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孙子谁的三个至子永远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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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电视剧《成吉思汗》剧本。(16~2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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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1,黑林 日外(人物:别勒古台、豁儿赤、哈撒儿的妻子儿女、札合敢不、桑昆、答亦儿兀孙、王汗。季节:初春。)  札合敢不对拦路的桑昆说:“桑昆,放走他们,这可是你父王的意思!”  桑昆骄横地举刀说:“我要他们知道我马刀的意思!”桑昆又向别勒古台挥刀砍来,别勒古台在架开他的刀的同时,用刀背将桑昆砍下了马。摔在地上的桑昆气极败坏地对随从亲兵喊道:“上,把他们给我剁成肉泥!”亲兵们拥上,札合敢不拦挡,别勒古台和豁儿赤反击,一场混战。别勒古台沉着而有技巧;豁儿赤力不从心,穷于应付,险象环生。几次都是别勒古台和札合敢不帮他逃生,终于被打落马下。有个亲兵举刀向他砍来之时,答亦歹兀孙和王汗赶来。王汗:“住手!”桑昆的亲兵先停下手。桑昆生气地挥了一下刀,也只好住手。王汗:“桑昆,我还没有被死神召去之前,你让我安宁一点吧!”亲兵们退后。桑昆生气地:“父王!你是让魔鬼附体了么?你等着看吧,早晚铁木真会把你的头骨镶上银边做酒碗的!”王汗:“不许你诅咒我!”他边划着十字边叨念着:“主啊,你宽恕他吧!”桑昆:“我没有错,让主宽恕你的姑息养奸吧!来呀,把哈撒儿的妻子和儿子给我扣下来!”桑昆的亲兵一拥而上。围住哈撒儿的妻子等。别勒古台大喊:“王汗,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管束不住么?”桑昆:“你住口!哈撒儿的妻子,是我在战场上的俘虏,只有我才有权安排她们的去留!”王汗无奈地:“别勒古台,算了吧,反正哈撒儿已经下落不明,你们自己先回去吧。”桑昆对别勒古台说:“别勒古台,你们两个像回回羊尾巴一样耷拉着逃回去等死吧,我要和铁木真宣战,如果他输了,他的兀鲁思就是我的!”  别勒古台冷冷地:“你要输了呢?”  桑昆:“我的兀鲁思就是他的!总之我与他誓不两立!”王汗不住地划着十字:“主啊,你快来拯救我儿子的灵魂吧!”  别勒古台说声“走!”狠狠地给马一鞭子。豁儿赤和随从跟了上去。哈撒儿的妻子发出哭嚎之声。札合敢不叹道:“克烈部快亡了!”桑昆生气地看了叔叔一眼,催马走了。  2,董哥泽 日外(人物:铁木真、别勒古台、豁儿赤。季节:春。)坐在砸开冰层的一个水洼旁边的铁木真听完了别勒古台和豁儿赤的回报,眼睛眯了起来。  豁儿赤和别勒古台望着陷入沉思的铁木真,别勒古台说:“唉,我没有把议和的事办好!”  铁木真扔掉了桦皮小桶说:“不,你们这事办得不错。我们至少知道王汗和桑昆行将分裂,也知道了桑昆又要来袭击我们。这一趟你们就没有白受辛苦。别勒古台,从现在起你可以同诸将一样,参与议事了!” 别勒古台感动地:“谢谢汗兄!”  豁儿赤建议说:“可汗,我们不能等着挨打。”  别勒古台:“我们主动出击!打这个狂妄的东西!”  铁木真只抛出一个字:“走!”豁儿赤赞同地击掌:“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别勒古台:“走?往哪走?”  铁木真:“往西南,离开乃蛮人和克烈人越远越好!”说罢他走向宿营地。    3,树林 拂晓外(人物:哈撒儿、黑胡子、脱虎、哈撒儿的亲兵若干。季节:初春。)(A)  雪地上躺着十几个人。  一个人醒来推推旁边的人,两个人悄悄离开了。他们的脚步声惊醒了一个兵士,见状,捅捅身边的两个伙伴,三个人一起溜走了。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坐了起来,看看他们叹了口气。向四下望了望,然后扒开雪,找了一块石头,站起身,走开了。(B)过了不知多少时间,黑胡子提着几只旱獭,抱着一堆干树枝走了回来,他捅了捅哈撒儿的儿子脱虎。脱虎醒来。黑胡子低声说,“你去找些碎石子来。”脱虎高兴地:“旱獭?!”马上来了精神,走开去。黑胡子打火连,点着火。把脱虎拣回来的石子放在火上烧,一边用刀取出旱獭的内脏。再用树枝夹着烧热的石子塞进旱獭的肚子里。(C)  脱虎推醒躺着的人:“起来,快起来!父亲,黑胡子给我们预备了一顿美餐,我们可以饱吃一顿了!”大家起来,一个个满脸污垢,见到旱獭喜笑颜开。  黑胡子把旱獭分给大家,两三个人围着一只旱獭,用刀割着分吃。哈撒儿一边吃着一边问黑胡子:“怎么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呢?” 黑胡子:“他们在您睡着的时候,逃走了。”哈撒儿:“你为什么不走?”  黑胡子:“我是塔塔儿人。”  脱虎与哈撒儿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目光。黑胡子指着其余的四五个人:“除了您的‘那可儿’之外,我们都是您上次解救过的塔塔儿人!”  哈撒儿不由得一阵激动。连肉都咽不下去了。黑胡子跪下说:“您这样的好心人一定会得到好报的。我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离开您一步!”几个塔塔儿人全跪下来。  哈撒儿一个个扶起他们,最后扶起黑胡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胡子:“我辱没了祖宗,姓名不值一提,您就叫我黑胡子吧!”  哈撒儿:“好,黑胡子,我们一定要活下去,找到可汗!” (D)  一行人开始了这一天的跋涉。 4,铁木真中军 夜内(人物:铁木真、诃额仑。季节:初春。)诃额仑蓦地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哈撒儿,哈撒儿你可回来了!”铁木真被惊醒:“在哪?哈撒儿在哪儿?”诃额仑明白过来,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我的好儿子哈撒儿,这么多年,他跟你吃了多少苦,不应该这么早地就离我而去了!”铁木真说:“母亲,不要这样。正因为哈撒儿从小就吃苦,再苦再难他也能活下来。不会有事的。”诃额仑:“可是他在哪?现在他在哪儿呀?”铁木真:“他一定在找我们。正向我们走来。”诃额仑:“可我们越走越远,他能赶上我们么?天这么冷,他们又没有吃的。”铁木真振奋一下精神说:“有草原!只要有草原在,蒙古人就能生存!”5,札木合的营地 夜外(人物:蒙古人若干、答里台、忽察儿、答亦儿兀孙。季节:春。)部众们已经整装待发的样子。答里台和阿勒坛跟着忽察儿走向札木合的大帐。答里台问:“这--这是要干什么?”忽察儿一笑:“你见到札木合就知道了。”远处有一双警惕的眼睛--那是答亦歹兀孙。  6,札木合的帐篷 夜内(人物:札木合、答里台、忽察儿、阿勒坛。季节:春。)  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答里台在密议。  札木合:“经过哈兰真沙陀之战,铁木真元气大伤,王汗也损失惨重,加之他们父子二心。他们已经不是我们可以乘凉的大树了,莫如我们一起砍倒它当柴烧了吧!”答里台:“王汗父子收留过我们,连你札木合现在的部众都是王汗给的。我们这样做不大好吧?”  忽察儿兴奋地说:“有什么不好?三河源头本来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故地,决不能让给克烈人。”  答里台问:“那--杀了王汗和桑昆,我们怎么办呢?”  札木合:“我们自立君主嘛!”  连札木合自己也怔了一下。然后说:“至于谁来当可汗,当然要大家推选喽。”  阿勒坛调合地:“总归我们都是蒙古人,好说嘛。”  答里台:“你们有成功的把握吗?不要下了套子夹住自己的脚。没射到敌人,倒让弓弦勒掉了自己的耳朵。”  札木合:“这些我和忽察儿先就谋划过了。当然,我们四个的人马还不足以抵挡王汗。可是,如果我们用偷袭的办法,直插王汗的金帐,只要杀了王汗兄弟和桑昆,他的部众再多也不过是一群羊!”忽察儿:“怎么样?我们说干就干!”答里台:“如果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干吧!”  忽然外边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和杀声。忽察儿:“怎么回事?”  札木合:“不好,一定是走漏了风声!”  阿勒坛急道:“快逃!”7,黑林 夜外(人物:札木合、答里台、忽察儿、阿勒坛。王汗、桑昆、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克烈部人若干、蒙古人若干。季节:春。) 札木合等冲出帐蓬。  火把照耀着王汗、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等指挥马队包围札木合营地。  札木合等上马。札木合喊了一声:“跟我来--”挥刀突围,众人跟上去。数百人杀出一条血路,向黑夜中的荒原奔去。  8,荒原 日出外(人物:札木合、答里台、忽察儿、阿勒坛。季节:春。)  离开部队一段距离,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四个人在商议着。答里台叹息道:“札木合呀札木合,你--我说你什么好?你有一肚子计谋,可惜,都泡在坏水里了。闹吧,我们在人家大树底下搭的窝也让你自己拆掉了。你说怎么办吧!”札木合:“老东西,说不定是你走的风吧?!”答里台苦笑:“如果真的是我走的风,我何至于跟你们一起成了丧家之犬!”阿勒坛问:“你们不要争吵了!现在我们都是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了!还是想个求生的办法吧!”  札木合:“办法只有一条。”  三人问:“什么?”  札木合:“投奔乃蛮部的太阳汗。”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札木合继续说:“现在,王汗那里我们回不去了;铁木真又远远地躲进呼仑贝尔草原,况且我们同他的积怨又太深了。只有太阳汗,我们从来没有同他交往过,他又是王汗和铁木真的对手,一定会重用和收留我们。”阿勒坛说:“我看也只好如此了。”  忽察儿:“去就去吧!只要是王汗和铁木真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答里台说:“要去,你们去吧。”  三人说:“你呢?”  答里台:“我去找铁木真。”  札木合跳起来:“什么?!你想背叛我们?你早有这个念头了对不对?”  答里台叹口气说:“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离开铁木真。”札木合:“你?!你是想投靠铁木真同我们作对是不是?我杀了你!”札木合抽刀欲砍答里台。被阿勒坛挡了一下:“札木合,你这是干什么!”“四叔,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去投铁木真,有你的好奶茶喝么?”忽察儿急道。札木合:“你们不要拦我!”答里台:“阿勒坛,你让他把我杀了也好,我的胡子都发白了。死了就不必再到处颠沛流离了!”  忽察儿推开札木合,说:“札木合,你放下刀!四叔,事到如今,我们就各奔前程吧!”答里台向自己的部众缓缓走去。9,荒原 日外(人物:札木合、答里台、忽察儿、阿勒坛、蒙古人若干。季节:春。)  突围的军队分成两伙背道而去,越离越远了。  10,班珠尼湖边 日外(人物:铁木真、术赤台、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者别、纳牙阿。耶律阿海、耶律不花、镇海。季节:春。)  铁木真、术赤台、速不台和十数将领站在沼泽地边,望着班珠尼湖兴叹。铁木真说:“人说兵败如山倒!从哈兰真沙陀战后,我们辗转数千里,数万的部众,只剩下几千人了。再这样下去,我铁木真怕要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术赤台说:“怎么会呢?您的四杰、四子不都在分头收集各路兵马吗?”  速不台:“是啊。东部草原天高地阔,部民众多,一转眼就能招来数万兵马。”  铁木真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损失了那么多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百姓和财物,而且死了那么多的将士和亲人,心里好堵得慌啊!”  众人也觉得感伤。  忽然传来一阵萧声和马铃叮咚声,铁木真等惊愕,奔向营外。只见一群马帮向这里走来,为首三人为金人打扮。其中一人停止了吹萧,三人紧走几步来到铁木真面前下拜:“可汗,还认识我们吗?”  铁木真诧异:“二位是大金国的使者吧?不可行此大礼!”  耶律阿海:“臣耶律阿海,这是舍弟耶律不花,这位是走遍天下的畏吾儿富商镇海。”  铁木真:“三位这是……”  三人:“投奔可汗!”  铁木真怔住:“我?我现在已经是溃不成军了!”  耶律阿海:“不,可汗您生于危难之中,长于穷困之时。胸怀大志,契而不舍,英明天纵,机谋善断,威德兼有,必成大业。我与舍弟愿随可汗重整家业,图谋中兴,以报女真人灭我辽国之仇,望可汗收容!”耶律兄弟跪下。  镇海说:“镇海经商走遍天下,唯见可汗智勇兼备,德威远播,日后必是夺鹿举鼎之人。镇海愿意弃商从军,将全部家财给可汗充作军资,万望笑纳!”  镇海也跪下了。  铁木真激动地将他们掺扶起来:“好,好,谢谢,谢谢你们!耶律阿海,上次在松树寨,我也是情不得已,还请你们谅解!”  耶律阿海:“那时,我们也过于孟浪了!”  铁木真哈哈大笑说:“大家席地而坐吧,耶律阿海,我要听你们弟兄说说金国皇帝、大臣、国民们和一切有关金国的情形。”  耶律阿海:“让镇海兄讲吧,他除了金国之外还可以给可汗讲一讲宋朝、西辽、西夏、花剌子模、伊拉克、阿塞拜疆和斡罗斯呢!”  铁木真高兴地:“讲,你们都讲,讲上七天七夜!”  速不台:“方才可汗还无精打采地说自己快成了孤家寡人了呢,现在又关心起草原外边的事来了。”  镇海:“哎,可汗称孤道寡那可是个吉祥的预兆!”  铁木真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11,乃蛮部太阳汗的汗廷。 日内(人物:屈出律、太阳汗、古儿别速妃、塔塔统阿、撒不剌黑、乃蛮文武官员、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季节:夏。)  太阳汗和古儿别速国后居中高坐。太子屈出律侧坐,两边站着文武官员,脱黑脱阿父子也在其中。  撒卜剌黑引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走进来。跪倒。撒卜剌黑奏道:“伟大的太阳汗,臣撒卜剌黑奉旨将投降的札木台等人带来了。”  太阳汗摆摆手,撒卜剌黑站立一旁。太阳汗离座走到三人身边绕了一圈,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回到宝座上。古儿别速国母探过身来问:“怎么样?他们身上是不是有一股难闻的膻味儿?”  太阳汗:“嗯,果然不错。”说罢大笑起来。两旁的文武也哈哈大笑起来。  屈出律不满地咳了一声。太阳汗瞟了一眼儿子,然后正襟危坐。札木合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忽察儿和阿勒坛尴尬之极。太阳汗问道:“你们三个是蒙古人?”  三人:“正是。”  太阳汗:“从克烈部王汗那里来?”  三人:“正是。”  太阳汗:“是来替王汗做内应的吧?”  札木合:“不,是来投奔伟大的太阳汗,辅弼您消灭克烈部,协助您称霸草原的。”  太阳汗:“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呢?”  三人:“……”  太阳汗:“来呀,把他们推出去砍了。”  武士上前抓人,札木合喊道:“太阳汗,你可以派人去查问。”  太阳汗笑道:“那多费事,还是砍下你们的脑袋容易得多。是不是啊古儿别速国后?”  古儿别速国后打了个呵欠:“快点吧,我都有些困倦了。” 武士们往外拖札木合等三人。三人大喊冤枉。脱黑脱阿父子出班跪倒:“伟大的太阳汗,我等能证明札木合他们是真投诚的!”  太阳汗摆摆手,武士们放人。太阳汗说:“是么?”脱黑脱阿:“这三个人--”太阳汗对脱黑脱阿挥挥手:“不用说了。”又对札木合等人说,“你们三个就留下吧,屈出律太子,你先带他们去教堂接受洗礼。然后,看着有合适的官儿给他们做做。愿主保佑你们!”说着领着国后退朝了。  札木合的眼睛里射出仇恨和鄙夷的光。12,教堂 日内(人物: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屈出律、牧师、乃蛮人若干。季节:夏。)这是一个毡包搭成的基督教堂。上面竖着一个十字架。里面漂亮的神台上站着牧师,他的身后有圣母玛利亚、耶酥先驱者约翰及两个天使的像。一排教徒在唱歌并敲击木板,按着希腊人的方式举行着礼拜仪式,屈出律领着札木合等三人走进教堂。他让札木合三人等在下面,自己走到神台前先跪下祈祷,然后走上台去。同牧师说了几句什么。牧师走下神台,到了札木合三人身边,看看他们说:“这就是你说的那几只迷途的羔羊么?”屈出律:“是。”牧师:“啊,愿主宽恕你们。从现在起,你们要成为虔诚的基督教徒了。在接受洗礼之后,你们的灵魂从此便得到了拯救,来吧,我的孩子们!”牧师往外走,札木合等相互看了看,跟上。13,教堂院子里 日外(人物: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屈出律、牧师。季节同上。)札木合坐在一个受洗的水池子里,牧师问他:“你是否只相信唯一的真神--耶和华?”札木合:“我相信。”牧师:“你是否从此只相信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札木合:“是。”牧师:“好,我现在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施洗。”说罢将札木合的头仰面朝天地按在水池子里。札木合挣扎着坐起来,爬出水池子。牧师对阿勒坛说:“进去!”阿勒坛犹豫了一下。牧师推了他一把:“快点!”阿勒坛只得进了水池子,坐下。水激得他直吸冷气。牧师问他:“你是否只相信唯一的真神--耶和华?”阿勒坛:“啊?啊,我相信。”牧师:“你是否从此只相信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 阿勒坛:“啥?”牧师重复:“你是否从此只相信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阿勒坛:“行。快来吧。”牧师:“好,我现在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施洗。”说罢将阿勒坛的头仰面朝天地按在水池子里。阿勒坛在水里不住地冒泡,终于呛了一口水。挣扎着坐起来,爬出水池子。忽察儿见状,不待牧师发话,自己进了水池。牧师问他:“你是否只相信唯一的真神--耶和华?”忽察儿:“我信。”牧师:“你是否从此只相信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 忽察儿:“是。”牧师:“好,我现在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施洗。”说罢伸手去按忽察儿的头。忽察儿自己已经先浸到水里,然后坐起来,爬出水池子。阿勒坛直擤鼻子。忽察儿的耳朵进了水,不住地用手煽着耳朵。牧师说:“好了,你们现在便是景教徒了。” 14,教堂外 日外(人物: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季节同上。)札木合三人像落汤鸡一样,水淋淋地走出教堂。札木合咬着牙。忽察儿一边煽着耳朵一边说:“唉,还有强迫人相信什么耶酥比长生天更伟大的么?札木合,这个太阳汗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啊!”阿勒坛擤着鼻子说:“更可气地是,他竟然听信自己老婆的话,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儿,闻我们身上有没有膻味儿!他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看!”阿勒坛:“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们还真不如跟答里台叔叔一起投靠铁木真了!”札木合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15,班朱尼湖边的林中 日外(人物:铁木真、术赤台、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者别、纳牙阿。耶律阿海、耶律不花、镇海、四子、脱虎。 季节:春。)   铁木真、术赤台、速不台、耶律不花、镇海和四子带着兵士们在围猎。镇海在铁木真身边感慨地说:“可汗,蒙古人行猎,怎么同打仗似的?”铁木真:“你说得不错。在不作战的时候,必需让我的人马特别是未成年的孩子们行猎,教导子弟如何狩获野兽,养成忍苦耐劳的意志和体力。只有这样,将来在战场上,遇到凶恶如猛兽一样的敌人时,他们才能应付自如。”说着,他用手一指:“你看!”镇海望去,一只狍子正在张望。突然,许多匹马蓦地弹了出去,一齐追赶狍子,片刻便无影无踪了。镇海拍手笑着说:“啊,我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走过多少个国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勇猛的军队!”  狩猎的人们接近了那只狍子。狍子跑到一个树下,脱虎飞身跳下拔刀刺向狍子。镇海惊呼:“野人!”  脱虎吃惊,想跑,见四周全是张弓之人,忙又爬到树上。速不台跳起发令道:“连野人带狍子一起射!”  脱虎认出了速不台,“速不台?!”他纵身跳到地上,“速不台叔叔!”  速不台等诧异:“谁?你是谁?!”  脱虎:“我是脱虎,我是脱虎啊!”16,一个山洞 日外(人物:哈撒儿、大胡子、脱虎、铁木真、哈撒儿的亲兵若干。季节:夏。)哈撒儿、黑胡子等十来个人全象野人一样地横躺坚卧着,忍受着饥饿的折磨。脱虎跑进洞口:“父亲,找到啦,大伯父在这儿!”说罢,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长生天保佑,可找到他们了呀--”  哈撒儿等坐起来。见铁木真、术赤台和速不台走来。哈撒儿冲到洞口,嘴唇抽搐,欲叫不能,身子一软瘫倒下去。铁木真跑上抱住他,搂紧他:“哈撒儿,我的好弟弟!你到底回来了。快,给他点水!”  脱虎掏出鸟蛋:“这有鸟蛋!”  哈撒儿把鸟蛋整个儿放进嘴里,连吃了两个,脸上浮出笑容,眼里含着泪水,有气无力地:“这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  铁木真:“是真的。”  哈撒儿:“我们兄弟真的活着相见了吗?”铁木真含泪点头。合撒儿悲痛地:“我的两个儿子,女儿,还有他们的母亲全被王汗给掳去了。我的百姓和财产全完了!”  铁木真咬牙挺住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要把他们从王汗那里救出来,抢回来,一样不少地还给你!”17,铁木真的营地 日内(人物:铁木真、术赤台、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者别、纳牙阿。耶律阿海、耶律不花、镇海、四子、脱虎、哈撒儿。季节同上。)  营地。帐篷里。铁木真及将领们颇有兴致地看着哈撒儿父子喝着稀粥。铁木真对哈撒儿说:“这两个人你是见过的。”哈撒儿:“在松树镇想投奔汗兄的金国使臣嘛!”众人笑。铁木真指着镇海:“他就是走遍天下的畏兀儿人大富商镇海先生,啊,他几乎知道整个天下的事情呢!这些天我们都听得入迷了!比王汗讲的圣经故事好听和有意思多了!”哈撒儿:“是么?”铁木真:“比如,你知道什么叫斡罗斯,什么叫花剌子模,哪里是阿塞拜疆么?他都去过。”哈撒儿:“镇--我应该叫他什么?”铁木真:“我们都按中原人的习惯他叫镇海先生。”哈撒儿:“等有机会我也要听听镇海先生讲讲斡罗斯。”两个人连碗都添干净了。铁木真:“还要点儿吧?”哈撒儿:“这是什么?”铁木真:“是镇海先生带来的,中原人吃的粮食。”  哈撒儿精神多了:“好吃。”铁木真:“再盛一碗。”哈撒儿:“不,好日子不能一天都过完嘛。”大家笑了。哈撒儿:“母亲和嫂子她们呢?”  铁木真:“她们和者别做后队。博儿忽他们在各处收集失散了的部众。”  哈撒儿抹了一下嘴。看看蒙古包:“啊,还有蒙古包,你们混得不错嘛!”察合台说:“这也是镇海先生他们带来的,这以前,我们一直露宿了几个月呢!”  哈撒儿也沉下脸来:“都是王汗这老东西把我们害的,这个仇一定要报仇!”铁木真:“快了。你回来得正好,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商议商议打王汗的事。”哈撒儿:“是么?我都等不及了呢!”忽然帐外有一声野马的嘶鸣。接着有人喊:“一匹野马,快,抓住它--”哈撒儿一下子跳起来,众人向帐外走去。18,帐外 日外(人物:铁木真、哈撒儿、镇海、耶律阿海、耶律不花。季节:夏。)  哈撒儿飞身上马,打马奔去,铁木真等人望着哈撒儿追赶一匹野马,只一箭,那马便猝然倒地。他们奔了上去,一片欢呼喝采声。镇海竖起姆指:“哈撒儿将军真乃神箭手!”耶律阿海指铁木真说:“可汗也是神箭手!十六岁时便是草原上有名的射雕英雄了!”  铁木真笑道:“哪里,我们兄弟比起四勇之一者别来,就算不会射箭的了。”  镇海叹道:“蒙古真是人才济济!”  战士跑上前去抬死马。19,帐外 日外(人物:铁木真、术赤台、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者别、纳牙阿。耶律阿海、耶律不花、镇海、四子、脱虎、歌手。季节同上。)速不台满手是血的走了过来:“可汗,马已经剥过皮了。”铁木真高兴地:“好,这是长生天为了我们兄弟的团聚赐给我们的佳肴。”速不台说:“可我们连煮肉的锅都没有。”铁木真爽朗地:“不要紧,石板当锅,击石取火,以水当酒,哈哈,这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酒宴啊!”  铁木真、哈撒儿与战士一起在四块石头上架起一块青石板。  铁木真击石,哈撒儿等吹火。  锅里冒了热气,速不台问看锅的者勒蔑:“熟了吗?”  者勒蔑:“刚开锅。”铁木真说:“行了,行了,快捞出来,半生不熟吃了更有味儿!”脱虎也嚷道:“快吧,我口水都流到肚子里了!”者勒蔑台大声喊道:“吃马肉了--”  大家在湖边围坐着吃马肉。脱虎高兴地说:“唉,有点马奶酒喝就好了。”者勒蔑:“哎,马奶酒?有得是!”他跑到湖边,从泥里掏出一捧水来。举过头顶:“这酒真稠啊!”  大家都去捧水,铁木真将一捧水放在袍襟上,滤出水来:“哈撒儿,接着!”大家都采用了这种方法,手里都有了一捧水,铁木真说:“来,干杯!”大家喝了手中的水。铁木真说:“者勒蔑,这酒不叫稠,叫醇,来,连饮三杯!……干!……干!”  大家脸上的笑容消逝了,代之以一种庄严悲愤和激越的情绪,铁木真跪下来,众人也都默默地跪下来。铁木真捶胸举手对天发誓:“长生天!今天我等以野马的肉为食,以浑浊的班朱尼湖水当酒。遭到如此磨难,而这十九位将领仍然不改初衷。如果您开天恩,保佑我日后成就大业,我铁木真一定要与他们同甘共苦永不相忘!假如我背弃了今天的誓言,便将像河水一样有去无回!”  大家一起叩头,然后捧起一掬浑浊的湖水。流下了热泪,将湖水合着泪水饮了下去。百灵鸟的马头琴响了。  者勒蔑清清嗓子便唱了起来。   石锅里煮着半生不熟的野马肉。    沼泽里掬一捧发浑的水当美酒。    不要说我们破衣烂衫。    不要说我们满脸污垢。   我们的意志是战场上练就。   为了可汗的大业我们不惜奋斗。  歌声中叠化出战车环绕,战马成群,旗帜招展,马肥兵壮的呼仑贝尔草原上的铁木真新营地。20,营地外 日外(人物:铁木真、哈撒儿、脱虎、黑胡子。季节:夏。)字幕:“公元一二0三年,铁木真41岁。”  铁木真、哈撒儿送走了脱虎和黑胡子。画外音:“公元一二0三年。经过休养生息的铁木真终于恢复了元气。开始了对克烈部的战争。”    21,王汗的金帐,日。(人物:王汗、札合敢不、桑昆、答亦儿兀孙、脱虎、黑胡子。季节同上。)  桑昆领着脱虎和黑胡子走进来,二人跪下。王汗问:“听桑昆说,你父亲哈撒儿要归降于我,是吗?”  脱虎:“是!”  答亦儿兀孙:“恐怕是来诈降的吧?”  脱虎嚎啕大哭,王汗怔住了:“你,你哭什么?”  脱虎哭道:“我想我的母亲:”说罢又哭。王汗抽抽鼻子:“你不要哭了,孩子,主保佑你的母亲,她现在很好。等一会儿我就让人带你去见她。说说你父亲怎么样?”  脱虎说:“父亲本来打算去寻找我大伯父铁木真。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我们沿路询问,无人了解他的去向;我们登高呼喊,始终听不到他们的回声。直到今天,我们还无家可归,树叶作帐篷,土石作枕头,仰望星辰,终夜不寐。”  王汗叹道:“好吧,我收留你们。”  脱虎:“谢谢王汗,不过,我父亲说,要您派一心腹与他盟誓,他才敢前来为可汗效力。”  王汗站起取剜刀将小手指割破,滴入小牛皮桶中:“脱虎,你回去告诉哈撒儿,我已经沥血盟誓。像他这样的猛将大才,到我这里来,我一定重用,重赏!”他将桶交给脱虎。“拿去!”  脱虎接桶在手:“多谢王汗,我们七日内就可来到!”  22,札合敢不的大帐 日内(人物: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季节同上。)  答亦儿兀孙对喝闷酒的札合敢不说:“王汗刚刚滴血立誓与铁木真和好,今天又滴血立誓收留铁木真的兄弟。这样出尔反尔怎么能取信于人?您为什么不劝一劝他?”  札合敢不摇头叹息道:“我这个哥哥是个听劝的人吗!克烈部已经受了重创,将来非败亡在他们父子手里不可!”  答亦儿兀孙:“您总不能眼看着克烈部的败亡吧?”  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你是蔑儿乞贵族,脱黑脱阿和忽都可都在乃蛮人那里。”答亦儿兀孙:“您的意思是……”  札合敢不:“我要带着我的百姓投奔太阳汗,你能通过脱黑脱阿父子替我引荐吗?”  答亦儿兀孙:“您和王汗是亲兄弟都可以分手,我一个阶下之囚有什么不能?”札合敢不:“好,今天晚上我们就走。”23,札合敢不的营地 夜外(人物:札合敢不、答亦儿兀孙、忽兰、部众若干。季节同上。)札合敢不和答亦儿兀孙看着自己的部众向黑夜里走去。忽兰立马向回望去。答亦儿兀孙对忽兰说:“走吧,忽兰。”忽兰叹息一声:“走吧,越走越远了!”队伍在黑夜中行进。24,王汗的大帐 日内(人物:王汗、桑昆。季节同上。)桑昆闯了进来:“父王,札合敢不叔叔带着答亦儿兀孙离开黑林了!”正在作早祷的王汗问:“他去哪儿了?”桑昆:“听说是去投奔乃蛮部的太阳汗了!”王汗:“为什么?为了什么?”桑昆:“要不要我抓回他来问问?”王汗:“不,克烈部经过同铁木真一仗,又相继走了札木合和答里台等人,已经很虚弱了。再经不起自己人同室操戈了。”桑昆:“您让他走了,我们不更加虚弱了么?”王汗:“好在哈撒儿就要来归了。只要我们真正地强大起来,像从前,草原上的英雄相率来归的日子,还会到来的。”桑昆:“哼,像你这样优柔寡断,那种日子,永远也不会有了!” 王汗:“你住口吧!如果不是你轻举妄动,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我们还同铁木真联盟,会有今天的众叛亲离么?”桑昆:“你!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桑昆一甩手走出帐去。王汗:“你是怎么对你父亲说话呢?!主啊,我究竟犯了什么样的大罪,你才派这个孽种来惩罚我!”王汗对着圣像划着十字。25,黑林 日外(人物:哈撒儿、脱虎、黑胡子、王汗、桑昆、哈撒儿的长子、次子、铁木真。季节同上。)  桑昆与哈撒儿挽手同行,脱虎等百十名衣不蔽体的兵士紧随其后向王汗的大营走来。  王汗的大帐外,摆着一桌桌的酒宴,哈撒儿的妻子、儿女们都等在那里,王汗十分高兴:“啊,他们来了!”百人乐队奏起了基督教的赞美诗歌。  哈撒儿快到大营时,无数的马队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王汗发现不对头,“这,这是怎么回事?”压过来的人马喊杀之声憾人心魄。哈撒儿等抽刀:“王汗,桑昆,你们的死期到了!”直逼王汗和桑昆。桑昆见大势不好抓一匹马落荒而逃。王汗喊道:“桑昆!我生了一个多么好的儿子!扔下我自己逃命去了!”哈撒儿的长子也古、次子也松格也拔刀直取王汗。王汗的亲兵拔刀抵挡,护着王汗上马,也朝桑昆逃跑的方向奔去。  克烈的部众纷纷举手投降了,反抗者死在马刀之下。铁木真在马上喊道:“克烈部的百姓,放下武器就是我铁木真的臣民!”  画外音:“公元一二0三年,铁木真终于打败了克烈部。从此,在蒙古大草原上,铁木真已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了。”26,荒原 日暮外(人物:王汗、桑昆、克烈部人若干。季节同上。)  王汗和桑昆带着数十骑在奔跑,奔跑。日头落下地平线了,他们的速度才放慢了。王汗在马上捶着自己的头说:“啊,我是离开了不该疏远的人呢,还是离开了本该疏远的人呢?现在我部众离散,无依无靠了,这些,都是那个脸上长肿包的人作的孽呀!”  桑昆摸了一下脸上的肿包,恼羞成怒地:“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要紧的是应该马上决定今后该怎么办?”  王汗:“你叔叔去投奔了太阳汗了,我们还能怎么办?也去乃蛮人那里碰碰运气吧!”  一行人走向黑暗深处。27,黑林 夜外(人物:铁木真、纳牙阿、蒙古人若干。季节:夏。)  王汗的营地里到处是火把。纳牙阿走近铁木真,铁木真问:“找到忽察儿了吗?”  纳牙阿:“没有,听说他投奔乃蛮部去了。”铁木真:“札木合,阿勒坛和答里台呢?”纳牙阿:“听说,他们是一起走的。”  铁木真怅然若有所失。28,乃蛮部的边境 日外(人物:乃蛮士兵、小吏、王汗、桑昆。季节:秋。)几个乃蛮士兵押着王汗走了过来。远处的山头上,桑昆和亲兵们隐在一块大石头后边看着他们。一个边庭小吏坐在地上吃着酒肉,边问:“这就是你们抓到的奸细?”兵士:“就是他。”王汗:“不,不不,我不是奸细,我是克烈部的王汗。我叫脱斡邻。”小吏一怔,卟地喷出了一口酒,大笑不止说:“什么?你,你是克烈部的王汗?上帝作证,你要是王汗,我就是大金国的皇帝了!”王汗:“我真的是王汗!你们的太阳汗见过我的。对了,前不久我同你们的太子屈出律还交过手。你只要带我去见他们,他们就会认出我来的。” 小吏:“你想害我?我带你去太阳汗的王庭,他们认出你是个疯子,骗子,我的脑袋还能长在脖子上么?”王汗:“我不是疯子,也不是骗子--我真的是王汗。”小吏卟地一口肉吐在王汗的脸上:“呸!你是王汗?你的百人乐队呢?你的千人仪仗呢?你的貂皮皮裘呢?王汗:“我战败了。我的汗国灭亡了。所以来投奔太阳汗。”小吏:“你就不要再编故事了。”他对左右说:“把他砍了吧!”兵士上前抓住王汗。王汗大惊:“不要,看在主的份上,你带我去见太阳汗吧!” 小吏:“你呀,还是先去见上帝吧!”说罢,抽刀,捅进了王汗的肚子里。王汗:“你?”小吏:“我会把你的故事告诉太阳汗的。”拔出刀。王汗倒在地上,眼睛望着天空:“主啊,我是不是根本不该来这里?我的铁木真儿子即使是灭亡了我的汗国,也还会让我颐养天年的吧!”他死了。山头上的桑昆惊恐地退了下去。  29,铁木真的班朱尼湖营地 日内(人物:诃额仑、合答安、答里台。季节:秋。)  诃额仑的斡儿朵里。诃额仑面朝里躺着,合答安替她赶着蚊蝇。  答里台一脸苦相垂手站立。半晌,诃额仑问:“答里台走了没有?”合答安不答。答里台咳了一声:“嫂子!”  诃额仑翻过身来:“你听不懂蒙古话了么?我说过了,铁木真已经四十多岁了。我不再管他的事了。你等一等嘛,等他打完仗回来,自己去跟他说好啦。”  答里台:“可我害怕他……”  诃额仑:“你害怕他什么也跟他去说好了,我不要听。合答安,送他出去!”  合答安说:“请您出去吧。”  答里台无奈,走了出去。合答安说:“夫人,我看他怪可怜的。”  诃额仑哼了一声:“可恨!他两次离开我们,现在,我儿子出头了,他还有脸回来!”  合答安:“他是有可恨之处。不过铁木真可汗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叔叔了!”  诃额仑叹了一口气说:“合答安,你把他领到也遂妃那里,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替答里台在可汗面前求求情。”  合答安应声走出门去。30,诃额仑的帐外 日外(人物:答里台、合答安。季节同上。)  诃额仑的帐外,已经绝望的答里台听了合答安的话之后,十分意外:“是嫂子这样吩咐的么?”他老泪流了下来,“说起来,我也是有大过错的人。我对不起铁木真一家。可是,合答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就是在离开铁木真的日子里,也没有放弃过对他们母子的亲情啊!我的血管里流的毕竟是孛儿只斤氏的高贵的血!”合答安:“也遂妃的斡儿朵就在前边,你跟我来吧。”  31,乃蛮汗廷 日内(人物:太阳汗、塔塔统阿、古儿别速妃、屈出律、乃蛮舞女若干。季节:秋。)  太阳汗和古儿别速妃正在饮酒和欣赏歌女的舞蹈。掌印官塔塔统阿一旁侍立。  屈出律走进来,到太阳汗身边说了几句什么,太阳汗诧异地问:“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古儿别速问:“什么事呀,大惊小怪的?”  屈出律:“回禀母后,一个边廷小吏抓到一个自称克烈部王汗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古儿别速:“带来看看不就明白了嘛!”  屈出律:“已经当间谍处死了。”  古儿别速对太阳汗申斥道:“啊,我的上帝!太阳汗啊,太阳汗,你的军队是怎么治理的,一个边廷的小吏怎么可以不经请旨就随意行事?我的前夫--你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屈出律轰走舞女:“现在怎么办吧?”  太阳汗无意义地重复着:“是啊,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屈出律:“那个自称王汗的人说,他是被蒙古人铁木真打跨了。才来投奔我们的。”  太阳汗站起:“不对,王汗是赫赫有名的大可汗,怎么会被一个无名鼠辈铁木真战败呢?”  屈出律:“父汗,您忘了,前年我和撒卜剌黑打败王汗的那一次,就是这个铁木真迫使我们撤退的,他可不是无名鼠辈。”  “铁木真?”古儿别速妃想起来了。“对,这件事前年撒卜剌黑和屈出律太子说过,你怎么就忘了呢!不过,前些天那个札合敢不来归顺的时候还说铁木真已经溃不成军了呢!”  太阳汗问:“札合敢不说起过铁木真吗?我怎么不记得?”  古儿别速:“你的眼睛只顾看答亦儿兀孙的小女儿了!”  太阳汗干咳两声,屈出律不耐烦地:“还是说说王汗吧!”  古儿别速妃说:“这好办,让他们把脑袋割下送来,让他弟弟认一认不就清楚了吗?”  太阳汗:“好主意!塔塔统阿,你替寡人写一道旨意,用上印。派人送到边庭去。让那个小吏,把那个自称为王汗的人的塔塔统阿:“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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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1,铁木真营地内(人物:铁木真、也遂、答里台、合答安。季节:秋。)  也遂妃的斡儿朵里。  铁木真大声说笑着,跟也遂走进帐来:“你说我双喜临门?打败了王汗这是一喜,那一喜是什么?快告诉我!”  也遂说:“你坐下等着嘛。”她对合答安使了眼色,合答安走出门去。铁木真:“什么事这么神秘?”  也遂笑着说:“我让你见一个人,你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是吗?”铁木真饶有兴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时,合答安领答里台进了斡儿朵。答里台:“可汗,你好啊?”铁木真怔了一下,立时沉下脸来:“是你?!你回来做什么?嗯?!”他对也遂咬着牙说:“见着他我是太高兴了!我终于可以让我的好妹妹帖木仑的灵魂得到安慰了!”  答里台膝一软跪下了:“可汗!”  也遂笑盈盈地:“哎,你们叔侄私下里相见就不必行此大礼了吧。快起来,快点起来呀,你没听说可汗见你很高兴嘛!”  答里台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了。他见铁木真一直对他怒目而视,老泪纵横地哭道:“铁木真,我老了,大概是快死的人了,我多想在闭上眼睛之前,身边有自己的亲人啊!”  铁木真:“你不辞而别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和王汗一起在哈兰真沙陀向我杀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有忽察儿,阿勒坛把我逼得在班采尼湖边喝浑水、吃野马肉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我数万蒙古乞颜部只剩下四千六百人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答里台:“我,我一直想着你呀……”  铁木真:“胡说!你一直恨我不死!”  也遂:“答里叔叔您起来。铁木真应该向您道谢,您为什么反倒像负了债似的呢?”  “什么?!”铁木真瞪大了眼睛看着也遂:“我还,还应该向他道谢?!”  也遂从容不迫地:“可汗还记得我们和王汗一起设冬营的时候,桑昆火烧牧场,抢掠百姓并未得手的事吧?那正是答里台叔叔给桑昆出的主意。”铁木真:“嗯?”也遂:“他那是给你一个知会,暗中提醒你多加小心。您不正是因为知道了桑昆的阴谋才转换了牧场吗?如果没有答里台叔叔救你,那一次你即使不被桑昆、札木合杀掉,哈兰真沙坨之战,你也不会逃出他们的毒手!”  铁木真看看答里台:“真的么?”答里台哭出声来。也遂妃接着说:“就说哈兰真沙陀之战,如果王汗死战到底,乞颜部就要全军覆没。你知道为什么王汗停止了进攻么?又是因为答里台叔叔。是答里台叔叔劝阻王汗,撤离了战场。你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难道不是孛儿斤氏的骨肉之情使他这么做的吗?”铁木真看着答里台,目光却温和多了。  答里台哭了,他摇头捶胸地说:“铁木真,铁木真,叔叔从来没有想当可汗的野心。是忽察儿和阿勒坛的妖言盅惑了我,尤其是你关押了我,又不让我参加库里台大会议事的处罚,伤了我的心,丢了我的老脸。我是因为在晚辈和外姓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才走的啊。我不是为我离开你辩解,我其实不想求得你的原谅。只是,现在我老了,我只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老头子,给我一小块颐养天年的地方,我什么也不求了!铁木真,你肯么?”  铁木真长叹了一口气,眼圈也红了,他抓住答里台,把他拉了起来:“叔叔,我恨你!可我再恨你也忘不掉你!你这个不争气的老头子啊--”铁木真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在一旁看着铁木真的也遂和合答安也哭了起来。   2,太阳汗的汗庭 日内(人物:太阳汗、古儿别速、屈出律、塔塔统阿、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亦儿兀孙、札合敢不、脱黑脱阿父子、乃蛮文武官员若干。季节:秋。)  太阳汗、古儿别速妃、屈出律太子临朝。丹墀上置一小桌,小桌上的木笼里装着王汗的头颅。  札木合、忽察儿、阿勒坛、答亦儿兀孙、札合敢不在辩认王汗的头颅。札合敢不卟通跪下哭道:“哥哥!”  太阳汗问:“札合敢不,你认没认错呀?札木合,你们认出来了吗?”  札木合等:“认出来了,的确是王汗!”  太阳汗摆手,札木合等退回原班站立。札合敢不跪爬几步:“伟大的太阳汗,我哥哥一定是走投无路才来乃蛮部寻求保护的,虽然乃蛮部与克烈部过去有过争端,但毕竟同是耶酥信徒,和睦相处多年的邻邦,想不到我哥哥死得这样惨!”  太阳汗很生气:“撒卜剌黑,都是你治军不严,这样一个久负盛名的邻邦君主,怎么能随意杀掉呢?!”  古儿别速妃插嘴道:“反正脑袋已经掉了,你埋怨他也长不上了。请神甫来给他举行一次隆重的葬礼也就是了。”  太阳汗坐下了:“也只好如此了。札合敢不,你起来吧,我要让自己的文臣武将以臣子之礼;儿子、儿媳以家人之礼祭奠你的哥哥,用国王的葬礼对待王汗,就像祭奠我一样!”  古儿别速妃咳了一声。太阳汗知道说走了嘴,赶紧道:“塔塔统阿,拿印玺来!对了,要把王汗的头锒上银子!”札合敢不说:“太阳汗,我哥哥一定是同他的儿子桑昆一起来的。求大汗派人去寻找并收留他吧!”太阳汗:“应当,应当。这件事嘛,就由你来办吧!”3,林中 日外(人物:札合敢不及从人若干。季节同上。)札合敢不带着几十个人在林中寻找桑昆。札合敢不大声喊道:“桑昆,你在哪里?我是你叔叔札合敢不--”从人也叫道:“桑昆,你在哪里?你叔叔在找你--” 4,一个山包 日外(人物:桑昆、马夫、马夫妻、及从人若干。季节同上。)桑昆和他的十几个从人立马山头。桑昆说:“我们什么吃的也没有了。为了活下去,只好去抢了。”他的马夫看了看下边的毡包说:“怎么,你是说让我们当盗马贼么?”桑昆:“主会饶恕我们的。因为我们实在是不得己而为之。”有人说:“那就干吧!”桑昆说:“女人留在山上,男人跟我去抢。吃的用的都要抢,人嘛,会说话的都要杀掉。”一个女人--马夫的妻子说:“抢东西已经是犯罪了,还要杀人?那样做,主还会宽恕我们么?”桑昆喝斥说:“你一个马夫的妻子懂什么?如果留下活口,乃蛮的士兵就会来追踪我们,我们一个也活不了!”他把刀一挥:“跟我来--”十几匹马像旋风一样地冲下山去。5,山下的居民毡包 日外(人物:桑昆、马夫、马夫妻、及从人若干、乃蛮人若干。季节同上。)乃蛮居民从包里跑出来,被克烈人杀死。一个妇人跪在地下求饶。马夫举起的刀又收了回来。桑昆过来:“你想留下她告密么?”一刀杀了那女人。6,林中 夜外(人物:桑昆、马夫、马夫妻、及从人若干。乃蛮兵士若干。季节同上。)桑昆等围着两堆篝火在烧烤羊肉。边吃边喝。一个个狼吞虎咽。马夫捅了捅身边的妻子。两个人走开了。到了离开火堆远一点的地方,马夫妻问:“你有什么事?”马夫:“我不想给盗马贼喂马了。咱们走吧!”马夫妻:“去哪里呢?”马夫:“去投太阳汗。”马夫妻:“他会收留我们么?你忘了王汗的下场了?”马夫:“我有办法能让大家活下来。”马夫妻:“什么办法?”马夫:“抓住桑昆,献给太阳汗!”马夫妻:“不不不,主啊,宽恕我的丈夫吧!”马夫:“你不愿意。”马夫妻:“他是你的主人!”马夫:“可他是个犹大一样邪恶的人!”马夫妻:“那就让主去惩罚他好了,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吧!”马夫把刀架在马夫妻的脖子上:“你这个糊涂的女人,不许坏了我的大事!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不许说话,不许动。我这就去除掉桑昆。”马夫提刀向桑昆的火堆走去。马夫走到桑昆身后,刚要动手,桑昆回过身来:“你怎么不吃了?多吃点儿,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给你!”桑昆把一块肉塞给马夫,拉他坐下,然后对大家说:“我想过了,我们不当盗马贼了。太阳汗不收留我们,我们可以从这里往南走,那边的长城脚下有个汪古部。也是基督的信徒。啊--”桑昆一下子咽住了话头--马夫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肋骨。众人跳起拉刀,相向。远一点地方的马夫妻大声喊道:“乃蛮人来了--”声音未落,百十名乃蛮骑兵已经把他们包围起来。一阵砍杀,十几个克烈人全都倒在了地上。7,乃蛮部汗庭 日内(人物:太阳汗、古儿别速、屈出律、塔塔统阿、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亦儿兀孙、札合敢不、脱黑脱阿父子、牧师、乃蛮文武官员若干。季节:秋。)  汗廷变成了灵堂。王汗锒了银子的头放在太阳汗的宝座上。牧师在念悼词:“他的一生伴着不计其数的光荣,而他的为人却谦和善良。他的地位使千万子民向他顶礼膜拜,而他却安详得像只羔羊。如今他离开了纷纭的人世升入天堂了,上帝啊,请接受这无罪的灵魂吧!”  太阳汗、古儿别速妃、屈出律、太子妃及札合敢不等群臣依次一边划着十字一边从宝座边绕过,走出汗廷。8,汗庭外 日外(人物:忽察儿、阿勒坛、札木合、札合敢不。季节同上。)  群臣走出汗廷。忽察儿对札合敢不说:“札合敢不,你哥哥死后有此荣耀也还算可以瞑目了,你就不要过分悲伤了。”  札木合对忽察儿小声说:“看到太阳汗这套把戏,我直想笑。”忽察儿怔怔地看着札木合。9,汗廷里 日内(人物:太阳汗、屈出律、乃蛮卫士若干。季节同上。)屈出律对坐在椅子上的太阳汗说:“父汗,把这老东西的头放在您的宝座上,这么隆重的祭奠,有这个必要么?”  太阳汗:“你懂什么?我这是给活着的满朝文武看的!让他们知道我是个仁慈的国君!只有我才是我主耶酥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垂青的儿子”  屈出律:“也许有人会认为你是个糊涂的国君!”  屈出律说罢走了出去。太阳汗气极语塞:“你,你,你这个逆子,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父亲讲话!你就不怕主的惩罚么?”他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对着王汗的头发脾气:“都是因为你这个死鬼!”忽然他惊呆了,他揉揉眼睛,看见王汗的眼睛笑眯眯地在看着他,他顿时毛骨悚然,一边划着十字一边对阶下大喊:“快来人,把王汗的头从宝座上拿下来!”待卫们跑进来把王汗的头拿下,太阳汗指着庭角:“扔掉,扔掉!”待卫把头扔到地上。太阳汗见王汗还在朝他笑,“快,快踩,用脚踩,踩得粉碎!”待卫们一顿乱踩。 太阳汗看着踩扁了的王汗的头,舒了一口气:“主啊,你接纳这个无依无靠的鬼魂吧!”10,札合敢不的帐蓬 日内(人物:札合敢不、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答亦儿兀孙。季节同上。)札合敢不颓然跪倒:“哥哥,你死后都得不到安宁啊--”他捶着地在嚎啕大哭。然后他抹了一把眼泪:“我要杀了太阳汗!我要为我的哥哥报仇!”札木合捂住札合敢不的嘴:“札合敢不,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札合敢不抓住札木合的手。答亦儿兀孙的手搭在他们的手上。接着是忽察儿和阿勒坛的。几只大手握在了一起。他们的眼睛是可怕的。11,太阳汗后宫 日内(人物:太阳汗、古儿别速、撒不剌黑、卫士若干。季节同上。)  古儿别速妃给太阳汗摩挲着前胸后背:“一定是你又累又气,眼睛花了,死人的头怎么会笑呢?”  侍卫走来报告:“撒卜剌黑将军进见!”  古儿别速妃:“不见!”  撒卜剌黑已怒冲冲地走进来。太阳汗不满地问:“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我不是说过不见你么?”  撒卜剌黑气呼呼地:“人家王汗已经死了,你派人把他的脑袋割来辨认,这合乎什么礼仪?!”太阳汗:“我用隆重的葬仪,用银子镶了他的头骨,难道这还不是最最崇高的礼仪么?你没看见他的弟弟札合敢不都对我感激涕零了么?”撒卜剌黑顶撞道:“可是葬仪刚刚结束,你就把王汗的头骨踩碎了,你那种所谓的仁爱之心,早被这种惨绝人寰的暴行给冲刷得荡然无存了!”  太阳汗理直气壮地:“那个脑袋是不祥之物,不踩碎它,毁灭就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撒卜剌黑毫不相让:“死人的脑袋有什么可怕?亏你还是鼎鼎大名的太阳汗!难怪先君对你不放心,临升天之前还担心国家前途未卜呢!”  “担心什么?”太阳汗不高兴了。  “担心你是一个祈祷而生的孩子,是一匹无经验、未经训练的小马。尤其是未经战阵,很难成为乱世有为之君。”撒卜剌黑悲愤地说。  “够了!”太阳汗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就不喜欢乱世,感谢主,给了我们安宁和平的生活,让乃蛮汗国一向太平无事!”  撒卜剌黑觉得他不可理谕:“什么太平无事?太平无事王汗还会掉脑袋?”  太阳汗轻蔑地:“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东方有那么一些为数不多的蒙古人,用弓箭把老迈昏溃的王汗吓跑了,死在我们边将的手里,你说的不就是这件事么?”撒卜剌黑还要争辩,太阳汗抢着说:“铁木真算什么东西?莫非他也想做草原上的太阳?主说,天上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我!你看着,我现在就去把那个让你发抖铁木真抓来。”  坐在一旁的古儿别速开始皱眉不语,继而撇嘴冷笑,这时接过太阳汗的话头,以一个大国皇后的语气说:“我们要那些蒙古人干什么?他们浑身膻气,衣服油污,你如果真地把他们抓来,也要让他们离我远点。我可不愿意闻他们身上的那股膻味儿!”  太阳汗:“那就一个也不要他们!把他们都杀掉算了。”  古儿别速:“呃,如果有长得清秀的女孩儿啦,媳妇啦,倒不妨挑选几个,让她们好好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可以派个挤牛奶、羊奶的差事让她们干干。对了,听说蒙古人唱歌跳舞还可以,留下几个给我唱唱歌,跳跳舞也行。”  太阳汗:“好,我马上派使者去汪古部邀集那些与我们同一信仰的人们,一起发兵,把野蛮的蒙古人都杀光,把他们的箭筒和弓矢统统夺过来!”  撒卜剌黑哭笑不得:“你们是在开玩笑吗?我的太阳汗!战争是关系到国家兴亡的大事,怎么可以当做儿戏一般,你这样草率从事,真是无以伦比的糊涂!”  太阳汗生气了:“你是怎么跟你的君主说话呢?”撒卜剌黑:“是先君临终时让我随时教训你!”太阳汗:“你自己已经糊涂得无以附加了!你方才还说我未经战阵,现在又说我不宜用兵--真是语无伦次!撒卜剌黑你看着,上帝做证,我就要做一个有作为的乱世之君!”  古儿别速站起来对太阳汗:“你们怎么对打呀杀呀的这么感兴趣?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么?太阳汗,走,陪我去看看裁逢给我做的新衣裳。”  二人走了,把撒卜剌黑抛在那里。撒卜剌黑愤愤然:“先可汗,你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个女人也带走?留下她嫁给你这个昏溃的儿子,乃蛮就亡国无日了!” 走下汗庭的古儿别速妃咕哝道:“这匹老山羊,叫得也太讨厌了。把他杀了算了。”太阳汗叹口气说:“我何尝不想杀了他,可是先王临终时嘱咐过我,要听这个老东西的教诲。愿他的灵魂安息!”古儿别速妃:“先王的灵魂安息了,我们可是不得安息了!”太阳汗:“你不要急嘛。我会想办法让这个老山羊永远闭上嘴的。”  12,帖麦该川,铁木真营地 日外(人物:窝阔台、托雷、博儿忽、脱虎、汪古部使者若干、乃蛮部使者。纳牙阿、别勒古台、 季节:春)  纳牙阿领着汪古部首领之子不颜昔班为首的使团,赶着五百匹马和一千只羊,用车拉着六坛酒,押解着被捆绑的太阳汗的使者走向铁木真的大帐。  正在摔跤的拖雷、博儿忽和一旁加油的窝阔台、脱虎见状停下来。  纳牙阿领着汪古部使臣,押着太阳汗的使者进了大帐。四个年轻人走过来。拖雷说:“啊,这大概是五百匹马,一千只羊。”  赶羊的人笑着说:“小将军好眼力!”  脱虎:“他是瞎蒙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车上拉的是六坛酒!”  博儿忽打了脱虎一拳:“你小子就是嘴频!”  窝阔台:“他若不是这张巧嘴,怎么会蒙骗住王汗呢!”大家笑了,窝阔台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赶羊人:“汪古部。”  脱虎:“汪古部?在哪儿?”  别勒古台从他们身后接过话说:“在乃蛮部东南。”  赶羊人:“对。我们汪古部世世代代为大金国镇守北部边疆。”  窝阔台:“离这里好远哪!”  赶羊人:“我们是去年冬天出发的,直到今年春天才在帖麦川这里找到你们。”  纳牙阿送出了使团,押走了太阳汗使者。一个那可儿敲起了云版。窝阔台说:“父汗要召集库里台大会议事了。”  13,大帐里 日内(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四子、四养子、蒙力克、术赤台、通天巫阔阔出、耶律阿海、镇海、耶律不花。季节:春。)  铁木真与将领们在议事。铁木真嗅嗅自己的身上,笑着说:“太阳汗从他老子那里继承的后母古儿别速国后说,我们蒙古人身上有一股膻味,我怎么没闻出来呢?啊?”众将大笑。  者勒蔑说:“我有个主意,等我们把她抢来的时候,把她送给身上膻味最大的人,怎么样?”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铁木真问豁儿赤:“豁儿赤,你膻味大不大呀?三十个美女里算她一个怎么样?”  豁儿赤说:“我不行,我不行。”他位住身边的术赤台说:“术赤台叔叔身上的膻味最大,不信你们闻一闻!”  不善言词的术赤台直往后退,铁木真笑道:“好吧,古儿别速妃就是术赤台叔父的了!”  更大的笑声。  笑声停了,铁木真庄重起来:“乃蛮部的太阳汗派使者去联络汪古部要来讨伐我们。汪古部认为我铁木真是大金国的官员。……”速不台和别勒古台愣了:“什么?”“可汗是大金国的官员?”铁木真笑了:“你们怎么忘了,八年前金国丞相完颜襄封我为札兀惕忽里,统帅诸部的首领嘛。”速不台和别勒古台恍然大悟:“啊,对!”“是有这么一回事!”铁木真:“汪古部的首领认为我同他是同朝为官,所以扣押了乃蛮部的使者,派他的儿子把军情告知了我们。”博儿忽:“上次,乃蛮人追杀王汗的时候我们较量过了,他们的脖子并不比克烈人、塔塔儿人、蔑儿乞人的更硬。”铁木真:“哎,你不要不在意,太阳汗可说了,要夺你们的箭筒,废掉我的名号。”  术赤:“抓住这匹老公马,阉了他!”  许多人附和。蒙力克说:“可汗,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水草缺乏的时候。战马太消瘦了。要打,最好也要等到秋高马肥的时候。”  察合台说:“马瘦是什么理由?如果太阳汗现在打来了,难道我们会因为马瘦不应战吗?”  术赤:“不能等着太阳汗来抓我们,我们应该去抓他!”  豁儿赤说:“打仗可不像说话那么容易。乃蛮是个地大人多的强国,我们冒然去了,别再是没抓住太阳汗,反倒送上门去被太阳汗抓住了。”  静场。  “我说几句。”别勒古台红着脸说。铁木真投过鼓励的目光,别勒古台挺了挺胸脯:“一个蒙古勇士,如果被敌人取走了箭筒,那就是最大的无可忍受的耻辱!真若是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太阳汗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不能饶恕的!我们就去夺了他的箭筒,废了他的名号,抓住那个先嫁给父亲后又嫁给儿子,却从不帮助丈夫做好事的乃蛮国后,给我们挤马奶!不这样做,我们就不是真正的草原英雄!”  众人情绪再次被激愤起来:“对!说得好!”别勒古台增强了信心继续说:“我们同乃蛮人交过手了,无论是开始的攻坚,还是后来我们从乃蛮人手里救出王汗的野战,都表明,他们人虽然比我们多,可都是些无能之辈!”  木华黎说:“别勒古台说得对,上次我们同他们交手时,那些乃蛮人遇到强于自己的敌人,就像兔子一样往山上跑。”  者勒蔑:“这次,他们人可以跑,可汗廷却带不走了!”  博儿忽:“太阳汗说了那种狂言,我们不能忍受!”  赤剌温:“应该立即讨伐他!”  者勒蔑对术赤台打趣道:“行了,你很快就有一个不带膻味的老婆了!”  众人笑了,但立即止住。铁木真站起来,坚定地说:“有这样英勇无畏的将士还愁不打胜仗吗?马上停止围猎,准备与乃蛮决战。”   14,草原上 日外(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四子、四养子、蒙力克、术赤台、通天巫阔阔出、耶律阿海、镇海、耶律不花、汪古部使者、蒙古人若干。季节:春。) 字幕:“一二0四年春,铁木真42岁。征讨西方最大的兀鲁思--乃蛮部。” 将士们列队。铁木真骑在马上巡视了一遍,然后说:“蒙古勇士们,我要带领你们去夺取乃蛮人的弓矢箭筒啦!”  全军高呼:“铁木真汗!铁木真汗!铁木真汗!”  铁木真:“可我得先告诉你们,这一仗不是好打的。从呼仑贝尔草原到阿尔泰山行程五六千里。我们要靠一路游牧和狩猎解决全军给养,要走上一百天!”小声的议论像树叶被风吹过。铁木真接着说:“不要紧,我们不会走失的,我们有位好向导。”他指着汪古部使者说,“这位是汪古部使者--汪古部首领的公子--我的新女婿不颜昔班--有他作向导。”又是一阵议论声。铁木真接着说:“过去的战争每次都是从防御开始的,所以古列延的阵势起过很好的作用。现在我们是主动出击,再也不需在把车辆围成了圈圈了。为了适应数万人马长途奔袭的需要,我要把全军将士重新编队。打破家族和部落的界限。十户选一十户长,百户选一百户长,千户选一千户长。无论是游牧、狩猎还是作战全由他们指挥。此外,在各级那颜的子弟中选勇健者一万人作中军护卫,就是怯薛军。整编之后,四月十六日用乃蛮使者的人头祭旗出征!”  15,建忒该山下 日外(人物:铁木真、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木华黎、博儿术、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赤剌温、者别、纳牙阿、豁儿赤、四子、四养子、蒙力克、术赤台、通天巫阔阔出、耶律阿海、镇海、耶律不花、答里台、合答安、孛儿帖、诃额仑、也遂、也速干。汪古部使者、蒙古人若干。 季节:春。)  九尾秃黑军旗高竖。  每十、每百、每千为单位的队列。军容严整,气氛肃穆。  太阳汗的使者被按跪地上,刀光血影,人头被装进托盘捧上祭坛。  战鼓擂响三通。  铁木真率领众将拜旗。  铁木真将先锋军旗交给者别、速不台。者别跪下接旗,二人走到自己的队前,将军旗交给掌旗官。  者别、速不台率先锋军出发。  也速干、也遂登上帐车。  诃额仑、孛儿帖、合答安、答里台、蒙力克、镇海、耶律兄弟等留守人员相送。  铁木真的大军出发了。四弟、四杰相随。威风凛凛,浩浩荡荡。   16,途中 日外(A)  蒙古军队在大草原上行进;(B)  蒙古军队在沙漠上前进;(C)  蒙古军队在山路上前进;(D)  蒙古军队在风雨中前进,战士在马上支起单人帐篷、披上毡雨披。 画外音:“克烈部灭亡了。铁木真统一草原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消灭那个收容了铁木真一切敌人的西方大国乃蛮部。”  17,阿尔泰山 日外(人物:太阳汗、屈出律、塔塔统阿、撒不剌黑、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札合敢不、脱黑脱阿父子、答亦儿兀孙、乃蛮人若干。季节:夏。)  太阳汗的军队在翻越阿尔泰山。  字幕:“阿尔泰山。”  太阳汗志得意满地坐在马上,看着自己兵强马壮的军队。他身后跟着屈出律、撒卜剌黑、札木合、脱黑脱阿、忽都、忽察儿、阿勒坛、答亦儿兀孙、札合敢不、塔塔统阿等。  太阳汗笑着鼓动士兵:“我本来想带你们去呼仑贝尔草原,把蒙古人的弓箭筒夺过来,感谢上帝,铁木真等不及了,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战士们哄笑,太阳汗又打趣道:“听说他只带了两个女人,太少了,不够我的士兵们分的,没办法,其余的还得麻烦我们自己去取了!”他向战士们眨眨眼,战士们又是一阵哄笑,笑得带邪味。  撒卜剌黑哼了一声:“还是先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吧!”太阳汗听见了他的话,干咳了两声催马走了。众将跟上。 札木合对阿勒坛说:“得准备下一步投奔谁了!”  阿勒坛不解:“什么意思?”  札木合:“这老东西脑袋像王汗一样快掉了,只是不一定有人给他的头颅镶银子。”  阿勒坛生气地:“札木合,你是只不吉利的鸟,净唱丧歌!太阳汗兵强马壮以逸待劳,要我看,是铁木真的死期到了!”  前边一阵乱,他们催马赶了上去。人们围着一匹瘦马,那马的鞍子滑到肚子上。太阳汗哈哈大笑:“你们看,你们看,这是前哨部队抓到的蒙古人的战马。瘦得连鞍子都挂不住了!哈哈……”  屈出律振臂高呼:“铁木真完了!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兵士们高呼:“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天上只有一个太阳!”  阿勒坛对札木合说:“怎么样?你等着看铁木真掉脑袋吧!”  18,铁木真大营 日外(人物:铁木真、四弟、四骏。季节:夏。)  字幕:“撒阿里之川。”  铁木真带着四弟、四杰在巡营。木华黎对铁木真进言道:“可汗,我部人少,又是远道而来,这很不利。”铁木真:“晚上宿营时让兵士们每人点五堆篝火。”哈撒儿:“点那么多篝火干什么?”  木华黎:“多设疑兵!这个办法好,正个撒阿里川全是篝火!让太阳汗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兵马!”  哈撒儿:“啊,对!太阳汗没打过仗,一见我部人马众多,必然惊慌失措。”  铁木真笑了。  19,太阳汗的中军 夜外(人物:太阳汗、札木合、塔塔统阿、太阳汗的亲兵。季节同上。)  字幕:“哈瑞河边。”  太阳汗急匆匆地往山坡上爬,札木合、塔塔统阿和亲兵们跟上去。  山顶上,太阳汗向远处一看,大吃一惊,见对面川里火光一片,且见更远处一路火把向川里移动:“哦,主啊,蒙古人营火多如星辰,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怎,怎,怎么还在不断增兵?你,你们看!”  札木合轻蔑地一笑。塔塔统阿:“他们人多,不一定士气高昂吧。”太阳汗问:“札木合,你同铁木真曾是异姓兄弟,你说说,他们作战怎么样?”札木合:“他们?怎么说呢,简直就不是人!你拿枪往他们眼上剌,他们目不转睛;往他们脸上剌,他们不晃头;一听说打仗,只知道往前冲,就像离弦的箭;手里的弯刀,左劈右砍,运用自如;他们哪里是骑马?那马简直就长在他们的屁股上了;号令一发,人人唱着歌就冲上来了,把杀敌人看成是赴宴会一样那么轻松......”  太阳汗没等听完,吓得面色如土转身就往回走。  20,太阳汗的大帐里 夜内(人物:太阳汗、塔塔统阿。季节同上。)太阳汗一纸军令上用过印,交给塔塔统阿:“塔塔统阿,你把我的军令交给我的儿子屈出律。”塔塔统阿匆匆走出大帐。  21,屈出律的大帐 夜内(人物:屈出律、塔塔统阿、乃蛮将领若干。季节同上。)那纸军令在屈出律手中:“什么?命令全军后退?!为什么?”  塔塔统阿:“太阳汗说蒙古战马虽瘦,可营火多如繁星,其人必众。还听说鞑靼人刚硬,往他们眼上剌,他们目不转睛,往他们脸上剌,他们不晃头。”  屈出律:“那又怎么样?”  塔塔统阿:“太阳汗说,不如先越过金山。整顿兵马,且战且走,诱敌深入,瞅准机会,突然反击,定能取胜。”  “说完了?”屈出律冷冷地问,塔塔统阿不说了。屈出律将纸慢慢撕碎:“我领着将军们正在谋划怎样分配蒙古俘虏的时候,那位巾帼英雄太阳汗,我的好父亲却害怕了!各位,请不要见怪,我的这位父汗从小生长在深宫,没有到过放牛犊的牧场,没有离开过孕妇撒尿的地方。”  众将领大笑。屈出律对塔塔统阿说:“塔塔统阿,你替父汗看好玉玺就是了。告诉他,刚发现敌兵就要撤退,纯粹是妇人之见!”  22,太阳汗的大帐里 夜内(人物:太阳汗、塔塔统阿、札木合、乃蛮将领几人。季节同上。)  太阳汗生气地问塔塔统阿:“什么?他说我纯粹是妇人之见?他,他还说什么了?”塔塔统阿看看札木合,札合敢不和几个乃蛮将领。吱吱唔唔着。太阳汗喝道:“说!”  塔塔统阿只得照直说:“太子说你从来没有到过放牛犊的牧场,没有离开过孕妇撒尿的地方。……”  “谁让你说这些了!”太阳汗打断了塔塔统阿。札木合哑然失笑,太阳汗气得火冒三丈地来回踱着步,然后找回面子地哼了一声说:“这么勇敢的屈出律,愿我主耶稣保佑他,能在双方交战的时候也不失其勇就好了!”他对大家说:“你们看着,他不听我的话,势必要吃大亏的。等着吧,你们都回去看好自己的防地,明天铁木真就会杀过来了。”  札木合等人走了出去。太阳汗对塔塔统阿说:“塔塔统阿,带上印玺,我们回汗庭去。”23,太阳汗的大帐 夜外(人物:太阳汗、塔塔统阿、撒不剌黑、乃蛮卫士若干。季节同上。)  太阳汗和塔塔统阿出了大帐。撒卜剌黑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太阳汗怔住,撒卜剌黑指着他的鼻子申斥道:“太阳汗啊太阳汗!你也太……过去,你父亲打仗的时候,从来没让敌人看见男儿的脊背、战马的后胯,你正年富力强,还没交手就吓破了胆,早知这样还不如让古儿别速妃来统帅军队呢!”  太阳汗恼羞成怒:“撒卜剌黑!你不要以为你是先君的老臣就可以这么放肆!男儿百年终有一死。你敢说这样的大话,我也不怕拚一死战!”说罢走回大帐。撒卜剌黑对自己的亲兵说:“把大帐围住。,好好地给我保护太阳汗!”  24,纳忽崖 日外(人物:太阳汗、札木合、铁木真、四骏、四勇、术赤台、四弟、撒不剌黑、塔塔统阿、蒙古人若干、乃蛮人若干。季节同上。)  乃蛮大军在纳忽崖前列阵。  字幕:“1204年秋,纳忽崖大战。”(A)  铁木真在秃黑军旗下,鞭捎一指。  四勇率军直扑乃蛮阵地,乃蛮人后退。(B)  太阳汗身边的札木合叹道:“帖木直的指挥更精明了!”太阳汗紧张地问:“怎么?”札木合说:“你看他的军队既象大海一样摆成包围的阵势从四面八方逼过来,又象凿子劈木头一样长驱直入直逼中军。”  太阳汗面带惊慌地指着:“那几个一路杀来,像狼入羊群一样的,是什么人?”  札木合有意夸大其辞地:“那就是铁木真用人肉喂养的四条猎犬!”  太阳汗:“什么?”  札木合:“蒙古人狩猎,猎犬是最好的助手,者别、速不台、忽必来、者勒蔑都是虎将,个个额如铜,牙如凿,舌如椎,心如铁、鞭子像环刀,乘风食露水而行,争战之日以人肉为食。”  “快!”太阳汗害怕地:“我们还是离这些不信天主的下等人远一点吧!”太阳汗在待卫的簇拥下退到了山坡之上。(C)  铁木真的鞭捎一指。  术赤台率领部队摆开圆阵。(D)  山坡上的太阳汗惊问:“那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札木合:“从旗色上看是术赤台,他率领的都是驱赶拿抢的好汉,抢劫血腥之财的人。”  太阳汗又上了马:“愿主饶恕他们这些罪人!我们还是再换个地方吧?”  “等一等!”札木合叫道。  但见四杰分列左右,铁木真居中,率军冲入乃蛮阵地。  太阳汗:“怎么回事?”  札木合:“铁木真自任先锋了!”  太阳汗问:“哪一个?”  札木合:“使苏鲁锭长枪的那一个!”  太阳汗:“他怎么冲杀在最前面?”  札木合:“他浑身上下是生铜铸的,用铁椎剌他都找不到缝隙。”  太阳汗捂住眼睛:“哦,上帝,太可怕了!快,快上山!”  一行人向山顶跑去。(E)  太阳汗爬到山顶上,回头看敌阵之中秃黑旗晃动,中军冲锋了,札木合指给太阳汗:“那是铁木真的二弟哈撒儿,秃黑军旗是帅旗,蒙古人开始总攻击了!”  太阳汗喊道:“快,快去告诉屈出律太子,顶住,顶住!”  传令兵飞马下山。  札木合说:“顶住哈撒儿?他一顿能吃一头三岁的小牛,身上披三重铠甲,射出的箭隔山都能穿透一二十人!”  太阳汗大骇:“他一定是撒旦的后裔!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太阳汗一伙人逃之夭夭了。札木合诡谲地一笑说:“跑吧,你这个老混蛋加胆小鬼,我也该去西夏躲躲了。”他领着自己的亲兵从另一条路下了山。(F)  山下,是一场惨烈的杀戳。撒卜剌黑同自己的亲兵在拚死抵抗。他一个个地杀死了接近他的蒙古人。终于筋疲力尽,被三个蒙古人围住,他仍力战,一次次地受伤,倒下,起来再战,脱虎、黑胡子、百灵鸟上来,六把刀同时剌进他的身体。撒卜剌黑立尸不倒。(G)乃蛮的全线溃败。蒙古人的全面追击。25,纳忽崖下 日外(人物:成吉思汗、四弟、四杰、不颜昔班、塔塔统阿、忽必来。季节同上。)一片穿着鲜亮的死尸。  铁木真与四弟、四杰、不颜昔班走来。铁木真吩咐:“不颜昔班,你来认一认,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颜昔班走上前去查看:“这位是乃蛮部的老将军撒卜剌黑,这些很像宫廷待卫。啊!太阳汗!”  铁木真等上前去看。木华黎说:“奇怪,太阳汗的身上怎么没有伤?”铁木真说:“我让者别给他腿上钉个钉!”博儿术翻过太阳汗的腿,“是射在腿弯上了,这也不至于死啊!”赤剌温将耳朵贴在太阳汗的胸口听了听:“死了!”他又站起来踢了踢:“都硬了!”  博儿忽说:“啊,他是吓死的吧!”  众人一怔,继尔一阵大笑,这时从死尸的下边爬起一个活的来。汪古部使者立即认出:“塔塔统阿!”  众人欲上前,塔塔统阿护住怀里的印信:“不要抢我的印信,这是太阳汗的!”  铁木真笑了:“你是太阳汗已经变成僵尸了!”众人也都大笑起来。塔塔统阿一屁股坐下哭了起来:“太阳汗啊,太阳汗,你不该打这一仗啊!”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忽必来快马跑来:“可汗,屈出律太子、札木合、札合敢不、忽察儿、阿勒坛、桑昆和脱黑脱阿父子的尸体都没有找到。”铁木真:“跑了?派者别、纳牙阿和术赤台给我分头去追!”忽必来应声欲走,铁木真叫住他:“忽必来!”忽必来:“可汗还有什么旨意?”铁木真叹了一口气说:“告诉者别他们,如果遇上了札木合,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众人惊诧:“为什么?”铁木真:“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让长生天去惩罚他吧。”忽必来:“是!”他催马走了。  26,太阳汗廷 日内(人物:铁木真、四养子、四子、塔塔统阿。季节同上。)  铁木真摆弄着手中太阳汗的印信,看了又看。塔塔统阿坐在一边。  四养子和四子走进。  四养子:“参见可汗!”  四子:“参见父汗!”  铁木真站起,对塔塔统阿说:“塔塔统阿,你到这里来坐。”  塔塔统阿后退:“不,那是太阳汗的宝座。”  铁木真:“我叫你坐,你就坐!”  塔塔统阿怯怯地坐了上去。铁木真对八个子弟说:“听着,从现在起,你们不要领兵打仗了。”  博儿忽说:“屈出律、忽察儿还有脱黑脱阿父子他们都还没有抓到呢!”  术赤:“父汗,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铁木真严厉地:“我说了,不要你们管,你们八个人现在头等要紧的事,就是要跟这位有学问的老师学畏兀儿文字,还不快拜老师!”  术赤诧异,其余的人已跪下叩头,他却张大了嘴:“啊!学那个有什么用?”  铁木真喝道:“跪下!”术赤不情愿地跪下。  27,后宫 日内(人物:铁木真、木华黎、者勒蔑、古儿别速、那可儿几人。 季节同上。)  铁木真在木华黎和那可儿的陪同下进了后宫。正在安顿被俘宫人的者勒蔑迎上来说:“可汗,太阳汗的古儿别速妃被俘了,她再三请求可汗,纳她为妃。”  铁木真边走边问:“是太阳汗继承的那个后母吗?差不多是个老太婆了吧?”  者勒蔑还没有回答,古儿别速妃已迎出跪下:“臣妾古儿别速妃恭迎可汗!”铁木真站住,看一眼古儿别速妃,顿时一怔。古儿别速妩媚动人地一笑。铁木真对古儿别速这么年轻美貌而且高雅感到意外。者勒蔑笑笑说:“离老太婆是远了点儿。”铁木真哈哈大笑着走到椅子前坐下来:“您就是高贵的古儿别速国后?”  古儿别速“不敢当,臣妾正是古儿别速。”  铁木真:“你不是说蒙古人一身膻气吗,今天为什么又肯委身于一个浑身油污的蒙古人呢?”  古儿别速嫣然一笑:“太阳汗无能,愿他的灵魂安息--我理当侍候可汗。”  铁木真哈哈大笑:“你倒说得干脆。其实我倒不怕增加一个后妃,怕只怕委屈了国后的高贵的鼻子!”者勒蔑:“闻惯了可汗身上的膻味儿,她的鼻子也许会改变呢!”  木华黎和那可儿们哈哈大笑起来。铁木真摆手:“把她先看管起来。”者勒蔑:“走吧!”带古儿别速妃退下。古儿别速妃走到门口还回头对铁木真笑笑说:“可汗,看在主的份上,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哟!”铁木真:“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古儿别速走了。铁木真问:“答亦儿兀孙找到了没有?”  木华黎:“和脱黑脱阿父子一同逃住西夏了。”  铁木真:“她的女儿呢?”木华黎怔了一下。者勒蔑走回来,接过话茬问:“可汗问的是谁的女儿?脱黑脱阿的还是答亦儿兀孙的?”铁木真:“当然是答亦儿兀孙的。”者勒蔑:“当然是跟他父亲一起跑了。”铁木真:“不能让他们跑了!”  木华黎:“纳牙阿追赶去了。”  铁木真仍不放心。者勒蔑朝木华黎眨眨眼睛,笑了笑。  28,荒山 夜外(人物:脱黑脱阿父子、答亦儿兀孙、忽兰、蔑儿乞人若干。季节同上。)  脱黑脱阿、忽都、答亦儿兀孙和几个女眷围着一堆火席地而坐。都显得疲惫不堪,周围是部众。脱黑脱阿捶着自己的腰:“真是老了,才跑了三天的路就腰酸腿疼了。”  忽都:“你没见一路上死了多少人,我们能活着逃到西辽就算万幸了。”  脱黑脱阿:“我们的部众太少,西辽王能不能收留我们呢?”  忽都:“西辽王不收留还有西夏、畏兀儿!答亦儿兀孙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是多好的进见礼呀!”  忽都说罢邪恶地笑了起来。忽兰低下了头。答亦儿兀没有做声,站了起来向崖边走去。忽兰也站起来,吃惊地叫道:“父亲,你看!”众人都吃了一惊,向山下望去。见下边布满了篝火。忽都说:“蒙古人的追兵!快灭火!”  女人们惊惧地:“怎么办?怎么办?”  答亦儿兀孙:“他们在宿营,夜间是不会上山的。我们去睡吧,明天早起来一个时辰,先走一步就是了。”  答亦儿兀孙领着女儿到崖边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忽兰脱下披在身上的羊皮袍子铺在地上。父女躺下,盖上答亦儿兀孙的皮袍,忽兰偎在父亲怀里,看着脱黑脱阿和部众灭掉篝火,也都散开睡觉去了,便对父亲说:“父亲,我好怕呀!”  答亦儿兀孙:“不要怕,蒙古人不会上山的。”  忽兰:“我是怕脱黑脱阿、怕忽都、怕西夏王、怕西辽皇帝,还有畏兀儿。”  答亦儿兀孙搂紧女儿。 忽兰说:“为什么我们要跑呢?投降铁木真不行吗?”  答亦儿兀孙叹了一口气:“二十五年前脱黑脱阿父子抢了也速该别妻和铁木真夫人的时候,我也去了。”  忽兰:“那并不是你的错呀!”  答亦儿兀孙:“铁木真会不会这么想呢?”  忽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是啊,夺人心上的人,好比剜人心上的肉啊,就因为孛儿帖在蔑儿乞部落留了九个月,她的儿为这个伤透了心呢!”  答亦儿兀孙:“这就更糟了!”  父女二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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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1,山上 夜外(人物:脱黑脱阿父子妻女、答亦儿兀孙、忽兰。季节:夏。) (A)  脱黑脱阿和妻子睡得像死猪一样,忽都和妻子也入了睡。他们的部众也都横躺竖卧地睡了一片。答亦儿兀孙轻轻地问忽兰:“睡着了吗,忽兰?”  忽兰:“没有。”  答亦儿兀孙:“要想让铁木真释去旧怨,你我父女就要做出一点牺牲。”  忽兰:“只要你老人家能平安无事,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答亦儿兀孙:“那倒不必,只是太委屈你了。铁木真都四十多岁了。”  忽兰:“父亲,您说什么?”  答亦儿兀孙:“你肯嫁给铁木真吗?”  忽兰怔了一下,立刻不好意思了。只是紧紧贴着父亲的胸膛,眼前出现了铁木真在马上看她拾兔子的影象,不禁笑了。(B)黎明前。山上的人准备出发了。忽都发现:“哎,答亦儿兀孙和忽兰呢?”  脱黑脱阿:“怕是投降铁木真去了吧?”  忽都:“这个老东西,是蔑儿乞人的败类!我要杀了他!”  脱黑脱阿:“算了,我们还是走自己的路吧!”   2,山下 日内(人物:答亦儿兀孙、忽兰、纳牙阿。季节同上。)  纳牙阿的帐篷里。  纳牙阿高兴地对答亦儿兀孙和忽兰说:“这是件好事嘛!”  答亦儿兀孙:“还靠将军玉成此事。”  纳牙阿笑道:“愿意效劳,不过……”  答亦儿兀孙:“怎么?”  纳牙阿:“现在路上兵荒马乱,你们单独走说不定被乱军杀了。你们最好在军中等我,我去追赶脱黑脱阿,回来后一起去面见可汗。”  答亦儿兀孙:“能这样最好,忽兰,还不谢过纳牙阿将军!”  忽兰施礼。纳牙阿笑道:“这可使不得,忽兰如果成了汗妃,我就是臣下。这礼我是担不起的了!”说罢大笑。  忽兰羞得满脸通红。答亦儿兀孙喜形于色。  3,树林 日暮外(人物:札木合和五个从人、者别和一队蒙古兵。季节同上。)  一把刀割下了羊头。五个札答兰人一齐动手剥羊皮。札木合在一条小溪边睡着了。  五个人架起火来一边烤羊肉串一边吃。烟和香味把札木合薰醒了。他一轱辘爬起来看见五个人在大嚼,生气地跑过来,对他们拳打脚踢,骂道:“你们这帮下流坯!你们是哪家贵族哥儿们吗?将珍贵的盘羊烤了羊肉串!我还没死呢,你们有什么资格先吃?!滚!”  五个人被赶到一边。札木合自己边烤边吃起来。五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了札木合到小溪边,一边捧水喝一边商量。  一个说:“因为这个札木合,我们把妻子儿女和大群牛羊都丢了,吃口羊肉串他还发这么大脾气!”又一个说:“他自己都成了丧家之犬了,还这么凶!”一个说:“唉,我们跟他从札答兰部跑到克烈部,又从克烈部跑到乃蛮部,这回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就像白毛风里的羊群一样,东撞一头,西撞一头,哪一天是个头儿啊!”  另一个说机密地说:“我倒有个主意。”一个说:“你说。”另一个说:“我--算了。”一个说:“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另一个说:“你们说,谁最恨札木合?”其余的人:“当然是铁木真。”另一个说:“我们莫如把他抓住,送给铁木真,我们不只能免受流离之苦,也许还能弄个百户长、千户长做做呢!”  一个人伸出手:“就这么干!”几个人的手搭在一起。然后悄悄地返回来。突然五个人一起扑了上去,按倒札木合。札木合嘴里含着羊肉骂道:“你们要干什么?看我不杀了你们!”另一个说:“那要看铁木真是不是先杀了你!”他将一块石头塞在札木合的嘴里。札木合还在挣扎。几个那可儿把他紧紧地捆了起来。几个人又到火堆旁烤起羊肉串儿。札木合在地上乱蹬着。者别的兵马出现了。札木合的那可儿们举着手喊道:“蒙古人快来呀,我们为铁木真可汗抓住了他的仇人札木合--”  4,太阳汗的后宫 夜内(人物:铁木真、答亦儿兀孙、忽兰、纳牙阿、也遂、卫士两人。季节同上。)  铁木真从后边匆匆走出来:“她在哪儿?”  纳牙阿,答亦儿兀孙父女一齐跪倒:“可汗!”  铁木真看着忽兰半晌不语,忽兰抬头正与铁木真灼热的目光相遇,羞得低下头。跟出来的也遂妃见状咳了一声。 铁木真惊醒:“啊,快快请起,都起来,都起来。”  三人站起,也遂拉忽兰坐到自己身边,亲切地问道:“可汗进入太阳汗的汗廷已经六天了,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答亦儿兀孙:“我父女三天前就已经投到纳牙阿将军帐下,在纳牙阿将军营中耽搁了三天三夜。”  一直在望着忽兰的铁木真一震:“什么?!”他蓦地站起,二目圆睁:“纳牙阿,你留她在你营中过了三天三夜?”  纳牙阿站起来回答:“是!”  铁木真大怒:“大胆!你为什么不立刻将她献出来?嗯?”  纳牙阿吓得赶紧跪下:“可汗!”  铁木真:“来呀,把纳牙阿押下去,令别勒古台严加审问!”他指着纳牙阿的鼻子说,“如有丝毫差错,我要拿你号“令全军!”  待卫们抓住纳牙阿,往外就拖。忽兰:“请等一等!”  侍卫们以询问的目光看看铁木真,铁木真冷着脸。待卫们架出了纳牙阿。忽兰跪下:“可汗,纳牙阿将军是个对您十分忠诚的好人!您不应该以怨报德!”  铁木真眉梢一扬:“嗯?你为什么这样情急意切地替他说好话?你们这三天三夜里做了些什么?”  也遂妃见状,对忽兰耳语了几句,然后对答亦儿兀孙说:“札合敢不归顺了,你不去看看?”答亦儿兀孙退了出去,也遂让侍卫们也都退了出去,自己用眼睛鼓励着忽兰也走了出去。 忽兰见屋里只有铁木真和自己两个人了,便解带宽衣,铁木真诧异:“你?……”  忽兰满脸是泪地:“我这天地所赐,父母所生的洁白之身可以证明纳牙阿将军是无罪的!”    5,别勒古台的居处 夜内(人物:别勒古台、纳牙阿、失吉忽秃忽、木华黎、铁木真、两个怯薛军。季节同上。)  纳牙阿跪在地上,他身后站着几个怯薛军壮汉,别勒古台坐在椅子上,他身后站着失吉忽秃忽。别勒古台嗔道:“失吉忽秃忽,你不去读书认字,到这儿来干什么?”  失吉忽秃忽认真地:“我的功课早就背熟了,我要学学你怎么审理案子。”  别勒古台:“有什么好看的!好吧,你一边听着,不许捣乱。纳牙阿,你干了什么对不起可汗的事?说吧,免得皮肉受苦!”  怯薛军们喝了一声:“快说!”  纳牙阿亢奋地:“我没有抓到脱黑脱阿父子,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好讲的!”  别勒古台:“你还嘴硬,皮鞭侍候!”  两个怯薛军扒下纳牙阿的上衣,抻开他的两支胳膊,两个怯薛军把鞭子抖得叭叭直响。别勒古台喝道:“你说,你对忽兰作了什么?说还是不说?”  纳牙阿咬住牙关。别勒古台一掌击案:“打!”怯薛军士的马鞭子狠狠地抽在纳牙阿的背上。别勒古台问:“这回你说不说?”纳牙阿大声喊道:“我无话可说!”别勒古台:“再给我打!”  “慢着!”失吉忽秃忽急忙上前拦阻:“三哥,你这样能问出实话吗?”  别勒古台生气地:“你捣什么乱!”  失吉忽秃忽不理别勒古台,对纳牙阿说:“纳牙阿,审判官问你,你应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隐瞒,也不要乱讲。这样才能弄清你有罪无罪,有多大的罪,受多重的处罚。”  别勒古台愕然,纳牙阿悲愤地喊道:“我没有罪!我纳牙阿只知一心侍奉主人,战争中夺得美女好马,从来都献给主人,假如我有二心,甘愿死于乱刀之下!”  铁木真和木华黎匆匆走进来。铁木真说:“别勒古台,不要审了。”他扶起纳牙阿:“纳牙阿,为了奖励你的一片志诚,我封你为一万怯薛军的统帅。”纳牙阿怔住。木华黎提醒地:“纳牙阿,你已经是万户了!还不快快谢恩!”  纳牙阿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铁木真抓住他:“纳牙阿,我错怪了你,你可不许记恨我!”他砸了纳牙阿两拳。纳牙阿咕哝着:“谁记恨你了?”别勒古台、失吉忽秃忽和木华黎笑了。纳牙阿这时才跪下谢恩:“谢可汗!”铁木真哈哈笑着走出门去。别勒古台对四个怯薛军斥道:“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然后帮纳牙阿穿上衣服,回头打了失吉忽秃忽一拳,说:“你小子,不愧是母亲的养子,还真行!” 6,乃蛮汗庭 日内(人物:铁木真、忽兰。 季节同上。)铁木真进了汗庭,对等在那里的忽兰说:“我已经把纳牙阿放了。”忽兰:“您冤枉了他,只是把他放了,就够了么?”铁木真:“我加封他为一万怯薛军的统帅,这总可以了吧?”忽兰笑了:“您就那么信任我的话么?”铁木真拥抱忽兰在怀里说:“你这双好看的眼睛告诉我,我日思夜想过的女人,不会欺骗我!”忽兰:“你想过我?我不信!”铁木真:“真的。从那年冬天我跟王汗一起围猎,在路上遇到了你的那一刻起!”忽兰笑了:“可汗,我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就再也忘不了你,你那双看我的眼睛,我一想起来就心跳脸红呢!”铁木真更紧地抱住了忽兰。  画外音:“对乃蛮部战争的胜利,使铁木真称雄草原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的征集的军队已经达到十万之众,统治的人口也已超过百万。漠北草原群雄割据、连年混战的局面彻底结束了。而这次战争的另一个重要收获就是他得到了--后来位置仅次于孛儿帖的、最受专宠的忽兰妃。”  7,汗廷 日外(人物:塔塔统阿、四子、四养子、四弟、铁木真、者勒蔑、纳牙阿、木华黎。季节:夏。)  塔塔统阿又多了四个学生,别勒古台、哈撒儿、帖木格和铁木真。  似乎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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