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家里开修车行,自己也会修车和赛车,韩国电影男主是修车的的小姨是女主爸的女朋友

小姨多鹤(2012年孙俪主演电视剧) - 搜狗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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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孙俪主演电视剧
小姨多鹤(2012年孙俪主演电视剧)
所作历史情感小说,原名《》后改为《小姨多鹤》,曾荣膺“当代”长篇小说五年最佳奖、“中山杯”华侨文学奖。讲述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日本女人在战争的硝烟中走进同一个屋檐,同一个男人,在特殊年代衍生出的畸形爱恋。后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由孙俪主演。
  作 者:
著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字 数: 250000  页 数: 274  开 本: 16开  纸 张: 胶版纸  I S B N : 0  所属分类: 图书 && 小说 && 历史  定价:¥28.00
  大历史中小人物的生活歌哭,著名女作家严歌苓继《》之后,重磅力作。  [著名作家]离奇而又平实,冷酷却是温暖,丑恶酝酿善良,憎恨变成爱恋,是事出有因还是无辜灾难?不共戴天本来就难分难解。生离死别,呼天抢地,却是娓娓道来。疯狂的历史。强暴了自自然然与普普通通。我们与你们是怎么样被劫持、被污辱与被蹂躏的?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转过来?是小说还是生活?竞如此横蛮荒谬!本来可以不这样的嘛。这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唉,严歌苓的新作《小姨多鹤》!  [著名评论家]《小姨多鹤》很好看,但是读这部小说却不仅是一次消遣。我们不得不把自己放进去,把我们的记忆和情感放进去,把我们恨的能力和爱的能力放进去,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样的一部小说,它会感动人、触动人,会让我们想——不是置身事外,而是设身处地地想,想的时候或许是矛盾的、困难的,但正是在这矛盾和困难之中,我们免于僵硬和干涸,我们发展出更为充沛的道德想象力。  施站军[著名评论家]中国式伦理文化中的“恕”与“亲”,被创作惯性遮蔽了近百年,却被这部作品艺术地激活,并赋予恤暖与柔情的光晕。《小姨多鹤》浑然地带有我们久违了的经典文品:读来多趣、精微、活泼,不失紧凑;思之开阔、雍容、庄重,甚至高深。如此意蕴丰盛迷人、襟怀爽朗阔气的长篇小说,是我们今天对汉语文学持有坚定信心的理由。  [著名演员]我是一口气读完《小姨多鹤》的。我不得不说这个作品是严歌苓的又一部巅峰之作。作者对人性的深悟使她的作品总是具有极大的魔力,沉重而不失娱乐性,读来如身临其境,如亲密结识其中人物,如一气走过那一段历史——既是个人的也是民族的一段历史。  [著名演员]书在我这儿分好看不好看。《小姨多鹤》就是本好看的书。书中无处不见鲜活的细节。独到的人物刻画,丰富的视觉画面。由此可见作者对于生活的留意,对于他人经历的同情,以及对于我们民族经验的思考。
  二战进入尾声,日本战败投降,大批当年被移民来中国东北企图对中国实施长期殖民统治的普通日本国民被抛弃。十六岁的少女多鹤即为其一,在死难多艰的逃亡中,她依靠机智和对生的本能的渴望逃过了死亡,被装进麻袋论斤卖给了东北某小火车站站长的二儿子张俭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张俭的哥哥据传因为抗日而被杀害,张俭的老婆朱小环因的惊吓导致流产,从此不能生育。的大背景下,日本少女多鹤的介入,使得整个家庭的关系变得暧昧和怪异。  成立后,日本女人多鹤的身份不仅在张家成为重大的情感和伦理问题,在整个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民间生活中也成了巨大的政治问题。因为多鹤是张俭欲拒还休、欲罢不能的另一个女人,是生活在朱小环身边的情敌,也是张家三个孩子的生身之母,她的身份和地位成了纠缠张家几十年的头疼事。同时,如何掩盖多鹤的日本人身份也成了张家挥之不去的梦魇。张俭的解决之道是,让多鹤成为朱小环的“妹妹”,的“小姨”;然后再通过不断的搬迁来遮掩多鹤的日本身份以及畸形的。这个奇特的家庭组合在动荡的政治环境和困窘的经济生活中飘摇度日。几十年下来,日本人多鹤默默而固执地以“整洁、较真”等品质影响着这个家庭,而朱小环等张家人则以 “随遇而安”、“凑合活着”等生活理念改变着多鹤。残酷无奈而又充满吸引力的生活因着他们善良的本性使他们活成了不能分开的一家人。  本书从四十年代写起,终于八十年代,严歌苓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细腻和体贴,以对中国当代史的深入、精到的把握,以一个跨国作家的宽阔视野,以及对人物命运深入、合理的推演,将一个身份暧昧难名、生命曲折跌宕的日本女人的在华故事形象生动地展现给了我们,显现了人性与生活的复杂与魅力。
第一集 1945年,辽东,日本战败后。张石匠和老伴赶驴车到集市,见大伙都围在一起买媳妇,就上前凑个热闹。谁知死了一个,土匪强行抬上驴车,让张石匠给拉去埋了。两口子不敢不从,把麻袋拉到冰冻的沟里,麻袋竟然有了动静。张俭和媳妇朱小环正在家做饭,张石匠两口子推门抬进一个麻袋,打开一看,是昏迷的多鹤。张大婶打算救得活就让张俭跟她生养个孩子,小环一听怒了,打闹着回了娘家。 第二集原来小环之前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去赶庙会时,被日本鬼子逼到跳崖,孩子没保住,以后也无法生育。小环怒称与多鹤不共戴天,小环爹给张俭支了个招。张俭回家溜进内屋,把多鹤装进麻袋,扛着就往外跑。张大婶发现多鹤没了,和张石匠追着出了门,跑到河边看见张俭正在冰冻的河面上凿窟窿,打算把麻袋推进去。张俭仰天长啸只恨下不了手。张大婶抓了些药,泡水给多鹤擦伤口,一滴眼泪从多鹤眼角滑落。第三集多鹤终于醒了,张大婶给她送来小米粥和棉衣裳,多鹤一个劲地磕头,哭个不停。张石匠知道是小环爹给出的注意,愤怒之极要修了小环。老朱家里,小环开始埋怨她爹,铁了心要回老张家。张大婶偷着告诉张俭,打算等多鹤伤养好了就送她走,让小环赶快回来。张俭托小六子捎信给小环,小六子路过集市正好遇见张石匠,信被逮个正着。张大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多鹤,给她梳头时,多鹤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第四集小环自个儿跑了回去,张石匠为张俭写信的事把他一顿臭骂,吼着要修了她。小环躲在门外,一听推门而入,张石匠一下子蔫了。小环对多鹤很敌视,多鹤很怕她。张石匠要给张俭说个二房,张俭把媒婆赶出门,张石匠抡着木棍满院子打张俭,小环急着冲出来拦架,多鹤吓得躲在屋里。隔天,多鹤留下张婆给的衣服和一张字条,离开了张家。小环担心多鹤一走,张俭就得名正言顺地纳妾了,赶紧追出门去。第五集张俭和小环没找着多鹤,饭桌上被张石匠一顿教训。小六子跑进来说多鹤晕倒在铁铺的炉边,张俭赶紧把她辈了回来。多鹤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要救一个日本人。媒婆带人来应帖子,张俭和张石匠与他们打起来,媒婆把张大婶推倒在地,多鹤见状疯一样扑向媒婆。张大婶和小环觉得多鹤有情有义,与她的关系更进一步。第六集多鹤知道了小环不能生育的原因,她十分愧疚。小环让多鹤帮个忙,多鹤听后沉默了许久。多鹤跪在二老面前,表示为报答救命之恩愿为张家生孩子,小环在窗外听见哭着跑出去,张俭在后面一直追到林子里。小环让张俭一定要把种下了,然后自个儿跑回娘家。张石匠催张俭快点下种,张俭说小环不在做不来,于是老两口和多鹤把小环接了回来。第七集小环给张俭洗澡换衣裳,张俭想和小环亲热,被小环狠狠咬了一口。张俭进了多鹤屋,吹灭蜡烛,小环在被窝里嚎啕大哭。夜里,炮轰阵阵,全家乱了阵脚,多鹤吓得蜷在角落。全村都在逃难,张家决定去小环家躲躲,半路硝烟漫天,多鹤带大家躲到山沟里,逃过一劫。这场仗打完,张家赶车回到了安平镇。第八集家里都没变,东北联军分了六名战士到张家住。小环情急之下让多鹤装哑巴,并装成张俭的媳妇,小环装作是张家的闺女,以隐瞒多鹤日本人的身份。但是多鹤礼数繁多,经常露出马脚。九个月后,小环塞着枕头到大街上招摇,而家中多鹤的肚子也大起来。回家小环因为嫌家里偏向多鹤就和张俭闹起别扭,最后在饭桌上大打出手,多鹤上去劝架被张俭推到柜子边上,动了胎气。张大婶接产的时候发现是难产,多鹤说要保孩子,最后多鹤生了个丫头。第九集虽然剿匪风声紧,二老决定把多鹤留下来。小环姑姑来探月子,小环忙装做月子,但孩子一直哭,多鹤听到从窗户跳了出来,冲进小环房间抢过孩子喂奶,张大婶不得不跟小环姑姑说了实话。多鹤知道张家想要儿子,张石匠的态度让她认为张家讨厌女儿,多鹤偷偷背起孩子离开了家,又被张大婶追了回来。政府想培养张俭,对张家收留日本女人一事找他谈话,张俭编谎说多鹤早走了。三天后,张俭带着小环、多鹤和孩子搬到县里张大婶弟弟家躲躲。第十集张俭到舅舅的作坊干活,小环和多鹤装成姐妹在家照顾孩子。邻居金大婶送来摇床,多鹤虽然装哑但举止与中国女人很不一样,金大婶的丈夫是公安科长,让她提放新搬进来的人家,金大婶对小环和多鹤起了疑心。张大婶上火干咳不止,张俭离开家每天心情低落,小环催促他快点和多鹤再生一个。大舅支招让他从别人家过继个儿子回来,把多鹤嫁到农村。张大婶着急下种的事,让小环抱孩子和她一起回乡下,好让多鹤和张俭留在城里把事给办了。第十一集张俭骗多鹤去见张大婶,把她带到山里的道观,让她在门外等着,自己绕小路跑了回来。小环发现多鹤不见了,逼问下张俭招了自己把多鹤扔到山里了。张大婶听见一气之下病情加重。多鹤被误当是男人,带到矿上挖矿。包工头发现多鹤是女儿身起了歹意,多鹤逃了出来在冰天雪地中冻僵在河边。张大婶和表弟终于找到了多鹤,她在临终时嘱咐张俭和小环要好好待她。多鹤觉得张大婶的去世是她造成的,跪在地上求张俭与她生个儿子。第十二集十个月后,多鹤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张俭带全家去祭拜他娘,回来的时候遇见邻居金大姐,小环不小心说漏了嘴。金大姐无意间发现多鹤竟然能说话。张俭决定去千钢工作,成为新中国的第一代炼钢工人。小环告诉多鹤,以后张俭是她姐夫,孩子叫她小姨,只有这样多鹤才能继续留下来。第十三集多鹤替小环当临时工去矿山采矿,趁休息的时间跑回家给孩子喂奶,路上遇到坏人尾随,矿山上的监管员小石和小彭救下多鹤,把她送回家。原来他们与张俭是老乡,张俭留他们吃饭答谢,两人对多鹤都产生了好感。张俭和老乡们一起吃饭,小彭让多鹤喝白酒,小石替多鹤挡了三杯,多鹤对他心生好感。第十四集小石指导多鹤砸石矿时,多鹤走神砸了自己的手,在医务室没等包扎完,就跑回家给孩子喂奶。小石和小彭怀疑起来。多鹤做了木屐,张俭心疼多鹤,小环心生不满。小彭收到催婚的家信,他试探起小石对多鹤的态度。第十五集多鹤一早四点就去山上砸矿石,有个工友诬陷她偷石子,小石替多鹤澄清事实并开除闹事的工友。多鹤在休息的时候又跑回家,小石和小彭跟在后面,多鹤早有察觉,回家装着喝中药,这才瞒过了两人。一个月之后,多鹤被评为生产标兵,小石为她戴上大红花。小彭晚上拎着糕点来串门,打着替小石保媒的名义来探探张俭和小环的意思。小环骗小彭多鹤有妇女病不能生育,小彭告诉了小石。八年后,小石的媳妇病逝了,他在街上与多鹤相遇。第十六集小环忘了两个儿子的生日,多鹤却在家做了寿司和生鱼片,小环非常不满把桌子掀了,多鹤哭着跑出去。小彭遇见多鹤让她去宿舍暖和会儿。小彭表白自己对多鹤的喜欢,小石刚好进屋,张俭也找来把多鹤接了回去。小彭要给多鹤换个轻快地工作,拉住多鹤的手让多鹤好好报答他。张俭和小石因为工作努力参加了厂里的政治培训接受提拔。多鹤换去骑三轮车拉货,正吃力地上坡,张俭在后面帮她推车,中午一起吃的饭。第十七集班主任吴老师来家访,小环知道两个儿子经常逃学大发雷霆,抓起鸡毛掸子打孩子,多鹤跑过去将孩子护住。小彭知道小石和张俭一起培训,让小石多留点心眼,小石对小彭的态度很反感。小彭发现多鹤和张俭关系并非一般,芦苇塘里,张俭握住了多鹤的手。小彭和小石到张俭家包饺子,小彭盘问多鹤中午去哪了,多鹤没说实话。晚上张俭扔给多鹤纸条,他明天休息,打算带多鹤出去玩。第十八集第二天,张俭跟小环说去培训班,小环回家的路上遇到小石,知道了其实厂里不上课,等张俭回家小环就假装问起来。张俭灵机一动说自己记错了,利用上午的时间把教室里的桌椅板凳修理了一下,小环半信半疑。张俭吃晚饭假说找人下棋,其实去了党校把桌椅修理了,传达室的王大爷发现后要向领导报告表扬张俭的高觉悟。小环去党校看张俭上没上课,路过黑板报听见工友正在念表扬张俭修理桌椅的文章,小环笑着回了家。第十九集快过年了,小环给多鹤车了件新棉袄,多鹤的美丽让小石和小彭都看傻了眼。年后小彭从老家回来给多鹤带了点好吃的,多鹤不要,小彭逼多鹤写到底喜不喜欢他。张俭找多鹤看电影,把三轮车先停在修车铺,小彭路过看见多鹤的三轮车。张俭和多鹤被人发现在电影院后台玩,慌忙从二楼小窗逃跑,多鹤大声向张俭求救,小石目睹一切。小彭把三轮车推到张俭家,小环和小彭质问多鹤的行踪,张俭随后回来,四人对质陷入僵局,小石替多鹤解了围。第二十集小彭把修车铺的老七叫来宿舍与小石对质,小石有意袒护多鹤,莫不作答。小环心里早就有数,她一时想不开服了耗子药,跑到芦苇塘里等死。张俭和多鹤发现后终于找到了小环,把她送进医院抢救。张俭收到张石匠病危的电报,刚出院的小环决定和张俭带孩子们回老家看爹,多鹤留下来看家。小彭已经确信多鹤是日本人,他偶然在门外偷听到了小石与多鹤的谈话,推门而入。张石匠去世了,多鹤给张俭和小环跪下,请求搬出去和小石一起过。第二十一集小环拉着张俭去小石家做媒,小石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张俭心中大喜。小彭让多鹤死了这条心,不如跟他过日子。多鹤不肯,小彭耍流氓要强暴她,幸好小环和张俭及时赶回家,抓住小彭,逼他写下认罪书,保证不骚扰多鹤也不打击报复张俭一家。十年后,孩子们都长大了,多鹤还是只身一人。厂里批判走资派的秦书记,小彭找来张俭发言批斗,张俭不干。小彭恼羞成怒声称要收拾张俭,从多鹤开刀。第二十二集三个孩子在家翻布票准备做套绿军装,小环正好撞上,让他们自己赚钱做军装。小彭已经升为小彭,他坐着小汽车来看多鹤,大儿子钢子对小彭心生崇拜,而小彭的目光却停留在年轻貌美的春美身上。多鹤带三个孩子去矿上扬煤渣赚钱,小环看孩子们都听多鹤的话,又担心张俭对多鹤的感情,天天找别扭。钢子气冲冲地埋怨父母束缚他的自由,让他成为同学中不积极的中间派。第二十三集多鹤来到小石家,准备借点布票,看见小石正在地上卡纸钱,得知三年前小石的妻子和儿子都没了。多鹤陪小石去芦苇塘烧纸,张俭发现偷偷地跟去。走资派的秦书记逃跑了,小彭带人搜索,看见芦苇塘里有火光,以为是逃犯就包围了过去。张俭以为有人来抓封建迷信,大喊“有人放火”给他俩报信。小彭闻声去抓报信的张俭,多鹤和小石趁机逃走,谁知钢子跟着小彭一起来了,他觉得报信人的声音很耳熟。第二十四集钢子发现张俭和多鹤的鞋子都沾满了泥土和苇叶,小环也看见了,她和钢子都怀疑起来。小彭终于想起来是张俭的声音,把张俭抓起来审问。多鹤告诉了小石她与张俭特殊的关系,小石深深理解她的不幸。张俭有把柄在手根本不屑,这激怒了小彭。小彭让小石写告发检举张俭和多鹤的材料,小石不愿,受到了小彭的威胁。小环问多鹤为什么鞋子泥泞,多鹤谎称去工友家编苇帘子了。第二十五集小环和钢子去工友家打听,半路小彭的小汽车接走了钢子,小彭打算笼络钢子成为他的秘书。小彭找钢子问多鹤的情况,钢子也怀疑多鹤是日本人,小彭让他要有大义灭亲的精神,写大字报主动揭发检举多鹤。钢子写不了,小彭拂袖而去。张俭帮多鹤干活,小环跟踪张俭,看见他帮多鹤吹出眼里的沙子。钢子把小彭交给他的任务告诉了春美和弟弟铁子,被春美喝止。第二十六集多鹤为小石做了饭菜,小石正为小彭的威胁郁闷着,他喝醉了告诉多鹤小彭的卑劣打算,发誓就算戴上黑五类的帽子也要保护多鹤。小石向多鹤表明了爱意,多鹤愿做小石的妻子。小石送喝醉的多鹤回家,张俭以为小石有家室还占多鹤便宜与他打起来,抱起多鹤时正好小环开门看见。孩子们穿上了绿军装,小环发疯似地打骂孩子,要把军装剪烂。逆反的钢子要找小彭批倒张俭和小环,以及这个“法西斯”家庭。第二十七集小石来家里提亲,把前后发生地事情都解释清楚,张俭把当年小彭写的认罪书给了小石。小彭出差去了渤海市炼钢厂,钢子沿着铁轨走到渤海市,找到了小彭,要跟着他做革命青年。小环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找钢子,多鹤在家收拾包袱,打算搬到小石家去,张俭拉住多鹤的手泣不成声,被铁子看见。春美被选上文艺兵去部队集训,铁子一大早去部队看她,留了封信让春美转交给爸妈,自己下乡投奔一直保持通信的知青大姐去实现革命理想与价值。第二十八集小彭拉拢了钢子,唆使他在厂里会上告发了多鹤的日本人身份,郭主任决定调查事实,还原真相。第二天,厂里贴出了以钢子名义写的大字报,多鹤和张俭被小彭一伙人带走核实情况。多鹤不敢相信竟然是钢子告发了自己,而钢子否认自己写了大字报。小环跑去求郭主任救人,郭主任命令小彭没有证据不得审问,要立刻放人。第二十九集张俭找到钢子,一怒之下打了他,钢子发烧入院,多鹤去医院看望,钢子已经决定和张俭断绝关系。多鹤在小石家剪喜字,小彭无耻地要求多鹤给他一次机会满足他多年的愿望,多鹤用剪刀指向他的喉咙。小石回来带多鹤去领了结婚证,他到厂里车间发请帖,张俭操作天车失误将小石砸倒,多鹤赶到医院时,小石已身亡。小彭以故意杀人罪抓走了张俭,春美虽选上了文艺兵,在火车站新兵入伍的月台上,被卸下新兵装备,不得参军。第三十集多鹤悬梁自尽被小环救下,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春美受了刺激,精神失常,管多鹤叫妈,把小环当成了小姨。张俭移送军管会惩处,多鹤让小彭把张俭放了,小彭叫多鹤晚上洗干净了,拿着当年他写的认罪书去他家,就可以放过张俭。小环一下子得了中风,左半身没了知觉。多鹤找钢子叫他醒悟,钢子决绝的态度却太让多鹤伤心。第三十一集多鹤为张俭送去被褥,隐瞒了家里的情况,小彭在隔壁监听录音,得知多鹤与张俭隐藏的关系。多鹤带春美在矿上干活,小彭让多鹤在指证张俭谋杀小石的证人材料上压手印,多鹤不干,小彭开除了她的工职。钢子回家拿走了粮本,小彭以替钢子转粮食关系为由扣下了粮本,以此威逼多鹤。第三十二集多鹤找到了位老中医给小环治中风,用小石给她的结婚戒指作为药费,老中医却执意不出诊。小彭让张俭在粮本上签字,好把钢子的关系转到厂里,张俭拒绝签字,把粮本藏了起来。钢子来要粮本,两人争执的时候,钢子告诉张俭春美疯了,小环瘫了,张俭听罢冲出军管会,正好中了小彭诬陷他畏罪潜逃的奸计。钢子偷听到了小彭的满腹诡计,顿时反省过来。张俭让多鹤晚上去芦苇塘找他,小彭派人跟踪多鹤,围住了芦苇塘,张俭被抓了个正着。第三十三集多鹤交出那张认罪书,小彭撕了个粉碎,他让多鹤晚上把春美送来,多鹤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老中医破例到家里给小环看病。春美被小彭带到宿舍,小彭欲强暴春美,多鹤和钢子及时赶到,钢子彻底认清了小彭的丑恶嘴脸。小环的中风有所好转,老中医还愿意试试治疗春美的病。他和多鹤安排重现当时挑选文艺兵时的场面,宣布春美选上了文艺兵。第二天春美的精神正常了。钢子边打临时工边照顾母亲,铁子从知青点回来了,一家人又聚到了一起。第三十四集(大结局)春美考上了地方文工团,钢子决定去下矿挖煤,铁子也要回知青点了,多鹤为他们和小环绑上母子间保平安的红线,小环让孩子们给小姨也绑上。小环和多鹤坚持为张俭上诉,五年后终于有了眉目。小彭因陷害郭主任并且贪赃公款被抓起来,张俭终于无罪释放。中日邦交正常化后,日本政府派人找到多鹤,原来她母亲还活着,二十年来一直在找她。多鹤的母亲已双目失明并身患绝症,打算带她回日本,而孩子们终于知道多鹤是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严歌苓,1986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1989年赴美留学。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第九个寡妇》(获“2006年度优秀长篇小说奖”、新浪读书网 “2006年度最受网友欢迎长篇小说奖”等)、《扶桑))(获台湾“联合报文学奖长篇小说奖”)、《人寰》(获台湾“百万长篇小说奖”以及上海文学奖)、《雌性的草地》等;短篇小说《》(根据此作改编的电影获美国影评人协会奖、等七项大奖)、《》(根据此作改编的电影获亚太影展六项大奖)、《女房东》等;中篇小说《自蛇》、《谁家有女初长成》、《也是亚当,也是夏娃》等。作品被翻译成英、法、荷、西、日等多国文字。英译版《扶桑》曾登上2001年最佳畅销书排行榜。
  台子上搁了十多个麻袋,从轮廓一点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人是兽。吆喝的人说要买就论斤两,一角钱买一斤子,大肉也没这么便宜。斤两是预先约好的,最重的一个口袋也不过七十斤。穿黑制服的县保安团派了一个班维持秩序和买卖公道。小学校操场上从一早就挤满了老乡,不少光棍都是看得起买不起。七十斤的日本婆也要七块大洋,有七块大洋的光棍,就娶得起了,好好地弄个女鬼子回家干什么?  清早下了,通向安平镇的大路小道已经给踏黑了。还有人陆续赶到,若是三五成群的小伙子,仗人多势众敢把脸皮一厚,大声问:“买得不合适,保换不?”回答一律是:“不换!”“花那一大把银子,买个不适合的咋办?”人群中会有条嗓门喊:“有啥不适合啊?灯一黑,全一样!”或者:“合不合适的,狗皮袜子——反正一样!”  人们就笑。  笑声大了,也挺吓人的,最靠台子边沿的麻袋们蠕动了几下。  前天保安团跟一伙胡子接上了火,胡子给打死几个,大部分跑了,扔下十多个日本。被逮住的一个腿挂彩的胡子招供说,他们这回没有,不过是打了千把个逃难的小日本——多少年前学生们不是说“抗日不分先后”吗?胡子们的胜利果实是胡子头目兜里半兜子的金首饰,都是从小日本尸首上摘的。后来他们子弹打光了,就把剩下的八九百小日本放生了。保安团拿这些十六七岁的女鬼子不知该怎么发落,她们个个饿得只剩一张皮一副骨架,加上一双张着无数血口子的脚。保安团没闲钱余粮养活她们,昨天通知了各村保甲长,让老乡们买回去,好歹能推推磨。一条驴也不止七块大洋。  保安团的人不耐烦地喊道:买晚了,该买个冻死的回家了!  学校门口的人群动了动,把三个人让进来。他们是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年轻男子。认识他们的人和旁边的同伴说:“张站长两口子来了!他家二孩也来了!”张站长是火车站的站长。火车站连职工带站警带站长一共就一个人。小火车是勃利到牡丹江铁路上的一条支线,在安平镇只停靠一分钟。张站长一身绿制服在一片黑袄子里很出众。人们知道张站长用火车,靠火车停靠的一分钟又是上货又是下货,不时还塞上个把没票的人,因此他家底不薄,买分量最重的日本婆也不在话下。站长媳妇矮矮小小地跟在站长身后,不时停下,朝落在五步远的二孩跺跺小脚。张站长只管这个儿子叫二孩,可谁也没见过他家的大孩。  张站长和二孩妈走到台子下,朝十多个麻袋看看,叫保安团的老总帮个忙。他们指着中间一个麻袋说:“给这个扶直了,让我看看。”  保安团的班长说:“扶不直,你没看麻袋不够大吗?”他见二孩妈还要啰嗦,便说,“别耍奸了,你不是就想看看她多高吗?告诉你们实话,能够上你家锅台刷碗!”  天又开始飘雪花。人们看见二孩妈跟二孩说了句什么,二孩把脸一别。人群里有和二孩熟识的小伙子这时吆喝起来:“二孩你不是有媳妇吗?给咱省着吧!”  二孩对这句话连眼睫毛都不抖一下。二孩非常沉得住气,不爱听的话全听不见,实在把他惹急了,他也可以很驴。二孩长了一双骆驼眼睛,对什么都半睁半闭,就是偶然说话,嘴唇也不张开。这时他扛着宽大的肩膀跟上来,嘴唇不动地说:“挑个口袋好的,回家还能盛粮食。”  张站长坚持要中间的那个口袋,保安团的班长叮嘱他们不准当众打开口袋,验货私下里验去。不然一见里头的日本婆子,不管她是俊是丑,都会弄得他们下面的买卖不好做。“七块大洋,不瘸不瞎就行了。”班长数着张站长的大洋时说。  人们闪开一条很宽的道,看着二孩和他父亲把口袋里的日本婆子搁在扁担中间,步子轻松地走出去。  张站长这个头带得很好,没等他们把口袋装上车,两个口袋又给人从台上拎走了。等张站长的骡车到家时,十多个日本婆子全卖了出去。人们不再胡扯取笑:张站长一家子半点胡闹的样子也没有,就是来办一桩正经买卖的。  张站长家的骡车停在小学校对面的驿站,这时骡子已经给喂饱了水和料。他们把口袋搁平整,口袋里是个活物肯定没错,虽然她一动不动,但你是能感觉到。二孩怕累着骡子,让父母和口袋坐车,自己溜达着把车赶上路。雪片稠密起来,一片片也有了分量,直接给一股劲道从天扯到地。学校到小火车站有三里路,其中有不少是张家的庄稼地。  秃秃的原野眼看着肥厚雪白起来,人和车就这样走在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的大雪里。人们后来说那年的雪下得晚,不过是一场好雪,好威猛。人们对事事都记得清,讲给后人听时把每件事都讲成了征兆,因为鬼子投降了。也因为男鬼子们跑了,剩下了大群的女鬼子和鬼子孩儿。连张家人也觉得这段路走得像个征兆:突然间大雪就把路下没了。其实大雪帮了所有口袋里的人的忙,人们不忍心台上一个个口袋被大雪覆盖,就匆匆把她们买回了家。连此刻装在张站长家口袋里的人也觉出这场雪的威猛以及这段路的艰辛。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一带的人的父辈们都这样,一辆车、一头牲口从关内来。那时只要谁活不下去,就往北走。正如口袋里那个小日本婆的父辈一样:谁活不下去,就往西走,跨过国界,去强占那里人父辈们开垦的大荒地。于是,这个被叫做关东或满洲的地方,成了他们冤家路窄的相遇点。  这时候,二孩妈发愁地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口袋,问二孩他袄子里穿长褂没有。二孩说没有。二孩妈不再说什么。她原想让二孩把棉袄脱下给口袋里那个人盖上,但儿子穿的是空心棉袄,她当然舍不得儿子冻着。二孩给骡子一鞭,骡子小跑起来,他跟着小跑。他明白母亲的意思。  张站长家和车站连在一块。候车室和卖票房一共只有六张那么大,一个边门通张家的伙房,锅炉一烧,。伙房隔壁是牲口棚,也堆煤和柴草。卸下车,二孩把口袋拎到院子中间。雪下得他皱起脸,一双骆驼眼睛紧紧挤上,长长的睫毛已经让雪下白了。  他妈叫起来,说他还不直接把口袋扛屋里去,放在院子的雪地上干什么?  二孩赶紧提起口袋,往堂屋走去。他估摸这个口袋不到六十斤。保安团有什么好东西?诈了他们将近两块大洋。他进了堂屋就发现不对,搁下口袋,跑回院子,再跑到西边一间屋。屋里没人。小环走了。二孩连箱子都不用打开,就知道小环把冬天的衣服包了包,跑回娘家去了。二孩觉得小环是该跑,让他父母明白他们出的是馊点子。小环生不出孩子并不是小环存心的,父母却要买个日本婆子来替小环生张家的孩子。  这时二孩妈在堂屋叫:“二孩!二孩呀!”  他坐在炕上,一锅烟都快抽完了。母亲的脸贴在玻璃上,手指敲了敲。  母亲说:“你俩过来呀!”她倒是喜洋洋的。  二孩根本听不见她。母亲这才推开门。她儿子不搭腔她是习惯的,但是往儿子屋里看了一眼,也明白事情麻烦了。她和二孩爹的意思已经跟小环说了又说:只是买个日本婆来,生完了就打发她走。  母亲说她明后天跟儿子一块去接媳妇,把她好好哄哄,能哄回来的。眼下二孩先把口袋解开,把人放出来。  二孩半闭着眼,看了一眼母亲,慢慢站起来,嘴里:“你和我爸干啥呢?不会解口袋吗?”  母亲也不顶他:以后又不是我和你爸跟她生孩子。二孩妈了解儿子,二孩行动上都是顺从的,嘴巴不太孝敬而已,他已经站起身跟母亲走了,嘴里却还抬杠。二孩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嘴上顺从而行动上逆反的事。买日本婆子给张家接香火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顶撞父母,但行动还是恭顺孝敬。  二孩和母亲穿过雪已积得很厚的院子,进了屋。张站长去了车站,下午两点有一趟不停的货车过站,他得给信号。  堂屋非常暖和,母亲去锅炉房添了煤,炕道直过热风。口袋里的人形缩成一球,一动不动。二孩明白,母亲叫他来解开口袋多少有一点“揭盖头”的意思。另外,母亲也不敢自己上手,谁知从口袋里放出个什么来。小日本现在是投降了,但人们对他们免不了还是有那么一点怕。别说过去他们是、杀人放火的占领军,光是个陌生的外国人也够可怕的。二孩觉得自己的心也咚咚地擂大鼓。  当二孩和二孩妈看见一个抱膝而坐的小人儿时,两人全呆了。这个小人儿剃着一寸长的头,光看头发和二孩还是哥儿俩,脖子只有一把细,脸上结满泥疙疤。二孩妈看见小人儿的两条腿穿着半截裤,裤脚刚打到膝盖,腿上全是血迹,刚刚干涸。小人儿看看二孩妈,二孩妈给她那一眼看得心里不得劲,手脚都软了。她对二孩说:“还不赶紧叫她起来!”  二孩愣愣的,眼睛这会儿全睁开了。  “二孩,快叫她起来呀!”  二孩对缩坐在口袋里的小人儿说:“起来吧。”他对母亲发怨说,“看你跟我爸办的这事!还不定活不活得了呢!”  这也正是二孩妈担心的。万一一个小日本死在家里,不知会落个什么后果,蚀本不说,跟外人讲清楚恐怕都费事。  二孩妈把两只手伸出去,好像也不太明白这手伸出去要干吗。她一硬头皮,抓住了小人儿的两只胳膊。她事先告诉自己这是个七分鬼三分人的东西,但手抓到那一双胳膊上,还是毛骨悚然了一下:那完全是两根骨棒子。她把小人儿拽起来,刚一撒手,她又跌回去了。保安团担保个个都,怎么让张家摊上个残废?一定是腿上挨了子弹,打断了骨头,她站不直。  两人把她抱到炕上,小人儿仍然踡着两条腿。二孩妈把她裤腿抹到腿根,没见任何枪伤。二孩妈这才意识到,血都是经血。二孩妈踏实了,至少这小人儿是个女的。  “去,拿点热水来给她喝,看能不能好些。”二孩很快把递到母亲手里。二孩妈动作中的惧怕和嫌弃已经荡然无存,把小人儿的上身放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将茶水慢慢往她嘴里喂。大部分茶从嘴角流出来,把一边腮帮上的泥疙疤润湿了,糊了二孩妈一手。她叫儿子赶紧去打盆水,拿条手巾。二孩把炕头温着的一铁壶水倒出半盆,又摘下脸盆架上的手巾。  茶喂下去,二孩妈湿了手巾,一点点擦着那脸上的泥。她太懂得这把戏:日本刚占东三省的时候,有时一车皮日本兵到镇北边的铜矿去,镇里年轻姑娘的母亲们就往女儿脸上抹煤灰抹河泥。  渐渐擦洗出来的皮肉非常细嫩,两耳下面还有一层的胎毛。一盆水成了泥汤,脸大致能看出模样了,要是胖起来,这脸是不难看的。  二孩在一边看着母亲洗泥萝卜似的把一个脸蛋洗出来:两道宽宽的眉,一个鼓鼓的鼻子。因为太瘦,这脸看起来有点。  二孩妈说:“挺俊的,就别是残废。你说呢二孩?”  二孩不理她,端起盆出去了。他把水泼在一边的沟里,怕当院泼了马上一结冰滑倒了小脚的母亲。二孩妈跟了出来,说是先打个给她喝,饿伤的肠胃一两天受不了干粮。她又派给二孩一堆差:去镇上扯几尺布,她给她缝个棉袄。二孩两手抄进袄袖子,往门口走。母亲想起什么,颠着小脚,一溜踏着雪过来,把一张钞票塞进他的袖筒,一面说:“忘给你钱了!扯蓝底带红花的!”镇上杂货铺一共两种细花布,一种蓝底红花,一种红底。等二孩走到门口,二孩妈又说,“还是红底的吧!红底蓝花!”  “花那钱干什么?说不定是残废!”  “残废不耽误生孩子。”二孩妈朝儿子挥挥手,“红底蓝花的,啊?”  “小环更不乐意了。”  “有啥不乐意?生了孩子,就把她撵出去。”  “咋撵哪?”  “还用那口袋把她装到山上,一放。”二孩娘笑得咯咯的,一看就是逗着玩。  二孩扯了布回来,见母亲和父亲都在堂屋门口,从门缝往屋里看。张站长听见二孩踏雪的脚步咕吱咕吱地进来,回头对他招招手,叫他过去。他走过去,母亲赶紧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他从门缝看见小小的日本婆站起来了,侧身朝他们,在照墙上巴掌大的镜子。她站立着,跟镇上的姑娘差不多高。二孩撤出身来,母亲的样子像白捡了便宜似的。  “你看,她哪是残废?”她低声说,“就是在那口袋里窝的。”  张站长也低下嗓音说:“外面人要问,就说是买回来给咱们做饭的。”  二孩妈对二孩摆摆下巴,叫他跟她去。二孩跟母亲进了伙房,看见一大碗高粱米饭上面堆着酸菜。母亲说送进去的一碗蛋汤她眨眼就倒进肚子了,直怕她烫烂了嗓子。二孩妈嘱咐说:“你叫她慢点吃,锅里还多!”  “不是说不能吃干粮吗?”二孩说。  “不吃干粮能饱?”母亲太高兴了,显然忘了她刚才的提醒,“你就让她吃一口,喝一口水就行了。”  “我会说日本话吗?”二孩说,但脚已经顺了母亲的意思往堂屋去了。  他推开门时,眼睛只看见两条穿着黑的腿。那是母亲的棉裤。目光稍微往上升,就看见了一双手,手指头不长,孩子气未脱。二孩不再努力了,就让眼睛睁到这个程度,能虚虚地看见一段腰身和一双手。这段腰身往后移动一下,当然是退着往后走的。突然地,一个脑袋进到二孩半睁的眼睛里,并且是个脑瓜顶。二孩的心又擂起大鼓,他这是头一次受日本人一拜。没准受礼的并不是他,他手里的一大碗饭和酸菜炒豆腐受了她这一拜。  二孩一慌,半闭的眼睛睁开了,面前的脑瓜正好直起来。二孩,因为竟和对面这双眼接上了目光。这眼太大了,似的。大概是瘦成了这副大眼贼的样子。二孩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把一大碗高粱饭放在炕桌上,转头就走。  二孩出了堂屋就奔自己屋。父母一会儿也进来了,问他和她打了招呼没有。二孩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翻腾着。刚才和小日本婆对上的那一眼不知怎么那么让他恼,让他觉得他对自己都说不清了。父母眉飞色舞,有一点兴妖作怪的高兴。母亲说,就算是纳一房妾,咱张家也纳得起。  二孩统统以听不见作答。  张站长叫儿子别怕,他会和老伴一块去小环家求和。小环生不出孩子了,她不敢怎么样。过两年二孩就接替老子,又是一个张站长,小环腾出空马上有黄花大闺女顶上。  二孩终于翻出一副狗毛耳套,母亲问他去哪里,他不回答。等他从炕上拿了小环坐车盖腿的那条小棉被,他们才明白儿子这就要去媳妇家。  “雪下这么大,谁出远门?”张站长说,“明天你妈和我去不就行了?”  二孩扎绑腿的动作慢了不少。  “四十里路,万一小环不让你过夜,你还得再赶四十里路回来。”  “反正不能让小环落话把儿,说她不在家我和日本婆在家……”  “那不叫话把儿啊。”张站长摊开两只巴掌。  二孩看着父亲。  “那叫实情啊!”张站长说,“日本婆买来为干啥的?就是为生孩子的。当着她朱小环,背着她朱小环,这不都是实情吗?你他姥姥的二十岁一个大老爷们……好,行,你今儿就冒着大雪追到媳妇家去,让她夸你清白。”  二孩妈一点不着急。她从来不像丈夫这样跟儿子多话,因为她明白儿子对于父母温顺到了窝囊的地步。反而对于小环,他嘴上乖巧,其实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不能看你们这样欺负小环!”二孩说着,慢慢松开绑腿。  一夜雪都未停。第二天清早,二孩起床去锅炉房添煤,看见母亲在教小日本婆做煤坯。看来她就是瘦,人是健全的。二孩妈回头看见儿子,叫道:“二孩,你来教她!”  二孩已经出去了,他又恶心又好笑:老娘们总是要条。这是她们的天性,她们也没办法。打煤坯笨蛋都会,有劲就行。第三天小日本婆就单独打煤坯了。张站长预先替她兑好了煤粉和黄泥,掺匀了水。到了第五天,小日本婆精神多了,穿上了二孩妈给她缝的红底蓝花的新棉袄,她还把剩的布扎在一样的脑袋上。绑头巾的式样是日本式样,怎么看都是个日本婆。她就穿着这一身新装,跪在门口,迎接张站长从车站下班回来。又过两天,张站长上班的规律她也摸清了,早早在门口跪下,替他把皮鞋带系上。她做这些事情安静得出奇,两只眼睛也认真得发直,弄得二孩妈和二孩也一声不出。  雪终于化了,又等路干了干,二孩和母亲乘着骡车往朱家屯去。张站长当然不会亲自出马去说和,车站交给谁去?再说堂堂站长不能那么婆婆妈妈。当时他说要去接朱小环,不过是随口应承,张站长随口应承的事太多了,谁也不和他。他托火车上的人捎了两瓶,又拿出存了多年的一支山参,让二孩妈送给两个亲家。  二孩妈叫二孩别操朱家的心,朱家都是懂事的人,只会怕女儿让张家就此休了。  “凭什么休人家?!”二孩脾气上来,骆驼眼也不怎么倦了。  “谁说要休呢?我们是那种缺德的人吗?”母亲说,“我是说朱家四个闺女,数小环嫁得好,是他们怕咱们。”  最初二孩并不喜爱小环,娶她也是。有一阵他还怨恨过她,因为小环帖子上的生辰是假的。婚后二孩听朱家屯一个同学说,小环是朱家的老闺女,惯得没样,熟人都知道她能闹,没人敢娶她。朱家怕她最后剩成个老姑娘,把她岁数改小两岁。二孩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他喜爱上了小环。小环很争气,结婚的第二个月就怀上了身孕。四五个月的时候,镇上的接生婆说小环的肚子、腰身一看就知道怀了个儿子。从那以后不仅二孩,连张站长和二孩妈都开始忍受小环的坏脾气,一面忍受,一面还贱兮兮地笑着捧场。  小环的脾气突然变好是她掉了孩子之后。七个月大的胎儿竟有一岁孩子那么大,那么全乎。二孩对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经过几乎没什么记忆,只听母亲和亲戚朋友们一遍一遍地回述:小环如何遇上四个日本兵,如何跟女朋友们跑散,如何爬上一头在路边吃草的耕牛,牛又如何载她和日本兵赛跑。最后也不知该把账算在日本兵身上还是那头牛身上:牛跑着跑着拿起大顶来,把小环甩了丈把高,又扔了丈把远——小环提前了。  二孩记得最清的是小环的血。小环的血被一盆一盆端出来,县城医院的老大夫穿的戴的也都是小环的血。他两只血手张着,问张家老两口和小环的男人张二孩:留大人留孩子得给他一句话。二孩说“留大人。”二孩爸妈一声不吱。老大夫却不走,看了二孩一眼,低声告诉他,就是保住小环一条命以后也生不下孩子了,部件全坏了。二孩妈这时说:“那就留孩子吧。”二孩冲着正要进去的医生后背喊:“留大人!把小环留下!”医生转过身,让他们一家子先把皮扯完。张站长再一次代表张家宣布:母子二人若只能保住一条命的话,就保住张家的孙子。二孩一把揪住医生的脖领:“你听谁的?!我是孩子他爸,是朱小环的当家的!”  ……
   上乘班底打磨人性深度 温情命运刷新经典剧制   一出苦难年代的温情故事  一部闪耀人性的荧屏好剧  一次岁月女人的命运致敬  一场收视巅峰的华彩营造  根据著名作家严歌苓同名小说改编。  时间:2008年12月开机  出品方:大连天歌传媒 宁波广电集团 西安天晟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原 著:严歌苓   编 剧:   导 演:   制片人:   制片主任:   责任编辑:唐浩、   宣传策划:   
  多鹤————  张俭————   朱小环———   关大脚———   张石匠———   彭瑞祥———  石玉良———   春美————   张钢————   张铁————王艺峥   少年春美——   少年张铁——   少年张钢——张浩楠   
  二战进入尾声,日本战败投降,大批当年被移民来中国东北 企图对中国实施长期殖民统治的普通日本国民被抛弃。十六岁的少女多鹤即为其一,在死难多艰的逃亡中,她依靠机智和对生的本能的渴望逃过了死亡,被装进麻袋论斤卖给了东北某小火车站站长的二儿子张俭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张俭的哥哥据传因为抗日而被日本人杀害,张俭的老婆朱小环因日本鬼子的惊吓导致流产,从此不能生育,留下深深遗憾。国仇家恨的大背景下,日本少女多鹤的介入,使得整个家庭的关系变得暧昧和怪异。   新中国成立后,日本女人多鹤的身份不仅在张家成为重大的情感和伦理问题,在整个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民间生活中也成了巨大的政治问题。因为多鹤是张俭欲拒还休、欲罢不能的另一个女人,是生活在朱小环身边的情敌,也是张家三个孩子的生身之母,她的身份和地 位成了纠缠张家几十年的头疼事。同时,如何掩盖多鹤的日本人身份也成了张家挥之不去的梦魇。张俭的解决之道是,让多鹤成为朱小环的“妹妹”,孩子们的“小姨”;然后再通过不断的搬迁来遮掩多鹤的日本身份以及畸形的家庭关系。这个奇特的家庭组合在动荡的政治环境和困窘的经济生活中飘摇度日。几十年下来,日本人多鹤默默而固执地以“整洁、较真”等品质影响着这个家庭,而朱小环等张家人则以 “随遇而安”、“凑合活着”等生活理念改变着多鹤。残酷无奈而又充满吸引力的生活因着他们善良的本性使他们活成了不能分开的一家人。   本书从四十年代写起,终于八十年代,严歌苓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细腻和体贴,以对中国当代史的深入、精到的把握,以一个跨国作家的宽阔视野,以及对人物命运深入、合理的推演,将一个身份暧昧难名、生命曲折跌宕的日本女人的在华故事形象生动地展现给了我们,显现了人性与生活的复杂与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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