雾山区,毕竟纸上谈兵是无用的,还需经验与实践的积累。  不然,林家祖上甚至整个云雾村人早就将云雾山区杀得七进七出,钻个通透了,哪还有它如今的威名?  云雾村不是县城,交通不便是最大的问题,所以建造新房子的事情是一件长久的事情,恐怕没有三五个月都不行,尤其是搬运石砖泥沙、钢筋水泥等建材问题,最是棘手。  当然,有钱开道就没有行不通的,只是这开销确实不小。  材料费用反倒成了其次,每天的雇工费就得大几千,几月下来那也得十几二十万,所幸等材料都搬运齐全了就无需太多雇工。  林国根主持建房的事情堪堪一个多月,就忍不住做起甩手掌柜,主要还是村里的几个负责人都是非常可靠的族亲,再加上林国根的身份威望,他们也不敢糊弄。  所以林国根基本无事可做,又整天忙得昏头黑地,索性不如不做,把所有事情都分派出去,正好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有进山了,坐吃山空可不是他的本性。  这不,偶尔捕捕猎,还得帮着姐夫家建造新房子的赵有才,也早就忍不住了,都说本性难改,其言大善啊,就连林广也心里痒痒的。  只可惜,光是林广个人的能力,想要独自进山恐怕还早了许多,一家人也不可能放任他进山去。  于是三人说好,准备再次进山,这次依旧是鹰山涧。  ……  “二舅,你的弓箭简直神了,那么远,你都能一箭射死一头麂子,整个村子里恐怕也只有三爷爷年轻时候能够胜过你了!”林广望着地上的麂子尸体,忍不住惊叹道,丝毫不吝惜他的赞美。  赵有才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却也很是谦虚,“哪里哪里,三叔年轻时候那可是咱们村里的神弓手,你二舅我的射术就是你外公还有三叔教给我的。”  “你呀,别偷乐了,今晚恐怕又回不去了,还不赶紧收拾!”林国根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将要落下,他不禁催促了一句。  赵有才点了点头,嘴里的话语却也没有闲得住,“姐夫,咱们还回谭边?”  这里可不是鹰山涧水潭附近,而是他们此行的第二处目的地,是个小山谷地,距离水潭虽然不是很远,可来回也得一个钟头左右,山沟里天色黑得快,赶到那里去多少有些不便。  林国根摇了摇头,没有迟疑道:“不了,咱们在山谷里凑合一晚,只是今晚我们恐怕不得闲了。”  “嘿,这算什么?我早就鼓足了劲,你让我熬个两天两夜都行!”赵有才干劲十足,再加上丰厚的猎物收获,他哪里有半点疲惫的表现。  林广也同样精神奕奕,甚至劲头比两人还要足。  说来也奇怪,自从回到村里,他的身体就日益强壮,尤其是最近一个多月,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饭量和体力有了急速的长进。  要说刚回来的那一个月,身体素质变强那是因为进山多了,锻炼出来的体能,可这一个月却不同,林广完全窝在家中看书籍,翻阅祖传资料,虽然也有晨练,但身体的变化却远远胜过之前,这难道不奇怪?  也就是林广的心境好,他的父母又日夜在侧,潜移默化中自然难以察觉出林广的变化,可只要有心,将前后几个月的变化两相比较,那么所有的问题都清晰可见了。  只是林广自己想不通,可体能好了,身体强健了,那都是好事,他也没有太过担心,甚至也没有深入思考,反正又不是变成超人,有什么值得考虑的?  现在,林广的气力几乎增长到三百多斤,区区几只猎物拿在手里简直好比几个包子,咳咳,总之,太轻松了。  到了小山谷地,林国根和赵有才很快就平整出一块地面,割去地皮杂草,并收集柴木烧成篝火,连带着附近几十米内的杂草都给烧了一遍,再散上驱虫药粉,篝火里也烧了一些驱虫的烟草。  多重保障,才安全嘛。  接着,林国根和赵有才又开始收拾晚饭,一些肉干、大饼、馒头还有新鲜烧烤的野味,弄了不少。  林广吃得欢畅,几口就是一个大饼,几口就是一块肉,简直要化身吃货。  赵有才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忍不住打趣道:“都说半大崽子,吃死老子,姐夫,按理说阿广已经不小了,可就他的这个饭量,你家可真得吃穷啊。”  林国根也是哈哈大笑,倒是非常乐怀,“能吃是福,以往阿广的身子骨虽然不错,可看着干瘦巴巴的,现在好多了,也壮实了一点,嗯,看着好多了!”  其实,这多半都是林国根的心理因素,林广虽然身体健壮了许多,可外表看上去的变化却不大,唯一的变化就是一股气质的变化,变得更加强健有力,精神烁烁。
  赵有才自然认同,越是能吃,就越是福气,山里人嘛,既不能吃,不长气力和身体,那就干不了苦力重活,干不了活,那还能生活?还有福气吗?  林广这个外甥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里,很是欢喜。  “我看阿广的气力现在可不小了,或许试一试弓没准行得通。”赵有才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个想法虽然是灵光闪现,但他越是这般想,就越觉得可行。  林国根倒是不确信,虽然儿子林广的身体比较不错,但练弓术可是个辛苦活,他不清楚林广能不能吃得住。  林广却是目露光芒,兴奋地立马应道:“哈,二舅,我可早就想和你学习弓射了,至于力气,嘿嘿,绝对没问题!”  赵有才不疑有他,将一旁的牛角弓丢给林广,“你试试!”  林广二话不说,握着牛角弓就一把拉出个满弓弦,着实让赵有才和林国根吓了一跳,他们哪里知道林广竟有如此神力。  这牛角弓可不是一般的劣质弓箭,也不是一些比赛娱乐的复合弓,没有一百五十斤气力绝对达不到弯弓射箭的基础要求,而想要拉满弓,至少需要两百五十斤的气力。  近百年来,整个云雾村都没人能将牛角弓拉满弦,可见林广的表现确实太惊人了,简直震惊。  赵有才仿佛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并仔细打量了好一阵,这才问道:“我说阿广,你几时有的这种气力,简直就是霸王在世啊!”  林国根也同样难以置信。  林广找不出合适的借口,索性也就不找了,直接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回来后我的身体就越来越好,力气也越来越大,估摸着,我现在应该有三百斤左右的气力。”  “嘶……三百斤?”林国根和赵有才同时倒吸凉气,但旋即就是大喜,林广有此神力,自然是大好的事情。  尤其是生活在云雾村,经常要进入山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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