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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新书<<北国之风>>求毒舌,求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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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北国王都,人们总在茶余饭后时,一边剔着牙,一边说着那个已经被讲烂的故事。
  那故事讲的,是一位有着红发的青年。
  要是说书人的嘴还没累,有时还会在加上一名银发的女子。
  女人用的是枪。
  却是一对枪。
  一对与主人一样美丽的金枪。
  不过人却和枪不一样,每个走过她身边,或是和她交手过的人,都说双枪的主人身上,带着比北国还要冰冷的气息。
  她的枪,简直就像是来自雪原的寒风。
  而女人只有在碰到另一个人时,才会露出如春天般的笑容。
  关于青年,很多人在他还是个少年时,都已听过他的名字,但如果要说多了解他,那大部分的人都只能摇头。
  人们只知道,他和女性是一对已约定未来的爱侣外,还有着一头少见的红发。
  就连他使的兵器,也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也使枪,使的是一把钢枪。
  有人说,不对,他用得分明是柄快刀。
  但一直到那场两个人都参加的战争中,大家才知道,他使的既不是枪,也不是刀。
  而是一柄剑。
  一柄快得不可思议的剑。
  那柄剑,却只出现过一次。
  他和她一同为了救另一个人,跟更多的人前往战场。
  但最后,却只换来被救者的父亲的责难,长剑承担了这一切的罪名,前途尽毁。
  双枪和剑终究分开;枪,回到了充满冰雪的故乡,剑,则是彻底的消失。
  直到这一年。
  大军云集于边境的这一年。
只想问1句:“卖废稿不?”
总评分:&龙币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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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飞过----无病毒,无天雷,三观公正--可围观
我无知所以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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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的手法写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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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关键一局
   少女爱着少年,少年也爱着少女。
   不过少女身旁的人不想让他们在一起。开头很粗浅作者想要突出角色,却显得矫情了太过于粉磨去雕刻,不如任其自由生长,
作者可以起一些通顺的,容易记的角色名字吗……
作者想写史诗的东西,可看得出来,战争场面懂得加入细节描绘——这是文中唯一出彩的地方。
场面够大,描述够详实。
不过,作者的笔力不足以描述这个宏大的世界。
小时候妈妈把桃花汁染你的指甲上——并告诉你——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这个颜色还没有褪掉,就会获得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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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愛寫的一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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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有种武侠范儿,但是跳出了一个西方名字。整体行文非常好,但有点太文青了,有时候会觉得有点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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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最后一看,竟然完结了
拉普拉斯妖,麦克斯韦妖,物理学也有妖怪。
签名怎么做?点我签名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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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样子求评不对吗?
那应该要怎么改呢?
愛看愛寫的一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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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简介吗 看的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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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机党伤不起,我慕名来看评论,奈何龙珠发的太多,滑动屏幕半小时,只看到龙珠演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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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你这演得哪出?
 当人被迫陷入和自己的志趣相冲突的庸碌无为的生活中,作为一种姿态或是一种象征,必然会借助于一种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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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艾丝塔莉儿带领剩下的北方军投降之后,整场战争也终将结束。
  剩下的,也就是如何安置这些人的问题了。
  国王今天拒绝了所有的活动,因为他听说大将军有一套方法。
  一套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
  只是大将军来了后,只是喝着杯中的热茶,而国王,也一样在喝茶。
  「陛下,臣想--」
  直到喝完一壶,艾纳瑞翁终于开了口,但语气却是自己先降了一等身分。
  「规矩不用这么多,免礼,免礼。」
  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大将军的话。
  再听到国王的回应后,艾纳瑞翁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臣已经想好了。」
  杰拉德马上就明白他在说甚么:「是甚么呢?」
  「在战争中俘获的原北方军士兵内,臣想从中选出已经没有家庭负累者,借臣一用。」
  艾纳瑞翁的第一个愿望让杰拉德脸上出现了第一个问号,国王搔着一头乱发表示着他的疑惑。
  「这个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大概有两千三百余人是本来就是孤儿,或着是在战争中失去所有家人的士兵--你要他们作甚么?」
  「还有第二样,臣希望能转任文官,担起北方的战后复兴。」
  杰拉德王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大了。
  「……这点我也可以理解,但希望以后在有与外敌的战争时,你可以再度出战。」
  他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艾纳瑞翁的愿望。
  「是。」
  艾纳瑞翁轻声答礼,但接下来这张温和面孔说出来的话,让国王的脸上顿时除了三个问号外,还多出了无数的惊叹号。
  「第三项,是臣希望可以请上三年的假。」
  杰拉德王手上的笔掉到公文上,画下一道污痕。
  他把笔收好,双手抱胸,仔细的思考一下后,国王的脑袋推理出了一个可能。
  「……本王大概知道你想做甚么了,不过只需要三年就能办到吗?」
  杰拉德带着些许劝说的意思。
  「但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艾纳瑞翁从椅上站起,弯腰躬身回道,平静如湖风的语气让国王吃了好大一碗的闭门羹。
  「你说的没错……」
  国王低着头,思考片刻后回应道,随后他抬起头来,紧盯着艾纳瑞翁。
  「那么--你是谁呢?」
  看似愚蠢的问题却让艾纳瑞翁笑了。
  笑的就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一样。
  战争的英雄又向国王鞠了躬后,轻步转身,用和刚才无异的语调,背对着国王回应道:「我是风,是来自彼方天际的风,是包容和理解的风。」
  杰拉德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这时艾纳瑞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话语的后半段回荡在风中。
  「那么,您要暂时离开了吗?艾纳瑞翁--不,风之神艾尔斯朗……」
  国王喃喃自语着。
  又是一阵清风抚过大殿,杰拉德解开衣袍,感受着风的气息。
  他的发带被清风给吹了下来。
  国王弯下腰,拾起了那条亚麻头带,正打算重新系上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到甚么一样,又一次站起身来。
  他走到一旁的衣架附近,轻轻地将头带放回架上,并从上面取下了另一条头带。
  那是条染上如红宝石般光亮色泽的丝带。
  而这样美丽的丝带,也只有纳伽人才会将之系在额间。
  圣风宰相--艾纳瑞翁:在战争之后,他消失了三年。
  三年后,他再度出现时,被国王任命为重建北方的长官。在他的努力下,北方这块「无耳蛮地狱」成了任何人都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
  但是他那消失的三年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少数知情者也闭口不语。
  后来作为王国第一代的宰相,他终其一生为了雅凡那,纳伽二族的融洽相处而费尽心力,并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块土地,王国人民称呼他为「我们的宰相」。
  贤王--杰拉德:在三年内,不擅战争的贤王全力重建国家,大力的削减无用的开支并制定新的法律,开创了王国走向和解共生的道路。他的名字在王国史上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后来的圣王…….
  青碧枪--赛恩:艾纳瑞翁消失的三年内,赛恩接管了新军,并暂待朋友统看管东方。艾纳瑞翁归来后,就任新军的骑兵大总管一职,统帅新生的骑兵奔驰于对穹族的战场上,最为耀眼的战绩是他,艾纳瑞翁与灰精灵王国女王托米莉丝联合出兵,远征至极北冰原的那场大战。
  在中年时,因为跟邻近灰精灵王国的结亲之故,让他真的娶了女王的宝贝女儿为妻,只是新娘在嫁过来时年纪只有十八岁,跟四十岁的赛恩在年纪上相差得远了些,让赛恩常常成为众人的笑料,但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的生活还挺幸福的。
  神经病弓手--埃索兰:战争结束后,他和叶尔马克一样,辞了军职并发挥他的音乐才能,将这场大战谱为诗歌,传唱于大陆各地。不过到后来实在无法忍受不拿弓的生活,就跑到了当时尚在草创时期的灰精灵王国担任弓箭教官。
  而那一天当一向嘻皮笑脸的弓箭手看到女王和她的军师时,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混血猛将--叶尔马克:战争后,觉得自身武艺还不成熟的叶尔马克与埃索兰在同一天离开了军队,独自一人踏上了周游全大陆的旅途,在旅途中,原本只懂硬拼的少年渐渐地悟出了柔的力量,终成一代武术大师。
  归国后除了作为骑兵副总管常上阵冲杀外,也担负训练新兵的任务。严格的混血将军成了新兵畏惧的对像。
  日冕之枪--艾丝塔莉儿:战争结束后,她便消失了。有人说,三年后于王国隔壁立国的灰精灵王国的开国君主,托米丽丝女王长得跟她很像,而且女王带着族人在平定当地异族时,总有一位红头发的军师跟随在她身旁。
  塔兰:在老费边退休之后,猝不及防的塔兰接下了王军指挥一职,擅长挥舞大刀的武将自此被卡在书桌之前,动弹不得,常有宫内的士兵看到他睡眠不足的身影。
  老费边:战争一结束,老费边马上宣布交回兵权,并与前妻复合。他搬出了位于城内的豪宅,并于王国中部买了块地,盖起了一座广大的孤儿院,收养了无数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孩子。日后的人们尊称他为王国之父。
  「再生一个儿子啊?那没有必要,我不是已经有了这么多可爱的孙子吗?」  
  这是他在八十岁时,笑呵呵的对劝他离婚再娶的人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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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最后的「圣战」
  战争终于迈向了最后的时刻。
  在新军的奋斗下,克尔纳夫陷落的消息给了各地民众新的勇气,他们纷纷举兵。先是赫尔松回到了王军的手中,再来是北面诸城都举起了义旗。
  但北方军仍有着完好无损的战力。
  自大草原之战开始已过了一年多,虽然四位神使还有王国人民分成两边,彼此相残的战争依然持续,但谁都知道,最后的圣战已经近了。
#            #            #
  铁骑在步兵阵中纵横来去所向无敌,打着火炎大旗的步兵尸横遍野,即使有少数的勇者挺身而战,也很快的被马蹄踏过。
  艾提乌斯低头看着眼前的战场,接着又抬起头来看着远方。
  那里又出现了新的火炎大旗,而且在底下还有另一面红底,上面绣着金色巨熊的旗帜。
  「退兵。」
  伴随着军令,北方军保持阵形,严整的退却,新来的军队也没有进一步追击。
  克尔那夫陷落的消息才一传开,大大鼓舞了一直处于守势的王军。
  原本处于北方军控制下的各城市,或叛,或降,逐一回到了王军的手中,而艾提乌斯则是一退再退,退到王国中部的平原地带。
  但在原野上,王军还是拿北方军没辙,对于这些进行守城战可以有模有样,与北方军对决不落下风的纳伽士兵来说,要他们打野战实在是困难了些。
  在北军撤退后,王军大批的年轻将领率军衔尾追击,结果被艾提乌斯打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又吃下了一场大败。若非王军指挥带的殿后部队来的及时,艾提乌斯只差一点就要打破顿河会战自己的纪录。
  而正在克尔那夫的艾纳瑞翁,也接到了要他去一趟王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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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瑞!艾瑞,有要,要紧的人过来了!」
  清晨时赛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从他连盔甲都没有穿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跑得有多急。
  「王都那边有人来了!」
  艾纳瑞翁顺手抄起手旁的风剑,从简易的行军床上翻下,飞快的冲出了帐篷。
  而外面,来自王都的使者带着一身风尘还有血污站在呼啸的冷风中。
  虽然他是个雅凡纳人,但他却穿着一身鳞甲,全身上下的甲叶还有下巴那已经留到胸口的胡须都染上了红黑色的血污。
  雅凡那人不爱胡子,以白净的下巴还有端整的仪容为傲,可见他是不眠不休,换马奔驰而来的。
  「大人……呼……我们又见面了……」
  传令使者表情非常的惊讶,不过也就只是表情而已,他的声音已经小的跟蚊子一样,两眼也空洞无神,像是已经被黑斯尔提去了灵魂般,用叶尔马克的比喻,则是「放光气的猪膀胱」。
  艾纳瑞翁先是一脸困惑,随后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带自己进皇宫的士兵。
  「王都怎么样了?」艾纳瑞翁抓着士兵的肩膀猛力的摇晃着,士兵的黑色眼珠也被摇的上下晃动,连同周边的景色。
  「北方军已经退到中部地带,王都已经解围了。」
  士兵本来以为艾纳瑞翁一定会开心的转上几圈,就算没有也会仰天大吼,但面前的青年将军只是喔了一声,便问起还有甚么事吗?
  「是,国王请大人走河道到王都一趟,说是要讨论接下来的战役走向,还有大将军的任命。」
  赛恩跟艾纳瑞翁在刚刚听到时不由皱眉,但在听到大将军的事情时,赛恩的嘴巴如同被塞了一个鸡蛋般,张的很大,很大,而艾纳瑞翁整个人则如同石雕般当场僵立。
  大将军是雅凡那军队中的最高武职,军人的梦想,可怎么两位将军都不开心呢?士兵这么郁闷的想着。
  「不过将军回去时请小心,目前虽说您是两位最有可能成为大将军的人选,但是另一位大将军的候选者,也是王军的指挥官则强力反对您的主张。」
  那士兵偷偷地对艾纳瑞翁咬了下耳朵。
  「另一位是?」
  艾纳瑞翁困惑的问道。
  他一直在东方和北方作战,并没有任何的机会和王军指挥有所冲突。
  随后他跟赛恩的嘴角忽然各自抽蓄了一下。
  「老将军费边。」
  简单的一句话让赛恩面色变的跟苦瓜一样,艾纳瑞翁则是抱头叹了口气后,对面前的士兵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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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循环尚未结束,顿河河道突然挤满了船只。
  除了用桨作为动力的战船外,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大木筏」--因为它长的就像是一艘木筏,除了上面多了一栋看起来像是箱子的建筑。
  在纳伽时代,这种水上漂流木箱的官方名称叫做板屋船。
  说是船,真的是恭维至极,因为他连一片帆布都没有,唯二的动力就是河水流动,或是其他船只拖曳,而要是天气一差,河水翻动,里面的人不死也去半条命。
  这种船唯一的优点,就是他可以塞下一千多人,这里的「塞下」就是指如字面的意思,把人像是填烤鸡馅料一样塞进去。
  艾纳瑞翁之所以请王军把这种船叫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原本住在这里的北方居民分成两路通通运走--以白话来说,就是强迫迁徙。
  他和埃索兰搭着河道舰队的船,顺着运河还有顿河的水流,一路上对艾纳瑞翁来说是难得的风平浪静,至于埃索兰则是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享受起河岸两侧的美景。
  但对将离开家乡的北方老弱来说则无疑是一场噩梦,为了防止有人做乱,北方军的老弱家属身上除了衣物与一点粮食外,通通都被新军没收,集中看管,舱内狭小的空间,还有随航行时间不断增加的便溺,都恶化了他们的处境。
  在前往东方领地的旅程中,这一支由赛恩,叶尔马克统领,原有四万多人的移民队伍,在这几天中就足足少了三分之一的数量。
  无论后世如何强调所谓艾纳瑞翁的慈悲,这个数字却是最为无情的嘲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火炎不断的燃烧着。
  在离开王都城下的那一刻,二十万大军迅速的溃散;原本在王都附近征来的士兵一看到王军,就立刻投降,至于位在王领,北方交界处的各个城市虽然没有溃散,但是每一天都有士兵逃走。
  昨天睡前还有一千人的地方,一觉起来变成八百人,吃个早餐后又变成了七百人,等到又要就寝的时候,这支部队只剩下两百人;这样的情形再非北方部队中不断出现,艾提乌斯也知道这件事,却甚么都没说。
  只是沉默的带着军队,往几年前遭过兵祸的中部地带前进。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屠杀,掠夺,原本在四年前就爆发战乱的土地再遭兵燹,只是这一次下手的人却不一样了。
  一座小城的居民通通自家中被赶出,集中在一片没有半点树荫的空地上,双手反绑,分成十几组被周遭的士兵看押着。
  居民们已一天没有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面包,加上又在日光下暴晒了一整天,个个全都萎靡不堪。
  北方军的古典方阵三三两两的散在一旁,看似谈笑风声,但手却没有离开刀柄,还有几百名弓箭手在一旁压阵。
  等到这座把这些人的财产都算清楚了之后,一声呼哨,一批军队就自不远处开来,士兵们的装备虽然也是亚麻甲跟长枪,但短上不少的长矛却标明了他们并非北方军的身分。
  居民大喜,但当他们发现在这些士兵身后,居然是头上一片蓝的北方军时,眼神瞬间变成一片绝王。
  「处决!」
  先是大刀自左右两侧进逼,然后是慢慢涌上的长矛,短短的几秒内,百余条人命化为乌有。居民们在这个时候开始反抗起来,可是手无寸铁,双手被缚的他们在士兵面前只是一只只扑火的飞蛾,很快就消失在长矛之下。
  「这下子各位也没有退路了。」
  艾提乌斯手提雷斩,微笑的看着眼前非北方部队的各级指挥。
  那些军官的脸上已是一片雪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艾纳瑞翁上次入宫时去过的王宫议政厅,这时已经挤的人山人海。
  上次大家还必须要站着的地方,全都被摆上了一把把临时找来的椅子。
  还没到里面,红发将军就看到了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老费边。基本上,老费边的耐性,谨慎以及品味是他的三原色,所以穿着深蓝色,上以金线绣出一头雄壮棕熊的华美丝袍,加上手上那一支以纯银打造,杖头也以银雕刻出一头熊的装扮,一下子就被艾纳瑞翁认了出来。
  和老将相比,艾纳瑞翁的衣着完全不一样,他虽然也在身上披着一件丝袍,但却没有绣上半点图案,底下甚至还露出了内里穿着的白色粗布长袍,显的朴素许多。
  但他配在腰上的风剑艾尔斯朗,却是最好的装饰。
  他快速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主要的客人都来了,于是一干大臣轮流就座,只等国王前来。
  当杰拉德王出现时,艾纳瑞翁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如果说原本的国王因为脸颊偏圆,会让人以为还是个孩子的话,那么现在这个面庞瘦削,用亚麻头带盘起一头半长绿发的青年,无疑在气质上已经往大人更迈进了一步。
  「吾王万岁!」
  不论是文是武,同时喊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议政厅顿时充满了金戈铁马,宛若十万大军。
  「二位元帅,你们在这场讨伐叛军的战争中,是战功最大的人,我也打算从你们中选出一位可以领导我国军队的大将军--」
  「陛下,臣有话要说!」
  原本不动声色的老将军终于站了出来,打断了国王可能会有的长篇大论,并撑着银杖急急的步下座位,站到厅中。
  艾纳瑞翁不由得深深的同情起他;如果费边没有次出那一剑,他也不至于被迫隐居。
  费边先朝在座的众多同僚,下属们躬身一礼,待众人回礼后,才用那可令人感到敬畏的声音说道:「在王都中散布着一种流言,说我费边,因为忌妒这个年轻人的辉煌战果,所以才持反对意见。」
  「他的年纪都已经可以当我的孙子了,我怎么又会与这样的年轻人计较呢?老头子我不过是为了国家着想罢了。小元帅,若你成为统领全军的统帅,首要任务,便是稳扎稳打的除去还盘据着大片国土的北方叛徒,绝不是主动挑起会战。」
  老将军的演讲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订为一位宽厚的长者,表明自己并不是因为过去的私怨而反对,而是就事论事,对艾那瑞翁的作战方针提出批评。
  「──之前我军主动出击时,就遭到了如两次顿河会战的惨败,老头子我不希望小伙子们白白送死。之前艾提乌斯困于坚城之下,尚能逐步后撤,现在他重新夺得了补给,在这种情形下主动挑起会战,将是怎样的情况?」
  「今天的我之所以说这番话,是为了王国,为了全国人民的安居乐业才说的,战争不是一件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我等在这时应当审慎应对才是上策。」
  老将出口自有一番道理;费边说的并没有错,目前可以在原野上展开会战尚能与北方军作战不落下风的,除了禁军跟东方军之外再无其他军队,之前王军出城追击结果被大败,就是最好的明证。
  而禁军在顿河之战在为了保护杰拉德王以及日后的巷战中,早已战死大半,剩下的人也不足以成为一支军队。
  现在艾提乌斯退至王国中部,掠夺乡间的纳伽,克诺斯夫人,甚至是雅凡纳人的粮食和资产后重整了军队,真的要对有背水一战气势的北军展开会战,只能用凶多吉少来形容。
  也因此,费边才会坚持着他以防守为主的策略,因为现在北方军的士气有所回复,在战场上正面拼杀绝非上策,而是步步为营的慢慢磨死这些北地的苍龙,才是最佳的战略。
  老将说完,又柱着拐杖回到座位上后,艾纳瑞翁也从位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向会场的中心。
  他的站姿如松柏般挺立。
  「各位同僚,长辈,还有费边将军。」
  艾纳瑞翁顿了顿,用低沉但却清晰的声音说道:「我个人认为,费边将军反对我的主张绝不是出于个人私怨,我对他的坚忍不拔一直相当敬重。我虽然年纪轻,但战场经验并不逊于在座任一位将军。目前战况顺利并不表示永远胜利。必要时应有所改变,而现在就是应该改变的时刻!」
  「之前,就是由诸位认可了我接任东方军元帅一职,为何今天我好像还被视为乳臭未干的新人?难道今日之局势远比当时危急吗?那时,东方军崩溃,王军大败,许多将军和士兵战死沙场,但各位不是都承认了东方军再组后的战绩吗?过去由叛军主攻,我军防守的局面也该改变了。从现在起,应该是我们主动出击!」
  「各位前辈,叛军尚有数万兵力,艾提乌斯亦不过是个中年人,要等待他消耗殆尽,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难道要等上数年,直到我国中部,已变的跟北方一样荒凉才行吗?」
  他转头看着费边,而对方也直视着艾纳瑞翁。
  「费边将军,我决不会莽撞的展开会战,但要打倒善战的将军,也只能靠会战。只要获胜,一个安宁,和平的王国就是我们最大的战利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为了讨论时的公正,最后议决时,候选者必须要走出议政厅之外。
& & 议政厅外头,只有一壶凉水,两小盘用粗陶盘盛装着的糕点,作为充饥解渴之用。
  艾纳瑞翁席地而坐,慢慢吃起了面前的糕点。
  但老费边却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走廊。
  「好久没有站在这里了……」
  艾纳瑞翁仍然没有反应的吃着糕点。
  「小子,你坐的地方就是你父亲站的地方。」
  艾纳瑞翁这才起身,看着自己刚刚坐着吃东西的地方--还有着些许糕饼屑在木头地板上。
  「然后你父亲站的右上方,就是艾提乌斯。」
  「那下一位是?」
  艾纳瑞翁明知故问,果真引来了费边的怒视。
  「当然是我!」
  「原来您记得这么清楚。」艾纳瑞翁说道。
  「是啊,我一直都记得,这是我生涯中最荣耀的一天。」
  老费边带着感慨说道,那时自己还算是个中年人,托提拉跟艾提乌斯更是青年将领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两人,当年的王国是如此的生机蓬勃,如今一人死,一人叛,第三个人也老了,怎么能叫他不生出几分感慨呢?
  「有忘记过吗?」
  艾纳瑞翁冷不防的问道。
  尚沉浸在回忆中的老费边本能地答道:「我曾被愤怒控制过,但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一天的感觉--」
  老费边突然沉默了。
  然后,他笑了出来。
  先是轻笑,再是大笑。
  原本有些弯的背,这时挺的笔直。
  「对,我没忘!我没忘!」
  再度充满豪气的大笑声,回荡在议政厅外的走廊上。
  最后的结果,是艾纳瑞翁以少数差距成为新任的大将军,但对老将军来说,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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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最大,也最为精细的沙盘出现在众将的面前。
  那山和水就好像真的一样;顿河和其的支流都在上面流动着,新军曾经伏击过北方军的诺艾尔河谷的青翠山壁上,甚至还有鸟会从树中飞出。
  根据最新的情报指出,北方军除了退到王国中部,掠夺了纳伽,克诺斯夫,据说连雅凡那人都逃不过艾提乌斯的魔掌,而原本的二十万大军在这段短短的路途上不断减少,到后来艾提乌斯也不处死逃跑者,只是要求他们脱下武器,铠甲再离开。
  现在的北方军,人数大概顶多只剩下七万,送来情报的纳伽军官甚至以满带热情的口吻,说着「贼军有良知者都已离开艾提乌斯的身旁,现在他手中剩下的,不过是可以用钱买通的贪婪者而已!」
  不过对于这句话,稍有脑袋者都知道听听就好,在这种半许可逃亡,又或是投降的情况下还愿意跟在艾提乌斯身旁的,只怕都有战死沙场的觉悟。
  时间不能浪费!艾纳瑞翁听完情报后这么想着,婉拒了由宫女递上来的新衣,而是直接穿着刚刚的衣袍,招集众将开始议事。
  「──王军主守,用水道舰队封锁顿河每一个可以渡河的地方退,陛下和塔兰,塔图兄弟的陆军互相呼应,尽可能随着舰队的支持范围行动,进逼对手;我回去带领东方军自北方南下,进攻北方军的营地,陛下跟塔兰只需要发挥牵制的作用就行了。」
  他手上拿着一根细铁棒,指着沙盘说道。
  王军现在的实力作为一位辅助者绰绰有余,但是要进攻则远远不足,担当掩护是最为适合的。
  「大将军,你不需要剩下的禁军吗?还有剩下的雅凡那战士?」
  杰拉德王带着询问的口吻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啊,陛下。」
  国王尴尬的坐回椅子上,毕竟最大的元凶就是他自己。
  「不过,这样只有一个主攻方向好吗?」
  众将有如被指挥一样的退开,因为讲话的人正是费边。
  「费边将军,您的意思是?」艾纳瑞翁放下指挥棒,向他问道。
  「我也带一支军队,在你的南方压阵,这样的话,在南方就有四支军队了,而且这样我也可以指挥孩子们,若是他们碰上了叛军主力,也不会一溃千里。」
  简单的策略,却让在场众将纷纷点头。
  「不过,这样会很危险,毕竟王军的野战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艾纳瑞翁想了想后说道。
  虽然说这是很好的主意,可是王军的纳伽士兵根本没办法跟北方军进行正面的作战。
  「年轻人,别紧张了,你甚么时候听过我遭人偷袭?」
  老将军难得的朝艾纳瑞翁眨了眨眼,露出了如同顽童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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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位于王都埃索兰的工房之内,满头大汗的埃索兰只穿着短衣,用锤子敲着银枪枪刃和枪身的接合处。
  工房里面此时热气冲天,因为房中铁匠炉上早就被埃索兰请上十多名火魔法师给点燃,同时在火焰的上方,他又放上了几道绿色的网子,奇怪的是火焰竟然托起了这些网子,而原本红中带蓝的火焰在碰到网子后,渐渐的转成漂亮的青色。
  斯提利柯的金枪正倚墙摆着,它将是下一个被敲的对象。
  「小艾瑞,这个东西很难做啊,我会收很多钱的喔!」
  埃索兰笑呵呵地转头看向挂在身旁墙上的彩色图纸。
  那是一把金色的短剑。
  而旁边的图纸上,写着几个字。
  「黄金破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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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军营地
  「他们若要出来,不外乎几招。」
  艾纳瑞翁曾经看过的北方大沙盘从克尔纳夫搬到王都城下后,现在又被搬到了如今的驻地,只是跟王军众将群集议事相比,大沙盘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是用河道舰队织成一个大网,再用东方军变成那支钢叉,如果状况无误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喃喃念着自己的思路,顺手在一旁的纸上记下,推算着有无疏漏。
  「父亲?」
  一名女性的声音传入帐篷,是艾丝塔莉儿自帐外走进来了。
  「你回来了?坐。」
  他只低着头问了这一句后,便不发一语的继续计算。
  「嗯。」
  艾丝塔莉儿点了点头,却依然站着。
  「你有甚么要说?」
  艾提乌斯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做父亲的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父亲,我们投降吧。」
  艾丝塔莉儿认真的说道。
  如果艾纳瑞翁在这里看到这一幕,肯定是以手掩面,叹息数声,就算他像耶缇丝女神一样有耐性的劝了无数次,但对方不听,这又能怎么办呢?
  「你疯了?」
  「我没疯。我从天空上飞来的时候,看到大军不断减少,等到艾纳瑞翁一来,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迎战?如果他要围困我们,剩下的粮草又能撑多久?」
  艾丝塔莉儿激动的说着,却没注意到艾提乌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指关节也越来越白。
  「爸,这场战争已经该停下来了,我们输了!」
  「箭射出去就没有打算回头了,如果我投降的话,剩下的士兵每个人手上都沾上了王军的血,你觉得他们能活得了?王军会饶过他们?」
  艾提乌斯厉声质问道。
  「艾纳瑞翁说他有办法--」
  艾丝塔莉儿的回应足够让任何一个正常人抓狂;一军的安危竟要靠敌军大将保证,这是甚么逻辑?
  「够了!若非你丢了克尔纳夫,我军现在怎么可能如此被动!如此大的责任,就算你是我女儿,也不能免罪!」
  艾提乌斯提起雷斩就是一刀,艾丝塔莉儿猝不及防,就被刀气正面击中,整个人不但腾空飞起,还撞断了一根柱子,口鼻中更是不停的流出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帐外的老兵们纷纷涌了过来,看到这副景象惊骇的说不出半个字。
  「抬出去,扔了。」他冷声对前来的老兵如是说道。
  正当老兵们抬起艾丝塔莉儿时,全体脸色一齐大变,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正当艾提乌斯一边在脑中搜索枯肠,决定策略之际,一名北军的士兵闯了进来,慌张的道:「不好了,将军!南方又出现了四支大军!」
  银白发色的中年人身躯一震,却很快掩饰住了他脸上的惊慌。
  「旗号?」
  「这--是一头金色的熊,还有三面是王军的圣火大旗!」
  王军,难道老将军费边跟国王都出来了?
  艾提乌斯仔细的思考着这支军队是真是假。
  他一开始觉得这不可能,但一看到费边的名字,他又推翻了原本的想法。
  王军虽然在两场会战,还有随后的守城战中失去了大部分的军力,但雅凡那却不是一般的常备军,而是由各地自治区人民自备兵甲所组成的。
  如果算上王都内的全体青壮,那这支雅凡那军队就有可能是真的。
  「他们的速度呢?」
  在听到对手移动的速度时,他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传令,搬出全部锱重,各营精骑听命立刻往大营集合,余下部队往北开拔,迎战无耳蛮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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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军  杰拉德队
  「真不知道一个艾提乌斯有甚么好对付的!我们有圣火在,他不就只是一个老人?」
  有王军的士兵在营中嘲笑着北方军的败走。
  「嘘!小心被陛下听到!」
  另一名士兵阴阳怪气的说着,说罢两人同时大笑。
  「哈哈哈~~~!」
  不远处,突然升起了一面带着金属色的黑云。
  在大帐之中,杰拉德小心翼翼的让自己卡在狭小的位子上,仔细的读着文件,严格说起来他并不擅长指挥大军,但既然被事情上门了,那就要把它做好是他个人的原则。
  一名士兵打断了他的阅读。
  「陛下!方才我军被北方军偷袭,对方已经退走,我军部队正展开追击!」
  「别追,这是诱敌之计!」
  无论杰拉德在战场有多无能,也马上就明白了情况,他大喊着冲出帐篷。
  但国王再明白,直到底下士兵明白时已经太晚了,当圣火传人来到现场,北方军只留下一地士兵的尸体--其中纳伽人全被阉割。
  这彷佛嘲笑着他只能作为焚化炉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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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提乌斯现在在哪里?」
  塔兰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前几天国王统帅的军队遭到袭击的事情已经传遍全军,虽然损失不大,但被人摸了一把又逃走的愤怒早已充斥军中,尤其是纳伽人巴不得马上跟艾提乌斯一决死战。
  「这个吗……」
  身旁的纳伽军官说不出甚么意见来,在第二次顿河会战后,紧急征招纳伽人入阵的结果,就是连纳伽人的军官都出现了。他们虽然勇猛,但在战略上并不能与贵族出身,又或是受过学院训练过的军官相比,如现在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报告!敌军出现在我军面前,但是交锋不久就撤退了!」
  一名士兵就像前几天一样,闯入帐篷。
  「不得追击,这么简单的诱敌之计--」
  塔兰的判断也跟国王一样正确,但他手下的士兵不见得明白。
  「可是因为几天前我军的惨败,纳伽兵已经追上去了--」
  「唉?」
  塔兰的部队也遭到攻击,被引诱去进行追击的部队几乎全数被歼灭,等到本队到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艾提乌斯留下遍地尸体扬长而去,彷佛在嘲笑王军的无能一般。
  现年快三十的指挥官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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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们还是遭到了敌人的偷袭啊。」
  有雅凡那出身的参谋着急的看着地图,塔图拍了拍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
的参谋肩膀,轻声说道:「不用紧张,我们的损失并不大。」
  「可是会采用这样的形式战斗,代表敌军的军力不足的消息是真的。」
  参谋苦笑着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是啊,那下一个会是我们吗,可是不是说敌人的大军正在往北开?」
  塔图微微颔首。
  在塔图所统的部队后方,一支军队已经迂回到他附近。
  那支军队人数不多,但从马匹,盔甲和军容来看,都是难得的精兵。
  为首的大将,手持一柄极长极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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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塔图将军统帅的运粮部队遭到强袭!」
  「不可能吧!他的军队是在三支的最后方,敌人是怎么一瞬间跑到那里去的!」
  听到士兵的报告,身旁雅凡那人出身的参谋官只是不敢相信的大吼大叫。
  费边这时也用苦笑来回应道:「前面几路军队受袭,就是为了这一刻。」
  (想不到我也会中计,艾纳瑞翁,这下子我还赶得上合围吗?)
  他看着地图,掰着指头算了算后,这位一辈子谨慎,除了让儿子上战场外没冒过险的人,低声跟旁边的军官说了几句,紧接着就是游骑四出,奔往四面八方
  费边为首的压阵队遭到袭击,在他亲率本队赶到时,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还有被焚毁的锱重。
  原本艾那瑞翁在北,费边在南的阵势也被迫瓦解。
  而北方军则再一次的发挥那恐怖的形军速度,朝新军进军并摆开了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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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悠悠醒转,看到身前的老兵们,才赫然发现自己没死,而且还躺在一张临时制作出来的担架上,连爱马都跟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如一匹正常的马般缓缓步行。
  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伤,发现除了有些头晕外,并无大碍,那些血不过是鼻血跟嘴角破皮罢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父亲呢?」
  「将军他……吩咐小姐您快去东方。」一名只有左脚的老兵吞吞吐吐地道。
  「我要回去!」
  她跳下担架,翻身上马。
  「小姐,住手!」
  「快啊,谁拉着马儿!」
  几个北方老兵抱着马腿,又拉着马尾巴,兼有扑上两翼者,让飞马被牢牢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姐,请您想想为什么老爷会放走我们吧!」
  有趴在翅膀上的干瘦老兵嘶喊道。
  「难道您认为,老爷他希望你陪他一起死?」
  这些老兵们都已过了服役的年纪,有些甚至已经不能再拿起刀枪,就连走路都要靠拐杖。
  在生存条件恶劣的北方下饿病而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能得到一份粮食,甚至是一份做为练兵顾问的工作,都是艾提乌斯替他们作的。
  而他们几乎都看着艾丝塔莉儿出生,走路,拿枪……比起忙于作战的艾提乌斯,老兵们在某方面来说,才是艾丝塔莉儿的父亲。
  「你们若也去东方,我就离开--」
  「小姐,我们已经快死了!陪着老爷一起走完这一战,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对,要让那些无耳蛮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眼前老兵的慷慨激昂,艾丝塔莉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一路自空中过来,看到原本二十万大军只剩不到七万,她心中几欲崩溃。
  但北方军真的要完了吗?
  还是说--这才是排除掉所有累赘后的北方军?
  艾丝塔莉儿突然产生了可怕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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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军,新军的两座帐篷内,人不同,却都是再作同样的事。
  一方,清一色的雅凡那人,都身着盔甲,战盔和兵器各自放在一旁,随时准备出发。
  在相隔有段距离的帐篷里,却是五颜六色,至少超过三种不同的服装都聚集在一作帐棚里;雅凡那人多穿着白衣,蓝衣还有铁甲,纳伽人一身火红战服,克诺斯夫人却是一身皮衣。
  长弓,骑枪,还有骑弓都摆在他们身旁,每个将领或站或卧,但无一例外的,都盯着眼前的大沙盘。
  在魔法的帮助下,沙盘上出现的白色大鸟,不快但稳健的压向另一边青色的,如龙般凝聚的方阵群。
  坐在大帐上方,方荣升为大将军的艾纳瑞翁指着地图。
  「右翼由叶尔马克统帅。」
  由纳伽,克诺斯夫所组成的骑兵被排在新军的右翼,他们虽然在肉搏战上略逊于雅凡那骑兵,但是冲击力和手中短弓的力量已在战役中证明他们的实力。
  「赛恩,左翼就交给你了。」
  原本东方军的精锐骑兵在草原大决战时,几乎都跟着总司令官一同身亡。新编的雅凡纳骑兵将扛下左翼的战斗,尤其是不朽者,在两次与苍龙骑兵的对决中除了平手的诺艾尔之战外,剩下的就是被耍得团团转的第二次顿河战役。这一次,双方在数量上还有指挥都相差不远,战斗的结果将决定谁才是真正的重骑之王。
  而步兵则排成三列,年轻且富进攻性的士兵在第一列,经过多场战阵考验的在第二列,第三列,则是军中精锐。
  至于另一边,作出的决定却惊人的相似。
  「左,右翼为苍龙,银盔骑兵和掠夺者的攻击组,中路步兵按照战斗力排列,最后由我压阵。」
  命令方才下完,北方军众将全体起立,右手握拳敲在保护心脏的铠甲上,铁手套和胸口的钢板彼此撞击,发出铿铿的声响。
  「不获全胜,绝不回营!」
  以前的国之干城,现在的叛军齐声战吼,那气势足可让山和崩碎。
  而新军一边,却正好相反,一向不擅长演说的艾纳瑞翁也用他的风格,进行着他的战前动员。
  「诸位,最后的战役已经开始,我不想说甚么慷慨激昂的事情。」
  「作好各自的事吧!」
  新军的战将们只是站起,自帐棚鱼贯而出,奔至自己的部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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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准敌人第一列!」
  「射击!」
  北方军的雷法师开始齐声咏唱起唤雷的咒语,伴随着精灵语的吟唱,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曾经晴朗的天空,已经看不到太阳。
  剎那间,无数道蓝色的光龙从云中奔下,宛若数万铁骑自山巅冲锋,落在新军的阵势之中,雷暴肆虐着啃噬着战士的身躯,有的新军士兵被雷电在眨眼间吞噬,有更多的士兵在雷暴中只是被轻微扫过,但强大的电流仍烧焦了他半边身体。
  像这样子的伤者,往往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哀嚎,阵阵的哀鸣声响彻新军所在的原野。
  新军的医疗队很快的出现,穿着白衣的他们穿梭在战场上救护伤者,时而蹲下包扎,时而为痛苦的战友结束生命,在黑斯尔还有耶提丝双重身分的医疗队退下后,预备的士兵开始往前移动,补上空缺。
  「风法师队,瞄准正前方山坡!」
  新军法师队的雅凡那长官大声命令,一旁的副官连忙照作,穿着红袍的身影转眼间移至前方,开始计算起角度还有风速的影响。
  当副官抬起头来时,他只是对长官点了下头。
  空气突然开始扭曲起来,那是大气开始剧烈流动的前兆;落叶,野草被大风卷起,让透明的风带着一丝绿色。
  数百道的尘风划过空气,宛若绿色的流星雨,双方互相的轰击造成了大量的烟尘,一时之间,战场被浓雾封锁住了。
  「各位士兵!只要听从着将军的指挥,我们就能赢得胜利,大将军也可以摆脱背叛者的污名了!」
  一个声音在北方军的阵势中响起来,那是和北方首府克尔那夫同名的百夫长,克尔那夫在对他的士兵训话。
  随后他转身对着艾提乌斯所在的方向,喊道:「将军!不论生死,我都会用我的行动来让你感动!」
  喊完后,北方军的林阵百夫长冲向了新军的战列,随着他的脚步,他所统帅的小队也跟随其后。
  修拉萨之战,就由北方军的进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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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一个没有上战场的人来推测,艾那瑞翁之所以没有率先进攻,大概是想让艾提乌斯的士兵先消耗体力,但他忽略了一点,就是战斗时士兵胸中燃起的热情还有勇气这样子的情感。作为指挥官,不应该抑止这种冲动,而是要鼓动起士兵的热情还有冲动。」
  后代的历史书上,这么评价着这场战役双方的第一步。
  北方军的冲锋并不像穹族的冲锋如此无序,而是保持着步调,让自己的呼吸,数组不乱。
  高速移动的数组如同移动的城墙,冲入了烟幕之中。
  突然,烟尘之中,只看到一道绿色光柱昂然而立,随后大风便以那道光柱为中心卷散烟尘。
  出现在北方军面前的,是已经列阵而待的新军。
  「艾尔斯朗!」
  短暂的错愕,却没有动摇北方军的斗志,他们呼喊着雷神的名字攻向了新军的林阵,长矛与长矛间,如同两座森林开始了正面的冲突。
  「诸位!跟随我后!」
  赛恩高举绿玉枪,呼喊着身后的战士,新军的骑兵亦是一同举枪响应,战场上左右两翼处顿时地动山摇,新军和北方军的骑兵俱在这一次的战斗中出动了。战马踏过原野,在飞驰之中,克诺斯夫骑兵还有掠夺者飞速向前,手中骑弓散射出漫天箭雨后,就拔出大弯刀或是直剑狂劈猛砍,在喊杀声中,于诺艾尔战役交过手的两种骑兵又一次对决,但这次彼此都不敢小看对手了。
  短暂而迅速的对决后,轻骑兵们往两侧迅速退去,少数杀红了眼,还留在原地搏杀者被随后的重骑踏阵而过。
  而这时的林阵已经展开正面的交锋,数以千计的长矛再排成一字的战列上彼此互捅,如森林有了生命力一般。
  号称可以顶住塌陷天空的长矛矛杆互相敲击,发出如同打击乐般的声响,新军还有北方的士兵狂叫着风和雷神之名,手中长矛刺出,敲下,只要有所行动,就一定可以听到对面发出惨叫声,随后又是新的士兵补上空缺!
  「长弓手出列。」
  艾纳瑞翁淡然下了这个命令。
  带着奇怪护具的埃索兰早已观察好风的走向,默然地拉起金弓以做引导。
  「放箭!」
  数千把一般的长弓一齐放箭,箭雨如同飞升的云朵自新军数组中升起,如天鹅般展翅翱翔后扑向敌阵。
  艾纳瑞翁这个命令乍看之下极其不合理,甚至冷酷无情,但却是正确的选择;北方军的铠甲多为骑兵或是古典方阵所用,一般的林阵兵往往只有一件亚麻甲便不错了;而新军仗着东方的富裕和王领的财政支持,让新军的林阵兵几乎都有着全身式的战甲,一碰上长弓,北方的林阵于剎那间哀嚎着倒下一片,而东方军只是凹断箭杆便能再战。
  「第一列林阵,推进!」
  「诺!」
  军士们以如雷的吼声回应,短暂的重整阵势后,顺着鼓点还有军号,缓缓的顺着拍子如墙而进,虽然缓慢但却毫无破绽。
  「艾纳瑞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艾提乌斯看着推进的新军,居然笑出声来。
  身旁的北方军诸将也随之涌出了信心;他们一直相信,在统帅的指挥之下,只要是正面的野战,来自雪国的龙之子们绝不会输给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
  雷神左手往空中虚劈而下,北方军的第一列林阵在箭雨和长矛下踏着稳定的步伐而退,原本向前凸出的阵势渐渐变的往内弯曲,就如大碗一般,开始把新军一点又一点的往内部吸去。
  只要再差一点,就可以将北军切为两段了!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新军的前列士兵开始不断往前突进,严密的林阵开始变得松散,先是从茂密的森林变成灌木群,再从灌木群变成几丛的矮灌木,最后当变的像是沙漠绿洲般景致得那一刻,北方军,动了。
  在苦战的第一列方阵突然往左右整齐的分开,正当新军摸不着头绪的那一刻,从中跑出了数千名蓝布包头,披着简单皮甲,手持短枪大盾的士兵。
  新踏上战场的士兵用盾牌延伸出了一道墙壁,挡下新军的箭雨,虽然咒术师依然放射出无数的风箭垄罩,但杀伤力已经大大减弱。
  将令发下,蓝巾军团竖起手中长矛,开始奔跑,奔驰中仍然高举着大盾,较之方才的林阵,更有资格被称为一道移动的城墙!
  他们巧妙的把手中的重型标枪隐藏在盾后。蓝色海浪扑向乘胜追击而来的林阵。
  在逼近新军战线的一瞬,盾墙如同魔术般的掀开,沉重的标枪破开林阵的枪壁,枪刃只是轻轻擦过身体,新军的士兵便抽蓄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可见上面抹了剧毒。
  趁着混乱,北方军冲进了林阵的内部,瞄准林阵兵不擅肉搏战的缺点掀起了混战;手中巨大又蒙了生皮的盾牌保护了北方战士的身躯,短剑更是如毒蛇般专找对手的下身出刀,新军的前列军官想要重整阵势,却看到原本应该要在身边掩护的友军,已经自顾不暇,现在的方阵不过只是一块被切散的海绵蛋糕,被甜美的莱姆酒河流一冲击垮。
  拉散到极限的阵势如断裂的项链,人命如真珠般飞洒于空中,新军的第一线步兵阵崩溃了,雅凡那出身的林阵指挥们想要重整态势,但不断落下的漫天枪雨,却是瞄准了各个在前线指挥的雅凡那军官;每一名在标枪范围的雅凡那军官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倒在地上,任剧毒夺去生命。
  突然,标枪兵就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离去,在他们身后的是重返战场的北方林阵军。
  艾提乌斯在后方看着前线的战况,策马向前,手中雷斩飒然出鞘,散发出耀眼的蓝光。
  「前进吧!诸位,用这双手为国家,为了精灵展开新的未来!」
  「为吾王的荣耀而战!」
  「为精灵之名而战!」
  北方军士兵的呼喊声,似乎连天空和大地都在颤抖,在军号还有鼓声之下,苍龙已经口喷烈焰,昂然起身,在战场展示出他的威仪!
  「第一线坚持到现在也很不错了,快让他们撤下!」
  艾纳瑞翁急切的对后方的号角手说道,号角手吹出了一连串音符,前线的林阵兵顿时如获大赦,以雪崩般的速度退下。
  青年整理着身上的装备;除了随时可以招换出的风剑艾尔斯朗外,他一共还有马刀一柄,骑弓一把。
  他策马来到第二线的战士前,深吸一口气,仰天吼道:「这是最后了;全军,发动总攻击!」
  对比北方军慷慨激昂的冲锋,新军只是沉默的整理战列,纳伽剑士还有雅凡那林阵,一同踏出了步伐。
  共存与极端,和平与杀戮,在这一刻并不只是两支军队的战斗,而是两种信念的对决!
  「光神啊,保佑我吧!」
  「艾尔斯朗!」
  两种战呼声自新军的数组中出现,第二线的军力正面迎向了气势如虹的龙口,第三线的数组如苍鹰两翼,自第二线的后方移动到战场的两侧,意图包围龙翼军侧面。
  也因此,作为包围阵外头的北军第三列士兵在看到对方冲来时,几乎全都想着「真是巧啊。」
  艾那瑞翁还有艾提乌斯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策略;以侧翼的骑兵发起挑战,再以中路的步兵突破,若是陷入僵局,则寄托骑兵打破僵局,藉以达到包围并歼灭敌手的目的。
  古典方阵擎起了大刀,从先王时代一路征战的北方老兵也举起了长矛,双方第三阵的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雅凡那战士,是以他们的动作就像照着镜子,不论是冲锋时的步伐,举矛的手势,几乎都完全一样。
  「迪斯雅!」
  北军呼喊着战神的名字,就如以往对外敌的态度般冲向了新军的战线,几乎同样的长矛和重刀之间,爆发了惨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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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杀声震天的两翼相比,中路却是死寂一片。
  在两军步兵交手的第一阵,艾纳瑞翁带领的新军小输一局,这也造成现在的中路军,是以纯粹的第二线加上艾那瑞翁的救火军,对抗北方刚刚赢得首阵,气势如虹的第一阵还有刚投入战场的第二阵。
  对比北方军呼喊雷神之名的冲锋,中路的纳伽士兵只是沉默的拔出腰中长剑,眼中闪出的却是凄厉的血芒。
  雷神之下的盾阵锁住了新军引以为傲的箭雨,两军攻击精度不高的咒术使也停下了轰炸,一时之间,战场却是难得的平静。
  「咚!咚!咚!」
  北方林阵的步伐顺着鼓声,坚定而有力的前进。
  纳伽出身的剑士自腰中取下他们善使的弯剑,蓄势待发。
  身着铠甲的艾纳瑞翁来到阵前,头上的双白羽盔在阴天下仍旧醒目。
  他取下腰中风剑,跟着纳伽剑士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恐怖。
  「盾阵解除,林阵冲锋!」
  北方军的战鼓和号角疯狂的响起,林阵兵自古典方阵的大盾牌后踏阵而出,从小跑化为高速的急驰,就如飞射的利箭攻向新军的数组。
  龙牙终于现身了!
  就在这时,新军的数组有所变化。
  藏身于盾后的纳伽剑士突然分开,无数长矛自后方伸出;那是躲在后方的雅凡那林阵军。
  对上艾提乌斯这样的名将,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惟有真枪实刀,面对面的交锋!
  靠着纳伽剑士那足可遮盖全身的大盾,林阵兵可以放心的弃盾而战,手中长矛往前刺出;北方军方阵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掩住了天空,新军长矛如千万金光,虽居劣势但仍左右搏杀。
  两军的阵势有若两位拳手,硬桥硬马的展开了比斗,我挨你一拳,就还你一掌,指挥官的责任,不过是适时补上战线缺漏,或是纵马奔驰鼓舞士气罢了。
  新军的方阵还有北方的方阵都在不断的推进,当距离已经逼近到一定时,纳伽剑士手中的弯剑和重锤也准备开始发挥作用了。
  穿着缀甲的士官领头高举盾牌,忍受着敌军长矛如重锤般打在盾上的震动,稳定的在长矛林中前进。
  「战友们,预备!」
  其他的剑士也手握弯剑,身子绷的有如将出手的猎豹。
  「开盾,杀!」
  盾墙如魔术般掀起的同时,也撞开了密集如林的长矛,弯剑在剑士们的大喝下,于极近的距离中刺出,穿透了林阵身上的薄弱的亚麻甲,纳伽的重步兵也挥舞着重锤,极其凶残的殴打着北方的古典方阵,虽说古典方阵的装甲厚重,但在四面八方挥舞的战锤中也撑不了多久,就成了盛装血肉与内脏的大汤锅。
  但在达到攻击发起前,北方军的长矛就已让不知多少的纳伽兵饮恨路上,盾牌虽大也有空隙,北方军老练的战士便瞄准纳伽兵的小腿刺击,趁着吃痛放松防御之时,数根长矛便一拥而上;在重步兵的战锤锤杀古典方阵之前,装甲兵那人马具碎的大刀一击便让重步兵一分为二,带着遗憾而去。
  兵器与兵器间已再无空隙。
  艾那瑞翁策马奔驰,不时亲率卫队冲入行将崩溃的战线一处,亲冒矢石,狂呼酣战,也马上不断放射冷箭,专杀北军的下级军官!
  「艾提乌斯,你若真的如龙一样勇敢,就出来与我一战!」
  圣风的继承者每出一箭,便喊上一句,挑衅着艾提乌斯。
  「指挥官!他不可能出来的!」
  「是啊,他连我们都不敢堂堂交手,只敢仗着马快突击而已!」
  「北方龙王不过是头蜥蜴!」
  纳伽兵还有雅凡那兵嘲笑着对方指挥的无胆,位于艾提乌斯身旁的北方军皆怒形于色,他们纷纷请战,要把这些低下人种的嘴巴给撕碎。
  「别跟这些猪计较。」
  这是艾提乌斯淡然的回应。
  虽然这种方法实在有些过时了,但对艾纳瑞翁来说,试一试也没有差别。
  他瞄了眼侧翼的方向,那里的战线依然烟尘满天,那是仍在奋战的骑兵队。
  「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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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
  一名北方军的苍龙重骑被赛恩连人带甲刺穿,一声不吭的落马。
  赛恩这时早已不再管任何的风度,甚至已经放弃了大部分身为指挥官的责任,只是持着手中的青玉长枪,像头狮子般的在前线的奋战,直至他面前的北方军崩溃败走。
  「好,全队转向右翼,支援战友,快!」
  他催促着带动战马;跨下白色的东方良驹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响鼻后,认命的开始移动,跟他一起战斗的新军骑兵虽然都还保有建制,士气也都很旺盛,但是剩下的骑兵中,有超过一半的人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战马甚至已经倒毙沙场。
  「将军,我们应该稍作休息--」
  说话的那人直接被他口中的将军横了一眼,让他不敢作声。
  新军骑兵的征尘再度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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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赛恩当时下令休息片刻,那么叶尔马克的人头大概就要挂在北方军的长枪上了。
  如果萨格尔或着是亚伦有一个人没死,那么右翼的战况绝不会如此被动,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
  新军的骑兵在赛恩的带动下,靠着勇气和指挥可以逼退对手,但在只懂得握着斧头砍杀的叶尔马克下,大伙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渔网再大,网不住鱼只是徒劳,更何况是用捞沙丁鱼的网去网一条龙,也不可能困住他丝毫;何况,现在是一群龙呢?
  于是右翼的战况便是如此;太过贪心的叶尔马克布下了过长的阵势,意图一次冲锋就包夹住北方军,但是北方军的骑兵如同在讪笑斧骑将的无能,朝包围网的一角仅仅一次冲锋,就把新军的包围网突破,然后反身劫杀另一支骑兵,来去如风,进退如林,展开攻势时更如龙息般炽烈,简直是在虐杀着新军。
  叶尔马克双目赤红的厮杀在第一线,但也只是如此;要从军不到一年的青年能领略用兵,除非他是天才。
  「二十七,二十八!」
  大斧翻飞间,两个人头已经冲天飞起,叶尔马克大吼着朝士兵举着人头,昭示着自己的武勇,并意图鼓舞士气,但新军的骑兵早就一片混乱,哪有时间搭理他?
  一把重剑砍向叶尔马克,但猛将只是大吼一声,右手大斧挡住,左手一拳砸烂了对手的脑袋。
  「来啊!北方的蜥蜴!让你瞧瞧诺艾尔人的力量!」
  他大吼着迎向下一批敌人时,突然敌人背后喊声一片;赛恩带着骑兵突入北方军的后背,早已分散开来的北方军就如在海啸中淹没的小石子,一股一股的消失了在自己的血浪之中。
  剩下的军队迅速组成了一个个小方阵,抵抗着浪涌的侵袭;赛恩没有去搭理这些方阵,而是快速的带着近卫杀至叶尔马克身旁。
  「叶尔马克!立刻重整部队!」
  赛恩朝他发话的同时,他看到叶尔马克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恐惧。
  他疑惑的转头,但在脖子成功转动之前,身后出现了两杆千雷之华大旗;那是北方军之前被他打散的左翼骑兵。
  震天动地的战吼摇晃着赛恩的神经;他几乎无法握住手上的长枪,只想就此睡去。
  深陷敌阵,背后冲击--
  如教科书般的冲锋,就发生在新军的身上,只不过他们变成了挨打的一方。
  飞龙的翅膀遮住了天空和大地,只让新军的战士感到置身阴影之下,彻骨的寒冷让他们的身体无法动弹。
  北方战马那特有的脚步声,渐渐的传入战士的耳中。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啊!!!」
  有士兵受不了,提着枪和刀冲了出去,在迎上北方军的那一瞬,就像是被一个大漩涡卷入其中,在银色的锋刃中被辗的粉碎。
  铁骑踏阵而过,只留下一片尸骇。
  「完了吗?」
  赛恩喃喃念着,叶尔马克这时已经回过神来,赏了赛恩一拳。
  「咚!」的一声,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差一点就被打下马来。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叶尔马克怒吼着抡起大斧,冲向来势汹汹的北方骑队。
  「是啊,还有最后翻盘的可能!」
  赛恩脱下头盔,手持绿玉长枪,跟随其后,在两将的带领下,身旁的禁卫也义无反顾展开冲锋。
  那样子就如同挑战风车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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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提乌斯看着那两杆大旗的出现,他长舒了一口气。
  至此,他所有的绝招都以出完,剩下的就是看老天保不保佑而已。
  「第三线,发动总攻击!」
  单膝跪地的北方军第三列士兵沉默的起身,拾起身旁的长矛还有圆盾,银色的盾牌一尘不染,虽然在阴天下没有太耀目的光芒,但不论是眼神,动作,都让人知道,这场战争中,最强最重的音符已经奏响了。
  一言不发的老兵快步跑向前线,青筋暴露的双手握紧了手中长枪,脚步一致的让人错以为是同一个人,脸上刚毅的表情无法让人感觉的勇士的情绪。
  「大将军!状况不妙啊!」
  有卫队的士兵惊慌的喊道,艾纳瑞翁一言不发,沉默的回转马头。
  「全军准备照计划往河岸后退。」
  「我先离开这里一趟,在这段期间你乘马待着。」
  「大将军?」
  没过多久,这场会战出现了一段让人瞠目结舌的景像;一批手持铁盾的士兵狂叫,并挥舞着斧头或是横磨大刀,冲向北方军引以为傲的老兵。
  正准备发起冲锋的第三列士兵促不及防,甚至是有些错愕,久经战阵的他们并不畏惧战斗,但处于弱势的敌人主动进攻,实在让他们惊愕不已!
  横磨大刀还有战斧已经砍进了他们的身躯,这是最适合应付重甲的武器了。
  新军的第一列狂乱挥舞着武器冲入了北方军的战列,四处砍杀着第三列的老兵,但是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老兵的反应就像神经反射般的迅速,前列的士兵立刻弃枪换剑,与四方的战友合为一组,两把枪,两把剑的四人小组开始绞杀起前方的新军士兵。
  一名新军的士兵挥舞着横磨大刀,却被两把长枪挡开,随后一把短剑迅速的割裂他的喉咙;愤怒的另一名士兵提斧上前,却斩在一面银盾上。
  接着腹部一痛,他发现,大地突然变得很远。
  两把长枪把他串到空中,摔回地面。
  局势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扭转。
  突然间,老兵的阵中起了一阵骚动。
  一对翠绿的长剑冲杀而来,老兵的银盾就如同纸般的无用。
  恐慌还有畏惧开始在阵中传开。
  「是圣风!是艾尔斯朗神!」
  「怎,怎么办?我们赢不过神的!」
  老兵的惊慌,胆怯,却无法让人讪笑,因为面前的艾纳瑞翁实在是太恐怖了。
  青年的剑法搭上风剑,是无可抵挡的存在,那不停盘旋飞舞的绿光护住了身体的每一吋,长枪或是短剑一碰到便是一分为二,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即使身上披着铁铠,也让老兵们感觉自己的身体是赤裸的。
  突然间,大风再起,艾纳瑞翁挥剑横扫斩尽在风中翻动的铁甲,红发在风中狂乱的舞动,远看就像是一头有着红鬃的雄狮。
  「撤退!」
  简短的命令让第一列的士兵立刻开始往后跑,有如四处被人追猎的兔子,对他们来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但即使在圣风的吓阻下,北方军全军仍然已超越艾纳瑞翁想象的速度冲锋而来;第一列的士兵放开双腿的逃命可以说是徒劳无功,很快就被老兵们追上;北方军的勇士连动手都懒,只是长枪一挺,就能轻易的刺杀数人。
  不过在追杀的时候,北方军的数组依然不乱,尽显超然纪律!
  飞龙扬翼咆啸,苍鹰折翼落地,正当北方军上下皆作如是观之时,一阵箭风铺面而来!
  「射击!」
  数千把长弓指向银色的海浪,诡异的风向让弓箭手还有魔法师几乎失去了作用,但新军再刚刚的突击后,又一次的作出惊人的抉择。
  手持破甲弓的弓手勇敢的冲到距离敌人不到百步的地方,手脚并用的拉开最为信赖的武器。长弓巨矢,近人而发,在这个距离,就算是苍龙骑兵的铠甲也无法挡住,更何况只是区区的方阵兵甲?
  一阵巨力顿时打在前列方阵的身上,他们腾空飞起时,低头看着胸口上多出的箭。
  一根有着黑色羽尾的箭。
  「好重的箭!」
  这是他们最后的回忆。紧接着,这些雅凡那军中最勇猛的战士一声不吭的倒下去,后面的战友自他们身上踏步而过。
  展翅风鹰的军旗沿着河岸一字排开,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第二,三列的士兵背靠顿河,已经重整了数组。
  纳伽剑士提着染血的弯剑,看着对面的雅凡那士卒,微笑面对;雅凡那林阵军守握长矛,严肃的一语不发,提着长刀的古典方阵,还有握着大锤的纳伽兵,在这面象征新军的展翼风鹰战旗下,已经凝聚在一起!
  北方军的战兵如海啸般袭卷,重整的新军便如山峦巍峨。
  艾提乌斯看到对面迎风招展的圣风战旗,就知道原本可以将战局一举结束的希望,已经不存在了。
  他突然吹响口哨,正当北方军的士兵摸不着头绪时,一匹飞马就从天空上俯冲而来,用近乎坠毁的方式降落在阵前。
  他看着掩前狼狈的女骑士,依然是用不带感情的眼神看着她。
  「艾丝塔莉儿。」
  「父亲……」
  艾丝塔莉儿只能这样响应。
  本来女儿没死就是他的安排;但艾提乌斯已经没那个心思感到高兴了。
  「现在我要出阵了。」
  北方军的大将军自怀中取出一只银戒,在北方军难得出现的华丽蓝宝石上,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飞龙。
  艾提乌斯把戒指掷给了尚在飞马上的艾丝塔莉儿。
  「父亲?这不是弗拉维家的戒指吗?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艾丝塔莉儿惊讶的问,却看到对面的艾提乌斯居然笑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龙王,这一次的笑容却是带着几分凄凉。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他真的会网开一面吧。」
  「!!!」
  艾丝塔莉儿顿时明白了父亲想做甚么,正想开口之时,艾提乌斯又是一声口哨,让她冲向天空。
  「别了,我的女儿……」
  艾提乌斯轻声道,随后策马来到阵前,手中耀目雷斩往前一挥,蓝潮涌动,地动山摇,在他面前的新军数组如同要被吞噬的小船一样。
  艾纳瑞翁站在最前列,手中的风剑艾尔斯朗仍然闪动着青色的光芒。
  「与你们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全军,准备!」他喊道,小船在这一刻又变为巍峨的巨岩,迎向袭来的浪潮;自此,修拉萨会战迈入了最后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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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阵之中,风雷再会,艾提乌斯冷提长刀,冰冷的视线睨视风神的传人。
  「正好杀了你,去给那条爱跟无耳蛮交朋友的老狗作伴。」
  艾纳瑞翁叹了口气,提起手中银弓。
  「我明白您还活在过去,但今天我要借你的人头,来开创新的时代。」
  「哈,就凭你?」
  艾纳瑞翁突然策马驱前,手中银弓连连发箭,艾提乌斯双目一瞪,飞箭于空中化为霁粉;雷斩朝天引动雷霆,蓝芒在天际闪过的一瞬,艾纳瑞翁只来的及眨上一眼,胯下战马就已变作灰烬。
  他狼狈倒地的同时,腰后幻影斧同时掷出,艾提乌斯突然起了疑心,连忙一勒马缰,却只听到身下战马的惨号,同时整个人也往后翻倒;原来艾纳瑞翁早已将风剑藏在草中,此时方才呼唤它归来。
  锋利的长剑转眼扫过战马两条壮实的后腿,迫使雷神的神使也同受落马的窘境;正当艾提乌斯翻身而起的剎那,风剑回手的艾纳瑞翁纵身一跃,身化流星自天斩落,艾提乌斯仓促横刀一架,风剑对雷斩的结果,却是蓝芒波纹自中心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龙王第一次在战场上于正面对决中,落居下风。
  但让龙王真正愤怒的地方,不是败北。
  而是自己这样单膝跪地的姿态。
  「你居然敢叫我下跪!」
  艾提乌斯仰天咆啸,雷斩光芒大盛,将艾纳瑞翁震飞出去;青年在半空中利落转身,身影竟一分为二,艾提乌斯的追斩竟然落空了!
  回身,正架势,迎击--正当他准备这么作的同时,他的手冻在半空中。
  两个身影中,有一名绿眼红发的剑客,那是艾纳瑞翁,另一个人穿着绿袍,也有着绿眼,可是他却有一头及肩的黑色长发。
  而在雅凡那人之中,绝对不可能出现黑发。
  「这,这是……」
  艾提乌斯语带颤抖,但眼前的两位剑客,手中长剑竟在同一时间遥指前方,左足离地,踏出。
  那一步,是如电光般迅速的一步。
  龙鸣风啸,剑与刀,展开了最激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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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坡上出现的,是新军的大旗。
  赛恩一马当先的冲上坡顶,环顾身后的骑兵。
  纳伽人出身的骑兵,身上的衣甲多半已经不齐,刀断枪折,大部分人手上的武器还是从地上的战死者捡来的。
  叶尔马克也握着大斧冲上了山坡,他身后跟着的是雅凡纳出身的骑兵,虽然同样也在血战之中折损大半,但他们的腰仍然挺的笔直,手上的兵器也还健在。
  而更后面的,却是一批几乎没有受损的骑兵,为首的两名将领正带着零零散散的部队赶往山丘。
  两名将领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持一柄巨大的斩马刀,并都以拙劣的骑术骑在马背上,带着他零零散散的部队往山丘迈进──他居然是本该在数百公里外的塔兰,塔图兄弟。
  在赛恩,叶尔马克反冲锋的那一刻,这两位在费边命令下,决心挽回失误的王军将领正好带着他所属的骑兵赶到,算是帮上了很大的忙。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王军骑兵,却是个个戒慎恐惧的骑在马上,他们大部分衣甲完备--虽然王军打了足足几个月的守城战,但是因为精锐的骑兵几乎全数战死于顿河南岸,眼下的骑兵几乎全是新征招的部队,而且多半都是当步兵来用的。
  后人如此形容塔兰这场决定胜负的驰援,是这样形容的。
  「他们擎起长枪,如彗星般的冲入叛军的骑兵阵中--」
  不过真实的情形,用叶尔马克的说法,就是「有好一批人「喔拉喔拉」的冲了过来,又「喔拉喔拉」的滚下马背,开始他妈的砍人」
  在兄弟俩神勇的对北军右侧冲锋后,大部分的骑兵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下马步战,无他,骑术不精而已,若是坚持在马上战斗,那他们必然难撄北军其锋,但如果在马下,装备优秀且经过守城战考验的王军,在混战之中绝对是一柄不断旋转的菜刀。
  马上的骑士一旦停下,要对抗结阵的步兵本就困难,更何况是熟稔「砍马腿,锤人头,割脑袋」这三招的王军步兵?
  而团团护位在赛恩身旁的不朽者,更是数量已经少到了快无法称之为部队的程度,回忆起在诺艾尔河谷参战时尚有三千人的铁甲骑兵队,这时已剩不到三百人,原本曾经令人目眩,混着黄金跟白银的战甲这时已染满了鲜血,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奔上山丘的赛恩看着下方的战斗,想呼唤部队整队冲锋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底下的战场这时已到了最后,也是最激烈的阶段,试图中路突破的北方军遭到了新军来自三方的包围,远望有如巨龙与苍鹰的对决,而在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蓝色的雷光如同海浪般横扫一切,绿色的剑气只是一闪而过,但就像黑夜中的星光一般,虽然黯淡但从未消逝。
  任谁都知道,这是艾纳瑞翁和艾提乌斯两人的对决。
  「艾瑞,原来这就是你每一次出战时的感觉吗?」
  赛恩自言自语着,握着绿玉枪的手已经迸出了青筋。
  (恐惧,兴奋--这就是决定的艰难吗?)
  他往后看去,看到的却只有期盼。
  手握绿玉枪的骑士突然仰天长啸一声,驱策座骑在阵前来回奔驰,原本放平的绿玉枪被他重新举起。
  「叶尔马克,看到我的旗帜信号后,进攻敌人右翼!」
  「塔兰在叶尔马克部队出战后,朝敌军左翼进攻,余下人马随我进攻中路!」
  「为了明天!」
  不知是谁用雅凡纳语发出了这声吶喊,随之而来的,是纳伽人跟克诺斯夫人的吼声。
  「为了明天!」
  新军,王军的骑兵用最后的力量冲下了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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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越走越快,风,越吹越急,艾纳瑞翁突然飞身跃起,长剑回旋一改先前速度打法,转而变的沉稳刚猛,剑影宛如在风在空中斩出道道白痕,风神化身则手持双剑,剑法如艾纳瑞翁一般无二,却身如展翅之鹰轻灵飘逸,一人一化身虽是初次作战,仍配合的默契无间,两个人,三把剑,困的雷将看似无法抽身!
  艾提乌斯手中长刀轮转,刀刀狠,式式绝,雷斩长刃横扫八方,偶有机会,便是一刀横空斩出,逼的艾纳瑞翁与风神化身同时后退!
  剑光一转,艾纳瑞翁连发数道剑气,身形一化二,二化四,四道身影同时闯入刀势;艾提乌斯看也不看,右掌聚力硬锁风神双剑,左手抛刀,双掌凝聚耀目雷光,已念使刀,横扫而出!
  雷光之下,分身爆散,艾纳瑞翁身形急停闪过刀锋,又再度加速,剑尖就在触及艾提乌斯头盔的一刻,头盔突然爆出阵阵蓝光;风剑也被蓝光挡住,吋入不得!
  「蠢材!没办法破龙铠,就算是风神剑法也不过是废招!」
  艾提乌斯大喝一声,声波却是凝为一体,化为龙鸣袭向艾纳瑞翁,强大的音波如真正的龙啸般震动大地,周遭士兵一齐七孔流血,爆炸而亡,艾纳瑞翁亦是口吐朱红。
  青年伸手擦干了唇边之血,左掌向天,右掌向地,风神化身像是明白了甚么一样,张开双臂,长啸一声,变作漫天碧绿色的风箭似浪潮,也似暴雨般射向艾提乌斯,雷将却是不闪不躲,只是任风刃打在龙铠之上,同时持刀向天,满天云气顿时聚拢,打下的雷霆直入刀中,随着雷暴的肆虐,刀也不断增长,最后凝成一把足可斩裂大山的深蓝巨刃。
  吸云气,纳风雷,艾纳瑞翁周身上下突然发出阵阵柔和绿光,如涟漪般在草原上扩散开来。原本插在地上的风剑也随风而起,护卫在他的胸前,对比雷将的一脸狰狞,他面目却是一片平和。
  在涌动的绿风下双臂转平举,周身八方的风之力开始往剑身,艾纳瑞翁身上聚集,风神化身亦是回归体内!
  艾纳瑞翁握住剑,睁开双目,风之剑遥指前方,左脚轻踏一步,身影化为狂风,但却平稳至极,看似没有尽头的一剑攻向了艾提乌斯!
  又是一次龙鸣,但这一次剑势却没有丝毫减弱,音波只是被绿风所挡开,龙鸣之下,雷将手中长刀渐渐缩短,最后变得只比原本的雷斩长上些许。
  但雷斩的颜色不是原本的天蓝色,而是近于黑色的深蓝。
  艾提乌斯双手持刀,左脚踏前,右脚再后,双臂,刀锋往后拉开,直面来袭的风剑,昔日雷神斩去邪神的最强一刀在此重现,深蓝色的巨刃已经当头劈下!
  无人可挡的一刀,无可匹敌的一剑,在双方即将交战的一瞬,风剑居然消失了。
  艾纳瑞翁原本持剑的右臂被雷斩所断,飞向天空。
  但断了的右手依然攻向艾提乌斯的脑门右侧。
  艾提乌斯直觉不妙。
  艾纳瑞翁的断臂处突然爆发出了无比耀眼的绿光,在雷将惊诧的一瞬,大风已起,滚滚风流自断臂处如洪水般倾泄而出,艾提乌斯不及细想,反射性的将全身力量转移在头部的面甲上!
  头盔上的蓝色雷光陡然增强数倍不止,川流不息的飓风在头盔上炸散成无数的青晶,艾提乌斯本人亦被风流冲的倒向一侧,身上铠甲的光芒也开始减弱,就在这时,原本配在艾纳瑞翁左腰的黑布包才在狂风的咆哮下碎裂开来,露出底下那柄由埃索兰打造的金色短剑。
  挺剑刺出,这必胜的一剑却只是让短剑刺入吋许;残存的龙铠虽然力量已大不如前,但仍挡下了短剑。
  「madasa(爆炸)!」
  在咒语的呼喝下,金色短剑的突然爆发出一道与剑身同色的闪光,艾纳瑞翁的身体也被短剑拉着往左侧歪去,龙铠的蓝色甲片上,突然冒出了阵阵代表着金属摩擦的火花,当闪光消逝的那一刻,银剑突然发出了刺耳高亢,宛若巨龙的啸声!
  剑身发出了令人感到不快的声响,随后,剑身在速度和龙铠的双重压迫下,逐渐被压扁。
  这最后的一击,仍然没有效果吗?
  当金剑被压缩到极限的一刻,终于炸散开来,金剑里面那柄更短的白银刺则变作一把更为锋利的短剑,自龙铠的内侧刺穿了龙铠。
  一道银光自艾提乌斯背后炸出。
  白银一碰到艾提乌斯体内的雷之力,就融成了液体,返顺着体内的鲜血逆流而上,在他的体内炸出一个又一个灿烂的血花,蓝色的雷芒伴随着鲜血向四方散开,不曾对人跪拜的战神终于跪下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新军的骑兵开始渐渐的加速,疲惫的战马使出最后的力量,带着也一样的骑手展开最后的一段路。
  赛恩带着不朽者沉默的冲在最前面,手中的绿玉枪斜指天空,双眼专注的紧盯前方北方军的数组,叶尔马克手握大斧,紧随在后,塔兰跟塔图虽然骑术不佳,但也手持着兵器紧随在数组,尤其是塔兰,他脸上胡须根根炸裂,状似无敌的战神迪斯雅。
  天空也渐渐的放晴,但马蹄扬起的尘埃又一次掩盖了天空。
  北方军原本正在休息的前线士兵连忙列队。
  「稳住!古代方阵在前掩护,林阵在中,弓箭在后!」
  北方军的军官大声吼道。
  「放箭!」
  天空又一次的被箭幕所掩,临时调来的弓箭手在军官号令下,只能以自由射击的方法,连瞄准都不瞄准,就放开手中弓弦。
  在大战中,原本衣甲完备的战士们身上的盔甲都已破损,让原本不怎么能伤害身体的流矢只是划过身体,便会出现道道深红色的豁口,迫使大部分的新军士兵不得不把阵势散开,并挥着手中兵器挡下箭矢。
  「靠在我身边,快!」
  叶尔马克把手上的大斧舞的像是个旋转的风车,飞来的箭雨在巨力之下通通断成数截,在他身旁的几名银盔因此而保住性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叶尔马克的实力,在蔽空的箭雨下,装甲最为薄弱的银盔首当其冲,不断有人因为马匹中箭往前仆倒而落马,被乱蹄踏死。
  而中路的赛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面对的是北方军火力最为密集的地方,仅仅是弓箭手就是叶尔马克所面对的两倍,更有镖枪手还有紧急调来的魔法师助阵。
  雷霆自灰暗的天际不断闪过,落在新军高速狂飙的数组中,每一次落地带来的都是强烈的闪光还有烧灼,若是不幸被直接命中,那只有被烧成焦炭一途。
  来自东方的风鹰们在这阵大雷雨中收紧双翼加速飞行,却在雷雨中不断坠落。
  北方军的军官们这时才感受到何谓惊慌。
  「掌旗官!发令通知全队恢复密集阵!」赛恩转头对一旁临时充任的掌旗官喊道,这一位已经是第五位掌管大旗的骑兵了。
  新军的松散的阵势开始以三位将官为中心凝聚,手中长枪尚且完好的骑兵最后一次催动战马,超越身旁一同在雷雨中飞行的伙伴,义无反顾的冲往第一线。
  北方军的远程部队这时也开始显露疲态,魔法师在之前的战斗中早已消耗不少魔力,弓箭手的手开始发抖。
  「自主射击!自主射击!」
  当有序的射击次序被迫改成了自主攻击时,第一,第二线的步兵放下长矛,严阵以待,密集的林阵一向是冲击骑兵的克星。
  第二次顿河战役的状况又一次的重现,同样是仓促准备的林阵,对上有备而来的骑兵,只是这一次攻守双方完全对调。
  北方军的战力固然不是新军可比,但上一次的新军至少有着充足的体力,而现在拦在前面的北军早已在先前的战斗中透支了体力。
  那让人恐惧的长矛终于出现在新军眼前,甚至连矛柄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北方的士兵凝神以待,竭力稳住手中的长矛。
  「将军,我们已经进入冲锋距离了!」
  头上插着三支箭的掌旗官在马蹄声中对赛恩大喊道。
  大旗无声的降下,紧接着,周围的小旗也开始放平,就像是被风抚过的草原一般,无声的顺风而倒。
  叶尔马克的骑兵在放下大旗的一瞬,突然自骑兵大阵中分离,往他们的右侧,也就是往北方军的左翼像是打了个勾一样的迂回前进。
  长枪接二连三的放平,战马踏过了雷电肆虐的原野,骑兵奔驰的声音震撼着两军的耳朵。
  长枪阵的弱点都在侧面,惟二的方法就是以其他的部队掩护,或是以严格的训练来加快转向的速度。
  北方军只能看着对手冲往自己没有长矛保护的侧面,曾经只是深呼吸,收枪,向右转这么简单的动作,对疲累的自己却不知在何时已变得如此困难。
  来的及转向的林阵会同手持大刀的古典方阵,面对着新军骑兵们的冲锋。
  尽管他们有丰富的经验和纪律,但战斗的劳累已让他们的双手开始发抖。
  来不及转向者则是疑虑重重,军官们考虑着,究竟是要转向迎击叶尔马克,还是原地迎战赛恩?迟迟未下的决定更加深了士兵们的疑虑。
  地动山摇的巨响越来越近,恐慌开始在大方阵中酝酿开来,来的及列阵的林阵兵面上虽然表情平静,但负责掩护侧翼的古典方阵却已开始缓缓后退。
  整个河谷被骑兵惊天动地的踩踏声撼动,四千五百把长枪在震天的呐喊声中一起放平,直插北方军已经动摇的左翼。
  林阵兵也高声吼叫,架起了长矛。
  「战友们!杀啊!」
  叶尔马克在接战前的一刻仰天大吼。
  伴随着骇人的巨响声,叶尔马克统帅的银盔骑兵冲进了林阵兵的防御队形。
  不再锋锐的矛尖刺在叶尔马克坐骑沉重的马甲上,发出钝重的折断声。
  至于该名林阵兵连同他的盾牌,则被叶尔马克由下而上斜劈成两段,后方的另一名林阵则被战马踏的粉碎,接着又是另一个。
  一名林阵兵的枪尖刺进了叶尔马克的侧腹,鲜血从盔甲接缝处渗出,但少年只是狂吼一声,于战斗的狂热中丝毫不为之所动,他自腰后甩出一柄手斧,把刺中他的士兵打的脑浆迸裂。
  长矛阵型四分五裂,重装的战马踩踏着被压扁的林阵兵的尸体继续向前,勇敢的长矛手们为了抵抗冲锋,自发地从中路前来左翼支持,原来浓密如森的阵势逐渐变的疏离。
  忽地天空传来「劈啪」一声巨响,然后先是一声哀鸣,接着是一声属于老鹰的长啸,战场的士兵们纷纷抬头,看到的是一头绿色的鹰和深蓝色的龙盘旋于战场上空。
  接着,飞龙在一声惨嚎消失了。
  「艾提乌斯已死!」
  赛恩看到朋友的胜利,忘情的朝天大吼,其他士兵也是一样。
  他的冲击则更加凶猛和顺利,顺着叶尔马克砍下的第一刀,以绿玉长枪为首的不朽者在接战的一瞬就冲垮了林阵的防御,造成了北方军直接崩溃。
  第二次顿河战役时,北方军为了统帅,为了保卫家乡而战,击垮了远道而来,大意轻敌的新军。这一次,新军为的是自己的未来而战,并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               ※               ※
  看着子弟兵的兵败如山,艾提乌斯因为不甘而紧握的双拳犹然不肯放开,但曾威震北地的龙铠和雷斩终在风中消散,回归神界。
  因为血流不止,他的意识早已不再清明,只是顺着本能,往前仆倒。
  艾纳瑞翁用仅剩的那只手扶住了对方,却看到艾提乌斯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交待遗言给他一样。
  在一片欢呼声中,只有扶着雷将的艾纳瑞翁完整的听见了那句话。
  「精灵啊………我所挚爱的国家啊………」
  无声而落的泪水被拭去,少女策马自天空俯冲而下,拾起一面千雷战旗。
  「大家听着!我是艾丝塔莉儿,想活命的到我这里!」
  少部分的北方军本能的顺着这杆战旗移动,逃出了战场,但余下的军队自知无幸,全都拼命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新军的各级指挥官也没有去管这支撤走的军队。
  直到隔日清晨,满是鲜血,人体的战斗终于宣告结束,同一时间,艾丝塔莉儿的降书也送到了艾纳瑞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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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关键一局
   少女爱着少年,少年也爱着少女。
   不过少女身旁的人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所以少女离开了,只留下伤心的少年回到故乡。
   在查觉了自己父亲的意图后,变成女人的少女拿起了秘藏的宝物,并以礼物为借口,送给了长大的青年。
   那是唯一可以克制自己法术的,最强的武器。
#                #               #
  「小艾瑞,这雨要下到何时啊?」
  埃索兰在充作将军大帐的小帐棚里满地打着滚,在这大雨天,弓箭根本无法发挥,神射手已经闷的要爆炸了。
  「艾瑞,粮食只剩十天了。」赛恩善意的提醒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指挥官,顺便不满的瞪着正呼呼大睡的叶尔马克。
  在顿河大战之后,新军又被赶回了河道东向,除了赛恩和埃索兰指挥得宜,又因为北军并未及时追击,才让新军得以保存主力,退出战场。
  只是,新军也陷入了跟当时北方军在东方时一样的窘况;不可能得到当地补给,还因为暴雨进退不得,更惨的是在败退时几乎丢光了锱重,全军上下的粮食在经过这几天的消耗后,无论在怎么节省,也只能再撑上十天。
  再加上头上出现了一批到处巡逻的飞马,让他们连跑回东方都不可能,在河对岸更出现了一批北方军杀气腾腾的等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撤退时渡河杀来?
  在无路可退的状况下,新军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强渡顿河的作战,也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在第九次渡河作战失败后,连脑子里都只有肌肉的叶尔马克也进言「这么作是送死」,但时至今日,艾纳瑞翁脸上却仍是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
  「赛恩。」
  端坐在帐中的艾纳瑞翁很明显的瘦了一圈,原本就已经算是偏瘦的身材已是营销骨立,只有那双绿色的眼睛仍是炯炯有神,像是已经想到了破敌的妙策。
  「在今天去帮我做两件事。」
  赛恩连忙挪动身体靠前。
  「接一整个晚上的雨水,分不同的桶子装好。」
  「还有,派眼力最好的骑兵去远方看看天空。」
  嘶哑的嗓音搭上完全没有逻辑的话语,让赛恩差点以为艾纳瑞翁已经快要去看黑斯尔了;但他想了想后,还是依照对方的作法去作好了。
※& & & &               ※             ※
  一盆又一盆的雨水被人摆在帐外。
  看着这些款式大小各不同的锅碗瓢盆,就可以知道现在东方军的物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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