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国腆造铁路

向往铁路蓝
&范军,荆门火车站客运二班值班员,1998年参加工作迄今,已近20个春秋。已年届四十的范军虽有失想象中的有如军人的孔武与健硕,1.75米的身高,黝黑的面容,处事的干练与果决,昭示着他并不简单的人生历练。而他近似孩子般的笑容,腼腆、纯净,又让人窥见他并不繁复的内心世界。当谈到这近二十年的工作感受时,他说,工作着是美丽的。
&&&&&&&年幼的范军合家随父亲搬到了荆门,小范军接触铁路,接触铁路工人的机会多了起来。那时一次作文课以《我的理想》为题,大家的理想各不相一,范军的理想是当一名铁路工人。老师说,范军的理想可能比不上大家的高端,能做一名铁路工人实际上也很好,也是为人民服务。而做一名铁路工作者的想法也正是那时滋生。中学毕业后并没有立马有就业机会提供给他,
1992年他响应祖国的号召,向往橄榄绿,光荣入伍,成为一名人民子弟兵,在江苏无锡服役。军转时,范军有很多的择业机会,他想起了父亲的铁路蓝,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的愿望,似乎也有骨子里对父亲的崇拜,范军如愿地成为一名铁路工作者。
脱下橄榄绿,穿上铁道蓝,范军感觉自己离开军营,彷如又踏进了另一个营地。初踏上工作岗位,是宜昌辖内的一个小火车站鸦雀岭,他的岗位就是客运员。整个火车站就十来个员工,当初一个边远小火车站的条件可想而知。先前的憧憬与眼前的现实形成了很大的落差,范军没有沮丧,仍葆有一腔工作的热情,就这样在鸦雀岭站默默干了8年,2006年被组织调往双河火车站。双河站从格局和规模上说,和鸦雀岭并无二样。范军很快就适应了新站的工作与生活,这一干就是5年。工作着是充实的,也是美丽的。其间,范军建立起自己的小家,妻子贤惠、通情达理。范军因为工作岗位的特殊性,其在家的时间很少,妻子能理解,也很支持。工作踏踏实实,家庭生活其乐融融,女儿出生更是为小家带来了欢乐。
孩子上中学了,范军的工作也得到调整,被调到荆门火车站。范军打心眼里高兴,他并非嫌弃艰苦的工作生活环境。能够调动,首先是从事的工作得到领导的肯定,再就是照顾孩子的学习,侍奉年迈的双亲。自然在新的岗位,范军不敢有丝毫懈怠。由于工作一直以来的勤勉、踏实,范军担任了客运二班值班员,客运二班有10多个职工,理所当然由范军领导,他从没以领导者自居,都是同志加兄弟,生活中大家彼此关照,工作中又彼此抱团。范军时时处处以高的标准要求自己,率先垂范,对待工作、对待旅客有着春天般的温暖。有这样一个旅客,乘坐快68次列车由广州到荆门,到荆门已凌晨两点。大概是想缓解旅途的寂寞,在车上酗酒,以致酩酊大醉,乃至昏迷。旅客将其抬下交给客运处。他立即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有行李、口袋里有3000元现金。他翻开他的手机,拨打了他临时通话的一个号码,说明情况,电话那端说,我本人离城区很远,我来通知他的家人。他叫来辆出租车将他送往市一医,陪护到凌晨3点,他的妻子从百余里开外赶到医院,感激不尽,拿了500元欲表达谢忱,范军婉言谢绝。
客运值班员,是客运部门的班组长,客运二班10多个客运员,其工作岗位、临时性、随机性的工作都由范军安排。工作是缜密、细致的,而临时性、随机性的工作,范军从不推诿,总是身体力行,抢着干,作为班组长就是要起带头作用啊。
2015年6月的一天,有三个盲人结伴而行去广州。检票口工作人员用对讲机与客运处联系,我得知情况后立马跑到检票口,将三人带至16号车厢的位置,站在安全线内,安排另一客运员看护,回转身去填写重点旅客交接簿,登记三人姓名、车厢号,并与广州站取得联系,还上车与快935列车长交接。事后,我与广州站取得联系,三位盲人旅客安全抵达,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范军说,客运员的工作是具体的、细碎的,也是平凡的,我们不可能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我们将自己的热血和汗水融汇在一年365天的平凡岗位上,我们用自己的热情、勤勉、周到、细致,塑造荆门的窗口形象。我们快乐、充实,因为工作着是美丽的。荆门火车站每天出行的旅客达到四五千人,尤其是暑运期小朋友多,对我们的周到细致会有更高的要求。我们会无微不至地服务每一个旅客,将笑脸留给每一个旅客。
看一个城市的品位和格局,就看一个城市的客运。此话不无道理,荆门以前是个县级小城,因为焦枝铁路穿城而过,提升了城市的品位和格局,荆门变身省辖市,迎来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与铁路交通密不可分,所以,荆门,人们称之为火车拉来的城市。而服务于铁路,服务于火车的这些普通的工作者不是理所当然地值得我们去敬仰、去讴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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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非常精彩的通讯,铁路人不能不看。
  穿越梦幻的时空
  ——中国发展纪实
  新华社记者赵承张旭东齐中熙林红梅
  这是中国人创造的“等式”:
  5年=40年;
  3小时=11小时;
  1种=4种;
  5年,走完国际上40年高速铁路发展历程;3小时,跑完武广间曾需要11个小时的路途;集世界最先进的4种技术,中国人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中国品牌。
  从引进时速200公里高速列车技术,到自主开发时速350公里、380公里“和谐号”组;从京津城际铁路、武广高铁运营,到京沪高铁即将开通,中国迅疾跨入引领世界的“高铁时代”!
  惊诧于中国速度,各国舆论疑惑:中国高铁似乎在一夜之间完成华丽转身,从一个不起眼的追赶者变成了世人关注的领跑者。
  感慨于中国高铁,美国总统奥巴马日前在国情咨文中急切地表示:“我们没有理由让欧洲和中国拥有最快的铁路。”
  瞩目于中国模式,一些国家在探究中国创新之谜,以中国高铁为目标展开新一轮追赶。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
  中国高铁的速度,升腾于中国人对“速度”情有独钟、矢志不渝的梦想;
  中国高铁的道路,记录了中国人奋力创新、勇超世界一流的心路历程;
  中国高铁的模式,彰显着社会主义制度凝聚的团结协作、联合攻关的强大力量;
  中国高铁的精神,演绎着铁路人报效祖国、忠诚无悔的信念追求。
  追梦——
  中国梦想,中国速度,穿越时空,日夜兼程,书写奔向民族复兴的光辉篇章。
  寻梦——怀揣与风竞速的梦想,中国以豪迈气魄发展高速铁路,涌动着赶超世界一流的雄心壮志
  日,北京南站。
  “呜……”随着一声汽笛长鸣,8时54分,一列“和谐号”动车组瞬间提速,风一样驶离北京,奔向天津。
  车头明亮的驾驶室内,总工程师何华武、总规划师郑健、安全总监耿志修、副总工程师张曙光、副总工程师安国栋……这些中国高铁的领军人物和他们的部长一起,凝神屏息,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操作电脑显示屏幕。他们的心跳随着车速的提高而加速。
  219、278、300……数字不断跳动,车速急速提升。15分钟后,屏幕上跳出394.3的数字。
  与风竞速,陆地飞行。
  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奔驰在莽莽原野上的“和谐号”动车组,划出一道梦幻般的轨迹。
  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在我们自主设计建造的线路和国产动车组上,中国轨道交通时速最高纪录诞生了!
  多少铁路人期待已久的梦想化作触手可及的现实。此时,这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铁路硬汉们欢呼雀跃、热泪盈眶……
  沿着历史轨道,回溯艰辛历程,一段逐梦之旅令人难以忘怀。
  何时能在中国大地上跑出风一样的速度,这在当时中国铁路人心中,是一个美好而遥远的梦幻。
  何华武,四川资阳人。新中国第一条铁路——成渝线就从他家乡门前穿过。听着成渝铁路汽笛声长大的他,和很多高铁人一样,心中很早就埋藏着高速铁路的峥嵘之梦。
  1979年,何华武考入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图书馆里,一份介绍日本新干线的资料让他震撼:时速210公里。他第一次得知世界上还有如此之快的车速。中国将来能做到吗?“那个梦啊,只敢想,不敢说呀!当时中国铁路时速只有几十公里。”回忆起学生时代,他感慨万千。
  也就在那一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开始在中国大地上吹拂。
  之后20年,公路、水运、民航快速崛起,而在综合交通运输中占骨干地位的中国铁路,却一直低位徘徊。列车平均时速仅为62公里,人均铁路只有5.5厘米。5.5厘米,那还不足一根香烟长呀!
  一边是铁路运速慢、常亏损,一边是百姓买票难、运货难。中国铁路究竟如何发展?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中国铁路人开始反思,开始奋起,开始睁大眼睛看世界。
  1991年的一天,一列高速列车从法国巴黎站开出,目的地里昂。一路风驰电掣,时速200公里。
  疾行列车中,几位学者模样的东方人在兴奋地谈论。他们是来自中国铁道部的工程师,此行目的是考察法国东南线改造情况,何华武就在其中。
  12年前在资料上了解到的“新干线”速度,这一次,他亲身感受到了。同时感受到的还有外国同行傲慢的目光。这让他们受到深深刺激:“凭什么中国铁路就干不上去,我们要争一口气,用劲追呀!”
  那个时期,德国、法国、日本等国高速铁路已日臻成熟,中国也开始了对高速铁路的艰辛探索,但很多中国人并不知道高铁为何物。建设中国高铁之路充满着疑惑、不解和争论。
  1990年,当京沪高速铁路构想浮出水面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围绕“中国要不要建设高速铁路”和“用什么技术修建高速铁路”,唇枪舌剑,持续10年。
  10年中,不管经济技术底子如何薄弱,高铁建设争论多么激烈,铁路人始终以特有的顽强和执著,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梦想。
  1994年,沈大铁路提速列车的一声汽笛,为铁路六次大提速鸣响了进军的号角。
  这是追求梦想的冲击,这是迎着希望的奔跑。一次次地加速,一次次地跨越,中国人在奋力拉近与高铁的距离。
  日,杭州火车站,8060次列车工作人员在发车前将车牌拆下。这天,8060次杭州至嘉兴硬座普客列车迎来最后一班旅程。次日凌晨,全国铁路将实施第六次大面积提速和新的。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大提速使中国铁路既有线路速度进入世界先进行列。繁忙干线提速区段达到时速200公里至250公里。这是世界铁路既有线提速最高值。“和谐号”动车组从此驶入了百姓的生活中。
  六次大提速,引发了人们更多的期盼:铁路还有没有新的提速?铁路提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是高速铁路!
  党中央、国务院一直十分重视铁路发展。党的十六大后,以HJT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从落实科学发展观、实现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的战略全局出发,作出了加快发展铁路的战略决策。
  HJT总书记指出,铁路作为国民经济的大动脉、国家重要基础设施和大众化交通工具,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希望铁路系统广大干部职工认清使命,抓住机遇,再接再厉,开拓进取,为加快我国铁路发展步伐,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在考察的路途中,在行进的列车上,HJT总书记多次抽出时间,听取铁道部的工作汇报。他还主持会议专题研究高速铁路建设和铁路发展工作,作出重要指示,为发展高铁指明了方向。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也多次对我国高速铁路建设发展作出重要指示。指出铁路是交通运输的动脉,必须加快路网建设,着力提高技术装备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铁路运输能力、质量和效率,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根据国外经验,高速列车的研制一般需要花费20年左右的时间。在我国铁路现有技术装备的基础上,如果完全依靠自主研发,要系统掌握时速200公里及以上动车组技术至少需要10年至15年,系统掌握时速300公里动车组技术还要更长的时间。
  中国铁路发展等不起!经济社会发展等不起!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充分利用后发优势,积极吸收人类文明的先进成果,走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道路,用最小的代价、最短的时间,实现中国高铁之梦,最终成为中国铁路人的睿智选择。
  铁道部党组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的要求,经过十余年的酝酿,根据几次提速所积累的经验,以破解运量和运力这个最主要矛盾为突破口,在2003年郑重地提出了跨越式发展的构想。
  让路网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快速延伸,让列车在万里铁道线上加速奔跑!
  梦境太美了,决不能让它破灭!梦的情结太深了,决不能将它丢弃!一次次大讨论,撞击着心灵,开启着视野,也更坚定着铁路人的信念。
  2004年年初的北京街头,樱花含苞,玉兰绽放。中国高速,就在那一个早来的春天应运而生了。
  2004年1月,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历史上第一个《中长期规划》,以大气魄绘就了超过1.2万公里“”快速网。
  3个月后,国务院又召开会议专题研究铁路机车车辆装备有关问题,明确提出“引进先进技术、联合设计生产、打造中国品牌”的基本方针,确定了引进少量原装、国内散件组装和国内生产的项目运作模式。
  国家要富强,人民要幸福,就必须尽快建成一个发达完善的铁路网。这是几代中国铁路人孜孜以求的夙愿,更是历史和时代赋予当代铁路人的神圣使命。
  铁道部部长刘志军这样诉说当时的梦想:“要干,就要占领世界高铁技术的制高点;要干,就要引领世界未来铁路发展趋势;要干,就要干出百年不朽之作,给后人留下宝贵的财富;要干,就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变成现实。”
  那就是像风一样跑呀!
  中国铁路迎来加快发展的黄金机遇期,中国高铁驶上了开向春天的希望轨道。
  从那时起,梦想起航了!
  追梦——集全球最先进技术,创中国独有品牌,以速度拧干时间水分,实现令人瞠目的中国高铁“三级跳”
  要想知道高速铁路怎么回事,只需在北京与天津之间往返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你可以先在北京站坐上北京至松原的2589次普通快车,这趟车是11时36分发车,到达天津是13时27分,耗时1小时51分。
  13时50分再乘京津城际高铁C2042次列车返回,30分钟后就到达北京南站。
  81分钟的时差,200多公里的速度差,让一个普通人对高铁有一个最直观的感性认识。
  这样一个速度差和时间差,要用多少年才能补上?对此,中国人和外国人的看法并不相同。
  2004年,在中国引进高速列车技术时,日本川崎重工总裁大桥忠晴曾这样耐心劝告中方技术人员:不要操之过急,先用8年时间掌握时速200公里的技术,再用8年时间掌握时速350公里的技术。
  在大桥忠晴看来,这已经够快了。毕竟,新干线从时速210公里提升至300公里,日本人用了近30年的时间。
  但是,中国人可等不起!从车辆到线路,再到技术,一边引进消化吸收一边自主创新,中国人用自己的方式“跑”了起来。
  2004年至2005年,中国南车青岛四方、中国北车长客股份和唐车公司先后从加拿大庞巴迪、日本川崎重工、法国阿尔斯通和德国西门子引进技术,联合设计生产高速动车组。
  动车组是尖端技术的高度集成,涉及动车组总成、车体、转向架、牵引变压器、牵引变流器等9大关键技术以及10项配套技术,涉及5万个零部件,短时间内消化吸收如此纷繁复杂的技术,谈何容易!
  张曙光受命组建动车组项目创新团队。“我宣誓,我所从事的事业关系到党和国家的最高利益……”团队的成员们仍清晰记得当年在香山的一个宾馆里发出的誓言。宣誓时,每个人的眼眸里闪着泪光。
  这是团队的力量,这是铁路人的志向。汇集了国内铁路装备设计制造企业、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等单位的精英人才,怀揣着梦想,涌动着赶超一流的激情,在誓言中创造着一个又一个奇迹。
  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部件,每一项细微的技术,都凝聚着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艰辛与付出。
  动车组的乘客大多不会注意,两节车厢连接处外端有一对长条橡胶风挡,看上去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在2005年双方联合设计阶段,一些外方技术人员为这个跟我们捉起了“迷藏”。
  “请问,这个橡胶长条是干什么用的?”
  “哦,没什么大用,只是为防止乘客从站台上掉下来。”
  然而,这一轻描淡写的解释却令青岛四方公司的技术人员疑云丛生。
  “不会这么简单吧?风挡的橡胶标准要求这么高,难道只为防止乘客从站台上掉下?”
  “哦,这个……应该还可以减少空气阻力吧。”
  对这个支支吾吾的回答,青岛四方技术人员还是将信将疑。
  2006年年初,第一批原型车进厂后,青岛四方的技术人员通过试验分析,发现这对风挡竟然有替代转向架防止列车侧滚的功能。
  “不管什么部件,什么技术,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能把先进的技术学到手。”青岛四方设计主审邓小军说。
  三年磨砺,一朝惊艳——140对、时速200公里以上的国产动车组,在日,全国铁路第六次大提速时首次闪亮登场。
  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和谐号”。中国,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高速列车。
  郑德润,一位在英国旅居多年的老华侨,在互联网上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振奋。2007年6月,思乡情浓的他,从伦敦飞回北京,登上开往河南郑州的D133次动车组,专程体验“和谐号”。
  “我经常在欧洲乘坐高速列车,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高速动车组,太自豪了!这是我多年的梦啊!”一路上,郑德润兴奋不已。到站后,他还站在“和谐号”车头前,照了一张与动车组的合影,“我要拿回去,让外国人也看看!”
  国际铁路联盟定义,时速200公里以上就可以称为高速铁路。第六次大提速中,中国有超过6000公里的既有铁路干线,实施了时速200公里以上的提速。
  但,中国铁路人并没有打出“高速铁路”的旗号。“其实,不少人都建议喊出这一口号。”铁道部新闻发言人王勇平回忆说,“我们没有同意,因为中国的高铁之梦不会就此停步!我们还有更远的梦!”
  在时速200公里动车组下线后,不少外国人认为,中国至少要在这个平台上消化、停留10年。但中国人等不了,旋即启动了时速300公里至350公里的动车组研制工作。
  就像举重一样,到最后就是增加一公斤,也是了不得的事!
  在时速200公里以上的高速平台上,高速列车可不像汽车加油提速那么简单,时速每提高10公里,都是一个质的飞跃。
  一般技术可以通过引进掌握,但核心技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这一点,时速350公里动车组牵引电机上一个瓷瓶就是最好的说明。
  本来,考虑到国内技术未达到标准,牵引电机上一个起绝缘作用的高压端子瓷瓶,事前沟通好要从外国进口。但一些存有戒心的外方技术人员通知:没货。
  进口不了,就只能自己干。“我们找遍了国内相关企业,最后与温州一家企业联合进行国产化攻关,终于利用国内技术填补了这项空白。”南车株洲电机有限公司技术管理部经理吴顺海说。
  转向架技术、空气动力学技术、制动技术、牵引传动技术、列车网络控制技术……靠自己的攻关,一项一项地突破,所取得的报告成果有百项之多。
  仅用两年的时间,中国从时速200公里的平台一跃登上了时速350公里的平台。
  日,京津城际铁路开通运营。几位外国高铁专家登上首趟北京驶往天津的高速列车。“诸位,列车运营时速将达到350公里。”上车后,中方人员介绍道。“350公里?能行吗?”显然,他们对这个速度有怀疑。
  车窗外,田野加速向后退去,车内显示屏上的速度数字不断上升。当稳定在时速350公里时,几位专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到天津后,面对满桌佳肴,专家们心不在焉,仍沉浸在刚才的迷惑中。
  如果说,时速350公里的动车组,让中国追赶上世界先进水平,那么,时速380公里动车组的研制,将使中国登上世界高铁的制高点。
  日,铁道部和科技部签署了《中国高速列车自主创新联合行动计划》,共同研发运营时速380公里的新一代高速列车,最高运营速度将比德国、法国的高速列车快60公里,比日本新干线快80公里,节能环保和综合舒适性也高人一筹。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啊!
  46岁的赵明花,这个文弱的朝鲜族女子,是有20多年工龄的长客股份副总工程师。她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制造中国的高速列车。1998年,她曾主持设计了国内首个动力分散型动车组“春城号”。她有过成功的欢笑,也有过失败的泪水。她倔强、不屈,梦想着:中国人,一定能造出世界最快速度的高速列车。
  当2009年年初接到铁道部要求研制时速380公里动车组任务时,她彻夜难眠。她深知登顶的艰难,但梦想就在眼前。她要放手一搏!
  第二天,刚投入研制,就碰到了第一个难题:如何增加牵引电机动力。
  增加动力,意味着要加大牵引电机体积。而牵引电机安装在列车底部的转向架上,空间极其有限,增加一厘米都很困难。
  她带着一个几十人的团队,一年中,痴迷一般,反复试验。常常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觉,饿了就吃包方便面。“记不清有多少次了,眼看就要成功,但一仿真试验还是过不了关。大家流泪了。”赵明花对那段艰难的日子刻骨铭心,“但擦干眼泪,还要接着干。”
  终于,通过提高电机材料绝缘效果和增强散热功能,在外形尺寸不变的情况下,硬是将电机功率提升了25千瓦,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
  网络控制系统研制成功,中国动车有了“中国芯”;绝缘栅双极型晶体管(IGBT)研究突破,有了“中国脑”;车体加宽0.4米并进行了改造,有了“中国身”;动车头形全新设计,有了“中国面孔”……“和谐号”动车组集合成为“中国名片”。
  到目前为止,中国动车组已取得累计900余件高速铁路相关专利授权。新一代时速380公里的动车组也将于今年上半年下线。
  引进先进技术消化吸收,完全国产化生产时速200公里至250公里的高速列车;自主设计时速350公里动车组;自主打造时速380公里动车组,成为中国高速铁路集大成之作。
  三步走,每一步跨越,都凝聚着高铁人的智慧和心血;每一步跨越,回忆起来都令人荡气回肠。
  高速铁路线和高速动车是一对孪生兄弟。在决定引进先进动车技术之时,建造自己的高速铁路线就提上了日程。
  “车速越快,对铁路的要求越高。”何华武说,“高平顺、高稳定”是高速铁路建设的两大关键要求。
  有砟、无砟,中国曾有过激烈的争论。
  传统轨道都是有砟的,也就是枕木下面垫石砟,而无砟则是将钢轨铺在一个高强度混凝土板上。到底采用哪种技术?这是一个重大的技术问题,那段时间,铁道部会议室里,科技人员一次次攻关研讨。气氛热烈而凝重。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试想,上万公里的高速铁路线,一旦技术路线错误,必将导致可怕的灾难。但铁路人的信念是:“个人的荣辱无关紧要,我们要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
  铁道部曾组织技术人员多次到日本、德国、法国等国考察高铁轨道技术,也在国内短线铁路上做过试验。高铁线路开工前,他们心里基本上有本账。
  有砟在工程建设期能省钱,但车速越高,列车晃动越剧烈,后期养护需大量投资。无砟可以保持列车的高平、高稳,少维修。无砟成本虽是有砟的1.3到1.5倍,但运营十年左右,这个成本连本带息就都回来了。
  争论、考察、研究,反复权衡,认真比较,科学判断,慎重决策,铁道部最终决定高铁线路使用无砟轨道技术。
  但当时,中国并没有现成的技术。铺设无砟轨道,对中国高铁人来说,如同让拉二胡的乐师改弹钢琴。
  首先是地质沉降问题。高速列车轨道沉降误差以毫米计,标准比F1赛车跑道还要高。我国东西南北线路跨度大,地形复杂,遇到的许多问题在国外都碰不到。
  刚刚开通运营的郑州至西安高速铁路90%的线路处于黄土覆盖区,遇雨季就沉降变形。一旦变形,就要毁路重建。国内十几位顶尖院士集中会诊,勘探地形,查阅资料,收集数据,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在地质最为湿陷的地方,每隔大约一米就打下一个水泥土挤密桩。在建筑面积200万平方米的洛阳龙门站,这种长约10米、直径0.4米的桩子足足打下了50万根。
  “洛阳龙门站路基有8米多高,打下这些桩子和灌浆后,你要想在上面钉个钉子都不可能。路基面就像大理石一样光滑,甚至在上面可以滑旱冰。”中国铁建铁四院副总工程师、郑西高体设计负责人郭志勇说。
  不同于普通铁路,高速铁路线路常常要飞架空中。京津城际铁路、京沪高速铁路桥梁总长占到全线八成以上。桥梁选型,至关重要。
  “举目已觉千山绿,宜趁东风马蹄疾”。负责攻关的郑健常用这句古语激励自己的团队。2005年大年初二,铁道部一声召唤,全国桥梁工程设计、施工、装备研发各路专家迅即从四面八方云集北京,集中攻关。
  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试验论证,他们优选出32米简支梁、桥架机架设为主的技术方案,创造出制造、运输、架梁等一系列新技术,解决了高铁建设中久拖不决的大课题。5年过去了,如今回忆起来,当年的场景在郑健的脑海里依然是那样清晰。
  线形问题、道岔问题、精确定位问题……“技术的问题可以快速提高,但是必须爬的台阶一个都不能少,都要我们自己创造。”何华武说。
  “列车时速上升到350公里,车厢内水杯的水几乎纹丝不动!”如今,中国高速铁路“高平顺、高稳定”性能得到了国际同行一致赞叹。
  通信信号,是高速铁路指挥控制系统。这项技术不在转让之列,京津城际铁路使用西门子技术,花去19亿元。而面对武广高铁,西门子又开出64亿元天价。
  受到刺激的高铁人,决定自己干。2007年年底,铁道部成立了攻关组。
  在浓厚的春节年味中,20多名专家离开了家,集中到北京西站附近一幢大厦里攻关。2008年大年初一,他们回家吃顿饺子就又回来埋头工作。
  仿真实验室很快搭建起来。专家们像开足马力的发动机24小时分班运行,轮回进行模拟试验,查找问题,修改数据,再回归测试。
  铁路上有落物怎么办?控制系统能提前觉察,自动发出信号,那段轨道信号就变成红颜色。
  列车在距离障碍物6公里外就接到故障信号,自动停车。
  钢轨出现裂纹,信号会自动检测,变成红色,列车自动停止。
  4000多个场景仿真试验模拟完成后,他们把控制技术用到武广高铁试验。
  谁知,系统装上列车后,失灵了。车上空调、发电机等,对控制系统造成干扰。专家们又回到北京仿真实验室,边查边改,边改边查。
  试验,修改;再试验,再修改……经过上百次反复,这套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无线列控技术终于开发成功,运用到武广高铁上。
  如今,武广高铁线上的动车组已累计高速奔驰300万公里,故障率仅为十万分之四。这是一个国际一流的数据。
  5年面壁,终成正果。“车、路、信号”这个庞大的高铁体系技术平台,就这样奇迹般地被中国人搭建起来。
  拥有一代,投放一代,研发一代,今天,中国高铁正以强者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
  织梦——凝聚、团结、协作,让分散的手指攥成一个强有力的拳头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人们耳熟能详的这句话,对高速列车并不适用。
  高速动车组的动力,由分布在车厢底下的电机提供,每节车厢运行中都要出力。正像中国高铁的创新团队一样,是政府、企业、科研院所的紧密组合,迸发出巨大的集体力量。
  实现高速之梦,谁来领跑?中国高铁缘何跑出如此之多的“世界第一”?
  “铁路主管部门充分利用政府这只‘有形之手’,主导了自主创新的‘高铁模式’,同时发挥市场的作用,这是一个成功的探索。”具体负责高速列车技术引进的张曙光说。
  让时针拨回2004年,党中央、国务院作出发展中国高铁的重大决策后,引进世界一流技术的大幕拉开了。
  德国西门子、法国阿尔斯通、日本川崎重工和加拿大庞巴迪,四家世界高铁技术的巨头,面对庞大的中国市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些巨头公司,年销售额都在1500亿美元,而国内最大机车厂,销售额不过几十亿元。小鱼如何和大鳄打交道?”张曙光回想起当年跌宕起伏的谈判细节时说,“我们的底气在于能够让企业抱成一团,组成‘中国兵团’,统一对外。”
  他深有感触地说:“过去,我们引进技术,往往单打独斗,被各个击破,最后付出很高代价,核心技术也没有拿到。”
  铁道部下定决心:中国铁路运输市场,任何一个车,任何一个配件,都不能分割,35家机车车辆厂和各路局都是一家人。
  “铁道部统一组织对外谈判,统一向企业下订单。面对攥紧的‘拳头’,任何一个国际巨头要挤进中国市场,必须技术全面转让,必须本土化生产,必须打造中国品牌,必须价格合理。”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
  德国西门子公司兴趣浓厚,充满自信,开出了天价:每列原型车价格3.5亿元人民币,技术转让费3.9亿欧元。直到招标前一夜,西门子仍不肯让步。
  作为铁道部的首席谈判代表,张曙光坚定地说,如果原型车价格不降到2.5亿元人民币以下,技术转让费不降到1.5亿欧元以下,肯定出局。
  西门子首席谈判代表耸耸肩,自负地反问道:“可能吗?”
  次日一开标:西门子出局,阿尔斯通、川崎、庞巴迪中标。随即,西门子股票狂跌,谈判团队被集体解雇。
  第二年,西门子再次竞标时,不仅原型车每列价格降到2.5亿元人民币,还以8000万欧元价格转让了关键技术。
  仅此一个项目,就节省了90亿元人民币的采购成本。
  就是靠这只攥紧的“拳头”,我们牢牢掌握了谈判的主导权,用最低的成本引进核心的技术。
  也是靠这只攥紧的“拳头”,加快了创新的时速。清华大学教授、空气动力学专家卢强院士感受颇深。
  那是2007年初春的一天,料峭的春风还未将田野吹绿,胶济线上一列动车组里的气氛,却已热烈如夏。参加讨论的几十位学者,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中国铁路进入第六次大提速试车阶段,铁道部邀请了由清华大学校长带队的几十位教授参加胶济线试车,卢强院士也在其列。
  当列车时速达到250公里时,教授们一阵惊呼。
  站在张曙光身边,卢强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飞机起飞时速也就在300公里,一拉操纵杆就上天了。动车组时速已是250公里了。”卢强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
  张曙光笑了:“和飞机一样,高速铁路的空气动力学研究刻不容缓。”
  “正是这个意思。”遇到知音,卢强更加兴奋了。
  “我们正想开展这个项目的研究。卢老师能不能牵头组织一支队伍?”
  “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张曙光郑重地说。
  一回北京,卢强立即起草高铁空气动力学特性研究大纲,两天后送到张曙光手里。
  两天后,卢强收到铁道部的立项课题书。
  还是两天后,经过铁道部、科技部和清华大学批准,课题正式立项!
  立项后第二天,卢强牵头的研究团队就成立了。团队成员集中国内最优秀的空气动力学专家,他们来自清华、北航、北大顶尖级高校,中国铁道科学研究院和铁道部的相关企业。
  攻关的日子里,来自五湖四海的专家成了“一家人”。
  “这样的研究方式保证了不走弯路,保证了科研成果最快转化。”卢强说。
  到底有多快?
  从气动力学角度出发,他们研究发现,高速列车受电弓的功率损耗占整车损耗的14%,动车车厢的一些装饰性制作也不利于节能,在向铁道部提交科研成果时,就把这个问题也写了进去。
  看完报告,张曙光直奔南车车辆制造厂,在那里他要求,把所有原来从美学观点出发的装饰物抹平,再请卢强组织科研力量精心研究,优化了受电弓的形态。张曙光告诉卢强,他们的研究成果降低了高速列车动能损耗的7%。
  7%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国少烧煤千万吨以上。”
  这个7%,是空气动力学特性优化的结果,更是政府牵头组织、产学研协作的结晶。
  一个车轴,究竟该承载多重的车体?
  解答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凝聚了全国几百个顶尖专家的智慧和心血。
  青岛四方公司在引进日本川琦技术制造动车时,按照设计要求轴重为14吨。
  提速试验时,车体震颤,脚底发麻。轴重轻,列车“包袱”少,才能跑得快,这是高速列车的公认方向。但过轻,车体就会发飘。
  轴重应该多大?
  从2007年6月开始,青岛四方进行了大量仿真试验,但不得其解。
  铁道部会商后提出,要整体考虑空气动力、噪声、振动等因素,做到系统最优,而不能只盯着轴重一点。
  思路打开了。他们请来了国内结构、流体、振动等方面几百名专家,联合中科院力学所、西安飞机强度研究所、中国空气动力学研究中心、同济大学噪声实验室等集体攻关,进行一次次仿真试验,在对比中选择最佳设计。
  2007年年底,项目攻关取得突破,当月下线的首列时速350公里动车组,轴重变成15吨,问题迎刃而解。
  从14吨到15吨,一吨轴重的背后,是艰辛的付出,联合的力量。
  为了共同的高铁梦,祖国一声召唤,50多名院士来了,15万名研究人员来了,600多家企业来了,他们汇聚一起,心相连,手相牵,创造了高铁自主创新的惊人奇迹。
  释梦——奉献、执著、忠诚,让高铁精神凝聚成推进速度的强大力量
  “在350公里时速的幸福中,
  你最想收藏哪一个
  是30分钟120公里的路程
  还是进进出出一车厢的欢笑
  不,都不是
  我最想收藏眼镜片后面
  由图纸到钢轨、道钉
  再到今天一声汽笛长鸣的那一滴珠泪”
  ——这是对中国高铁人饱含深情的赞颂。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有人说他们像钢铁,沉默而坚强;有人说他们像黄牛,苦干而执著;有人说他们像腊梅,敢于挑战苦寒;有人说他们像蕙兰,幽幽中独吐馨香。应该说,他们集这些品质于一身,忠诚于国家,胸臆间饱含热忱;他们投身于事业,心灵里充满激情!
  那是一种痴情,一种高铁精神!
  每天深夜,从单位加班回到家里,何华武总要悄悄地走进卧室看看熟睡的妻子。
  自2004年任铁道部总工程师以来,他好像就没有一天正常下过班,没有好好休息过一个周末。他的妻子患胃癌已经有三年多了。病痛、手术、化疗,让她虚弱不堪。高铁项目上马后,何华武的工作更忙了。儿子上大学不常在家,妻子少人照料。
  同是师的妻子对他的工作十分理解,她知道高铁对国家意味着什么,高铁也是她的梦。
  “华武啊,国家给你一个干高铁的机会不容易,你要珍惜呀。我自己能行。”每当丈夫不放心时,妻子拉着他的手叮咛着。何华武咬咬牙,继续埋头在高铁设计工作中。
  “您不关心我也就算了,可妈妈身体不好,您再忙也得关心一下吧?”儿子曾有埋怨。
  “儿子,爸爸干的是大事,你以后就理解了。”何华武这样解释道。
  加班,出差;出差,加班。何华武忙得连对妻儿歉疚的时间都没有。妻儿已经习惯了。
  2008年6月,在京津城际铁路开通前的一次试车中,心存歉疚的何华武把妻子扶上了车。
  列车开动后,她的心随着速度的攀升而激动。时速350公里的“和谐号”,让她感受到了“高速”的真正含义。她为丈夫自豪。
  “华武啊,咱值了!”下车时,妻子紧紧握着丈夫的手。也就是在此刻,何华武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北京南站、武汉站、广州南站、上海虹桥站……那充满现代动感的线条、气势磅礴的风格,让很多外国人交口称赞。每每提及这些他设计的新型客站,郑健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眼睛里流溢着疼爱。
  为了实现自己的设计理想,为了让车站真正屹立百年,温文尔雅的郑健,常常背着自己制作的宽幅挂图,不辞辛苦地游说着、争取着,甚至争得面红耳赤,决不肯放过哪怕丁点缺陷。
  在他眼里,高铁沿线的车站,就如一颗颗明珠,聚结着他的人生价值。除了工作,他几乎没有什么爱好。对他放弃几十万元年薪职务,在这里啃硬骨头,有人不解,他淡然一笑:“你看看北京南站,体验一下京津城际铁路,就会理解我的快乐。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的高铁人!他们用自己心血编织梦想,用生命追逐希望,奉献着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奉献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挚爱。
  “这个项目,比天大,比命重。它关系到国家利益和荣誉呀!”无论是高级科研工作者,还是最普通的工人,报效祖国的信念深深地刻印在每一个高铁人的心里。
  一列动车组有5万根导线,10万个接点,全部要用手工连接。看似简单,但对于接线工人来说,就好比神经外科医生做手术,如果有一根神经出现问题,就会造成病人残疾,动车组有一根线接错,就可能出现车毁人亡的大事故。
  接线工人高向丽,是一个内向、腼腆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她当接线工仅一年半,就成为唐车公司“万根接线无差错”第一人。在车间,她常常静静地或坐或蹲在车头,心无旁骛,面对狭窄的开关柜和错综复杂的线缆,捋线,核线,接线,剥线……巧手翻飞,保持这种姿势一干就是10个小时,“腿脚发麻,直不起腰来”是经常的事。
  “很多人问我怎样实现万根无差错的,我也说不好。我是个接线工,但干的也是高铁的大事业,干了就要干得最好。”
  从一个开关柜到另一个开关柜,不知多少万根线缆经她的手形成一道彩虹般美丽的弧线。
  外国人弄不明白,中国高铁建设靠什么创造出这样的高速度?
  中国人清楚,靠的就是这股拼的精神。
  武广高铁董事长王志坚,曾经建设京津城际铁路,后来又转战武广高铁。两条高铁干下来,瘦了二十几斤。
  京津城际建设近两年,工地离北京的家并不远,他在家的时间不足10天。他也思念妻儿呀,但肩上的担子已使他与铁路紧紧相连。
  “1000多公里的武广高铁,外国人要干十年,我们只用三年半的时间。没有别的诀窍,只有不惜命地干。”
  外国专家一般工作八小时就休息了。但中国高铁人工作没有时间概念。
  武广高铁联调联试阶段,正是夏天,白天试车,晚上他们打着手电找问题点,在野外被蚊子叮得满身包,没人叫一声苦。
  有一次,在试车时,发现有两根钢轨没有焊好。他们又按规程,从南到北,双线4条长达4000多公里的钢轨,1万多个接头,硬是一口气逐个查了一遍。
  王志坚有一句口头禅:“忠诚比能力更重要。”在他床头,有一个笔记本,每天都要把遇到的问题细细记下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半夜惊醒过来,还要在笔记本上记上几笔。
  对高铁的痴情,对速度的梦想,是高铁人无穷的动力源泉!
  忻力,南车株洲电力机车研究所变流器首席专家。
  2009年元旦过后,正是时速380公里动车的变流器设计关键阶段。变流器,是决定动力和速度的核心部件。那段日子里,已年过五旬的他不分昼夜地坐在电脑前,进行变流器设计,盯着屏幕上上千张图纸反复研究。
  3月中旬,他觉得看东西模模糊糊,眼眶灼痛。工作忙,没顾得上去医院。一个月后,情况更严重了,在同事们的劝说下,他才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检查,一测量,双眼视力从原来0.8下降到0.4。他被确诊为眼角膜发炎,医生告诉他,这是由长期电脑紫外线灼伤所致,建议休息,绝不能再看电脑了。
  但是,设计正处于关键阶段,不看图纸,不用电脑哪行啊?!
  忻力开点眼药水,又回去上班了。
  一个月后,他的眼睛再度发炎。由于工作异常繁忙,他连医院也不去了。后来撑不住,到医院一检查,视力降到0.2。他不得不把过去300度的眼镜换成了700度。
  几次反复发炎,忻力的眼疾如今已非常顽固。左眼视力降到0.2以下。医生说,恢复视力已不可能,发展下去,还有失明危险。
  忻力笑着说:“没关系,就是失去一只眼睛也要工作。”
  从0.8到0.2,这失去的0.6再也找不回来了,但为了中国的高铁事业,他无怨无悔,无悔无怨!
  中国高铁这样神奇的速度,不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不是任何人施舍给我们的,是中国人自己拼命干出来的——
  那一列列奔驰的列车,永远铭刻着中国高铁人对事业的激情,对国家的忠诚,对梦想的痴情!
  在那抹银白如电飞逝的刹那,人们分明又看到了那曾在茫茫戈壁上盛开的蘑菇云,分明又听到了那曾于浩瀚太空中中国人问候世界的声音,分明又感受到了一种历久弥新的精神——科学求实、兼容并蓄;自主创新、赶超一流;忠诚祖国、拼搏奉献。中国高铁人用这种精神诠释着他们对梦的渴望、对梦的执著、对梦的深情。
  那是一种奋发向上的民族精神,那是让中国人永葆活力的民族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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