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财知道微信那个知道那里需要用马背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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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 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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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的秦人
当江中巨兽般的大鱼终于累得没一丝力气挣扎了,云长才把气力运在鱼线上,一把一把地把它拉到岸边。巨大的鱼头带着江水露出水面,这哪是鱼,这是一头美丽的江豚。  
这江豚可是绝对的美味。让弟弟云豹做成酸辣的,香辣的,麻辣的,糖醋的,清蒸的各种味道。半个月,也许一个月也吃不完,剩下的在江边晒成肉干。  
云长正一边收鱼线一边做着美食策划,叫平儿的那孩子又来了。  
&来,帮大哥哥的忙。你捡一块大石头,砸它的脑袋。&  
叫平儿的男孩子走过来,但没捡石头。  
&它在哭!& 孩子指着白鳍豚的眼睛,&它可能是一个鱼妈妈,你把她放了好吗?大哥哥。& 孩子祈求云长,用妈妈的话题。这话题无疑深深地打动了云长的心,他的手像是突然长出了一丈,伸进江豚的嘴里,取下鱼钩。  
云长放走了白鳍豚,因为它是妈妈,因为平儿求他。  
&我听你妈妈叫你平儿,平儿,你多大了?& 他一边挽着鱼线,一边问。  
&大哥哥你记性真好,听一次就知道我叫平儿。其实,我的大名是,& 孩子调皮地拿起云长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屈原。  
云长颤抖了一下,觉得这名字触电般的非同凡响。  
&我四岁半了,我还会很多诗。& 孩子会表达,还会诗。&只是我不会把手伸那么远。& 这孩子心明眼亮,云长转眼间完成的动作,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手能伸。&云长唰地一下把左手伸出去,伸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他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异能,他再不愿意在纯洁的孩子面前撒谎;而且决定为自己上次的撒谎道歉。  
云长恭恭敬敬地给孩子鞠了一躬,&平儿,大哥哥上次说了谎话,大哥哥不对。&   
平儿用机灵的眼睛仰望着大哥哥,这眼睛雪亮,&上次,你就是说了谎话。&   
云长又鞠了一躬。平儿不解,&大哥哥,你为什么又鞠躬呀?& &因为大哥哥上次是力量太大不小心撑倒了树,因为天上像云一样的光是大哥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的光。大哥哥再不说谎话了。& 于是云长给小屈原讲了自己和弟弟云豹的身世。
他告诉小屈原:自己是楚王和巫山神女的儿子,弟弟云豹是楚王和山鬼生的儿子。
刚到家门,云长就看见地上有一个大字,一个铜剑在泥地上写的大字:秦。 
进门,云豹的剑已不在墙上。樑上挂着的肉干也被收走一半,还有钱袋里的不多的银两,摸一摸,少了一半。
公元前337年,巴蜀攻楚,云长和云豹都看到了战火。云豹有些蠢蠢欲动,说是又去打猎了,其实是按捺不住自己想参与进去。所以,哪里有战况,云豹就往哪里跑,还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什么巴蜀的后台是秦国,秦国强大得不得了;在秦国,谁都可以通过立军功而得到封赏,没谁拦住你,还奖励你去打仗。云豹甚至还听到了商鞅这个名字,也还不知道商鞅已经死了,只知道他是秦国很有权力的人,他奖励了一个哪怕是把一根木柱搬走的人,奖了不少的钱。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酒后告诉哥哥,与其在楚国被排挤,不如到秦国谋发展。
在楚国,没人在乎你是熊的后裔,还是老虎豹子的儿子。只不过要不是楚王和王后嫔妃们生的儿子,是休想有王位继承权的。云长根本不在乎这人世的王权,云豹则有些非分的梦想。当公元前340年,他们的父王楚宣王卒后,新继位的是楚威王,他不但没有和云豹们分享权力,而且还把云豹梦寐以求的一个的女子娶了,这个会吹陨的年少的女子可是父王的宠妾,云豹的梦中情人。云豹因此愤然离开楚都,云长陪伴弟弟逆江而上,到了这楚国和巴国交界的地方九畹溪。
两个没娘的孩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本身就是兄弟的他们,又更在手足情外,多了相依为命的感觉。
云长也决定赴秦,但决定和弟弟走不同的路径。他决定先到东边的齐国,再分别走完燕赵魏韩,最后从秦国的东边入秦。
云长从璧山取下剑,剑锋的寒气依然在,只是剑脊上有些发绿。巫山多雨,雨湿湿的天,使剑也像是有一些阴柔缠绵了。他用丝绸把剑身擦亮,放进木质剑鞘。
一叶扁舟带着云长离开了九畹溪。艄公为他披上了一块用棕树皮做的蓑衣。蓑衣贴在背上的感觉有些毛刺刺的,但能挡住巫溪里如雨般的雾腾腾的湿气。
船在无声无息中行进,一种纤尘无物的感觉,又似手在光滑的丝绸面上摸过,或是什么东西如手指在融化的猪油里轻轻移动,更像女子柔柔的肚皮。
艄公一边划船,一边下渔网。网来的鱼就丢进船仓里的土瓦釜里,里面烧着滚烫的水,熬着鲜美的鱼汤。
中午后,云长绵绵沉沉地昏昏欲睡,也在这种状态中体会着这水上的感觉。有笛声从岸边的竹丛里传来。好美的笛声,笛声外,还有飘渺的琴声。
他决定就此下船,掏出银两递给艄公。告辞艄公后,刚在溪水边走几步,就惊飞了一群绿麻麻的野鸭。接着,就是联缀的潭水,联缀的绿韵。
绿色的竹林悄悄地变成了老黄色的竹林。这些老黄的竹叶怎么不掉下来呢?竹林下还干干净净的,没一片凋落的竹叶片。更奇的是走过这片竹林后,是更高处的红色竹林。
红色的感觉使他兴奋,又使他感到有些晕眩。红竹林里面怎么会有和竹林一样红颜色的红人呢?
&不懂礼貌呀?& 云长还在发愣:以为是来见银须冉冉的琴师,看到的却是长发飘飘的高长女子。
&没想到到了女儿国。& 他一边回答,一边转身欲回,认定这地方即便不是女儿国,这也是女人的地盘。
长发飘飘的红色女子从她刚才站立的怪石上下来,飞跃几步,挡在了云长面前。挡云长的是一只竹笛。她有云长眉弓那么高,比云豹还高。
&是你妈死得早,还是你爸没教你。见了生人,又在这种地方,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嘛。& 她从蛮横变得有些淘气。
&姑娘好,你还没耍男朋友吧?& 云长长风浩荡似的性格,想啥说啥,不拐弯抹角。
&哎,你到说对了。& 她盯着云长,从上往下用目光测量,&你这么高,也是困难户。& 这女子看来好强得很,嘴巴上不吃亏。
云长也就只好直直地回答,也还不是故意要气对方,&男人无所谓。&
&呵,&女子来劲了,&认你,我吃亏,我一辈子找不到朋友。但你是高富帅吗?就高,& 她咧咧她那漂亮的红嘴,&太高了,要是我不收留你,小女子上你要爬楼梯。& 说得云长有些惭愧了,这才觉得身高也不是绝对的优势。她还没完:&帅?那要看怎么看。有的喜欢大脑袋,有的喜欢小脑袋,像你这种不大不小的脑袋,姑娘我就是想收留你,也爱不起来。& 女子摇头,装模作样,一本正经。还有呢,&富?哥呀,你可穿的是草鞋!&
她看着草鞋,还来了兴趣,蹲下去把云长那光脚上的草鞋拉拉扯扯几下, &质量还不错。&
云长被洗刷一番,终于找到了拾回自尊的机会,&我自己做的,手工的。&
&给我做一双。&
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给男人做鞋,刚开始还只能是鞋垫和袜子,哪能让男人给女人做鞋?云长被这女子的疯疯癫癫搞得有些无厘头,只好想回避和转移话题。他看到了她手上的竹笛,想来她也不是拿来玩的,也许刚才还是她在吹呢。
&看什么?看我手好看那。& 女子撅起红润的嘴唇。
&刚才的笛声?& 云长问。
&有比我吹得好的吗?& 自信满满的语调中也有一些不自信,硬刺刺的回答中也有些羞怯和顽皮。她把弄着竹笛,有些脉脉。
&你师傅呢?& 自己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呢?云长后来总是问自己。虽然,他问的是实话,也在船上明明白白地听到了古琴声。问题是这弹奏古琴的就不一定是银须冉冉的老琴师。
这四个字像冰水一样泼向对方,冰棱一样地刺痛了眼前的女子,把她的笛声否定得干干净净。她欲哭无泪,干脆撒泼。&你得寸进尺!你想见我姐吗?她是比我好,她啥都比我好,她要不是我姐姐,我就杀了她!&
惹事了,云长惹事了。女子就这样发疯似地叫,直到叫累了坐在地上。哪怕是一根竹尖,她发起烈性子来也会坐下去。云长陪坐在女子边,不敢再啃声。
&不说话了?& 这女子的气来得快,消得更快, &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 见云长总不说话,她反倒来和云长套近乎, &你可以猜我叫什么名字。&
云长还是没说话,云长说完了话,就不想废话。要云长来猜一个女子的名字,那就更是莫名其妙了。
&你猜准了,你就赢了。& 她话中有话了,他当然不会察觉。话中藏了一个&赢&字。&我的名字和这竹林,和这竹林的颜色有关。& 女子暗示了。
&红竹。& 云长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姐的名字?你怎么又在乎我姐?& 女子觉得没趣,只是不好再生气,又心直口快。&我叫红云。你呢?& 她说完,望着云长。用的是一双藏不住任何秘密的清澈的眼睛,这双眼睛清亮得透心。
&我叫云长。& 自己不小心又说出了对方的姐姐,哪怕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有个姐姐,总觉得亏欠了对方什么似的,于是想到一个补救的办法,大家扯平隐私。&我有个弟弟叫云豹。& 他说出弟弟的名字。
&大豹子还是小豹子?& 看来这叫红云的女子对动物有兴趣。
&他只比我小七天。& 云长这一五一十的回答却是从人的道理上讲不过去的。
&你懵我呀?你没说你们是双胞胎,你妈怎么在生你七天后又怀你弟弟,生你弟弟?&
&他是豹子生的。&
&我是云的儿子。& 红云看着云长,又摸着自己和云长一样神似的脸,感觉到他们俩几乎是一个模样的身形,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明白了这是什么回事。&我爸说,我妈也是一片云。& 她一脸惊异,看着云长,就像看一片云。 &我姐是一个高人用笔画出来的,你信不信?& 她边走边说,&这红竹林也是那高人用笔画出来的。&
&我信!& 他从心底里相信。
&我姐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你信不信?&
云长到觉得这人世上不应该有比红云还好看的女子。
红竹林慢慢地变成了彩色的斑斓的竹林,最好看的是其中金色的竹子。有金黄色羽毛的野鸡从林中噗噗地飞过,发出哇哇的叫声。这有些难听的声音后,是伴着着泉水叮咚声音的古琴的声音,主题是&流云&。红晕晕的云笼罩在古松四周,琴声穿透云雾,又像是琴声带出了云雾。
美得无极的是人,弹琴的人,和玉葱一样的手指拨出的琴音。每个琴音都像是敲在云长的神弦上,这&流云&仔细听,是绕松的云,谁是松呢?是自己,琴声表达的,弹琴人用心送出的。一袭红色的衣裙,托出了她的绝世的美白,抓人魂魄的风韵。
&天下还有这样好看的男人?男人也能这样好看?& 这是松下女子,也就是红云的姐姐红竹的内心独白,她被云长惊呆了,扬起的手就定在了那里,美轮美奂地展示着那最后一个琴音的手势。
云鹤在四周飞翔,它们是要归巢了。时间在这种空幻的地方就过得太快,好像是刚刚才下船,怎么也就是黄昏了?
红竹起身,她有一双大得几乎失去比例,但刚好是绝美得光彩夺目的眼睛。这是一双藏得住任何秘密的清澈的眼睛。
&是想听我弹一曲,还是趁天黑以前准备晚饭?& 红竹的琴音是动魂的,做人却是现实的。
&我有些饿了。& 云长也不客气。
&红云很会做菜。& 红竹说。
&我弟弟云豹也会做菜,尤其是他做的麻辣味的白鳍豚,好吃得很。& 云长总是挂念着弟弟,想着弟弟的种种好。
红竹听出了云长的心音,也就有心机地拔了云长的心弦,&那你弟弟现在在哪儿?&
&在秦国,他在楚国没机会,想在秦国加官进爵。&
红竹愣了愣,心中有了把握,甜甜的。
她转回话头:&我妹妹红云也会做一手好菜。&
云长怀疑:&有我弟弟做得好吗?&
&那今天红云得拿出她的看家本事了。& 红竹要亮出她姐妹的好处,&妹妹,今天晚上烧两只凤凰。&
云长真吃了两只凤凰。
和云长分别后,云长二字就在红竹红云心中生根发芽。为了得到云长,姐妹俩又把云豹这两个字反复念叨,云豹这两个字因此也就既牵动着云长也牵动着红竹和红云的心。找云豹,这是两姐妹首先要做的,具体行动的又是红云。
这是一个跑腿的活,好在别人还不得不给面子。红云首先通过卫尉,让他拿出负责宫廷的保卫、治安的各级士官的花名册认真查找,没有云豹的名字。论说,云豹在卫尉手下工作的可能性最大,如果他像他哥哥云长一样好看,一样高大。看来云豹不如云长,没能入选到宫中。
红云又找到中尉,他是负责京师的保卫治安的,花名册上也没有云豹的名字。红云摇头,有些失望,看来这云豹不够优秀,品貌不怎么样。下一步怎么办?是雇人请人去查?还是自己一个郡一个县地查?
&你说呢?& 这是姐姐的反问。姐姐的反问就几乎是责问,何况红云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敷衍塞责疏忽大意,而失去云豹最终是云长的线索。
通过郡尉县尉,红云逐级盘查,还是没有云豹的蛛丝马迹。这人是死了吗?红云问自己。也许没死。也许还活着。也许快要死了。红云在心里游戏似地叨念着,一个念头也因此突然冒了出来:他是不是还没死,但就要死了,正在等死。
她恍然有悟。通过主管刑狱的廷尉,红云找到了云豹的名字。不是在轻刑犯的名册,也不是在重刑犯的名册,而是在死刑犯的名册里找到了云豹的名字。
云豹还没死,但就要死了,正在等死。他打死了他的卒长,其实这卒长还没有死,但就要死了,正在等死。
身手不凡的云豹入伍不久就升为伍长,也就是管五个人的长官。只是这要死的卒长提防着这个有潜力的小伙子,总不给他立功进爵的机会。云豹飞黄腾达的梦想被这个只管一百个人的卒长阻挡,气得咬牙,终于向卒长挥了豹拳,几乎是一拳毙命。
云豹就要被就地正法,好在狗儿,一个他手下的小士兵紧紧地拉住那些要对他动杀刑的人,指着好像还有些气息,但已经奄奄一息的卒长说:他还没死呀。没死就不能偿命,这是秦人依法办事的规矩。  
&快去找我云长哥哥!& 云豹让狗儿找哥哥,可哥哥在哪里呢?自己也不知道,要狗儿怎么找?
狗儿只好守着要死不活的卒长,给他喂水灌汤。他拍着小胸膛向所有的人保证这卒长不会死,他还为卒长烧香祈祷,终于祈祷来了红云,秦宫中大红大紫的公主。
&这要死的人无论如何不能死!你守着,我去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红竹吩咐红云后,亲自出面找秦太医,太医摇头,&最多能延命十天。&
她不迷信这秦国最高级别的医生,总觉得这人很平庸。因此决定另请高明,亲自去请扁鹊。
红竹当然请到了扁鹊,扁鹊也当然救活了卒长。
两姐妹就为这事儿忙活着,她们的哥哥赢驷当然不知道他这俩个金贵的妹妹,在为一个卒长的死与活而拼命奔波。
秦公赢驷低调得还没有称王,但我们还是称年纪轻轻的赢驷为秦王好。赢驷几乎是铁硬的政治心肠里面,也有他悸动着柔软的感情。他太爱自己的俩个妹妹,几乎是纵容着她们的一切行为。他没法对她们依法办事,她们虽然做过一些无法无天的事,但想过来都还是合情合理。她们太好看,太美好,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也是国家的宝贝,她们都还是单生,许多国家的国王和王子都巴巴地在想着和盼着她们。
红竹,毫无瑕疵,完美得令人激动。赢驷在宫里喜欢叫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宫竹,谐音公主,把她作为包括自己女儿在内的所有公主中的长公主。
红云,有些任性,但美得使人心慌,赢驷在宫里就叫她宫红。
宫竹宫红最近不知在忙活一些什么,有些和原来不一样,经常提到楚国。也许是她们前段时间到秦楚交接的山林玩得太尽兴,还记挂着那地方。当赢驷知道自己这俩个自己巴不得见到,也总是见不到的妹妹,为一个混帐卒长拼死奔波的事后,气得把牙咬得嘣嘣响,他甚至比恨商鞅还要恨这卒长:他怎么能享受自己金贵的妹妹的伺候?阻碍士卒的升迁,损害秦军的强军之路。差不多了,用不着其它罪名了:杀掉!
秦军为此万众欢呼,感谢赢驷的英明领导。一个大王,甚至关心到一个伍长的升迁,并为他除害雪恨,令所有的秦国士兵感动。
云豹差一点死掉,冤枉地死掉。死里逃生的他刚开始不知道他能活过来的真正原因,所以也就不知道感谢扁鹊,还有请扁鹊的红竹公主,走关系托人情的红云公主。他只知道是秦王的光明正大为自己主持了正义。所以呀,云豹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向东面的秦王宫的方向膜拜。这膜拜可是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赢驷发文,通报全军,破格提拔蒙受冤屈的有志青年云豹为卒长。
他后来才知道了救他的是俩公主,再后来又知道是美得不能再美的俩公主。为父王的一个宠妃的改嫁,自己就要负气离开楚国,现在是两个秦国的公主喜欢自己,云豹也因此得了相思病。他天天盼着公主,哪怕是一个公主的到来。听到的则是这俩个公主美轮美奂的传说。
云豹流着清口水,天天等。没等来公主的现身,到是等来了鸿运高照。他的军职步步高升,现在已经是统领两千五百人的师帅了。
当了师帅后,他就渐渐淡忘了俩公主,官职的升迁带来的兴奋和好处,使他对公主的思念变成了对其她女人的追求和追逐。他身边现在有的是女人,虽然形象一般,也还可以解饥渴。秦自商鞅变法后,就实行了更为明细的军爵制。云豹的师帅的职位,算是秦军中的中级干部了,得到的方方面面的奖赏多得很,包括随之而来的女人。云豹有些飘飘然了。而在这飘飘然中,也更多地生出了骄奢淫逸的花花公子心肠,连狗儿也对他说: &豹哥,你变坏了。&
云豹不在乎变坏,一股肉欲的豹性在他内心里蒸腾。
云豹攻防的地盘很大,大到当时的义渠和义渠以西的所有地区。如果秦王需要给他西边的这些混合名族一些教训,他就会率领他的两仟伍佰人的部队向西做扫荡式攻击;秦国若无需在西边大打出手,他就应当固守在活动范围内。可是,云豹就从来没有一天采取过守势,总是在进攻,或总是是在进攻间歇的休整。这是因为他急于军功,也是因为他那骚动的豹子心。
云豹的不知疲劳地对西方的骚扰似抢掠,正对抗了这些同样喜欢骚扰式抢掠的以义渠为首的秦国西部边陲的敌对力量。这也算是云豹为俩公主争了光,为秦国做了不朽的贡献。要是没有王不留行和他的二不留行,三不留行,四不留行,五不留行,六不留行,七不留行兄弟,云豹一定会所向披靡,把秦国以西的广大区域,作为他的自由自在的独立王国的。  
一群野马正走向戈壁滩的水塘边,烈日把大地晒得滚烫,野马要不是有耐热也耐寒的蹄子,四条腿早就被烤得半熟了。这些土黄色的马有着和戈壁一样的土黄,肚皮下略微的白色也和太阳下的石头一个颜色,只是背脊的一条黑灰色条纹与戈壁滩的颜色不太协调,就像在水塘边埋伏着的七个人一样,他们的身体的泥浆色和围在腰上的野马皮都是绝好的原生态的伪装,唯一露出来的是亮晃晃的弯牙刀。  
野马察觉到什么,但太迟了。  
七个人一跃而起,五个人立即骑到了就近的马背上;另两个人爆发的力量,跃起的速度,超过了先于他们启动的野马,一个人反跳到马背上,一个人从空中跃上马背,他是头领。  
头领用鹰一样的手抓住野马的短而直立的鬃毛,光溜溜的屁股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一马当先地向前方冲去,后面的六匹马跟随着他,马的痛苦的嘶鸣把方圆几里的野狼也吓得不敢出声。当野马的鬃毛差不多要被拔下来了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地也就快到了。  
这是荒原的驿站,也不是谁的驿站,谁有本事就是谁的驿站。秦国西征时,若有本事打到这里,它就是秦国的驿站。秦国好多年不来,有西方的什么人马到过这里,有一次还是一队比男人还厉害的女人,它就是他们和她们的驿站。这些年,它就是这帮人的人间天堂。  
快到野店,为首的首先跳下马,放野马回原野。 
七匹野马自由后就一路狂奔,然后,又突然停下来,看着这边,像是在告别,又像是依依不舍。就像有些牛犟的女人,山呼海喊后,还是记得这几个野性男人。  
为首的吹了一下哨,野马像是听懂了,扬蹄远去。  
&那匹母马我上次就抓住过。& 为首的说,他身上全是焦干的泥浆,壳裂开了的泥浆的下面是他怎么也晒不黑的白皮肤。其他六个人到是原生态的泥浆色。  
刚跃过驿站外的栅栏,店主来了,当然是女的,又当然是稍有姿色且是三十来岁的风韵犹存。  
&都是主人家了,门开着不走,又像饿狼样跳进来。& 几句话就使来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且把心尖骚动得痒痒的。
&王爷。& 她迎上去,拉着头领鹰爪爪样的手。对方究竟是不是王爷她真不知道,但是姓王,且是她这豪华野店的上客,却是千真万确的。这为首的叫王不留行,后面的兄弟分别加了一字,也就分别叫:王二不留行,王三不留行,王四不留行,王五不留行,王六不留行,王七不留行。五个字当然不好叫,也就省了前面一个&王&,为&王&的就只能是大哥王不留行了。
&二不留行,&   
&三不留行,&   
&四不留行,&   
&五不留行,&   
&六不留行,&   
&七不留行。&   
&&&&&& 分别招呼了,店家把大家带到屋里,端来一大盆水。从王不留行开始,大家分别洗手,也就是洗洗手,谁都把戈壁滩上生命一样的水当回事儿。
&有啥好吃的?& 二不留行问。  
&今儿刚好,还难得搞到了豹胎,可不容易了。&   
&熬汤吃!& 王不留行决定了烹饪方法。  
&还有呢?&二不留行又问。  
&当然有熊掌了,还是用王爷的老办法做吗?先用中原带来的粘土把熊掌包上,埋在戈壁滩的泥地里三天,再挖起来用炭火烧泥,脱去熊掌的毛和粗皮,又把它用金箔纸包着,放在烈日下的沙坑里暴晒三天,最后是蒸着吃煮着吃,还是就直接扒开吃就看你们的了。&   
三不留行:&蒸着吃。&   
四不留行:&煮着吃。&   
五不留行:&扒开吃。&   
六不留行:&还是熬了吃。&   
七不留行:&老大想咋做,咱就咋吃。&   
王不留行用他那鼓凸节节的手嘣嘣嘣地敲击桌面,那是他要发话。  
&好东西不能一天吃两样,留着下次来吃。& 声音很慢,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能带上千人马的人就是不一样,啥都会计划着来。&   
店家又是拍马屁,又不是拍马屁。王不留行就是一个很会理财的人,虽王霸一方,富得滴油,但从不乱花钱,更不会海吃海喝。当然,他也不是爱钱如命,爱物成痴的人,也还大方。  
&今天的鹰好吗?& 王不留行慎重得几乎有些庄严地问。  
&当然是翱翔的雄鹰了。& 女店家说。  
&别拿鹞子忽悠我。&   
王不留行是在戳女店家的旧伤,那次是实在没抓到鹰,就用鹞子当老鹰凑合,想来也不是忽悠,鹞子和鹰差多远?没想到王不留行嘴巴挑得很,吃出来了,还真生了气,半年不带人来照顾她的生意。  
&在铜笼子里,好大的鹰。要不信,我提来你看。& 女店家就要去。  
&勉!& 王不留行挥手,&老规矩,炖天麻。&   
天麻炖老鹰端上来了,王不留行主要是喝汤,又夹出鹰胸腔里的鹰心吃了,些许动了几筷子肉,还是借着白酒吃的。喝干净汤,他伸展开与他中等个子不相称的手,瘦瘦筋筋像鹰爪一样的长手,虽白且细滑,更无老茧皴皮,但鼓凸的指节不好看。当然,这双手也有鹰爪一样的抓力。 &拿个铲子来。& 他说话带笑,声音细滑,很客气。  
店家拿来一把圆木铲子,他接过铲子,端起剩下的鹰,走到屋外一块大石下,一铲一铲地铲土。大汤碗里的鹰骨架还是一个整体,他从不动鹰翅鹰爪,更不冒犯鹰钩鹰眼。
王不留行认真地埋着鹰骨架,这是他埋的第九十九个鹰骨架。
回到屋,刚好熬好了豹胎,就叫端上来。白花花的汤,香喷喷的嫩肉,当然还有酒。都是壮阳的大补品,王不留行吃着吃着就来了劲,对店家:&今天的?&
店家笑眯眯地对他说:&楼上,包你满意。&   
王不留行几步冲上楼,床榻上半卧着一个粉团,她那像苹果一样的白团团的笑眯眯的脸柔嫩得使人心发慌。  
王不留行身上的干泥块,随着动作,一片片地飘落在女子雪花花的身上。
王不留行和二不留行,三不留行,四不留行,五不留行,六不留行,七不留行就这样过着他们的自由自在的流氓生活。尽管在这些流氓行为中,也表现出一些文明的习性,使他们与真正的野兽还有些区别。不过,他们的一些行为,确实与动物很相似。喜欢野外作业,尤其是马上。
这天,王不留行在一个西域小国抢了一个白花花的女人,正欲在马上作业,把个女人的花花裤子也撕开了。
一匹豹花色的马却猛然冲了过来。
云豹有千里眼,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这一幕。这里是广阔的荒漠,太一目了然,太无遮无盖,太光天化日,太原始,太生态,太刺激。他是第一次抢到这么远的地方,又肉眼见到了肉色。于是急不可耐,拍马而出,直冲那已经光了下半身的光溜溜的女人,根本不在乎那马上的男人。
王不留行闻到一阵风,晚了!
云豹手到人到,拦腰抱过女人,也就在马上完成王不留行没完成的事。云豹豹雄,把个女人弄得尖叫。
王不留行当然想抢回来,但云豹几十号亲兵一阵云似地冲上来。他只得把他的蚤点色的马骑开了几十米,躲开马阵的冲锋。
&抓不抓回来?& 王不留行的鹰爪拳曲着,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想。云豹真能干,白花花的女人和水哗哗的叫声一浪一浪地传来。王不留行鹰眼充血,他要把女人抢回来!他有把握抢回女人,也有把握收拾对方,他相信自己的鹰爪还是比豹爪厉害的。他掉过马头,看见那豹子一样的云豹已经完了事,正在兜裤子。
见对方把马头朝向自己,云豹要是不在穿裤子,就已经冲上来。云豹已把女人扔给旁边的狗儿,瘦干干的狗儿抱着白花花的女人。
激怒中的鹰样的王不留行又飕然冷静下来。他再次调转马头,风驰而去。
他一边跑,一边想着这从此以后他的地盘里多出的云豹,怎么办?对方是秦军首领,而且是能率领两千五百人的师帅。自己的人马不过一千五百人,拼不过人家。
为了对付云豹,桀骜不驯的王不留行决定和义渠联合。
云豹也终于被抓获。
云长躺在枣树下听着河水声酣畅地睡了一觉,在被早起的鸟儿叫醒后,来到溪河边捧水洗脸,一边打量着这河边的景色。
山斜的平坡上停住一童车,童车里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白娃娃。他胖胖的小手还在前面的横木上把玩什么。也许是一个小石子卡住了童车的圆轮子,可也危险呀。云长赶忙小跑过去。
孩子笑笑的,一点不怕生,还故意加快了用手拨弄前面玩意儿的速度,想引起注意,又像是要表现自己。云长喜欢极了这孩子,摸摸身上,还有一个红枣,拿出来在身上擦一擦,递给孩子。孩子就要吃,还放到嘴里了。他这才想到枣子有骨头,就从孩子嘴里把红枣掏出来,就着孩子的口水,把枣咬开,去掉枣骨,再给孩子。
这一幕恰恰被孩子的妈妈看见,她不过是在清凌凌的水里洗两根青笋。她也像一根笋,虽没有红竹红玉那样的倾国倾城的抢眼,但看起来很舒服,尤其是心里,你会觉得和她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美美的:她会满足你想得到的一切,又不会给你添一点儿累。
&你可真会哄孩子!& 女人一边甜甜地说,一边把孩子面前一个玩意取下来给孩子。原来那是木玩具,刚才孩子是在向云长要这玩具,云长还根本不知道那玩具看似无缝,却可以轻轻地取下来。这谁做的呀?这么精巧。
&这宝贝太神奇了,我打量了一圈,轮子下没有小石子,它怎么就不滑下去?&
&哦,&女人的大方和羞美糅合在一起,她用手指了一个地方,又指了一个地方,&那刹车止住了轮子。&
云长看见了制住轮子的刹车,而且还是前后双刹,佩服不已。
&孩子他爹可真是心灵手巧,闹腾出这样好的东西。&
女人摇头伤感,情不自禁,&孩子他爹去了,他非要去韩国。哎,去了也就去了。&
云长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心中的硬伤,不好再说啥。还是女人会应答,且妥帖,&这是孩子他爹祖宗家传下来的,算起来也是我祖宗家的东西。&
&哦。& 云长似懂非懂。
&孩子他爹家就和我们家世代结亲,这东西是他祖公公的,也是他祖姥姥的。公公!& 她向一个方向招手,云长顺眼看过去,&那又是啥玩意儿?&
&那是木牛,还有木马呢。& 女人一边说,一边看着骑着木牛来的自己的公公。
女人的公公神采奕奕地骑着木牛走来,彼此相近了,才让木牛停下脚步。刹车的位置就在他的右手边,很方便。
&好小伙子!& 面色红润的公公审视着云长,藏不住心头的满意,&到我家坐坐。&公公一边说一边朝前面挪了下位置。
云长就势骑上去,感觉到这巨大的木牛很有力气。公公松开刹车,木牛启动,还是那不变的步伐。
&老人家,怎么称呼你呀?&
&到我家的院子,你就知道了。&
柳堤边,虽还不是如烟的柳绿的季节,但柳树的疏落的风韵还是那样的清好。院落就在堤边,里里外外都是果树。云长认得的果树有梨树,因为在冬冷中,也还有几片早发的嫩红透亮的叶子。
院落里的水塘里有几块怪异的丑陋的大石头,空窍窍的。水塘边开的当然是梅花了,腊梅花,黄乳乳的颜色。几株红梅也结了花蕾。
&我这家还不错吧?&
&好得很。&
&我媳妇不错吧?&公公把云长拉到梅花树下的石墩上坐下。
&你儿媳妇当然好。&
&哎,我儿子没了!&公公叹息一声,&秦国攻韩国,他去了韩国,为人家造守城的器械,还要包安装。是人家韩国人来请的,也是他事先把名帖留在人家那里,人家有要命的事当然就来请他了。&
公公沉默片刻,继续说:&都知道秦军会射箭,但想不到秦军的箭射得那么远,那么有力量,还那么多,像雨一样。我儿子和护卫他的十来个韩国兵士一起,像肉靶子一样被射死在城墙上。& 老人再沉默,为的是让云长插话。
&我在路上也见过秦军,能打仗,狠。& 云长沉吟着说,他在路途中亲眼见到了秦军攻韩的战争。
说话间,年轻的媳妇推着胖嫩嫩的儿子回来了。一会儿,她就给公公和云长端来了热烫烫的水,在里面还撒了几片腊梅花瓣。
&这都是我那祖宗留下了遗憾,我儿子想给他挣回一口气。&公公一边品着梅花茶,一边心疼地想着寡居的媳妇。他定了定神,然后说道:&我祖宗就是天下匠人的祖宗公输般。&
&哎呀!&云长吃惊而起,再拱手,&长辈是公输般的后人?&
公输喝了一大口梅花茶,情绪高昂。&老祖宗和墨子的一番关于攻城和守城的辩论后,墨家擅于制造守城工具的事就传开了。其实,这之前,没有多少人知道墨家还会这些。所以呀,大大小小国家,大大小小城市,都请墨家的人去为他们设计守城工具。我儿子很不服气,他要为我公输家赢回这口气,所以在天下遍散名帖。&
云长深吸了一口气,想说啥又不知说啥好。
俩人在摆谈,云氏却在忙活着。一会儿,就在石桌上摆好了碗筷。也就在这间歇,公输一边望着年轻的媳妇,一边对云长提出了就长期住下来的事儿。
云氏上菜来了,全是蔬菜,那在溪水里洗干净的青笋是凉拌的,清鲜味美。其它的家常菜清清淡淡,同样可口。
这日子这么好,云长有些想答应公输了。可他磨蹭来磨蹭去,转弯抹角了半天,还是没有答应公输的请求。  
没达到目的,公输有些失意但不介意。午饭后,公输把云长带到一间像宫殿一样大的房子,里面全是和木牛木马一样神奇的东西。当然有云梯,当然有钩和拒,当然有云长想都想不到的五花八门的神奇。
公输一边介绍一边说:&我公输家只有传人才能看遍这些宝贝。就是传人,也还得在技艺娴熟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才能了解其中的神奇。&
&从哪里着手?& 云长迫不及待,他总觉得弟弟云豹没自己在他身边会惹麻烦。
&得从栽树观树砍树开始,先知道木理木性。最后的功夫,当然是拆装这些大大小小的神奇。&
要拆开大型的木牛木马非得手脚并用不可。有时候,云氏也来帮忙。这云氏的帮忙很重要,云长开始发现她就是个行家,后来觉得她就是个低调的专家。
&我婆婆更聪明,只是太聪明,所以早走了。&云氏自己的妈妈也是因为太聪明,早走了。
有时候,太阳太烈了,或是天上又突然飞了雨,一地的散木件还没有组装完毕。云氏就过来为云长打伞,并告知云长,这伞是她云家的祖宗发明的。
云氏的温馨打动了云长,他真有一些不想走了。公输家有祖宗发明的石磨,也就可以把米粒磨成米粉。总是云长推磨,云氏添米,最后用粉合肉,再用大豆或是山药在蒸笼里垫底。云长劈柴,云氏烧火,先猛火,后文火,蒸糯粉蒸肉。云长在心中比较了一下:弟弟云豹做的菜好吃,那是味道大,敢大把大把地放调料;红云的菜好吃,那是因为炖的是凤凰;云氏的菜,那才是真正的用心在做,用平常的原料,做出绝味美食。
公输以为云长至少要到第二年秋天才能完成的事,云长在春天就完成了。
&多看几天梨花不好吗?& 春风来,梨花开,院落变成了梨花的香雪海。好吧,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春天。云长又多住了几天。
&桃花开了。& 再住几天,还是得离开。
送别时,云氏和公输一起打开了那藏着他们家最高机密的箱子。木锁锁住了外面的箱子,公输用他的竹片的钥匙把它打开,顺便教了云长做木锁钥的技艺。里面还有一个箱子,还是一个木锁,云氏用鱼骨做的钥匙把它打开,这箱子里面是一对木鸟,公输和云氏一人拿出一只木鸟。
放飞出的木鸟高飞后又分别回到公输和云氏的手上。公木鸟回在公输的手上。母木鸟回在云氏手上。
云氏拆卸开木鸟,留下一个比她拳头还小的木心脏,对云长:&这是祖宗发明的。我娘他娘都是要想做出这同样一个心脏而未成丢了性命。你也莫在这上面花心思,需要时,& 云氏把木心脏指给云长看,那上面有木心脏外其它部件和组装的木刻的图形,&你就把这些部件做出来,然后放飞它。&  
云长把云氏的木鸟心脏揣进心窝,走出公输大院。
云长晚上在湖边躺下时身边可没有这个怪人,可眼前就有了这个怪人。
云长审视着怪人。怪人也用他那水晶一样的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刮视眼前的云长,有所悟,但不语。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银针,又躺下,用银针刺耳,舒服得忍不住嘻笑。
云长看出这怪人是故意在他面前显示神奇,于是凑过去看怪人。银针从右耳刺进左耳出,出左耳的针亮晃晃的,神奇在无一丝血迹。
怪人笑得更欢,还把拔出的银针递给云长,说明自己是在玩真格的,不是耍魔术。云长细心,用自己的食指试锋利的针尖,血珠涌出。
怪人很得意,拿回银针继续玩。银针慢慢地又从左耳进去,刺入脑内,再出右耳,然后拔出银针。
&请教!&云长抱拳。
&耳为清空之窍。& 怪人看天不看人。
&太深奥,不太懂。&云长诚恳道。
怪人捏住自己的耳朵动作了几下,&耳朵里面不就是硬的是骨头,耙的是肉,空的是孔,不软不硬是软骨,软中带硬是筋骨,软骨包穴,肉中藏筋,就像是敌军。&
云长似乎醒悟,慨然跪下,&云长叩拜恩师!请赐教。&
怪人把银针穿进云长的背脊上脑与肩脊相连接的地方,飘然而去。
云长顿觉神脉通泰,全身透亮,大喊道:&恩师,恩师,恩师贵姓?&
怪人不停步,那是去为云长叫他真正需要的师傅。一边回头示意云长。
云长朝怪人走进的树林拜了三拜,起身从后面拔出银针,被刺的地方些许有些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便朝那树林走去。
朝霞下的树林是一副美丽的风景,远景里,一个威风凛凛长者端坐在木轮椅上。长者把军神的兵杖交给云长,然后,慢慢地摇动木轮椅,转身回到他的心灵的森林。他也告诉云长,那个散散仙仙的怪人是扁鹊的二哥,其医术已出神入化,连扁鹊也自叹不如。
赢驷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就是见到宫竹和宫红,一边拉着她们的手,一边指点着父王住过的宫殿,还回味他们小时候的事。
&宫竹,我今天还可以牵你美妙无比的手吗?&赢驷伸出他的帝王之手。
&当然可以,哥哥。&红竹伸出她举世无双的手。
&你来了,这宫殿也更加金碧辉煌。&赢驷指点着浩大的秦宫。
&那红云来了呢?&红竹故意为难哥哥。
&这宫殿也更加金碧辉煌。& 他同样喜欢自己的两个美得不能再美的妹妹。
&是我好看还是红云好看?& 红竹用她那能晃动任何男人的心的美幻的大眼睛,望着哥哥。
赢驷故意以畏惧的口气对妹妹,&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红竹昂起美人头,&说,我不怕你说红云更好看。&
&远看宫红好看些,走进你更晃眼睛。别晃我!&
&哥,把脸转过来,我跟你谈国事。&
赢驷正好回归帝王本色:&作为长公主,你就得多关心一些国事。&
红竹眼睛闪烁:&你需不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壮士?&
赢驷叫苦:&到哪里去找?&
红竹揭开谜底:&人家自己来了。但是,他有个不争气的弟弟。&
芝麻小事,还是得一句一句地说。芝麻小事,还是得稳稳当当地处理。赢驷听完妹妹的话,感兴趣的是义渠的背信弃义,和那个叫什么的西域小混混的奸诈和日益壮大。他根本不感兴趣的是云豹的事儿。
&我才不管那什么豹子的事,我当然会重用妹妹推荐的他的哥哥,他叫什么来着?& 赢驷看着妹妹幻彩般的眼睛。
&他叫云长,我的云长。你可以把他赐给我吗?&红竹的眼睛闪动着情欲。
&你成心要让天下的男人都绝望呀?&赢驷情不自禁地。
&你呢?&红竹逼望着哥哥。
&怎么?你非要哥哥说出挖心的话?&赢驷几乎是恳求告饶了。
云长一到秦地就打听云豹,没有确切消息。到了咸阳,云豹的消息多了,更多的却是两个公主救云豹的传奇故事。难道那彩绘一般的彩竹林中的两只凤凰就是秦的俩个当红公主?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确切。云豹入了秦军,一路高升,最后被一个叫王不留行的恶人勾结义渠暗算。
云长在咸阳打听云豹,更多的眼线在等待和寻找云长,他们当然是红竹红云公主的眼线了。当云长向一个秦兵打听云豹的消息时,这个叫秦玉的秦兵就直接把他带到了红竹的公主寝居。
红竹公主也就把云长介绍给了哥哥赢驷,并撇开红云,有心眼地在哥哥面前口定了和云长的事。
云长向赢驷提出更进一步分化兵种和精兵精械的若干建议,这和想提升秦军战斗力的赢驷的想法完全一致。云长又提出了在秦的西部边陲为秦打造一个最有战斗力的军团,彻底压制和打击义渠和其它西域流寇的建议,赢驷首肯。
义渠是一个松散的国家,幅员辽阔得和秦国一样大。最使秦国头痛的是,每当秦国鼓足力气东征或是南侵的时候,义渠总是要在这算是秦国的后方的西边捣乱,它的突击骑兵就像是专为抢掠秦国组建的。秦国对义渠,尤其是义渠的突击骑兵,几乎是一筹莫展,唯一能做的是在丰草季节把自己和义渠接壤的丰美的草地上的草,烧得干干净净,以焦土政策,十分被动地应付着义渠。
公元前331年丰草季节,秦军又开始烧草了。只是烧的不是秦地的草,而是义渠部落的核心地区的草。 
云长骑在马上,这是一匹亮骝色重型马,十分强壮,而且有攻击性,这是红云公主的马。红竹公主送来的浅骝色的轻型马也备好马鞍,被云长的侍卫牵着。
跟在云长后面的是一万二千五百人的精兵。
云长率军干净利落地消灭了义渠主力,义渠首领带着那个粉白肉嫩的女子出来投降。王不留行是把她献给义渠大首领作为联合义渠的礼物的,义渠投降当然得带着她投降。云长不在乎这些俗物,但也并没有把她过刀。
消灭了义渠主力后,王不留行也就孤立了。
云长调动了五个师共一万贰仟伍佰人的所有兵力,但这些兵力也只能卡住这辽阔地区的山口和要道,围堵王不留行还不是杀鸡用牛刀。
&给我抓住不流行!& 这是云长副手云龙的呐喊。从王不留行到七不留行名字太多,云龙只好以&不留行&代替。
王不留行只身逃窜到天山以北。女店家被抓住了,被关在女店家野客栈的老虎笼子里的云豹被救出来了。
&杀!& 云长下令。
&哥!给我留下。& 云豹反到为个女人给哥哥跪了下来。尽管自己就是因为好色而力竭被擒的,还是被此女人色诱的。 
&拿去拿去。& 只要弟弟开心,云长不在乎这些。
因为云长对王不留行的胜利,云豹官复师帅,归云长统辖。色胆包天的云豹又向哥哥云长要了那粉白肉嫩的女子,还向哥哥借了钱。野客栈年年需要装修,为这事儿,这女人还欠了王不留行一笔高利贷巨款。
初夏,远方的天山顶依然是雪峰。几乎走投无路的王不留行以流氓般的蛮横,决定单人匹马闯天上。
这是亘古以来从来没有人类到达的地方,这是动物也不光顾的地方,哪怕是飞得再高的鸟,也不愿意在这站不住脚的地方停留。刚才还是碧蓝蓝色的天空,突然变得雾漫漫的,雾越来越大。王不留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终于又有了其它的声音。先是较远的&隆隆&,后是越来越大声的&隆隆隆&的滚动声。他眼前瞬间变成了黑暗。
雪崩。从来没有被打扰的雪山被王不留行打扰了,生气了。
也不知在冰雪里埋了多久,当他终于从冰雪里爬出来的时候,随身带的干粮也不知被滚雪带到了多深的冰窖里。
没有了粮食的王不留行到正好施展自己的鹰功。他鹰爪爪的双手不但可以轻而易举地抓松鸡,有时还抓得住老公鹿。他喜欢生吸公鹿的血。至于松鸡,还是烤着吃。他身上有一个小铜镜,把它对着阳光,它就会射出一个小光束,点燃干树叶。这铜镜是凹斜的,很光亮,这是他被送到秦国当人质前,临行时,父王无比慎重放在他手心里的。
终于出了天上,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地方,只听到波斯二字,大家都羡慕地说出这个名字,又有惊恐的表情。后来他知道了这波斯正和一个叫亚历山大的野蛮人打仗。他从男人的交谈中还知道了一群叫阿马宗的神秘的女人,从他们挤眉溜眼,有时还有动作的交谈中,他知道了阿马宗的大概。
在兴都库什山西边,王不留行幸运地被阿马宗捉住。他没有反抗,半推半就,欲说还休,最后是求之不得地进了洞房。这个饥渴了好久又喝了太多公鹿血的男人,早就想好了享受女人的种种奇招,哪怕她们是切掉了右乳令人畏惧的阿马宗。他彻彻底底满足淫欲后,就悄悄地溜走了。
很久,很久很久,这个部落的阿马宗们的女人们,还为她们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弱弱的男人感到自责。直到他的流氓劣迹在这个地区的阿马宗部落间广为流传开来,阿马宗们才对这个绝世流氓恨得咬牙切齿!
王不留行也并非是彻头彻尾的只想做流氓,他也在想着一盘属于自己的江山,所以就决定再向西行,到波斯人多势众富得流油的地方去参军。他翻过波斯高原到了波斯最漂亮的城市波斯波里斯,还发现这里的宫殿不是用木料而是用石头修建的,非常坚固。每块石头上都有花纹,还画有漂亮的图案。一个图案吸住了他,那不是自己吗?一个人却张开鹰的翅膀。他立刻喜欢上了这地方,更喜欢这里的遍地财富,这里人怎么这么有钱?原来父王宫里才有的珠宝,这里遍地都是。在这里做生意多好?可惜没有本钱。当他知道现在的波斯的大王在苏萨的时候,他就又去了苏萨。
在苏萨,王不留行参加了军。他的参军一点不光荣,何况参加的还是雇佣军。
凭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和千奇百怪的想法,王不留行很快就在雇佣军中得到了提拔。当大流士三世派他们这只雇佣军支援大马士革的时候,他已经是拥有几百个手下的不大不小的头目了。
到达大马士革后,王不留行果断地判断出对方是来抢夺财富的,于是建议这只雇佣军的首领先动手,不给敌人留下一块金子。当雇佣军的统领去大马士革的金库搬运金子的时候,王不留行又身先士卒,带领部下对城市里的富商进行勒索抢劫,非常成功地在马其顿军队来到之前,把大马士革变成了对敌人毫无用处的一个贫穷的城市。王不留行因功受赏,得到了几公斤的金子,这不包括他自己勒索的十多公斤金子和大量的珠宝。
王不留行可以说具备了做生意的起步资金,但志向远大的他准备再上一个台阶,把起点抬高一点。其实,他也没有时间考虑更多的生意问题了,因为他所在的雇佣军由于战事的紧张,马上又要南下波斯西南角最重要的海防城市提尔。
提尔最有钱的当然是他们的驻军总司令,他也是这个地区的资深总督,还是波斯的贵族,大流士三世的近亲。因为王不留行擅于出谋划策,所以雇佣军的统领每次参加军事会议都要带上他。尽管他不过是信口开河地说说,根本不在乎提尔坚守得了多长时间。他甚至不关心正在攻城的亚历山大,尽管大家都像魔鬼一样谈论着他的名字。他关心的是总督的财富,并决定用自己的铜镜,换取这些财富。他等待着总督在判断出守城无望而决定放弃自己财富的时机。
时机成熟了,提尔快支撑不住了。王不留行在城墙上故意用铜镜的光束点燃向城下敌军扔下的火炬,提尔总督果真被吸引了过来,他眼睛里闪着光芒,要不是因为战争,他更关心的是光学,并会成为一个光学家。他要过王不留行的铜镜,看了一下它光滑的向心斜面,对着太阳,铜镜发出一股神秘的光束。他伸手向属下要了一个火炬并用铜镜光对着它,火炬被点燃。
&我们做个交换。&总督提议。
&这是我祖宗的东西。&王不留行故意道。
&你可以提任何的条件。&
&我要你所有的金子。&
提尔司令伸过手,诚实的眼睛里表露出来的是自己占了便宜的感觉。王不留行看得懂对方的眼神,但觉得自己没吃亏。心灵手巧的他决定在有空闲的时候,自己打磨一个。当然也有些心痛,这是父王交给自己的,是自己周朝时的祖宗传下了来的。那祖宗是周王室的天象历法官,这铜镜家族里就只有一个。叫什么名字呢?记忆惊人的他也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利令智昏吧。反正,自己拥有了大量的黄金。
在提尔沦陷前,王不留行和黄金成功地从海路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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