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峭岩一套不能我的世界极品附魔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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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无尽大海映着艳阳,波光粼粼,宛如片片碎金,起伏摇曳不定。海鸟飞掠盘旋,海兽深潜,海面上留下道道水痕。海天之交处,隐隐有海浪洗刷礁石的声音传来。  就在这万顷海域之中,却有一艘楼舰缓缓驶来,这艘楼舰大的异乎寻常,长足有百丈,高十余丈,设为三层,古色古香。在桅杆最高处,有一面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大旗正在迎风猎猎。一群孩童在甲板上嬉戏玩耍。  忽地一个孩童欢呼起来:“海岛!海岛!我发现海岛啦!在那儿!”其余孩童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水天之交处,隐隐露出一角灰色来,多半便是海上荒岛了。  众孩童一齐欢呼,又纷纷的道:“找风叔叔去!有了海岛,我们便可下陆地玩耍了!”便一齐拥向楼舰第二层,闹哄哄的有如一群小蜜蜂。但这群顽童跑到第二层大厅时,却一个个放轻脚步,整理衣衫,半低着头,无比谦恭地朝厅中一幅画行礼,行礼之后屏气凝神地转过角门,这才抬起头来。去静室找他们的“风叔叔”去了。  厅中那幅画,画的是巍峨群山,翠壁峭岩,摇摇欲坠之状。却是有一个中年男子,头戴日月通天冠,身披山河地理袍,腰跨三尺龙泉剑,手扬长鞭,在群山之前昂然而立,作势欲鞭笞群山。中年人身量与群山相比,就如同蝼蚁神龙之别,但他身上自有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却把群山都压了下去,他人明明在山脚,却像是把山都踩在脚下恣意俯瞰一般,英姿伟岸,气度恢弘,如渊停岳峙,令人心曳神摇,念头深处便有忍不住拜服的感觉。画面右侧空白处有题词:“秦皇赶山图”。铁画银钩,锋芒毕露。  话说云秦皇帝荡平四海,富有天下。“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其武功赫赫,就算比之太古诸大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苦人心不足,秦皇虽然身为丝绸大陆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却有两大恨事。一大恨:恨未靖平海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茫茫大海却始终未有划归帝国疆域辖下;二大恨:恨人命有时而穷。皇帝是真龙天子,亦有龙御归天之时。  丝绸大陆太古年间,已经有练气士出现,追求长生之道。其中不乏佼佼者采风纳气,问天夺命。如列子御风,彭祖寿有八百年。而更有大道德之士练就大神通,乘清风捉明月,移山填海,呵斥风云,摘拿星辰,神明不死。这些练气士的传承到了秦代早已式微,不复太古年间气象。秦皇作为一代帝俊,人间至尊,比之平民自然更想跨过死生那道坎。盖生死间有大怖也。  扪心自问,面对死生,又有谁能够心平气和呢?  正是因着这两大恨事,秦皇才举全国之力,炼制神器《赶山鞭》,以这跟黑黝黝的鞭子,驱赶天下群山,一直赶到云贵高原一带,形成了十万大山,锋锐直逼东海,龙族震动,遣使和亲以龙王三公主敖青下嫁,愿永结修好;秦皇又派遣方士徐福,引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寻觅那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之药。时有杭州人吴道子,善丹青,作《秦皇赶山图》进献,其图惟妙惟肖,神形具备,秦皇大悦。  这支庞大的寻药队伍就在秦皇十七年(九州历十七年),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支队伍不仅仅有方士(练气士的分支),也有船工,童男童女,各色工匠,谷种等等。  云秦历17年3月,秦皇着徐氏率众出海寻不死之药,宝船自胶州琅玡出海。------节选自《寻药大事记》  徐福出海,自然寻不到什么长生不死药。而秦皇给的诏令是找不到就不要回去,所以徐氏一族也不能回去,只能在这茫茫海域继续找寻,年复一年地朝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努力。  有人笑话徐氏迂腐,多年过去,就算寻得那长生不死之药,只怕秦皇也早已消逝在历史的风尘中了吧!也有人称赞徐氏高义,谨守臣节,虽岁月变幻而其志不改。也有人责秦皇严苛,寻药本是机缘之事,奈何不获而勿归?凡是种种,不一而足。然无论如何,寻药还在继续,寻药人仍在海上漂泊。当理想与现实永远是不会交集的海天间那条分界线时,才能体现出人性中那份执着的高贵。  海域茫茫,仙途渺渺,人心善变。再坚硬的物事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何况是面对一个几无可能完成的任务。当光阴逝去,沧海桑田,这份诏令又能维持多久的效力呢?  众孩童闹哄哄地寻找的“风叔叔”,此时却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一起立在三楼的一间烟雾袅袅静室之内。这间静室窗向东开,放眼可见窗外的烟波浩渺。室内布置十分简陋,几乎可用空无一物来形容,只在房间东侧放着一张黑檀木香案,香案上供着一方玉匣和一盏长明灯。玉匣内正是秦皇给方士徐福一族的诏令:“着徐氏一族前往海上仙山寻长生不死之药!不获,勿归矣。”  就是这份诏书,决定了徐家数十代人的命运。  而那盏长明灯造型则颇为怪异,底座乃是一头仰头迈步的大龟(混沌),龟背上背负着一朵青铜为质的盛开的莲花,花瓣上有九头锦鲤头在外尾再里围作一圈,鲤鱼嘴巴朝天张开。在锦鲤中央,莲花花蕊处,结着一粒水晶莲子。莲子中间悬浮着一粒灯焰,金色毫光微微闪烁。莲花之外,有一重玉色透明的灯罩,看起来颇为古朴。  此灯名为“聚灵炼神灯”,乃是秦皇托付风家保管的。而在《寻药大事记》中并无记载关于此灯的事情。  因为秦皇不可能像命令徐家一样,给风家一份诏书。  原因很简单,风家并不是秦皇的臣民,而是和秦皇平等的一种存在。  风家先祖曾经郑重告诫子弟,守护此灯,万万不能让其熄灭。因为在这盏灯内蕴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相传只要这盏灯不灭,风家总有一天能够回到丝绸大陆。  而维持这盏灯不灭的方法就是炼制上品丹药,从鲤鱼嘴里喂进去。喂得越多,丹药的品质越好,灯就越亮。  徐家出海寻药,长生不死药寻不着,但其他天才地宝还是寻了不少的,炼制丹药来维持聚灵炼神灯长明不灭还是能做到的。  徐家寻药,风家掌灯。两家合作互助,数百年来,已是定律。  老者轻叹道:“远途老弟,咱们此番出海,只找到了“万圣参因子”“沐阳花”“孔雀草”等数种奇药,反因遭遇妖兽等,折损数十人----------耗时八年,只得这点收获,老朽实在无颜见澈桑父老哪。”  风远途却笑道:“徐老不必丧气。海上风波险恶,妖兽肆虐,哪次出海不是折损数十上百人手来?这寻药之事,全看机缘,却不是一蹴而就的。想是我们徐、风二氏的先祖,早就料到寻药非一日之功,故携妻带子,繁衍后代。海上仙药,一年寻不着,便寻十年;十年寻不着,便寻百年;总归有寻到之日。完成了皇帝陛下的愿望,我们便可回到故乡了。”  徐老点头。又道:“远途老弟,其实当年皇上的诏令内,只是着我徐家出海寻药,--------你们风家并非是秦皇陛下的臣民,也无需奉皇帝号令。若是想回丝绸大陆,料来也无大碍。”  风远途却正色道:“徐老说哪里话来!当年我风家先祖与秦皇族纠葛甚多,曾允诺帮秦皇族做一件事,后来秦皇便以出海之事相请,我先祖允诺守护此灯不灭。虽然我风家不需奉秦皇诏令,但大丈夫处世,信义为先。祖先遗命岂可不尊?如今药未寻到,如何便能回去?”  徐老一时语塞。良久方道:“韶华易逝,壮士白头。老朽自六岁出海,距今已七十年矣。见惯了海上风浪猛恶,这人间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古人云:“狐死首丘”,老朽是丝绸大陆后裔,却生在澈桑大陆,漂泊于海上,料来死也在澈桑大陆,葬也在澈桑大陆。嘿嘿,几时有幸,回得丝绸大陆?”他音量渐低,最后近乎自喃。  那少年却接口道:“澈桑虽好,不是吾家。呵呵,徐伯伯,只怕是现在有些人乐在澈桑,而不思丝绸大陆了。”  徐老,风远途对视一眼,随即默然。而此时中顽童的欢呼声在甲板响起,三人不由齐齐向窗外看去。新书上传,兄弟们来点鼓励!求收藏!
    寻药人奉诏出海寻药到徐老、风远途这一代,已有三百六十八年,历经十二世。故老相传,丝绸大陆才是寻药人的真正故乡,发源之地。传说那里有比天堂更加美丽的山河,有比钻石山谷更富饶的土地,有如星河般璀璨的文化,有最为英明神武的帝王---------而澈桑大陆,只不过是寻药人在苦苦寻药百年之后,在海上发现的一片较大的陆地。上面生存着不少土著---------之所以说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是因为这些土著,实在是还没有进化完全,人长得矮小不说,还粗鄙不堪,不通教化,完全处于茹毛饮血的原始阶段。正好寻药人也累了,便在那片陆地上生活了下来,并命名为“澈桑大陆”,每年仍派人出海寻药。  而岛上的土著,在面对这些相对富裕的寻药人时,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在他们看来,这么高大漂亮的楼船,里面一定装满了粮食,金银珠宝,美酒,还有女人-------抢!抢!抢!  不管你们来自何方,也不管你们停留在此地有什么目的,更也不管你们去向哪里。我们才是澈桑大陆的主人,有权利制定这里的游戏规则,这种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没办法,谁叫你们寻药人人少呢。除开那些没有战斗力的童男童女,寻药人成年人不到四百,其中武士只有一百。  澈桑土著在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冲击寻药船行为之后,这些土著们看寻药人的眼神变了。由原来的贪婪和占有,变成赤裸裸的崇拜。这种崇拜建立在恐惧之上,由漫天尸山血海写就的恐惧给人感官上的刺激往往是最直接的。  对于劫掠者,讲道理是不行的,得把他们打疼打残。所谓打到在地,再踩上一万脚,给他们的灵魂烙下恐惧的印记,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也许,这就是澈桑土著们能够认识的最粗浅的道理。  寻药船停靠在澈桑大陆岸边,闻着味儿的土著们蚂蚁搬家一般的拥簇而来。不短的时间内土著们一共发起了四次对寻药船的冲击,每次都是漫山遍野的猴子(那些土著实在在太矮,邋遢不堪),数不清有多少,估计有数万之众。挥舞着自制的标枪,骨棒,木棒,嘴里喊着“哦克、哇西、哦克!”等含混不清的号子,没有层次,没有战术,就这么乱哄哄的朝宝船冲过来。  八十秦武士就成两列纵队,彼此相隔半丈,恰好挡住了他们前进的线路。寻药船本来常规武士有一百,还有二十留在船上,不是作为压箱底的预备队,而是在船上组织童男童女参观学习,这等近距离大规模实战场景可不好找,只是对手实在太次了点。还有几个闲的无聊的干脆打赌,赌大秦武士击溃这帮土著到底需要几柱香的时间。当时寻药船的长老名叫徐杭,他有洁癖。在命令八十武士迎击土著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这帮大老粗一句:“回来的时候,先到海里洗干净,别让那帮土著的血弄脏了我们的宝船。”  战斗就在秦武士们低沉雄浑的战歌声中开始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莫约一个时辰之后,洗涤干净的八十秦武士轻松写意的上船了,在他们身后,是由数千土著的尸体组成的“死亡通道”。秦武士队长王复剪心疼地擦拭着他的乌刀,上面有数个米粒大小的缺口。王复剪狠狠的道:“格他瓜娃子仙人板板的,那些蛮夷小身子骨忒硬。”  八十对数万,就算是数万只蚂蚁,也能咬疼一只象。可秦武士们毫发无损。不用怀疑,这是一场真实的战役,虽然看起来有点梦幻。  因为土著们不是蚂蚁,秦武士更不是象。战斗的时候,土著们发现自己的土标枪,骨棒,木棒等原始武器根本近不了秦武士的身就被大秦乌刀斩断,即使有运气好的侥幸攻击到了秦武士,也破不了有层层铁甲,外加罡气护体的秦武士的防。这点程度的攻击,秦武士只当是挠痒。而秦武士对己方的攻击是犀利无比的,长刀所向,人头滚滚,残肢断骸,漫天飞舞。久经沙场的秦武士们就像历史的滚滚巨轮,一次又一次把敢于挡车的螳螂碾压成碎末。  脑袋灵光一点的土著发现,一开始谁冲的最快,谁就死的最快;接下来原地不动的也死了;最后逃跑得较慢的也挂了。  在绝对的武力优势面前,所有靠数量来弥补的想法都是可笑的。  数天之后,土著又对寻药船发起了第二次冲击。结局是一样的,只是过程稍稍改变了一下。---------爱惜武器的武士们,再也不肯下去一面倒地砍杀这些化外蛮夷---------大秦乌刀虽利,砍多了,也会绷缺口的。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风家家主,在土著们发起冲锋的时候放了一个大规模的杀伤性法术:烈火焚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来犯的土著,管杀还管火化,一条龙服务。至于埋么,徐杭大人一挥手,又是一记法术:狂龙之舞,小规模型的风系禁咒,数千土著的骨灰残骸全被卷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造成数年之内,那个山头的树木疯了似的长,堪称奇迹。徐杭冷冷的道:“我们大秦带着乌刀和橄榄枝而来,你们有选择的权力,但没有拒绝的权力。”据传,徐杭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海风烈烈,晚霞红遍,夕阳如血。  大秦帝国对待异族的铁血手段是出了名的。徐杭大人很好地继承了这种传统。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那帮土著又纠集了数万人。不过这一次不是冲击宝船,而是向寻药人--------投诚!数万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情景蔚为壮观。然后一个五官还算周正的土著使者打着白旗,膝行过来。  出于大秦的外交礼仪,徐杭大人在甲板上“接见”了土著使者藤兰武。土著使者与寻药人言语不通,连比带划下,意思基本明确了:请远方路过的天神来保护他们,当他们的首领。他们可以奉献天神最肥美的牛羊,最娇嫩的处女,最甘美的富士酒,最珍贵的宝石---------  假如不是自己亲耳听到,这么狗血的事寻药船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莫名其妙打了几仗,就成了天神?请天神过去当首领?自己去给那帮土著什么当首领?保护你们,凭什么?荒天下之大谬!  几天前你们不是哭着喊着什么“哦克、哇西、哦克!”冲过来打砸抢的么?今天怎么就卑服了?反常,绝对的反常。事出反常即有妖,太古名言。一贯冷静的风家家主眯着眼睛,朝对面的徐杭大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藤兰武急了,跪在甲板上磕头如捣蒜,鲜血直流。看得徐杭大人大皱眉头,这土著到底是弄脏了他的宝船。  不耐之下,徐杭大人使出一种比较禁忌的法术:搜魂术,直接抽取出滕兰武的思维。这些土著也许嘴巴会骗人,但他们的思维却是赤裸裸的。任你有三千魑魅伎俩,我自一力破之。当然,说土著们会使计谋,那也实在是抬举了他们。但小心总无大错不是?  徐杭大人小心的读取藤兰武的思维,他的脸色渐渐舒展起来。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结束法术后徐杭大人的竟难得的绽露笑容。随手招来一个水球,啪在滕兰武的脸上,后者翻着白眼,仍在恍恍惚惚,显然搜魂术作用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  旁边的一个秦武士一脚踹在滕兰武的屁股上,踹的滕兰武一个翻滚。“唉哟!”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完全清醒。  清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徐杭大人温和的笑容。  “起来吧!小禾族的使者。”徐杭大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你们很幸运,因为我决定答应你们的请求。---------现在,你可以走了。”  得到答复的滕兰武兴奋若狂,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跳下船,一路“哦克哦克”地叫着飞奔而去。
    宝船上,徐杭大人不耐地下令:“王复剪,去打几桶海水来,把甲板上的血擦干净--------”  片刻之后,寻药船二楼密室内,风家家主,徐杭高居上首,另有六人,分别着红黄青蓝紫白色衣服,分两列跪坐在地上。香烟袅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大人,请恕卑职僭越。”一个身着青衣,脸颊清瘦的中年男子拱手说话了:“卑职百思不得其解,您为何要答应那些土著呢?”  “青衣使,这恐怕不是你一个人的疑问吧?大家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答应土著人的要求,当他们的首领呢?”徐杭大人微微颌首,买了个关子。  “呵呵,那是因为我在读取藤武兰思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鬼车妖兽,九尾火狐,守之沙鹤、狂野雷兽、矶怃水兽、貉符土兽、五尾彭侯、二尾猫鼬、赤磷鼠蛟,----------丝绸大陆上绝迹的神级妖兽,在这片陆地上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这可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么?-------”  在座诸人脸色都微微一变,风家家主也皱了皱眉头。  “这片大陆上有如此之多的神级妖兽么?为何我没有一丝感应?”风家家主疑惑道。  “明河老弟,我不知道说是我们幸运还是那些妖兽不幸,刚才说过的神级妖兽中,九尾火狐,守之沙鹤、狂野雷兽、矶怃水兽、貉符土兽已经被人封印了起来,只能活动在小范围内。而鬼车妖兽不知道受了什么重伤,深藏地底火山矿脉处,半年才出来进食一次--------这些可怜的土著,便是它的食物。而五尾彭侯、二尾猫鼬、赤磷鼠蛟则分别盘踞在相邻的三个大岛上。你感应不到也是正常的。”  “如此说来,我们当了这些土著的首领,就得去收服这些妖兽咯?”青衣使声音提高了几度,像是突然想通了某个关节:“难道是想让我们和妖兽火拼?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啊!”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青衣使,凡是谨慎些总是没错,但你太高估这些土著的智慧了。”徐杭大人颌下长须轻飘,“他们也就是被妖兽逼的没办法了,才想着投靠我们的。就说鬼车妖兽吧,它有九个头,半年出来一次,每个头都得吃上百个成人!这还不算,它还经常了卷一阵风,发个洪水什么的,这些土著就是砧板上的羔羊!也不知道是哪个土著想出来的法子,把它当做神灵来供奉,每半年除了献祭成人,还有少女,供妖兽淫乐--------”  “只不过,这些土著供奉了妖兽,妖兽也只是稍稍消停,肆虐依然。地底火山矿脉呆久了,任谁也会性子狂暴的。----------当然若是不供奉的话,灾难会更重---------  “五尾彭侯、二尾猫鼬、赤磷鼠蛟在另外的三个大岛,那边土著生存情况也差不多。”  “这片大陆上,有智慧的妖兽都会选择追随强大的生物。也许这就是澈桑大陆土著的生存之道。”  风明河忽然笑道:“这些土著,岂不是等若被妖兽豢养起来了么?就如同丝绸大陆的人豢养禽畜一般,生杀予夺随心所欲。人自以为是万物之灵,主宰天地,嘿嘿,殊不知那些强大到的妖兽,却也可以把豢养的角色反过来呢。只不过,徐道兄,这事我们要管么?”  “要管,当然要管!明河老弟,别忘了我们出海的目的-------寻药!这片大陆不简单,居然有人在太古时代就封印了风、雷、水、火、土五行妖兽,更有丝绸大陆的鬼车妖兽等,此地一定蕴藏有大秘密。也许我们寻的长生不死药,便着落在这片大陆上。”  “既是要在此寻药,就不可避免地跟这些妖兽对上。--------然而这片大陆只能有一个主人,就是我们寻药人。”  “若是这些妖兽有跟他们实力相匹配的智慧,那么它们最好在跟我们对上之前远遁。陨落在我们寻药人手中的神级妖兽已经够多,看在同是来自丝绸大陆的份上,我可以放它们一马。”  “只要能够寻得不死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尝试”-------------  青衣使等人发现,自言自语的徐杭大人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热切的东西。  不过细想也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果然如徐杭大人所言,那岂不是回丝绸大陆有望?  丝绸大陆,寻药人魂牵梦绕的故乡。比天堂更加美丽的山河,比钻石山谷更富饶的土地,如星河般璀璨的文化,英明神武的帝王,还有明眸皓齿袅袅娜娜的姑娘--------  想到此节,不光是徐杭大人,风明河,还有红黄青蓝紫白六使的心中也热切了起来。  寻药人在徐杭、风明河的带领下,花了数年时间,平定为祸的数妖兽。鬼车妖兽被砍去七个头,狼狈逃入地底火山矿脉进入自我封印;二尾猫鼬被斩杀当场,五尾彭侯被打散四尾,实力大损,最后投靠了赤磷鼠蛟,两位神级妖兽抱成团,许多高级妖兽甘相附骥,寻药人也一时奈何不得,最后双方划界而治,两神兽盘踞在一个大岛上,承诺不再为祸世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在搞定这四个神级妖兽之后,寻药人又把澈桑大陆的周围梳理的一边,清理了不少仙级、真人级妖兽。一时之间,妖兽匿迹,境内肃平。  随后寻药人在澈桑大陆上勘探地理,寻幽探秘,期望找到与不死之药相关的东西,同时建筑城堡,划定规则,教授农耕渔织,掌控人道。  云秦历153年6月,出海遇大岛。有夷人数万计,欲抢宝船财物。与之四战,灭敌无算,夷人遂服,愿为附庸,徐杭许之。--------节选自《寻药大事记》  须臾之间,已是百年过去。寻药人渐渐在澈桑大陆上开枝散叶,开府设衙,设置官吏,教化百姓,划分等级,隐隐有自成一国的趋势。但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海上寻药。有诗为证:  秦皇求药在海疆,  波涛万顷水茫茫。  黄沙万里穿金甲,  不得仙药终不还。又有词为证:  百年寻药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海疆,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云梦泽,故咸阳,  奉药君上,惟有泪千行。  寻思当年觅药处,  风波恶,行路殇。
    海上之交的灰色一角渐渐扩大,寻药船上人人皆看得分明,却是一处荒岛。静室内三人目光何等锐利?远远看去,荒岛之上巨木参天,绿茵遍地,峭崖如壁,白沙黑石甚是美丽。  那少年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岛屿,嘿嘿,父亲,待会儿便让孩儿跟王大哥一起去岛上探索,如何?”  风远途嘿然一笑道:“雪儿,我若是不答应恐怕你又得偷偷的溜去吧?嘿嘿,真当我不会动用家法么?”  原来那少年便是风远途的儿子,出生的那天晚上天降大雪,奇怪的是雪成七角,异于平常,故取名叫雪异,众人便唤他雪哥儿。  这个雪哥儿性子洒脱,天资极好却不爱读书习武,偏生对医卜星相,九流杂家甚是痴迷。生性好动,每日里都有无数的蹊跷点子出来,虽然顽皮,但是为人却极是聪颖,家传的《隐龙心法》稳稳地进入了第三层,进境之快,在风家家族史上也是前三。若不是喜欢涉猎杂学分了心,恐怕就是第一也是可能。且雪哥儿虽然不时有惊人之举,却偏生似有一股老成的味道。徐老见过雪哥儿之后,便跟风远途说道:“此子生有异象,言谈迥乎常人,非是池中之物。”风远途见他聪颖,且风家《隐龙心法》也是以修炼心性为主,故平时也不多管束。  雪异听得父亲要动用“家法”,忙告饶道:“孩儿几时不听从父亲话来?孩儿每日修炼三个时辰,从不偷懒。便是紫衣使大人传授的《太古诗经》,也是时时背诵,不敢懈怠的。父亲若不信,可唤黑犀儿上来询问。”原来风家家规,除修炼《隐龙心法》之外,却是要读太古圣贤书的。盖读书能明理,养气,通窍,增长见识,灵台清明,明辨是非,心存大义。  风远途心中暗笑,却故意沉声道:“《隐龙心法》我也不考你,你既说时时诵读《太古诗经》,我便唤黑犀儿上来一问,若是能让我满意,我便让你跟王福虎一起去岛上探索。”他单指在虚空中一画,便生出一道符诏来,只见那符诏明明灭灭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不多时,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圆脸黑胖小子便恭恭敬敬的候在静室门外,却是不敢擅入。风远途喝道:“黑犀儿么?进来罢!”这个黑犀儿方才小碎步子走将进来。  风远途沉着脸道:“黑犀儿,你和雪异在紫衣使大人那里学习太古诗经,这一两个月来,进境何如了?”这黑犀儿乃是秦武士之后,和风雪异最是亲厚,只是一样,平日里见了风远途便似老鼠见了猫儿一般。初时被符诏召来,心里已自忐忑,风远途这句话虽然云清风淡,却好似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他心上一般,他忙不迭地回道:“不敢欺瞒风叔叔,我和雪哥儿一起在紫衣使大人门下,日日用功,不敢懈怠,可以说是头悬梁、锥刺股、萤囊映雪、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个黑胖小子黑犀儿音量颇大,嘴里四字成语说出来一套一套的,兼之摇头晃脑,圆胖的黑脸便似充了气一般,十分可爱。风雪异偷偷瞄了父亲一眼,却发现风明河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打住!打住!小黑儿,不要给我掉书袋子,你只讲你们学习《太古诗经》到哪一章节了罢。”却是徐老看不过意,出言想替二小解围。  黑犀儿忙檫了额头一把汗,又朝徐老施礼道:“回长老,我跟雪哥儿学习《太古诗经》到了那个什么“呦呦鹿鸣,荷叶浮萍”,小子不敢撒谎。”  黑犀儿此言一出,风雪异、徐老便忍不住大笑起来,风远途也掌不住笑了。风远途指着黑犀儿笑道:“好个混账小子!下去罢!只怕日日用功也是“掩耳盗铃”而已。雪异,你仍留下来。”黑犀儿骤然听得他们发笑,正自纳闷不知何故,听得风远途斥他退下,登时如蒙大赦,匆茫茫作个揖,便一道烟走了,连风雪异给他使的眼色也未察觉。  风雪异愁眉苦脸的道:“敢问父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孩儿的呢?”心知跟王福虎一起去岛上探索的事已是无望,不由懊恼。  风远途呵呵笑道:“‘呦呦鹿鸣,荷叶浮萍’,呵呵,我也曾熟读《太古诗经》,确不曾听闻有这么一句--------”风雪异又羞又恼,心中暗暗道:“今天可算是弄巧成拙了。那个死胖子不好好读书,倒来连累我。”当下只是不做声,作受教状。  风远途又悠悠道:“你不喜读古圣贤书,这个搁下另说。《隐龙心法》乃是家传,你怎可不好好修炼?我听闻你跟人吹嘘,三月内突破第三层,可有此事?”  风雪异心内叫苦,只得点头道:“确有此事。那是孩儿失言了。”  风远途正色道:“修炼之人,采风纳气,讲究的是一个“顺”字。不可骄躁,心态失和,却又要在顺应中逆行攻伐,问天夺命。这一顺一逆如何把握,便是大有学问之事。为父如何偏要你学习太古文学?只因太古文学,最是讲究中庸之道。何谓中庸?不偏不倚谓之中,不易不化谓之庸。若是能深知中庸之意,于修行也是大有裨益。若是你稍懂中庸之意,又怎会在别人面前夸口斗胜,失了道心?”  风雪异心中凛然,冷汗不由得簌簌而下,心知父亲虽然管束不多,却无时无刻不关注自己,不由感动。低头道:“孩儿受教了。这便回房修炼去。”说着便退出房间。  待风雪异走出静室,徐老一笑道:“远途老弟,雪哥儿终是少年心性,飞扬洒脱,我辈修行中人不就讲究随心所欲么,你又责怪他作甚?”  风远途轻叹道:“随心所欲,须得不逾矩才好。雪异天资非常,若是聪明尽显露于外,却非幸事。”  “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这等境界,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徐老喃喃自语。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顿觉意兴阑珊,摇摇头走到窗台,眼见海浪翻滚,一只白毛红嘴大海鸟在海浪中一掠而过,双爪抓住一条大青鱼,盘旋振翅,尖叫数声,似是极为兴奋,渐渐飞的远了。  风雪异自回房间,闭目调息打坐。将体内真气按心法在全身经络中运行了一遍,最后归于小腹丹田处。却见丹田内渐渐散发出一点金光,上下翻腾,却是一条小小神龙虚影在张牙舞爪。那头小龙在丹田闹腾了一回,忽地将身一扭,如一条小泥鳅一般滑溜溜地游走在经络之中。  原来《隐龙心法》乃是上古练气士太易真人流传下来大的一部厉害功法的下阙,又名《隐龙道》,还有那部厉害功法上阕名为《升龙心法》,又名《升龙道》,两部功法合一,便可修出大神通,腾云驾雾,操雷控电,兴云布雨,呼风喝浪,移山填海,神通广大,威能无穷。风家虽然只得了半部心法,但修至高深处,亦可以在修真一途登堂入室。  这《隐龙心法》入门第一步,便是唤作“筑龙台”。便是采集天地灵气滋养全身经络,最后集中于丹田处,反复滋养,心神所聚,孕育无穷龙气。待到丹田中龙气缠绕,翻腾不休,这一层心法便算得功行圆满。  隐龙心法修炼至第二步,有个名堂便唤作:“种龙胎”这一层功法却是把丹田龙气实质化,凝结一头龙胎来。须得把龙胎凝结到神完气足,鳞爪具备,栩栩如生。如此,这一层便算得通过。  隐龙心法第三层,“点龙睛”。却是一二层基础打好了。龙胎大成,龙睛一点,那龙便有了灵性,能自发游走全身奇经八脉,再次锤炼肉身。风雪异便是处在这一个层次。  隐龙心法共有十层,前二层若是天资尚可,便都能修成,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第三层的点龙睛,便需有极高的悟性不可。不然也不会取名“点龙睛”了,试想龙睛其实寻常人可点?千载悠悠也只有故梁国画圣张僧繇一人而已。风雪异能在十四岁便能把第三层修至圆满,已经是惊人的天资。况且进入第三层,便能施展出相应的诸多法术来,勉强也可算是一个“高手”了。  隐龙心法第四层更是难以突破,这层唤作:“卸龙甲”便是把体内真龙之气外放,布于体表形成铠甲,或附着于兵器上。修炼到这一步,已是登堂入室,足够行走天下。至于这一境界如何突破,却全靠各人机缘,风家历史上,曾有先祖修炼隐龙心法,一二三层都突破的极快,却偏偏卡在第三层巅峰的情况。好在隐龙心法功效神奇,在第三层时,境界不提升,但力量却是可以无限制的增长的。风家卡死在第三层的那位先辈,修炼多年后,肉身宛如一件人形兵刃,经络连成一片,全身上下,竟是无一破绽。龙气虽不能外放,但受击打时却能自动反击,近战之时等闲的仙阶高手都奈何他不得。  “卸龙甲”之后,便是“御龙灵”,体内龙气外放凝气成兵,威力骤增十倍。  隐龙心法第六层唤作“鱼龙变”,龙气不仅仅可以凝集成兵,甚至各种猛兽形状。修炼至这一层次,或隔空御剑,或施展法术,或是拳意练体,种种变化,无不如意。风远途便是在此一层次。  隐龙心法第七层唤作:“潜龙渊”这一层却是比较特殊,传闻修炼至此一层时,万法不沾身,与人争斗便先天立于不败之地,龙潜于渊,蛰伏爪牙,不出则已,一出惊天!  隐龙心法因为残缺不全,所以无法修炼至后来更高的层次。据传若是与上阕《升龙道》合一,便可涉足神上之阶,有望渡劫而成天人。  风雪异得父亲提点数句,便如当头棒喝一般,让他生出许多明悟来。是以回房运功,巩固收获,淬炼道心。这一番真气运行,直直运行了十二个周天。虽然不曾突破第四层,却把他原本的第三层境界,提升至最巅峰。  风雪异一番修炼,足有一个时辰。忽然感觉船身微微一震,航速渐渐降下来,最后完全停下,同时,甲板上又有不少孩童的欢呼响起。  
    此番出海,足有八年之久。深入海域十几万余里,八年来,众人大部分时间漂泊海上,偶尔发现荒岛之类的,便上岛探索,采集药草,浆果,猎获野兽,并做下标记。探索岛屿的事情,却是有专人去做,徐老,风远途只是坐镇船上,其余人等,可以上岛,却划定活动范围,不得擅自乱跑。故风雪异对探索岛屿之事颇为眼热,也曾数次偷偷开溜。大的荒岛,探索的时间也长些,有的小岛,宝船停留也不过半日。风远途、徐老是见惯风浪的,只苦了这些顽童们,从小就跟着在海上,真正在陆地上的时间不长,每日还有无数功课练武、习文、炼器、冥想等等不一而足。风雪异还好一点,风家在寻药队伍中地位超然,类似于客卿长老的地位,寻药是徐家的主事,风家协助,并不受管辖。只是每日紫衣使大人教习《太古文学》的时候去听课--------这是风远途特别规定的。  今日既是遇到海岛,照例紫衣使大人是会放假一天的。风雪异才收了功,便听得砰砰的敲门声,一个大嗓门声音在门外喊“雪哥儿,快出来!大家都要上岛了也。”却是黑犀儿在甲板上,不见风雪异,才回来寻找。  风雪异整理衣衫,才打开门,那黑犀儿便一把拽住道:“好哥哥!快点罢!大家都在甲板上集合了,兴是今日就要上岛了呢。”  风雪异不急不驰,任黑犀儿拽着上了甲板。甲板上果然黑压压全是人,徐老,风远途,立在船头,红、黄、青、蓝、紫、白衣使侍立在侧。  荒岛,已是近在咫尺。  一个体格雄壮,双眉粗大如铁扫帚一般的黑衣武士越众而出,高举手中大戟,来回挥舞三次。登时众人的议论声便消失了,黑衣武士收戟矗立,却把左臂举起来,张开的五指便似五个铁锥一般。他迅速屈指,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五指皆曲,他便把拳头往自己的胸膛铁甲上一擂,崩然作声。  与此同时,众顽童亦一齐开口清喝:“呔”!  全船寂然无声。  仅仅屈指五次!船上所有人便已经各按班序列队站好,武士、孩童、妇女、船工、方士各自列队,有条不紊。这等速度,就算是昔日云秦帝国最精锐的部队“铁血长城”军团也不过如此。  徐老眯着眼睛,于海风中傲然挺立,宽大的衣带当风,飘飘洒洒似是要乘风而去一般。  宝船在海浪中载浮载沉,徐老的声音犹如从天上飘来。“终于有一块陆地可供我们暂时憩息了。我的孩子们,计算时日,从上一次离开牛角岛,我们已经在海上漂泊了六个月,大家一定很渴望踏上陆地时那一种踏实的感觉吧。”  “说实话,每天面对着这无尽大海,闻着那该死的带腥味的风,连我也觉得很枯燥无味。岸上的清风,山谷、树林,小溪,草地---------我们已经离开了太久,为了完成祖先的遗愿,寻找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之药。大家辛苦了太久。”  “这样的生活,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过惯的。海浪、妖兽、风暴还有漂泊的寂寞、未知的风险,都在无时无刻的考验着你们。”  “我的孩子们,选择这样的生活,你们后悔了吗?”  “为了完成祖辈的遗愿,我们不后悔!”众人齐刷刷地回答,就连孩子都不例外。  徐老的眼神里登时多了一份赞许。  “很好!大家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们丝绸大陆的后裔,云秦帝国的子孙都是好样的!祖辈的遗愿,理应由我们后世子孙来完成!寻药之事即使再艰难十倍又如何?我们寻药人子子孙孙无穷匮,海上仙山再飘渺,也有寻到之日。”  “我们寻到了长生不死之药,便可带着祖先的遗骨,回到丝绸大陆。不管丝绸大陆如何风云变迁,我们寻药人都可自豪的说一句“一诺千金,千金不易。”,我们的子孙也会因为我们的事迹而自豪!”  “勇气和忠贞,伤痕和磨砺,才是人生最耀眼的勋章。”  “现在我们离澈桑大陆大约十九万里,眼前这座岛屿却是没有标记过的,想必以前没有探查过。我们就在这个岛上休整探查一番。秦武士每十人一小队由红、黄、青、蓝四使带队上岛按四方位探索,紫衣使带十人居中策应,白衣使负责带妇孺人等下船扎营,其余秦武士警戒。”  “谨诺!”众人齐声答应。  很快便有秦武士打好跳板,一队队的秦武士、妇孺等鱼贯而出。那个长着两条扫帚眉的雄壮秦武士跟随在蓝衣使的后面,正欲上跳板时,风雪异道:“王福虎,你这次把雪异也带上。”王福虎心道这雪哥儿往日里就缠着我说要带他去见识见识,还偷偷去过几次。没想到他老子竟然会同意。当下持戟行礼大声应道:“诺”!  风远途似是知道王福虎在想什么,又加上一句:“雪异快要满十四了,按秦律已经可以上战场。-------自然是该去历练历练的,这一路上你不可特殊对待,太古有言:“温室的花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王福虎道:“末将省得”。风远途点点头不再言语。  转过头,看看天边,却见一轮红日渐渐的西下了。  风雪异下船的时候,却发现黑犀儿等大个一点的少年也都各有参加搜索队。  云秦传统:人才的培养,要从娃娃抓起。寻药人很好地继承了这个传统。“这片林子还真不小啊,半天都没有走出来。”一个秦武士用砍刀劈开身前的荆棘,走出一条路来。  “嗯,林子不小,路障也多-------,嘿嘿,雪哥儿,你还支持得住吗?”却是王福虎等上岛搜索的一队人。  “王大哥,我没事的。”风雪异笑道。尽管来时风远途叮嘱不可特殊对待,但一路上王福虎等人还是明里暗里护着,好在风雪异虽然不喜练习武功,隐龙心法却自有淬炼肉身、改善体质的妙处。是以风雪异的身体强度并不逊色于秦武士。蓝衣使则远远跟在后面,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小队搜索得怎么样了?我们一路上可是风平浪静的,连个像样点的妖兽的没有。没劲啊没劲。”一个长得暴力特征很明显的秦武士挥舞着手里的狼牙棒,扫倒一大片树木,像是浑身精力无处发泄。  “牛森你个混小子就得了吧。”王福虎笑骂道:“没有高等妖兽岂不是好?大家伙儿快快的完成任务去徐大人那里交差才是正经。若是真碰上什么妖兽,指不定又是一番苦斗。却是何苦来哉?”  牛森呵呵笑道:“若是有厉害妖兽,便正好尝尝我们新操演的“十方天士大阵”。嘿嘿,我却不信能有妖兽在哥几个手下讨了好去。”  其他几个秦武士也纷纷点头称是,王福虎也是呵呵一笑,不在说什么。  “十方天士大阵”是在传统的云秦帝国军队中,分小队群战使用的“八门金锁阵”上改良而来。原来的“八门金锁大阵”攻守平衡,进退有据,绵密无比,但此大阵适宜军阵厮杀,却不适合斗妖兽。因妖兽往往皮糙肉厚,身躯庞大,怪力惊人。往往对人类致命的伤害对妖兽来说只是瘙痒而已,因此寻药人在八门金锁大阵中增添主杀伐的二人,使之合围范围更大,机动能力更强,杀伐之力也足,用来对付妖兽再好不过。百余年来死在“十方天士大阵”之下的妖兽不知凡几。  众人披荆斩棘前进,速度较平时慢了不止一半,三天来也只行进一百余里。穿过那片幽深复杂的林子后,却是来到了一处沼泽地。只见大片大片的烂泥上,星星点点地点缀着不知名的苔藓,野草,芦苇。有些地方烂泥里还不停地冒着气泡,一股腐败,绝望的气息在荡漾,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秦武士都是身披铁甲的,登山越岭如履平地是没错,要他们过沼泽就是强人所难了。秦武士再精锐,也没有修炼到御气飞行的地步。  “真见鬼!怎么会有一处沼泽地!”牛森首先开骂了:“敢情老子这半天白走了!”  王福虎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好手一摊:“大家伙儿先歇一歇,等蓝衣使大人过来了再说。”  众人各自找块干燥的地方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泉水,吃将起来。风雪异见众人神色萎靡,心中一动。笑嘻嘻的道:“各位大哥,看看我这是什么?”他手往包裹里一探,变戏法儿一般掏出一壶酒来。王福虎大喜:“好小子!什么时候私藏了一壶?连我都不知道。”他激动之下,一跃而起,劈手便把风雪异手中的酒给夺了过去。拔开瓶塞,把瓶口对着鼻子,深深吸一口气,连声赞道:“好酒!好酒!”云秦军法严苛,军中却是禁止饮酒的。但这些雄壮汉子,那个不是三五斤的海量?  上岛搜索几日,众人携带的美酒早就分光了,正自苦熬。哪知风雪异身上还有私藏货?这一壶酒众人分润,每人不过一二两。但此刻的一二两烈酒却比天上的琼浆仙液还要珍贵,正所谓“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秦武士们登时一个个精神大振。  
    牛森最是心急,早站起来嚷道:“王大哥,还等什么呢!赶紧的给兄弟们分一分。这几日,嘴巴愣是淡出鸟来了!”走到风雪异跟前,咧嘴笑道:“好小子,看不出来嘛!深藏不露啊!哈哈,不过我喜欢!”一边说话,一边提起沙钵大的拳头,往风雪异的肩头重重一擂。风雪异吃痛:“唉哟!牛大哥,你轻点儿!痛死我了。”却有一抹金色在肩头一闪而过。  王福虎闻了几口酒气,一脸陶醉的道:“不急!等蓝衣使大人过来,我们正好就着美酒,商讨下一步的大计。哈哈!”  牛森涎着黑脸凑过来道:“既是如此,就先让我闻几口酒气解解馋罢!”  王福虎笑骂道:“你这头蠢牛,见着酒就走不动道啦!拿去罢!”又举起酒瓶凑近鼻子闻了几息,方恋恋不舍的将瓶子递了过去。  牛森忙不迭地接过,凑近一闻:“好!好!好!真是好酒!怕不是上等特供酒罢!”他把瓶塞塞上,将酒瓶翻过来一看,果然在瓶底有两个小篆字。牛森期期艾艾的念道:“兰----陵------兰陵,竟然是郁金香美酒!”此言一出,秦武士们齐齐啊的一声。  兰陵郁金香美酒,珍贵之极。  故丝绸大陆有四大名酒:兰陵酒、葡萄酒、西凤酒、汾酒。  这种酒不但制作工艺考究,更难得的是,它需要一种特殊的原材料:郁金香草。  郁金香花大多数人都听说过,很少有人知道,郁金香草。  当年徐福出海之时,便携带了部分郁金香草的种子。只是这种草生长条件十分苛刻,故而直到寻药人定居澈桑大陆之后,才寻得一块适宜种植的地方,每年不过收获百十来斤的郁金香草。  美酒用郁金香草浸过之后,香气浓而不散,厚而不腻,酒味醇厚,酒色醇黄,饮时不觉其烈,然后劲悠长,千回百转,最能解愁,实为一等一的佳酿。故而有歌词赞兰陵美酒曰:兰陵的美酒啊,用郁金香草浸过,带着浓郁的香味,盛在那玉色的酒碗里,闪烁着琥珀一般的光艳。只要主宾开怀畅饮,觥筹交错啊你来我往,恍恍间不知何处是我故乡。  因兰陵美酒口感好,解千愁,祛风湿,杀百虫,舒经活络,调和阴阳,兼之稀少无比,牛森等便是打娘胎出来,也没喝过几次。因此众秦武士才会那么失态。  牛森苦恼道:“知道了这是兰陵美酒,我却是不敢喝了。”他复把瓶塞打开,贪婪地闻着酒气。  兰陵美酒,传闻其香可飘十里不散。众武士站在一旁,亦可闻到那浓烈的香味。轻风吹来,沼泽的芦苇微微颤动,好似酒香把它熏醉了一般。  风雪异朗声道:“宝剑赠壮士,华服配佳人。我们云秦帝国的武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这兰陵美酒,正是要各位大哥畅饮,才能显出它的不凡来。牛大哥何必又妄自菲薄?”  “说得好!牛蛮子,枉你痴长了二十多岁,还不如雪哥儿的见识!你不敢喝,让我来罢!”却是一个身材敦实,眼睛细长的秦武士走将出来。此人名叫罗柱,平日不爱说话,偶尔出言却往往能够一语中的。  牛森忙讪笑道:“谁说我不敢喝了?嘿嘿,老子是舍不得喝!”说着话,一边把酒便递过去。罗柱伸手一接,却接了个空。  眼前一花,一道淡淡的蓝影划过。  众秦武士肃立执礼道:“见过蓝衣使大人。”风雪异亦上前见礼。蓝衣使一袭蓝衣,衣袖飘飘,眉目如画,却是个罕见的美男子。手里正拿着那一瓶兰陵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王福虎笑道:“大人,前方便是沼泽,无路可走,接下来该如何行止,请大人示下。”顿了顿,又道:“这酒是雪哥儿适才拿出来的,我等正要等大人过来,一齐分润。”  蓝衣使点点头,忽地露齿笑道:“既是如此,大家伙儿便休息一会儿罢。”将酒瓶抛过来,王福虎连忙接住。蓝衣使又道:“难得你们有心。这酒你们自分了便是。这个沼泽有点古怪,我先去瞅瞅。”说罢也不管众人,便一步步缓缓踏入沼泽之中!  细细看去,蓝衣使的脚离地面还有数寸,整个人在空中行走,却宛如在地面行走一般行云流水。  御气飞行!至少真人级高手才能做到。像蓝衣使这般潇洒自如的,恐怕已无限接近仙阶高手!蓝衣使向来低调,秦武士都很少见他出手,不想本领却是极了不得。风雪异看着蓝衣使行走虚空,身材修长却自然挺拔,面对斜阳,宛如追云逐日一般,不禁心头感慨,暗道:“若是我突破隐龙心法第四层,便也能如他这般御空飞行。”心知要如蓝衣使那般做到纤尘不染还有很大距离,却仍禁止不住那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雪哥儿。还是先喝一口吧,再不喝就全便宜了牛森那吃货了!”却是王福虎看着风雪异在发呆,把酒瓶递过来。风雪异接过酒瓶,笑道:“谢谢王大哥。”王福虎大笑道:“你自己的酒,谢我怎的?我们还没有谢谢你呢,是不是啊哥几个。”  风雪异将酒瓶残留的酒一饮而尽,顿觉舒爽。而众武士们也是兴致勃勃,果然酒能解千愁。快意之下,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连绵不绝,刚正激越,却又有一股逍遥天地之外的意境。王福虎骤然听得风雪异发出如斯啸声,吃了一惊,暗道:“看来这小子隐龙心法很快就会突破了。”心里也暗暗为他高兴。  风雪异啸声未停,那沼泽地里却又有一股啸声传来。这啸声与风雪异的啸声不同,似乎更为雄浑些。王福虎一听,便跳起来道:“列队!做好战斗准备!蓝衣使大人示警了!”一把抓过大戟,看着沼泽深处,众秦武士也纷纷行动起来。  沼泽深处的啸声停歇,却有无数爆炸的声音,闪烁的光华传来,空中一波波紊乱的元素波动。  “糟糕!蓝衣使已经跟敌人动手了!”王福虎颤声道。风雪异也自着急,在沼泽深处这时候谁也帮不上忙,只能靠蓝衣使本身的强横实力了,如果他也不能敌得过,那么加上众秦武士也是枉然。  王福虎神色严肃,解下包裹,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数粒红色丹药来。罗柱一愣道:“小人道五阳丹?”  “不错,正是小人道五阳丹。一会儿若是情况紧急,大家便服用此丹药与敌人拼死一斗罢。”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这小人道五阳丹,便是能短时间内激发人内在潜力,以燃烧生命的代价,换取攻击力防御力的提升。只是药效过后,人会全身虚脱,数月内不能运转内力,且寿命缩短。这种丹药有次弊端,炼制出来后,不到最危急的时刻,不能服用。  而此刻,便是最危急的时刻了。敌人大抵是一头生活在沼泽的妖兽,实力最少在真人级以上。  沼泽深处的爆破声,闪烁的光华,渐渐清晰。众人屏息凝视,只见沼泽深处,一个蓝影正在急速飞遁,后面追着一只巨大的妖兽。不是蓝衣使却是谁来?只是此刻的蓝衣使衣襟散乱,状若鬼神,不复刚才的潇洒模样。他一边飞遁,还不时放出一两个法术拦截后面追来的巨大妖兽。  我的天!这头妖兽居然是一只房子大小的黑蜘蛛!在蜘蛛的头部,一左一右长着两张人脸一般的花纹,显得非常的诡异。  这是目前为止,风雪异最近距离见过的最大妖兽-------活的。风雪异不是没有见过比它更大的,但那些妖兽都是在死了之后才去看的,没有感受过鲜活的魔兽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和战斗力。  还有数百丈的距离,众人就感受到了暴戾、狂野、嗜血、洪荒、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简直是凶威滔天!  看看追近,蓝衣使随手又是一个“地心突刺”的中阶法术发出去,沼泽地突然生出来数十跟尖锐的土柱在蜘蛛前进的路上,随即冲众人大喊:“后退三里!布十方天士大阵!”  大蜘蛛淬不及防被土刺挡住,没差点一头撞上。它挥舞着两条比人腿还粗的前肢,一通狂扫。“咔吱咔吱”响过,这些土刺便化作烟尘。大蜘蛛的节肢油光发亮,上面布满如铁如戟的绒毛,形容可怖,堪比精铁,锋利如刀刃。  地心土刺只是稍稍阻挡了一下大蜘蛛,扫平障碍后,它仰天发出嘶的一声,便似猛虎打个咆哮一般,如同金属摩擦一般难听,顿时一团肉眼可见的黑雾从它嘴边涌出,八条腿便是纺纱一般,爬的更快了。  众秦武士早就做好准备,听得蓝衣使吩咐,当下毫不犹豫,手持兵器撤往林子里。  后退了大约三里,又清出一片空地来,各按方位,布下十方天士大阵。  
    那只大蜘蛛一看就是沼泽土生土长的妖兽,跟它在沼泽边里斗肯定大大吃亏,就连在沼泽边上都不行,若是大蜘蛛见势不妙,直接闪回沼泽,众人只有吃瘪的份。蓝衣使的意思很明显,在森林里把这头大蜘蛛永远的留下来。别看蓝衣使貌似不敌,那是保存实力,扮猪吃老虎。既然叫众人在三里处布下大阵,想必是有把握的。  接下来,会有一场痛快儿刺激的大战了,众人情绪紧张的时候,牛森却显得很愉快。弯腰扭身活动关节,全身骨节顿时发出一阵爆炒豆子的响声。  “十方天士大阵”秦武士按方位站好后,气息连为一体,功力运转,渐渐在头顶凝出一头白虎虚影来。  猛虎出笼,可发出相当于着真人级巅峰的一击!这边是十方天士大阵的独特之处。一击过后,秦武士气息被打乱,在激烈的打斗中再也不能连为一体,只能凭个人武力与众人配合进行功伐。  而风雪异则飞跃上一棵大树,隐藏起来。这种打斗场面他完全帮不上忙,因他惯来不喜习武,隐龙心法也只修炼到第三层,发出的法术恐怕只能给大蜘蛛挠痒的。风家不是没有威力大的法术,但都被风雪异以“大道长存,小术末节”为由不学,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着那头白虎虚影,风雪异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力量!我需要力量!有了力量,我又何必躲到这个树上?有了力量,我又何惧那头蜘蛛?  -------------  风雪异胡思乱想之际,蓝衣使飘然而来。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潇洒,除了衣裳有几处破裂外。  “大家收功吧!那头蜘蛛狡猾的很,还没有追到这里就窜回去了。”  “那蜘蛛跑了?”。  牛森咧着嘴道:“还以为能有一场好打呢,格它个先人板板的。”  众人纷纷放松下来,风雪异从树上一跃而下。  “接下来怎么办?大人。”王福虎问道。  “无妨。”蓝衣使一摆手,“这头蜘蛛实力不弱,我适才都吃了个小亏。既然它不肯出来,我们便围猎了它就是。罗柱,你且去送信给徐长老,请求支援。”  罗柱应了一声,便与另一个秦武士一同往回走,眨眼消失在莽莽密林之中。  蓝衣使自语道:“真人级巅峰的妖兽,嘿嘿,却是许久都没有遇到过了呢,有趣。”  寻药船静室内,徐老听完罗柱的禀报,面色渐渐凝重。他加重语气问道:“你确定那头大蜘蛛,长着两张人脸?”  罗柱连忙答道:“禀长老,属下等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徐老沉思半响,默然道:“去请风老弟过来。”  “不用,我已经来了。”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正是风远途。他大步走进静室,发现罗柱二人,略显惊讶:“你二人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探索岛屿遇到什么事故?”  徐老摇头道:“风老弟,这回可有麻烦了。”  风远途奇道:“什么麻烦?”  徐老谓然叹道:“蓝衣使他们遇上了妖兽蛊嗤。”  风远途笑道:“妖兽阻路,杀之可也。何必多虑?”  徐老苦笑道:“这个妖兽蛊嗤,虽然实力平常,但却代表着一种不好的预兆。传闻蛊嗤现,乃是天下大乱的前兆。”  原来徐氏出海,秦皇便赐下一册奇书,名为《山海经》。此书乃是古圣遗留,记录了天下山川地理,奇花异草和妖魔灵兽。炼不死之药的还阳草,彼岸花,锁龙果等亦在此列,不然徐氏也不敢应承这寻药之事。有了此书,无论是和物种,总能辨认出来,亦可得知其属性如何。  “哦?”风远途奇道:“还有这等说法?”  “可不是么。这种妖兽乃是恶名远播的中级妖兽“人脸蜘蛛”变异而来。人脸蜘蛛向来群居,一母百公,母的那只才是首领。它无论产下多少蛛卵,都只会诞下公蛛,秉性凶残,对母蛛忠心无比。每个公蛛与其交配过后都会被其吃掉脑子---------这一点倒是和蟑螂很相似。虽然个体只是中级妖兽的实力,群体却连等闲高级妖兽都不敢招惹。而这妖兽蛊嗤便是由人脸蜘蛛中的某一只公蛛发生变异而来。变异后蛊嗤会有两个脸,体型增大数倍,升级为首领,独自占有母蛛,并与其交配诞下一枚妖兽卵,深埋地底。然后将母蛛吃掉,自己却变成亦雄亦雌的存在。”  “蛊嗤出现后,这一群人脸蜘蛛也就会慢慢消亡。因为它虽然亦雄亦雌,却没有生育的能力,普通人脸蜘蛛数十年后就会老死,蛊嗤也最多能活三百年。从罗柱的描述来看,蛊嗤一开始就出现了,并没有普通人脸蜘蛛打头阵,恐怕这一群人脸蜘蛛也差不多完蛋了。”  “蛊嗤妖兽最多是真人级巅峰的实力,不足为俱。我担心的是那不祥之兆-------”  风远途听完,剑眉一扬,沉声道:“徐老不必担忧。虽然传说妖兽蛊嗤出现便是天下分裂的预兆,但这毕竟是传说,真实与否,也有待考证。况我等身处这茫茫海域,众人一心,这分裂又从何说起?”  “小小妖兽,杀之便是!待某家把它焚为灰烬,看它如何祸乱天下!”  徐老强颜笑道:“或许是老朽多虑了。如此,就辛苦风老弟跑一趟了。”  风远途微笑道:“举手之劳罢了。罗柱,前面带路!”  这头蛊嗤妖兽,乃是天生异种,实力强横,全身上下宛如精铁铸就,可硬抗高阶法术。天生便懂毒、土两系的法术,生性凶残又狡诈无比,稍有风吹草动,即便遁入地下,端的是滑溜无比。又不知吞噬了什么天才地宝,竟然由真人级巅峰,一举进阶到仙阶妖兽!  真人级和仙级妖兽,那是天差地别。真人级还有一个人字,到了仙级,那就是超凡入圣,可谓是一步登天。妖兽若是进化到这一步,便能开口说话,其他如真人级的妖兽,虽然智慧勉强可媲美人类,能够听懂人言,却不能发出人声的。妖兽进化至仙阶,便能释放出自己的领域,这方圆几十里的沼泽,便是这头妖兽的土系领域,实质化而来。若不然,这密林之中如何会有这么一处突兀的沼泽?  本来蛊嗤妖兽为了延长寿命,经常长时间在地下休眠。却被风雪异拿出的美酒所吸引,循香而来。与蓝衣使碰个正着。与蓝衣使放对时,蛊嗤妖兽还未使出全力,倒是让蓝衣使看走了眼。若是其使出全力,发出领域之威。恐怕蓝衣使能不能走出那沼泽,也是难说。  风远途与罗柱、陈旷三人乘坐在一只雪鹤上,这头雪鹤身长二丈,翼展五丈余,头冠鲜红,翎毛似雪,乃是洪荒异种。展翅间,劲风扑面,神骏已极。  身在千余丈的高空,耳边风声嚯嚯,罗柱、陈矿亦是心曳神摇,不觉沼泽已是遥遥在望。  雪鹤视力极佳,远远看见了风雪异一行人在沼泽边上招手,立即放慢速度,低飞而下。  雪鹤载着罗柱、陈矿二人朝风雪异一行降落之时,风远途却双手挥舞,脚踏虚空,继续朝沼泽中心飞去。  他一袭白衣,长发随意束扎于脑后,剑眉斜飞入鬓,英姿仙骨,轩然若神。  随手一招,便有无穷天地元气集结,风云雷动,元气中心形成一根巨大的长矛,寒辉闪烁,便是虚空也可洞穿!  身在无尽高空,神威凛冽,呵斥天地,长矛颤动间,一股无穷无尽的压迫之力滚滚而来。  天地都为之战栗!  “天地雷动!是天地雷动!是风大人的绝招!”  “出手的是风大人么?哈哈,那头妖兽死定了!”  “那头妖兽应该感到庆幸,能死在风大人手下-------嘿嘿,这也说明妖兽的实力不是太蹩脚。”  众人议论纷纷,罗柱、陈矿乘坐的怪鸟稳稳着地。  风雪异看着父亲在天空中,伟岸挺拔,轻松写意,形体倜傥却自有一股凛冽神威,一时也是震惊。风家的人向来低调无比,很少出手。风雪异虽知父亲修为精湛,却从未见过他出手。  一股浩大的神念散发出来,在沼泽肆无忌惮的搜索,最后停留在一个突兀的小土包上。  那根长矛寒光闪烁,自有天雷劫雨淬炼,锋锐无比。在虚空中颤了一颤,直贯而下!显然是锁定了目标。  挥洒自如,却霸道无边!  天地雷动!如狱如海!灭杀一切异端!  战场之外的众人,亦感到那恐怖的元气波动,不自觉的汗毛都竖起来。  一招发出,风远途再不在空中停留,徐徐飘落下来。  长矛去速太快,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并伴随着“梆梆梆”的音爆之声。  与长矛同时到达沼泽地的,是万千道雷光,这些雷光,十分密集,覆盖了整个沼泽!  “风大人是想毕其功于一役!这一招,就算是给我时间准备,恐怕也接不下。”这是蓝衣使的想法。
    元气长矛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贯入沼泽地之后,“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沼泽,都似被炸裂了,无尽的稀泥污水被震上高空,又洋洋洒洒的掉落下来,蓝衣使不得不撑开一个保护罩,将稀泥污水隔绝在外。  沼泽中心小土包被炸平,地下亦被被炸开一大块,形成一个百丈方圆的大深坑。  一只房子大小的双面蜘蛛浑身上下,都是裂开的伤口,外焦内嫩。腹部丝囊处更有一个可怖的深洞,汩汩黑色毒液,正在缓缓流出。那毒液毒性极强,流到地面后,竟连地面都被腐蚀得直冒黑烟!  居然撑过了这一招没死!  风远途也略显讶异,暗道野生妖兽果然生命力旺盛。  蛊嗤妖兽感到很憋屈。不是它不够强,而是敌人太强了!也太快了!快到了竟然连它开口求饶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匆匆召唤了一面护盾,最后还是舍车保帅,让长矛洞穿了并不致命的腹部丝囊。  在风远途进入沼泽的时候,它就感应到了他身上可怕的元素波动,如渊如海!这个级数的存在一个指头都可以碾死自己。一开始它是打算潜藏地底,做个缩头乌龟的。可是当一股浩然博大的神念迅速在沼泽地铺开,并迅速锁定自己的时候,它知道坏菜了。它没有选择,只想冲出来告饶,还没等冲出来呢,就被长矛洞穿了。  所以蛊嗤妖兽很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你是神级高手就可以这么欺负人------欺负妖兽?  蛊嗤妖兽很想表达自己的愤怒,话到嘴边却变成:“上仙饶命!”  蓝衣使等人齐齐愣住。这是一头仙阶妖兽?求饶?  蛊嗤妖兽两张嘴都用上了,呼天抢地:“上仙饶命!且念小妖修炼不易!呜呜呜,我可从没想过跟你们作对啊。”它嘴里求饶,两个前肢还配合着鞠躬作揖的动作,其余的节肢爬动,不多时便爬到沼泽边上,兀自告饶不休。  风远途冷冷的道:“既知修炼不易,就该遁入深山地底,为何要显露出来,阻我去路?”  蛊嗤心道我这还躲得不够偏僻么,无人荒岛,谁知你们却寻上门来?这也怪得我不避世?心里如是想,但嘴里却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当下磕头如捣蒜,用那金属撕裂一般的声音道:“小妖知错了!知错了!我潜居在此,从未伤人。妖兽开启灵智不易,万望上仙饶命!”  蓝衣使等人面面相觑,觉得十分怪异。  仙阶妖兽虽然稀少,却也不是没见过。但没有一个仙阶妖兽像蛊嗤一样,如此的--------不顾体面。  一般来说,修为达到仙阶的,无论是人还是妖兽,或是其他精怪生灵,都自有身为宗师高手的尊严气度。它可以蛮横,可以莽撞,可以卑鄙,可以阴险,可以傻x,可以凶残,可以血腥,可以装b,但就是不能猥琐。  猥琐这个词,一般是形容卑微的生命的。能够达到仙阶的高手,早已不卑微了。简直可以说是伟大,生物链的终端存在。  王福虎等一齐摇头,直叹世道变了。  风远途略一犹豫,若是别的妖兽,说不定他便放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寻药人虽然继承了云秦帝国的铁血,却并不嗜杀。以前遇到无数妖兽,只要不是跟寻药人放对的,只要是没有祸祸生灵的,寻药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杀俘不祥。  但现在,要放过这只妖兽么?饶了它?  风远途忽然想起徐老的话来。  蛊嗤,蛛身而人脸,左右各一焉。其声嘶哑,有操土之能,本性好淫,多藏于深山大泽。见则天下将乱。节选自《山海经》  “我饶不得你。”风远途轻声道:“天下谁见了,都饶不了你。”  蛊嗤妖兽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股无形的禁锢之力不知不觉禁锢了所有空间,它连作揖都没有机会。然后它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火花,绚烂而又诡异,都朝自己拥簇而来。  地狱冥凰涅槃之火!  焚尽一切,包括灵魂。  “要是我不馋那一口酒喝,就不会有今日之祸。”这是蛊嗤妖兽的最后一个念头,它不傻,能进化到仙阶高手也说明了它的资质,早想通了来龙去脉。  口腹之欲,害人不浅啊。  蛊嗤妖兽既被焚烧而死,一枚小小黑色妖卵自沼泽中心升起,光泽变幻,滴溜溜乱转便欲破空而去。  风远途眼疾手快,左手一探,五指如钩,喝道:“天罗地网”!登时便有一道网状真气,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席卷而上,那妖卵淬不及防,便被摄拿其中。  那枚妖兽卵左冲右突,东西乱撞,却始终冲不破那道网状真气。  风远途微微一笑,五指虚握,遥遥一招,“过来罢!”那道真气便飘飘荡荡有如丝线牵引一般,回到自己手中。  众人便纷纷上来围观。之间那枚妖卵呈土黑色,上面布满白色斑点纹理,圆溜溜如同一枚鸡子,在风远途手中兀自滴溜溜旋转不休。  牛森讶异道:“这枚妖卵,便是蛊嗤妖兽留下的么?”罗柱却道:“那是自然。你道这片沼泽地,还能找出第二只妖兽么?只是这枚妖兽卵怎地如此之小?”  风远途沉声道:“前面已经没有了威胁,你们继续探索吧。”摄拿了妖兽卵,使个封印法术将其牢牢封印了。微一招手,那只红冠白羽的雪鹤便扑哧而来。他轻轻一跃,坐上鸟背,雪鹤扇动翅膀,须臾远去。  云秦历268年九月,寻药船返航途中,遇荒岛,探索之时,有妖兽蛊嗤阻路,风家远途出手灭之。取其妖卵而回。有花焉,名为蒲河,生于于峭壁,有异兽奎蛇守护,黄衣使驱蛇,采之。--------节选自《寻药大事记》  预兆天下分裂的妖兽已被杀死,形神俱灭。可是,这未来的灾难呢?是否也跟妖兽一样,就此消逝呢?  海上寻药日复日,  荒岛打怪年复年。  对于很多岛屿来说,寻药船都只是一个过客。稍作停留,它又会赶往下一站。  这艘航行在无尽海域的大船,何时才能停歇?  
    澈桑大陆,寻药人的大本营。  两百年前徐杭、风明河在此收服小禾族人为附庸,寻药人即以此地为据点休养生息。小禾族人有上千万,分为数十股。滕兰武所在只是其中一股而已,他们也没有什么国君父兄的概念,谁的拳头大就跟谁。因此,在见识了云秦帝国寻药人的铁血手段之后,一个个卑服得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羔羊。  不服不行啊,不服,人家打到你服。  云秦帝国疆域的四分之三都是云秦历代帝王打下来的。战争,对每个流淌着云秦血液的人来讲,都不会太陌生。  澈桑大陆太大了,估计有云秦帝国疆域的四分之一大,分为五个主岛,十七个附属岛。  五个主岛像一道弯月般排列,依次命名为东荧、冬炀、冥屋、黑海道、陵阁。每座岛屿之间相隔不远,海水落潮的时候,东荧和冬炀还有路可通。两百年来寻药人也只是初略地开发了一下东荧和冬炀两个岛,而陵阁,则是两个神兽幸存者五尾彭侯和赤磷鼠蛟并若干高级妖兽的大本营。黑海道、冥屋则是作为这两股势力默认的缓冲带,算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东荧岛建了两座大城,毁诺城,淮远城,主事的是徐家的人;冬炀岛只建一座大城,杜鹃城,主事的事风家的人。此外亦有六家中等附庸家族,两大家并六个中等家族算是云秦寻药大联盟。大城之外,各有若干小城附庸,平日杂事皆互不干涉。  而在城外,除农场、矿场之外,多是原始森林。人迹罕至,丛林荒莽,野兽频多。小禾族虽有千万的人口基数,但云秦人掌握的不过三百多万。而这三百多万听着蛮多,但相对于这片庞大的疆域来说,几乎是沧海之粟。且野兽之多,杀不胜杀,云秦人大多有武技傍身,自是无惧。而他们又怎么会在意小禾族人在城外的死活。  只是寻药人收了小禾族人为附庸,自然就担当起管理者的角色。教授小禾族人农耕渔猎,建筑房屋,人道礼仪。这两百年来,小禾族也逐渐摆脱了茹毛饮血的群居生活,各种习俗变得跟正常的云秦人一样了。  当初寻药队伍经过两百年的休养生息,壮大了不少。徐家嫡系子孙超过三百人,秦武士的编制八百(不算预备役),当年的童男童女长大后,自由婚配,学习各类工艺技术,人数也达二万余。这些长大后的童男童女,小时候受过训练,危急时候,也是不错的战力。只有风家,人丁艰难,到风远途这一代,只有一个族叔风鹤唳,两个兄弟风坦途,风坎途,各有两个儿子。大猫小猫三两只,颇为凄凉。  云秦寻药人人数不多,因此在管理上采用的是“以夷治夷”的办法,主要倚重小禾族的藤兰家族和井仓家族。  在统计小禾族人口的时候,还曾闹出一个笑话。  主要是小禾族的姓氏,太奇怪了。比如什么“松左”、“大泉”、“井右”、“山边”、“田坎”,这小禾族的姓氏为何如此的---------操蛋呢?这让负责管理户籍的蓝衣使和紫衣使很纳闷。蓝衣使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他立即找来滕兰武,询问小禾族人的姓氏为何大都如此奇特。  滕兰武涨红了脸,搓着黑乎乎的两只手,期期艾艾半天说不上来。最后还是在紫衣使大人威胁的目光中,结结巴巴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小禾族人社会落后,不会造房子,基本上就是住山洞,打土坑,钻树洞。他们的社会机构也比较畸形,除了一些大家族之外,其余一般民众,完全不通礼仪,并没有婚嫁一说,小禾族的男男女女随地野合之事比比皆是。  随地野合倒也罢了,问题是那孩子生下来,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盖因小禾族的女子柔弱,在那件事方面比较随心开放,并无贞洁守一之观念。经常是和某个男子野合之后,又被另外一个男子摁倒。如此一来,生出的娃到底是哪个播的种插的苗,无从考证。  既然不知其父,给孩子取得姓名就难了。思来想去,小禾族的女人们就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男子野合的地点,以此为姓氏。比如说,松树下啦,田坎边啦,大股泉水旁啦,山脚下啦,井水右边啦---------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天才的创意。  原来如此!  得知原委的蓝衣使和紫衣使笑痛了肚子,秦武士们更是笑岔了气。  这世界,民族和民族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笑翻了的秦武士们抚摸着寒光闪闪的兵刃,不解地想。  除了农猎,小禾族人最大的任务是开采矿石和灵石。矿石用于冶炼金属,灵石用于辅助修炼。无论是冶炼还是修炼,小禾族都一窍不通,他们只是干苦力的,除了采矿,还负责筑城、修路,反正什么活艰苦就干什么。  “小禾族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云秦人的口头禅。  两百年前徐杭大人和风明河共同下令:任何云秦人不得私自教授异族人冶炼技术和武功法术,违者杀无赦!  太古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年云秦帝国也曾被异族骚扰,就是这冶炼技术外流造的孽。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徐杭大人冷酷地说。  两百年来,所有寻药人都很好地执行了这份命令。  只要脑袋不是让门给挤了,就会想明白:要维持云秦人在澈桑大陆上的高贵地位,就不能让小禾族人拥有太多的力量。  无论是铁制武器,还是武功法术,都能提高一个人的力量。有了力量,就会有胆色,胆子肥了,就不想被约束,不甘心当低等人。  古往今来,侠以武犯禁,就是因为掌握了超出常人的力量。  如果某一天,小禾族人掌握了铁制武器,拥有了武功法术,他们还会乖乖的当云秦人的附庸么?绝对不会。最大的可能是高喊着“哦克哦克,还我自由!澈桑要自治!小禾人治理小禾人!”然后潮水般地杀过来吧。  小禾族人能够拥有的铁制品全是生活用具如菜刀,铁锅之类,就连他们打猎都使用的是青铜武器。如果有小禾族人胆敢使用铁制武器,被人举报后,他绝对活不过三天。因为云秦武士的预备队,最喜欢拿这种人练手。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隐瞒不报,私用铁制武器可是连坐大罪!况且小禾族人性低劣无比,举报人还会有一份很丰厚的奖励。  也因为这项严厉的命令,云秦人只得自己做铁匠。生产开采矿石、灵石都需要高品质的铁锹。徐杭大人一开始想抓些小禾人当铁匠苦力,完事后秘密杀掉的,但这项建议被最后被最高长老会否决掉了。  理由是:杀孽过多,有干天和。  寻药人到底还是修炼之人啊,在铁血背后,还保留着人性中最淳朴的善良。  客观的来说,小禾族的生活比之以前还是有很大的改善的,至少勤劳一点,就能勉强吃饱肚子。只要勤勤恳恳侍弄好庄稼,农闲时节服服徭役,筑城、修路什么的,有云秦人在,也不用担心蛮对超级妖兽了。更重要的是,有了房子住,便很少出现在野外****,出现那种只知有母,不知有父的情况了,算是社会一大进步。  毁诺城,城主府邸。  一名青年男子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大厅的雕花梨木椅上,这个青年相貌英俊,身材健硕,眉眼间透出浓浓的贵气。此刻却似有心思一般,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案台,铮铮铮响个不停,案台上一圈圈波纹在荡漾。此人便是徐家长孙,徐继业,年过三十,一身功夫尽得徐家真传,深不可测。乃是整个毁诺城的主人。  “大哥好生悠闲!”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只见一个青衫青年,缓缓走进大厅。那青年黑发披肩,面目清俊,两道淡淡的胡须如描如画,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只是不知为何,面色暗青,身体周围散发出一阵阴寒之气,他这一走进来,整个大厅的顿时如坠冰窖,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七郎!是你!”徐继业看清来人面目,十分惊喜:“好兄弟!,你怎么来了?”“嘿嘿,怎么?爷爷十年前把我赶出毁诺城,我便今生都回来不得么?”七郎吟吟笑道,徐继业却听出其中无尽的怨恨之意。  “七郎,哥哥不是那意思。你我同胞兄弟,乃是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九年前你被驱逐,哥哥我那时还小,帮不了你。我得了消息,爷爷就快回来了,这次我好好的去求他原谅你。这么多年,爷爷气也该消了。你就安心在大哥这儿住吧。”  “你留我在这儿住,不怕风家的人抓了这个把柄么?我现在可是待罪之身。”七郎嘿嘿冷笑。  “七郎,你若是没来也就罢了。既是来了,就放心住罢!若是连弟弟都不能庇护,又怎么做你的大哥!”  七郎见徐继业语出真诚,心头一暖。道:“我也知道爷爷快回来了,才过来的。现在安顺城都是我的人,没人走漏消息的。你既是还认我这个兄弟,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个事吧。”  徐继业道:“什么事?”  七郎微微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快意。五指虚张,徐继业只觉一股浩大伟岸的力量直扑过来,这股力量有如汪洋恣肆,惊涛拍岸,自己就如同风暴里的小舟,四下摇荡,竟然连反抗也不能。  气息紊乱,身不由己!  七郎的力量一发即收,顿时风平浪静。  “神阶力量!七郎,你,你竟是如何做到的?你不是被爷爷废了功力的么?”徐继业惊问道。徐守业冷笑:“你不知道收藏《寻药志》,可以获得隐藏属性,从此功力大增么?”各位大神们,请给点力!新书上传中------求收藏!求关注!  
    徐守业展示了媲美神阶的力量,徐继业顿时大惊失色。  自己的弟弟虽然天才,但绝无可能三十岁就能修炼到神阶的地步。  何况,十年前他被废除了全部功力,从此再不能修炼。  “哈哈哈哈,废除了功力,我便不能再练回来么?大哥,你说,拥有了这么伟大的力量,我是不是有资格跟爷爷,还有风远途平等对话了呢?”  徐继业一愣,不明白七郎的意思。七郎又自语道:“九年前我若是有这力量,风家还能管我么?爷爷还能禁锢我么?”冷笑数声,七郎问道:“大哥,爷爷一回来,肯定会着手下一轮的寻药适宜。我们这一代人中,唯有你从未出过海,嘿嘿,那海上风险无尽,稍有不慎就会陨落。你果真愿意去么?”  徐继业沉吟不语。他一贯尊贵,千金之躯,哪里愿意出海寻药?  七郎又道:“大哥,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誓言,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么?”  七郎与徐继业是同胞兄弟,在徐家这一代排行第七,大名叫徐守业。乃是徐家最有天赋的人,他曾跟随徐老出海七年,历经风浪,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却锻炼了心境。十六岁便把家传的“七宝玲珑大如意真气”修炼至第四层,一举晋升真人级高手,以他的资质潜力,本来是徐家未来的掌舵人。  可惜的是,第一次出海之后,他便再也不愿意出海了。这也罢了,他还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比如,做皇帝!  徐老那次的出海,曾经经过一个海上小国,唤作银都逆袭鸭国。那国家地方不大,却仿照天朝上国模样,设置三公九卿,自号国主。那地方的人粗鄙不堪,全无教化,却偏生装一副讲究文明礼仪的样子来。徐老十分鄙夷,用四个字来评价:“沐猴而冠。”  据寻药人文字记载,海上这样的小国,多如牛毛。据称,澈桑大陆附近一万海里之内,就有此类海上小国数十个,俱是蛮夷聚啸。澈桑大陆左近,就有十余个此类国家,分别是银泥码国,哩宾菲国、南越国、老洼国、面垫国等等。这十余个国家人口都是十几万至数十万左右,地方千里,国内制度各不相同,有的是酋长制,有的是奴隶制,落后无比,信仰也是千差万别,甚至有的地方直接就是信奉妖兽为神袛。  说实话,徐守业也是很鄙夷他们的,甚至疑惑过为什么不灭了他们那些弹丸小国,合并一起。但长老会的人却认为,寻药人出海的主要目的,是寻药,而不是称霸海上,那些弹丸小国,反掌可灭,但是他们一直对寻药人敬若天神,宝船每次经过都是焚香叩拜,跟百年前的小禾族人不同,而且这些国家都被仔细搜索过,并无什么灵药奇珍,因此不能随意干涉他国事物,更不能灭国屠城,奴役殖民,结下因果。  而且寻药人管理澈桑的两个大岛,已经很吃力了,没有必要把精力投入到那些到过上去。  所以徐守业鄙夷一番之后,又开始羡慕他们了。  连这种化外蛮夷都可以称孤道寡,做佛做祖,我们徐家为什么不可以?  若是徐家成了皇族,那么我徐守业,少说也是一名亲王吧?  徐守业从小也被灌输过忠君爱国的观念,可是这种观念并不清晰。主要原因是,他从小在澈桑大陆生活,澈桑大陆现在基本上是徐家做主。那个云秦帝国的皇帝在哪里?我怎么忠于他?  而七年的寻药生涯,让他看到了太多的海上险恶,生命脆弱,人间生死。七年寻药不着,让徐守业怀疑,这寻药,到底能不能成功?  若是不成功,那何必要守着那一纸诏书,苦苦不放呢?  更可疑的是,为什么寻到的灵药异珍,要练成丹药供奉给那盏聚灵炼神灯呢?  徐守业天资聪颖,修炼有暇,他最爱专研《太古文学》。  传闻太古文学是上一个文明纪元大破灭之后遗留下来的。  本来那上面的文字,谁都不认识。  谁知数千年前丝绸大陆出了一个叫仓颉的天才,年纪轻轻便修炼到了神阶之位。他对这类古籍很感兴趣,经过数十年的研究,他终于把上面的文字弄懂了,并翻译出来。  《太古文学》包括很多,有《诗经》、《离骚》《尚书》、《礼记》、《论语》、《孟子》等等,都是文学性质的东西。  据说还有关于修炼的太古书籍,如《周易》《道德经》《庄子南华真经》《金刚经》《阿弥陀经》《圣经旧约》《婆罗门释经》等等。当然,这些书并没有外传。仓颉就是翻译了这些书之后,两相对照,一举突破神位,到达神上之阶!  徐守业喜欢钻研太古文学,他发现在太古文学里,很多东西是有矛盾的。比如有的书上讲,皇帝乃是天授,要忠君爱国;而有的书上也提到倘若皇帝无道,则谏之,三谏不可,则迁其位!还举了一个例子,说是某皇帝荒淫无道,反复劝谏不听,臣子们就把他幽禁在一个地方,三年后,皇帝悔改了,才迎接他回来。  更有的书上写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太古文学·西行除妖记》  有的书直接便是记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太古文学·史记》  如此说来,皇帝之位并不是只有天授的,也许在于人为。若是此事能成,我徐守业亦将名垂青史,光耀千古,做澈桑大陆第一个皇帝。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而另徐守业野心膨胀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出海在一个荒岛,意外竟得到了半方宝玉。这方宝玉,竟然是传说中用来铸就皇帝玉玺的极品宝玉“九龙至尊琉璃玉”。只有九龙至尊琉璃玉,才能铸成皇帝玉玺,这是《太古文学》里面提到的。有了半方九龙至尊琉璃玉落到我的手里。这难道不是天命么?这半方九龙至尊琉璃玉,一直以来是徐守业最大的秘密。  徐守业是徐家的嫡系子孙,他很清楚诏书的内容。“着徐氏一族前往海上仙山寻长生不死之药!不获,勿归矣。”他也清楚,历年寻到的药材,大多数被练成丹药,供奉给了聚灵炼神灯。  然而这盏灯,是风家在守护的。  问题就出来了。为什么我徐家寻药炼丹,你风家享用?  毫无疑问,徐守业是个极聪明的人。然而,聪明人总是有个弊端,常常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  徐守业对这份诏书很疑惑。为什么诏书上只说了徐家?风家是干什么来的?掌灯?诏书上说的:“不获,勿归矣。”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先祖出海为什么要带上家眷?  徐守业困惑了很久。苦苦思索之后,最后他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出海寻药是一个阴谋,针对徐家的阴谋。  徐家,被云秦皇帝放逐了!寻药海上,那可不是什么好营生。徐守业清楚地记得,自己寻药七年,每年都有人死于风浪、异兽、绝地。就连与自己仿佛年纪的堂弟,也是丧命于妖兽之口,而徐守业的父亲,更是英年早逝。  四百年来,寻药人的苦难,可以说是一曲悲歌。  寻药就是一个无底洞,徐家往里面填多少人命都不够。  而风家,要么也是被云秦皇帝一并算计,要么就是云秦皇帝的帮凶,来监视徐家的。  这就解释了风家为什么没有在诏书上出现,却又不受徐家的约束,而且拥有惊人的实力了。  风家是来监视徐家的,自然不受徐家约束;既然来监视,自然要有实力。在大海上,没有实力,屁都不是。  然而风家倘若是秦皇派来监视的,那么风家应该早就觉醒了。因为没有监视别人,却把自己也搭上了的。  所以,风家应该是被云秦皇帝给算计了的。  徐守业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如果风家也是被算计,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就算风家是自愿来的,徐守业也很有信心。他觉得,时间能改变一切,包括忠诚和誓言。  如果能够把风家拉拢来,那么改变现在的局面,就没有什么阻碍了。统一澈桑甚至统一海域,在澈桑大陆上做皇帝都没有问题了。再也不用死抱着那份诏书不放了。说实在话,他宁愿跟澈桑的两大神兽斗也不愿意去寻药。  为了试探真正的情况,徐守业找到最为亲厚的风坎途,假装不经意的问,想不想回到丝绸大陆去?风坎途很老实,他回答说想,很想。  寻药人代代传说,丝绸大陆有比天堂更加美丽的山河,有比钻石山谷更富饶的土地,有如星河般璀璨的文化,有最为英明神武的帝王---------  徐守业又问:“就算寻到药,你回去后,做什么呢?”  这一点风坎途倒是没有想过。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们寻药人,世世代代背负着寻药的重任,假如不寻药,我能做什么?  风坎途也迷茫了。“仙药难寻,这些事还是等寻到了仙药说吧。”  “要是这药永远寻不到,我们就得世世代代寻下去吗?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寻药人,是被云秦皇帝给算计了呢?”  徐守业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傻到把怀疑风家是秦皇派来的监视人说出来,琉璃玉的事他也没有说。  “够了!”风坎途听完是又惊又怒。“你竟然怀疑君上!守业兄,此事切莫再提,不然兄弟与你割袍断义!”  两人不欢而散。  徐守业很郁闷,他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没有错的。为什么风坎途不爱听呢?他又开始苦苦思索。最后得出来一个答案,那就是,自己没有给出合适的筹码。  作为一个聪明人,徐守业相信,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来交易的------问题是,你得给出别人想要的筹码。比如风家,单单说被秦皇算计一事,有意思吗?没意思。只有告诉他以后的光明未来,才能打动他们。  过了几天,徐守业又去找风坎途。这次他的准备很充分,既然徐家、风家都是被算计了,那么咱们也别寻这劳什子药了,把这澈桑大陆另外三个大岛,十七小岛也开发出来,自立一国,徐家、风家共掌大权,无拘无束岂不快活?何必还惦念着那传说中的丝绸大陆?再说,寻到不死药了回去,还不是继续当臣子,仰人鼻息?哪有现在生杀予夺,高高在上的挥洒快意?徐家、风家若是集中精力治理这片大陆,又何尝不能管理的井井有条,开创一片盛世?甚至把海上其余国家归为一统,海水到处,尽是属地。寻药这个无底洞,大家就别往里面填人命了,再填也是白搭。至于那盏炼神灯么,有了这么多的资源,多炼几颗丹药维持不灭就是了。风家也算是没有违背诺言。  徐守业把未来描绘的无比美好,他相信,这么好的事情,任谁都会被打动。  可是他描绘得越好,风坎途的脸就越黑。  在他口沫横飞的时候,风坎途举起了宝剑,一剑挥出。  剑光如水,寒意渗人,决绝而又果断。  徐守业顿时大惊。兄弟们,新书上传,求关注,求收藏!!!  
    徐守业巧舌如簧,奈何风坎途心如铁石。  说到最后,风坎途挥起手中宝剑。  然而这一剑没有刺向徐守业,却是割下了自己的一角衣袍。  割袍断义!  风坎途把一小截衣袍一掷,再不多言。  意思很明显: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恩断义绝,两不相干。  徐守业走后,风坎途也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徐守业的话很有诱惑力,一般人都拒绝不了,但风坎途不是一般人。  徐守业跟他本来交情不浅,但丝绸大陆的人,最是讲究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苦闷的风坎途将此事告诉了最敬爱的兄长风远途,他相信风远途会有明智的决定。  风远途知道此事后,很直接的告诉他:“不要声张。就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而后风远途将聚灵炼神灯搬到了船上,而原本这盏灯是安放在风家府邸之中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风坎途不明白。但是最敬爱的兄长说要当此事没有发生过,那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好了。  徐守业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尤其在有了明确的目标以后。现在好朋友风坎途远离了他,他必须找更多的帮手。  他找上了徐家的嫡系兄弟叔伯们。  太古有言:“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话一点都不假的。徐家三百多的人口,也算的是家大业大,这家也一大,有小算计的子孙就多了。  因为徐家人口较多,因此在家长制之外,又有长老会管理。徐老名贯之,乃是首席大长老。徐家家主却是他的族弟,大名徐扫寇,年四十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百多年来,徐家家主和长老会之间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各有算计,到得近年,更是明争暗斗不断。  长老会秉承祖先的意志,以寻药为己任;家主则是简单地想带领一个家族走向繁荣昌盛,铸就辉煌。  徐家嫡系对徐守业的态度比风坎途对他要好得多,至少没有弄出什么割袍断义的事情来。  有几个叔伯还隐晦地表示了支持,甚至包括家主的心腹兄弟。的确,寻药是在是太苦了,尤其是那些死了亲人的家庭,想起自己的儿子,兄弟,父母死于海上,就有抑制不住的悲伤。  虽说完成祖先的遗愿是每个子孙的愿望,可是这个愿望要是用人命来填都填不满的话,这个遗愿,是不是太残酷了?  下一次寻药又要启动了,这次出海寻药的会是谁呢?谁都说不准。寻了这么久,徐氏子孙也累了。更有甚至提出,不再参与寻药之事,改为开发澈桑大陆。支持徐守业的“王侯”计划,统一澈桑,收服海上众国。  其实在徐守业之前,就有很多徐家子弟,对寻药之事有所质疑了,尤其是寻了很多药炼丹,最后那些丹药却要供奉给风家守护的炼神灯一事,很多徐家子弟颇有微词。只不过,这些声音都被长老会压制。更没有人像徐守业一样,明目张胆地搞“串联”。  支持徐守业的人中,家主一系居多,但家主本人数月前与一干高手正在西海围猎一只为祸的妖兽“吞噬海蛭”,因此不在城中。徐守业只能自己去宣扬自己的思想,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也取得了不俗的效果。甚至有人放言:“寻药之事早该搁置了!”  这让徐守业很感动,关键时刻啊,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然而就是这些“自己人”,让徐守业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徐守业谋划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巴没有把个门,竟把这事给泄露到徐大长老耳中了!  云秦历458年十二月,临近年关。按丝绸大陆的习俗,是要准备接年神,搞大扫除,贴对联啊什么的,整点气氛。澈桑大陆也继承了这种风俗。  这一天天气很好,冬日暖阳,很难得。  然整个毁诺城都感受到了徐长老的无尽怒火!  “坠入魔道!心存篡逆!目无君父!大逆不道!”  “家门不幸,至有逆子!”  城主府邸议事大厅,徐老面沉如水,徐守业长跪不起。徐家长老会十人均端坐堂上,徐家家主徐扫寇闻讯后亦从西海赶回,其余嫡系等人侍立在侧。  “守业,你可知罪?”  “孩儿不知。”年轻的徐守业缓缓抬头,目光明澈:“孩儿所做都是为了让我们徐家。”  “好你个逆子!竟然巧言令色说是为了我们徐家!”徐老怒发如狂:“我们徐家乃是丝绸大陆后裔,云秦帝国子孙,我们的先祖更是云秦大帝的臣子!身为臣子,不思忠君于事,酬报君恩,竟然狼子野心,丧心病狂。尔有何德何能,妄想篡取帝位?!”  “孩儿自问德薄,不敢窃据大位。但是我们徐家有此能力。这三百多年来,我们徐家十几代人,为了云秦皇帝的一纸诏书,奔波海上,为了寻药,我们徐家死于风浪、妖兽、绝地的人,有八十七个!”徐守业面色惨白,目中泪水晶莹,“我们徐家也算对得起云秦皇帝了罢?”  徐家嫡系一片唏嘘。不少人心头暗暗点头,徐扫寇面无表情,心里却道你小子真乃我的知己,可惜年轻气盛,过于急躁。  徐守业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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