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来了别错过2,关于博天_堂谁玩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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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耍「色」梅子  馥梅
  说到英雄本色,首先跃人脑海的,就是「食色性也」这句话。
  说到「食色性也」,为什幺梅子老是看到有人写孔子说呢?要不然就是孟子说。虽然是出自《孟子》一书,可这句话不是出自孟于的口中,而是告子说的。
  哦,这是题外话啦!我突然想到的。
  拉回正题。
  谈到英雄本色,就忍不住专注于「色」这个字,小魔女宜纯还真是好样的,一开口就说如果梅子想写个十八限、很色的也没关系,所以咧,梅子就打算真来给他尝试一下,毕竟梅子好象还没开荤过,难免心痒痒,还常常听人家高谈阔论,说什幺写那些色情场景的,根本都是在充字数骗稿费的,那梅子也来充充字数骗骗稿费,轻松一下好了,没想到……
  骗子!大骗子!说这些话的人根本就是大骗子!
  光是让男女主角完完整整的做一次,就耗费了梅子十几个小时,呕心沥血的抓掉了几百根头发,多长了好几条皱纹,好下容易终于完成,结果最后交稿的时候,恶魔女竟然叫人家删掉!哇!梅子顿时诅天咒地,以后绝对不会再自讨苦吃了。
  对梅子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真是再贴切也不过了,所以咧,你们在书里还是看不到「色」,因为被梅子大刀阔斧的砍掉了。
  说到删文,以前不管怎样,梅子都会觉得舍不得,毕竟一字一句都是梅子绞尽脑汁挤出来的,删掉后也都将它们存在一个固定的资料夹里,可这次,梅子却毫不手软,可见那一大段还真是跟梅子不怎幺对盘,看了有点碍眼,删了也好啦!
  另外,梅子要跟各位等待天错之合番外篇《怕怕蛇郎君》的读者们忏悔,《怕怕蛇郎君》目前胎死腹中。梅子有开稿,可惜写到第三章就卡死了,正在寻求江湖神医赐起死回生之药,所以……再等等吧!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忏悔三分钟……
  好啦!就这样了,下次再聊。
  险峻的山巅上,两道人影在巨石、绝崖、飞瀑问穿梭,刀光剑影火花四冒,他们这样打着,已经一天一夜了。
  「师兄,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一名美丽的姑娘站在飞瀑边,看着方才飞过交错的两道人影哀求道,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可却依然无法化解两人的比斗。
  她一脸哀伤,「如果你们非得拚出你死我亡,那……倒不如我死……」她痛苦的低喃着,可这声轻喃却远比这一日夜的哀求更有力,
  两道比斗的身影倏地错开,一左一右落在她身旁。
  「师妹,不准你做傻事!」高姚俊美的蓝衣男子沉声道。
  另一边的黑衣男子则不发一语,深情的望着美丽的姑娘,用眼神告诉她,他会信守自己所说的承诺——生不离,死亦相随。
  她也望着他,露出一抹既眷恋又哀戚的笑容,然后转向蓝衣男子「师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爱他。」
  「师妹,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他,是师父的仇人之子啊!」蓝衣男子沉痛的闭着眼。
  「对不起,师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师父她抚养我长大,我却……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蓝衣男子怒吼,愤怒的瞪向黑衣男子。「范元郁,今日我定要你的性命!」
  话未说完,他便飞身急窜而出,范元郁的视线心疼的胶着在那美丽的姑娘身上,未能即时反应过来,眼看那把锋利的宝剑便要剌进他的胸口……
  忽然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剑尖剠人来人肉体,两个男子都蓦地瞠大眼,惊恐、沉痛地瞪着那把剑……
  「不!」蓝衣男子狂吼,不敢置信自己的剑竟然没人他最爱的师妹胸口。
  范元郁抱住瘫软的美丽姑娘,那把剑同时也刺进他的身体,可……却不是要害,这代表……
  「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你只是要给赵佩蓉一个交代,你也知道她对我爹的仇恨太过无理,是吧?」他终于了解,却也已经太迟了。
  「对……不起……师兄……」她忍着痛道。
  「你这个笨蛋!」蓝衣男子沉痛的大喊。
  「谢谢你的成全,尹凌霄。」他轻喃,让自己从剑身脱离,一道血注喷了出来,他完全下在意的抱起美丽的姑娘,往飞瀑窜去。
  「等等,你想做什幺?!」
  「当初,当我知道绮儿的身体状况时,我就答应过她,生不离,死亦相随。」
  「我不会让她死!」尹凌霄大喊,像是突然想到什幺。「我先护住她的心脉,然后回去拿长命子,有长命子,她受损的心脏便可修补……」
  「太迟了……」范元郁望着远处,那火光烈焰冲天,方才他看见赵佩蓉知道徒弟的背叛之后,飞身离去的身影。「赵佩蓉已经疯狂了。」
  尹凌霄回头,倏地一惊,那个地方正是长寿花栽种之处,师父她竟然将师妹根治痼疾的希望给毁了?!那长寿花即将花谢得子,怎幺可以……
  他飞身而起,直往那处火光飞掠而去,长寿花不可烧,师妹还要靠它活命……
  「郁郎……」
  「绮儿,我在。」抱着她,他一步一颠,缓缓的朝飞瀑的方向走去。
  「放了……我,找……一个……能和你……白头……」
  苍白的唇被轻轻的捣住,他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靥。「绮儿,别说了。」
  「可是……
  「我说过,生不离,死亦相随。」
  「傻……瓜……」
  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立于飞瀑之上,感觉那飘飞在空气中的水珠。
  「怕吗?」他低声问。
  「不……怕……」柔顺地靠在他的胸膛,有记忆以来,胸口第一次下再感觉疼痛,真奇怪呵!明明一把锋利的宝剑就这幺插在她胸口……
  她知道自己就快死了。
  「郁郎……愿来世……换我……寻你……」
  「嗯,我会等你的。」轻柔地一笑,他纵身落下飞瀑。
  衣袂翩翩飘扬,两人翻飞于飞瀑问,深情的相视,落下一吻……
  「不!师妹——」尹凌霄赶回来,却迟了一步。
  被烧伤的双手握着仅剩的两朵长寿花,花瓣正一片片掉落,他取出每朵花中的十粒种子,放在手心握紧。
  「上天真是爱捉弄人,好不容易等到了长命子,需要的人却……」他失声狂笑,沧凉且悲戚……
  余府,「春色满园」里,余岳中浑身散发着儒稚气质的坐在戏花亭中,身后跟着贴身的侍从,而与他面对而坐的是一位气宇轩昂、高大挺拔的……姑娘?!
  「听说姨娘最近在迫害你?」居无言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虽然身着女装,可是他却是个道地的男子汉,比起男装的余岳中更像个男人。
  余岳中斜睨这位表弟—眼,优雅的倾身倒了一杯茶。
  「没错,你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倒是乐观其成。」居无言呵呵一笑。
  「『无言表妹』,我以为咱们俩同病相怜,你不会来落井下石吧!」余岳中温文地道。
  「我可不记得有带什幺石头来落井。」他耸肩。「表哥,我觉得是你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的,如果你不要这幺……入戏的话,姨娘也不会这幺紧张了。」
  余岳中轻哼,「就像你,在家一个样,到我这儿来之后又是一个样,对姨娘阳奉阴违,是吧?」
  「我愿意阳奉阴违到二十五岁,我娘就该庆幸了。」居无言也哼了哼。
  「搞不好你一满二十五岁,姨娘就会开始逼婚了。」就像他一样。
  「我是无所谓,倒是你,你打算何时才让姨娘和姨爹知道真相?」
  余岳中耸耸肩,「当我是余府的少爷时,我喜欢当个拈花惹单、风流不羁的富家太少,这种生活既轻松又惬意。」
  「所以你乐不思蜀,不想让姨娘和姨爹知道你其实是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是吧!」他点头,了解了。
  「知道那幺多做什幺?反正我把两种生活划分得很清楚,余岳中是余岳中,『玉面狂生』是『玉面狂生』,我不会让江湖恩怨波及到我爹娘的。」
  「说的也是,姨娘已经为你操烦够多的了,毋需再多这一桩。」居无言轻笑。
  「那你对姨爹托媒人到外地找新娘的事怎幺想?」
  「就算找着了又如何?总会有人让那姑娘打退堂鼓的。」
  「表哥啊!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不是在报复姨娘和姨爹当初不顾你的意愿,只听信那算命郎中的话,才故意这样的?」
  余岳中尔雅一笑,那笑容有着刻意展现的妩媚。「唷!被你猜中了呢!」
  他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
  说起这层「宿怨」,起因在二十一年前,那日,居家夫妇带着两岁的居无言来到余府作客,黄昏时突然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算命郎中,三言两语便取得了季家姊妹,也就是他们各自的娘亲的信眼,然后那算命郎中道,季家姊妹所生养的儿子皆活不过二十五,除非当女孩儿养大。
  凑巧的是,他们兄弟才各自出了点意外——他是生了场六病,差点药石罔效;而余岳中则是溺水,差点一命呜呼。
  算命郎中这样一句话,可怜的他们从那时起就被当成女孩来养了。
  当时他才两岁,所以不太懂得反抗,然而已经五岁的余岳中是个聪明早熟的小孩,他坚决反对,结果却反对无效,最终还是以女孩儿的身分被养大。
  余岳中举止温文儒雅、外表俊美,扮起姑娘家可是比真正的姑娘还美,让他娘有了儿子之余,又能享受有「女儿」的快乐,满足她爱打扮的嗜好,于是便尽情的替余岳中打扮,根本忘了他是个男儿身。
  这对当时虽然外表俊美,可却是孩子王的余岳中而言,绝对是天大的耻辱,也难怪他一满二十五岁,解除了女装的禁令恢复男儿身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余岳中爱拈花惹草,他在余府专属的庭园取名为「春色满园」,园里还有「牡丹花下楼」、「百花阁」、「藏香坊」,最值得一提的是,春色满园中有一封闭的庭院,名为「拈香院」,院里有两座建筑,即是「活色生香楼」以及「销魂蚀骨阁」,在其中他就像个帝王般,活色生香楼是他的后宫,销魂蚀骨阁便是侍寝的地方。
  「听说你的『后宫』又纳进了几名美人儿?」这是他来的时候,姨娘对他咳声叹气抱怨的话题。
  余岳中轻笑,不介意和他分享。「有意思吗?」
  「不了,我没兴趣和人共享女人,即使是你。」居无言摇头。
  「呵呵!难不成表弟你至今依然不识女色?」不和人共享女人,那就不可能逛妓院了。
  「是又如何?你满二十五岁之前不也如此?」
  余岳中但笑不语。
  「姨娘真的很担心你。」他口径一转又道。
  「没什幺好担心的,我没因为他们的行为变成一个好男色的娘娘腔,他们就该阿弥陀佛了。」被强迫当了二十年的女人,他还保有男儿本色,已是大幸。「你今天专程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跟我抬杠吗?」
  「你说咧?」居无言冷淡的一撇嘴,抬眼望了一眼余岳中身后的侍从。
  他立即领会。「阿孝,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准备一些酒菜等会儿送上来,我要和『表小姐』喝一杯。」
  「是,少爷。」阿孝立即退下。
  余岳中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师父要你去找他。」
  他一楞。「师父找我?该不会又是为了那画中美人的事吧?」
  「也许吧!」居无言耸肩。
  余岳中眉头微蹙,所谓的画中美人,据说是师父的同门师妹,已经失踪了将近二十年,师父一直在寻找她,而他们身为徒弟的在一入门时,这任务也加诸在他们身上,可这幺多年来,却依然没有消息。
  「师父就是不肯死心,她也许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呢。」
  「反正他这幺交代,我也只能转达。」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过去。」
  「还有,最近我光是管理居家的产业和应付老妖婆就够累了,所以你自个儿的『花想容』就自个儿想办法打理,我无暇掌管了。」居无言最后说。
  余岳中嗤道:「还说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表哥,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帮你管花想容已经四年了,没道理我累得像条狗,你却窝在家里拈花惹草,惬意悠闲吧?」
  「算了,既然你那幺累,就把花想容给结束掉吧!」他无所谓的说。
  「说结束就结束,你知道多少人靠它维生吗?」居无言瞪大眼。
  「如果你在意,就继续管理,如果不管,就毋需在意。」余岳中冷瞥他一眼。
  「你真是……」他懊恼不已。
  「怎样?要继续?或者结束?」余岳中像是吃定了他。
  「行了,我自认倒霉,行了吧!」他无奈,只好继续接下这个苦差事。
  余岳中缓缓一笑,俊美的睑蛋霎时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
  「拜托!别对我露出那种笑容。」居无言抚额哀叹。
  「哪种笑容?」他还是笑,就是喜欢逗这个和他同病相怜的表弟。
  没怎幺,只是会迷倒一群男男女女罢了。
  「你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大的杀伤力,对我这个为你鞠躬尽瘁的表弟使出这绝命杀招太没意思了吧!」
  眼神一闪,余岳中有意无意的朝远处一瞥。
  「怎幺?这杀伤力对我亲爱的无言表弟也有效用吗?」他故意凑近他,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在一起、
  居无言想退开,却只能抵着石椅背动弹不得,咬牙怒瞪着他:心里恼怒着为什幺师父只教自己经商之道以及基本的轻功而已?
  「余岳中,我警告你……」
  「余少爷?!」一声娇呼,打断居无言的低声警告。就见居住于活色生香楼的崔羽爱在侍女的搀扶下,柳腰款摆地行来,见着两人暧昧的姿势,忍不住惊声呼唤。
  「该死!」居无言为时已晚的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可恶的表哥给陷害了!「你故意的,对不对?!」以他的功力,怎幺可能不知道有人接近。
  余岳中狡桧的一笑,才缓缓的离远他,抬头望向崔羽爱时,表情已经快速的转变,露出一抹让人心荡神驰的笑容,只是少有人发现,那迷人的笑容并未抵达他的眼睛,他那双邪美的双眸总是一片冰冷。
  「羽爱,是你啊!」
  「少爷,您怎幺……」崔羽爱一双媚眼儿瞅了居无言一眼,活色生香楼里的姑娘只知道居无言是余岳中的「表妹」,并不知道真相。
  因此没有一位姑娘对居无言有任何防范,瞧他长成那副模样,每个女人都认为他不足为惧,可今儿个她却瞧见余岳中和居无言那亲密的模样,这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对居无言这个「无盐女」产生了敌意。
  「我怎幺了?」余岳中坐回石椅,没有让崔羽爱进亭,还殷勤的为居无言倒茶。
  「没什幺,我只是很讶异表小姐会在这儿。」她摇头号,聪明的没有发表意见。
  「有什幺好讶异的,表小姐与我情谊深厚,余府就等于表小姐的另一个家,见到他在这儿是理所当然的。」余岳中故意忽略居无言眼底的警告,笑道:「你有事吗?」虽是彬彬有礼的询问,可另一个意思却是在提醒她,当初进余府的规炬——没有重要的事,不许踏出拈香院一步。
  崔羽爱心中微微一惊,但随即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人家想少爷,您好几天没有唤羽爱到销魂蚀骨阁了。」
  「呵呵!不过才三天而已,这样就捺不住寂寞了?」他冷眼儿一瞟,视线定在她脸上。「既然如此,你就回徐嬷嬷那儿去吧!」徐嬷嬷是洛阳城最大妓院戏春楼的嬷嬷,活色生香楼里的六位姑娘,有三位是从戏春楼点来的。
  「嗄?不,羽爱不是捺不住寂寞,只是想念少爷想得紧,您别遣羽爱回去啊!」她诱惑不成,急忙想挽回。
  「是吗?」
  「是的,少爷,人家只爱您,想为您守身,不会再让其它男人碰触了。」她连声道。
  爱吗?余岳中嘲弄的一笑,望了眼居无言不以为然的表情,笑容不减。
  「你不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和表小姐谈心,我会不高兴的。」他故意道,迎上居无言抗议的眼神,对他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崔羽爱不敢耽搁,娇柔地一福身,款款退下,可眼底却有着不甘,那幺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凭什幺得到俊美余岳中的青睐?!她不甘心!
  「你真是作孽!」居无言嗤道。「既然一个人应付不了那幺多个花娘,何必将人家带进府呢!」
  「是她们自愿的,反正银两我照付,没碍着谁。」不是应付不了,只是这几日有点厌烦那些一见到他便像无骨软虫般偎过来的女人,想清静的时候,却得听她们抱怨其它姑娘的不是,看来他将她们留在活色生香楼太久,该替换了。
  「算了,我要回去了。」
  「这幺早回去干幺?要会一会你家隔壁的西施姑娘吗?」余岳中调侃。
  「别胡说了,她一直相信我是姑娘家。」
  「而你还要两年的时间才能解禁,是吧!」
  「我不跟你罗唆了。」居无言不想和他谈论谈西施的事。「反正我话已经带到,留在这儿也碍事,不打扰你回销魂蚀骨楼去乐活了。」
  「大白天的,你当真以为我这幺放浪吗?」他失笑道。
  「已近黄昏,也差不多了。」居无言斜睨他一眼。
  「差多了。」余岳中轻笑,跟着起身,与他并肩。「我跟你一起走。」
  「干幺?」他防范地问。
  「紧张什幺?不过是想顺道到花想容一趟,若我记的没错,我培植的黑牡丹应该快开花了才对,经营方面是你行,所以我才交给你,至于培植的事,我哪样不是自己来?」
  「你可以自己去,母需和我同行。」他百般不愿意和余岳中走在一起。
  「亲爱的表妹,你是存心伤表哥的心吗?这幺拒我于千里之外,就算我觊觎表妹多时,也不会当众把表妹吃了,是吧?」
  「够了,你就是这样我才不想跟你走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你今晚肯定是要去青楼道遥,对吧!」居无言翻了一个白眼,可他知道,如果余岳中坚持,他也甩不开他。
  「好啦!走了,也许师父又要我到什幺地方去找人,这一去可能又是一年半载的,表妹就一圆表哥想要和你多相处的心愿嘛!」余岳中轻笑,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居无言:心情太好的上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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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一声长叹传出,顺着清幽的小廊,转入雅致的阁楼,就见楼里坐着两位年约半百的男女,很显然的是一对夫妻,叹息的正是那虽然四十有余,却依然风韵犹存的美夫人季澄澄。
  「唉!」又一声长叹,这回则出自年过半百但仍俊朗、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老爷余醒德。
  季澄澄抬起头来,讶异的望着自己的夫君。「老爷,怎幺你也叹起气来啦?」
  余醒德瞥了自个儿的夫人一眼,缓缓地道:「夫人叹气之后,就该我叹气了。」
  她的烦恼事最终还不是落到他身上,夫妻做了近三十年,这已经是不成文的定律,他啊!哪舍得自个儿的爱妻叹气呢!
  「老爷,你瞧瞧咱们中儿该怎幺办啊?」她坐到他身旁,双眸闪动着泪光,瞅着疼她入骨的夫君。
  「我知道我知道,可夫人,为夫的对中儿也没辙呀,该说的,早就说破了嘴,还能怎样呢?」
  「唉——我怎幺会生了这幺一个不肖子呢?整日不是流连花丛,就是帮他那个师父办事,跑个不见踪影,大半年不回家,这样下去,搞不好哪天咱们死了,他都来不及送终呢!」
  「其实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幺严重,中儿也不过是……」
  「不过是?!老爷觉得这样还不严重?!」季澄澄哀怨的睇着他。「难道真要等到三年五载见不着儿子一面才算严重吗?」
  「这……」
  「还有,他如果这个家待不住,至少也要考虑到咱们余家一脉单传,就他这幺一点血脉,他好歹也娶个媳妇儿,让我们抱孙子,这样一来他不回来也就算了,可是呢,到现在媳妇儿连影子也没见苦。」
  「其实想嫁中儿的姑娘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中儿不要罢了。」
  「就是这样,说到这点我就生气!他都已经二十六了,一般人早已有儿有女,哪像他!不但无妻无子,竟然还将青楼女子给安置在家中,什幺莺莺、小桃红、芙蓉、牡丹的,我看到那些个下要睑的女人就生气,根本下把我这个女主人看在眼里,真是气死我了!」她真是愈想愈气。
  「夫人,你又到中儿的拈香院去了?」那些个姑娘住在拈香院里,乎日是不出门的,偶尔出门,也是直接从拈香院对外的门出入,根本毋需经过大门。
  「我是打算趁中儿下在的时候把她们通通给赶回妓院去。」结果她们竟然用鼻子哼给她听,说什幺除了中儿之外,谁都无权赶她们,真是……气死人了!
  「你又何必和那种女人一般见识呢。」
  「我就是气啊!这中儿真是的,良家妇女不好好的选一个来当妻子,只会和青楼女子瞎混,难怪没有一个做父母的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还有当初真下该让他拜师学艺的,结果,咱们的话他下听,他师父的话倒是从不敢违背。可恶,这次出门,又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就下知道他那师父到底派给了他什幺任务,要让他这样南奔北跑,水里来、山里去的。」
  「我好象听中儿说过,他师父是要他找人。」
  「找人?什幺人,找那幺多年了还找不着。」
  「不知道,中儿没说。」
  「我就知道,他哪会想到咱们会为他担心,他眼中根本没有爹娘嘛!」季澄澄火气又扬。「好!我决定了,他将那些不正经的姑娘养在楼里,我也会!相公,咱们那远房表姑丈的姊姊的丈夫的外婆的妹妹的儿子下是有一个小女儿吗?听说她以前就对咱们中儿一见锺情,回杭州之后对咱们中儿念念不忘,我想,咱们把她接来段时间,等中儿回来之后,让他们俩培养感情,如何?」
  「等等、等等,夫人,你说的是哪一个?」余醒德听得头昏眼花的,他们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一大串,他哪会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表姑丈的姊姊的……什幺哪?
  「哎哟,就是那个表姑丈的姊姊的丈夫的外婆的妹妹的儿子的女儿啊!你忘了?那个想要抓鱼来烤却不小心跌到池子里的那个啊!」
  「嗯?抓鱼烤跌到池子里的……啊!你是说那个啊!」他终于想到了,可是……「夫人,你说她对中儿一见锺情,可是那时候她才五岁耶!」那幺久远的事了,难怪他想不起来。
  「可是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而且听说她长得很美、性情温顺,这种媳妇儿才好,对不对?」
  「这……」畲醒德头疼极了,那个五岁时像个野孩子似的女娃儿,会变成性情温顺的姑娘?这女大十八变会是这般变法吗?「中儿可能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引我才生气咧!凭什幺我这个女主人不能接一个亲戚来家里住,他就可以带那些下三下四的女人回来,那我算什幺啊?」
  「好了、好了,夫人这幺生气也于事无补,只会气坏身体罢了,等中儿这次回来,为夫的会好好的说说他,一定要他娶个媳妇回来,好不?」余醒德哄道。
  「真的?」季澄澄怀疑的瞅着他。
  「真的,我保证。」他抬手发誓。
  「那你就顺道告诉他,把他那园子的名儿给改了,什幺春色满园,园子里的楼竟然取名为活色生香楼、销魂蚀骨阁,好奸的一问藏书丰富的宝库,竟然取个藏香坊的楼名,听起来就知道他是个好色之徒,全叫他改了。」
  嗄?!儿子怎幺可能会答应嘛!可他已经夸下海口,还拍胸脯保证……
  好吧!如果儿子不听话的话,他就……以死相逼好了!
  那如果以死相这儿子都不理会呢?想到这点,让他忍不住蹙眉。
  以儿子的个性,很可能是这种下场耶,难不成……真死给他看啊?
  「好了,不说了,我要赶紧修书一封邀请人家来家里作客了。」季澄澄没注意到他愁苦的表情,兴匆匆写信去。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这住着约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并非位于深山野岭,只是隐密了点,所有的村民皆是以往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人物,如今退隐江湖,便在此处落地生根,反璞归真。
  这儿的生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已定所有人熟睡的时辰,刚下过雨的小村子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大吠蛙鸣之外,万籁俱寂。
  小村子最东边,一座简朴四合院的西厢中突然传出一阵阵的低语。
  「不行,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十八岁的范雨暮,一双承袭自父亲的鹰眼超龄成熟,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双胞眙姊姊范雨晨。
  这对姊弟出生时间相差仅半刻,十三岁之前,两人还能玩互换身分的游戏,之后,范雨暮的身长急速抽高,现在两人除了脸蛋相似之外,其余皆大大不同了。
  「可……可是,雨暮,人家听爹爹说了,那长命子可以医治娘的病耶!」范雨晨眨着天真的大眼,她没有弟弟那幺聪慧精明,是个纯真清灵的姑娘,但好奇心颇重,对任何不解的事情都想一探究竟。
  「没错,所以我和天哥奉爹之命下山寻找,而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山上。」范雨暮表情严肃。
  「可是人家想帮忙啊!」
  「不必,只要你不惹麻烦就是帮大家的忙了。」他敬谢不敏,姊姊不笨,可天真的个性让她成为麻烦制造者。
  范雨晨闻言,一张美丽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
  「我是你的姊姊耶!你怎幺可以这样说我?就知道连你都嫌我麻烦,好嘛!我就一辈子老死在这山上好了。」她伤心的背过身子,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外加几声隐忍的低咽。
  「你有这种认知是最好不过了。」来这招,以为他会笨得上当吗?也不想想他们两个比较聪明的人是谁。
  「范雨暮,你好可恶喔!」她转过身,果不其然,脸上一滴泪水也没有,「你不让我跟,我就自己溜下山。」
  「你溜得掉吗?」
  「我有轻功。」她骄傲的仰高小脸蛋。
  下九流的轻功,还是练了五年才好不容易练到这阶段。他在心匠轻哼,她那种程度,他练武的第七天就超越了。
  「你那什幺轻功啊!别笑死人了。」他毫不客气的嘲笑她。
  「范雨暮!」竟敢取笑她的轻功;
  「如果姊姊没事,请回房去,弟弟我呢,要好好的养精蓄锐,明儿个一早就要
  「哼!回去就回去,我不理你了。」范雨晨哼了声,转身回房。
  摇着头,好一会儿之后,范雨暮才离开自己的卧房来到东厢,轻敲了一声房门,不一会儿,范元郁便打开门,看到是他之后,跨出门槛,顺手将门关上。
  「如何?」他问。
  「气坏了,我想,姊姊可能会偷溜下山吧!」
  范元郁沉吟了下,最后点头。「既然如此,就让她溜吧!」
  「可是姊姊不会武功……」
  「雨暮,雨晨她从小运气就很好,村里的人还称她为福星,也许她真能寻到长命子也说不定。」长命于是爱妻根治痼疾的唯一良药,他寻了十八年,却依然找不到,但不管如何,他下会放弃的,一定要找到才行。
  范雨暮闻言无语。
  的确,姊姊从小运气就好得不像话,五岁的时候跌到山沟里,毫发无伤之外,还意外的得到一把江湖上失踪许久的宝剑;七岁的时候掉下瀑布,不仅没喝到一口水,还找到个隐秘的山洞,山洞里竞蕴含丰富的金矿;十二岁的时候,凡叔上山打猎,她偷偷的跟在后头,结果被一头大老虎给叼回洞穴,却没被吃掉,反而在虎穴里捡到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最后那头大老虎还成了她的宠物……从小到大,诸如此类的奇事真是不胜枚举。
  「可是人心险恶,姊姊太过单纯,难道爹不担心她吗?」
  「雨暮,我知道你疼雨晨,可爹认为,若不让她下山,麻烦的会是咱们。」
  范雨暮一顿,爹说的没错,没让姊姊下山,一定会搞得村子里鸡犬不宁的。
  「那就让姊姊跟我们一起去吧!至少,我和天哥可以保护姊姊。」
  「也好,那雨晨就交给你了。」
  范雨暮无奈的回房,最终,他还是将麻烦揽上身,真是……
  目送儿子回房,范元郁泜叹一口气,希望雨晨的好运气,能助她找到长命子。
  「郁郎……」房里,传来彭绮谕的低唤。
  范元郁立即转身进房。「绮儿,怎幺醒了?」
  「睡久了,就醒了。」她容颜憔悴,却依然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范雨晨与范雨暮的容貌便是得自母亲。「扶我坐起来,郁郎。」
  他立即将她扶起,从身后圈住她,让她靠坐在自己怀中。当初跳下飞瀑,他们不仅奇迹似的活了下来,还让他找着了帮她续命的良药,因此,他们选择避世来到这里,只捎了封平安信给尹凌霄,让他知道他们还活着。
  「你答应让雨晨一起下山了?」
  「雨暮一满十五时我就准许他每半年下山一次,雨晨也已经十八了,却还没下过山,老是抱怨我偏心,我想,干脆就趁此机会让她去见见世面也好,顺便为自己找个夫婿。」
  「郁郎,如果……」
  「没有如果,绮儿,你懂我的,是不?我说过,生不离,死亦相随,所以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好好的活下去。」
  彭绮谕低叹,默然了。
  「你毋需担心什幺,雨晨一定能找到长命子的。」
  「嗯。」十八年前那片长寿花已叫发狂的师父烧了,她想要他别再抱着无谓的希望,可却又不忍呵!
  她一点都不在意痼疾缠身,从出生到现在,她早已习惯,她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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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雨晨没有跟着范雨暮他们下山,因为当天夜里她便收拾好包袱,溜下山去了。
  没人料到她会这幺迫不及待,所以当隔天一早范雨暮来叫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才和沉博天匆匆的追下山。
  「哼哼!说我溜不掉,我就当个让你们措手十及,没料到我会马上行动吧!」范雨晨自言自语的咕哝着,根本不担心他们追上来,因为她一下山,就专挑岔路走,她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反正看到路便走,只要记得是住山下的方向就成了,因此,当她看见第一个小镇时,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这地方挺热闹的嘛!」走在街上,她好奇的东张西望,看什幺都觉得新奇极了。
  以常人的眼光来看,这儿行人三两成行,只有几个小贩、几间小店,并不热闹,可范雨晨从小待在山上,每天看的就是那些日出到金矿采金,日落便回家休息的十来位村人,所以眼前的景象对她来说,已经算非常热闹了。
  咦?她大眼儿一亮,蹦蹦跳眺的来到一个小贩面前。
  「那是什幺?」她指着他扛在肩上的东西。
  「姑娘,这是糖葫芦,两支才一文钱,你要不要啊?」
  「糖葫芦?是吃的吗?」瞧它红红亮亮的,漂亮极了。
  小贩一楞,这姑娘该不会是傻子吧?连糖葫芦是什幺都不知道。
  「是吃的,很好吃哦,姑娘试试吧!」
  「好啊,那就给我两支吧。」她兴致勃勃的从包袱里拿出钱袋,从一大袋的银两中挑出了一个铜钱递给小贩,再将钱袋收进包袱里。
  「谢谢姑娘。」小贩接过铜钱,拿下两支糖葫芦交给她,然后又开始沿街叫卖。
  范雨晨一手拿一支,先是瞧了好一会儿,才伸出粉红小舌轻轻的舔着。
  「啊!好甜,真的很好吃。」她开心的笑了,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拿钱的举动已经引来不肖之徒的注意。
  东张西望的她,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堵肉墙。
  「哎哟!」
  惨叫的人不是她,她不会为了这轻轻—撞就惨叫成那样。不过奇了,这人干幺杵在路中央啊?
  一抬头,便看见两名樟头鼠目的家伙挡在她面前。
  「姑娘,走路不长眼啊?」
  刚被她撞到的人抱着胸,一副痛苦的模样,另一人则对着她怒道,一脸不怀好意、色迷迷的望着她。
  范雨晨没理会他们,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存心找麻烦的,她只是不甘心的瞪着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支的糖葫芦,她才舔了几口而已耶!
  「姑娘,你这一撞,害我兄弟受了内伤,不好生赔个不是,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人大声嚷嚷。
  路人见状都自动绕道而行,有些人干脆停下脚步看热闹,就是没有人见义勇为。
  「你兄弟高头大马的,若我这一撞会害他得内伤,那我不早就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了?」两个笨蛋,找借口也不会找高明一点的。
  「那又怎样,大爷就是要你赔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
  「姑娘,你一定是外地来的,所以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炬。我告诉你,要赔罪,至少要摆桌筵席,然后你得陪我们喝酒,等我们高兴了,当然就接受你的道歉。」这姑娘生得这幺美,身上又带着那幺多银两,今儿个他们兄弟可要人财两得,痛快一下了。
  「如果我不要呢?」她都没要他们赔她的糖葫芦了,他们竟然还敢这幺嚣张!山下人都这幺不讲道理吗?难怪那群叔叔伯伯姨娘们要退隐江湖,而爹爹也一直警告他们不要涉足江湖。
  「恐怕由不得你了。」被撞到的人也颤不得装痛,反正白痴都知道他是装的。
  两人对视一眼,懒得再动口,直接动手。
  范雨晨机灵的退了两步闪开他们,之后没有多做停留的拔褪就跑,施展起她引以为豪的轻功,相信自己三两下就能摆脱他们,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拨错了,虽然没有被追上,可她也没有甩开他们,三人—前两后的,跑过大街再追过小巷,又绕回大街……
  她开始呼呼地喘着气,为什幺甩不开他们呢?难道自己的轻功真的像雨暮所说的……下九流?
  不!她练了五年耶!可是……她不想承认,现实又逼得她不得不承认。
  那现下怎幺办?
  她包袱里是有一些防身的东西,像俏夫子姨娘送给她的神来之笔,只要按下机关,就会射出上百支的毒针,可俏夫子姨娘说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最好少用。
  还有绝命叔叔送给她的几包毒粉,一包会使皮肤溃烂,一包会让人全身发痒,一包是笑笑散,一包是哭哭粉,虽然她早已被喂得百毒下侵,可是这周围不只有那两个獐头鼠目,若伤了无辜的人总是不好。
  另外无影叔叔送她一本绝顶的轻功秘籍,不过肯定是缓不济急。
  千手姨娘送的号称能打开天下各种锁的「万能钥匙」,不是用在这种时候。
  最后是织女姨娘送的天蚕衣,她已经穿在身上,然而天蚕衣虽然能让她刀枪不入,可被男人一脱,还是可以非礼她。
  怎幺这样啦!包袱里的宝贝竟然都派不上用场。
  看来她只能随机寻找生路了!
  她一边拚命的跑着,一边转动着大眼,寻找逃生路径。
  蓦地她眼儿一亮,看见路边一问很多人在用膳的客栈里,靠窗的座位坐着一个人,那人虽然长得没雨暮好看,不过看起来也挺舒服顺眼的,比起周遭的人,他早那般的突出俊俏,最重要的是,他的桌上放着一把剑,所以肯定是那种书里所描述的武林侠客。
  书里说了,武林侠客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全凭直觉,没有多做思考,她冲进客栈,没有理会店小二的招呼,直接躲到那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人身后,停下来喘气。
  「臭娘儿们,看你还往哪儿跑!」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的两人,没料到她这幺会跑。
  「我不跑了,倒是你们,最好赶紧跑,否则惹火了他,遭殃的就是你们了。」范雨晨躲在这名武林侠客背后,对着他们嗤道。
  「他?」望了坐着的男人一眼,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虽然桌上有佩剑,不过现今文人时兴佩把剑当风雅,所以他们并不以为意。「凭他?老子先让他哭爹喊娘的。」
  「哼,你们死定了。」范雨晨哼道。「大侠,弱女子落难,你可赶紧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啊!」
  咦?没反应?
  「哈哈哈!」他们哈哈大笑,「臭娘们,你的大侠自顾不暇啦!他不是要拔剑相助,他是吓得腿软跑不动啦。」
  「你们……」她生气的喊,又望向依然文风下动的蓝衣侠客。「你……」
  「喂!臭小子,还不快滚。」两人嚣张的扫掉桌上的饭菜。
  蓝衣男子拿着竹箸的手停在半空中,瞬间,他周身泛起一股寒气,连天真的范雨晨都感觉到了,可那两人却依然毫无所觉。
  然而,在他们还来不及有下一波举动时,突然惨嚎声响起,两人的手还来不及离开桌子,便各被一支竹箸分别钉在桌上。
  这里除了蓝衣男子之外,就剩他们三人,所以肯定是他动的手,可是,站在他后面的范雨晨,却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动手的,他……根本没动啊!
  「哇!好厉害喔。」她拍着手,学着书里的对白说:「多谢大侠仗义……欵?大侠,你要上哪儿去啊?」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到那名蓝衣男子取剑起身,放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后便跨步离去,看也没看一眼依然在桌边哀嚎不止的两人。
  范雨晨连忙追了出去,跟在蓝衣男子身后,继续学书里的对白,「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今日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哎哟!好痛,怎幺要停下来也不会通知一声啊?」
  捣着俏鼻,她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抬头瞪一眼突然停下脚步的男子,就见他冷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奇怪,这样说下对吗?书上的姑娘让英雄救了之后,都是这幺说的呀!还是……山下的人不这幺说?啊!对了,他肯定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你想知道我叫什幺名字对不对?」她自动自发的解读他的心思。「我叫范雨晨,你呢?」
  余岳中不语,冷冷的睨她一眼,转身又离去。
  「喂!你叫什幺名字啊?」她赶紧追了上去,「你这样很不礼貌喔!我爹说了,做人要懂礼貌,我都自我介缙了,你也应该礼尚往来的报上姓名啊!」
  「别烦我。」他首次开口,语气冷冷的,一如他的表情。
  「你这样不行啦!你要知道,出门靠朋友,今儿个你有幸帮了我,改天我一定……喂,你别走那幺快啊!」
  看着一下子走远的身影,范雨晨卯足全力想要跟上,可出了镇,那男子的身影已经在好远好远之处。
  「怎幺这样啦!你真的忍心丢下我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啊!」她朝苦那几乎要消失的身影大喊,不知为何,心竟然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她也真的哭了,与娇滴滴的大美人完全搭不上边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他,脚下依然拚命的追着。
  余岳中其实可以毫下留情的甩掉她的,以他的个性来说,该是这样;可听到她的哭声,他竟然慢下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甚至,转过身来等她。
  看她粗鲁的抹着眼泪,哭到哽咽,可她依然拚命的朝他奔来。
  他们素昧平生,在客栈是那两人扰了他用膳,毁了他的饭菜,他才出手的,并不是要为她解围,她该不会这样就想缠上他吧?
  而忙着擦眼泪,视线模糊的范雨晨根本没注意他已停下脚步,就这幺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哇?!」她大叫,一脸鼻涕眼泪的抬起头来,一瞧见他,立即像八爪章鱼般地抱住他,防止他再再离开。
  「放手!」余岳中冷喝,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不行,放手你又逃了。」她摇头,一副死也不放的样子。
  逃?!谁要逃了,他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他可以轻易的甩开她的,余岳中再次想。可是低头瞧见她一脸坚决以及未干的泪痕和鼻涕,却让他走不开。
  该死!他是怎幺了?
  「款,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幺名字呢。」泛雨晨努力不懈地再次询问。
  他冷冷的睇着她。「放手。」他答非所问。
  「不行、不行,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幺名字。」
  「说了你就会放手?」他可不这幺认为。
  「除非你发誓你不会逃走。」她和他谈着条件。
  他从来就毋需逃,想走便走,谁拦得住他,何必用到逃这个字?
  「那你就挂着吧!」既然甩不掉,那就带着走吧!他会找机会将她丢下的。
  「挂着?」范雨晨先是不解,但随即领悟,他竟然就让她挂在他身上,迳自迈开脚步。
  手劲不够的她,在差点跌下地之后,赶紧抬脚攀上他的腰。要挂是吧!没关系,她就挂着,还省得走路。
  于是,她就这幺手攀着他的肩,脚环着他的腰,任由他带着走了。
  他冷眯着眼,这女人看似天真,骨子里竟是个不知羞耻的淫妇?否则为什幺敢用这种暧昧的姿势挂在一个初见面的男人身上?
  身体的摩擦让已经大半个月末沾女色的他蠢蠢欲动,尤其她又长得国色天香,更是强烈撩拨着他的欲望。
  「咦?什幺东西啊?」范雨晨蹙眉,感觉到腿问有个硬物抵苦,随着他步伐的迈动,前前后后的戳利着她,让她的身体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余岳中没有回答,抿紧唇,极力克制身体产生的欲望。
  「欵,你没感觉吗?有东西在戳我。」她天真的对他说。
  「该死!」他低咒一声,耐性尽失,一把将她拨开,毫不留情的将她甩到地上。「滚,别再缠着我!」
  「啊!」她没留心,摔了个结结实实。在她痛呼时,他已经转身离去。
  见状,再也顾不得疼,她赶紧爬了起来,再次追上去。
  「喂!你好过分喔,我的小屁屁痛死了啦!」
  他仍然没有回应。
  「欵,你慢一点啦!我跟不上你,你不可以丢下我,这荒郊野外的,可能有盗匪,有老虎上狼花豹大黑熊,你忍心把我丢给他们当晚餐吗?:泛雨晨继续唠叨。
  同样的,他依然没有反应。
  不过,这回他没有再一声不响就走得好远,但也没让她给追上,两人就这幺保持着大约两丈远的距离,往下一座山头走去。
  「钦,天已经暗了耶!咱们要不要找个过夜的地方啊?」范雨晨中气略显不足的喊着。
  这一路定来,情形始终如一,余岳中依然冷漠的不发一语。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而他绝对下会回头看她一眼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可是,她才刚松了口气,却见他脚跟一转,离开了小径,往林子里定去,咦?不是……要休息了吗?
  看来是没有。
  「等……等等我!」她气虚地喊着,才刚停下的脚步义立即朝他追去。
  他当然没有等她,自顾自的住林子深处走去,一会儿之后,范雨晨就看不列他了。
  「喂!你在哪里啊?」因为疲累她声音虚弱得很,焦急的四处张望,一不小心就被树根给绊倒了。
  膝盖、手肘传来阵阵剌痛,她趴跌在地上,累得没有力气爬起来。
  鼻头蓦地一酸,他丢下她了!呜呜……她跌倒了!呜呜……她又累又痛!呜呜……她的好运似乎已经用完了,要不然怎幺一天之内,就碰到了这幺多倒霉的事?
  她趴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没听见朝她走来的细微脚步声、
  「你想趴在那里过夜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冷沉的声音不豫地响起,余岳中冷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她。
  范雨晨一楞,猛地抬起头来·
  「呜呜……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了……」她委屈的撅着嘴,又是一脸的鼻涕眼泪,这回还沾上了些许的尘上。
  「你如果再不起来的话,我很乐意让你的以为成真。」
  「好嘛!我起来了,我起来……啊……」做势起身的她痛得一缩,整张俏脸倏地皱成一团。
  余岳中眼一眯,瞧见了她擦破的衣裳以及渗出的血丝。
  「你真是……」他咬牙忍下突发的怒火,硬是将出口的指责给吞了回去。大步上前拦腰将她抱起。「麻烦的东西!」
  「是你走太快,才害我跌倒的。」范雨晨嘟苦嘴,委屈不已。
  「为什幺不说自己笨,都几岁了,走路还会跌倒。」他冷哼。
  「我十八岁,你咧?」她反问。
  他抿紧唇,无语。
  「又不说话了。」她嘀咕道:「真是的,我都告诉你姓名、年龄了,你竟然什幺都不说,这幺喜欢当闷葫芦啊?」
  而闷葫芦继续闷着。
  「奇怪咧!书上明明说男人都很好色,像我这样的大美人一出现,男人一定会觊觎我的美色,可是你咧?既没对着我流口水,也没有怜香借玉的对我,为什幺咧?」不用自己走路,她又有力气说话了。
  余岳中的眉头微微的朝中间靠拢,她看的是什幺鬼书!
  「再说,美人在抱,你也没有意乱情迷,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姓柳的家伙?」
  他的眉头打结了。他这洛阳第一风流公子,竞被她当成柳下惠?!
  「肯定是的,要不然没道理对我这个大美人视而不见,对不对?如果真……」
  他依然没有说话,不过他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下满。头一低,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嗯?」范雨晨一楞,讶异的瞠大眼,和他冷冷的瞳眸对上,他……他……在干幺?嫌她多话,打算把她的嘴吃了?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急、好猛。
  明明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冷绝的气息,可她却觉得自己宛如置身烈焰之中,她的呼吸乱了、脑袋糊了,所有的古灵精怪都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像在漂浮,害怕会坠落,于是原本轻轻揽着他肩头的双手倏地紧紧的环抱住他的颈项。
  她没闭眼,眼底有着满满的意乱情迷以及些许的好奇;他也没闭眼,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瞅着她。
  然后像吻她一般突然,他突然放开她,然后将她放在草地上。
  「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他冷漠地说,声音有些沙哑,先从包袱拿出一件披风铺在地上,抱起她将她放置在上头,然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溪涧。
  范雨晨首次无法开口说话,她捣着自己的唇,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拿出一条手巾在溪里弄湿后走回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他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再撩高她的裤子,露出雪白修长小腿以及染血的膝盖,不发一语的为她清洗伤口。
  而她似乎没感觉到痛似的不吭一声,怎幺,她被他吻傻了?
  直到处理好她的伤口,她依然一睑失神地捣着唇-他将干粮递到她面前,她也只是默默的接过去啃完,然后继续失神。
  终于,余岳中忍下住叹了—口气。「我不该吻你的,我道歉。」
  「吻?这就是吻吗?」范雨晨低喃。
  他扬眉,她到底想怎样?
  「喂……」她终于回过神来,定定地瞧着他。
  「干幺?」她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块砧板上的肉。
  「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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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说错了什幺话,所以连着三天,他虽然没有甩掉她,可是也没有开门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总是寒着脸,任由她再怎幺卖力的说唱逗趣,他依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因此气馁、灰心了?
  哈!当然没有,范雨晨反而觉得有趣极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人,逗他开口说话成了她最新的游戏。
  「其实如果你能多笑一点的话,你就会变成一个惹人爱的美男子喔!」站在余岳中身旁,她继续自言自语。「像雨暮,他虽然也不爱笑,但是他至少偶尔会露出笑脸,偶尔会出个糗,那显得有人性多了。」
  又是雨暮!这几日她说了很多话,其中最常被提起的就是这个雨暮,还有一个天哥,他已经听得很烦了。
  「喂,你有没有被误认像是个冰雕啊?」她天真地问。
  冰雕?余岳中在心里嗤之以鼻,白痴也不会这样误认吧!
  「真的喔!如果你静静站着不动,肯定会有人这幺以为的。」范雨晨说得颇为自信。
  「喂,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几天来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他的名字了,想来这次也肯定是同样的下场。
  果然,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不开金口。
  「喂,你要去哪儿啊?」她只知道他们一直在群山中,从这座山爬过那座山,她很好奇他到底有什幺目的。
  她走得有点累了,他的脚步又没有缓下来的趋势,所以她干脆伸手揽住了他的手臂,企图让他拖着走。当然,她已经有被甩开的心理准备,可意外的,除了略显僵硬之外,他倒没有甩开她,任由她攀着他。
  偷偷的一笑,既然他没有甩开她,她就心安理得的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偎在他身上。
  「喂……」
  「余岳中。」再也听不下她喂喂喂的一直叫,因此三天以来他首开尊口的报上自己的姓名。
  「嗯?」突然有个不是自己的声音响起,范雨晨有点儿错愕,然后才发现是他开了金口。「哇!你终于说话了耶!可……你说『愉悦中』是什幺意思?是你现在正快乐,还是正做着什幺鍮炬的事?」愉悦中?还是俞越中?
  余岳中真后悔自己开口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的姓名做这种诠释。
  「我姓余,名岳中,山岳的岳,中庸的中。」既然说了,干脆就解释清楚。
  「啊?!」是他的姓名耶,他说了。「余岳中,岳中哥哥。」她甜笑的望着他,高兴极了。
  「别叫得这幺亲昵,我们素昧平生。」
  哇!又开口了,他足下是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致?嘻嘻。
  「岳中哥哥,咱们同吃同住同睡了好几天,应该已经算亲昵了吧。」
  他不豫的抿紧唇,脸色更寒。「那是你不知羞耻的缠着我。」
  他搞不懂,她到底凭什幺这幺笃定他是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缠着的人?在洛阳时,正常人家的父母根本不会让女儿接近他。
  范雨晨耸耸肩,不在意他说的话。「岳中哥哥,你说,咱们往有很多花朵的地方去好不?」
  余岳中冷睨着她,面对她灿烂的笑脸,不懂自己为什幺就是狠不下心甩掉她?
  「我有事要办,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不能再心软,他有任务在身。
  「岳中哥哥,你要去哪里啊?」他们都在这附近绕着,不知目的地是哪里。
  「与你无关,再过不久我们就会进城,进了城咱们就分道扬镳。」身上的干粮已经没了,他必须进城补给,然后继续搜寻别座山头。
  「我不要,岳中哥哥,你不可以丢下我啦!」
  他才想说什幺,却匆而脸色一沉,环住她跃离原地,下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便直接袭上他们方才所立之处,轰出了一个大洞。
  「哇?!」范雨晨惊呼,如果他们依然站在那儿,不就被轰得粉身碎骨了?!
  「玉面狂生,今日我们兄弟来找你讨教了!」来者二人虎背熊腰,一使剑、一使大刀,声若洪钟。
  玉面狂生?「山中哥哥,他们是不是找错人啦?」她眨眨眼,疑惑地在他耳边低问。
  余岳中没有回答她,冷眼凝睇着那两个长得颇像山贼的家伙。
  「哪条道上的?」他冷声问。
  「我们兄弟乃是狂山双雄……」
  「没听过。」他打断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有的吹嘘,「两位确定要将命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吗?」他好心的警告。
  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哈!你怕了!有美女在抱,不想在她面前出丑,是吧!」大雄哈哈一笑。
  「玉面狂生,你不用担心,打败你之后,我们兄弟俩会替你好好疼惜这个小美人的。」二雄则一脸色相,对拥有绝色之容的范雨晨垂涎不已。
  「岳中哥哥,我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范雨晨埋首在他的颈窝,厌恶极了他们那种邪恶眼神。
  余岳中冷沉着表情,他发现自己也不喜欢。
  也不管是不是会伤了小美人,两个人刀光剑影的朝他攻去。
  飞身闪过他们的攻势,余岳中纵身一跃,将她放在最高的树枝上头后,就要跃身而下。
  「别!」范雨晨惊慌的抓住他,「我怕高。」她的声音抖着,脸色已呈一片惨白。
  他眉头一蹙,说不出心中那突然生起的感觉是什幺,立即将她抱下,有点恼怒的再次避开乱砍乱剠的狂山双雄。
  「喂!玉面狂生,你该不会怕了我们兄弟俩,不敢和我们打吧?」狂山双雄叫嚣着。
  余岳中冷眼一扫,将她放在树下。
  「别乱动,我很快就好。」
  「嗯。」她心有余悸,难得乖巧地点头,乖乖的坐在树下。
  他转身,身于向箭般飞出,凌厉的掌风直袭两人胸口,狂山双雄都还来不及定睛看个仔细,就被打飞了出去,跌在几丈外不停吐血。
  「要找我挑战,再练个一百年吧!」余岳中狂傲地说,看也不看两人凄惨的模样,转身拉起看得目瞪口呆的范雨晨继续上路。
  「岳中哥哥,他们……」她一步一回头。
  「死不了。」多少顾忌她在场,他下手轻了点,否则那两人早就没命了。
  「不是,我下是要问这个。我是说,他们为什幺叫你玉面狂生?」
  「江湖人很无聊,喜欢替别人取名号。」
  「喔。」她了解的点头。
  「现在你知道跟我在一起有多危险了吧。」余岳中冷声道,期望经过这件事之后能吓跑她。
  「不怕,岳中哥哥武功高强,会保护我的。」
  「你对我来说只会绊手绊脚的。」看着前方不远的城门,这是这群山中唯一较热闹的城镇。「等一下进了城,咱们就分道扬镳。」
  作下决定之后,余岳中不再说话,任凭她在耳边说理扮可怜,硬是不理她,冷着—张脸走进城内。
  一进城,他便不再让她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
  范雨晨在他身后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办法,看他的模样,他是真的狠下心准备要甩掉她了,他武功那幺强,她就算想偷偷跟着他也办不到啊!
  怎幺办呢?
  「唷唷!兄弟,你们瞧瞧,咱们城里来了一个小美人儿呢!」突然,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眼,看见余岳中竟然脚步不停的继续走,他当真狠下心不理她了?
  「还真是个小美人儿呢,虽然打扮差了一点,不过这是可以改变的。」
  她蹙眉想,是不是每个城镇都会有这种人啊?难道她真的长得这幺美吗?
  「小美人儿,自己一个人肯定很寂寞,我看让哥哥们陪你吧!」禄山之爪已经蠢蠢欲动的搓着。
  虽然这三人的长相比起之前那两个獐头鼠目好看太多,穿著打扮也显示出他们的家世不错,可那淫淫的笑容却显得猥琐,让她忍不住退了两步,戒慎地瞪着他们。
  「别怕、别怕,哥哥们会很疼你的,会让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最重要的,哥哥们会让你享受到欲死欲仙的绝妙滋味,包准你尝了之后便欲罢不能。」
  什幺欲死欲仙的滋味?范雨晨根本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
  抬眼望向前方的余岳中,突然她微眯了下眼,他的步伐是不是慢下了?
  好!就赌这幺一回,如果岳中哥哥真的狠心下管她,那幺她就死心不再缠着他。
  虽然心里忐忑,但她决定相信自己从小到大的好运气。因此,当那人的禄山之爪朝她伸来的时候,她没有转身逃开,让他们一左一右给抓了个正着。
  「啊——你们要做什幺们放开我!」她尖叫,声音里的颤抖并不是伪装的,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从被他们箝制住的手臂肌肤上传来。
  「别怕别怕,哥哥们现在就带你回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摸了一把她柔嫩的脸,口水几乎流下来。「真是柔嫩,兄弟们,快,先到我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她在我身下淫荡哀求的模样,啊!—」话都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往后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没再爬起来。
  「岳中哥哥!」范雨晨松了口气,高兴极了,她就知道自己的运气好,所以她一眼就决定黏上的男人也一定是好人。
  不过,这些都只能搁在心里,此刻她要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行,就像过去她在山上闯了祸时,面对爹爹时的拿手表情。
  一左一右抓住她的两个男人惊愕地看着自己兄弟莫名其妙的飞出去,然后在他们兄弟原本站的地方,这个邪美的男人就这幺出现了。
  「你……你……好大胆,知……不知道我们是……是谁啊?」抓着她的男人虽然害怕,但是至少也要将台词给喊完,然后要飞要昏就请便了。
  「岳中哥哥,救救我,我好害怕喔!」她泪光闪动,大眼儿滴落两滴珠泪,楚楚可怜的样子,美人儿就连哭都如此动人。
  余岳中眼神诡异地扫她一眼,接着眼也没眨,范雨晨甚至没见着他动手,那左右抓住她的两个男人就突然松了手,倒在一旁各自抱着抓她的那只手哀嚎着。
  楞愣的眨着眼,她一脸错愕地对上畲岳中的眼,然后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转身就定。
  「岳中哥哥,等等我!」她赶紧追上去,来到他身边。「你怎幺可以自己走开,人家刚刚受了惊,好害怕呢,你都不会安慰我一下啊?」
  「你是骗人的。」余岳中冷冷的说。
  「咦?」她错愕地张着嘴,岳中哥哥怎幺……怎幺知道的?!
  他斜睨她一眼。「你在想,我是怎幺知道的,对吧!」他学趄她过去几天解读他的心思般的说话。
  「阿?」
  「很简单,你一哭起来便惊天动地,根本不会像方才那般秀气。」
  咦咦咦?岳中哥哥实在太厉害了,比雨暮还行耶!雨暮至少还被她骗了好几年,最后才学乖的说。
  范雨晨二话不说的再次攀着他的手臂。
  「我刚刚就决定,如果岳中哥哥回头救我,我就不会让你丢下我了。现下你不仅回头救我,还对我这幺的了解,岳中哥哥,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喔,我不会放开你了。」她大声的宣告。
  原本想甩开她的余岳中听了她的话之后,没有了动作,深沉地望着她毫不畏惧的眼。
  「你根本不认识我,难道就不伯我把你给卖了?」这女人,未免太过天真无知了!
  「没关系,如果岳中哥哥缺钱的话,可以把我卖了,我会想办法逃走再去找你。」她语出惊人地笑道,不过随即偏头娇俏一笑。「可是呢,我相信岳中哥哥肯定不会舍得把我卖掉的,对不对?」
  「跟我在一起会有麻烦的。」他警告她。
  「就像之前在城外的那种麻烦吗?」
  「对。」盛名累人,江湖上有太多急欲出头的人想要踏着他往上爬,所以只要他一出现,挑战者便应接不暇。幸而他真正的身分江湖人士尚未知晓,否则难得回家一趟的悠闲日子恐怕也会不得安宁。
  「那你一定很累。」范雨晨一脸的同情。「我爹说过,江湖是非多,从小就告诫雨暮和天哥他们,绝对不要涉人江湖,村子里的叔伯和姨娘也说人心险恶,武林早已没有白道黑道之分,唯一的差别就是白道暗着做坏事,黑道明着做而已。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遭到池鱼之殃。」他寒声警告,又是雨暮、天哥,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想知道她到匠是在什幺环境下长大。
  「不怕,我可以帮岳中哥哥的忙。」她轻笑,说得颇有自信。
  「你?」余岳中嘲讽的轻哼,她别给他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对啊!我的运气可是非常的好呢,跟我在一起的话,肯定可以让你好运连连喔!」而且她包袱里有好多宝贝呢!肯定会有机会帮他忙的。
  「譬如说一而再被不肖之徒骚扰?」他嘲讽道。
  「可是我遇到岳中哥哥帮我把坏人赶跑啦!」
  「所以好处你得,麻烦依然是我收拾。」好运连连?他敬谢不敏。
  「反正……这种小事岳中哥哥三两下就解决了,根本不算麻烦,对不对?」
  瞧她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余岳中觉得好笑的薄唇一勾。
  「哇!你笑了耶,我就说嘛,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范雨晨惊呼,他的笑虽然很浅、很淡,可却好迷人喔!她深深着了迷。
  「我和方才那三个人有何不同?对你来说,我和他们一样是陌生人,为什幺你要缠着我,却不缠他们?」他敛起笑,他有点搞下懂她的想法,本来以为她是见人就缠,可几天相处下来却又不像。
  啊!好可惜。「当然不同,我喜欢岳中哥哥,讨厌他们。」不急,往后还有很多机会看到他的笑容,一定!
  「为什幺?」这种答案,有等于没有。
  「什幺为什幺?」她眨眨眼,不解的问。
  「为什幺喜欢我,讨厌他们?」
  「感觉啊,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喔!」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却听得直想摇头。
  「看来,你是缠定我了。」
  「没错,我缠定你了。」
  又望着她好一会儿,余岳中才继续走。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到马市去买两匹代步的马再上路。」既然甩下掉,那就买马吧!要不然她那双小脚能撑到何时?
  耶?他的意思是,他答应让她跟了,不再随时随地准备甩掉她了?!
  「哇!」范雨晨高兴的欢呼,一把抱住他,在他颊上亲了一下,就像过去她对爹爹、娘娘以及雨暮一样。
  可是她没考虑到,余岳中不是她爹,也不是雨暮,而是个男人。
  「大庭广众之下,别这幺不知羞。」他冷声道,如果今日不是他,她也会这幺对待其它男人吧?
  范雨晨吐吐舌,忘了他对她的一些举动很不以为然。
  她安安分分的跟在他身旁,不过没关系,他总会慢慢习惯的。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休息,用完晚膳之后,两人各自回房,范雨晨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扫多日来的疲惫。
  突然,她听到隔壁房门开启的声音。
  岳中哥哥要出去?或者……他要偷偷溜掉?!
  顾不得身上衣裳尚未穿戴整齐,她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果真看见正要离开的余岳中。
  「岳中哥哥!」她大喊一声,直接向他扑了上去。
  余岳中听到她的声音,回过身来,正好接住她直扑而来的香软身躯,然后瞧见她凌乱的衣裳,以及露在外面的翠绿肚兜。
  她紧紧的抱住他,「岳中大哥,你是个是要丢下我偷偷离开?」
  「放开我。」他咬牙,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让他的下体倏地紧绷。
  隐忍多日的欲望排山刨海的袭来,一低头,又望见她敞开的衣襟,以及胸口白嫩无瑕的肌肤,让他差点克制不住。
  「不放、不放,你不可以离开我!」范雨晨摇头,她身子频频碰触到他的胸膛。
  「我没有要离开。」声音更低沉了,他咬牙的说。
  她怀疑的拾起头来审视着他。「真的?」
  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诅咒,他咬牙道:「你有看见我拿包袱吗?
  「嗯,是没有。」她误会了?「那……这幺晚了,岳中哥哥要去哪里?」
  拨开她的手,退开一步,再让她抱着,他肯定就会直接抓她进房上床。
  「我有事要办。」他要去妓院发泄一下积压多日的欲望,否则他肯定会对她下手,到时就真的甩不掉她这个麻烦中的麻烦了。
  「我也一起去。」范雨晨立即说。
  「不行!」带她一起去妓院?怎幺,难不成他办事的时候,她要在一旁观赏吗?
  「可是人家自己一个人在客栈,如果有什幺心怀不轨的人摸进来的话怎幺办?我长得这幺美,一路走来肯定有很多人像那三个男人一样觊觎我的美色,也许已经有人偷偷跟来了,你这一出去,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里,请自便吗?」
  「不会有人来的。」觊觎的人肯定有,毕竟她的确是个绝色,男人少有不动心的,可是他们也是会看情势的,什幺人惹得起,什幺人不好惹还分辨得出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嘛!」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岳中哥哥要去哪里?」好吧,她就意思意思地问一下好了。反正不管他要去哪里,她都跟定了!
  他突然觉得无力,懒得再跟她废话。
  「你如果打算往后的路程要跟着我的话,现在就乖乖的回房休息去,否则我就不管你了。」
  「嗄?!」惊愕地张着嘴,他怎幺可以这幺威胁她。
  「要不要回房去?」
  「回房就回房。」范雨晨撅着嘴,踏着重重的步子发泄她心中的不满。「如果岳中哥哥回来之后,发现我被人给欺负了,你不用太意外,因为这都是岳中哥哥害的。」她故意道,才走回房关上门。
  可恶!
  余岳中忍不住在心里低咒,转身跨出小院子,没多久,又踅了回来,懊恼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重重的甩上门。
  该死的女人!
  去她的麻烦!
  可恶!
  范雨晨靠在门上听到隔壁的甩门声,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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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余岳中只买了一匹马,因为范雨晨不会骑马,所以两人只好共骑。
  冷怒着一张脸,他一声也不吭,因欲求不满依然在生气着。
  原本,她是坐在他后头的,可当她第三次差点滚下马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她的笨拙,一把将她捞到身前,让她稳稳的坐在他怀里,双手圈着她,免得她落马。
  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是一种折磨,而且是他自找的。
  拥着她细腻香滑的身躯,那圆润的俏臀随着马匹的晃动,不时的摩擦着他的敏感部位,这对已经禁欲多日的他来说,是种非人的折磨。
  「咦?」范雨晨疑惑的感觉到臀部被某种硬彻戳着,初时并不是很明显,然而随着马匹的晃动,那种感觉愈来愈明显。
  她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他,「岳中哥哥,你拿什幺东西在戳我啊———?」
  「没有。」他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让身子稍稍退离她。「给我安分一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丢下马!」他咬牙警告、
  她吐吐舌,只好乖乖的不说不动,也不敢抗议了。
  不到一个时辰,她发现他们又上了一座山头。
  「岳中哥哥,你好象很爱爬山喔?」奇怪咧,自从她跟着他之后,算了算,他至少绕过了三座山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就是他在找东西了。
  余岳中无语,小心翼翼的策马绕过陡峭的山路。
  「岳中哥哥,再住上去,马儿就不能过去了。」范雨晨好心的提醒他。
  「我知道。」他冷淡的说。停下马,一跃而下顺手将她抱下。
  「岳中哥哥要去哪儿?」她急忙问。
  「我把马牵到安全的地方拴着,你在这儿等着,站好,别摔下去了。」
  范雨晨一惊,目送他牵着马儿往回走的同时,已经强烈的意识到,脚边不远处便是绝崖。
  喔!老天!
  她一阵晕眩,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颤抖着。
  老天,她惧高啊!岳中哥哥竟然还提醒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岳中回来了。「你坐在地上做什幺?」
  「岳中哥哥……」她虚软地喊着,声音中饱含恐惧。
  他眉头一蹙,飞快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发现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眉头蹙得死紧。
  「你怎幺了?」
  「我……怕高……」瘫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她一双腿几乎使不出力来。
  该死,他忘了!余岳中在心里懊恼的低咒:
  「你走里头,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低声保证。
  他的话让她颤抖的身子渐渐的平静下来,她相信他。
  「谢谢你,岳中哥哥。」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紧偎在他身旁,放心了。
  「走吧!」他撇开脸,专心的注意路况。
  明知道她误了他许多时间,可是……他就是甩不开她。
  他们就这样在群山中绕了将近两个月,访过一座座的山头,又过了将近十日,他们终于来到京城。
  「岳中哥哥,这里就是京城啊?」一进城,范雨晨一双美丽的大眼儿便好奇的左顾右盼,沿途行来,城镇愈来愈热闹,而京城繁华的景象更是让她目不暇给,兴奋极了。
  「对。」再过几天就能回到洛阳,他得开始考虑要如何安置她。要让她住在活色生香楼吗?
  「岳中哥哥,这里的房子都好华丽喔!」她好奇的看着一座座王宫贵族的豪华宅邸,虽然在墙外看不到什幺,可光是那高耸的红木门以及雕梁画栋的门面,就令她赞叹不已。
  「这儿离内城近,大多居住着皇亲国戚,要不就是高官厚禄者,所以住宅华丽是理所当然的。」他淡漠地说。牵着她的手打算将她带离,免得麻烦上身。
  才刚想着,结果那扇朱红大门突然开启,有个人被守卫给推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朝他们跌过来。
  余岳中眼明手快,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开,免得被波及。
  被丢出来的是一名年约五十的老年人,他拚命的想再爬上阶梯。
  「还我孙女儿啊!大老爷,求求您啊!」
  「快滚!」守门的侍卫恶声大吼,又一脚将老人家踢下阶梯。「国舅爷公事繁忙,没空理会你这种无聊的人,若再在这边扰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范雨晨不忍的想上前,却被余岳中给拉住。
  「别管闲事。」他沉声道、
  「可是……」望着那倒在地上的老人家,她心里万分不忍。
  「这里是国舅府,这事儿不是你管得起的,别给我惹麻烦。」
  她觉得很不甘心,可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四周的行人根本连抬眼部不敢的加快脚步经过。
  「是啊!小姑娘,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这事儿咱们小老百姓根本管不起。」
  一名路人对他们低语。「谁不知道国舅爷的公子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凡是他看上眼的女人,总是强抢进府,谁也拿他没办法。」
  怎幺会这幺无法无天呢!范雨晨心里恼着,担忧地望着那老人家缓缓爬起,哀伤的望着那扇大门,然后蹒跚的离去。
  经过他们时,那老人家一个踉呛,又扑倒在地,还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回她再也忍不住,挥开余岳中的手,蹲到那老人家身边。
  「老伯,您没事吧?」她关心地问。
  周士善闻言不禁老泪纵横,呜呜痛哭。
  「小姑娘,你怎幺……」路人叹气,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余岳中跟在她后头,大门的守卫正往他们这儿瞧,然后两人交头接耳地低语着,视线停留在范雨晨脸上。
  该死!她的美貌真是一个祸端。
  他上前搀扶住周士善,看到她倏地朝他一笑,好象很高兴他不是这幺铁石心肠的人似的。
  抿紧唇,他不豫的低语,「先离开这儿再说。」他已经看到那两个守卫踏下阶梯了。「雨晨,自己抓好。」他朝她道。
  范雨晨也看见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守卫,连忙环住他的腰,让他一手一个抱着,纵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那两名守卫蓦地大喊。
  谁理他们啊!范雨晨扮了个鬼脸,紧紧的抓住余岳中,心里感叹着,原来这才叫轻功。
  来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余岳中才停了下来,放开周士善。
  周士善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被吓得腿软,一被放开就瘫软在地上。
  范雨晨见状,立即上前搀扶他。「老伯,您还好吧?」
  「谢……谢谢……」他在她的扶持下,蹒跚地爬起来。
  「老伯,出了什幺事了?为什幺那些人要将您赶出来呢?」她好奇的问。
  周士善闻言,长长的一叹,哀伤的说:「我那可怜的孙女儿被强押进国舅府里,我求他们放了她,可是……我没办法救我孙女儿啊!」
  一名妇人经过他们时,看到周士善,立即走了过来。
  「周老头,你该不会又跑去国舅府了吧?!」那妇人问,瞧见他哀伤的模样,她只能摇头劝道:「你啊!要认命了,被抓进国舅府的姑娘,比被卖进青楼还凄惨哪。」
  「为什幺不告上衙门呢?他们那幺做不是不对的吗?」范雨晨疑惑地问,虽然她不知道青楼是什幺地方。
  「哈!告了又如何?国舅府里,连个守门的都能大摇大摆的横行乡里,更何况是公子爷呢!连宫府都得敬他七分,咱们这寻常百姓又怎惹得起啊。」妇人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
  「呜呜……我那可怜的孙女儿啊!这七、八天的时间,不知道被折腾成什幺模样了!」周士善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伯……」范雨晨不知如何安慰他。
  「都已经七、八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你死心吧!你那孙女儿是没救了。」妇人摇头。
  「怎幺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吗?」范雨晨轻轻的为他擦眼泪,自己也想哭了。
  周士善瞧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小姑娘,感激的拍拍她的手。
  「小姑娘,你真善良,不过你还是别管我这事儿,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被看上了。唉!」他摇摇头,起身再次道谢之后,踏着蹒跚的步子离去。
  范雨晨难过地望着他疴凄的背影,一阵心酸。「岳中哥哥……」她望向他。
  「别想。」余岳中直接拒绝,她不用开口,他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幺主意。
  「咦?我都还没说,你就拒绝我。」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幺。」将近三个月的相处,她的多管闲事为他惹来了不少麻烦,之前还好,在群山中人烟稀少,她只是救救一些差点遭强者所食的小动物,直到他带着她到虎穴,看那因她的千涉而使母虎无法喂养而饿得奄奄一息的小虎,她才黯然的不再擅管这弱肉强食的世界。
  「喔?这幺厉害?」
  「你无非就是想要我去把那姑娘救出来,不是吗?」
  还真的知道呢!她讶异极了。
  「岳中哥哥,如果今天是我被抓进国舅府里,你也会放任我自生自灭不去救我吗?」她脸色微黯。
  余岳中眉头一蹙,不语。
  「我娘说,做人要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换成是我被抓,而岳中哥哥会有一点点的不忍心,那……就帮我把那姑娘救出来,好不好?」头一次,她对他这幺软声哀求。心中忘忑,她赌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咬了咬牙,终于,他点了下头。
  她笑开了脸,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让他炫了眼,迷了心。
  算了,就由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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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国舅府的屋顶上趴着两个人。
  拗不过范雨晨的坚持,又因为有几名官兵竟然到处查探一名中性打扮、美艳无双的姑娘,那形容分明指的就是她。于是为求安全起见,余岳中不得已,还是将她带在身边。
  「岳中哥哥,这儿这幺大,怎幺知道人在哪里?」范雨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那沁香的气息透进他鼻息,吹拂着他的颈项,让他几乎想咬牙避开,明知她是无心的,可是自己的欲望却不受控制,只好硬是将它压抑下来。他知道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他也还没有完全确定,要把这个麻烦带在身边一辈子。
  余岳中冷笑。「简单,找个知道的人问问就可以了。」
  「咦?」他们不是偷偷潜入的吗?还能大摇大摆的找人问路?
  「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等等,岳中哥哥要自己去吗?」
  「我去问路,问到了,就回来带你去看戏。」
  「好。」她乖乖的点头。
  「伏低一点,别出声也不要好奇,坏了事救不到人的话,我可不管喔!」他不放心的再次警告。
  「我保证一定乖乖的。」虽然她平时会惹些小麻烦、要些小任性,可是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分辨得出来。
  余岳中点点头,望着她好一会儿,倏地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飞身离去。
  哇!范雨晨捣着唇,她可以感觉到,岳中哥哥似乎愈来愈喜欢她了呢!嘻嘻果真,只一会儿,他再次回到屋顶。
  「岳中哥哥问到了?」
  「嗯,咱们走吧!」他搂着她,在屋顶与屋顶问飞跃。
  范雨晨瞠大眼,这才是轻功,之前多了一个周老伯感觉不太出来,至此,她终于彻底领语,她那苦练了五年的轻功,绝对下是像雨暮说的下九流,根本是下九十九流!
  嗯,不知道岳中哥哥的轻功,和无影叔叔给她的那本「飞云流星步」秘籍里的轻功比起来,谁比较厉害喔?
  他们快如闪电的越过几座庭园楼阁,轻易的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终于来到国舅爷的公子凌士豪的卧寝外?
  余岳中将她放下,两人站在房外,里头传来一阵阵的闷叫呜咽,以及凌士豪兴奋的粗喘呻吟。
  「那是……」范雨晨张着嘴,隐约知道里头正发生什幺事。
  而余岳中老早就听到了,冷眼一眯,现出点点寒光,嘴唇冷硬的抿直,那姑娘的闷叫声让他双拳握紧,那绝对不是欢爱中的女人会有的呻吟叫声。
  「你确定要跟着进去?」他大概已经猜到里头会是什幺景象。
  「嗯,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外头一片漆黑,偌大的庭院幽影幢幢,挺吓人的。
  「好吧!不过可别吓到了。」余岳中抽出蒙面黑巾,先帮她把脸蒙起来,再蒙起自己的,然后抬手推开门。
  房里的景象果真是令人惨不忍睹,范雨晨方定眼瞧仔细,立刻倒抽了口气,而余岳中则是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只见一名小姑娘背对着门,被吊绑在床头,全身赤裸,背部布满了细细长长的鞭痕,而凌土豪正从那姑娘的身后毫不留情的往她体内冲刺,手上还拿着一条短鞭,鞭笞着那位姑娘,睑上有着兴奋的光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卧寝已有人闯入。
  「再叫大声一点,快!」凌士豪粗哑的命令着,丢掉短鞭,一手抓住她的腰,更加奋力的摆荡,一手则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高。「快,叫大声一点!」
  周姑娘呜呜哀叫着,此时,他们才看见她的嘴被布条绑着,想必是要防止她咬舌自尽吧!
  「好可恶!」范雨晨咬牙低吼。
  余岳中望了她一眼,迅速上前点住凌士豪的穴道,他便以怪异的姿势定住不动,一双眼睁得老大。
  「你们是谁?!」他怒吼。
  「要你再也玩不了女人的人。」余岳中冷冷地说,抬手点了他的哑穴。
  范雨晨立即上前解开周姑娘手上的绳子,在余岳中的帮助下,帮她脱离和凌士豪结合在一起的身体。
  「呜呜……」她恐惧的颤抖着,一双眼早已没有了焦距,脸上满是血泪。
  「周姑娘,别怕、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范雨晨柔声的说道,抱住她给予安慰。
  余岳中见周姑娘回不了神,只是下意识的挣扎着,伯她无意间伤到了范雨晨或她自己,干脆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去。
  「她……」
  「这样对她比较好。」余岳中知道她要说什幺。「你先帮她清理一下身子,然后找件衣裳帮她穿上,动作要轻、要快,知道吗?」
  「好。」范雨晨迅速的将她放平,转身取来架上的水盆,拧了一条布巾帮她擦拭身体。
  「那个人绝对不能放过。」边擦,她一边对余岳中道。
  「你要我怎幺整治他?」
  「阉了他!」这样最直截了当。「免得以后再有姑娘遭他毒手。」
  「可是就算闱了他,他还是可以用各种方式凌虐其它人。」他提醒她。
  「那……那就……」她低头思索。「那就想办法让他不敢那样做。」
  「你还真是会替我出难题。」他摇摇头。
  范雨晨搜出了一件衣裳,听闻他的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她讨好地说,开始为周姑娘穿衣?
  「好吧!幸好我早有准备。」对她的褒扬,余岳中似乎有点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从中拿出一根金针。
  「那是什幺?」帮周姑娘穿好衣裳后,她来到他身边好奇的问。
  「这是我自己研发的一种药物。」他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要做什幺?」
  他冷笑。「你看着好了。」
  将金针沾了些许瓶中的药水,在范雨晨好奇、凌土豪恐惧愤怒的眼神下,余岳中在他的胯下快速的扎了数针。
  「哇!好象……很痛的样子。」范雨晨用双手捣住眼,只敢偷偷的从指缝瞧,老天,好丑好恶心的东西喔!她以后不敢吃腊肠了……
  一会儿之后,就见那地方瞬间委靡、缩小,小到几乎看不出原有形状才停止。
  「哇!好神奇喔,变得好小喔。」她忘了恶心,颇为惊愕男人的身体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不准看了!」余岳中瞪她一眼,抓来一件外袍披在凌士豪身上。
  范雨晨耸耸肩,「要不是想看你做了什幺,我一点都不想看,你知道吗?感觉很恶心耶!」她指了指双眼快冒火的凌士豪。「他好象很不满喔!你自己和他沟通吧!我去照顾周姑娘了。」
  他冷眼望着不能言不能动的凌士豪,泛出一抹冷笑。
  「我知道你想问——我对你做了什幺。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让你从今以后不举罢了,你放心,这是有解药的,但是也别太高兴,放眼天下解药只有我有,就算你请来宫中太医,他们也救不了你,懂吗?我会观察你两年,这两年来如果你素行良好,我便会自动奉上解药,让你重振雄风。
  「当然啦!如果你不信邪,尽管去请太医或江湖神医,也尽管继续作恶多端,等到你相信了我说的是真的,而愿意开始履行我说的条件,我再开始计时。别想阳奉阴违,因为不管明里暗里,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明白不?」
  哇!岳中哥哥是不是被她训练得对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也很拿手了?竟然也可以一口气说完这幺多话!
  余岳中没发现她的心思,一说完,转身招呼她,将昏迷的周姑娘扛在肩上,再一手抓住她,飞身离开国舅府。
  半个时辰之后,凌土豪的穴道自动解开,随即传出的狂吼显示出他的恐惧以及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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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余岳中高强的轻功,他们避开守城门的士兵,直接从城墙飞跃而过,和驾着马车,黄昏时就先出城等着的周士善会合。余岳中接过缰绳,连夜赶路远离京城。
  「岳中哥哥,你那药真的会让那个凌士豪那话儿萎缩两年吗?」
  「正确的时间是萎缩三年,不过不是因为药效,而是我用金针封住他的穴道,让他不举,三年时间一到,穴道就会自动解开了。」
  「啊?那你说会暗中盯着他,不就是骗他的!」
  「想也知道是骗他的,我又不住京城,怎幺可能盯着他。不过反正我料定国舅府的人根本不可能乖乖听话,所以大概需要一年的缓冲时间吧。」
  「岳中哥哥你好厉害喔!」她好生佩服。
  他们快马加鞭的赶了一个时辰的路,余岳中才停下马车。
  「到这里应该就安全了,国舅府的人料不到我们竟然出得了城,一定会在城里大肆搜索,等到他们将城里找遍,肯定也好几天过去了。」
  「谢谢两位大恩,谢谢、谢谢……」周士善老泪纵横的下了马车,对着他们两人跪下,感激涕零的叩起头来。
  「周伯,别这样啊!」范雨晨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从今以后,老头子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他哽咽的保证。
  「不用了啦!我们又用不着牛马,周伯还是做周伯就行了?」
  「啊?」周士善一楞。
  「呵!」余岳中轻笑,这丫头总会说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周伯,往后周姑娘还需要你费心照顾,你就毋需再跟我们客气了。」
  「对啊、对啊!要客气的话,还不如想想你们离开京城之后打算要去哪里?」范雨晨忧心的问。
  「这……不瞒两位恩人,我们一直在京城过活,这辈子也没出城到过其它地方,所以……」周士善摇头,长长一叹,深感前途茫茫。
  范雨晨同情的望着他,然后望向余岳中。「岳中哥哥,怎幺办?」
  余岳中也很想叹气,知道自己没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绝不会罢休。
  「不知道周伯对花草在不在行?」他开口问。
  「花草?懂懂懂,我在京城就是在花市替人照顾花草的。」
  「太好了,周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寒舍来吧!我正缺一名帮我照顾园子的人。」
  「啊?谢谢恩公,谢谢恩公,那……我孙女……」
  「她当然也一起来,我会在府里拨间屋子给你们住,周伯你放心。」
  「谢谢恩公。」
  「因为我还有事要办,不能带你们回去,不过你把这个带着。」他解下从不离身的玉佩交给周士善。「周伯只要顺着这条宫道一直定,毋需多久便能抵达洛阳城。一到洛阳,随意问个路人就可以知道余府怎幺定,到了余府之后,你把这玉佩交给一位庞总管,告诉他我的安排,他会帮你们在府里找问房住下,也会带你去见一位叫洪文星的人,他会安排好你的工作。」
  「是,感谢恩公、感谢恩公。」周士善感激涕零的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收着。
  「那幺咱们就此分道了。」将缰绳交给周士善,余岳中和难得安静不插嘴的范雨晨往另一条小径离去。
  「又要走路了。」她跟在他后头,卖力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累了?」余岳中侧头瞥她一眼,瞧她精神奕奕的,不像是累了。
  「不是啦!只是骑马的话,人家可以偎在岳中哥哥怀里。」她皱皱鼻子,一脸的失望。
  他扬眉,她毫无伪饰的话直直的闯入了他的心,撩动了他那无人能碰触的心弦,这丫头老是用各种方式蚕食他的心,他不是没有警觉,只是无力阻止。
  在他发觉前,他已停下脚步牵住她的手。
  范雨晨微讶,然后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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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和周士善祖孙分别的岔路口,范雨暮和沉博天正立在那儿。
  他们早在两个多月前那獐头鼠目的两人想要非礼范雨晨的时候就找到她,料想那对獐头鼠目应该是逮下到她,欲趁机给她一个教训,所以决定隐身观望,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找到一个靠山,而且还是名满江湖的玉面狂生!
  虽然之后曾有几次没跟上他们的行踪,不过却发现他们一直在群山中绕来绕去,然后固定几日便会到唯一的城镇补给粮食。
  沉博天突然开口,「你现在在想什幺?」
  「跟你想的一样。」范雨暮低声道。
  「是吗?」他低笑。「我以为你们姊弟感情很好呢。」
  「感情是不错啊!不过得知大概可以甩掉这个大麻烦,还是挺高兴的。」范雨暮轻笑。
  「倒是没想到雨晨随便一抓就抓到一个高手,而且那人似乎被她吃定了。」
  「是啊!她运气向来很好。」只是那人很衰而已。
  「说到运气,雨暮,雨晨她并不知道长寿花很有可能在洛阳的这个消息吧?」
  「她怎幺可能知道。」
  「结果冥冥之中,她竟也往洛阳这儿来了。方才那冷面狂生是安排那对祖孙往洛阳余府去,我没听错吧?」
  「没错。」范雨暮望着郡马车奔去的方向,再望向范雨晨他们消失的那条小径,「不过不知道玉面狂生有什幺事要办?」
  「你很好奇?」沉博天挑眉。
  「嗯,是有点好奇,他挺神秘的,不为名不为利、不争不夺,因为武功高强,到处有人找他挑衅为求名,然后便莫名其妙得了一个封号,可却没人知道他游走江湖的目的。」
  「就像他为何在那群山中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头。」
  「是啊!很奇怪的行为,有机会的话,我也很想找他较量较量。」
  「会有的,不过,你若不想伤心的话,别在雨晨面前和他较量。」沈博天意有所指。
  「天哥是什幺意思?」
  「很简单,女大不中留,你若当着她的面和玉面狂生较量,她肯定会帮着他。」
  「她?别碍手碍脚就谢天谢地了,还帮他!」范雨暮嗤之以鼻。
  「没错,所以雨晨很可能会伤了自己,到时候你不心疼?」沉博天斜睨着他,似笑非笑的说。
  范雨暮一顿,说的也是,虽然她是个麻烦,但总是他姊姊。
  「我知道了。」
  「现在呢?你想跟过去?或者直接到洛阳余府等他们?」他问。心里开始盘算着进洛阳之后该做的事。玉面狂生叫余岳中,他得打探一下这人的为人。
  「当然是跟过去瞧热闹啊!不知道那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个人有什幺目的?瞧他们缩头藏尾的,肯定不是什幺好东西。」范雨暮道。离开京城没多久,他们就发现加入他们跟踪行列的多了三个,而且还是不入流的角色,连猜都不必猜,他肯定玉面狂生也已经察觉了。
  「那长命子呢?」沉博天轻笑,很不想告诉他,他们自己也是缩头藏尾一族的。
  「反正咱们本来就要到洛阳主,都绕了这幺长的路,应该不差这幺点路吧!」
  「也对,雨晨向来运气好,跟着她的话,搞下好真会让我们找到长命子也说不定。」
  「那干脆咱们也别找了,等着长命子掉到她手上就好了。」范雨暮颇为不满,他是很庆幸姊姊运气好,让她能逢凶化吉,但是有时候仍不免觉得他们这般辛苦到底是为谁忙啊!
  「吃味了?」沉博天笑着摸摸他的头。
  范雨暮耸耸肩,转身背着他,仰望着天上星辰。
  「雨晨打从出娘胎开始,就很好运了,因为她有你这个弟弟陪着。」这是她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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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余岳中并没有什幺目的,离开群山后,他此次的行程便已经结束了。之所以与周伯他们分道走,是因为他发现他们离京没多久,身后便有人跟着,他不想将人引回洛阳,让自己的身分曝光,替爹娘他们惹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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