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法谕 面禀什么意思

中国国学网--第一百二十五回 丁人虎面禀细根由 王守仁预设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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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回 丁人虎面禀细根由 王守仁预设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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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丁人虎口到城中,将队伍安排已定,便至王府覆命。宸濠一听丁人虎回来,即命他进见。丁人虎趋至殿前,见宸濠与非幻道人、余七、李自然、李士实、刘养正等在那里饮酒。丁人虎代宸濠参见已毕,侍立一旁。宸濠便问道:“尔将尸骸掩埋清楚了?”丁人虎道:“禀千岁:不曾掩埋。”宸濠道:“孤家派汝去作何事?为什么不掩埋呢?”丁人虎道:“并无一具尸骸,使末将如何埋法?”宸濠听了这句话,就有些疑虑起来,因怒道:“汝那里如此糊涂,上日经天兵天将杀了一夜,将王守仁一座大营、二十万雄兵全行杀戮殆尽,怎么没有一具尸骸?这定是尔偷懒,不曾前去,回来谎报。速速从实招来!”丁人虎道:“千岁且请息怒。末将既奉千岁之命,焉敢不去,谎言禀报?千岁在上,末将有言容禀。”宸濠道:“既有话,快快说来!为什么如此碍口?”
丁人虎道:“末将所以不敢骤禀者,恐触千岁之怒,恐贻非幻仙师之羞。既千岁要末将从实禀陈,尚望千岁勿怒。只因末将带领兵队前去,到了那里,不但不见大营,连一具死尸也瞧不见,心下颇为疑惑,暗道:‘难道这里非是王守仁扎营的所在么?’当下便寻问土人,旋据土人说道:‘这所在正是王元帅扎营的地方。’末将又问土人道:‘既是王守仁在此扎营,为何不见他一兵一卒呢?’土人道:‘王元帅早拔队走了。’末将更是惊疑,因又问他何时走的,土人道:‘是前夜初更时分拔队。闻说退守吉安,避什么妖法。恐怕三军受害。还有一件奇事:王元帅拔队未有一会,约到二更时分,只听得半空中有千军万马厮杀之声,斗了有两个更次,方才平静。那时,只以为王元帅与敌人开仗。及至明日起来,方知王元帅早已退去,不知道夜间那一片喊杀之声是从何处来的。’末将听了此言,因才悟道王守仁的大营早已退去,自然是没有尸骸了,因此才回来覆命。”
宸濠听了这番话,直吓得坐立不安,神魂出窍。再看非幻道人,也是目瞪口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宸濠因问非幻道人道:“仙师,这真可奇怪了!前夜孤亲眼见仙师遣神召将,分明那金甲神遵旨而去。凡人或者说谎,神将断无谎言。而况据土人所说,闻得人喊马嘶,厮杀了半夜,这更是的确有据。既然杀了半夜,又何以没有一具尸骸?既是王守仁退走吉安,又何以有人厮杀?这可真令人难解了!”这一番话,把个非幻道人问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回答不出。只见他面红过耳,羞愧难禁。还是李自然在旁说道:“在某的愚见,那傀儡生亦复不弱,莫非此事早为傀儡生知道,预令王守仁先期逃避?再施用法术,无非为李代桃僵之计。天兵天将只知逢人便杀,断不料是傀儡生赠用替代,所以厮杀了半夜,等将假变的兵马杀完,然后便来缴旨。这事须要探听实在的。千岁可一面命人前往吉安,打听王守仁是否驻扎该处;一面使人仍到王守仁原扎大营的所在,就地细寻有什么可异之物,寻些回来,便知明白了。”宸濠听了李自然一番话,也甚有理,当下仍命丁人虎前往王守仁原扎大营之处,细寻可疑之物;又差细作前赴吉安,打听王守仁消息。
两路的人皆奉命而去。这里宸濠又望非幻道人说道:“若果如李军师所言,王守仁那里有此等异人保护于他,更使孤晓夜不安了。但不知仙师尚有何法,可将傀儡生擒来、王守仁捉住呢?”非幻道人此时也不敢过于满口答应,只得说道:“岂无妙法?容贫道细意商量便了。”余七在旁又复进言,说道:“千岁勿忧,非幻师兄定有妙策,务要将傀儡生制服过来,方雪今日之耻。且等吉安打听的人回来,再作计议便了。”宸濠也是无法,只得答应。
正要大家各散,忽见值日官报进来:“今有雷将军差人前来报捷,已于三月初六得了九江。”宸濠闻报,不觉转忧为喜,当命将来人带进问话。值殿官答应出去,即刻将来人带进,原来是个旗牌。那旗牌走至殿前,先行跪下,给宸濠磕了头。宸濠便问道:“雷将军何时攻破九江,汝可从实说来。”那旗牌道:“雷将军自从在南昌拔队之后,即星夜间道驰往。三月初五夜行抵九江,并未安营,连夜便去攻打。九江府虽有防备,争奈兵力不厚。我军攻打甚急,直至次日午后,九江城坚守不住,被我军攻打开来。当即进城寻找知府,业已自刎身亡。所有在城各官,逃走殆尽,并无一个归降。现在雷将军安民已毕,又于该城中举出一个举人,名唤徐国栋,权篆知府印务。又留了两名牙将,相助徐国栋理事。现下已带领人马进围安庆去了。雷将军怕千岁忧烦,特命旗牌回来报捷的。”宸濠听了这番话大喜,当下命旗牌退去。又向众人说道:“九江既得,安庆亦可顺流而下了。只要安庆再得过来,孤便可督兵东下了。”刘养正道:“此皆千岁的洪福。九江不失一人,不折一矢,唾手而得,真是可喜可贺!”宸濠道:“但愿以下诸城皆如此易易,孤便高枕无忧矣!”说罢,大家退去。
且说王守仁大队退至吉安,当下扎定营纂,正是忧心如焚,仍拟进兵攻打。忽见探马报进营来,说是九江失守,被贼将雷大春于三月初六日攻破。知府魏荣章自刎身亡,在城各官逃亡殆尽。王守仁一听此言,好生忧虑。一面打发探子出去再探,一面着人去请吉安府知府伍定谋前来议事。
一会儿,伍知府到来,王守仁接入大帐,分宾主坐定。伍定谋开口问道:“大人呼唤卑府,有何见谕?”王守仁道:“方才探子报来,九江府于三月初六日彼贼将雷大春攻破,知府魏荣章自刎身亡。逆贼如此猖獗,已成蔓延之势。九江既失,必然进攻安庆。若安庆再一失守,该贼必顺流东下,以取金陵,这便如何是好?贵府身膺民社。也是朝廷重臣。尚有何策?某当得闻教,以启愚蒙。”伍定谋道:“大人说那里话来。以大人掌握雄兵猛将,名将谋士如云,卑府有何知识,可以设筹?还求大人以运筹帷幄之功,定决胜疆场之策。早擒逆贼,上分宵旰之忧;即率雄师,下保生灵之苦。则天下幸甚!朝廷幸甚!”王元帅道:“贵府未免太谦了。但某有一计在此,与贵府商量,不知尚堪试用否?”伍定谋道:“大人既有妙策,卑府愿闻。”王守仁道:“某拟以反间计,促令逆贼即速东下。一面再纵间谍泄之,逆濠必不敢出。或即不疑而去,必率全师以行。若果如此,南昌必致空虚。然后出奇兵先袭南昌,断彼归路。彼闻南昌既失,轻重悉具于此,彼必回军力争。一面再出轻锐,间道抄出逆贱之后,夹击过来,使他腹背受敌。似乎有此一举,该逆当无所施其伎俩矣!不识贵府以为然否?”伍定谋道:“大人识高见远,非如此不足以制服逆濠。”王守仁道:“虽然如此,某所可虑者,兵不足耳。以某现统之兵,不下十数万,合全力以攻南昌,似乎不致见弱;而抄出逆濠之后这一路兵,就分不出来。若以我军分道而进,又未能以厚兵力,则便如之奈何?现在当先将这路兵筹画出来,然后我军攻其前,奇兵击其后,方可设策不虚。不然,亦纸上论兵,徒托空言而已。”
伍定谋听了这番话,沉吟良久,因道:“大人何不学陈琳,草檄召取天下诸侯,共起义兵以讨逆贼呢?”王守仁被伍定谋这句话提醒过来,当下说道:“微贵府言,几使某梦梦如睡矣!这檄召诸侯,共诛逆贼,真是大妙!大妙!某行营无笔札之辈;某亦意乱心烦,不堪握管。贵府珠玑满腹,下笔千言。敢烦即日作成,饬人传送,庶义旗之举,不越崇朝,讨贼之后,即成旦暮了。”伍定谋道:“卑府才识浅短,何能扛此椽笔?还求大人主稿为是。”不知王守仁能否答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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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枯禅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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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枯禅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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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岚的心念未歇,忽又听得,三下清脆的声响和一魅双魔的厉吼声音传来!
  显然的,这三个魔头,又中了一记耳聒子无疑。
  蓦听尖锐沙哑的声音笑道:“给你们每人脸上留点记号带回去,才不枉此一行啦!”
  晓岚听到这几句话,方才憬悟,这两个瘦小人影中,有一人就是在仲村饭店中,遇到的那个大头麻面小尼。
  “另一人又是谁呢?”
  他脑海中这么想。
  忽然有个念头,涌现到他的脑际,暗暗也对自己道:“人家为了解救自己,去和三个魔头打得火热,而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岂不是说不过去吗?”
  晓岚想到这里,好生惭愧,掌中玉莲宝剑一举,口发一声清啸,朝一魅双魔抢攻上去!
  这次因休息一会,晓岚真气真力,已逐渐恢复过来,加以又是倾全力进攻,故玉莲与宝剑的招术,特别凌厉奇猛。
  但见光山白虹,宛若排山倒海般,朝一魅双魔直卷过去!
  经此一来,一魅双魔,无异腹背受敌,再好的武功,也搪不住两面高手的夹攻。
  首先雪山老魅呼侗,被晓岚的玉莲花击中后背,哇的一声惨嗥,口喷鲜血而逃。
  紧接着,崂山双魔,被晓岚一招“雨打残花遍地红”,为白虹剑的芒尾,在粉藕似的玉腿上,削去巴掌大一块肉,带伤仓皇逃走。
  那两条乌黑瘦小人影,也现出身形,含笑而立。
  晓岚一见,两条人影,一时间竟合而为一时,不禁惊得发呆,怔怔地望着麻面小尼出神!
  小尼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他笑道:“李兄觉得奇怪吗?”
  晓岚含笑点了点头,把玉莲宝剑收起来。
  小尼姑答道:“这就是佛门的离合身法呀!与你一手用剑,一手用莲花的功夫,并无多大差别哩!”
  晓岚摇摇头道:“我不敢同意你的说法,因为两只手用不同的兵刃,同时以不同的劲道发招,乃是有方法练习,而这一个人化生两个人,则迹近神化,实无法练呀!”
  小尼姑笑道:“你既然知道同时用两个劲道发招,难道就不知道同时用两个不同的劲道拉移身体吗?因身法太过奇怪,又是同时用两个劲道施为,所以眼睛的反应,遥遥落在身形后面,故看上去,老是两条人影,其实,那是一虚一实呀!”
  晓岚听完,仍是疑信参半,迷惘不解!
  小尼姑好似和他特别投缘,非要将其中道理讲出,使他领悟才罢,眼睛一转,笑问道:“适才你那招天门剑法‘雨打残花遍地红’所发出十几朵剑花,是怎样来的?”
  晓岚答道:“凭内家的武功劲力,振动剑尖而来!”
  小尼姑拍手道:“对极了!你能够晓得一剑能抖出十几朵剑花的道理,当然会知道离合身法的道理了。”
  晓岚经小尼姑这样比喻,方始懵然憬悟,笑道:“一言提醒梦中人!”
  小尼姑见他悟性这样高,内心亦甚高兴,笑问道:“你来此何干,为甚么与这几个魔头打起来了?”
  晓岚除了把自己与雪梅那段缠绵的事情,隐而不提外,其余把和一魅双魔,结仇经过,以及卧云道长失踪,经人指点,来到蒙山寻找的事情,和盘托出。
  小尼姑沉思一会,笑问道:“那指点你来的人是谁?”
  晓岚伪称是个不知名的人。
  小尼姑道:“据我晓得的,这蒙山阴阳两面,除了我师徒外,并无会武功的人在此隐居呀!恐怕上当了吧!”
  晓岚自然不便把他和雪梅的关系说出,忙以坚定的口吻说道:“这指点的人,虽然我不认识,但相信她不会骗我。”
  小尼姑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样相信人,恐怕要吃亏吧?”
  晓岚摇头道:“不会的,她和小师父一样,对人最为热心诚实。”
  小尼姑道:“这下恐怕就不诚实了!”
  晓岚见她不相信,心中未免不快,反驳她道:“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小师父说这蒙山,除你师徒外,别无会武功的人定居,那一魅双魔,又是从那儿来的呢?”
  小尼姑见他面有不快的颜色,但是,她又不愿意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他,心中为难了好一会,才答道:“你不提起他们,我还以为是你招来的呢?”
  晓岚为欲证实他的话,指着谷中道:“崂山双魔就是打从这谷中出来的,雪山老魅虽然应敌正紧,未见他的来路,但总离不开这座蒙山!”
  书中暗表,晓岚的推测,并不太错,崂山双魔,自从中了子母追魂蝶后,认出蝶中所蕴剧毒,其厉害并不亚于自己的白骨阴磷掌,因此顾不了害人,急忙兼程逃来这里,找到谷中第二道山环壁间宕洞医治,幸他两人,都是施放百毒的祖师,身带解药甚多,看出子母追魂蝶来历,已知解毒方法,匆匆把臂上追魂蝶拔下,敷上解毒药,经三日夜的疗养,已经复原,欲赶到鲁西,找晓岚和雪梅算账,谁知冤家路窄,相逢谷口,因此打了起来!
  至于雪山老魅,果被晓岚料中,他故意把赤霞尊者遣去和晓岚及卧云道长为敌,他一个人,却偷偷赶到蒙山来,就在优昙谷的右面夹谷内养伤,听见三人拚斗的声音,才从隐藏处赶来偷看,见晓岚被双魔围攻,这才出手帮助,企图把晓岚击毙玄冰掌下,杀以泄恨。
  他那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指使赤霞尊者与晓岚为敌,谁知反被晓岚乘机利用,诱使内哄,后来在天竺老魔的评理会上,赤霞尊者先与他反脸,造成群邪内部分裂,致遭惨戮之祸,此是后话不提。
  小尼姑听晓岚这么一说,内心也感到诧异,方欲开口答话,忽听谷内,传来三下玉磬的声音。
  小尼姑笑对晓岚道:“家师玉磬相召,要我同你一道去哩!”
  晓岚好似想起一事,笑问道:“令师上下如何称呼,万一到谷中参见时,连姓名都不知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小尼姑道:“家师枯禅子!”
  晓岚听到枯禅子二字,觉得名字甚生,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小尼姑知道他的用意,笑答道:“家师自从改易禅装后,一味参佛门的无相枯禅,六十余年,从未离开蒙山优昙谷半步,你从何而知?”
  晓岚闻言,“哦”了一声。
  小尼姑在前,晓岚整了整衣冠,尾随身后缓步往谷内走去。
  这优昙谷,虽是个寸草不生的死谷,但因内中地方甚大,螺旋般的山环甬道,层出不穷,深入其中,使人眼花撩乱,分不出南北东西,如非有人领路,意欲深入腹地,实在不太容易。
  晓岚仔细朝山形甬道打量,发觉这些山环甬道,大小形式雷同,高约五十丈左右,蜿蜒曲折,萦回往复,地势诡秘已极。
  晓岚心中生疑,暗说道:“正经的佛门弟子,为何偏偏选中这般诡秘所在隐修呢?真是使人费解呀!”
  小尼姑人丑虽陋,但内中却是聪明绝顶,一见晓岚面色神情,就知他内心中在想甚么?笑说道:“家师所修的无相枯禅,乃佛门一种至高功夫,最忌人干扰,如选一灵景奥区,非但容易被人干扰,灵台亦易为景物转移,无相变为有相,还能体察机微,深悉奥妙吗?”
  晓岚闻言,方才憬悟,原来内中还有这么多的文章,那就难怪枯禅子师徒,要选择这样隐晦的地方了。
  两人且谈且行,连续转了九个弯折,绕了数十个山环,方始抵达尽头处的一个方形夹谷内。
  这个夹谷,宽仅三丈,深约五丈,除来路谷口外,三面岩壁,高达七十丈以上,自下至顶,陡峭异常,壁上满布鲜苔,碧绿如油,经阳光照射下,反射出绿阴阴的光彩,越发陪衬出这谷中的阴暗。
  到了夹谷尽头,小尼姑手指当中岩壁道:“到了!到了!”
  晓岚顺着小尼姑手指处一看,o见壁上全被青翠欲滴的鲜苔布满,看不出有山洞的痕迹,o有离地面约三丈高,有一团丈许方圆的鲜苔,似乎颜色特别深厚鲜嫩外,别无所见。
  正怔神的时候,又听得三声同样的玉磬传来。
  小尼姑忙拉着晓岚的手笑道:“恩师这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以玉磬相催来人进见,足证恩师对于李兄,异常投缘,否则,不致这样,说不定还蒙她老人家开恩,别有恩赐咧!我们快走吧!”
  晓岚还欲问她如何走法时,小尼姑好似早已不耐了,拉着晓岚的手,迳往壁间纵去!
  刚刚纵到那团鲜苔特别深厚之处,那团鲜苔自动揭开,现出丈许方圆的洞门,小尼姑拉着晓岚的手,朝洞内就钻。
  两人身躯刚落洞内甬道,晓岚忽然感觉,有一股很大的吸力,朝洞中猛吸,几乎使自己立足不稳,心中甚为惊讶!
  前行约五丈远,来到一座青石门前。
  小尼姑跪拜在地,低声禀报道:“弟子已奉恩师法谕,将李晓岚领来,敬乞恩师慈悲,开关召见!’o听里面有一个清脆少女的声音说道:“很好!赶快把他领进关房吧!”
  晓岚听见房内,传出的少女真口音,有那样清脆,好似出谷黄莺,又似珠落玉盘悦耳已极!
  他不敢相信里面说话的人,就是小尼姑的师父,几十年未能离此半步的枯禅子。
  他心中正在生疑,那少女已把话讲完,青石关门,忽然往右壁缩退。
  刚露缝隙,立有一股柔和的银白光线射出!
  那光色虽然不太强烈,且更带着一丝寒气,但是照到门外,却是通明如昼,使人生出恬静、安祥的感觉。
  晓岚忙朝着关门,倒身下拜,低声默禅几句。
  霎时,关门全开,晓岚随定小尼姑身后,恭恭敬敬走入关房,来到枯禅子禅床前面,方欲叩头行礼……。
  蓦然感觉有股软绵绵,极端柔和的潜力,挡在身前,竟无法将身拜下去。
  忽听枯禅子道:“不用这样拘束,徒儿带他坐在矮凳上落坐,让为师抽出一日半工夫,了此善缘便了。”
  o听小尼姑的声音笑道:“遵法谕!”
  小尼姑话刚说完,立刻走到晓岚身前,低声说道:“听见了吗?赶快随我到那面去吧!”
  晓岚闻言,这才抬起头来,匆匆朝室中打量一眼。
  但见这座禅室,异常宽敞,呈正方形,每边长达五丈,四周全是碧绿色石钟乳,平滑如镜,顶呈半圆形,有一条粗如儿臂的铁链,自当中洞顶,直垂下来,离地丈许高,系着一只径尺方圆的白玉盘,盘中盛着一只五寸高的三腿蟾蜍。
  那只蟾蜍通体雪白如玉,晶莹夺目,三只怪眼和一张扁口中,射出四股米粒粗,又劲又急的雪白寒光,那寒光,初时甚细,但是愈往后面,愈益扩张,丈许以外,则看不清光线了  洞室中的照明,全仗这四股光线。
  晓岚感觉奇怪,不由对那只三脚蟾蜍多看了一眼,觉出涫氰蜩蛉缟此亢撩挥猩ぃ匀徊皇腔钗铩
  洞室中的陈设,亦甚简单,除了正中靠壁,有一张丈许长的青石禅床外,o离床五尺远的右侧,有两支五尺方圆的白玉凳,凳上铺着一张相同面积的细草垫,好像是供人们入定之用。
  禅床上,坐看一个妙龄女尼,柳叶眉、丹凤眼、悬胆鼻、樱桃嘴、白玉面上,微露一丝红霞,着一身白色禅装,结伽趺坐床上,一双纤纤柔荑,不住拨弄珠。
  女尼虽是满面笑容,注视着晓岚,但别具一种慑人的威仪,使人望而生敬,由衷地生出欢喜心。
  晓岚随着小尼姑,坐在右侧矮凳上。
  枯禅子,笑问晓岚道:“你是天门二老李琦之子吗?”
  晓岚躬身答道:“后辈李晓岚,正是天门李琦之子。”
  枯禅子道:“你的武功,是传自重忧尊者?”
  晓岚将水宫学艺经过讲了一遍,答道:“是否为重忧尊者?后辈却不知道。”
  枯禅子略为沉思一阵,复问道:“正中壁上人像,你可曾学过?”
  晓岚摇头答道:“后辈因得家父留谕,说那些人像,玄奥难测,因此o把全身穴道记熟,未能学习那些姿式。”
  枯禅子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晓岚深觉不解,躬身问道:“老前辈莫非对那水宫壁画得知底细么?”
  枯禅子点头道:“六十年前,我曾在水宫中住了二十年,因事先得一前辈指点,故有周详的准备,不像你来去那样匆忙罢了!”
  晓岚惊喜若狂,急忙问道:“照这样说来,老前辈已深悉其中微妙了!”
  枯禅子笑道:“不敢说深悉其中微妙,但是多少有点心得。”
  晓岚道:“老前辈修的无相枯禅,是不是就是水宫图像?”
  枯禅子道:“如非水宫所学我那会知道哩!”
  晓岚一时福至心灵,跪在地上道:“后辈愚昧无知,尚祈前辈慈悲指点!”
  枯禅子道:“快起来,我如非想成全你,那能耽误我的清修呢?”
  晓岚称谢坐回矮凳上,肃容以待。
  枯禅子笑道:“那座水宫贝阙,自东汉重忧尊者建府以来,迄今已有千年,但是能得水宫传授的,o有我们两人,而在我们两人中,都未将宫中武功学全,你是专习三百六十周天万源招术,我则偏重正壁佛道各门的内修,深感遗憾,因此欲将无相护身气功传授于你,使你今后行道江湖,与邪魔周旋,无后顾之忧,凭其玉莲宝剑,及三百六十招绝技,纵横江湖,扫荡诸邪,完遂重忧尊者,尽歼群邪,使人类安乐的千年宏愿。”
  晓岚再三拜谢。
  枯禅子命晓岚在矮凳上瞑目入定,然后双目垂睑,两掌手伸胸前,加紧行功导气。
  约顿饭工夫,忽见枯禅子的玉掌心,射出一股小指粗的白气,又劲又急,朝晓岚的鼻孔钻入。
  晓岚登时感觉有两股阳和之气,从鼻孔钻入,直注丹田气海,再由气海缓缓下降,经下阴穴,转至尾龙,略为沉滞片刻工夫,才将尾龙穴开通,有凉晶晶一股真气,缓缓上行,穿过背心、背梁两穴,抵达后颈哑门。
  此时因全属密接的脊骨,真气立受阻碍,无法再进,于是,真气冲击力愈增,晓岚感觉背部,好似有千斤压力紧迫,几乎使身体仆倒,脑胀欲裂,令人难支,知是紧要关头,那敢有丝毫疏忽,o得咬紧牙关,拚命撑持。
  忽听枯禅子,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通任督二脉,以打通哑门、府风二穴为难,如自己学习,不经名师从旁指点,轻者受伤,身同木石,不能动弹,重者丧生毙命,有我用真气为你开通,受伤毙命,固然不会,但是,十二个时辰的痛苦,在所难免,希切实忍耐,心超物外,一切听任自然,方能使任督二脉开通,传授我的无相识身气功呢?”
  晓岚听出枯禅子传音时,似乎非常吃力,那敢疏忽,一味强忍痛苦,撑持下去。
  小尼姑看出晓岚,玉面通红,汗出如注,苦苦挣扎之状,心中大为不忍,无奈她是过来人,知不忍受这十二个时辰的痛苦,难望在短时间内,把任督二脉开通,增长内家功力,亦从旁叮咛,命晓岚一定忍耐。
  直到翌日薄暮,方将任督二脉穿通,真气在体内自在运行,感到舒畅已极!
  枯禅子命晓岚稍事休息,然后再传授他的无相护身气功,最多翌晨寅初,即可功德圆满了。
  晓岚一算时日,明天正午,就是三侠和老贼正式较技的时候,如今离约会时间,o有几个时辰,卧云师伯消息全无,自己如把无相气功学成,最多o能赶上三侠的约会,而找寻卧云师伯的事,势必将其搁下,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自私了吗?
  急忙跪倒枯禅子床前,对自己的意思,恳切向枯禅子禀报一番。
  枯禅子暗赞他的天性甚厚,不愧为近两百年来,福缘深厚的第一人,乃笑对他说道:“卧云道长虽落人手,o是有凶无险,以后找寻,尚来得及,但是那无相护身气功,眼前就要用上,不把它练威,如何能行?我为你,已经耽误了一天多的禅功,错开现在,以后就永远不能传授了。”
  晓岚听说卧云师伯,有凶无险,事情并不紧急,心始稍放,复向枯禅子拜谢一番,这才坐回原位上去。
  枯禅子复将无相气功的诀窍,行功导气的方法,不厌其详地反覆解释一遍,然后命他稍微休息一下,再按所传练习,同时,手指小尼姑道:“她乃辨家贫女,因患严重天花,两岁时,即被家人遗弃,为一只金眼大雕攫来,我见她虽然丑陋其表,但是秀慧其中,因此将她收归门下,传授衣钵,掐指算来,已有十四岁了,以她此时功力,江湖上足可去得,你以后的责任又重,有她随时相助,可减少不少麻烦。”
  枯禅子说到这里,略为停顿一下,望小尼姑道:“从明日起,你就偕同晓岚师兄行道江湖,但你一定要听师兄的话,帮助你师兄完成他的使命!”
  小尼姑闻恩师之言,心中一喜一忧,因她天性至厚,不愿乍然离开恩师,眼圈一红,几乎落泪,方欲开口……。
  枯禅子面现不悦之色,肃容道:“如不济世救人,学武有何用处?不必多说了!”
  小尼姑见恩师不快,焉敢冒渎,o得勉强压制依恋之情,喏喏连声笑应。
  枯禅子复从座后,取出一根与晓岚大小形式一般无二的白玉莲花,授晓岚道∶“这枝玉莲,还是我入水宫时所得,如今用它不着,你师妹别有传授,也不须用它,赐给你转赠有缘人吧!”
  晓岚双手捧着玉莲,连声称谢,枯禅子双目垂睑,安然入定。
  晓岚不便惊扰,轻轻把玉莲插在背上,按枯禅子所传无相护身气功,加紧练习起来。
  翌日凌晨,晓岚感觉内功真气,较前平增几倍,不但无相护身气功,已有八分火候,就是内家劈空掌力,已能远达两丈左右,威力甚强,因关切三侠的约会,刚一出定,即轻轻纵下矮凳。
  小尼姑亦在此时回醒,睁开一双大眼,朝晓岚打了个手式,两人蹑手蹑足,走出禅房,房门自然关闭。
  晓岚同着小尼,纵落优昙谷中,小尼透着万分喜悦的心情,笑谓晓岚道:“从现在起,妹子就跟着师兄了,还望师兄随时提醒,免得做错了事,受到恩师的责备。”
  晓岚点头道:“愚兄当然要照顾师妹呀!不过师妹姓甚名谁?还得告诉我,以免替师妹引见朋友时,闹出笑话。”
  小尼大头一摇,答道:“妹子无名无姓,师兄为朋友引见时,就以我脸上的招牌,叫我麻姑便了!”
  晓岚虽然感觉这个名字,太不文雅,但是,看见她一片纯真,毫无一些矫揉造作之态,为其心折,点头笑道:“就这么办吧!”
  晓岚心急如焚,又不知蒙山离临城,究竟有多远,忙问道:“师妹可知这儿离临城三侠庄多远?”
  麻姑想了一想,笑说道:“临城三侠庄妹子虽未去过,但曾听人说过,临城在蒙山西南约百七八十里,如以我们的脚程,就是缓缓而行,最多巳时,即可抵达了!”
  晓岚听得麻姑之言,心始稍放,笑说道:“趁天色还早,路上行人稀少,加紧赶上一程,到了人烟稠密处,把脚步放缓,提前赶到三侠庄,以免他们焦急!”
  麻姑自以晓岚,马首是瞻,把这个师兄的话,好似奉了圣旨一样,大头连点,笑说道:“恩师吩咐过,一切要听师兄的话,你要我怎么做,妹子一定办到,那怕是把命送掉,妹子亦心甘情愿。”
  晓岚见这师妹,言语纯真,越发怜爱,笑道:“那会让师妹去和人拚命?”
  说到这里,晓岚忽然想起玉莲实有化媸为妍的奇效,不如给她一粒,不枉她对我的一番热忱,于是将己意说出。
  麻姑闻言,大头连摇,麻脸上露出满面欢容,阻止道:“师兄快别这样想,人长得太美,难免惹出烦恼,师兄对妹子的盛情,妹子终身感激,不敢糟蹋旷世奇珍。”
  晓岚见她意志坚决,亦不过份勉强,笑说道:“师妹既然如此坚决,愚兄决不勉强,那我们快走吧!”
  晓岚“走”字出口,麻姑双足垫劲,宛如脱弩之弦,往谷外疾驰,晓岚尾随身后,加紧前赶。
  卯未时分,已赶出近百里远,距临城不过七八十里之遥。
  晓岚默算时刻,决误不了午时之约,心中暗喜,忽见前面不远,有座镇店。
  晓岚恐麻姑肚中饥饿,欲打了尖,再行上路,忙道:“师妹,我们到前面镇店,打个尖再走吧!”
  说着,又将枯禅子所赐的白玉莲花摘下,递给麻姑。
  麻姑大头连连摆动,笑道:“任甚么事情,妹子都可听师兄的话,唯独要我开荤和使用兵刃,实在碍难从命!尚望师兄原谅。”
  晓岚知地会错了意,急忙解释道:“师妹不要误会,白玉莲花并非给你使用的,乃是请师妹代劳,至于镇店中的饮食,也非全是荤腥,要他们准备素食就是了!”
  麻姑闻言,方才“哦”了一声,随定晓岚身后,高高兴兴的往镇店中走去。
  来到村口打听,才知这镇店,名叫底谷,距临城不过七八十里。
  两人一美一丑,一尼一俗,本来不相调和,异常刺目,但因山东地方,民风淳厚,o看了一眼,内心感觉奇怪,却无议论纷纷的恶习。
  师兄妹两人,特别找了一家幽静的小馆,吩咐店伙,备办两碗素面。
  店伙对这两人,仍是满面堆欢,喏喏连声而去,不带一些惊异,尤为可贵的,无论顾主大小,一体看待,并无厚薄之分。
  二人吃完了面,方欲起身上道,麻姑低声对晓岚道:“不是冤家不碰头,这两个魔头怎么也来到这里?”
  晓岚掉头回顾,果见崂山双魔楚云、楚灵弟兄,经过店面,往村口而去。
  两魔玉雪般的脸上,仍然略现浮肿,腿股伤痕犹新,走起路来,却不带一些蹒跚状态。
  晓岚轻声说道:“两魔受伤这么重,仅相隔一天多的时日,复原这么快,足见两魔功力实在不凡。”
  麻姑道:“他们来到这里,又有甚么企图呢?”
  晓岚摇摇头道:“他们用意虽不知道,但魔崽子们,还能干出好事吗?总离不了奸盗邪淫,欺压良善罢了!’稍停,他好似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师妹佛门离合身法,神妙莫测,你去盯着他,不过,决不容许他们发觉,沿途用玉莲花,给我留下记号,以便有迹可寻。”
  麻姑闻言,好似搔到她的痒处,低沉沙哑的声音,发出得意的笑声道:“别样妹子也许弄不来,但和敌人捉迷藏的事,不是妹子夸口,却是别有专精,包管错不了!”
  麻姑把话说完,立刻从座中站起,说了句:“赶快来呀!”
  晓岚俟她走出店门,这才算清饭账,缓步追去。
  出村口一看,见崂山双魔和麻姑三人,就在他略为缓慢片刻,业已杏无踪影了,暗忖道:“好快的脚程!”
  乃展开“流云飞逝”上乘轻功,疾如闪电,往南追赶。
  约五十里,来到郭里集。
  由此南下就是峰县,如往西行,约八九十里,经枣庄,则可达临城。
  书中交代,如从底谷往西南而行,则距临城仅七八十里,如今因沿着官道而下,无异多走五十多里的冤枉路,因此仍然相距甚远。
  晓岚沿途留意,并未发现麻姑留下暗记,不禁踌躇不前,不知究竟是往南或往西才对!
  他心中暗怪麻姑,为何这样粗心,连记号都未留下,叫我到那里去找呢?
  万般无奈下,o得向村口的人打听,连续打听几人,均称不晓。
  事实上,崂山双魔,身法太过奇快,宛如电光石火,一瞥而逝,村口的人,又各有事情,那能注意这许多。
  晓岚见村民这样答覆,大感失望,乃加紧脚程南下,约四五里路,仍然无迹可寻,复回到郭里集,向西而行,果见村口西北面的一株柳树上,有五寸径一颗莲蓬,七粒莲房,清晰如绘。
  晓岚见状甚喜,知树上标志,乃麻姑所留,其途向,正是往临城方面,不过,不是官塘大道,而是略为偏北。
  于是,循着莲蓬所指方向,往前急赶,沿途地上,或树干上,不断发现麻姑所留标志,知无差错,乃提起全付精神,展开脚程前进。
  且喜,沿途无事发生,巳末时分,已来到临城西郊,距三侠庄,不足三里远,正眺望间,蓦听麻姑嘻笑与崂山双魔怒吼的声音,从右侧一座灌木丛草中传来。
  晓岚知麻姑与崂山双魔,业已照面动手,急忙赶到灌木丛中,纵目眺望,见麻姑展开离合身法,化为两条瘦小的人影,如像鬼魅般围着崂山双魔,团团乱转,口中还不停地嘻笑。
  崂山双魔,好似被麻姑逼迫太甚,鼻端哼哈不绝,口中怒吼不停,掌风雷动,把那些灌木丛草连根拔起,向四外飞射,已开出亩许大一片旷地。
  唠山双魔,o管用尽全力,以白骨阴磷掌向麻姑袭击,无奈麻姑有无相气功护身,那么阴毒的掌力,打到身上,竟是浑然无觉,不仅毫无损伤,而且反震力量甚强,如不自动把真气卸去,非受伤害不可!
  崂山双魔,见敌人这样厉害,吓得心胆俱寒,本欲纵身遁走,但敌人追扑太急,软、麻、笑诸穴,被敌人不断攻击,弄得死活皆难,那裹还能逃脱敌人手掌。
  o听麻姑笑骂道:“无知妖孽,你们以为我师兄不在跟前,想欺负我么?全是做梦,识相的,趁早夹起尾巴快滚,静等恶贯满盈伏诛,如欲往三侠庄打歪主意,那是你们自寻死路。”
  崂山双魔,一任麻姑笑骂,除了连声哼哈外,一句话也不能回答。
  晓岚抬头一看天色,见日升近午,怕麻姑再与他们纠缠下去,耽误了三侠庄之行,乃将背上玉莲摘下,大声喝道:“无知妖孽,还不快滚,莫非等死不成?”
  声落人到,但见白光一闪,耳听唠山双魔,两声惨嗥,背上各被晓岚玉莲重重一击,口喷鲜血往北遁走。
  麻姑急忙向前来,满面喜容,拉着晓岚趵手道:“崂山双魔真是可恶已极!如非不忍心杀人,妹子早就容他们不得,那能让其逃脱手掌?”
  晓岚本欲埋怨她两句,听地这么说,知其中必有隐情,笑问道:“你怎么同他们动起手呢?”
  麻姑答道:“一路上,妹子皆遵照师兄的吩咐,暗中尾随他们,直至枣庄,均未被其发觉,后来听他们商量,欲在三侠会上,以迷魂乱神香,多掳几个娇美少女,带回崂山取乐,并说师兄亦曾被他们迷住,不知怎么样,后来竟将剧毒解去,他们还说师兄和我的武功太高,如以真功夫对敌,实非敌手,以后对付我们二人,决不正面对手,一定在暗中施为,妹子听见他们说暗中害我,心中倒无所谓,但听说对师兄也是这样,心中的气,可就大了,所以才和他们打起来!”
  晓岚闻言,知这位憨师妹,对他甚为关切,内心感动,轻声笑说道:“憨丫头!”
  两人相对一笑,往三侠庄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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