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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27★凯源】《我对象》BY：柒书 （HE 长 ）收藏
虚拟恋人梗 中长篇 甜甜哒-------------------------------------------食用愉快~~~
文名：《我对象》作者：柒书原文地址：
故事发生的时候谁又能预料到结局。
01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现充 学姐刚刚涂好的指甲在桌面上扣了两下，和玻璃接触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能不能放下手机好好听我说呢？”他从善如流地收好手机，挺直脊背，眼神乖巧得像是讨骨头的小狗。学姐叹口气，“我刚刚说的你记住了吗？”“什么？”“……”长指甲颤抖着伸过来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又强忍着收了回去，学姐要了杯柠檬茶，认命似的重新开始说：“小凯啊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大学开始就是一个小社会了，各种人都有，不学会和人打交道混不下去啊。你看你，每天在家抱着电脑，在外面抱着手机，手机里是住着你女朋友吗？看漫画追番都ok，但不能疯魔是吧？”他点头如捣蒜，脑子里想的是今天凌晨某部新番要出生肉。“以前宅也就算了，大学可不能这样。之前的两点一线放在大学是行不通的，等到时候学生会社团，多去接触一下别人也好，多学习，自己能进步。”“那学姐，我能加入课外搜查特别小组吗？”“……没有那种东西。”“为什——我错咯。”学姐高高扬起的巴掌放下，满意地搅着柠檬茶：“听我的，平时多和同学出门聚一聚，假期就约人到处旅行，长长见识，对你好。”“那，国庆约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玩？”“算了吧，我到时候窝在宿舍，没空理你。”“눈_눈” 王俊凯，英文名Karry，男，即将十八岁，面临军训暴晒的大一小鲜肉一枚。成绩好，长得帅，名校毕业，卒业式上一把吉他一支话筒让无数少女拜倒在牛仔裤下。缺点是……死宅。 “请问你对宅男有什么意见？”“不，并没有。我们能继续吗？”“好的。” 俗话说，你若军训，便是晴天。第一天大雨倾盆，王俊凯和一众小伙伴们在大雨里站了一个小时，领导发话男子汉应该多锻炼，于是下午他就不负众望地感冒，吸着鼻子在太阳底下暴晒着站军姿。“前倾。”教官一拍他后背，王俊凯险些摔倒。累死累活地捱到黄昏，教官终于大发慈悲地宣布解散，等王俊凯拖沓着回到宿舍一头栽在床上，大有想要就此长眠的念头，偏偏有人不识相。四人间里有个叫刘志宏的，和他同系不同班，此时正蹲在床上拿着电话和另一头的人卿卿我我，么么哒来萌萌哒去，只羡鸳鸯不羡仙。刘志宏，男，脱团狗，对象是高中开始交往的文学少女。 “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有什么在我心里熊熊燃烧起来。”“Kill them all! Fire!!”“……你很烦。”“好的我闭嘴，你继续。” 后来他发现身边的脱团人群逐渐壮大。上铺的兄弟因为帮女同学搬行李箱在一个星期后成功晋级为男友，刘志宏上铺那位也在社团和一个妹子黏黏糊糊好不腻歪，王俊凯寂寞如雪地往墙上贴海报，双手合十：LL大法好。等军训结束的时候，他发现全宿舍就剩下他一个单身狗了。倘若放在一年前或者更久之前的时候，他会觉得这没什么。中学时期的恋爱美好且虚无，能够坚持到毕业就是最大的胜利。他见过了小情侣们的分分合合，觉得还是养成游戏可能靠谱一些，毕竟ACG的妹子有一点好，她们永远不会是猜不透的海底针。 “但是你却因此开始特别向往攻略三次元的妹子。”“我只是想当一个现充！” 少年啊，冲动是魔鬼。
02 某宝不靠谱，投资需谨慎 当现充的梦想就像是小时候看民工漫激烈战况时跟着男主一起沸腾的心情，王俊凯告诉学姐这个理想，对方很不给面子地被柠檬水呛住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当现充很难的。”“……”“首先，你要把电脑桌面换掉，把墙上的海报撕掉换成篮球明星的，然后衣柜里那些地底人的T恤就不要穿，saber的限量T恤也不能穿出门。你要打篮球时运动装，弹吉他时白衬衫，去学习和女生交流，谈论除了二次元之外的事，你还要看很多书，这样才不至于聊到一半没有话题。还有，你——”“我还是继续宅吧。”啪，全部都是泡沫。 那天刘志宏约会回来心情大好，三个男生凑在一块儿分享了他们初吻的感受，当他们说到就像果冻一样的时候，王俊凯黑着脸把自己摔到了床上。刘志宏察觉到异样，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变本加厉地把头藏进空调被里。刘志宏推了一下他露在外的手：“凯哥，你不怕被捂出痱子？”唰啦，被子拉了下去，他的眼神横过来能杀人。刘志宏自认为体贴地说：“是不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小你听不到，所以在抗议，直接说，都是哥们儿，一起聊嘛。”“你声音太大了我想睡觉。”“可是现在不是才九点一刻吗？”沉默是金。 王俊凯苦着脸诉说了没有妹子还要感受脱团狗恶意的烦恼，另外三个立马切换到知心哥哥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哄女朋友多了的缘故。“可能你需要谈个恋爱。”三人一致下结论，刘志宏抬手摸摸王俊凯的头，被对方一脸杀气地吓到，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他们又说，你太宅了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加入个社团，和学姐的说辞一模一样，王俊凯点点头，目光瞥到写字桌上方的FZ海报，心想是不是穿越来的快点。少年心里的那一点憧憬和希望在这一天破土而出，就像是深埋的种子萌了芽。在听着三个日夜相处的哥们儿絮絮叨叨自家妹子的好，暗恋很美，告白很美，就连吵架再和好的剧情都像漫画中的情节。王俊凯托着下巴说：“年轻真好。”“现在也不迟啊。” “这些和你后来找到的对象有半毛钱关系？”“你别打岔，听我说。” 他会想着那一天的场景，某个动漫同好群中有人发了个链接，配上萌萌哒表情，某宝的logo闪了一下他的了眼睛，接着他看到四个字。“虚拟恋人”。页面是粉红的，海报是银魂里某对经典CP，爱心的字样漫天飞舞。广告语煽情有力。【失恋了？不开心？无聊想找人聊天？选择 Fantasy lovers 吧~】【这里有专业的团队，无论什么类型的恋人 你都可以找得到！】WTF？王俊凯皱着眉想，还有专业的团队，万一凑上去人家就说，朋友你听说过安利嘛这可如何是好？光标移到小红叉上良久，王俊凯摸出手机搜到了店铺的微信号。要如何装作不是第一次购买这个业务？需要高冷吗？我要个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还很会卖萌的女朋友，不给就哭！我才不是第一次呢别小看我！这个画风怎么样？万一被发现是菜鸟就麻烦了，丢脸丢到异世界。王俊凯抿抿嘴。……算了，做自己就好。 微信消息框弹出的时候他着实浑身一抖，手心的汗渗出来都拿不稳，对方的态度很好，问他想要哪种性格的恋人之后回复了ok的手势。“会主动联系我吗？”“是的亲。”“嗯……”“还有什么问题吗亲？”“没有，谢谢。”后来消息就没有回过，王俊凯这天晚上睡前收到了一个陌生好友申请，头像是挺秀气的侧脸，只是看上去不太像宅妹子，他暗自吐槽着算了反正也只是虚拟的，又碰不到，就不要纠结这些细节。申请通过。Roy：你好[微笑]Karry：我不喜欢[微笑]这个表情，你能换一个吗Roy：[再见] “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冲动吗少年？”“我冲动啊，我忘记告诉客服性别了。”“……”
03 我需要一个合理充分的解释 被[微笑]和[再见]轰炸的王俊凯在这一天丢失了睡眠，他翻来覆去地一共只睡了两个小时，满脑子都是那人问他明天几点起床的句子。万一起床迟了给对方印象不好怎么办，她是会发语音还是发消息。他坐起来，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毛使它们更加像一个鸟窝，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是早上六点三十分，他又倒了下去，不知为何这次困意袭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格外安稳。手机震动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却没有切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并不是闹钟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Roy发来一条语音。 “hi凯莉亲爱的，起床了哦，上学要迟到啦，记得吃早餐，么么哒。” Roy的声音很清澈，敲击着耳膜像是流水叮咚，微微含着笑意的语气十分温柔，带着点口音的普通话显得格外亲切，没有一丝丝矫揉做作。可惜，是不折不扣的男声。 “怎么说呢……我当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是，明明很恼火却又很幸福的感觉。”“张嘴吃药。” Karry：为什么你的声音是这样Roy：啊，醒了。Karry：……为什么你是男生Roy：这么巧，难道你也是？Karry：눈_눈Roy：没事，我觉得性取向自由，尊重你。Karry：我能申请退货吗？Roy：[微笑]可以的，但是退货不退款哦，凯莉。Karry：奸商！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他收到Roy一条很长的消息，官方的道歉和希望他的理解，最后Roy又用起了他钟爱的两个表情：[微笑]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尝试着交个朋友，毕竟每天我还要完成三十五条聊天信息的指标，你这样不配合我很苦恼。就当是帮我拿工资吧大哥，找兼职很辛苦的，bbu[再见]王俊凯叹了口气，明明这小子的语气又生硬又讨厌，为什么还是狠不下心呢，可能是手滑点到语音觉得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吧，用音控的借口来安慰自己，仿佛又说不通，毕竟Roy不可能唱恋爱循环给他听。……等等，嘿嘿。他拿出手机，微信界面上Roy的头像还是那个秀气的侧脸，他暗叹一句这小子不会把自己的照片拿来当头像吧，又想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找兼职呢，何况。“声音好听的人一般长得都不咋地。”“胡说，本香菜骑糊你一脸！” Karry：[微笑]你唱个恋爱循环给我听，我就配合你完成指标。Roy：(╯｀□′)╯（┻━┻Roy：那是什么Karry：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再见]Roy：我去你的！什么鬼！Karry：[微笑]三十五条聊天信息哦Roy：……哼，你等着[再见] 他没当回事地切回手机桌面，六花的经典表情看着心情舒爽。连带着一直不顺眼的老师都没那么讨厌，待到老师宣布下课，心情不由得更好，刘志宏喊着他一起去吃饭，王俊凯刚刚站起手机就在裤兜里震动起来。Roy：[语音]Roy：凯莉，你要的恋爱循环[微笑]耳朵边是少年清澈的声音半生涩的日语和粉红气泡洋溢的旋律，刻意装出的可爱没有一点溢出，甜度刚刚好。ふわふわり ふわふわるあなたが名前(なまえ)を呼(よ)ぶ それだけで宙(ちゅう)へ浮(う)かぶふわふわる ふわふわりあなたが笑(わら)っている それだけで笑颜(えがお)になる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神啊，谢谢你。即使是命运的恶作剧也好，和他邂逅，让我感到幸福。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傻乐了整整三天的理由。”“要你管。”
04 一天只要二十块你在吝啬啥子嘛 他曾经自我反省过为什么当初要一激动下那个单，人这一辈子总是有许多冲动消费，而这个Fantasy lover也算在其中之一。——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这么以为的。听他检讨的时候学姐歪在男朋友的怀里，判若无人地啃着一个红苹果，之前涂好的指甲已经洗掉了，学姐的理由是，“他说不好看嘛”。说着说着王俊凯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完最后一个字闭嘴。“所以你军训时的感冒现在还没好？”“应该是更严重了。”王俊凯把桌上的橘子汽水一饮而尽，“我现在非常后悔。”“但是听起来你们相处还不错嘛，要不要认真地试试谈恋爱？应该说现在他是你男朋友啊。”“你在说鬼故事吗？”会计系的学姐笑起来：“毕竟这个世界是等价交换的，你出钱了就应该好好享受，你看现在有人对你说早安晚安，听你诉苦吐槽，不也挺好。”王俊凯不答，要了一块起司蛋糕，没来由地想起了Roy常常用来卖萌的起司猫。 Roy：[起司猫动画表情]Karry：눈_눈Karry：别这样，我好怕Roy：[微笑]不是你说喜欢会卖萌的恋人嘛Karry：那我还说要萌妹子呢Roy：你没说要妹子Karry：……Roy：好吧，假设你说了。你也可以把我脑补成萌妹子Roy：[起司猫动画表情] 喵喵，凯莉么么哒Karry：不要叫我凯莉！ “等等，那块起司蛋糕我不要了。”王俊凯一脸生无可恋地招呼服务生取消订单，学姐看他表情不正常，也懒得过问，三两口啃掉了苹果，站起身准备告辞。“不过你现在也可以和志宏炫耀有对象了嘛。”“……但我是网恋啊。”王俊凯抬头望天，“而且还是非常不靠谱的金钱关系，啧，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不纯洁。”学姐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记：“知足吧，人家还没觉得膈应呢，多好的职业素养，考虑一下，凯莉哈哈哈哈哈。”“不要叫我凯莉！”凯莉这个称呼确实来自Roy，他在第一天的早安问候中因为舌头打结把Karry念错了，事后王俊凯吐槽说还好你没有念成Kitty。学姐说得很对，Roy的职业素养没得挑，每天早晨的Morning和晚上的Night都恰到好处，对此他曾经很淡定地说如果你想要Morning Kiss啥的我可以给你学一个但是要加钱，王俊凯想了想感觉自己估计会疯掉的。他的声音很软，说话犀利又礼貌，从善如流怂得刚好，但不会是王俊凯喜欢的那种朋友。 “你问为什么？”“常常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很好吧凯莉。”“再喊一句试试？”“命中注定的啦Karry，三次元的恋爱就是这么残酷美丽。” Roy发来一条语音。他忘记给Roy说今天要早睡了，吃了感冒药之后昏昏沉沉，作业也写不下去的王俊凯，此刻觉得生病真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他翻个身把手机从枕头下拿出来，眯着眼睛划开锁屏，微信消息的图标一闪一闪。Roy：[语音]Roy：啊忘了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哈，晚安。语音听完之后王俊凯坐起来，有点脸红。那个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点黏糊，尾音拖得长长的，是能够数着一二三就哄人入睡的催眠曲。Roy：（语音翻译）今天听你说话感觉没精神的，是不是感冒啦？吃药睡觉，不要放弃治疗噢，下次勉为其难地给你数个羊如何。手机睡觉的时候不要放在枕头底下辐射很大的，那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喊你凯莉了，晚安。今天没有么么哒。谁让你问我一天多少钱，我是有尊严的，呵呵。 “你干了什么？”“我问他一天多少钱我能不能打钱给他然后退货。”“……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下单的时候我手一抖买了十五天啊！！”
05 未成年人出来赚钱真的好吗 Roy：哦哈哟，凯莉(´・ω・`) Karry：不是凯莉。Roy：好吧，凯瑞。Karry：$#%^&$@%^&Roy：么么哒[起司猫卖萌表情]Karry：小孩，你作业写了没啊[微笑]Roy：你很烦啊[再见] 他抱着手机突然就痴痴地笑了。现在是和Roy“交往”的第三天，从一开始格式化的早安和晚安变成了互相的调侃，有时候他会忘记手机那头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似乎在那些“么么哒”和“亲爱的”渐渐消失的现在，Roy成了他的……朋友？微信里的聊天记录早就不止三十五条，大多数的默认表情被Roy用得出神入化，每天点开他的语音甚至成了王俊凯最期待的事之一。Roy：啊啊啊啊我好烦啊明天要段考啊啊啊啊(╯｀□′)╯（┻━┻Roy：不给你说晚安了我要去写作业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哭]Roy：大学生了不起咯hing[再见]Roy：真的不和你说了，不及格我死定了[再见]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给对方发过去一条语音，那会儿Roy卖了个萌说你有没有想我呀，一串颜文字配上应他要求换了最喜欢的漫画女主微信头像，萌得王俊凯心肝胆颤，一时冲动就按下录音。而他良久没有回复，待到二十多分钟后才回条文字消息：[微笑]好好听。王俊凯宅男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再三盘问下才知道Roy不小心点开了消息。 “然后他当时在上课，整个教室都……我靠。”“你说了啥子！”“……不讲。”“很不耿直啊王俊凯。”“我说……‘好啦也想你’…羞耻死了我当时在想什么啊。” 话说回来这算是他和对方进一步了解的契机，得知这个消息时学姐矜贵地拍了拍手掌，夸他有进步学会进攻三次元了。“他说实话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王俊凯盯着眼前的果汁，从柠檬茶到橘子汽水再到椰汁，夏天结束的节奏缓慢而坚定，他在意识到喝热水的时候变多时，南方刮起了秋风，他头一回主动问起了Roy的近况。“然后我才知道，他还是高中生……”学姐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想着原来你已经这么早就入戏，还一直在麻痹自己道他只是一个虚拟人物，像养成游戏那样地“恋爱”着啊。对于王俊凯抱着手机的时候越来越长，最先察觉到的是刘志宏，一次饭局的时候他隐晦地提起是不是凯哥恋爱了，得到其他两个哥们儿的一致认定，并且三个人只用了几道菜的时间就脑补出王俊凯的对象和他一定是在异地恋你看他的表情多严肃呢肯定在商量什么时候见个面吧？“凯哥，你有对象啦？”刘志宏问着，讨好地把一块没啥肉的排骨夹到了王俊凯碗里，王俊凯面色不变地点头。“异地？”“嗯，算是吧。”“想见面啦？”王俊凯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排骨，波澜不惊地塞进嘴里。几秒钟后硌到牙齿。 Karry：喂，在？Roy：[起司猫卖萌表情]Karry：你现在读几年级啊小孩Roy：高三[再见]Karry：……这么小就出来赚钱了？Roy：[再见]Karry：那你好好学习吧[微笑]Roy：泥煤，还有十天，你这单接完我才能闭关念书Karry：怪我咯[再见]Roy：喝喝，谁让我是万能的，你要求多只能哥出关[大兵]Karry：帽子绿了Roy：(╯｀□′)╯（┻━┻ 仿佛就这么再进了一步，王俊凯倒在床上跟他说晚安，跟他说你不要熬夜读书啦不然明天晨读会想睡觉的，跟他说立体几何很难的话问我啊我教你，那边罕见地没有接话头，良久之后回了个轻飘飘的“嗯”。重拳打在棉花上，他辗转反侧，终于觉得哪里不对。照理来说不应该是Roy来哄他的吗，反了反了都。那天学姐约他出去吃饭时惊讶地夸他穿衣服总算不是一看就是二次元人士，他说只是昨天剪了下头发。隐约露出英俊的眉毛，看上去真的很帅。他想起对Roy说有时候想出去和人玩耍却有点紧张，不想社交，那会儿对方的回复。“你要用帅气的外表秒杀别人啊XD”“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帅啦，不重要”。……嗯，可能真的有用吧。莫名其妙地自信了。 “但是你还是这样拐骗了高中生。”“……”“还是未成年哦。”“再说一句我就不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开微信成了最期待的事，没有之一。
06 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刘志宏国庆的时候买了一张动车票去看隔壁城市的女朋友，而其他两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旅行，王俊凯表达了想和他们同行以体验现充世界的强烈愿望，被无情拒绝。“你自己有对象咋不去和人一起过？”事到如今王俊凯还能说自己是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莫名其妙承认了这件事吗，不对啊，他那算哪门子的对象啊性别首先就不合适！学姐说过性别都是浮云凯莉啊这都21世纪了你要开放一点人不可能抱着中二病漫画过一辈子的。王俊凯：눈_눈你的前一句和后一句有半毛钱关系？还有他都不叫我凯莉了。那他叫你什么？凯瑞……哥。 Karry：你国庆有假期的吧？Roy：干嘛[发呆]Karry：我看你的城市是C城…Roy：网骗少年的资料你也信？Karry：喂Roy：哈哈哈哈你咋这么好骗 那天他拿出了许久不用的吉他，拨片已经因为太久不见天日而有些暗淡，王俊凯拨动琴弦，音色晦暗失了准心，他想自己到底有多少日子没有碰过它了？好像是自从毕业之后吧。暑假一直沉溺在补番和追漫画中，几乎是把高三一年来欠下的债都还了，但是似乎现在想起来又很空虚。和他完全不一样的Roy，虽然表面上是尽职尽责地完成每天三十五句聊天信息的指标，看着却不无聊。刚开始，他还有些尴尬，两个同性少年似乎聊什么都很诡异，后来聊开了，Roy常常给他发大段的信息。“今天下午上体育课打了一节课的篮球，感觉好累又好棒啊。凯瑞你啥时候也学着运动呗，为了大长腿和人鱼线，加油！”“好烦躁啊圆锥曲线怎么这么烦，你是怎么学的啊，数学怎么这么烦好烦好烦好烦。”“哦，还是敷衍地说一句我想你吧，不然查业绩的时候会被老板给差评的。以下表白内容是我应付检查的你不要当真：亲爱的Karry，今天也很愉快地渡过了吧？晚饭吃的什么，好吃吗，晚自习的时候也要认真学习噢，我有点事，提前晚安啦，爱你。……呕。” “怎么我感觉你挺兴奋的听到那些话。”“没~有~啊~”“呵呵。” 谈到他们的话题终于从虚拟世界衍生到现实生活，王俊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两颗虎牙抵在下唇显得竟然很可爱。他说是因为一道数学题啦，Roy拍了照给他，接着他解了题也拍照回去却被嫌弃字写得难看。Karry：你就是C城的吧我看到你卷纸的页眉了，还是重点中学[微笑]Roy：…你是学刑侦的吧这都能发现Karry：我是学金融的[微笑]Roy：好难想象一个宅男学这个。。Karry：所以我才想当一个现充啊，你造我有多努力吗？Roy：= =Roy：好啦乖我会帮助你的[拥抱]他怔怔地盯着那个黄脑袋绿衣服的小人，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以往固定的追番时间和墙上的海报此刻看着竟然有些嘲讽，他蹲在床角拿手机拼命敲字，一大段一大段地写下，又删去，Roy的头像不是那个侧脸，不习惯了。 Karry：喂，要不我们见一面？Roy：不要，我才不是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还会卖萌的妹子[再见]Karry：我无聊啊QAQRoy：卖萌是没有用的Roy：我只是个fantasy loverRoy：认真你就输了啊[再见] “后来呢？”“我们就见面了啊。”“卧槽，他的原则呢！说好的虚拟恋人呢！”“哎，可能是我的人格魅力吧。”“……友尽吧，王俊凯。”
07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干嘛 国庆假期如约而至，王俊凯在一号早晨睡到日上三竿，手机里躺着“恋人”发来的早安问候，时间显示是八点整。他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大概是虚拟世界给了他畅所欲言的权利，他在Roy面前抱怨着高数老师的不人道，抱怨着学校晚上12点断网的破规矩，抱怨着班级聚会要强制参与的烦躁。对方总是不骄不躁的，轻轻安慰着他。他告诉自己，这大概是义务吧。毕竟手机里的订单在叫嚣着提醒他这是一场金钱交易，在知道了“男朋友”是高中生比自己还小之后着实抗拒了一会儿。……等等为啥我会这么自然地代入男盆友三个字？WTF！王俊凯在床上翻了个身，挣扎片刻起床回了条信息，他估摸着这个点儿Roy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写作业。岂料到对方回复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准狠。Roy：终于起来了啊，猪[微笑]刷牙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昨天熬夜等生肉导致黑眼圈更重了点，下巴上冒出了点青色胡茬，含着牙刷的样子有点儿笨拙。嗯……不行啊，为什么这么想见他。 “我当时真的特别特别想和他面基。”“感觉像是一见钟情？”“不是……吧？” Karry：我只是睡了个回笼觉Roy：喝喝，经过这几天对你的了解，我不信[再见]Karry：你在干啥子[微笑]Roy：搞作业[微笑]Roy：帮我搞一道题Roy：[图片]Karry：哎呀……Roy：凯瑞哥哥ball ball you[亲亲][亲亲][亲亲]Karry：我看看吧[挖鼻] 字如其人，他的字清秀好看，连数学符号都有着浅浅的笔锋，写快之后有点潦草，却仍然是工整的。王俊凯盯着手机上那张图片，总算从书桌上抽了纸笔把题目抄了一遍，照片旁边不小心拍进了Roy左手的两个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洁得体。如果他是妹子就好了，王俊凯心不在焉地解着题目，那这样说不定长期去购买也愿意啊，说不定攻略一下就可以了啊。可惜他不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呢。那道题应当是高考模拟卷压轴题的难度，王俊凯算了半张草稿纸才算完一道小题，Roy也许去做其他的卷子了，没有像之前一样催他。等他把题目算完拍了照发回去后，Roy回过来的信息让他傻了眼。“第三步开始看不懂，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啊。”“啊？”“13XXXXXX118，我电话。”本就因为数学题混沌起来的思维，在那串数字输入拨号键盘的时候，彻底断了弦。王俊凯觉得这些鬼使神差，说好的不涉及现实呢？我要投诉啊喂！ “喂？Karry啊？我真的看不懂，没有打扰到你吧？”投诉个鬼啦。 他的声音和微信里听着有些不同，也许是因为平时仔细思考过说话，此刻的现场直播让Roy有点紧张了，本来清澈的声音稍稍拔高了些，透露出吞吐的情绪。而王俊凯是戴着耳机同他讲话，反倒冷静，拿着笔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指指点点，时而停顿问他有没有听懂。讲题时候的他在场景交错间仿佛回到了高三毕业前的时光，只是那时有人问他问题，他或高冷或紧张地不乐意讲，待到大学就开始后悔和想念，如果那会儿没有这么傲娇，会不会离现充更进一步？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会发生的，一定不会错过。“听懂了？”他讲完最后一个公式，对方“嗯”了一声后继续说，“懂了也不行啊，等下你自己算一算，这个很难的。”那边忍俊不禁，笑声含在喉咙里没有憋住，他问怎么了，Roy沉默了下说：“没有，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沟通。”“嗯？为什么？”“刚开始老板说是个死宅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闭忧郁寻求安慰的失足少女；后来发现是个汉子，更加不知道怎么说话，以前没接触过嘛，甚至觉得，整天对着漫画和电脑嘿嘿痴汉笑的……很可怕，不好意思啊，脑补过度，我道歉。”他大段说话的时候，像是心上流过一段钢琴的旋律。 “讲题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竟然很顺利地和他沟通，不可思议。”“小凯啊我觉得，你是不是恋爱了？”“我只是……感觉又近了一步。”“为什么我很想发动圣战烧死你这脱团狗。”
08 一见钟情钟的其实是脸 一层秋雨一层凉，梧桐树的叶子在清晨落了，厚厚地铺满人行道。王俊凯头一次在假期的中午十二点之前起床出门，更别提是要离开校园走到城市里接触社会。放在刚开学时这对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故事。他在宿舍其他三人用于整理衣冠的长镜子面前站了很久，实在想不出穿什么好。学姐说过每个少年衣柜里都应该有一件白衬衫，而他的那一件自从毕业后就没有穿过，那现在就让它完成使命如何？白衬衫，黑色裤子，就这么着吧。王俊凯深吸一口气，抚平了衣襟的折痕，拎起双肩包出了门。 Roy：我已经到了[微笑]Roy：猪，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再见]Karry：我在挤公交车…Roy：记得在时代广场下车，我在站台等你好了[再见]Karry：嗯 那通电话之后他们聊了很久，他终于知道Roy是重点中学高三的学生，从今年夏天开始和一个老朋友开始做fantasy lover的生意，本来打算开学就闭关，谁料到竟然被指派给王俊凯占用了九月底到十月份的二十天。王俊凯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我也是C城的，就在X大。”“啊……这么巧。”“嗯。”“我开始觉得是老板的阴谋了。“他说话仿佛自带颜文字，通完电话后Roy放开了许多，懒得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手机屏幕，发过来的都是语音。少年的声线比他的要鲜活很多，王俊凯自我反思是不是人真的不能宅太久，不然为何和Roy说话他都会心脏狂跳。“你国庆不回家啊？”“我妈打发我去旅游，我不想去。”“这样……”“唔，方便的话，见一面吧？”“……”“我不会吃了你的，真的，就是好奇。”“……那好吧。” 越接近下车的那一站他越不冷静，插在裤兜里的手心都是汗，湿透了裤子的内衬，他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太不考虑后果了，万一见到的Roy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少年，怎么办，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转身离开？动画里不都这么写的吗？他会比我高还是矮？要怎么和他说第一句话，“嗨你是Roy吗”怎么听怎么像人贩子，“久等了”感觉又太熟了认识还不到十天这样真的好吗？归根到底还是，一时脑袋发热啊。公交车里的广播报出站名，他深呼吸两下，又按了按以明显快了不少的频率跳动的心脏，“要冷静，要冷静，要装作第一次和别人面基。”而他一下车就看到了Roy。非要说原因的话，是那个人实在太显眼了。一身衣服明显是搭配过的，薄荷绿的衬衣里搭着夸张涂鸦的白色背心，黑色裤子的膝盖处是薄荷绿的字母R，连鞋子都是同色系，更不要提腕上的白色电子表。他正低头玩着手机，棒球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似乎是感觉到公交车到站，他抬起头来。 然后他看到王俊凯了，笑了一下，收起手机朝他挥挥白嫩的小爪子。王俊凯僵硬得仿佛一个机器人，走过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哇塞——好浪漫的相见——”“他真的，很好看啊。”“哦？”“好看到，我一下子移不开视线了，什么性别相同不能恋爱，都见鬼吧。” 他走到Roy面前，少年歪了歪头，从棒球帽下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杏仁眼，微微上翘的嘴角弧度能够抓住大脑最细微的一根神经，他说——和电话还有微信都不太一样的声音显得真实美好——“Karry吗？”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笑得更开了，眼睛眯起来像两条弯弯的桥，而他们之间淌过的那条河，起落过的星，横亘过的阴影，都在这一刻云消雾散。他顺着那条桥，一直望进了对方的心里。“你比我想象的要帅很多嘛。”“那你比我想象的……”他思考了下，顺手拍拍Roy的头，“要高一点。”
09 麻麻我不懂怎么约会真尴尬 他跟在Roy后面屁颠屁颠地走，道歉：“哎呀对不起嘛我没忍住。”“你摸我头，我长不高了。”对方斜着眼睛瞥他，王俊凯想原来不止是说话自带颜文字，是真的每一个表情都生动到难以置信。是鲜活的，存在感强烈的少年，在剥离了网络世界的罩子之后，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手长脚长，清秀英俊，听了第一句话就抬手给了他一拳的Roy。走在前面一步的Roy冷不丁地停了下来，他顾着走路撞上了对方，下巴正好磕在Roy的后脑勺上，撞得一阵生疼。少年狞笑着转头满脸得意朝他竖起小拇指：“叫你长得高，撞了吧，嘁。”说完又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王俊凯摸摸下巴，刚刚隔着棒球帽都能嗅到他头发里洗发水留下的青草味。怎么感觉越来越痴汉了？王俊凯检讨了下自己，跟他走了。 “这是我们，呃，某种意义上，第一次约会？”“所以你们去了哪里？”“嗯……图书馆。” Roy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随着他轻快的脚步上下微微颠簸，像是背上挂了只小兔子。他快步走到Roy身侧，不知说什么好，抬眼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建筑，心情好到要飞起来似的，甚至哼起了歌。“你在莫名亢奋些啥子？”“哎呀，这不见到对象了心里激动嘛。”“懒得和你说话。”他用眼神默默地表达着对王俊凯的鄙视，“你以为我真是来和你约会的？看这里，一大包作业呢，凯瑞哥哥。”拍拍书包，拉开拉链向他展示里面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王俊凯傻了眼，而Roy笑得活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帮我搞作业，拜托了。”王俊凯满脸写着“你特么在逗我吗”，憋屈的感觉却在和Roy四目相对的时候很莫名地抛到了九霄云外，那人的眼睛里仿佛洒满了揉碎的星光，在秋高气爽通透无比的空气中也显得明亮如夜晚的街灯。“……那行吧。” 图书馆里不乏认真学习的学霸和以学习的名义耍朋友的小情侣，王俊凯腹诽着他和Roy到底算是哪一种随着对方在窗边坐下。作为课业紧张的高三生，Roy的数学和物理要差一些，他把满书包的作业哗啦啦倒在桌上，声音着实有些大惊动了隔壁桌戴眼镜的女生，Roy朝她吐吐舌头，双手合十乖巧无比地用眼神道歉，王俊凯分明看到那女孩子的脸上绯红一片。叮——您的好友“亚洲小醋王”上线了。啊呸什么亚洲小醋王你编假料心里虚不虚啊我就是看着他有点不爽而已为啥子可以这么自然而然地和随便哪个人卖萌啊伐开心。是不是看你就可以别人就不行，这么双重标准小心我呵呵你一脸哦。 “Karry你脸黑了。”他坐在王俊凯的对面，两只手撑着下巴看他和一道力学题过不去，在卷纸上指指点点，“还有你重力没有标。”“到底是谁的作业啊。”用右箭头的表情看他，对方立马乖乖地缩回去解决手里的数学题，王俊凯这才满意地咬着笔头继续疾书，“我告诉你啊，帮你写作业不是无偿的，等下……”“知道了，请你吃饭。还有，不是帮我写作业，是‘辅导’，造吗？”“好~”他停顿下，把Roy东张西望的脑袋扳正：“写作业时不要到处乱看。”Roy有个小习惯，写作业时空出来的左手老是放在嘴边咬着，好像这样可以帮助他更加集中精神应付手里的圆锥曲线，对于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个动作的王俊凯表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咬手指啊？”“啊？为啥子？”“……” “啧啧，你真是怂到极点了。”“你行你上啊！”“我上啊，你不把我撕了我立马上，分分钟妥妥的。”“→_→”
10 潮男和宅男的品位天差地别 国庆假期的开封菜……啊不，肯德基里人总是特别多，在泡了一上午的图书馆之后王俊凯见对方丝毫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已经饿碎了，却招来Roy毫不客气的批评他为什么不吃早餐。“其实我早上赖床了……这不是重点！都十二点半了，你不饿吗？”“哎呀Karry我怎么觉得我洞悉了你的一个小秘密呢，你头上有犄角不？”Roy笑眯眯地收拾好东西，拉上书包的动作甚至很潇洒了，“走，哥带你去吃好的。”排队花了不少时间，等他终于拿到饭的时候饿得云里雾里。王俊凯端着餐盘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坐在那安静听歌的Roy，对方早在排队排到一半时就用“我先去占个座啊”的理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但是还是，生气不起来啊。王俊凯把餐盘放在他面前，外貌协会真的要不得。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王俊凯没来由地想到了洛天依那首投食歌，本是饿过头反倒没什么食欲的王俊凯，在看他吃饭的时候突然胃口大开。啃着一根鸡翅的Roy还不忘刷微博和同学聊天，王俊凯一拍他的手：“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啊。”这个动作他做得自然无比，究其原因大概是见宿舍的某哥们儿对女朋友做得多了耳濡目染。完了他仔细一回想，突然就心跳加快，不敢抬眼看Roy的反应于是只得把薯条一根一根地塞到嘴里。“管太多了嘛。”对方说的话是带着笑的，没太介意他那个动作，听话地收好手机放进裤兜。他低垂的眉眼没有发现Roy看他的目光有些玩味，所以当对方开口时，王俊凯不负众望地一口可乐抢在喉咙。“我发现，你是桃花眼啊。” “不行，我听不下去了，越来越想烧你。”“是你自己要我跟你讲的。”“我要写成小说，挂死你。”“来啊，谁怕谁？” 饭后的原计划是继续找个地方辅导功课，Roy在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后，带着嫌弃说：“等等，Karry，我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了。”“啊？”“穿白衬衣你好歹配个牛仔裤啥的吧，这条运动裤是什么鬼？”“我在学校都这么穿。”“白白糟蹋这张脸……”Roy捏了捏鼻梁，目光流转间定格在广场对面的百货大楼，拉着王俊凯就往那边走，他的手指扣着王俊凯小臂的血管，而被抓住的那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怎么办啦。想要谈恋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迫切起来，尤其是，想要，和他。 他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最终扯出一件牛仔蓝的外套和一条休闲裤，在王俊凯身上比划了，拍在他怀里，用几乎可以被称作是发号施令的语气说：“去试。”“你是在带我买衣服吗？”“不然呢？”Roy推着他往更衣室走，漫画中经常看到的镜头此刻真实发生了，却没有一点点异样的违和感。王俊凯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自己的耳朵，立刻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有冷水就好了，不行啊，说好的最冷静呢。他都要忘记Roy只是他的fantasy lover了，或者说，名义上的暂时的对象。是因为Roy的自来熟，还是他的不善交际？嗯，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接触过现实世界了。绝对是这样。他走出更衣室，坐在长椅上的Roy看他一眼，杏仁眼弯起来笑得很开心：“我就知道一定会适合你的。” 心血来潮的Roy问他要不要一起看场电影，王俊凯心里想着“这一定是约会吧这就是约会吧作业什么的都是幌子吧这是哪部少女漫画的情节来着”嘴上却说。“好啊。”Roy始终走在他前面半步的地方，就好像是个引路人一样，不远离，暂时也没有过分亲近地，带他逐渐靠拢了那个现充的梦想。他想这样挺好的，支付宝上的那个订单被他抛在脑后，连同更新的十月新番一起。只是意外来的时候也是特别突然。当Roy停在前面，他问怎么了，却看到一对高中生朝他们走过来。那个女生很明显是在喊某人：“王源儿，好巧啊。”而被喊到的那个人只是给了她和另外的男孩一个白眼，自他们认识以来从未有过的冷峻姿态，反手拉住了王俊凯的手，努力地握得很紧。 “所以说，得知他的名字其实是个意外？”“而且我觉得那天下午整个就像场狗血偶像剧。”“怎么说？”“被当做挡箭牌啦。”
11 世界上有种感情叫做爱过 那天的好心情是在午后崩塌掉的，后来Roy跟他道了歉说不好意思影响到了看电影，整个过程中王俊凯察觉到Roy的脸色有些糟糕。电影院外遇到的女生有着曾经王俊凯喜欢的那种黑长直，大眼睛，看上去乖巧可爱，而她旁边的那个男孩高高瘦瘦，挽在一起的手臂昭示着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遇到前女友和现男友啊？”“不是。”Roy生硬地回答，整个人靠在电影院的座椅上，歪歪扭扭地，玩着书包的肩带，明明很在意又要装作I don’t care的小孩模样。王俊凯只是宅，他又不蠢。所以当他敏锐地看出Roy心情不好之时，痛快地不再提，把目光挪到大屏幕上。这家电影院不是新的大片，偏爱放一些从前的电影，今天放的刚好是法国片，碍着国庆节约会的情侣增多，又是浪漫的文艺片。Roy心情作祟买票之时故意手抖，他看到王俊凯捏着电影票的尴尬表情，笑得像一只狐狸。但那笑容也是转瞬即逝的。当手机震动一下的时候，王俊凯有些惊讶。坐在旁边还聊微信，也是很服Roy了。 Roy：不好意思噢心情不好[难过]Karry：怎么啦Roy：你先看电影吧[难过]Karry：[再见]是不是要跟我打太极，小心我投诉你Roy：[再见]你先看电影吧，等下去吃DQ 电影是不错的，女主角的萝莉形态很萌，结局也美好圆满，但他看得心里直憋屈，出来时Roy径直走向冰淇淋柜台问着他要什么。“王源。”这是他第一次喊Roy的名字，之前喊的最多的“小孩”见了面却喊不出口，Roy远远比他看上去要成熟。这两个字一出口，对方果然停下来回头看他，眼睛天真无邪的，怎么看怎么纯真。“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作为交换，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喊你凯莉吧。”他说话的样子还是笑着，在王俊凯眼中却显得有点勉强，连带着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刺眼起来。他很想说你心情不好可以不用笑。“王俊凯。”“嗯，我记住了。”Roy，王源扭头向冰淇淋柜台上的店员说了自己想要的口味，“我知道你想问啥，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谁啊？”“唔……”王源沉默着，直到那杯冰淇淋递到他手上，冻人的温度刺激了神经末梢，他终于想了一个恰当些的措辞，“算是，前，暗恋对象吧？” 抹茶红豆也甜得要命，王俊凯搅着半融化的冰淇淋，和他并肩坐着，而那一对惹某小孩不开心的始作俑者就坐在外围。“看到没，就是她。”小勺子冲着那个安静的女孩指指点点，“我不就刚进高中一时脑热喜欢她么，谁没个被外表迷惑的时候啊，犯得着告诉老师么？还小啊？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内心世界吗？我都还没说呢就被老师一顿训，卧槽，现在好了，是谁在早恋，是谁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真当我会跟偶像剧里一样把她抢回来啊，姑娘你谁啊？呵呵！”“……”“哦对，她旁边那个男的，为了气我，随便从追求者里点兵点将了一个，啧啧你看什么品味，哎，我不想说了，源少会因为某个特定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吗？想太多，说直白点，她也就那张脸有点可取之处。你说吧，正常人会因为觉得有人喜欢自己，而告诉老师吗？我现在只是单纯地讨厌她而已。”“……”“我就是外貌协会啊，不服来打我啊。”“……”“怎么了？”“三次元太可怕我还是回去看漫画吧。” 我叫王俊凯，万万没想到，因为我嘴快说出的那一句话，源源的心情又变回了早上那样好，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总的来说，KFC很好吃，DQ虽然甜了点也没啥，电影只记住了一句台词但算是突破性进步了。还有，王源的性格实在太可爱，我从这一刻确定，就是他了。“你记住的那句台词是什么啊？”“就是，那一句啊……”“卧槽你们居然看《两小无猜》，祝百年好合。” ——我玩过很多游戏，都是你从来都没说过的。——比如？——吃蚂蚁、侮辱失业者……像疯子一样爱你。
12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章的标题有些喧嚣。”“我爱咋写咋写，你管得着吗，快点继续说！” 那天的面基以王源被家里一通电话揪回去上补习班告终，他目送王源跳上公交车，想到刚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满心满眼都是粉红气泡。“以后还能一起出来见面吗？”“你帮我搞作业就出。王俊凯，哈哈，小凯哥哥。”薄荷绿的身影在秋天傍晚的暖黄色阳光中格外的出众，少年人的手脚像是春天刚刚舒展开的杨柳，柔韧却不脆弱，他趴在公交车的窗户上朝王俊凯比了个大大的笑脸，手指顺着下颌弧度画了上扬的嘴角。Roy：今天谢谢帮我搞作业，还陪我看电影[微笑]Karry：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换个表情吗[微笑]Roy：[可爱] 回到学生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刘志宏的电话不期而至，在那头亲切慰问了凯哥最近身体好吗吃饭了吗是不是一如既往宅着不和人交流啊。“没有，我去见我对象了。”“花擦你你你你你你出学校了？”王俊凯保持着一头黑线挂掉了他的电话，这天的面基让他代入感更强了些，说实话，看电影时他有好几次都偷偷扭头去看旁边那人的表情，黑暗之中王源的侧脸轮廓分明，下颌线条锐利干净，眼睫毛长长的，挂满了暗淡的光。晚上他梦到了王源，毫无意外地。即使只是一闪而过的身影，瞬间融入不见底的背景中，他也知道，那一定就是王源。一夜好眠。 Roy：还有最后三天我就可以解脱了，噢耶，凯莉早上好[微笑]Karry：信不信我再继续下单啊，点名服务[挖鼻]Roy：你咋这样！Roy：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呢！Karry：感觉你好像特别想摆脱我눈_눈Roy：没有啊Roy：不忍心你被奸商坑而已，再说做这个兼职累累哒，我学习又忙你不是不知道[再见]Karry：哎，王源儿，我帮你搞作业，到底是你给我钱我给你钱啊？Roy：好朋友干嘛谈钱，多俗气[再见] 心里在大喊着“我想和你耍朋友啊”在正主面前却只敢拿捏着措辞，最后以不远不近的口吻问他，“以后还可以当朋友吗？”他的回复很快，“必须是朋友啊凯莉，毕竟我连黑历史都告诉你了。”王俊凯攒着手机在上楼的时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本来抵触到不行的称呼被欣然接受了，甚至在听他捏着嗓子喊“凯莉”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不吝啬把这归结为王源带给他的快乐。曾经年少追梦，想过当科学家、飞行员，后来长大了变得现实，一度沉溺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仿佛变身热血漫画的男主角，和伙伴并肩作战的途中，遇到相爱的恋人，打败终极大boss，满足渐渐遥远的英雄梦；现在却清醒过来，大概平凡是最好的礼物，如果能在平凡的生活中，遇到有血有肉的、被爱慕的人，谈一场风花雪月加柴米油盐的恋爱，或许比拯救世界更让自己舒畅。他的出现正好弥补了少年成长中格外重要的一环，所以为什么遇到王源之后，王俊凯就愈发现实起来。 Roy：小凯[微笑]Karry：叫哥[微笑]Roy：我的数学卷子是不是被你误拿回去了[再见]Roy：去年的一模卷子Karry：啊对，你急着用吗？Roy：明天补课老师要评讲，我怕被骂[难过]Karry：说吧，让我干嘛Roy：早上七点半，南开门口见[再见]Karry：这么早？！Karry：你确定？Karry：喂，喂，装什么死[再见]Roy：小凯哥哥晚安，明天见[可爱] “那天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开始觉得……。”“嗯？”“我的生活，有他的参与，可能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13 说谎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起得这么早了。在脑袋第三次撞到公交车的玻璃窗上，王俊凯揉了揉发涨的双眼，国庆假期的清晨并不忙碌，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是还未睡醒的城市中，一层薄薄雾气笼罩在树梢，结了霜。七点二十分他跳下公车，只挎着个单肩包，和周围那些背着沉重书包走进校门的高中生格格不入。他伸手整理了下刘海，不知觉地就忐忑起来。十月份的早晨已经开始降温了，好在临出门前他拿了王源帮他挑的外套，这次不敢再穿运动裤，提前一晚在宿舍纠结了许久的着装总算看起来正常了些。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普通的衣服穿出特别的气场，他就往校门口的早餐车旁边一站，就吸引了好多小女生的目光。而他是紧张的，看了眼手机确定时间。还有五分钟啊。王源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又向左转了一个九十度避开找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抬眼便看到那个人在晨光熹微中瞪着自行车，刘海被风撩起，朝气蓬勃。 跳下自行车，王源朝他摊开手：“拿来。”他从单肩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摊开之后那张卷子躺在里面，王源拿过来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处女座啊，这么整洁……啊，还把我错的地方都用红笔画了，谢谢。”“对啊。”“嗯？”“9月21号，不是处女座是啥？”王俊凯满意地看着对方略微惊讶的表情，连带着文件夹一起给他了，“你卷子喜欢乱放，到时候又找不到，这个送你。”他才不会说是昨天收了消息之后才跑出去买的，青草绿的颜色和王源很相称，而他又花了一个小时看完整张试卷，帮王源批改加修正，搞得比老师评卷还要仔细。果然他在对方脸上发现了隐约的愉快。“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什么时候生日？”“为什么要跟你说？”“不是还在合约内嘛。”王源把文件夹收起来，眉眼弯弯，重新跨上单车，“我给你补个礼物吧，今晚发你。啊对了这个给你，我猜你就没吃早餐，顺便帮你带了，不用谢啊我只是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去上课了，拜拜！”少年元气满满的声音听在耳里仿佛能消磨最后一点困顿。王俊凯埋头看手里的两个烧麦，热乎乎的。 Roy：[文件]Karry：什么啊？Roy：生日礼物[再见]Karry：哇塞，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地跪下说谢谢Roy：不用啦[可爱]Roy：反正也是分手礼物[微笑]Karry：什么！？Roy：合约结束啦[再见] 挺大的一个语音文件，他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前奏是舒缓的钢琴曲，然后王源的声音闯进来，恰如那天他突然闯进了王俊凯的世界。“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五十只羊，你还在听吗？真是没办法，五十一只羊，五十二只羊，……我困了，二百三十只羊，二百四十只羊，……九百二十只，九百二十一只，生日快乐Karry，晚安Karry。”他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睡了过去，又惊醒，恰好听到第921只，时间是凌晨。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睡意全无。 Karry：听完了，谢谢啊，花了你不少时间吧Roy：我去，你还没睡(╯｀□′)╯（┻━┻Karry：눈_눈破坏气氛小能手王大源Roy：分手快乐[微笑]Karry：信不信下次搞作业时拿个麻袋跟你讲Roy：我错咯[微笑]Roy：你为啥还不睡？等新番？Karry：没，睡不着ˊ_&ˋ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王源没有回复他了，正当他翻来覆去准备把数羊歌再听一遍强迫自己去睡觉的时候，电话打进来，屏幕上“王大源”三个字一闪一闪的，配合着寂静的凌晨，熄灯后手机屏幕成了唯一的光源。“我也睡不着，我心情不好。”他说，“我有点后悔为啥那天跟你撒谎了。”“嗯？”王俊凯的声音压下来之后就很低沉，凑在耳边说话的时候甚至会让人半边身子都酥掉，他不知道此刻城市另一头的人趴在书桌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霓虹灯的影子落在里面，看上去有点悲伤。“其实我啊，是很认真地喜欢过她的。但是她把我耍得团团转，给一点希望，又十分失望，最后觉得自己好傻啊。再到现在，最初的认真都变成了对自己的嘲讽，以及，对她的愤懑和厌恶，Karry啊，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非常地、非常地，讨厌这样的我。”“你——”“说白了我就是走不出这个坎。”“那为什么那天要骗我？”“……总觉得，白天的时候说不出实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现在可以跟你说了。只有你愿意听我说。”啪嗒，电话断了，只剩忙音。 “完啦？”“合约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没有想到他会骗我，说实话有点生气。”“那你们还跟磁铁成精一样，玩儿我呢？”“但是，他开始觉得，我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人了啊。”
14 合约结束又有了新的开始 刘志宏国庆归来，某舍友戴耳机的时间越来越长，某次偷听了，只是无聊的一只羊两只羊，他对此非常不屑地当八卦讲给了恋人，女孩子抿嘴一笑：“可是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从来不会无聊啊。”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便开始对王俊凯旁敲侧击，谁知经过了一个国庆假期，本来尚可和他们一起聊天的王俊凯变得沉默不少，虽然没有和以前一样每日对着手机里的养成游戏，可确实有哪里不对。发现王俊凯的不对劲并不止刘志宏，学姐找他商量专业选修课的时候，五句话得不到一个回应，脾气好到不行的女生也皱起眉。“小凯，在听吗？”“啊？……哦，在的。”“怎么魂不守舍的？”学姐请了他一杯柠檬汁，“感觉国庆之后你就奇怪的，哦哟，熊孩子砸了你的手办柜子，还是没抢到限量版的游戏啊？”“不是啊。”柠檬汁酸酸的，他吐吐舌头，又咂嘴，放在一边不敢再动，“我不知道跟你说对不对，你一转身全学院说不定都知道了——哎，打我干嘛？”学姐收回手后，身体前倾了些，细细打量他的眉眼，啧啧称奇：“哎哟王俊凯，我觉得几天不见你长帅不少啊，换发型了？你的FZ限量T恤呢？咦，这件外套不错，你买的？不对，应该不是你买的吧？我天哪，你不会是——”“学姐。”“——谈恋爱了？” “我失恋了。” Karry：只跟我说，是什么意思？Roy：我感觉你特别特别好，真的，可能因为你……跟我不熟，所以觉得你特好，跟你说什么都不用顾忌。我们俩的圈子基本是完全分开的，我说的那些人你也不知道，可以把自己心里埋了好久的那些粗话啊脏话啊都抖搂出来，反正你不会骂我。Karry：并不是这样吧。Roy：就是这样的，Karry不了解我，所以我可以说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之后你也不会去在乎这些事，到底我做得对不对，因为已经过去了。Karry：下次出来吃饭好吗，我请你？Roy：好啊(´・ω・`) 你不要觉得我是个很叛逆的人啊。Karry：中二病还没痊愈吧，小孩。Karry：[摸头动画表情]Roy：……很烦啊你又摸我头！长不高啦！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觉得，啊，好烦啊。”“可是他也没有说不喜欢你啊。”“是我意会错了，我以为他还喜欢那妹子呢。”“……”“自寻烦恼了好一段时间。” 再次见面的时候正好是王源结束了十月份的段考。王俊凯花了很多时间自我拉扯，他进攻三次元的第一步夭折在“恋爱”上，那段属羊的录音静静地躺在他手机深处。自从跟学姐挖心挖肺之后，就再也没听过，跟王源的聊天也减少了，却也没有回去看那些少女漫画。学姐说：“你好好想想吧，但是不要暴饮暴食噢。”于是他化悲愤为动力，在学院举行的一个演讲比赛上获得了三等奖，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过去不可想象的荣誉。正在他和刘志宏一群人庆祝胜利，啤酒下肚有些微醺的时候，他接到了王源的电话。少年的声线听上去活跃，和最后一次听他说话天差地别，仿佛那夜的消沉是王俊凯的错觉。“王俊凯，我考完啦！明天出来玩，变形金刚新一部看过没？陪我去看好吗？”他本来是想拒绝的，或许是酒精让脑子有些混沌了，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那边继续自言自语：“说好了啊，还是时代广场下车，我在站台等你。明天下午两点，放你一上午睡觉，哈哈，不要放我鸽子啊！” 入秋之后王源换了风格，清爽的少年变成了文雅的学弟，王俊凯看他一身格子衬衫搭配枣红色针织外套，脸色很好，头发应该是刚洗过，发梢还有些湿润。他没来由地想揉他头发，王源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却没有躲开。“给你。”“什么啊……”摊开手接过他的东西，王源的指关节碰到他的手心，王俊凯感觉自己心脏又跟坐过山车一样开始狂跳，就跟死去很久又复活一样。原来是真的喜欢，他。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颗薄荷糖，王源用眼神示意他吃掉，自己也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糖纸留给我。”“为什么——”“留给我。”薄荷糖在舌尖清清凉凉仿佛回到夏天。Hey，你知道薄荷的意思吗？越是被踩踏就是越是浓烈，人生难免有很多错过的人和事物，能够再次相遇、相亲和相爱的机会几乎没有，然而越是错过就越是想念。——愿与你再次相逢。 “我当时没有懂他的意思。”“啧…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必要的玛丽苏知识还是要掌握的。”“后来我查了百度百科。”“啊。”“然后，算是坚定了吧，就告白了。”
15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他说段考完了考得很不错心情特别好，他说谢谢你啊你知道吗考到了那张卷子的原题，他说评卷光看你给我改的了，他最后说，“凯莉的字丑的好有风格我喜欢！”而王俊凯心怀鬼胎地笑了笑，电影快开场了你要爆米花吗。这天的运气很好，王源订到的票不仅是IMAX还是VIP的包间，宽大的沙发椅坐着很舒服，王俊凯举着果汁和爆米花进去的时候王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一脸期待。这个场景怎么格外眼熟？王俊凯默默地瞥到他们前面一排的情侣，女孩子抱怨着“哎呀买这个干嘛吃了会胖”却幸福地接过爆米花，目光一直追随着男友坐在自己旁边。他摇摇脑袋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因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想太多了，嗯。就是这样的。“哎你还真去买了啊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吗？”王源接过他的爆米花扔了一颗在嘴里，“我看你朋友圈就没发过甜食，上次吃DQ真是难为你了下次咱们换麻辣火锅吧？”“好啊好啊。”……这个场景，格外眼熟。 走出影院的时候他们夹在一堆人中间格外醒目，可能是因为周遭除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就是组团来的学生居多，他们到底算哪一种？王俊凯埋着头偷笑，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双肩包，他偏过头，王源朝他笑。“人好多啊，等下走散了就麻烦了。”前面一个女生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王俊凯却因为那个眼神突然红了脸，还好王源似乎没有发现，一只手抓着他的包另一只手飞快地打字，在和同学聊天。“说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有多温柔，王源抬头眨眨眼，把手机收起来：“没啊，我在跟我同学说和朋友出来玩。”“这样啊……”“本来说好和他一起出的，他补课去了。我还想说介绍你们认识。”“不是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又会卖萌的妹子就不用了。”听他说了这句话王源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笑得见牙不见眼，他问起，对方又不说话了，摇着头把脑袋抵在他书包上，推着他往前走，这姿势有点太亲密。不耿直的小孩啊，王俊凯出去之后给他买了个冰淇淋，看他小舌头舔着草莓味单球莫名就感到很满足。 “现在想想我真是容易知足啊。”“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当时想到了什么？”“啊……他说，我不就是你对象？”“ˊ_&ˋ”“但是想到合约结束了就没说，啧啧。” Karry：你的手表在哪呢[微笑]Roy：……我去，咋又不见了(╯｀□′)╯（┻━┻Karry：洗手的时候摘下来放洗手台了[微笑]Roy：还给我[微笑]Karry：那你该说什么啊[微笑]Karry：要不是被我看到指不定被谁拿走了呢Roy：谢谢小凯哥哥，么么大[再见]Karry：乖，明天给你拿到你学校去[起司猫卖萌表情]Roy：抄袭我[再见] 有时候他猜想会不会是王源故意落下东西，等他送过去好有理由再见一面，转瞬又觉得他们只是比普通同学特殊一点的好友。他吃过的薄荷糖纸被王源拿了回去，和他自己的一起铺平了夹在一本书里，合上书页时他看到那本书是《秘密》。王俊凯从不看这些，他觉得无聊，但是那天回学校之后鬼使神差地去了图书馆借到一本，借书卡上有很多人的名字，因为长期借出边角变得有点皱巴巴的。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看完，他发现自己其实阅读速度很快，正如他之前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参加演讲比赛，太多的他不知道的自己正在慢慢地被发掘。而那本书里讲的文学也好，宗教也好，太多的力量过分复杂。其实吧，王俊凯想，他的力量只有两个字——王源。 “谁要听你的自我拉扯啊赶紧说说告白的事。”“我们挺聚少离多的。”“所以呢？”“他真的是，改变了我的人生，意识到这一点，我才会更想和他在一起。”
16 就算是开不了口也要让你知道 被宿舍人戏称为人生赢家的刘志宏同学最近有点烦，他掏了掏耳朵，拿起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朝对床砸过去：“王俊凯！这都晚上十点了！”那人象征性的“哎哟”一声表达收下水瓶了，却没有半点要悔改的意思，手指在吉他弦上拨弄，喉咙里低唱着小时候偶像的情歌。他已经有日子没有弹过吉他，卒业式上弹的只是简单的友谊地久天长，何况意义不同。自从十月底的时候他带着吉他从城东跑到城北的某家乐器店里把它折腾一新，刘志宏就在没过上清净的日子。偶尔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根本就不该鼓励王俊凯当一个现充，你看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在宿舍吵吵闹闹了整整一个星期了，喂，有没有王法！王俊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刘志宏怂了，得，凯哥就是王法。 Karry：在干嘛[可爱]Roy：[甄嬛大哭表情]Roy：你说哪！！！搞作业！！烦死我了（‘へ´）Karry：周末不打算过生啦？[大兵]Roy：啥子？Roy：艾玛我忙的都给忘了这周末我生日，服气，你咋知道？Karry：上次你自己说的[doge]Roy：你想给我买蛋糕啊[微笑]Karry：送你个小东西，到时候联系 王源的生日是11月8号，他刚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为王源居然是天蝎座。在王俊凯脑子里非常有限的星座知识里，天蝎吃人不吐骨头。“那你要放弃吗？”“不要，都走到这一步了。”说这话时他整理好了吉他带子，单肩背着，打量理容镜里的少年。十八岁的样子，五官轮廓长开了肩膀也变宽，昨天为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修了头发和眉毛，针织衫外套显得他不说话时看上去没那么凌厉。他往后退一步：“行了？”“我赌一块钱，你这样去告白，没有女生会拒绝的。”刘志宏信誓旦旦地说，王俊凯心里暗笑，他还没告诉他们是向男孩子告白。“那好，他要是拒绝我，我就回来打你一顿。” 他在约定好的公园等了半个小时，微信发出去没人回应，电话关机，他坐在长椅上，两条腿伸直，吉他就放在旁边，他慢慢哼着准备好的曲目。“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他的声音减低，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如果他也喜欢我。 “你根本就没有考虑他拒绝你的情况啊？这么自信啊？”“因为我用飘柔。”“……” 从黄昏开始，起了雾。江边的公园往外走两步就能看到浅浅一道灰色河堤，王俊凯坐在长椅上揉了揉发麻的膝盖。街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照耀着雾霭沉沉的街道。这座城市一到秋冬就多雾且潮湿，早晨的雾是奶白色的，浓的化不开，直到临近中午隐约出了太阳才会缓慢散去。夜色渐渐笼罩城市，他耳机里的半打歌单已经循环了一遍。果然还是，有点冷啊。一辆出租车停在马路对面，王俊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一定是他来了。他站起来，车开走之后，王源就站在对街，还穿着校服宽大的外套，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淹没在雾气中。“久等了。”他跑过来双手合十给王俊凯鞠了个躬。“没有。”而他没有问原因，心里打鼓似的砰砰跳个不停呢。“礼物呢？”他的眼睛里盛着星星，城市夜间的雾气都挡不住的清亮光芒。“啊，你等等。” 他刚刚弹起吉他，王源坐在他旁边，翘着腿，手肘撑在膝盖上。王俊凯的手指拨弄吉他琴弦的时候竟然特别好看起来，那双桃花眼半闭着，睫毛长长地覆下一片阴影。改编过的旋律听上去完美无缺，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我忘词了。”听到这句话王源直接笑倒在了长椅上，他笑够了坐起来，对上王俊凯尴尬的神情收敛了笑容：“你可以换个方式说。”还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王俊凯顿时跟卸下一身担子似的轻松了。“我本来准备了歌想唱给你听的，突然忘记怎么唱了，太紧张了……”王源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明明年纪更小一些的人此刻看上去远比他要成熟，他抱着胳膊吸了吸鼻子，因为凉风和单薄的衣服有些感冒，瓮声瓮气道：“过个生日你紧张什么。”“……”“但是似乎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开不了口？”“……嗯。”“那我问你答吧。” “狗还是猫？”“狗。”“冰淇淋还是麻辣火锅？”“火锅。”“薄荷糖还是变形金刚？”“薄荷糖。”“吉他还是钢琴？”“吉他。” 王源笑着，手指化作走路的小人，轻轻巧巧地跳上了吉他的琴弦。叮——“战场原黑仪还是三笠阿克曼？”“我喜欢的是你。”说出这句话的王俊凯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脸扭到一边，王源凑过来，他在王源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就算是夜色浓重，凉风习习，远离街灯的长椅上光线昏暗，但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然后王源拉住他。他因为紧张而发热，王源的手却是冰凉的。“你会不会后悔说这句话？”“不会的。”“那说好了，就不要分开。”
“那他当时又说了什么？”“他说早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还说，你真没用，还不是要我来。” 人长大了，但没有人是会孤独的。
17 喜欢就是冬天也给你买哈根达斯 “放轻松，不要紧张，大家都是朋友好好聊一聊嘛。”“你想聊什么？”“你的初恋。”“初恋啊……我的初恋，叫王俊凯。” 王源说他听过最好笑的告白就是王俊凯那句“我喜欢的是你”，那会儿王俊凯坐得很直，脊背挺得犹如夏日里的白桦树，眼睛不停地眨着，手放在膝盖上指头却互相纠缠，吉他差点滑落在地上，他原本低沉的声线不易察觉但确实是在颤抖。可是王源笑不出来，王俊凯的眼神太认真，语气太严肃，连带他也跟着端正了眉眼。“那你会后悔吗？”“不会。”他们开始得草率但认真，后来王源想大概初恋都是这样的，不会考虑太多，简单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肯定即初始，和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生恋爱并不在他起先的人生规划里，可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起码当他去握住王俊凯的手时，对方反握的力度如磐石坚定。 Karry：早安[微笑]Roy：凯莉(朝´∀‘)｛♪Good Morning♪｝(´∀‘朝) Karry：→_→Roy：好吧，老王[再见] 后来他们也没有弹吉他，王源说干坐着有点冷，他就站起来朝王源伸出手。左肩背着吉他，右手牵着王源，他们从公园走到河堤上，江风让王源的眼睛微微眯着，远处的跨江大桥上车辆川流不息，霓虹围绕的钢铁森林流光溢彩。“还冷吗？”“有一点。”王源说，见王俊凯不声不响地开始准备脱外套，又补充道，“不过也还好。”他埋着头开始笑，王俊凯在旁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他感觉到对方用两只手一起握住自己的，举到胸前的位置，王俊凯微微颔首朝着他冰凉的手心哈气，温暖湿润的呼吸包裹了整个手心。他觉得王俊凯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两颗幼稚的虎牙让他看上去像是高中生，他说，“我看他们都是这样做的。”而他因为这个笨拙的动作鼻子一酸。 “以前没有人这么对过我，他那种……小心翼翼的，特别感动。”“把你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哈哈，对啊，当时差点都哭了。” 高三的上午总是很困，王源趴在桌子上按手机和那个人聊着天说好累，他安抚着说高三就是这样我去年blablabla，一些平凡无奇的小事经他的嘴说出来似乎就特别好玩了，王俊凯发来大段的语音，找了点冷笑话念给他听，他鲜活的笑颜和周围同学脸上灰扑扑的疲惫形成鲜明的对比。“王源儿，看什么呢？”好友凑过来，他却一下子把手机收到桌肚里：“没啥。”“你最近一个人傻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又喜欢上谁了？你不喜欢那谁了？”高三最需要八卦来刺激衰弱的神经，王源趴着的姿势改为靠在椅背上，但笑不语。“说一下嘛，源儿，喂，不要这么不耿直。”“我啊，耍朋友了撒。”他说的小声，幸福却从眉梢眼角满溢出来。 放学时那个他口中的对象就出现在了校门口，这天是周末，他们在一起刚好一整个星期。王源打趣说过他们这也算异地恋，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王俊凯回他还不都是因为你在读高三我没课过来找你你又没时间。王源把毛线帽子戴在头上，推着车走出校门，就看到傍晚阳光里站着的那个人，他穿着轻便却保暖的衣服，看上去还是那么挺拔，和臃肿的王源形成了鲜明对比。“来啦？”他的围巾围住了整个下半张脸，声音闷在面前的尺寸地方，王俊凯伸手把围巾拉下来露出鼻子，王源皱着眉拉回去，他又锲而不舍地给他拉下来，如此来回几次王源不再管他。“干嘛啊——”“闷着不好。”“我想吃哈根达斯。”“不行，现在是冬天。”“老王QAQ”“……那，就一个单球，不能再多了。” “Wait你不觉得叫老王特别的……显老吗？”“啊，难道不是很有那种，在一起很久的感觉吗？”“……算了，你们喜欢就好，反正我不敢叫。”“嘁你也不能叫。”
18 我觉得我们的相爱自然而然 他用笔盖敲击桌面，“小王同学，不要发呆了，说好的今天下午做完这张卷子呢？”被叫到的那个人咬着左手手指，小脸都皱起来：“知道了，怎么这么难。”“不咬手指啊。”“啊……唠叨。”嘴上抱怨着，还是乖乖把手指头缩回袖子里，王俊凯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工整地写着一道题的草稿。“你看看，哪里不懂我再教你。”“刚刚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旁边那对小情侣都说哥哥对弟弟真好，还帮写作业的，真想呵呵他们一脸说这是我对象，不开心。”王俊凯揉了揉他的头发，暖气很足的图书馆，王源没有戴那顶毛线帽子，刘海软软地搭在前额，看上去乖巧得像一只猫。撅着嘴写作业的样子，王俊凯自己翻开的专业书一页没动，却给他讲了一整套数学题。他说不懂，于是他讲一遍，再讲一遍。“老王你造吗，你认真的样子特别帅。”说完脑袋埋得很低，小声念着12的平方是144把公式一路写了下去。 “你好像很喜欢突然地说点小甜蜜的话哦？”“不算吧，想到就说了。”“可是有时候又不是这么坦率。”“……嗯，在慢慢地改正，他不喜欢的地方。” Roy：老王，下课了没[再见]Karry：再十分钟，小王同学，有事？Roy：给你十五分钟走到学校大门口[微笑]Karry：啊？Roy：迟到一分钟多帮我做套卷子[微笑]Roy：你学校太大了我找不到路Karry：……卧槽！ 且不说今天不是周末，王俊凯掏出手机看了看，以为自己眼花，揉了眼睛拍了脑袋从专业课的困顿里清醒，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啊，星期四啊。中午的时候学生很容易为了午饭奋起反抗，老师知趣提前五分钟放学。刘志宏凑过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小吃街的某家大排档解决午餐，“凯哥”两个字刚出口，某个有着大长腿的小帅哥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见到王源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上课？”“运动会，我请假了。”他晃晃手里的手机，“知道你要查岗，呐，假条拍了照，老师亲自批的，给您过目。”假条上“身体不适”四个字有点扎眼，王俊凯问：“你哪里不舒服？”那小子笑得阳光灿烂：“我心里不舒服，看到你就好了。”啪嗒。脑子里的弦崩断了。 他有时候觉得王源十分适合fantasy lover这个兼职，人美声甜，任何时候发一段语音都能把手机屏幕前的那个人哄得云里雾里，什么抑郁啊焦躁啊不安啊都见鬼去吧。然而等虚拟的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用一贯的腔调说点肉麻话——好吧，也许也不算肉麻——王俊凯觉得自己还活着，简直是心脏太强大。但是王源的话不能全信，比如这个时候。“到底怎么了？”“……”“不说没饭吃啊，我认真地跟你讲。”他把手机还给王源，那人一撇嘴塞回裤兜里，围巾帽子齐全的保暖设施即使在冬日罕有的阳光里也裹得严严实实。“上课睡觉被抓起来在走廊上占了半节课。”“昨天不是让你早点睡嘛？又偷偷熬夜干什么了？”“打2048入迷了。”“手机给我。”“干嘛？！”“把游戏给你删了。”“王俊凯你很过分啊！” “你是我对象又不是我妈我爸，我家长都不管我这些你手这么长干嘛？我费尽心思装柔弱请了半天假跑过来，结果你这什么意思啊？画风还能不能好了你？”王源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有点刺耳，他听在耳朵里努力把自己心里的不高兴压下去。上一次亲眼见证过宿舍的人和女朋友吵架，到最后尴尬万分冷战结束再不复从前那样要好，他一点也不想变成那样。因为还是，特别地在乎他。“你高三了啊。”他放轻声音，看着王源都集红了眼睛，手指在他眼角那里蹭掉一点湿润的泪光，“这又是怎么了？”“……”“源源，肯定不是罚站对不对？”他吸了吸鼻子，脑袋埋在王俊凯的肩膀上：“我爸妈离婚了。” “当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跑去找他的啊。”“嗯，很难过，又不知道对谁说。”“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他了。”
19 关于安慰的话我想我还需要修炼 本来是有一堂毛概的，王俊凯在说出这句话后看到对面狼吞虎咽的人停了半拍，“不过不去上也没关系啦，我让他们帮我请假。”那人“嗯”了一声继续吃东西，他看上去像是饿了很久，问了之后才知道从昨晚得知父母离异的消息开始就没吃。又帮他要了一份炸猪排，顺便感叹了王源吃不胖的体质，他吃东西的时候王俊凯不说话，就看着他吃，连带自己也食欲大增。餐厅到了一点多人就渐渐少了下去，王源打了个嗝，站起来从王俊凯对面的位置挪到了他旁边，没人似的把脑袋搁在王俊凯肩膀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说，他肩膀的骨头抵得额头很疼，“只是他们觉得自己隐瞒得很好我只需要接受结果，我本来以为会至少等到我高考之后的。王俊凯，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瞬间，很讨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想这些了。”“我也知道应该开心的，看到你确实也很开心。”“嗯……乖了。”他摸摸王源的头发，少年一到冬天就藏进毛线帽子里的头发格外软和。他们吃饭的位置在角落里，卡座和外围高高的盆栽挡住了其他视线，王源往上蹭了一下，改为下巴靠在他肩上，两个人的距离蓦然减短。 他偏过头正对上王源的目光，那双杏仁眼澄澈干净，在王俊凯的世界里尚且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比王源的眼睛更让他心跳加速，何况此刻近在毫厘。砰砰砰气氛刚好。王俊凯始终是有色心没色胆，偏了下头在王源脸颊上亲了一下。那个人身上还有沐浴露的牛奶香，被暖暖的体温一烘别提多醉人。他迅速地缩了回去脑袋转向窗外假装看风景，吞不下去的笑意被狠命忍着，鼻翼边都皱出了细小的猫纹。而被偷香的那个拿指头蹭了蹭王俊凯亲过的地方，嫌弃道：“擦嘴没啊就亲我。”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不太算，王俊凯的手挪过去握住他的，像做贼一样，被握住的那个大大方方跟没事人。王源说：“我感受一下。”然后他就在王俊凯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你俩就跟傻逼一样在餐厅亲来亲去啊？”“要你管？”“感觉你比他要主动。”“嗯……后来他就，耍流氓了= =” 王俊凯开始负担起监督王源学习的任务。他在知道王源父母离异的原因后，才懂得为什么王源很容易因为一点点好就感动得眼睛通红。“所以我才去找那个虚拟恋人的兼职。你知道啦，我爸妈常年都是不在家的，我想找个人多说说话，这样自己比较有存在感，安慰那些在生活中一败涂地的人，也会很有成就。啊，后来就遇到你了，总感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被安慰的那个。”“我不太会安慰人的。”“你什么都不做就好。”王源窝在被窝里，手机贴在耳朵旁边，那一头就是王俊凯，“你现在在干嘛？”“在阳台上和你打电话啊。”他听到对方低低地笑了，像嘴里含着一块砂糖化开那么甜，“你起来看看？外面有星星。”这座城市在河谷的地带，常年阴沉的天空着实很难见到星星。他一翻身爬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去开窗。房间里开了暖气十足舒服，他刚刚打开窗就有冷空气扑面而来，浑身一颤，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飘窗上摆着一盆孤独的仙人掌，而王源就坐在它旁边，手机举着。 “看到了没？”“嗯，先开始只有两三颗，越仔细看，越多。”“你的星座这个时候看不到，明年夏天陪你去看，天蝎座在夏天的时候特别亮。”他说到“特别亮”的时候加了重音，后半句像你的眼睛被王俊凯吞回自己的肚子里，“不过现在可以看猎户座。”“懂得很多嘛，你。”“看漫画得来的。”“我以前没仔细看过，觉得C城的天空没有火烧云也没有繁星满天，都是雾沉沉的，”王源沉默片刻，“不过和你在一起之后，倒是开始注意这些了。王俊凯，谢谢你。”“心情好点儿了？”“嗯——”“王源儿，你要记住，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到如何回应，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来得毫无预兆，龙卷风，他脑子一片空白中听到王俊凯继续说。“所以，不要不开心。好了快点儿睡吧别着凉了，晚安。”
20 这次完整地唱歌给我听吧 Roy：好烦啊(#｀′) 脱团K：源源又怎么了[酷]Roy：……卧槽你的昵称[再见]真不想说认识你[再见]脱团K：[微笑]Roy：数学周考拿了第一名[微笑]脱团K：那你烦什么[再见]Roy：不是满分Roy：我好烦哦Roy：嘤嘤嘤对象是学霸我压力好大：←Roy：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个我喜欢❤ 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王俊凯着实被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后得到对方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回应，王俊凯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你本来就欠我的。”“小孩，怎么说话呢？”“我数学周考140分全班第一名。”“所以呢？”“伐开心，要奖励。”王俊凯笑了一下，答应着“好好好”却想着哪一首歌合适现在的他和他。王源一个人住，之前的角色掉转过来，王俊凯每天负责早上喊他起床，为这个已经很些日子没有睡过懒觉，王源却说挺好的，我去上早自习你就在学校跑两圈，当个现充的生活多美。于是王俊凯每天早上就出去晨跑，回来的时候还给刘志宏几个带早餐，然后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弹弹吉他，看看书，偶尔看点动画漫画什么的。学姐对此很惊讶：“小凯你是真的铁了心要当现充？”“我觉得我已经是了，毕竟我现在也是威风凛凛的脱团狗，嘿嘿。” 十二月的C城不下雪，却有霜。王俊凯在某天晨跑回宿舍时看到掉光叶子的法国梧桐上一层洁白的霜花，看上去就像是积雪，他拿手机拍下来发给他的王源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涉及生活却给彼此留下空间。比如他从来不过问王源的同学，王源也向来不关心他在大学里和谁接触，或许就是信任带来的隐私也被尊重着，他一直觉得王源早熟，在很多方面不像个未成年的孩子。“说的跟你比他大多少一样。”学姐咬了口苹果，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也够可以的啊，突然就脱团了，对象还是个高中生，王俊凯不错嘛你。”“很偶然啦。一见钟情说了你又不信。”“看样子你对象长的很可以啊，能让你一见钟情。”他笑着搅面前的咖啡，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得意：“夸他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成绩好长得帅，还会弹钢琴，就是有时候稍微傲娇了点。”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提示他有新短信，王俊凯瞥了一眼，立马站起来：“得了，他放学了我也滚了，下次聊。”“呵呵。” ——在你的面前我就变得很笨拙，像一个不断忘词的歌手。 咖啡厅里可以自己点歌，王源推了他很久他终于走上去，拿出了演讲比赛在心里的碎碎念，总算不那么紧张了，而那个小祖宗就坐在落地窗边安静喝咖啡，时不时抬起眼瞥他一下，对他做着口型：“不要害怕，烦恼放下。”突然就笑了出来。他在高脚凳上坐下的姿势就吸引了咖啡厅其他人的目光，手指在吉他上弹出一段简单的小星星，才缓慢又坚定地开口——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从容不迫。“我对象过生日的时候，我忘记给他准备好的歌怎么唱了，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或者和他在一起的每天都是特别的，重新练习了一首歌。不是之前那首，但我想更适合这个环境来唱出。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们。”帅气的少年深呼吸，再开口时温柔带着悬念。 王同学，你从没忘记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样，正青春年少王同学，你嘴角向上的时候很美就像南滨路边，闪烁的灯 所以那些可能都会是真的，王同学谁会不厌其烦地安慰那无知的少年我想和你一样，不顾那些所以跟我走吧，王同学 他走下小舞台的时候周围尽是掌声和祝福，也有八卦的人探头探脑想知道少年口中的“王同学”究竟是谁，而原来座位上的那个人站在咖啡厅门边，门外是一地灿烂夕阳。“不是说要我跟你走吗，去哪里？”“江边！” [他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他吸了吸鼻子，平复自己的情绪]“抱歉啊，有点失态。”“倒是更好奇接下来的故事了。”“我们在江边吹了一晚上的风，说了很多话，很傻吧？”[他停顿，然后继续说]“可是我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傻，他也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发呆也不会无聊。我们那会儿，就是这样的关系，不吵闹也没有矛盾，简简单单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我才会觉得初恋真的很美。”“现在呢？”“现在啊……”[他看了一眼身后沙发上的垫子堆得整整齐齐]“也不错啊，虽然有时候他的洁癖真的很要命，不过我们，很协调。”
23 简单地说一句我爱你 王源十七岁这年的圣诞节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闻到了早餐的香味，他抱着被子圾着拖鞋走出门，发现他家八百年不用的厨房里站了个人。那个人转头看他一眼，又扭回去看锅里的煎蛋：“源源你起来了？”恍惚间他想起了小学的时候也是这种冰冷的早晨，那个时候父母还没有分开，每天的早饭暖暖的让一整天的心情都好起来。后来就很少有，再到后来，他就因为长时间不吃或者随便吃早餐有点小胃病。揉揉眼，他走到王俊凯旁边探头往锅里看：“什么呀。”平底锅里正煎着一个鸡蛋，旁边的小锅用小火炖着，他掀开盖子差点被香味熏了一个跟头，王俊凯笑着摸摸他刚睡醒乱到不行的头毛。“从你家找到了米，本来只打算白粥的，下楼买豆浆油条发现有个肉铺开了，顺便切了点瘦肉回来，和紫菜一起煮了。鸡蛋一定要吃，不想吃煎的我给你打到粥里搅成蛋花，外面桌子上有油条你看看，凉了放进微波炉热一热——快去洗漱，等下上学迟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把快要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他告诉自己是因为早上的情感比较脆弱。然后他从后面用力地抱住王俊凯，脸埋在对方的后颈。“Karry，Karry。”“嗯，在这。” 天气趋近于零度的时候王源就很少骑单车上学了，厚厚的毛线手套也抵挡不住湿寒的风，何况不小心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难受，所以当王俊凯找他要单车钥匙的时候他迅速地把公交卡交到对方手里。“不是这个。”王俊凯递回去，“我载你去上学。”“这么冷要死啊你。”“就想送你上学啊你看我连口罩都买好了。”“这么冷要死啊你。”“反正我都起来了也不好继续回去睡啊交出钥匙送你上学。”“这么冷要死啊你。”“源源什么时候变成复读机的？”“……”“心疼了？”“拿去。”单车钥匙，get。 他很久没有骑车带人，他也有日子没坐过单车后座。王源戴着手套的两只爪子抱在王俊凯腰上，那人的羽绒服里只有一件单薄的T恤，他思考了很久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抵御严寒的，只得归结于身体素质好。骑车的时候一直盯着前面，总是忘记看沿途的风景了。在这条路上骑了两年，才发现这一家的牛肉面早就没有卖，原来是小超市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装修精致的文具店。梧桐树又是在哪一场冬雨过后全部光秃秃，冬青树上的霜花何时凝结又何时消融？而独自一人的行程，终于有人愿意和他一起走。 校门口打过了预备铃，王俊凯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什么啊？”“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他笑得那么好看，王源把想要吻他的心情压抑下去，朝他吐吐舌头：“我随口说要礼物你还真记住了。”“小祖宗嘱咐的事我什么时候忘记？”“奖励你周末共进午餐。”“那我要求晚餐也一起。”“晚上一起过夜得啦，你还是睡我床，我睡主卧。”他的手攒紧了书包带子，“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进去啦不然迟到，你也赶紧回学校上课吧。”手套被褪下来塞到王俊凯怀里：“拿去。”他一秒笑出了虎牙，立刻就戴上了，还说大小正好。上课铃猝不及防地打响，王源几乎跳起来就往校园里狂奔，王俊凯在后面看着他，手套里面还有暖和的热度。他左手勾着右手，没有笑了，眼睛里却是很认真的执念。不放开，说过不放就不放。 “所以大小其实真的合适吗？”“我还以为你纠结别的。”“不，我就纠结这个，小胖手Karry。”“哈哈哈哈哈。”“源源你笑什么눈_눈”“小胖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课间的时候王源趴在课桌上，两只手玩着那个盒子。他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不想打开，好友走过来他正在神游，一个没注意就被对方抢走了。“这是啥子？”“诶你还给我——”亮晶晶的吊坠垂在他眼前，银质的六芒星。突然就语塞。 Roy：[图片]Roy：谢谢[亲亲]Roy：超好看，好喜欢Karry：get到意思没有[酷]Roy：我猜是塔罗的意思[再见]Karry：我家孩子就是聪明[酷]Roy：要点face[微笑] “塔罗里是什么意思啊？”“守护啊。”
24 可惜我忘了后悔怎么写 Roy：王俊凯你要死啊？！Karry：？Roy：你是不是偷偷给我卧室里的仙人掌浇水了？Karry：不能吗？Roy：[再见][再见][再见][再见]Roy：它死了Karry：⊙▽⊙Karry：微信怎么没有蜡烛Roy：你点生日蛋糕吧Karry：[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Roy：点这么多想打架吗[再见] 周末就是元旦假期，碍着国家放假声明的面子就算是高三也拥有了难得的三天假期，王源被同学们拐去说是要跨年好好玩耍，打了电话给王俊凯报备明天再见后就被好友几个拉着从学校撒野撒到KTV。十七八岁的少年格外容易冲动的年纪，大半个班上的人都涌进了KTV的大包厢，平日里班上几个呼朋唤友惯了的扛把子叫来一箱啤酒，王源皱起的眉还没来得及放开一大杯酒就递到鼻子底下。他们都在起哄源哥唱一首，换做从前就大大方方地唱了，可现在每一首情歌都无可抑制地想起了某个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在你的面前我就变得很笨拙，就像是一个不断忘词的歌手，我练习过彩排过，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出口。”“你的温柔感动了我，我忍耐太久内伤太重，在下一秒钟一定要说，就算失败，也不沉默。” “源哥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无聊——知道你们想干嘛，不忍心打击你们，就真心话吧。”这话一出人群里所有人“嘁”声一片，零零星星的反抗被他镇压下去，眼见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源摆摆手，“算了算了，愿赌服输，大冒险。”“给你手机里第十八个联系人打电话说我爱你。”“嘁，小事。”他拿过手机，翻着联系人列表，脸上挂着的轻松笑意渐渐消弭，心里数着16、17……18。Karry。心跳漏了一拍。电话被按了免提放在茶几上，周围的人都屏息以待，看好戏的表情不言而喻，也有些紧张的女生，终究还是期待的。“喂？”那边接通得很快，他看到来电人的时候大概是笑了，上扬的尾音被听得清清楚楚，“你聚会完了？”“没有。只是想跟你说句话。”王源咽了口口水，半个多小时前喝下去的酒产生那点醉意在听到他的声音时熏熏然蔓延，喝酒是真的可以壮胆的，他没有醉，但是想过很久说不出来的那句话现在好像可以脱口而出了。他经常说，老王我好喜欢你做的早饭，Karry你的字好丑但是我喜欢，王俊凯我喜欢你。但是这句话他还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 “嗯，什么？”“我爱你。” 他飞快地伸手想去摁掉电话，半空被好友拦截，那货不说话，捂着嘴向他示意别挂电话，飞扬的神采仿佛下一秒就会躺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看来是喝多了。王源翻了个白眼没理他，继续挂电话，而就在这时沉默的王俊凯开口。引爆了一颗原子弹。 “我也爱你。” 整个包厢在一片死寂后爆发出如同狂欢节的尖叫和鼓掌，王源愣在那里，把手机捞起来的时候那边只有一片忙音。生气了吧……？ Roy：我们在玩游戏Karry：嗯Roy：你知道的Karry：真心话大冒险你从来都赢不了，你说过的Roy：[难过]Roy：但是我说的是真的Roy：我喝了酒，平时我说不出来Roy：但是是真的，都是真的，不是逗你玩Roy：他们都知道了Roy：喂Roy：王俊凯你人呢Karry：在哪个KTV？ 王俊凯推门走进的时候看到大包厢里的一群醉猫，他伸手把最漂亮的那只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荒唐的游戏之后又喝了不少，王源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小孩子喝什么酒。”他嘟囔了一句，把人搬到自己背上，想了想又放回沙发上，去角落里一大堆外套中找到王源的，还有书包，这小孩怎么又把手表乱扔，噢对围巾帽子呢。寻觅一圈总算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找齐。果然还是有点重的，王俊凯感叹了句冬天就是容易囤膘。“说啥呢？”“卧槽你醒着？”“废话。”王源圈住他脖子，尖尖的下巴抵着肩膀，好在冬天衣服厚倒也不会多不舒服，王俊凯把背上的人颠了一下：“那就下来走路。”“不要。”“下来我背不动——”“不——要——”平日里不屑于耍赖撒泼的某人终于有了点符合未成年人气质的幼稚，“我就要你背我，背我背我背我背我，道歉道歉道歉道歉，谁囤膘了王俊凯你是不是想打架，我都说了我爱你了还要怎样，道歉道歉。”他笑得不可开交，就要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