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跑过少年时txt 千夏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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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桉跑过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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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蓝桉跑过少年时的一些让我震惊的对话。收藏
孟格追上去说:“Hi,你别总是这么牛行吗?我又不差,给个机会,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千夏忽然停下脚步,对他说:“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猜对了,我就做你女朋友。”孟格一愣说:“猜什么?”千夏把手伸进包里,不知摸了什么。然后两手攥拳,摆在孟格面前说:“猜,那只手里有硬币?”孟格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手指托着下巴想了想,露出十拿九稳的神情说:“这也太容易了,从小玩到大的把戏也来蒙我。两只都没有,对吧?”千夏微微一笑,摊开双手,竟然每一只手里都有一枚硬币。她说:“我给你100%的机会,是你不要的。”孟格脸都绿了,他说:“不算,不算,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猜。”千夏收起硬币说:“孟格,男生输要输得起。即便你不做我男朋友,也不要让我瞧不起你。”说完,千夏转身就走了。孟格垂头丧气地站着,无可奈何。
他说:“昙花是位花神,很久以前,每天都会开放。后来,她爱上了给她浇花除草的男子。天帝知道了,大发雷霆,罚花神一年只能开一瞬,还把她钟爱的男子送去灵柩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从此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他。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都会下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于是,她就选在那个时候开尽一生的美丽。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韦陀再也没有认出她来。所以昙花,也叫韦陀花。”花房里格外安静,像我的心,一片死寂。蓝桉就是我的韦陀吧。他已忘掉了我,我却永远无法忘记他。Icy把他精致的面孔,凑近我耳畔说:“昙花看不到天亮又能怎么样呢?它的美丽,只想给一个人看,不屑任何人欣赏。如果那个人肯转一次头,一瞬,既是永恒。”
回到家里,爬上床的时候,才看到微信上洛小缇发来的留言。她说:“知道我为什么叫卓涛来吗?一个那么爱你的人,都能重新开始,你为什么不能?”我缩在被子里,回复她:“他劝我要坚持下去呢。”洛小缇只回了四个字母:“TNND!
不知有谁来过,黑色的墓碑擦拭得很干净,前面放着一束纯白的香水百合。十八岁的唐叶繁微微地笑着,在阴霾的天气里,劈出一道温暖的光。我跪下来,轻声对他说:“戈格(哥哥),我来看你了。你知道吗?欣语好像真的快要想起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乐。如果她清醒过来,一定会永久地痛苦。我好怕,又没办法阻拦,心里好乱。”“你为什么不希望谢欣语好起来呢?”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回转头,发现竟然是千夏。已是日暮时分,她依然穿着校服裙子,只加了件深蓝色的大衣。长长的黑发在墓地森冷的风中,轻轻飘荡写,有种难言的诡异。我擦干眼角的泪痕,诧异地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千夏说:“我的哥哥葬在这里,我来看看他。”我回头看了看墓碑,说:“这是我的哥哥,他离开的时候,才十八岁。”千夏侧头瞥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说:“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呢,他好帅。”我不想和她解释背后复杂的关系,于是拉起她说:“走吧,天快黑了,待在这儿怪吓人的。”千夏却不太在意地牵了下嘴角,说:“怎么会,这里埋着的都是疼爱我们的人。”千夏的手指极冷,握在手里,像握住一块冰。我说:“你穿得太少了,会冻坏的。”“寒冷让人清醒,温暖让人愚蠢。我宁愿坏掉,也不愿意蠢死。”说完,她就拉着我向墓地大门走去。千夏一边走,一边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她说:“苏老师,你不是谢欣语的朋友吗?为什么不希望她好起来?”我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真的好起来,未必是件好事。”
千夏却说:“给你幻想的余地,才是更大的打击。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什么吗?”孟格傻傻地问:“什么啊?”“希望的开始,失望的等待,绝望的收场。”
我喃喃地说:“怪不得Q和他那么信任。”Icy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什么互相信任。你不觉得奇怪吗?Q那么爱她的妹妹,可你从来都没见过小T。”我一怔,问:“对啊。我怎么没见过?”“因为小T十二岁那年,被蓝桉送走了。Q根本不知道他把小T送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是蓝桉信任Q的条件。他保证小T过得很好,但不让她们见面。如果有一天,Q背叛了蓝桉,她就再也见不到小T了。”
可是他却用鼻子轻哼了一声说:“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上你?”我刚刚燃起的希望,在他戏谑的语气里,一瞬碎开了。我甩开他的手,说:“你知道吗?你忘掉我,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可是我没有了你,却只能活在痛苦的回忆里。”蓝桉却微微笑了,他说:“苏一,对吧?你要知道,痛苦不只是用来回忆,还是为了刺醒未来的每一天。不论是人生,还是爱情,真正的解脱,只有忘记。”我争辩说:“你不该这样。即使你现在想不起我,也不该这样伤害我。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苏一,不是我在伤害你,是你在伤害你自己。你记住,当你渴求别人给予的时候,就是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想要不被伤害,只有靠自己。”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残酷的惩罚,他对我,形同陌路,可我却仍然无可救药地爱着他。
昙花与韦陀
{故事原版} 那一朵花,本来是再普通不过,长在花丛中,与世无争。 忽然有一天,一个冒失鬼走过,踩了它一脚,那人行色匆匆,没有看见被他踩在脚下的花,即使看见了,他也不会在意。 花的枝茎被压扁了,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在那时,另一人走过,看见了这朵垂死的小花,他轻叹,取溪边水以灌之,茎竟自起,转眼间,完好如初。那一朵花,在孤寂中俏立很多很多年。 春天到了,牡丹开花时,它没有开。 夏天到了,荷花开花时,它没有开。 秋天到了,菊花开花时,它没有开。 冬天到了,梅花开花时,它没有开。 一年又一年,年年不开花。 牡丹问:“你为什么不开花?” 它说:“我在等。” 荷花问:“等什么?” 它说:“等一个人。” 菊花问:“若那人不来呢?” 它说:“那我就永远不开花。” 梅花叹息:“那你就等吧。只怕……”话没有说完,但是它明白,梅花指的是怕永远等不到。 一语成谶。 他等了很多很多年,真得没有等到。 那一朵花反复呢喃:“为什么你不再来了?” 牡丹劝它:“别傻了,你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 荷花劝它:“为了个永远不可能来的人延误花期蹉跎岁月,何苦呢?” 菊花劝它:与其这样没有希望的等下去,不如积极地做点事情,他不来,你就去找他!” 它眼睛一亮:“去找他?” 很多天后,梅花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它:“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我帮你打听到了,原来你要等的那个人,他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他是个神。” 它愣住—— 神……那么遥远的一个字。 那朵花斩钉截铁地说:“我决定了!” 众花纷纷探头问:“决定什么?你想到办法了?” 它点头,每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晰:“他是神不是吗?那么我要见他,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我也成神。” 众花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小花望着蓝青色的天空,缓慢而又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我要修炼成神,我一定一定要见他!” 修炼千载,它终成正果。众花纷纷恭贺。 “太好了,你可以成神了,到天上后可别望了我们姐妹啊。” “祝你早日找到他,达成心愿。” “我们姐妹里,数你最有毅力,好佩服你呢!” “真真是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还非要见他,不过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无论如何,祝你幸福。” 幸福…… 它微笑,灵元升起,仿若在一张白纸填出层层颜色,慢慢幻化出黑的发,红的唇、冰做的肌肤玉做的骨—— 女子。 它修炼出的灵神是个女子。 原来灵界是这个样子的—— 小花对着那一方空蒙山峦潋滟水色目瞪口呆,好美,好美的地方! 奔向潭边,水中映出它的样子,不再是空有茎脉枝叶的植物,而是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 是人,便有心了。 水面忽然现出七色,不期然中映入她眼帘,下意识地一抬头,水天相接处,一湾彩虹当空,红橙黄绿青蓝紫,明艳不可方物。 她痴痴地瞧着那七彩明虹,风云在她身旁飞掠,只不过是一瞬间,却以似过了千年。 美得简直有些残酷呢!她楞了楞:残酷?她怎么竟会想到这样一个词……眉头皱起,她想不起来了,似乎,很多事,那些很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彩虹很快消失不见。 他顿失所依,就好像内心深出埋藏着的与生命同重的一样东西被带走,徒留一个空白……几世难以圆满。 再也,不能圆满。 千年修炼,血汗落土,凝结成玉。 一双鞋子轻轻来到那朵话原本生长的地方,伸手,玉自地而起,飞入他的掌中。 血色更浓,映得肌肤都为之艳红。他叹息,似有不忍。 指尖轻摩间,血玉顿时一阵轻颤,一声音颤颤如女子、哀求若麋鹿:“不要……不要……求您,不要!” “我是为你好。欲为神,必先断绝俗念,包括……”他没再说下去,弹指间,一缕银线似有若无地飞入玉中,隐没不见。 就此尘封。 与此同时,小花在灵界潭边看到了那道彩虹。 彩虹隐没,她的某个信念也就此被带走。 那一朵花,在孤寂中俏立了很多很多年。 它的名字叫——昙花。
关于英国式幽默,一只有一条木头腿的猪,不知道哪幽默了。我小的时候生活在华盛顿。到了周末,爸爸常常带我们到南部的卡罗莱纳州去玩。正是在那里我们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生活”。爸爸会沿路开一会儿车,然后把车停在路边,找农场里的人聊聊天。正当爸爸和一个农妇聊天时,我发现了这只猪……那只猪很漂亮,可只有三条腿,右后腿还是用木头做的!我对这点很好奇。于是就问那个农民:“先生,为什么你的猪有一只木头腿啊?”“是这样的,孩子。这是一只勇敢的猪。有天晚上,我和妻子正在房里睡觉时,这只猪跑进来叫醒了我们,我们才知道房子着火了。我们立刻跑了出去,才保住了性命。”“这只猪的腿是在那场火灾中烧坏的吗?”“不是的,它完好无损地跑了出去。实际上,它甚至还跑了回去,把我们的孩子也救了出来。”“那为何这只猪会有一只木头腿呢?”“我已经告诉你了,孩子。那是只勇敢的猪!一只英勇的猪!它救了我们全家人的性笭场蒂渡郦盗垫醛叮互命!”“是的,先生。可是为何它有只木头腿呢?”“孩子,像这样的猪,我们是不舍得一次就把它吃光的!”
大爱这本书
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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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兴趣而生,贴吧更懂你。或经典语句/蓝桉跑过少年时
“花火工作室”执行主编木卫四亲身演绎哪个少女没有爱过一个混蛋连续七期读者票选[最喜欢的文章]第一名苏一:如果你遇到蓝桉,请告诉他,我爱他。他像一根坏掉的刺终究刺伤了/所有他爱的人那时经常做一个梦,梦里的我们还不懂得爱与不爱,心里也就没有痛与不痛。蓝桉跑过少年时小狮推荐:隐藏着秘密的深刻少年,怀念往昔的单纯少女,他们的青春如你我的一般单薄而悸动。
图书信息/蓝桉跑过少年时
作 者:岑桑书 号:ISBN 978-7-定 价:25.00元出 版 社:光明日报出版社
内容简介/蓝桉跑过少年时
蓝桉跑过少年时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蓝桉这样掠过苏一的生命。他像一棵嗜水的树,将她的青春侵略成荒原。再次相逢的蓝桉,不再是七年前那个陪着她一起疯闹的小男孩。他爱她,却霸道地几乎毁掉了她。他是自己男朋友的死对头,却又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苏一终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蓝桉。当她真正拥有他时,她才发现这一切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一切究竟是水到渠成还是蓄谋已久?蓝桉站在300米的高空对她说:我是给你个机会,如果我成功,你还要跟着我受罪。如果我死了,就等于还你自由……
后记/蓝桉跑过少年时
o《蓝桉跑过少年时》的缘起其实有关“蓝桉”源于一则新闻。大概是说蓝桉这个物种,被弓l进国内之后,引发了生态问题。这种植物,根须极其发达,疯狂掠夺土壤中的水分,不让身边的任何植物存活。它们的成长,带着一种霸道与蛮横。它们让我想起一些男生。他们学习不好、喜欢惹是生非、固执、倔强、野蛮、有主意、不合群、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他们统称为差生,在班里,是一小撮被孤立的群体,或个体。可是,任何一个女生也都不会否认,自己在老师与家长的警告之下,在呆板与束缚的生活之中,都曾在心底,默默地喜欢着那些被定义不该被靠近的男生。即便我们从未与他们有过任何交集。但我们都曾渴望过,在某个逃课的夏日的午后,穿上短而漂亮的裙子,散开不被允许披散的长发,跳上他自行车的后座,自由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o木卫四与“蓝桉”1木卫四在听到《蓝桉跑过少年时》这个名字,以及那句“攻城略地”的青春之后,说,你写吧,感觉这会是个很好看的故事。其实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写个怎样的故事,我只知道,要写个野蛮不羁的男孩。最初的设定,是一个姓蓝的男生与一个叫某桉女生的恋爱史。但木卫四固执地认为男主就应该叫蓝桉,他喜欢这个名字。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直觉吧。他的直觉,强化了蓝桉的形象。他就是一棵树,一棵不顾一切、疯长的树。o蓝桉的真实与不真实M通常是我所有稿件阅读的第一人。他问,为什么把蓝桉设定成双身份?他叛逆的一面,真实到让人觉得,就是学校里的某某某。而另一面,却是掌握上亿集团的少年,相较之下,会不会显得不够真实?我想说,如果这是个短篇,我会只讲一个叛逆少年的故事。但作为长篇,如果只停留在校园以及成人后的打工生涯,就未免显得单薄。事实上,步入社会之后,差生总比好学生更有做BOSS的天赋。因为差生敢作敢当的个性,更富于冒险精神以及N多不走寻常路的创意。比如,乔布斯;比如,比尔盖茨……这样差生打天下的真实案例太多了不是吗?所以,在全球BOSS年轻化的今天,蓝桉的另一面,并不只是一个小说式的幻想。他的严谨、他的客观、他的冷静、他的睿智、他的果敢、他的执着,足以成就一个少年精英。o苏一的自私与天性有人说苏一是自私的。我不否认。她对卓涛如此,对唐叶繁亦然。她在软弱无助的时候,就会在他们身上寻找安慰。但在不需要的时候,就会选择刺伤他和他。可是,我讲的不是一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伟大女性,一个爱任何人都胜过爱自己的万能圣母。我讲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小私心、有小算计的女生。其实,自私从来都是人类不可拔除的天性。特别对于女生来说,上天没有赋予我们身体上的优势,自然就会补偿择优的权利。人就是这样,谁都清楚,要做一个优秀正直的人,可我们却又都无法抵挡内心自私的诱惑。这是物竞天择遗传下来的生存密码。所以,人类通常需要修习,《佛经》《圣经》《易筋经》来戒除。苏一家里穷,从小没念过经,所以请允许她保有一点点自私在心里。o谢欣语与唐叶繁谢欣语那么聪明,为什么却得到不爱情?我真不想说,通常情况下,聪明人不适合谈恋爱。特别对于女生来说,太过清醒理智,就会缺少了浪漫与温情。爱情不需要明辨是非,不需要分清谁对谁错。两个人相处的艺术,就在于睁一眼,闭一眼。对待彼此的小毛病,只有改掉这一种方式吗?№,我们还可以爱的名义接受和包容。但这对于谢欣语来说,她做不到。她的性格,决定她的爱情必定艰涩。那么这样看来,唐叶繁的爱情似乎就有情有可原了。可他真的就爱梁子静吗?他真的就奉自己多年冥顽不灵的小提琴为人生的主旋律吗?No。其实,粱子静说的没错。她就是他的一个借口,以此来挣脱他身上“好学生”的束缚,以及表达一种对父亲的反抗。唐叶繁性格里,有着明显的“好学生”式自私。他对别人的好,永远构建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所以,他即便没有留在紫藤花下,也多半不会和梁子静在一起。这一点,现实的梁子静看得无比透彻。o洛小缇与林小免如果是《花火》的必读粉丝,应该在2012年的某一期里,看过那篇《林小免的长发思念谁》。这篇是在我写《蓝桉跑过少年时》时,写下的仅有的几个短篇之一。作为《蓝桉跑过少年时》的女三号,用在洛小缇身上的笔墨有限,但我十分喜欢这个人物。所以在写短篇的时候,几乎把她的性格,直接挪移给了林小免。林小免就是洛小缇的影子。其实,在最初的版本里,林小免剃了光头,掀桌子打架,偷偷骂过老师……不过,这些情节在上刊时,全被和谐掉了。但是,在骨子里,她就是洛小缇,张扬肆意、为爱不顾一切的络小缇。o卓涛的完美与不完美M说,你是个“坏银(坏人)”,把每个完美的人都写残了。可现实里,有谁是真正完美的人呢?卓涛应该是本书里相对完美的人了吧。他是有别于蓝桉的另一种差生,他比蓝桉更普遍。几乎每个人的成长里,都会遇到这样一个男生。他们简单、热情、鲁莽、热血、大方、义气,又爱运动、爱活动、有超强的集体荣誉感,偶尔或时常有冒傻气的举动。他们因为学习不好,且不够帅,常常把自己放得很低。然而这正是爱情里最大的bug——爱得太贱。不论男女,靠作践自己来换取爱情,往往换来的,只有漠视。因为爱情得来得太过轻巧,便不会被珍惜。在对方眼里,你招之即来的特性,是“备胎”最好的选择。o木卫四与“蓝桉”2再来说说木卫四吧。他与蓝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作为一个深爱八卦精神许多年的人。特此爆料,千万不要被某某剧情卡上头顶方便面和绑绷带的娇弱造型欺骗了。他复杂丰富的内心里,住着一个不折不扣的蓝桉。他爱《艋舯》、爱《阳光灿烂的日子》,他爱那些喷洒热血的青春。那个手牵摩萨,到处卖萌的人是个骗子!他的真实面目,是个爱擦明霜的霸气汉子!(P.S.Thanks for木卫四对《蓝桉跑过少年时》无私的建议,原谅我在半夜三更改稿时对你怨念丛的#96#@¥%¥¥&……你懂的。)o飒飒与“蓝桉”尽管飒飒跟了《钱宝珠嫁人记》出版的全过程,但认识她,还是在2012年。她是个实心眼儿的妹子。案例一,鉴于我晨昏颠倒的写作时间,我在Q上说,我过的是美国时间。结果,她非常认真地问:啊?你在美国?噗一不过,这个实心眼儿的姑娘,却有着文艺而浪漫的心。那段广为流传的,“世界上有一种植物叫做蓝桉”的华笔,就出自飒飒之手。其实,每一个编辑都是作者的天使。一本书的现身,不只是作者的千删万改,还有编辑一夜数万字的疯狂阅读。所以,“蓝桉”不是我一个人的“蓝桉”,它还有一个强大的后妈团。o番外与“蓝桉前传”M问:说好的番外呢?答:没了。原计划里,准备写一篇《夏日的水晶兰》,来讲述谢欣语独住时的故事。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教她种花的邻居,究竟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人?然而,我发现这条线索太长了,牵扯了许多隐藏的人物。那不只是一番外了,而是一部小说。它涉及到蓝桉的成长,以及他孤儿院的朋友们。Q为什么会陪着蓝桉?Icy究竟是谁?这三个字母有着怎样的含义?那个在教堂里神秘的小女孩又是谁?而十几岁的蓝桉只凭一千万的保险金,就可以做大一个酒店集团吗?这些问题八起来,实在太多了。所以,如果有“蓝桉”的第二部,它不会是“蓝2”而是“蓝桉前传”。这个故事,必将无比黑暗、无比阴郁。尽管我还不清楚自己要写怎样的情节。但我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蓝桉跑过少年时之——黑暗至时”。oMM已经陪伴我N年了。(M:听起来像是在说宠物呢。)木卫四说,你应该在开篇写上,谨以此文献给最如何如何的某某人。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没写。第一,我觉得这样,我会肉麻得死过去。第二,这个的家伙,此时就坐在我身边,等着我写表扬他的话。我觉得吧。他一脸贱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蓝桉,和卓涛却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如果我把~篇以蓝桉为男主角的小说献给他,他一定会气死的。所以,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决定就在全篇的最后,给他留一点笔墨,等以后写什么“贱男春”之类的小说再献给他。现在,应M的隆重要求,记述如下:谢谢你,以卓涛的方式爱着我。生活里,爱蓝桉,就是虐自己。(某人已经乐得满地打滚了。)(M:我怎么听你又像在说宠物呢?)岑桑于日凌晨4时
目录/蓝桉跑过少年时
长草花园篇花样锦年篇暗夜生长篇命之裂变篇深秘隐殇篇离别季节篇爱无界碑篇爱之初夏篇失乐之城篇时光列车篇
作者简介/蓝桉跑过少年时
岑桑岑桑城市专栏作家,辽宁省作协会员,间歇性完美主义者,不喜欢甜食也会长胖。白天喜欢热闹,不能一个人;夜晚喜欢安静,必须一个人。超爱各种款式的恐怖片,来者不拒,级别不限。希望文字是温暖的,却又忍不住在故事里掺杂一点现实的冷冽。相信青春就是一场恐怖片,每个人都在“这个不能”,“那个不行”的恐吓中悄然长大。然而当回首这段小心翼翼的路程,你会发现,它早已让我们变得足够坚强。作品脚印:短篇涉足国内60余本期刊杂志。06年起为台湾时尚杂志《爱女生》内地版撰写上海部分的城市专栏。08年起为《扬子晚报》撰写情感专栏。曾出版职场小说《上班啦,我是新丁我怕谁》《钱宝珠嫁人记》等。
序言/蓝桉跑过少年时
序我的记性不好。自己写过的东西,会时常不记得。甚至有编辑抱怨,一篇文章里的主角名字,前后竟然不一致。我只能以“伯乐相马”当作“写作健忘症”的借口吧。但《蓝桉》不一样。他大概是我永远不会放记的一部。在写《蓝桉》两个月里,几乎没有接手过短篇。这在我写作的经历中,是不常见的。我时常以跳跃在各个风格的文字中为一种游戏。然而随着《蓝桉》的故事的深入,我的文字渐渐沉溺在深蓝低暗的基调里,无法跳脱。我喜欢听着李健的那首《贝尔加湖畔》写《蓝桉》,口琴缓缓推动着悲伤的俄罗斯调子,仿佛印刻着小说中那份柔软的苍凉。《蓝桉》,是一部有关记忆的故事。人,亦是一种靠记忆存在的动物。记忆中的一部分,会教会我们生存,比如英语单词,解题方程,人际关系……你必须学会。因为这些是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手段。否则,你多半没机会体会人类丰富多彩的生老病死全过程。当然,还有一部分记忆,教会我们逆生存,比如懒,玩游戏,长时间发呆,做白日梦,以及,谈各个各样的恋爱……你不必学会,不必样样精通,因为这些记忆,不利于我们生存,它们会阻碍你成长为一个有知识、有理想、有权利、有地位、有钱的成功人士。可是,在每一个人的成长里,我们都曾渴望能拥有一段,或者N段逆生存的记忆。那些记忆通常都带着深刻尖锐的疼。但这些疼,却也在经年流逝的时光里,真切的证明着,我们也曾年少,也曾莽撞,也曾肆意,也曾张扬,也曾受伤,也曾迷惘,也曾拼尽全力地,用心爱过。《蓝桉》,就是一部有关逆生存的故事。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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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献光荣榜蓝桉跑过少年时第一部-1
 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蓝桉这样掠过苏一的生命。他像一棵嗜水的树,将她的青春侵略成荒原。&
  再次相逢的蓝桉,不再是七年前那个陪着她一起疯闹的小男孩。他冷酷,无情,霸道,但他的关怀和温柔又无时无刻不包围着苏一……&
  他是自己男朋友的死对头,她不想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但是青春从不容许人自作主张,苏一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蓝桉。当她真正拥有他时,她才发现这一切背后都隐藏着怎样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一切究竟是水到渠成还是蓄谋已久?&
  蓝桉站在300米的高空对她说:我是给你个机会,如果我成功,你还要跟着我受罪。
  如果我死了,就等于还你自由……
[长草花园 篇]&
long grass garden
我时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你拉着我的手,奔跑在明澈的日光下,脚下是起起伏伏的屋顶,像凝固在空气里的海浪。
那时,我们还不懂得爱与不爱,心里也就没有痛与不痛。&
我只想做你的影子,看你的漂亮的笑容。&
如果可以,&
我宁愿停滞在那些无知无畏的梦境中……&
Memory 1: 难忘的高中6点32分&
还记得你的高中校园吗?&
巨大的,黑色的镂花铁门,笔直浓绿的白杨,红色的塑胶跑道,写着校训的教学楼,清晨的阳光渗透在空气里,弥漫着雾蒙蒙的淡金色。&
那么,你还记得自己开学后的第42天的6点32分在拗什么造型吗?&
这个你就不行了吧。&
但是我可以。&
因为这一天的造型实在牛叉了。令我终生难忘。我以自由伸展的“大”字型,横贴在三楼女厕所上的山墙上。距地目测2米。&
有人仰望着我说:“嗨,苏一,听说你很拽啊?”&
没错。苏一就是我了。市三中的高一新生。&
如此美好的秋日清晨。我孤单无助地被N多封箱带,贴在了墙上。&
你们都懂的,在貌似平静清新的校园里,总会潜藏着一群性情“出众”的女生。在很久以前的校园生活里,这样的女生可能会以“打砸抢”为乐。&
但是现在,她们都“改邪归正”了,他们在淘宝上开网店,卖自己亲手制作的,闪闪动人的小饰品。她们还有很好听的名字——暴美闪闪团。&
“闪闪团”的团长,叫洛小缇,爱戴闪瞎你狗眼的DIY头饰。她有一头长长的碎发,喵星人一样凌厉狡黠。如果我们不是以这样暴力的方式遇见,我会很喜欢她。因为她漂亮到让人无法嫉妒的程度,高挑眉梢里,透出一种肆无忌惮的美。&
每一个月末,全校的女生,都默默地祈祷“闪闪团”生意兴隆,货卖八方。否则,那些做出来,又卖不出去“闪闪钻”,就要内部消化。&
那天我在高高的墙上,心惊胆战地说:“你们想怎样啊。我……我哪儿拽了?”&
络小缇用她长而尖的指甲,轻轻拂开额头的碎发说,“你不是带头不买吗?”&
“哪有。不是我带头,是我没钱。我哥说,钱要留着吃饭。”&
我是故意提起我哥唐叶繁的。作为高一直进学生会的校名人,我希望他的名气,可以给我挡挡灾。可是洛小缇并不在意。&
她冷笑了一声说:“你是说唐叶繁吗?你猜他现在能不能来救你?”&
我吓的闭起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哥,和我来一次心电感应吧!快点来啊。&
可是“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了我脑门上。络小缇手下的“闪闪”们哈哈笑开了。我睁开眼,用力的甩了甩头。粘住脑门的东西,竟然是个白白的球体,粘粘乎乎地滚到了我鼻子上。我以斗鸡眼的方式,仔细辨认了一下,顿时尖叫了。&
卫生巾!还是苏菲那款尿不湿一样大的夜用型。&
我奋力地一甩头,把卫生巾球甩掉说:“喂,你不要太过分啊。”&
洛小缇却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手下,“啪”的打了个响指,一个高大威猛的女生,从隔间里提出一只装卫生巾的垃圾桶。&
我叫嚷说:“喂,够了啊!”&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垃圾桶就直扣在我的头上。一股做呕的味道直窜进鼻子,可我却根本不敢张嘴尖叫。&
我听见洛小缇说:“呀,挺像钢铁侠的嘛。”&
全厕所的女生都奸笑开了。&
我用尽全力才把垃圾桶甩掉说:“一个饰品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狠吧?”&
“当然用了。”洛小缇悠悠地说:“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闹事的,以后谁还买我的东西啊。”&
我有开始有点怕了,不知道她还什么阴损的手段对付我。唐叶繁和卓涛这两个家伙,到底死哪儿去了。怎么来不了?&
就在这时候,反锁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我以为自己的祈祷显灵了,可是来的人不是唐叶繁。&
时间立时有了5秒钟的停顿。那是女生见到极品帅哥时的统一反应,吸气,屏息,凝神,再缓缓吐出来。&
其实严格说来,此男生算不上传统的帅哥,尤其和浓眉大眼一脸阳光的唐叶繁比起来,眼睛显得又细又长。不过这些器官组合起来,却现出一种沉静阴郁的秀色。
他的目光里,有些飘渺不定的东西,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让人琢磨不定。&
洛小缇第一个神游回来,说:“嗨,进错门了吧。”&
可眼前的男生轻轻提了提嘴角,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美丽妖娆的、凶神恶煞的各位女生说了一个字——“滚!”&
洛小缇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蔑视她的男生呢,怒火立马被点燃了。她走过去,伸手指着男生的鼻子说:“***再……”&
洛小缇还没说完,男生扬手就是个嘴巴,又快又狠,打的洛小缇险些摔倒。旁边的跟班女生愣了一下,开口就要供献新骂词。可此男仍不手软,猛地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撞在门上。&
闷闷的响声,配着女生的杀猪一样的尖叫,让我比刚才面对络小缇时还害怕。&
要知道,地球上的人类,通常有个规矩,男生是不能打女生的。否则,将被所有人所不齿。所以女生打架的时候,男生只能拉和劝,绝不能动手。在我有生十六年里,只见过两个打女人的男人,一个是卓涛的爸爸,一个就在眼前。而且出手干净利落,连骂人的机会都不给。&
洛小缇毕竟是“闪闪团”的头儿,无缘无故被人甩了一耳光,顿时失去了理智。&
她右手在头发上一摸,手指间多出一枚发卡。洛小缇特别打磨的,有锋利尖角的发卡。平时当饰品,打架当凶器。上面粘着无数亮晶晶的黑色水钻。&
她想也不想地向男生刺了过去,我吓的发出一声惊叫。可是那个男生完全不在意,一只手托起洛小缇的手肘,另一手掐住她拿发卡的手指,黑亮尖锋竟直刺回洛小缇的脖子。&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密集的尖叫了。洛小缇倒退着被男生直抵到我脚下的墙壁,发卡紧压在她光结的脸颊上。&
混着卫生棉味的空气霎时凝固了,每个人都张大嘴巴看着眼前惊心的一幕。&
洛小缇不服输地盯着面前的男生,咬牙说:“有本事你就扎!”&
男生微微扯起一个冷然的笑容,推着洛小缇的手肘就扎了下去。我的心脏仿佛都停跳了。如果划下去,洛小缇漂亮的脸,就要毁容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不通人性的男生。虽然他在帮我,可他身上透出的,凛冽阴寒的气息,让我没有一丝幸庆,反到泛起一层层的冷。&
我似乎已经闻到血腥的味道了,尖利锋刃,已经划开了洛小缇的皮肤。她再也撑不住了,拼了命地挣扎。&
“叮”的一声,发卡掉了。&
男生放开了她,轻轻活动着修长的手指,说了第二字,“滚。”&
洛小缇大口喘着气,脸上渗出了淡淡的血迹,眼里装着恐惧。&
她直直地瞪着面前的男生,佯装凶狠地说了句“你等着”,然后带着她的“闪闪”们仓皇地逃走了。&
那个男生这才转过身,仰起头看我。&
我承认,我的确幻想过无数遍帅哥拜倒在我裙下的经典场面,可眼前这个姿势真是糗毙了。&
透窗而来的,轻柔的风,缓缓地撩动着我的裙子,我“大”字型的双腿,想夹都夹不住。&
我红着脸,大叫:“喂,别看啊!”&
男生却掏出手机,咔地拍了一张。&
我的祈祷,终于在这时慢半拍地显灵了。唐叶繁和卓涛得知我被困的消息赶来了。&
卓涛这个天天以“老公”自居的男朋友,看见如此劲爆的一幕,脸顿时气绿了。他挥着拳头冲过去说:“你对我老婆想干吗?”&
谁知那个陌生男对付男生更有一套厉害手段。我根本没看清他怎样一扭,卓涛的手臂就被反扣住了,整个人都蹲了下去,疼的哇哇直叫。&
唐叶繁焦急地搓着手说:“你快放开他。要不然我告老师了啊!”我跟着帮腔说:“喂,你是谁啊?快放开他。我哥可是学生会的!”
Memory 2: 好孩子唐叶繁&
说起唐叶繁,他可是全校乖乖女加怪怪女的全民偶像,诚实、正义、帅气,高富帅界的资优代言人。其实,光听姓就知道我和唐叶繁不是亲兄妹了。&
我妈在我9岁那年,嫁给了唐叶繁的爸爸——唐近文。唐近文是个极严苛的人。额头,眼角,有暗深的皱纹。他是城里理工大学的教授,说话喜欢拖长长的讲课腔。从小我就有种感觉。他不喜欢我。因为他很少对我笑,甚至很少和说话。我在他面前,如同透明。在,或是不在,没有任何区别。不过看在他肯大方养我的面子上,我不和他计较。我只是从不喊他爸,而叫他唐叔叔。&
至于我的妈妈,从前是唐家的保姆。9岁之前,妈妈进城打工,惟一能找到的工作,就是做保姆。也许是日久生情吧。唐近文最终娶了妈妈。&
如果说,我在唐家扮演的是透明人的角色,那么妈妈扮演的,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我们加在一起,是部家庭伦理科幻片。&
还好在这个家里,有个比较友善的小孩,就是唐叶繁了。他只比我大三个月,优秀的让人嫉妒。到现在,我都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他站在铺着细绒地毯的客厅里,穿白色英伦格子的V领背心配淡蓝衬衫。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均匀地照射在他的身上,我仿佛在某个动画片,看过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时的我,穿着旧旧的花格毛衣,而且是很经典的红黑配色。我窘迫地站在玄关里,不敢踏进屋。&
妈妈说:“小一,换拖鞋进来,问小哥哥好。”&
而我拼命躲在她身后不肯出来。&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卑吧。在一个如同王子般的男孩面前,我死也不想把露脚趾的花袜子露出来。&
妈妈有点生气了,拎着我的衣领,说:“出来啊。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可这让我感到更难堪了,强拧着身子,憋得满脸通红。&
唐叶繁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走了过来,从鞋柜上拿出一只装着蓝色塑料袋的盒子,然后把脚放进去,“啪”的就连鞋带脚的包了起来。这个在当时让我感到万分神奇的东西,就是自动鞋套机了。我看着唐叶繁鼓励的眼神,也像他那样一脚一个套起来。&
后来再说起这件事。唐叶繁说:“我哪知道你袜子有洞啊。我还以为是你脚太臭呢。”&
看,现在的唐叶繁也有些气人的本事了。可那时的他,善良单纯的像块没有杂质的水晶。&
那天唐近文从书房里出来,看见我和唐叶繁脚上的塑料鞋套,皱了皱眉头,说:“来了。”&
妈妈连忙解释说:“小孩子,淘气。”&
而他再没多一句,就阴着脸,回屋关起了门。&
我怯怯地站着,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唐叶繁拉起我说:“来,我给你准备了节目,要不要看?”&
有了热情的唐叶繁,我很快就把可怕的唐叔叔丢在脑后了。他让我坐在沙发上,打开音响,放起管弦伴奏,然后拿出小提琴,很有名家范儿地拉了首某大作曲家的,某调小提琴协奏曲。&
他如此夸张的开场,顿时把没见过世面的我震住了。可是,别忘了,那时的唐叶繁,练琴还不足两年。之后的5分钟,如锯木头般的跑调加破音,让我几次三番涌起逃走加撞墙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在妈妈一遍又一遍安抚地眼神下,忍到他拉完。&
唐叶繁放下琴,说:“怎么样?就是新练的曲子还不太熟。”&
我长出了口气说:“哦——这是谁写的啊,这么难听,怪不得叫协奏曲呢,是因为用鞋揍出来的吗?”&
我发四,我真不知唐叶繁是个这么没幽默感的小孩。他黑着脸,委屈的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
妈妈微怒地说:“真不会说话。小哥哥给你表演节目,你应该说什么?”&
“说什么啊?”我迷迷糊糊地说:“谢谢他折磨我耳朵吗?”&
“说谢就行了。”&
没想到,我在一边和妈妈斗嘴玩,唐叶繁却又表演了一个更让我意想不到的节目。他紧咬着下唇,默默地哭了。毛茸茸的大眼睛,泪汪汪的,小巧的鼻子下挂着亮晶晶的鼻涕珠。&
我惊讶了,这也太萌了!教授家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洋娃娃一样,一气还会掉眼泪的。&
卓涛总结说:“唐叶繁现在能有耐受力超强的好脾气,都是被你从小气出来的!”
Memory 3: 卓涛&
卓涛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是唐叶繁的死党。他们从小学起,就形影不离。还好那个时候不流行“卖腐”这个词,要不然他们俩铁定是攻受两相宜的一对。其实,很难相信卓涛和唐叶繁能成为朋友。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果说唐叶繁是王子的话,那么卓涛就像是王子的车夫。&
卓涛的爸爸是化工厂的工人,脾气暴躁无比。刚刚下岗那几年,更是像违禁烟花爆竹一样,一点就炸。对卓涛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不过,这培养了卓涛超级乐天的精神。一个没事就被揪过来爆打一顿的小孩,要么自闭到去死,要么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头掉了也不过是reset重启,满血复活。卓涛当然属于后者。所以本质上,我和卓涛有十分相近的气息。比如,拉着好小孩唐叶繁,翻墙逃票,下河捉蛤蟆。&
唐叶繁说:“卓涛,我怎么觉得苏一更像是你妹妹呢?”&
卓涛当即反对:“胡说,什么妹妹,是老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自己长大以后,一定会嫁给卓涛。因为他在11岁那年,就送我一枚结婚戒指。记得那是炎热如烧烤的暑假。唐叶繁、卓涛和我,一起去“长草花园”玩。那是我们在公园假山后面发现的一片鲜有游人的“宝地”。高大的榆树下,长着松软碧绿的草。我们把那里定成了自己的“私家花园”。小朋友的年代也起不出什么有深度的名字,看地上长满很长叶子的草,就干脆定名为“长草”了。&
那一天,阳光从茂密的枝叶透出来,织出一片亮闪闪的“星空”。卓涛坐在我身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男的,他没有钱。他很爱一个女人,却买不起结婚钻戒。后来他送给她一枚易拉罐指环,答应她以后会拿真钻戒来换。再后来,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问他:“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呢?”&
卓涛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小信封递给我,上面还粘了粉色的蛋糕彩带。我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装着的,竟是一个易拉罐环,并且很有创意的把上面的锡片,用钳子捏成钻石状。&
卓涛结结巴巴地说:“苏一,做我老婆好不好?将来我也会用真的和你换。”&
我拿起那枚“戒指”,对着阳光看了看,“钻石”歪歪扭扭的表面,折着银亮的光芒。&
我伸出手指,摆在他面前说:“行,你给我带上吧。”&
唐叶繁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们,庄严的表情,仿佛在见证历史上的重要时刻。&
我踢了他一脚说:“要死了,你别这么一本正经地。”&
卓涛却用手,扳过我的下巴说:“我是认真的。”&
卓涛确实非常认真。从那天起,他自动把我的称呼从小一变成了老婆。他爱护我,就像爱护珍贵的大熊猫。谁要是欺负了我,他一定会龇着大白牙,替我报仇。而我时不时冒出的小愿望,他总是想方设法去办到。&
记得是在某一年的某一天,我们三个人从“长草花园”回来,已经很晚了。肚子用实行动表现着“空山鸟语”。忽然一阵奇异的蛋糕的香味,从街对面的窗口里飘出来。我们三个撅着鼻子,用力地嗅了嗅,结果肚子叫得就更欢快了。&
卓涛说:“这是什么蛋糕啊,味道这么好?”&
“是粟子蛋糕啦。”我用很懂的口吻说:“小时候不记得在哪里吃一次,总之呢,好松,好软,入口即化,绵密清甜。如果让我再吃一次的话,我做什么都愿意。”&
唐叶繁在一旁,用一种更懂的口吻说:“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吃吗?其实它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吃,而是你对童年记忆的留恋和怀念。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人都会下意识的美化过去。”&
我很受打击地看着他说:“拜托,我就说想吃个蛋糕而已,不用连人性都分析出来吧。你语文课上多了?”&
卓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挽过我说:“别理他,好吃啊,就是好吃。小一吃过的都好吃。”&
再后来,我12岁那年,卓涛家里就着火了。&
这两件听起来好像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可内在,还是有紧密联系的。&
那天是我生日,我们三个原本定在必胜客庆祝。可是我和唐叶繁左等他不来,右等他还不来,最后只好找去了卓涛的家。
卓涛住在化工小区的老公房里。一进院子,我就闻到一股浓烟的味道。他家在一楼,远远地,我就听见卓涛在屋子里没命的嚎着“别打了,我错了。”&
原来卓涛家的厨房着火了。显然又是卓涛闯的祸。我和唐叶繁绕到卧室的窗口,看见卓涛的爸爸正把他按在地上,表演“鞋揍”曲。卓涛的额头都被打青了,脸上鼻涕眼泪,模糊一片。他妈妈被反锁在门外,砰砰的敲着门求情。&
我们趴在窗边,也跟着大喊:“卓涛爸爸别打了!卓涛爸爸别打了!”&
而卓涛看见了我,立时闭紧了嘴巴。无论他爸爸再怎么用力,都不出声道歉。这让他爸更恼火了,坚硬的鞋底,雨点一样向卓涛身上砸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为他心痛吧。卓涛每一次痛得抽搐,都仿佛扯着我的心脏。突然,卓涛对着唐叶繁大喊:“走啊!带她走啊!”&
唐叶繁愣了一下,一把把我从窗口扯开了。我揪着窗子说:“我不走,想办法救卓涛啊!”&
唐叶繁说:“你要想救他,就别看他挨打。”&
我想,这就是男孩子不要命的自尊吧。宁可遍体鳞伤,也不会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丢面子。&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脑袋里都是卓涛疼痛又倔强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伤的很重。&
忽然,窗子传来石子敲打玻璃的声音。我连忙撩开窗帘,向外张望。&
是卓涛,站在路灯下对我招着手。于是我趿着拖鞋,悄悄从家里溜了出来。&
他在楼下一见我,就递过一只小盒子说:“还没给你礼物呢。”&
“都几点了。还给礼物。”&
“别废话,快打开啊。”&
我轻轻拆开扎得一塌糊涂的包装带,里面是一块小的不能再小的栗子蛋糕。&
卓涛讪讪地说:“烤糊了。就剩中央这点能吃。”&
“你不是为了给我烤这个,把你家厨房给烧着了吧。”&
“厉害吧。”卓涛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可是配上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十分好笑。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可眼泪也跟着涌出来。我轻轻摸他脸上的伤说:“疼吗?”&
他抿着嘴,摇了摇头。我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说:“谢谢你。”&
卓涛龇牙咧嘴地叫了声“哎哟”,却又开心的笑了。&
这天我12岁了,在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会嫁给眼前这个呆头呆脑,为给我烤蛋糕而挨打,挨打又不让我看,看了又不吭声的男孩。&
虽然他看起来,好像一辈子都会没什么本事,但我相信,他会用生命对我好,宠着我,爱护我,无论我做错什么,在他心里依旧是对的,是最好的。&
也许,这就是那种最初的,喜欢的感觉。&
哦,真是抱歉。我这个人说话确实有点磨磨唧唧,没有重点。现在把时间拨回高一的清晨。三楼的女生厕所里,卓涛正被扭住胳膊哇哇乱叫。唐叶繁这种优秀干部,只会站在一边放狠话。
说实话,我没想过,卓涛打不过谁。因为有他那样三天一打的爸爸,他至少不可能打不过同龄人。但此时,他却一招落败。&
我居高临下地大喊着:“喂,你到底是谁啊。快放开他!”&
钳制住他的男生,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真想不起我是谁了?”&
我努力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每一张人脸,然后万分迷茫的摇了摇头。&
男生抬手把卓涛推开说:“记性还是这么差啊,酥心糖。”我愣了一下,脱口叫了出来:“蓝小球?你是蓝小球!”
Memory 4: 传说中的两种爱情&
“蓝小球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帮你?”&
整整一天,卓涛都在追问我蓝小球的问题。我被他问的烦不胜烦。我被封箱胶带封的腰酸背痛。他不知怜香惜玉就算了,还在不完没了的吃瞎醋。其实我和蓝桉认识的时候还是小盆友。已经很久没见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唐叶繁在高一(2)班,卓涛在(8)班。晚饭后,我刚拿着书回到教室上自习,他就悄悄避过老师,千里迢迢穿过漫长的走廊,从后门潜进我班教室,搬了一张空凳子,坐在我旁边说:“老婆你必须向我坦白。你不告诉我。我会折磨至死的。”&
我再次交待说:“蓝小球叫蓝桉,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没有别的了。”&
“真的?”&
“真的。”&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不止这些吧。酥心糖。”&
这个在一旁,细声细气插嘴偷笑的人,就是谢欣语了。她是我的同桌,也是唐叶繁的女朋友。她有一头柔软的长发,眼神美好单纯,像一匹素净白纱。她和唐叶繁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合适的一对儿了。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白裙飘飘。穿回古代,他们必定是才子佳人,站在一起就是陆游和唐婉,至尊宝和紫霞。&
谢欣语和我来自同一个小镇,彼此认识很久了。她上初二的时候才转来我们市三中的初中部。她也是学校里惟一知道我底细的人。&
卓涛一听有人爆料,连忙问:“什么情况?”&
谢欣语不怀好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我笑盈盈地说:“你们不是还在一起洗过澡吗?”&
“咚”的一声,卓涛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过去,惹来全班哄堂大笑。他从地上爬起来,说:“不是真的吧?”&
而我抓住谢欣语的脖子,摇来晃去地威胁:“不许说!”&
她的脖子最怕痒了。一边笑着,一边向我求饶。&
可卓涛的脸和没电的iPhone一样乌黑无光。他说:“看来都是真的了。”&
唐叶繁身为班头,提着卓涛的衣领把他拖出门说:“喂,回你们班去,别来搅和。”&
卓涛隔着窗户,无比幽怨看了我一眼,然后满腔愤恨地跑走了。&
谢欣语看着他的背影说:“卓涛也太霸道了,除了唐叶繁之外,不让你和任何男生交朋友。你怎么受得了。”&
我拿起书,一边糊乱翻着,一边说:“矮油,你不懂了!”&
“霸道”这个词,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可是放在卓涛身上,却让我有种铺天盖地的甜蜜感。仿佛他万分笃定,我之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永远……都毋庸置疑是属于他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拥有强大独占欲的爱情吧。&
当然,谢欣语这种天之骄女的公主级女生是理解不了滴。&
谢欣语对唐叶繁,是那恬淡如水的喜欢。不论唐叶繁做什么,她在一旁静静陪伴就是一种幸福。比如,唐叶繁练琴。她就做他惟一的听众。地球人都知道的,唐叶繁这个数理化闭着眼睛考第一的人,对音乐基本上没天赋。就算到了练琴九年的今天,那小提琴拉的也就比锯木头好听一点。这绝对不是我在诋毁他。虽然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但就像学英语一样,有些人读起来和美剧一样自然流畅。有些人即便流畅,也是很流畅地背课文。不过,对谢欣语来说,别说背课文式协奏曲,就算唐叶繁真的脱下鞋揍一段,她也一样会鼓掌说:“好听,真好听,还想再听一遍呢。”&
我想,这就是传说中另一种拥有伟大包容心的爱情吧。因为爱,她可以全盘接受他的一切。哪怕是缺点,也可以启动修改程序,把缺点当特点,把讨厌当可爱,在谢欣语心中唐叶繁就是完美无瑕的圣人,不,是神。&
如果说唐叶繁是谢欣语的神。那谢欣语是唐叶繁的神经病。&
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出自唐叶繁的高论。他曾经看过一本很高深的书,并且得出结论——人类在恋爱的时候,荷尔蒙升高,多巴胺增多,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人在这种多激素的刺激下,和神经病已经相距不远了。&
我听到他这番理论,当场震惊了,并且替谢欣语深感惋惜。还好我是唐叶繁的妹纸,不是女朋友。一个15岁就用医学现象来解释爱情的人,基本上可以断定,他的浪漫指数,几乎为零。
Memory 5: 折翼天使&
夜自习下课的时候,卓涛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我一出门,他就拦住我,阴阳怪气地说:“交待吧,什么叫一起洗过澡?”&
我咧了咧嘴,不知道怎么答。如果我再告诉他,我还曾经和蓝桉一起研究过他的“小鸡鸡”,他会不会气的当场晕迷不醒呢。&
就在这时,下楼的人流的开始骚动了。有人喊:“嗨,蓝桉要和郑培开打了。”&
高手对决,好奇心比猫还重的卓涛顿时来了兴趣。暂时把刨根问底的事,放在了一边,跟着人群跑去体育馆。&
郑培高三,是学校跆拳道社的社长。他听说蓝桉身手厉害,要邀他入会。蓝桉没拒绝,他说:“行,条件是我做社长。”&
郑培还没被一个高一新生这样轻视过。他下了战书说:“好,你打得赢我,我就让你做。”&
我们赶到的时候,谢欣语和唐叶繁也来了。跆拳道的训练厅里,已经围满了人。卓涛开道,我和谢欣语一路钻进了最里圈。&
大厅开全了大灯,明晃晃的。郑培1米85,身材十分高大,黑色跆拳道服裹在身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熊。蓝桉只脱了鞋和校服,闲散的站在场地中。他瘦,却不羸弱,淡漠无谓的表情,反透出一种巨大的轻蔑。&
卓涛阴阳怪气地调调又来了。他说:“你准备为谁加油啊?”&
我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蓝桉,毕竟他是我儿时的玩伴。郑培比他大两届,又参加过全国比赛,我不由地为蓝桉暗暗捏了把汗。&
然而,我的担忧显然多余了。郑培大吼着冲上去,连着两招都被轻松躲开了。而蓝桉好像看出了什么破绽,眼角悄然漫过一丝笑意。突然,他飞速进身,一脚踩中郑培的左脚背,紧跟着一拳,猛地击中了胃部。&
郑培顿时弯下了腰,脸痛得变成了酱紫色。蓝桉站直身体的一刻,他“砰”地倒在了地上。&
跆拳道社的成员,群怒了,在场边上嚷着:“你懂不懂比赛啊,使烂招!太缺德了!”&
蓝桉却完全不在乎,转身向场外走去。郑培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说:“你等等。这场比赛我认输,你赢了,社长的位置是你的了。”&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片惊讶的吸气声。跆拳道社的成员,更是叫嚷着反对。不过,我能猜得出郑培的心思。他都高三了,再有一年就要毕业,把跆拳道社交给这样一个厉害的新人手里,未来拿到全国冠军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蓝桉却停下脚步,侧头说:“什么社长?刚才就是想找个理由打你而已。好好一群中国人,学什么外国人的东西,你自己留着慢慢做吧。”&
郑培脸上终是挂不住了。他愤怒地走过去,扳住蓝桉的肩头说:“你小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蓝桉就捉住了他的手腕,来了一记漂亮的背摔。郑培庞大的身体,像一座山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而蓝桉依然没有松开他手腕,左脚踩住他的脖子,用力反拧住他的胳膊。郑培一声怒吼,身体痛得紧崩成弓形,动弹不得。&
那一刻,全场都被蓝桉的强悍震住了,鸦雀无声。而他却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向了我。&
是的,他看向了我,脸上焕然现出一脉天真笑容。他说:“酥心糖,怎么玩好呢?”&
我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多的注目,上百只眼都集中我身上。卓涛更是夸张的转过头,大张的嘴巴看着我。&
我似乎被蓝桉漂亮如孩童般的笑容催眠了,大脑空白,不能思考。&
蓝桉歪了歪头说:“要不玩折翼天使吧?”&
听见“折翼天使”这个四字,我和谢欣语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可是突然联想到此时此景,我脱口喊了出来:“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蓝桉天真的目光,闪电般划过一丝凌厉。他猛地扭动郑培的手臂,整个胳膊被拽脱了臼。&
郑培猛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蓝桉却扔下他,捡起地上的校服和鞋子,头也不地向门外走去。&
再没有人叫骂,更没有人阻拦。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通过。&
卓涛在我身边,喃喃地说:“我的妈呀,以后我决不在他两米内出现。”&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不着了。谢欣语在我的上铺,也在是翻来翻去。她大概和我一样,心里也有无数难言的恐惧和疑惑吧?现在的蓝桉,真的是当初那个住在我家里的小男孩吗?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喜怒无常?&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却无人说话,里面只依稀传来一阵阵低语般的风铃声。&
我愣了一下,轻声问:“是你吗?”&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答,只有那伶仃的风铃,慢慢地响着,在暗夜中,让人格外怀念。&
我闭上眼睛,思绪仿佛随着那铃声,一路飞出窗外,飞进夜空,飞回到8年前的落川镇。&
我和蓝桉并肩躺在窗前的大床上,夜影安澜,月光如练……
Memory 7: 只说给一个人听的秘密&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正躺在床上睡美好的午觉。谢欣语突然打来电话,要去想长草花园。&
反正闲着也闲,立即打了内线,动员唐叶繁。&
他问:“什么时候啊?”&
“就现在。”&
“不行,你和她说一声。我有题没做完。”&
“可是我也想去呢,戈格(哥哥)。”&
唐叶繁最怕我的“戈格”,一听就投降了。他叹了口气说:“唉,怕了你。”&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那我可叫卓涛了啊。”&
谢欣语知道我们有个秘密花园,早就想来看看了。其实,一块没人去的大草地有什么好看的呢。可是对她来说,那里可以近距离体会唐叶繁的过去。喜欢一个人都这么古怪,即便是没办法参与的过去,也要跑去旧地缅怀。&
这一天,她带了野餐的篮子和红白方格的野餐布。她整齐的铺好之后,从篮子里面拿出自制的三明治,水果和啤酒。于是这块儿时的秘密基地,因为这位白富美的现身,顷刻改变了气质。从一个粗糙背阴的小树林,变成精心雅致的小花园。&
我们都喝了酒。我、卓涛和唐叶繁,都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只有谢欣语,晕红着脸坐着。已是深秋了,微风里有隐隐寒意,没有叶子的树枝,探进如湖水般透蓝的天空。&
卓涛搂着我,说:“老婆,冷吗?”&
我摇了摇头。&
他“叭”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不冷也得让我抱着。”&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去,去,去。”可心里,却是温温地暖着。&
唐叶繁叹气说:“唉,你们现在已经肉麻成自然了。”&
我嘴巴不饶人地说:“是啊,我们哪像你们,静静坐着就是恋爱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拍拖呢,还是修仙。”&
谢欣语的脸顿时红了,她拿起半只三明治按在我嘴上说:“闭嘴吧,你们斗嘴别把我拖下水。”&
后来,我们又叽叽喳喳闹了一会儿,男生们在安好的阳光下,睡着了。卓涛半倦着身子,躺在我的腿上。他的唇上已经长了细黑的胡须,毛茸茸的,像刚刚立耳朵的哈士奇,可爱,却充满了日渐强壮的气息。&
谢欣语忽然推了推我说:“嗨,你觉得我和叶繁真的不像恋爱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对我刚才的玩笑那么在意。我说:“恋爱这玩意儿,每一对都不一样吧。你们俩就是安静型的,我们俩是闹人型的。”&
谢欣语低着头笑了,悄悄拉住唐叶繁的手。&
我半仰着头,看着天空说:“原来长草花园里只有三个人,现在变成了四个人。你说,将来会不会变五个人,六个人,七个人,八个人……”&
“你还要拉多少人入伙啊?”&
“啊?拉出来?小孩是生出来的好吧?等咱们将来生了好多小孩该多热闹。”&
谢欣语的脸又红了。她说:“怕了你苏一,还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那是啊。你也不看我小时候和谁混大的。”&
谢欣语停了一下,说:“可是蓝桉好像变了很多。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没告诉过我们。”&
提到蓝桉,我就不想说话了。蓝桉的心里确实藏着个秘密,没有告诉谢欣语。他只告诉了我。我轻轻抚摸卓涛的头发,心思却飞回了蓝桉临走前的那一天。&
那时我们7岁,一个自称是蓝桉姑姑的女人把他接走的。她叫蓝景蝶,有一双和蓝桉一样细长的眼睛。&
我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吃过栗子蛋糕了,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她和我妈妈在院子里说话。我和蓝桉坐在屋子里,一人捧着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甜甜的,糯糯的,却满是分别的味道。
我知道蓝桉要走了,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想放开。我觉得他才是神的孩子,陪伴我度过了两年最快乐的时光,却终归不属于我的世界。&
蓝景蝶在外面叫他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动一下。我说:“蓝小球,你姑姑在叫你了。”&
蓝桉却伏在我耳边说:“酥心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咬着嘴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蓝桉说:“你知道吗?我爸妈是被谋杀的。”&
我至今都记得蓝桉离开时的样子,他推开门,阳光突兀的涌进来,削瘦弱小的身体,隐匿在光线里,只剩一小片薄薄的黑影。
那一刻,我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倔强,如此冷冰,如此不肯轻易吐露欢笑。&
因为小小他,心里竟压着一个如此黑暗的秘密。&
Teen for Love&
花样锦年 篇&
每个人都有自己盛开的花期,&
朝舞,夕逝,&
初绽,凋零。&
只是我与你,&
在那些风住尘香的时光中,&
在那些花开花落的岁月里,&
竟从没有巧遇在同一个春天。&
Memory 8: 公主VS女王&
其实,每一个人的青春,都不会少了“恋爱”这个关键词。只是它会以各种“变形体”出现。比如,单恋啊,暗恋啊,错恋啊,白痴恋啊,脑残恋啊……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在那些懵懵懂懂的时光里,你总会挑一种方式,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回想起曾经的某一段往事,就会微笑着泪流满面。至于我呢,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一个白痴加脑残恋,很快就要现身了。&
还是先说蓝桉吧。开学不到两个月,他就成了学校最轰动的人物。但他像封印在瓶子里的恶魔,不和任何人做朋友,没人敢靠近他,甚至没人敢和他对视。他那双淡笑轻谩的眼睛,总透着阴冷肃杀的目光,瞳孔里凝结的冰寒,仿佛可以冻住整个世界。&
我时常想,他7岁时和我说那个秘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那时我们都太小了,记忆有没有经过后期加工,我都有些吃不准。他的父母真的是被谋杀的吗?为什么他不报案呢?即便当时还小,现在也总该可以说了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如此不通人情的个性也就好理解了。&
一个心里揣着死亡秘密的男孩,长成怎样的个性都不奇怪。但是,我理解他,不代表我会接近他。他的危险系数太高,天使与恶魔的切换速度太快。想起他一边和我如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说话,一边又心硬手黑地拧脱人家胳膊,我就一阵阵的冷。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儿时的玩伴,而是心理医生。&
周一的中午,阳光温暖平和,整个校园都充斥一股懒洋洋的,想睡觉的气味。我和谢欣语从食堂吃饭回来,发现对床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搬走了,床铺上空空的。&
“什么情况?人呢?” 我问。&
谢欣语也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突然,宿舍的门被大力地撞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且十分眼熟的女生抱着一大叠被褥走了进来,放在空着的床位上。我愣了一下说:“你……是新调过来的?”&
可那个女生只用眼角扫了我一眼就走了。接着又有女生陆陆续续走来,提箱子的,拿杂物的……而我看着书桌上,粘满各位颜色水钻的镜子,水杯,文具盒,化妆箱……就基本猜到谁要“闪亮登场”了。&
当然是洛小缇。&
她在所有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女王似的出现了。她跟她的手下说:“行了,你们都走吧。”接着“砰”的关起门。&
我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惊刺的一跳。以后都要和这个曾经勒索我钱,把我困在厕所痛扁的混混女生同居一室,我能不紧张吗?&
洛小缇这个在我还没入校之前,就已名动江湖的恶女,打架,抢钱,抢男朋友,样样少不了她。只要是女生能做的坏事,她都作了,女生做不了的坏事,她也干的差不多。其实,按年龄她已是高二的学姐,不可能搬进我们402。可恨的是,她期末成绩太差,留级了,因此她才名正言顺的调进了我们高一的宿舍区。&
我看着她,有点结巴地说:“你,你怎么搬到我们宿舍了?”&
洛小缇坐在镜子前,一边用眉笔画着自己已经很漂亮的眉毛,一边说:“是想和你做朋友呗。”&
我呵呵呵地发出一串干巴巴地笑声,说:“和,和我做朋友?”&
“是啊。”&
谢欣语却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说:“是想通过小一做蓝桉的女朋友吧?”&
洛小缇的脸瞬间冷了。她说:“谁说我喜欢他?”&
“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喜欢了。”&
我真是佩服谢欣语,一眼就看穿了洛小缇的心事。&
洛小缇地“哗”地推开椅子,凶狠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吓的腿都有点软了,但还是挡在谢欣语面前。毕竟她这种公主一样的玻璃人,可不禁打。再说了,她要是被打了。唐叶繁也不会放过我。可是谢欣语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温柔滴水的女孩,关键时刻竟然比我镇定大胆的多。她拨开我,笑盈盈地说:“你不是来做朋友的吗?”
这个“公主对女王”的经典情节,如果放在漫画里,她们对视的目光,肯定会迸发出滋滋拉拉的电光火花来。&
我夹在中间,不知该怎样解围。洛小缇突然转换了频道似地说:“也对,我是来和苏一做朋友的,和她的朋友打起来,就太没诚意了,对吧?”&
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
我这才拍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哇,你胆子真大,敢和洛小缇对着干。”&
可谢欣语却轻描淡写地说:“小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在第一次见面就确立了。如果刚才输给她,那以后我们就得总被她欺负。而且,她现在有求于你,当然会忍耐,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我无语听着,对她由衷崇拜了。她和唐叶繁真是天生一对,连宿舍吵架这种事,都能分析出人生哲理加人际关系学。&
非常突然的,楼下传出一声破锣般大叫:“苏一,下楼!”
Memory 9: 有关NBPK&
不用猜了,拥有如此华丽破锣音的人,非卓涛莫属了。估计他是世界上仅存的,有手机不用,偏要站在楼下狂喊的人。&
我从宿舍门出来,需要一路低着头。因为所有遇见我的女生,都会嘻嘻哈哈地说:“苏一,你老公来了。”&
“他要去参加快男啊,天天练嗓子。”&
“快点下去,我们还要睡午觉呢。”&
我飞快地冲到楼下,对着卓涛没好气地说:“喂,以后能不能不喊了。人家炫富,你炫傻。”
卓涛却挠着后脑勺说:“你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吗?”&
卓涛马上咧着他的大白牙,开心地笑了。&
“找我什么事?”&
“哦,对了,我们12月的比赛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
卓涛是学校自创跑酷队NBPK的新进队员。这个听起特别潮爆的玩意儿,其实就是穷人家小孩装酷的捷径。就好像他们队这个看起来很炫的名字,展开却是傻到一定级别的“牛逼跑酷”。这个运动不需要任何投入,就是一帮人凑在一起跳楼瞎跑翻跟头。对于卓涛这样从小就爱到处乱窜的小朋友,简直是上天赐给他一个名正言顺上房掀瓦的理由。不过NBPK上一年发生了队员受伤事件,被学校明令禁止了。只是对于这帮摔死也不怕的男生,禁令唯一的效果,就是让跑酷队从地上,转到了地下了。&
卓涛说的比赛,是全市中学的跑酷联盟举办的小型比赛。这两年,拉到了某体育用品公司的赞助,变的牛起来了。现在如果拿到冠军,可以赢得1万块的奖金。&
1万块唉!&
放在谢欣语眼里,就是她和她爸撒个小娇。可是对我们这些“正常人”来说,天文数字有木有?&
卓涛用套近乎地口吻说:“前几天吧,我们队长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看见蓝桉跳跳箱了……”&
这里有必要插播一下蓝桉跳跳箱的故事。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午后,高一(3)班和高二(6)班的同学们,在空气清新的校园里上体育课。然而不和谐音出现了。高一(3)班一名叫蓝桉的同学,非常不配合体育老师的安排,对那个很傻的劈叉式跳跳箱动作表示不屑一顾。后来,在体育老师哇啦哇啦的训导下,他不耐烦地冲向高高的跳箱。结果,在场的两个班,都被秒杀了。特别是高二(6)班的赵加勇同学。因为他是NBPK的队长。&
卓涛夸张地说:“我们队长当场石化了!团身侧空翻!手都没碰跳箱一下,就咻的飞过去了!那帅的吧,简直不是人,就是神啊!要是他肯帮忙助阵,我们就有可能赢了,所以,老婆……”&
“那你们队长怎么不自己说?”&
“啊?”卓涛怪叫了一声说:“有郑培这个榜样,谁还敢和他说话啊。”&
这一点,卓涛到是没夸张。只是我和现在的蓝桉几乎没什么来往,他这种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电闪雷劈的性格。我也怕。&
卓涛可怜巴巴地说:“老婆,这可是我们队惟一胜出的机会啊。你帮忙说说喽。”&
“你又不怕我和他那个那个了?”&
“不怕。”卓涛斩钉截铁地说:“我老婆肯定没那么心理变态的喜欢上他。”&
我再次对他翻了个白眼,勉强答应说:“我只是帮忙问问,你不要期望太大啊。”&
卓涛立时笑脸如花了。突然他一拍脑门说:“啊!想起来,还有东西没给你。”&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密封杯递给我,说:“我在宿舍偷偷用电炉子煮的,尝尝。”&
“什么东西?”&
瓶子还是温的,我打开盖子,尝了一口,是红糖水煮的蜜枣银耳,沁口的甜。&
卓涛温柔地说:“你来大姨妈,喝这个好。”&
我“噗”地喷了他一脸说:“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卓涛一边委屈地擦着湿淋淋的脸,一边有理有据地说:“不上间操,不吃冷的,又爱翻白眼,当然是来那个了。”&
我把杯子盖紧还给他说:“我拜托你。就算我是你老婆,也要有底线的。你要分清楚,这是女生的事,你不能这么婆婆妈妈的什么都管。”&
卓涛却把杯子塞还给我说:“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是为你好。记得都喝了啊。咱俩不分的那些的,不分的哈。”
说着,他就猴一样跳起来,跑走了。&
而我捧着那杯爱心红糖水,心里被悄悄满溢的幸福感动了。只是,有时被一个人强大的喜欢着也是种负担。因为他爱你,就会想占领你的一切,不会留下一点空隙属于你。你享受了无微不至的关心,也就少了随心所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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