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吖又打雷了下雨了,在外面玩NDS会不会被雷劈到

  郑重提醒:胆小者、智商堪忧者,慎入。  引言:  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是大海,比大海更神秘的是人心。  无数人无数次问我,你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只想说,你可以怀疑其合理性,但请不要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有一种存在,埋藏于深深的心海之底。  一、引子  我是个侦探。不,我是个私家侦探。不,准确地说,我是调查公司的一个普通的调查员。  公元2005年6月,我毕业于一所号称名牌的普通院校,学的是连狗都不理的哲学专业。大四那一年,老子真正领会到了什么是市场经济,什么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班总共27个人,最终顺利找到工作的只有7个。其中两个哥们,靠爹妈的关系进了报社;两个女同胞,靠男朋友的关系进了国企;剩下的三个,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公务员,一个在税务系统,一个在政府办公室,一个在街道办事处。换句话说,如果不算这三个考公务员的,我们班真正靠自己找到工作的,是零!  我,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吊儿郎当的家伙,无背景,无关系,而且还是个男的,长得又他娘的不帅,所以注定是个悲剧。说出来不怕笑话,竟然连那种刚注册的小公司都嫌弃,我曾经应聘过一份行政助理的职位,结果人家点名要美女,而且是要学中文的美女。  我只能从心底发出一句由衷的感慨:卧槽!(此点评不仅完美的配合了主题,而且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大气磅礴,让人在赏阅之时一目了然,透彻心扉,如梦初醒,心潮澎湃。具有快、准、狠三大特点,再加上以感叹号收尾,点睛之笔,妙笔生花,意境深远,照应前文,升华主题,给人的心灵以无限触动和遐想,实乃评论中之极品,回复中之绝笔,让人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怨就怨自己当初选错专业吧!  几番离别、多次痛饮之后,学校生涯结束了,虽然结局相当不完美,相当让人蛋疼。7月2号,我带着毕业证、学位证,还有一堆破行李,灰溜溜的离开学校,正式踏上了社会。  我的第一站,是杨伟租住的那套还算干净的60平米小房。  杨伟,我大学四年最好的朋友、铁哥们、舍友,人如其名,但却是反名,不仅不伟,反而极其猥琐,所以我们班集体给他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阳痿”。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不可貌相”,用在杨伟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除去外貌上的缺陷,杨伟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奇男子,不仅聪明绝顶,而且为人真诚坦荡,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本是诸葛卧龙之才,却无奈生在这样一个操蛋的社会,学了这样一个操蛋的专业。  说实话,杨伟的确有资格这么抱怨,大学四年,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个出版了三部体裁各异的畅销书,专业课成绩几乎全部满分,毕业论文的水准,据某些识货的老师说,已经达到了博士水平。本来完全有资格保研的他,愣是坚决拒绝了,毫无商量的余地,并为此开罪了我们那个有点娘娘腔的辅导员。  这一切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尤其是对于那些日子平淡如水的人来说,比如我。所以,一直以来,我唯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他。所以,在别人都“阳痿、阳痿”喊个不停的时候,我很尊重的称呼他为“伟哥”。  对了,差点忘了说,伟哥在大学里谈过一次恋爱。那女孩子是他老乡,身高一米六七,身材倍儿棒,属于传统型的美女。这一度让我们班的男生酸水倒流,个个眼神复杂,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羡慕嫉妒恨。可奇怪的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手了,我曾经旁敲侧击过,无奈智商不够,被这小子轻易糊弄过去了。  大四下半年,在我为工作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杨伟跟人合开了一家文化公司,主要业务是广告策划。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招数,业务蒸蒸日上,很快就在N市打下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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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起始  九月初的一天早上,我正在房间里蒙头睡大觉,突然背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了正满脸奸笑的杨伟。  我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没理他。  “旺财,你他娘的是不是睡神呀?”杨伟怒道。  我还是没理他,继续睡我的。  “你小子有种,那我找其他人去。”接着是一阵脚步的声音。  我一听,赶忙来了个驴打滚,追上去:“伟哥,伟哥,小弟弟的不对,小弟弟给您老作揖了,小弟弟这就给您老倒杯水。”  这次轮到杨伟不理我了,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扇子猛扇。我端着一杯凉开水,嬉皮笑脸道:“哟,这是咱们心胸开阔的伟哥吗?怎么也学起女人来了呀?”  杨伟没跟我耍嘴皮子,喝了一口水,正色道:“哎,有一份工作,你可以去试试。”  “什么工作?天天窝在屋里,老子都快要憋疯了。”  “是一家调查公司,职位是业务助理。这家公司背景非常厚,如果能在里边历练历练,对于你的将来会有很大帮助。”杨伟语气极为严肃。  “好,那我就去试试。伟哥,真是爱死你了,我怎么不是个女的呢,否则一定以身相许。”  “兄弟,一定要好好把握,切记!”  我本来还想闹闹,看到杨伟的眼神,没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那双眼睛跟以往不太一样。  两天后,按照杨伟给的地址,我兴冲冲地来到花园头街12号中皇大厦。这里属于开发区,车少人少,比较安静,挺适合办公,看来老板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我进入电梯,按了一下20楼。跟我一块进来的,还有一个女的,披肩发,职业装,跟我差不多年纪。我当时正满心憧憬着自己的美好未来,所以也没注意到她长什么样子。  很快,到达20楼。巧的是,这个女的跟我一块儿出了电梯。  我迅速找到厕所,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然后自信满满地来到2012房间。  前台小姐甜甜一笑:“先生,您是来面试的吧?”  我靠,这也能看得出来?莫非老子脸上写着呢?“是的,美女。”我也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请跟我来。”小美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扭着屁股,在我前面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我跟在她后面,走过几个隔开的小单间,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前。  “刘总正在里面等您,请直接进去就行。”小美女依然是甜甜的笑容。  “好的,多谢美女。”说完,我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请进。”  我的小心脏一阵狂跳,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是王木才吧?”  我还没有站稳,对面就突然来了一句。王木才是我的本名,“木才”即为“材”,很明显,我老爸老妈是希望我能长大成材。结果事与愿违,他们的宝贝儿子不仅没成材,倒是有幸验证了“毕业即失业”的时代潮流。  “是的,刘总,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有些奇怪。  刘总哈哈一笑:“我还知道你的外号呢,旺财同志。”  我暗暗一惊,心想不愧是搞调查出身的,看来他们在杨伟那边下了不少功夫。不对呀,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毕业生,值得他们如此吗?  刘总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有人推荐你。坐下吧,咱们慢慢聊。”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有点拘谨,似乎感觉出了脸上往外渗的汗珠。唉,到底是太年轻啊,没见过大场面。  刘总接着刚才的话茬:“推荐你的人,叫Lily,公司的业务骨干。综合考虑你的情况,我们决定录用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是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刘总没管我的反应,问道:“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  “啊?哦,薪水呀,一个月3000行不?”我结结巴巴地商量道。  “哈哈…”刘总又是爽朗一笑,“我们给的薪水是这个的三倍,不算提成。”  我登时就呆了,也终于明白了杨伟那句话的意思。这个要是把握不住,那就真该去死了!  “刘总,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下周一正式报到。”  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我向刘总道了个别,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公司。临走的时候,我对着前台的小美女连抛了好几个媚眼,搞得人家脸都红了。  打的,回窝,今晚要跟伟哥好好喝一场,不醉不睡。“靠,这小子怎么老是关机呀?搞什么飞机呢?”我连着拨了好几次,结果全都是那句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很快,到达居住的小区门口,我下车买了一箱啤酒、四包花生米和几个猪蹄,回到了那套熟悉的小房。  门没锁,我进屋放下东西,四处看了看,竟然没人。不像这小子的风格呀,怎么不锁门就出去了?我有点奇怪。  天儿真热,先爽一爽再说。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牙咬开一瓶啤酒,刚想往喉咙里灌,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三、疑惑  我咦了一声,拿起来看了看,不由张大了嘴巴,只见上面写着:旺财,由于某些不能相告的原因,我暂时离开N市,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请记住,我们永远是朋友。  卧槽,这是搞的哪一出?玩失踪吗?我猛一下子站起来,拿起手机就打,结果依然是关机。我着急起来,立即调出几个同学和朋友的号码,打过去,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尼玛,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在玩失踪啊!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忆这些天杨伟的表现,但想到头疼也没想到异样的地方。我在屋里连着转了好几圈(这是我思考时的习惯),突然脑子一闪,对,眼睛,杨伟的眼睛跟以前不太一样,怎么说呢,那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又说不上来。  难道他早就打谱要玩失踪?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告诉我呢?想着想着,我心里有点难过。四年来,我们几乎是朝夕相处,就跟一对小恋人差不多,没想到他竟然不告而别,亏他还想着临走前给我推荐份工作。  工作,莫非他的失踪跟推荐给我的工作有关?想想他当时说的话,的确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份工作不简单,似乎伟哥想让我替他做什么,而又不能明说出来。  想来想去,没有任何头绪,跟无头苍蝇差不多。我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仰起脖子将那瓶啤酒灌进了肚子。  喝完酒,胡乱吃了点东西,我走进杨伟的房间。里边收拾的很干净,跟我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他前女友的照片,另外还有一本黑皮的小本子,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走到桌子边,随手翻开那本小本子,里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看起来像房子,有的看起来像院子,有的看起来像山,有的看起来像石头,还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地道之类的,应该是无聊时的涂鸦之作。  似乎这家伙的离开是临时性的,看来确实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到底是什么呢?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三天,我先到学校,接着又到杨伟的公司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杨伟的公司已经关门了,打听了一下,说是被高利贷逼债,跑路了。这个纯属扯淡,伟哥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干那种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尤其不会去借高利贷。  这次突变让我非常郁闷,心情也变得很糟糕,甚至差点忘了上班的事情,但无情的现实把我拉了回来。杨伟租的房子虽然小,但地段好,所以价格并不便宜,以后的房租就得我来出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吼了一句:“伟哥,你大爷的,赶紧给我死回来!”这一骂,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来适当的发泄对缓解压力确实管用。  周一,我换上自己那套几百块的劣质西装,来到花园头街12号。在履行了一些必备的入职手续后,我正式成为了鑫海调查公司的员工。  刘总不在,但早有安排,有个30岁左右的帅哥把我带到一个美女面前。职业装,披肩发,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妆,差不多的年纪,有种似曾相识的强烈感觉。哦,对了,这不就是我来面试时同坐电梯的那个女的嘛!嘿,有缘分,有搞头。  美女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Lily,你暂时跟着我。”  我赶忙收回心神,满脸堆笑:“Lily姐,以后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Lily淡淡地笑了笑,转手拿了一些资料递给我,“你的位子在8号,先学习一下公司的历史和章程。”  我应了一声,接过资料,然后坐在8号位子上。  总体来说,我是个爱看书不爱学习的人,对教科书深恶痛绝,却对旁门左道之类的东西颇感兴趣,当年若不是爸妈拿着棍棒在后面紧催,我恐怕成不了大学生。Lily给我的资料大半是公司的介绍和章程,所以看得我非常头疼,当然了,里面的案例还是相当有趣的,有种看侦探小说的感觉,其中最多的是家庭婚姻方面的,比如婚外情、遗产分割等等。  看着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四、怪事  一个东西轻轻地敲了我头一下,我一个激灵醒过来,一睁眼,看到了一张极度诡异的面孔。它的眼中布满血丝,脸型扭曲,舌头长吐,更恐怖的是,它竟然没有下巴!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慌忙揉了一下眼睛,发现它消失了,转而换成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杨伟。  “伟哥,”我大声叫道,“你跑哪里去了?”  杨伟却当没看见我,扭头就往外走。  我心里着急,站起来想上前抓住他,可不知怎的,连着好几次都失败了。真要命,我暗骂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下子按住了杨伟的肩膀。  伟哥没再跑,慢慢地转回头。我一下子呆住了,竟然是那张诡异恐怖的面孔!  “啊…”我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喂,醒醒。”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是一场梦,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到了正注视着我的Lily和其他同事。妈的,真丢人,我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屁股。  “不好意思,Lily姐,最近朋友出了点事,有些…”我赶紧解释。  “我知道。”Lily淡淡地说,并没有责怪我。  我有点受宠若惊。嗯?不对,我突然想起了刘总说过的一句话:推荐你的人,叫Lily。既然Lily推荐的我,那他肯定跟杨伟有交集,而且交集还很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以致于我的头脑一团浆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略了。  “Lily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吧!”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你认识杨伟吗?”  Lily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哀伤,“嗯,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推荐你?”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Lily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和杨伟是2003年认识的,过程就不再啰嗦了。我之所以推荐你,的确跟杨伟有很大的关系,应该说他是你的牵线人。后来,我们对你的情况做了一番调查,认为你有做这个行业的潜质。”  我边听边郁闷,杨伟这小子心里真能藏事,认识这么个大美女都不吱一声,要是早点介绍给我多好,也让我尝尝恋爱的滋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仔细观察起Lily来。  比起一般的美女来,Lily有种特殊的气质。她的五官算不上是最完美的,但组合起来却能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越看越想看。很多美女是经不起细看的,但Lily不一样,她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人。  Lily似乎看出了我的龌蹉内心,脸微微红了一下。  我赶紧收回心神,问道:“你这几天见过杨伟吗?”  “没有,怎么了?”Lily有点疑惑。  我内心小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实情。看得出来,眼前这位美女跟杨伟的关系不浅,否则的话,我也沾不了那么大的光。  “没事,这家伙不知去泡哪个妞了,连个消息都没留。”我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回答。  出乎我意料之外,Lily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惊讶。不得不承认,这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得多,也比我有心机得多。换做是我,恐怕早就把担心和疑惑写在脸上了。
  五、同事  杨伟的事情只能暂时搁一边了,我得努力工作,我得养活自己,我得付房租。不过,我并没有完全放弃,时不时的会找同学和朋友打听消息,但收获甚微。我隐隐有种直觉,杨伟一定会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再次出现,当然了,只是直觉,谁知道呢,也许这小子真去会美女了,也许正在温柔乡里享受呢!  接下来,是我历时半年的实习。  鑫海调查公司,不接触这个行业的人不知道,是N市实力最强的调查公司。所谓调查,大家都懂的,明面上是专业调研、策略咨询,实际上就是国外早已流行的私家侦探业务。由于我国法律还没有正式承认这个行业,所以大家干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有趣的是,国家虽然不承认,但也不取缔,再加上社会上的各类刚性需求,从而让这个灰色行业有了长足的发展。  公司的具体人数,我一直没搞清楚,好像是25人。没办法,有很多员工长期在外、行踪诡秘,我不清楚倒也正常。  简单介绍几个比较熟的:  前台小美女,名叫张倩,本地人,国外某大学毕业。一开始的时候我非常惊讶,怎么一国外高材生也找不到工作?后来我知道了,原来她上的是一个“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我苦笑的同时,不禁想到了一个笑话: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我终于考上了北大……青鸟。  张倩人好,脾气好,声音甜,娇小可爱,是公司一宝。据小道消息,她男朋友比她大十来岁,是政府公务员,好像是个处级。  张倩跟我是最早熟悉的,我也经常拿她开涮。没过多久,我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知道状况的,还以为我跟她有什么暧昧关系呢!  网查员,名叫石磊。当我初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家里面是不是缺石头呀!石磊话不多,是个典型的技术派,在电脑方面的造诣已臻化境。他在大学时曾开发过一种反病毒程序,一举入围当年的图灵奖,在业界掀起一股风暴。  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石磊反病毒,却爱上了病毒,后来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开发出了一种超强型病毒,搞得互联网一片哀鸿。石磊的学业也就此终结,被大学无情的赶了出来。鑫海公司岂肯放过如此高手,便重金将其笼络了过来。  设备员,大家都尊称为“七叔”。七叔,本名不详,曾经混过黑社会,因排行老七且心狠手辣,被道上之人唤作“鬼影七”。后来帮派火并,七叔遭人暗算,断了一条胳膊。这倒也并不是坏事,从此七叔退出江湖,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据说这老头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国外读大学,父女俩关系很好。对于一个出来混的人来说,这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Lily,中文名叫做沈静萱,毕业于帝都某名牌大学。据张倩透露,Lily家以前是巨富,后来出了可怕的变故,以致家道中落。我问是什么变故,这丫头耸耸肩,什么也不知道。  我又拐弯抹角地问道,Lily现在是一个人吗?  张倩眨巴眨巴眼睛,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嘻嘻,你是不是想吃天鹅肉呀?别做梦了,她可是眼光极高的人,凭你这条件,算了吧!”  靠,有这么埋汰人的嘛,老子虽然不是高帅富,但好歹也是只潜力股吧!“切,谁想追她,我是关心一下她。”我装作满不在意。  “那就好,别到时候死的很难看。”张倩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呀,跟她比起来,我确实是太拿不出手了,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想到这些,我心里有点小失落。
  六、简单的任务(一)  以上几个人接触最多,所以熟悉的最快,其他人还只是处于点头微笑的地步,暂时不介绍了。  一天,我正在七叔那边摆弄一件高科技器材,Lily把我喊了过去。  我乖乖地站在美女面前,等待吩咐。  Lily直入主题:“王木才,你看一下这个case。”说着,递过来一个档案袋。  我ok了一声,接过档案袋,笑了笑说道:“Lily姐,要不您喊我‘旺财’吧,这个名字叫着顺口,听着顺耳。”  Lily被我逗得噗嗤一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小脸憋得通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说道:“你这个外号是挺好记的,那你以后也别姐啊姐的叫了,直接喊我Lily就行。”  “遵命,我早就想改口了。其实我是一直想喊Lily妹的,你看你这么年轻,哪像我姐啊,当我妹妹都嫌大。”我开始不正经起来。  Lily没跟我贫,指了指档案袋,说:“你和我一起跟进这个case。”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研究起材料来,准确的说,是认真读起故事来。  故事的主角叫做程远华,男,19岁,就读于本市一所二流大学。父亲做生意,母亲是市政协副主席,家境非常好,但其本人性格内向,有轻微的抑郁症。最近,程远华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关系不错。  但程的父母却坚决反对他们谈恋爱,原因很简单,这个女孩子家境太差,连普通人家的水平都达不到。程远华管不了那么多,非要继续谈不可,大有玩命的架势。  程母没办法,只好来到我们公司,并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拆散他们,再多的钱我都愿意给。  就这么点破事?这钱也忒好赚了吧,妈的,有钱人就是能折腾。看完之后,我禁不住摇了摇头。  若说追女孩子老子不在行,搞个破坏还是没问题的。我刚从大学出来,对大学生的那点事儿算得上是门清,可以说,大学里边的恋爱,有90%是因为寂寞和无聊。这样的恋爱只要碰到一点外在诱惑,便会立马土崩瓦解。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几套方案。  1、拿钱砸那个女的;  2、找个帅哥诱惑那个女的;  3、找个美女诱惑那个男的。  嘿嘿,这三套方案一出,保管能拆散90%的大学生情侣。不信?等着瞧好吧!  第二天一上班,Lily就问我,有什么体会?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小菜一碟,Lily,我有三套方案来对付。”接着,巴拉巴拉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Lily边听边点头,等我说完后来了个总结陈词:“旺财,你的方案全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就是诱惑。假如他们无所欲求呢?”  我一听傻眼了,对呀,如果他们对金钱美色都不在意呢?那我的方案不就全成镜中花水中月了吗?  Lily看我有点泄气,给我鼓了鼓劲:“我们另一组的调查员一开始也是采取的这些方案,但都失败了,他们可是老资格呀!”  “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我看了看Lily的眼睛,问道。  “没,我们需要抛开已有的材料,重新展开调查。要想击败对手,就要彻底了解对手。”   “接下来怎么办?”  “跟我走。”  坐电梯,下楼,我们来到了地下停车库。看车库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中等,偏瘦,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不一会儿,Lily开出了她的坐骑,一款黑色的奥迪。  “哇塞,美女,开这么大气的车!”我啧啧称赞,想想自己连个驾照都没有,不自觉的有点羞愧加自卑。  “上车。”  “Yes,Madam。”  一路无话,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城西。当行到一处公共厕所旁边时,Lily停下了车。  “等十分钟,我去一下卫生间。”Lily边提着一个包往外走,边说道。  “ok。”人都有三急嘛,我心想。  坐在车里百无聊赖,我便仔细打量起这部奥迪来。车子保养得很新,内部收拾的干干净净,挡风玻璃前放着一只可爱的玩具熊。我拿起来摸了摸,意外地,竟然有点沉,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八、180度大反转  进来后,我先四周看了看。图书馆比较老旧,是民国时期的设计风格,走廊的墙上挂着许多名画,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中一幅,临摹的质量竟然非常高,真是大感意外,有时间一定来好好欣赏欣赏。  接着,我顺着走廊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找到程远华,接着跑到二楼,还是没找到人。  看来这小子应该在三楼,我边想着,边推开了三楼的门。比起一楼和二楼来,三楼的光线明显差了好几个档次(好邪门的设计),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还好,来三楼自习的学生比较多,多少冲淡了那种感觉。  我往里走了走,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正蹲在地上埋头读书的程远华。  我没好意思上前打扰,便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在一个空位上看起来。看着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奇怪的、尖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犹如夜猫子叫春:时间不多了。  “什么?什么时间?”我茫然问道。  “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声音连着重复了三遍。  靠,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烦人?我暗骂一声,猛一回头,不觉惊了一下,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嗯?怎么回事?大白天见鬼了?  我转回身,摇了摇头。不会又是在做梦吧?我使劲拧了自己大腿一下,呃,疼,看来应该不是在梦里。  才这么年轻就他娘的出现幻听了?真是晕。我苦笑一声,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抬头扫了一眼,整个三楼空荡荡的,看来那些自习的学生都走了。四周一片安静,本就有些阴森的图书馆显得愈发阴森恐怖。  我赶忙往角落看去,发现程远华也不见了。唉,就自己这水平,还想吃私家侦探这碗饭,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家看大门呢!  我不甘心,又往里走了二十来米,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刚想要回头,突然听到一阵“哗哗哗哗”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竖起耳朵仔细一辨认,原来是最里边靠左的一扇窗户没关,那声音是风吹窗帘发出的。  妈的,这该死的图书馆是谁设计的,搞得跟座坟墓似的。我埋怨了一句,然后走向那扇窗户。  转过最后一排书架,我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个吐着舌头的尸体,挂在那扇没有关上的窗户上,一双瞪的快凸出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里面满是恶毒。  妈呀!我浑身一颤,差点尿了裤子,接着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打了110。打完后,我试图过去将他弄下来,但没敢。没办法,那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警察很快赶到,Lily也在其中,她跟一个非常帅气的警官耳语了几句,然后来到我身边。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儿来,呆呆地看着他们处理尸体和做记录。Lily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道:“别怕。”  她的手虽小,却温柔暖和,使我瞬间感到一丝安全和依靠,精神也慢慢放松下来。  接下来,是警察问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看到尸体时的情景重复了一遍,当然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完事之后,便跟Lily回了公司。  说实话,这件事情给我的打击很大,尤其是精神上的。没想到,第一次办案就遇到死人,这个头开的相当晦气。  当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梦到程远华来找我谈话吹牛,幸好不是恶梦。  两天后,Lily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看到名字后,一阵反胃,是程远华的结案报告。内容不长,大体如下:程远华,男,19岁,自杀身亡。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可惜。富二代兼官二代,多好的家庭条件呀,就这么死了,唉,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旺财,你认为程远华的死真的是自杀吗?”Lily问我。  “肯定是呀,我当时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再给我详细讲讲当时的情景。”  我长吸一口气,便将那天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低头系鞋带、偷瞄美女。只有一件事情没说,就是那个尖尖的声音,我觉得是我的幻听,也实在没必要说。  Lily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递给我一份文件。我看了一下,是尸检报告。看来公司的实力已经大到了我难以想象的程度,否则绝对弄不到这些玩意儿。  我回到座位上认真读了一遍,很多都是搞不懂的专业术语,只有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程远华死前曾服过大量镇静剂。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将尸检报告还给Lily,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懂。  Lily叹了口气,说:“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九、一封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有点萎靡不振,睡眠质量也明显不如以前,甚至连饭菜都觉得索然无味。  一天晚上,我正在街上一间小店里吃粉丝。这间小店只有30来个平米,但做的粉丝汤却相当带劲,酸中带辣,比川味都正宗,吃的人很多,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就在快吃完的时候,一抬头,看见斜对面一个女孩子正盯着我看。我以为衣服穿反了或者没系扣子,赶紧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呀,我有点疑惑,再抬头,发现那个女孩子还在盯着我。不过这次她换了一种表情,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估计是被我的动作给逗乐了。  我有点生气,白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我的。  “喂,你是王木才吧?”是个银铃般的清脆声音。  “啊?嗯…嗯…”我放下筷子,抬头答道。是刚才那个盯着我看的女孩子,此刻正站在我面前,面带笑容。  “你是?”  “不邀请美女坐吗?”女孩一脸俏皮。  “哦,哦,请坐请坐。”我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抽出餐巾纸擦了一下桌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丹,碧血丹心的‘丹’”。依然是银铃般的声音。  桌子很小,让我可以近距离观察周丹。她的年纪不大,最多十七八岁,梳着两个小辫子,非常可爱。可能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小姑娘的脸显得非常白,白的有点瘆人,如同一张加强型的白纸,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什么怪病。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直接问道。  “交个朋友不行啊,就兴你们男的把妹呀?”周丹嘴巴一翘,将了我一军。  切,小样,跟我耍嘴皮子,你还嫩点。“哟,社会转型了哈,改女的调戏男的啦!要不,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说完,我嘿嘿一笑。  周丹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小脸唰一下就红了。那种红,镶嵌在纯白色的底子上,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犹如在一张白纸上泼了一瓶红墨水。  “哼,不理你了,欺负人。”周丹撅起小嘴,将头扭向一边。  “喂,是你先欺负我的好不好?再说了,本帅哥大好人一个,你可不许冤枉我哦。”我依旧笑嘻嘻。  周丹听到我自称帅哥,扭回头做了个鬼脸,“不害臊,癞蛤蟆也敢冒充白马王子。”  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小女孩。长时间来,我内心都非常自卑,一则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二则是因为自己的性格。高中和大学期间,我也有过喜欢的女生,但全都无疾而终,要么被拒绝,要么不敢表白,导致我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更别提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了。  周丹跟我所接触过的女孩不一样,她性格好,她不做作,她开得起玩笑,她会撒娇,更重要的是,她好像懂得我的心。一直以来,我不都在渴望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吗?  周丹看我走神,忙伸出两只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喂,太小气了吧,生气啦?其实你也不算丑啦!嘿嘿。”  “我是懒得跟你个小孩子计较,哼。”我说道,“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呀?我确定我以前没见过你。”  “有人托我给你带样东西。”说着,周丹从包里拿出来一封信。  我接过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刚想说什么,周丹已经站起身,“我走了,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  两个人对笑了一下,周丹有点不好意思,假装挪了挪凳子,然后翩翩离开了小店。  我精神有点恍惚,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梦里。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儿来,然后拆开了握在手里的信。  让我意外地是,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一句话:旺财,顺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字体,妈的,不就是杨伟那个臭小子的吗?  我先是惊喜,接着是愤怒,最后是伤感。伟哥,你他娘的终于有点消息了,都快担心死老子了!  对了,周丹,我立即奔出小店,四处寻找,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我颓然地走在路上,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周丹,杨伟,信,究竟有什么关系?杨伟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又代表什么?  回到住处后,我懒得洗澡,直接趴在了床上。朦朦胧胧间,好像再次看到了杨伟那猥琐的身影。
  十、胖子  第二天早上全身酸痛,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烧,我胡乱吃了几粒感冒药,便赶去坐公交了,没办法,为了生存嘛!人多的要死,我费了好大劲才挤上车。  当行到长途车站附近时,一下子又上来了N多乘客,搞得我都快要被挤成肉饼了。我连骂倒霉,只好使劲往窗户边上靠了靠,结果刚一挪,多出来的一点空间又被挤满了。  足足三分钟,人才全部上来,刚要启动的时候,司机又打开了车门。只见一个胖子扭着肥硕的屁股上了车,嘴里不停地喊着“借过、借过”,大伙儿被他挤得东倒西歪,纷纷抱怨。走到我跟前时,这死胖子竟然一脚踩在了我的脚面上!  我疼得哎哟一声,立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很会说话,“呀,小哥,对不住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多担待担待,要是有缘重逢,一定请你吃饭。”  我扭回头没理他,心想,真你妹的能忽悠,还请吃饭呢,老子可不想再看见你。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就是煎熬。车子是那种空调车,没法开窗透风,里面混合着汗臭味、香水味,难闻的要死,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吐出来。  到地方时,我感觉好像过了半个世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车。一下车我就奔到路边的草坪上,连着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那种难受就别提了。  就在这时,有人重重地拍了我背一下,我极度不爽,回头就想骂,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呀,小哥,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可以申请病假嘛,一份工作嘛,没必要玩命嘛!”正是那个踩我脚的死胖子。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没理他,妈的,都快难受死了,哪还有心情跟你贫嘴呀!  胖子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继续胡侃:“你看,小哥,咱俩还真是有缘分,要不我请你吃个早餐?”  我实在受不了了,喷了他一句:“胖子,你看我这个样,能吃得下东西不?拜托你赶紧去办你的事吧,哥我想清静清静。”  胖子被我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来一句:“小哥,有缘再见呀!”  靠,再见你个大头鬼,我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找个地方坐下,抽了根烟,又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总算好过了些。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公司。  一进门,就见张倩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公司来了个新人,叫剑飞,听说是大老板亲自请来的。”  大老板?  张倩看我不明就里,解释道:“你对公司不了解。刘总跟咱俩一样,只是个打工的,大老板才是真正的控制人。说起大老板,那是相当神秘、相当传奇,他的英雄事迹三天三夜都跟你说不完。”  我切了一声,心想,谁管他多牛逼,只要别拖欠老子工资就行。  我身子仍然有点虚,实在没心情听张倩八卦,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泡上一杯茶,刚想抿一小口,就听见一个大大的、熟悉的嗓音:“缘分呐,小哥。”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心中暗暗叫苦,不会吧?!抬头一看,那大脸、那肥臀,靠,不是那个死胖子是谁哟!  难道这就是剑飞?我顿时有点发懵。  “鄙人剑飞,宝剑的‘剑’,飞翔的‘飞’,还未请教小哥尊姓大名?”胖子还真是自来熟。  我尴尬的笑了笑,回答道:“王木才。”  “哈哈,以后你就喊我飞哥吧!”胖子拍了拍我肩膀。  我打了个马虎眼,既没答应也没反对。  看跟我聊不到一家,胖子又跑去跟Lily套近乎。看着他眉飞色舞那德行,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字:色狼。  胖子虽然不讨喜,却挺会活跃气氛,办公室里有了他,生活一下子增色不少。  说起来有点好笑,胖子的名字听着很牛掰,但却有一个极不相称的姓:范。三个字加起来就是范剑飞,省略最后一个字,就是“犯贱”。当然了,我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据胖子讲,他的这一名号早已江湖尽知,他是怕吓着新同事,才改口叫剑飞的。  我问他,别人“犯贱、犯贱”的喊你,你听着不别扭呀?  胖子不仅不以为然,反而坚定地认为这样有利于传播其名号。末了,还不忘损我一句:正如你叫旺财。  每当听到他这些不靠谱的话,我都会感叹:那个大老板是什么眼光呀?!
  十一、奇怪的任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十月份。期间平淡如水,除了整理材料就是整理材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图书管理员,而不是在干侦探这一行当。我不是个有多大志向的人,所以也乐得如此,反正有钱拿,最好永远这样。  N市依然很热,完全找不着秋天的影子,大街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腿,今年流行超短裙。我是个容易怀旧的人,每当这个时节,我就会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家乡的那条小河以及早已过世的爷爷。依然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在河边的荫凉地里,我缠着爷爷为我讲各类故事的情景。那些故事现在想想都很幼稚,但在当时却深深地刻入我的心灵深处。  胖子的交际能力非同一般,早已经和公司里的人打成一片。大伙儿都“飞哥、飞哥”的喊个不停,尤其是张倩那个臭丫头,简直就是移情别恋,直接忽略我的存在,气得我只有干瞪眼的份。  这天,胖子正在前台和张倩吹牛,我正在整理一个案子的材料,刘总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叫了一句:“Lily,剑飞,旺财,进来一下。”  我有点小惊讶,怎么会找我呀?来公司这么久,除了每周一次的例会,刘总还是第一次让我到他办公室。  胖子别看不太靠谱,对领导的话还是相当顺从的,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前面,典型的马屁精一个。我被他撞了一下,心里不自觉的骂了一句: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呀!Lily抿起嘴笑了笑,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愤怒。  来到刘总的办公室,感觉气氛有些严肃。  刘总正认真地盯着电脑,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说了句:“随便坐。”  我和Lily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坐在靠门的位子上,胖子坐在里边一个单独的位子上。  “大老板刚发来一封紧急电邮,要求我们务必在七日之内查清程远华的案子。”刘总抬起头来,眉头紧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奇怪,这种案子应该归警察管才对,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普通的调查公司呀!另外,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程远华死时的长舌头以及那双眼睛,那双布满恶毒的眼睛,胃里禁不住一阵翻滚。  胖子跟我一个表情,看来也有类似的疑问。  “Lily是公司的业务骨干,这两年出力颇多,是公司的未来之星;剑飞是大老板亲自推荐的,想必一定有独门绝技;旺财,嗯…你跟着Lily学了不少东西,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刘总看着我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会让公司其他人全力配合。对了,查案的事情不要外泄,仅限我们四个人知道。”  “需要我们查什么呢?”Lily不解地问道,也问出了我跟胖子的疑惑。  “所有,包括任何一个细节。”  我挠了挠头,看向胖子,这家伙竟然也挠了挠头。晕,我以为自己笨,原来还有跟我一样笨的。  Lily哦了一声,站起来说道:“我们会尽全力去查。”  我和胖子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异口同声道:“Yes,sir!”  刘总和Lily被我俩逗得扑哧一笑,本来挺严肃的氛围,一下子冲没了。  跟所有行业一样,调查公司调查案子是有其准则和约束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保密性,包括委托人的身份保密、调查过程的隐秘等等。  Lily曾经给我举过一个反面教材。有一家调查公司的调查员,因为口风不紧,泄露了委托人(客户)的身份,结果导致委托人白白损失了上千万元财产。委托人知道真相后,非常恼怒,竟然找黑社会把这个调查员给做了。  我听了后,唏嘘不已,一度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在这个行业,不该你知道的,打死都不要知道,知道了,对你绝对没什么好处。张倩别看平时傻乎乎的,其实聪明的很,她虽然经常和我们开玩笑,但从来不打听任何关于案子的事情。这或许就是大智若愚吧!  在我们公司内部,调查小组和调查小组之间,也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当然了,如果一个小组不能完成一个案子,要交给另外一个小组,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我跟Lily、胖子如果不主动说,其他人是不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的。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刘总为什么要单独强调一下呢?这个案子的保密性有如此重要?管他呢,反正老子只是个跟班的,天大的事儿有Lily和胖子顶着呢。
  十二、准备  从刘总办公室出来后,我们直接进了公司的一个小房间。这种小房间是专门为大客户准备的,隔音效果和隐秘性没得说,只要把门一关,就算在里边密谋造反之类的东东,别人也休想知道分毫。  Lily一坐下就看向我和胖子,问我们有什么意见。  我摊了摊手,表示一切听党指挥。  胖子嘿嘿一笑,来了句:“妹子,你说咋干就咋干,飞哥我绝无异议。”  我靠了一声,心说你小子平时牛皮吹的比谁都响,怎么一动真格的就不行了啊!  Lily表情严肃,说道:“我跟小蕾,哦,她是程远华的女朋友,我跟小蕾有点交情,我从这个点入手,你们两个负责程远华的父母。记住,不要惊动他们。”  我听着,钦佩之情溢于脸上,看来Lily一直跟程远华的女朋友有联系,极有可能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案子。我不禁想起了她说过的一句话“你认为程远华的死真的是自杀吗?”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子呀!  “OK,咱们也别在这里磨叽了,行动吧!”胖子说着就要起身。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别猴急,转过头问Lily:“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一些情况了?”  Lily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但立马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粗枝大叶的人是绝对察觉不到的,比如旁边的胖子。  “嗯,待会儿我会用Email发给你们一些材料。”说完,Lily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看到Lily走出门,胖子往我身边靠了靠,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旺财,你有没有发现Lily在隐瞒什么?”  隐瞒?对胖子的问题,我感到非常意外。  胖子看我没反应,甚是得意,“刚才你问完那个问题时,Lily的表情有一丝变化,似乎很排斥那个问题。所以,我觉得Lily一定有什么瞒着我们。”  我听完后,不禁再次看了胖子一眼,这一次是带着敬佩。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一手,难怪大老板会看上他,这种对细节的观察能力以及合理的联想、推理能力,绝对不是常人可以达到的。  “也许吧!”我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也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位子,打开电脑,收邮件,里边已经有Lily发过来的材料。我打开大体浏览了一遍,全都是有关程远华的父母的,这些材料对于外人来说很隐秘,但对于我们公司内部人来说则是些公开的东西。隐秘,也是相对的,比如某领导人的个人简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知道的,但对于秘书和人事部门来说,就属于公开的信息了。  程远华的父亲,叫程斌,48岁,农民子弟,长得儒雅帅气(材料里附有一张生活照),年轻时代即才会横溢。现为N市某外贸公司老总,资产过亿。公司业务范围比较广,客户主要分布在东南亚一带,最近几年发展迅速,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程远华的母亲,叫袁莉,45岁,N市政协副主席,其父曾任中部某省一把手,属于正宗的红色后代。  我正在思考下面该如何着手,突然肩膀重重挨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回头就是一顿臭骂:“找死呀!”  只见胖子笑嘻嘻地看着我,说:“旺财同志,火气别这么大嘛,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莫非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哪有什么办法,飞哥,你是大老板眼前的红人,肯定比我们这些小辈牛掰,小弟弟还等着您一声令下呢!”  “得,既然都没办法,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咱们现在就去一个地方。”胖子说道,“Come on baby,let's go。”  吐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发音几乎全不标准的洋文,胖子已经晃着肥臀走到门口。  “喂,去什么地方?”我边问边跟了上去。  “秘密。”  我呸!
  十三、南郊花园(一)  走出大楼,坐上出租车,胖子说出了目的地:南郊花园。  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南郊花园乃是N市的富人聚集区,里面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界精英,也是程家的所在地。想要调查一个人,从他家开始是最合适的了。  我打趣胖子:“行啊,有福尔摩斯的风范,以后多教教小弟呀!”  胖子哼哼两声,没理我,看来对我以前的表现有点不满。  我赶紧拍了一通马屁,这才将这个家伙哄开心。胖子就这点好,不记仇,哪怕再怎么有仇,过后一哄就ok。  一路瞎侃,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市南郊,下车,结账,妈的,车费竟然高达80!没办法,我只好从兜里极不情愿地掏出了80块钱,又极不情愿地交给了的哥,然后要了一张100的发票。唉,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报销。  胖子看我心疼的那样,于心不忍,赶紧给我宽心:“小同志,所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媳妇抓不着流氓,该放血的时候就得果断放血。”  我听着就不爽,回了他一句:“有道理,下次就劳烦您放血了。”  出租车走后,我和胖子在周围转了转。  南郊花园不愧为富人区,那气魄、那规模、那绿化、那配套,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犹如一座浓缩型的皇家园林。  我在惊叹的同时,也禁不住有点郁闷。人跟人的差距就是大呀,有的人连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祖孙三代挤在一间摇摇欲坠的破屋里,有的人却能拥有如此豪华的地方。想到这些,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胖子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他没再问我,似乎明白我为什么叹气。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俩来到了大门口。刚一靠近,两个保安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态度非常恶劣:“干什么的?”  我心里发虚,忙看向胖子,只见他从兜里掏啊掏,最后掏出来一包烟,我一看牌子,靠,竟然是“九五之尊”。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好的烟,他平时可是只舍得抽20块一包的“玉溪”。  胖子把烟递上,满脸谄媚:“哦,我们来找发改委的张主任,能通融一下不,哥?”  两个保安接过香烟,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唉,不是不给通融呀,去年小区发生过一起命案,所以现在安保非常严,没有身份识别或者通行证,绝对不让进。”我听说过这起命案,是2004年上半年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好像是一个什么交通厅的大员,被人杀害于卧室之内,最后破没破案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打了个哈哈,转过头对我说道:“要不咱们下次再来吧,不能让两位哥为难呀!”说完,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好的,那就下次再来吧,谢谢两位哥了。”  边往回走,我边问胖子:“你在哪儿搞的‘九五之尊’?下手够猛呀,以前从没见你抽过嘛!”  胖子奸笑两声,“我打包票那俩小子没抽过,所以给了包复制的。”  我啊了一声,足足愣了半晌。  胖子一看有卖弄的机会,立马给我上起课来:“对付什么层次的人,就要动用什么层次的工具,这叫做资源有效利用,又叫做杀鸡焉用牛刀。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个道理还用我教吗?亲爱的旺财同志。”  我看他越说越不靠谱,赶紧岔开话题:“下一步怎么办?”  胖子挠挠头,说:“要想得到足够丰富的信息,就必须得深入虎穴。咱们先探探地形,晚上动手。”  我心说,不会是他娘的当小偷吧,看胖子那胸有成竹的样儿,八成干过不少这种事。没办法,谁让咱入行浅呢,只能跟着他了。  我俩沿着一条林荫小道在南郊花园周遭转起来,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没走到头,累得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胖子比我还惨,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黏乎乎的贴在背上。  我问他,都走了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胖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富人区非比寻常,你看看围墙上的铁丝,再看看铁丝旁边的电线,妈的,全都通着电呢!要是哪个家伙贸然爬上去,必死无疑。”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外人要想进去,其难度就跟从监狱里逃出来差不多。  我心一凉,有点泄气,无奈地看向胖子。  胖子没有放弃,依然在仔细的观察着围墙上的铁丝网。突然,他问了一句:“旺财,你说会不会有狗洞?”
  十四、南郊花园(二)  我切了一声,说,怎么可能。  胖子没理会我,用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块砖头。我抬头仔细看了看,除了有一些浅灰色的东西外,没发现什么异样。  “认得这是什么吗?”胖子问我。  “青色的砖头,你以为我真是书呆子呀!”  “不是说砖头,是说砖头上面的那些东西。”  “嗯?没看出来。”我如实回答。  “那些东西乃是狗屎。”胖子说道,“有一只勇敢的小狗曾经爬到这墙上,然后拉了一坨屎。”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且不说狗会不会爬墙,单说拉屎这段,就实在是太有想象力、太恶搞了。  胖子被我笑得火大,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别不信,晚上就晓得了。”  信你才怪,我心说。  又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看到一座大型超市。我们进去吃了些东西,喝了点饮料,又看了会儿报纸,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了。  “你等一下,我进去买点东西。”说着,胖子进了超市,大概半个小时后,出来了,但手里什么也没拿。  “好了,走吧!”胖子说道。  晚上明显比白天冷了很多,风一吹,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超市周围人还算比较多,走了大半个小时后就几乎看不到人了。  走着走着,前面的树林里好像有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的确有个人站在那里,姿势相当怪异,跟半蹲着差不多。  靠,谁这么变态?我暗骂一声,小声问胖子:“那个人半蹲着在干嘛?”  胖子转过身,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说:“旺财,你没发烧吧,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人?”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就在那边。”我一边辩解,一边指了指树林里。这一指,我傻眼了,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对,他应该是蹲下了。我仔细观察了一番,确信那个人就蹲在那里。  “你等等,我过去看看。”说着,我走入树林中。  这片林子离林荫道的距离不短,由于树木茂密,路灯只能照进一点点光,走起来有些费劲,有好几次差点被突出的石块绊倒。  慢慢的,我靠近了那个影子。他依然蹲着,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  “喂,你没事吧?”我轻轻喊了一句。  他没有应答。  我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肩膀被某个东西抓住了。我以为是胖子,回头就想骂,可却发现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那是什么东西抓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肩膀。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妈的,竟然是一只黑乎乎的“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鬼啊!  情急之下,我一下子拍掉那只“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林荫道,由于跑得太快,中间还摔倒了一次。  我本以为胖子在原地等我,可这小子居然不见了。  我心里又慌又乱,扯开嗓子叫了一声:“飞哥,你在哪?”  “妈的,我不就在这里嘛!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胖子突然冒了出来。  我从来没觉得这家伙如此亲切,赶紧上前抱了一下。胖子被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旺财,虽然老子没女朋友,但性取向一直是很正常的。”  我没心情和他瞎掰,把刚才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  胖子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我的话,非要拉着我进去看看不可。其实,我也是个无神论者,虽然不彻底,再说了,在这种高度文明化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  给自己壮了壮胆,便跟着胖子再次进入那片树林。  可能是多了个人的缘故,我的恐惧感降低了不少,但一想到那只“手”,头皮还是发麻。胖子比我胆大得多,几步就将我甩在了后面,他看不惯我畏畏缩缩那样,催促我别跟个娘们似的。  我被他一激,很是不爽,于是也加快了脚步。
  十五、南郊花园(三)  “好像就在这里。”感觉距离差不多,我对胖子说道,同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胖子停下来,打开打火机,仔细观察了观察,说道:“你确定?这里除了树枝,什么都没有,你该不会是把这些树枝当‘手’了吧?”  我一琢磨,觉得是这么回事,光线如此不好,看走眼是很正常的事情。心结一解开,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那人影是怎么回事?”  “得,你他娘的是不是把前面那块石头当成人了?”胖子边奚落我,边用打火机照了照前方。  我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那块石头还真的挺像个蹲着的人,于是直拍自己脑门,妈的,怎么连这种低级错误也犯?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  “别浪费时间了,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胖子收起打火机,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直叹自己定力太差,竟然自己吓唬起自己来,以后还怎么在胖子面前混?  走出树林后,我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忽然发现那块石头好像长高了,似乎又变回了半蹲的模样。蹲,半蹲,莫非那儿真有个人,在跟我玩捉迷藏?但我没好意思再提回去,刚才的事情已经够丢人了。  一踏上林荫道,胖子立马提了速,跟小跑差不多,很快我们便到了有狗屎的地方。  我感觉蹊跷,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跟我一通胡侃,说是靠什么家传的星象定位术。这家伙就这点讨厌,只要有出风头的地方就绝不放过,我真有点后悔问那个问题了。  等他牛逼吹完后,我问道:“你说的狗洞呢?”  胖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三个小瓶子,拧开,将其中两个瓶子的液体少量倒入第三个瓶子里,晃了晃。  接着,他将三个瓶子重新装入兜里,整了一下衣服,然后一个跃步上了墙。三两下,这家伙竟然已经爬到了铁丝网旁边!我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伸手,看来真的是小瞧他了。  上墙后,胖子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往墙里头撒了一些,顿时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鼻而来。撒完后,他回头对我说:“可以了,上来。”  我啊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头,妈的,这么高的墙,老子怎么上去呀?  胖子不耐烦了,“快点,磨蹭啥呢!”  没办法,我只好学他的样子,也来了个跃步。可惜,这一跃完全失去了重心,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屁股都快摔成两瓣了。  胖子骂了我一句,将衣服脱下来,递给我。我赶紧爬起来抓住一角,胖子用力一拉,我借力也上了墙。  一上来,我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他所说的狗洞,实际上是铁丝网上的一处缺口。这个缺口很难被发现,而且明显不是人为的,似乎是某种动物或者鸟类用爪子抓开的。  胖子伸出手,打算弄大那个缺口,我立即提醒他:“小心电。”  “小子哎,放心吧!”胖子说着,手已经放在了铁丝网上。  嗯?这是怎么回事?我借着路灯仔细观察了观察,发现缺口两边连电的铁丝断掉了,由于灯光比较弱,也看不清楚铁丝是被什么东西弄断的。  “对了,飞哥,你刚才撒的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疑问。  “驱狗剂,家传秘方,偷盗必备。”胖子嘿嘿一笑,神秘地说道。  “真的假的?待会儿要是来条狼狗,你这什么驱狗剂不管用,咱俩今晚可就得在局子里蹲着了。”我半信半疑。  “切!”  看弄得差不多,我们两个钻过缺口,一起跳下墙,地面是死硬死硬的水泥路,蹲的脚生疼。四周一片安静,绝大多数别墅都没有亮灯,我们顺着一条窄窄的花圃小道向西南方向走去。  南郊花园的布局以宽松为主,别墅和别墅之间的距离非常大。在走过五个差不多样式的别墅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奇特的建筑,怎么说呢,这个建筑远看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黑鹰,尤其是在夜幕的映衬下。  “这别墅气派,程家不一般呀!”胖子啧啧称赞。  我点头表示同意。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走,做客去。”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不用说,这是要当一回不速之客了。“哎,会不会他娘的有摄像头啊?”我有些担心。  “放心吧,安保这么好,不会有的,即使有也没关系。呶,你看,别墅周围乌黑一片,离路灯又远,即便装了摄像头,你觉得会起作用吗?”  确实,胖子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顾虑打消,我们两个蹑手蹑脚来到门口,胖子没停,直接往一侧走去,我则留在门口望风。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毛月亮,心里有些紧张,手一握,手心里全是汗。等了一阵子,胖子那边毫无动静,我有点着急,便伸手推了推门。  吱扭一声,门竟然开了!
  先更这些,看看反应
  继续啊,楼主加油  
  马一个,撸主快更  
  再顶  
  既然有人理,咱就继续
  十六、程家别墅(一)  我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要出来,赶紧躲在墙的一侧,并迅速蹲下,这些动作还是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时常用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可等了足足有三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奇怪,莫非是风吹的?我探出头来,往屋里望了望。里头黑漆漆的,如同一张张开的大嘴,再配上毛月亮发出的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  省得开锁了,先进去看看再说。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我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一下子跳进屋内。  像瞎子一样摸索着走了几步,就无法走下去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如同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掏出打火机,将火调到最小,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下。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突然闪现的火苗,还是将眼睛狠狠地闪了一下。  我只得闭上眼睛,适应了一小会儿,感觉差不多了,才慢慢睁开。由于火苗太小,只能看到周围一小片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式的桌子,我伸手摸了摸,竟然离奇的脏,似乎好多年没擦过一样。  这程家也真够抠门的,连个保姆都舍不得请。我边想着,边继续往前走。这个地方应该是会客厅,很大,我转了一大圈才看到去二楼的楼梯。  上不上去呢?我心里有些小挣扎,一则想出去喊喊胖子,二则又想证明证明自己,毕竟在胖子面前的表现实在太矬了。  最终,好胜心战胜了理智,我咬咬牙,踏上了楼梯。  虽然非常非常小心,迈的步子非常非常轻,但在一片寂静的空间里,还是能明显听到鞋子和楼梯之间的接触声。这声音混合着心脏砰砰的跳动,让我一度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独闯别人家,这还是老子生平第一次,算是处女闯吧!  走着走着,吧嗒,一滴水滴在我的脸上。我胡乱擦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吧嗒,又是一滴,接着,第三滴,第四滴……  靠,不会是没关水龙头吧?我加快了脚步。  来到二楼,我用打火机照了照,发现地板很潮,有些地方尤为严重,看来不是水龙头的问题,是某条水管在漏水。奇怪,既然漏水,为什么不修一修呢?  没时间考虑这些,我将火苗调大,往四周照了照。颇为意外的是,二楼全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房间,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有,怎么说呢,有点像五星级酒店。难道富人的别墅都是这种建法?妈的,这么多房间,从何处查起呢?  我正想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有个东西在地板上爬。妈的,什么玩意儿?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熄灭打火机,躲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紧张也急剧上升,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就在这时,声音消失了!  我有些奇怪,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的确是消失了。我挠了挠头,跟着往外探了探身子,突然,我感觉眼前有个东西,正睁大眼睛瞪着我。那种感觉实在太真切了,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十七、程家别墅(二)  我慌忙后退了一步,重新躲进角落里。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那种感觉才消失。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想重新打开打火机,但又害怕被刚才那个东西看见。犹豫了一阵子,最终决定摸黑下楼。算了,还是跟胖子一块儿吧,自己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刚想动身,走廊的中间有一个房间的灯开了,我吓了一大跳,只得又猫进角落里。看来别墅里有人,可能是管家或佣人,也可能是程斌夫妇。这次进来有点太冒失了,万一被发现,就真得进局子里呆着了。  这时,一个小东西飞快的向亮灯的房间跑去,我一看,原来是一条哈巴狗。靠,刚才的声音不会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吧!咦?它为什么没咬我?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我弯下腰,借着微弱的灯光,顺着楼梯下到一楼,然后靠着记忆摸到门口。还好没出岔子,我长吁一口气,接着将手按在门把上一拉。  瞬时,一股冷气直冲脑门:门,竟然锁了!  怎么回事?我立马慌作一团,又换了种开法,连拧带拉,可还是打不开。这门是什么时候关的?我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我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然后开始在客厅里摸索,没办法,只能找其它出口了。  毛月亮发出的光告诉我,这个客厅是个完全封闭的存在,除了门和外面通着,其它地方全都是墙。我曾试着轻声喊胖子的名字,看他能不能听见,但完全没有效果,不知道这家伙死哪里去了。  只能再回到二楼了,总不能在这里等到天亮吧。我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向楼梯的方向摸去,还好驾轻就熟,很快就找到了楼梯口。  上面的灯光已经灭了,我给自己壮了壮胆,飞快地上到二楼,然后顺着走廊慢慢往前移动,同时心里默念:那只哈巴狗可千万别出来呀!  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前面有透射进来的月光,应该是快到头了。这时,我忽然觉得很不甘心,妈的,毕竟自己是吃这碗饭的,怎么着也要弄点有价值的信息才行呀,否则这一趟不就白进来了嘛,也对不起那份高工资呀。想到这里,我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可怎么入手呢?  正琢磨着,突然,前面的窗户动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一个肥硕的身影爬了进来。  是胖子!我一阵惊喜,赶紧几步冲了过去。  胖子显然没料到有个人,吓得哆嗦了几下,不知道有没有尿裤子,等看清是我后,小声骂道:“我操,你他娘的怎么进来的?”  我大体描述了一下经过,胖子听得既不可思议,又云里雾里,便干脆让我闭嘴了。  有胖子在旁边,我心里立马踏实了不少,接着问他下面该怎么办。  胖子确实经验丰富,轻声回答道:“程家这种别墅属于老式的A系,主人通常住在二楼的正中间,咱们就从正中间下手。”  “你是说刚才那个亮灯的房间就是程斌的?”我问道。  “八九不离十。嘘!”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拉着我躲入墙根。  噔…噔…噔…噔…是踩楼梯的声音,而且还是穿着硬底的皮鞋。  我往外探了探头,发现走廊里有微弱的光。这光很奇怪,摇摇晃晃,忽明忽暗,明显就是蜡烛。咦?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没电,干嘛用这玩意儿?  我禁不住好奇心,把身子往外挪了挪,然后往走廊发光的地方看去。这一看,吓得我立即缩回头来:一个女的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的睡衣,拿着红色的蜡烛,像个鬼魅一样一步一步挪动着。要命的是,她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我拉了胖子一下,指了指窗户,示意他赶紧跑吧!  胖子没理我,继续盯着走廊。  我早已经浑身直冒冷汗,妈的,这程家怎么这么邪门,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脑子混混沌沌,什么逻辑都没有,只盼望着胖子一声令下,好立马开溜。  这时,声音突然消失了。  我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胖子对我耳语道:“她进房间了。走,去瞅瞅,也许秘密就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本想拒绝,可胖子早已经快步走了过去。我一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十八、程家别墅(三)  来到一个有光的房间门口,停下,我借着里边的光线看了看,门牌号是208。门没有关死,留了个缝,我和胖子便顺着这个缝向里头望去。  女人背对着门,双手飞快地动着,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似乎很焦急,又似乎很害怕,全身发着抖,但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场面太过诡异,看得我全身僵硬,头皮发麻,回头瞧瞧胖子,跟我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儿,女人可能是站得累了,身子动了动。光线随之一亮,我惊奇地发现,她的前面竟然是一面镜子。  这深更半夜的起来照镜子?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女人拿起蜡烛来。  胖子拉着我迅速往一边移去,刚躲进黑暗中,那个女人便出来了。这一次靠的比较近,我看了个清楚,女人的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如同中了邪一样。这张脸?不对,这张脸怎么感觉这么熟?周丹,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可爱俏皮的女孩子,周丹的脸不也是这样的吗?  女人机械地走着,到达那个亮过灯的房间,开门,进去了。接着,烛光消失了,应该是睡下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问胖子:“我靠,怎么个情况?”  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低声回答道:“估计是梦游。你看过《麦克白》吗?里边那个王后就是这个毛病,一般梦游的人都受过严重的精神刺激。怪不得大老板让我们查,看来程家有很多秘密呀!”  我突然想到了程远华死时的那双眼睛,心里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中蹦出来:莫非程远华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  “哎,想什么呢?”胖子看我精神恍惚,碰了我一下。  “没什么,第一次看到人梦游,有点不适应。”  胖子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说道:“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程远华的母亲袁莉,她是从三楼下来的,咱们去一趟三楼,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心里其实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违心地点了点头。  这套别墅的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可能是设计上的原因,也可能是我不熟悉的原因。我原本以为就两层,没想到还有个第三层,要不是那个女人从三楼下来,我跟胖子估计都料不到。  胖子的动作极为神速,带着我几步就上到三楼。我们两个走路都是用脚尖,所以基本上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到了三楼后,我打开打火机,照了照,发现布局跟二楼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整个三楼看起来像一个中间空着的圆盘,所有房间巧妙的围绕在四周。  我和胖子没走几步,便发现有一个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不用说,这就是那个女人来过的房间。  “进去看看。”胖子说道。  我嗯了一声,轻轻地推了一下,是那种很古老的木质门,发出一种摩擦时的嘶嘶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寂静无比的夜晚,还是觉得大得吓人。  我站在门口,先举起打火机往里面照了照。说出来不怕丢人,我是闭着眼的,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毕竟刚才那个女人的举动太诡异了。  胖子从后面戳了我一下,我这才睁开眼睛。有些意外,房间里的布置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面大镜子,镜子放在床尾且有较大角度的倾斜,看来房间的主人比较臭美,百分之八九十是个女的。  胖子进来后,直奔桌子,我知道他是想找抽屉里的东西,我也跟了过去。他轻轻地拉了一下抽屉,没拉动,很显然是锁着的。胖子紧跟着摸了摸内衣口袋,从里边摸出来一条细铁丝。我看得又惊讶又佩服,尼玛,这家伙真是个全才呀,不去干特工真是可惜了。  打火机已经有点烫,我将火又调小了点,然后坐在床上,给忙碌的胖子义务照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的原因,我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弄得我心神不宁。  为了减轻这种感觉,我开始刻意地打量起整个房间来,看着看着,突然,眼睛的余光好像扫到了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胖子继续鼓捣着,也没什么进展,我问他怎么样了,他也不说话。  我只好继续四处瞎看,一刹那,眼睛的余光再次扫到了什么。
  十九、程家别墅(四)  这次,我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睛,将目光锁定在了床尾。是什么呢?我将头晃了晃,以便能准确定位那个东西的位置。  头往左偏了大概10度,我一下子呆了,床尾那个大镜子里竟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个房间里还有人,我的妈呀,他在哪儿,怪不得我老是觉得被人盯着。  我不敢怠慢,赶紧低声对胖子说道:“飞哥,房间里有人。”  胖子猛一下转回头来,骂道:“废话,你不是人呀?”  我知道他理解错了意思,急得直冒汗,“不是我们俩,是另外一个人。”  胖子看我不像是开玩笑,也紧张起来,“旺财,你别吓唬哥。”边说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开始四处观察。  “镜子里。”我努了努嘴。  胖子忙看向镜子,只见他的表情由紧张慢慢变成惊恐,“我靠,真他娘的有个人。”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直接傻了。镜子里有个人,那人呢?该不会是藏在空气里吧?难道,难道真的有鬼?  我脸色惨白,全身抖个不停,一不小心将打火机掉在地上,顿时,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咚咚咚咚……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打开打火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胖子小声说道。  我赶紧在地上摸索,摸了好久才摸到,等打火的时候,由于太紧张,居然连着好几次都没打着。妈的,估计又被胖子鄙视了。  房间里重新亮起来,胖子要过打火机,将火调大了些,然后举起来照了照。  我顺着往上一看,明白了,原来房顶画着一幅画,镜子里的影子便是画的镜像。搞清楚状况,心里瞬时踏实下来。  我仔细瞧了瞧画,发现是一幅“飞天”,只是画得有点另类,衣服、头发、面相、姿态等都跟教科书上的相差甚远。我大学时研究过“飞天”,也见过各式各样的“飞天”,但这样的“飞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飞天”本身代表一种羽化升仙的愿望,莫非那个女人半夜就是来拜“飞天”的?她想羽化成仙?  正看得入神,突然啪嗒一声,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胖子竟然把锁弄开了。  我忙凑过去,胖子看了我一眼,接着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抽屉。我原本以为里边会有笔记之类的东西,结果大失所望,什么都没有。这就奇怪了,既然空空如也,那干嘛还锁着呢?胖子皱着眉头,估计也是同样的疑问。  “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拿走了?”胖子嘟囔了一句,“旺财,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拿什么东西?”  “只看到她拿着蜡烛,其它没注意。”当时我都快吓死了,哪还有心思留意这些细节,“飞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撤了。”  胖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很不甘心,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万一出了岔子,那就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了。  接下来,我们俩下楼,跳窗,顺利出了程家别墅。找个地方休息了会儿,接着沿原路跳墙出去了。  天还没有亮,我们来到一处小凉亭里,坐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刚一坐下我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只见胖子对我“嘘”了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
  二十、成果  我赶紧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影子正从墙上往下爬,动作非常敏捷,如同一只受过专门训练的猴子。落地后,他径直往树林里跑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我靠,看来今晚挺热闹呀!”胖子说道,“搞不好要上新闻。”  “艹,不会关咱什么事吧?”  “说不准哟。”  我一听,立马蔫了,妈的,别真进了局子。  也没心思睡觉了,看到天已蒙蒙亮,我们往超市方向走去。来到超市时,天已经大亮,有几个老年人正在附近练太极。  我们打了辆车,直接回了市区。  到达中皇大厦,付过钱,胖子带我来到一家豆浆店美美地吃了个早餐,算是履行了原先的承诺。回到公司时,还没到上班时间,只好又坐在门口眯了会儿。  张倩第一个来到公司,心疼地给我们披了件她自己的衣服。我鼻子很灵,被这妮子衣服上的香水味熏得打了个喷嚏,醒了。  我看到披在身上的衣服,心里有点小感动,但嘴上不饶人:“嘿嘿,倩,你是不是爱上哥了,对哥这么好,哥吃不消的。”  “死一边去,就你,给姐当小三,姐都不答应。”张倩毫不示弱。  “姐,那哥给你当小四吧,让胖子给你当小三,哈哈。”我边说边笑。  “谁说我呢?”胖子醒了。  “飞哥,张倩说她冷,需要你宽大的胸怀给她温暖。”我坏笑道。  “好呀,倩,飞哥来了。”胖子说着,真就站了起来。  张倩啊了一声,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脸憋得通红,小嘴一撅,不理我们了。  这时,电梯那边一阵嘈杂,接着一个人迈着规律的步伐走了过来,我一看,是Lily。她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有点惊讶,然后进了一个小房间。  要开工了。  我和胖子赶紧跟了过去。关门,坐下,沉默了一会儿,Lily首先说道:“你们昨晚没睡?”  “临时加了个班,不知道有没有加班费啊?”胖子笑了笑,问道。  “辛苦了,我会向刘总争取的。”  “那打车费能报销吧?”我拿出了发票。  Lily看向我,微微一笑,“当然,月底拿到财务部,以我的名义。”  哇塞,两件大事轻松搞定,我和胖子都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公司相当大方呀,那以后得多卖力才行。  “说说你们的收获吧!”  我刚想张口,却被胖子抢了先。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意为之,该具体的地方,他一笔带过甚至忽略,不该具体的地方,他说的贼详细。比如我们进别墅的过程,他添油加醋,说的跟侦探片似的,而对于我们在别墅里的离奇遭遇,他却只是大体提了提。  Lily听完后,皱了皱眉头:“看来我也得走一趟。”接着,她瞥了我一眼,“旺财,待会儿你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和我一块儿去程家。”  啊?  我挠了挠头,没说话,以示无声的抗议,那地方,傻瓜才想第二次进去。  胖子显然也没有料到,嗯啊了一阵子,结果连个屁都没有。我一看这情势,没办法,只好应承下来:“OK,我去。对了,Lily,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Lily打开包,拿出了一本精致小巧的笔记本,“这是小蕾的,你们拿去看看。”  我心想不会吧,就这点成果?  接过笔记本,翻开,里面的字体非常秀气,是小蕾的日记。  此时的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哈欠连连,胖子也是。Lily表示了一下关心,便散会了。  我晚上还有活,笔记本就先给了胖子。出公司后,我责怪他怎么不好好说昨晚的遭遇,胖子知道我在生他的气,给我解释道:“旺财,你入行浅,对一些门道不了解。咱们的工作具有极大的风险,不得不给自己多留条退路。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看他说的真诚,也不好再发作。是啊,就连Lily都刻意隐瞒什么,又怎能指望胖子不留一手呢?说实话,以前在我心里,Lily比胖子要亲得多。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胖子其实也很可爱,至少对我没什么戒备。  分手后,我赶回家,随便洗刷了一下,便迅速上了床,脑子里混混沌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闭眼,就睡到了下午,我爬起来喝了杯水,躺下,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屋里好像进来一个人,我想看看,但又实在懒得睁眼。  又过了不知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挂掉,接着又响了起来。妈的,谁呀?我极不情愿地按了接听键。  “旺财,还没醒呢?”是可恶的胖子。  “大哥,夺命call啊你。”  “小蕾的日记我翻完了,真他娘的邪门呀,我决定了,今晚和你们再闯虎穴。”胖子的语气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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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小蕾的日记  我一听,也来了精神,“别废话了,去公司吧!”  来到公司时,胖子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他立即迎上来,将我拉进了小房间,还没坐下,这家伙就火急火燎地说道:“程家有大问题。”  我白了他一眼,拿过笔记本认真看起来。  前面没什么新奇的,都是些小女生刚谈恋爱时的心情记录,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程远华,字里行间洋溢着幸福。我没心情研究这些,便加快了速度,翻到大概四分之三的时候,文字发生了变化。  “他和我在一起,似乎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得到。我爱他,不论发生什么,我都爱他。”(日记内容)  “华,你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是你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日记内容)  接下来的几篇内容非常相似,看得出来小蕾很痛苦,而程远华一直在躲避,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她。  直到倒数第二篇,才出现了不同的叙述。  “他今天好奇怪,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我仔细听了听,吓了一跳,竟然是精神失常、精神病之类的话。我问他,他不理我,继续自言自语,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对了,他最近变了好多,沉默寡言,喜怒无常,似乎不是原来的他了。华,你怎么了?”(日记内容)  看完后,我有点不明所以,接着翻开了最后一篇。我一看日期,有点熟悉,是程远华死的前一天。  “他今天来找我了,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我问他,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很生气,和他吵了一架,他一直都让着我,最后抱住了我。我们两个搂得紧紧的,好久没有这么抱过了。  奇怪的是,分开前,他交给了我一串钥匙,说是会有人来拿,还告诉我,所有秘密都在那个抽屉里。我问他什么秘密,他支支吾吾没说。”  (日记内容)  我合上笔记本,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阴森的图书馆、幻听、恶毒的眼睛,都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除了幻听,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嗯?不对?程远华上吊前曾经一直在埋头读书,是什么书让他临死前还要读一遍?或者,他是看过这本书才选择了自杀?这本书难道有问题?  所有疑问突然涌来,让我的脑子有点扛不住。  胖子问我:“怎么样?”  我收回心神,“你说得对,程家确实有问题。Lily应该拿到了钥匙,晚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正说着,Lily从外面回来了,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去做了些准备。我心想,还做什么准备,昨晚不早就趟好路了吗?  胖子请求也要去。  没想到,Lily竟然拒绝了:“人多扎眼,我带旺财,也是想让他多锻炼锻炼。”  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呼呼地直喘气。这家伙跟我一样,好奇心超重,不让他去,那简直跟要了他命差不多。但Lily的考虑也是正确的,现在是去干坏事,又不是去旅游,当然是人越少越好。  时间还早,我和Lily先去一家川菜馆吃了点晚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接着,她开车带我来到一家咖啡厅。  上楼,落座,我心里有点紧张,说出来不怕丢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到这种高档的地方。很快,服务员送上菜单,我一看,差点吐血,妈的,一壶破茶竟然要近600块钱!我吐了吐舌头,看向Lily,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喝什么?咖啡?”  我咽了口唾沫:“真他娘的不便宜呀!”  Lily抿嘴笑了笑,对服务员说道:“两杯咖啡,卡布奇诺。”  服务员走后,我抬头环视了一圈,布置典雅高贵、环境格调一流,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在暖色调灯光的映衬下,Lily显得越发漂亮动人,看得我有点呆。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失礼,用手理了理额头搭下的头发,静静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咖啡上来了。  我端起来喝了一小口,苦得差点吐出来。Lily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没喝过吧?”  “喝过,肯德基里的那种。”  “这里的咖啡非常正宗,慢慢品,你会喜欢上的。”说完,Lily用嘴轻轻地嘬了一下。  我加了很多糖,然后也学着Lily的样子喝起来。  “旺财,昨天晚上的情景,你能和我详细说说吗?”喝着喝着,Lily突然问道。
  二十二、再探别墅(一)  我一听,心里不觉一惊,看来她早就看穿了胖子的小伎俩。那该不该说呢,如果说,有点对不起胖子,不说,又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飞哥的叙述其实已经很详细了。”我搪塞道。这句话一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好像已经潜意识里对Lily起了戒心。  Lily显得很失望,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伤。我几乎被这种情绪打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一时气氛极为尴尬,我尝试着打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低下头抿了几口咖啡,然后双手摆弄起杯子来。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Lily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我有点意外,回答道:“你漂亮又能干,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优秀的。”  “油嘴滑舌。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坦诚?”  我预感到她下面要说什么,看来今晚要有一次深入的交谈,“没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海,不可能对所有人放开。”  “不愧是学哲学的。”Lily笑了笑,“我的身世你应该有所耳闻,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的,但一直没找到。”  我侧了侧身子,作倾听状。  “对了,你现在联系上杨伟了吗?”Lily话锋突然一转。  “杨伟?那个臭小子到现在还没露面,不晓得死哪里去了。你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你和杨伟这么熟,又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有没有发现过他哪里不对?”  “这个,没注意。”我摇了摇头,“对了,前段时间我见过一个女孩。”  “什么女孩?”Lily听我一说,情绪立马变得十分激动,跟之前判若两人。  “她叫周丹,长得很白净,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  Lily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嘴里嘟囔了一句:“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啊?什么?”我被搞得莫名其妙。  “周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Lily很快恢复了平静,问道。  “没有,只是随便聊了聊,我一直奇怪她怎么会认识我呢!”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讲那封信的事,“你认识周丹?”  “嗯。”Lily点了点头,“旺财,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赚点钱,然后出去找一份正经职业。”  我听得云里雾里,各种疑惑喷涌而出,刚想一股脑儿问出来,却看到Lily将脸扭向了一边,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我咽了口唾沫,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咦,口感竟然不错,看来我比较适合大口大口地喝。  又坐了一阵子,Lily看了一下手表,“到时间了,走吧!”  埋单,下楼,上车,我们俩向城南赶去。一路无话,再加上路上车少人少,很快就到了南郊花园。  意外的,Lily竟然直接开到了小区门口。两个保安走过来,我一看全都是生面孔,应该是换岗了。正着急该怎么应付,只见Lily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了其中一个保安,那个保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回去打开了自动门。  我啊了一声,问Lily:“大姐,您从哪里搞来的尚方宝剑?”  Lily将那张纸拿给我,我看了一眼,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是市公安局签发的搜查令,被搜查人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字:程斌。  牛逼!  南郊花园跟昨晚情况差不多,绝大多数别墅都没有亮灯,我们一直向西南方向开去,没多久便看到了那个奇特的建筑。Lily把车停在路边,换了一双鞋,然后和我一块儿走向程家别墅。  可能是因为有了那张搜查令、心里有底的缘故,我几乎没什么恐惧感。来到门口,Lily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程斌夫妇都不在,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我们得走后门。”  “后门”的意思我懂,但前一句,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早有安排。  “下面就靠你了,带路吧!”Lily看着我。  该死的胖子,不吹牛会死啊,这下傻了。我支吾了半天,最后说了实话:“飞哥是从后门进去的,我是从大门进去的。”  大门?Lily满脸疑惑,显然没反应过来。  “对,就像这样。”说着,我轻轻地推了下门。  吱扭,门再次神奇的开了!
  二十三、再探别墅(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看Lily,这妮子更夸张,嘴巴张的贼大,跟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紧跟着一步跃入旁边的花圃里。  我摊了摊手,作无辜状。  Lily看没什么动静,又回到门口,问我:“上次也这样?”  我嗯了一声,刚要往门里迈,突然前面地上出现了一个斜的影子。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结果一不小心撞在Lily身上。由于两个人都没防备再加上惯性,这一撞,居然倒了,我一下子压在Lily身上。  Lily很有职业素养,愣是没吭一声,若是换做其她女孩子,估计早就喊出来了。我赶紧试着爬起来,谁知道一不小心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脸一红,手一松,结果又压了上去。Lily叹了口气,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如蛇一般滑了出来。  “怎么回事?”Lily问道。  “屋里有人。”  Lily听我一说,立即警觉起来:“你确定?里面漆黑一片,你能看得见?”  “是影子。”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害怕起来,感觉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不可能,又没亮灯,哪来的影子?”  我抬头看了看,然后指了指那轮从阴云里钻出来的月亮。  Lily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伸手往包里掏,我知道她是想要拿那张搜查令,如果屋里确实有人,也只能用这招糊弄糊弄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那个影子不见了。  我赶紧拉了一下Lily,示意她暂时不要拿。我们两个静静地等了一阵子,奇怪的是,屋里没有出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响动。  妈的,莫非看错了?我心里暗暗嘀咕,同时看向Lily。她比我胆大得多,也可能仗着身上有搜查令,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几大步跨进屋里。  这时,忽然起了大风,紧跟着几滴雨滴砸在我的脸上,下雨了。我可不想在外面接受暴风雨的洗礼,也赶忙进了屋。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我特意检查了一下大门。从手感上来看,这应该是一种高档的木质门,很厚,完全抵得上防盗门,门中间固定着一把早已被淘汰的花旗锁。奇怪,如此有钱的人家为什么要用这些古老的东西?是防贼吗?  “你在干嘛呢?”Lily突然凑过来。  我被她吓了一跳,摸着心脏说道:“大姐,人吓人会死人的。我在看这扇门有什么蹊跷之处,上一次我就被无缘无故关在屋里了。”  哦?Lily听我一说,非常感兴趣,也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可惜,我们俩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出什么门道来。  “也许就是个简单的门,走吧!”  “等等。”Lily好像发现了什么,接着从包里取出一个微型手电筒,打开,一束强光直射在花旗锁上面。“你看,这锁构造相当巧妙,绝不是普通的锁。”  我借着光线仔细看了看,确实,它的一侧连着一条铁丝,而铁丝一直延伸到墙里头,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是断断发现不了的,尤其是在晚上。看来,这扇门的自动打开和关闭是某一精巧的机关在作怪。  难道我两次都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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