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玩的一款横版忍者跑酷游戏老游戏,好像是横版的,攻城打架就是英雄带着兵对撞,像弹簧一样,输了就被撞出屏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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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原来的一个卡带游戏名字。攻城的策略的。有四季变化,将军带领兵攻城,两边对撞。有时候还可以召唤怪物
求原来的一个卡带游戏名字。攻城的策略的。有四季变化,将军带领兵攻城,两边对撞。有时候还可以召唤怪物。名字里好像有龙珠两个字,但是跟龙珠一点关系都没得。。
我有更好的答案
com/zhidao/pic/item/30adcbefacd98d109d3e.jpg" target="_blank" title="点击查看大图" class="ikqb_img_alink"><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FC上的《半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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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之霸王大陆,没错的话应该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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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结识周长利、边作君等人的往事  文/昴龙  (注:此篇拙文贴博客前,本想请作君兄先看看,提示一下短欠之处。囿于本人乃是随笔随情而蹴,有时五更起来即贴,若是随性而大半夜的去惊扰,请梦里还在与江湖论剑的边爷给予斧正,未免有“讨巧酸牙”之嫌——因而想罢了罢了还是罢了吧,原汤原水的一楼楼贴下去吧,等有机会与作君兄探讨时,再从软肋处修正吧。于是此文也就以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出现了,望作君兄及当年的老友们谅解为盼。)  有过多次想写且“不敢”写,不写又憋屈的阵痛,加之我的自传体小说《古铜色的年代》已经写到“文革”袭来之前,当年的情境如鬼缠身,刻骨铭心的往事历历在目,所谓的“一碗江湖水,终生如酒醉”,平凡百姓的那点是痴,是狂,是癫,是梦的英雄情结,始终激荡在心头,再想按捺,再想躲避,再想腾挪也逾越不过去了。正如王山说的:英雄梦,白头才知空。百舸扬帆争先渡,落英缤纷我独红,尽付梦醒中;还有我所秉持的:桑榆情,骚客影凋零。马嘶犹念壮心烈,敢不沃血喷争红,梦醒泪纵横——也一直如影随形地弥散不去。那么这里以墨言志,就将当年结识周长利(小混蛋)和邂逅边作君兄等人的过程,以纪实的方式帖几楼吧。  1962年,我从东城区的米市大街小学,转学到西城区太平街小学上学(班主任是女老师曲国美,听说解放前就担任教师了,是个大家闺秀),我在业余时间,还参加了西城区业余体校乒乓球班的训练。教练是全广利老师,原是网球运动员,左手持拍。我的同班队友中有马凯旋(后来进了北京队)、杜大哥、程大眼、方凯军、史大纯、张宏等人。  (注:这里为了尊重朋友和叙事的方便,部分朋友的真名暂时隐去。)  在这之前,我从8岁起,就在东城区体校练球,从师于关洪昌教练。队友中有寿北云(后来进了北京队)、万季飞、邵乐军、丁鸥、赵寅、王楠等人。有关我打球的经历,我曾写过一篇散文登在《北京晚报“五色土”》上,题目叫《对青少年业余体校的怀念》。以后不管是1964年考入十三中也好,还是1966年文革发生也好,有些同学有些事,有些磨难与甘甜,就一直随着命运的沉浮,辗转在我身边。  小时候的球友,一旦进入到少年叛逆期,就是“小哥们”了;“小哥们”之间,很喜欢攀比“英雄情结”,很钟情在社会上施展抱负,仗义助人,顺便难免就招惹上一些是非。荷尔蒙的作用嘛,一上街了就蹦着跳着的横着走,见了好奇事物就瞪起眼珠子“死照”,“照”上女孩子了会起腻,“照”上另一拨“小玩闹”了,就会撸胳臂挽袖子的找茬打架——我们当年俗称为“茬架”。  杜大哥长我一岁,小名“二丫头”。文革爆发前后,经过一阵子洗礼,他已经在社会上戳出了些小名气,要戴个玩主的“肩章”了,被称为“新街口二丫头”。按照我的感觉,就像“大将军相克之游戏”,起初他在新街口一带,似乎比“疤瘌眼”(也叫“周疤瘌眼”,大名周长利,即后来的“小混蛋”)初起步时的名声还响三分。这也合乎逻辑。因为从“江湖”的层面上看,那时的“疤瘌眼”发迹于德胜门外一带,还没有东征“大毛(东四X毛)”,西平“大鹏(太平街大鹏)”呢,直到小秋子、瘸四、新街口大生子等人,以及边作君、王山也并入其麾下,到了1968年时才成了气候。准确地说,是在1968年的5月份以后,才成为“北京黑道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公认的南北城统一的众望所归之领袖。”——这是著名学者王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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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混蛋”崛起之前,曾与“新街口二丫头”有过几回合的交手,俩人有“茬呗”、有误解,也有过“英雄相惜”的过程,我曾有过目睹。至于二人在大众眼光中的形象,也就是谁“份大份小”的排座次,我个人认为,是以二丫头先退出了是是非非的“江湖”,金盆洗手了的结果而告终。  二丫头浓眉大眼,身宽体壮。用时髦话说“颜值”很高,长得颇有“刘备”之风度,“双耳垂肩,两手过膝”,且性情豪爽但不张扬,少年老成乃不轻狂。他也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玩主”,刀子不离身,打架不要命。那时我的气场还属于“小资”型的——“慕雷电将军威名而欲辅其侧”,我对他颇有“崇拜感”。  他家住新街口的一座老四合院内。院门就冲着大街开。我们做球友时,曾去过他家玩。后来在上世纪90年代前后,我偶过新街口时,还是踏着思念的脚步走进了他家的院门。呵呵,还真有缘分,他的一位亲戚还住在院里。我打听到他“与时俱进”的信息,听说在“商海”上沉浮,还是照当“老大”不误,主要活跃在进出口贸易上。
  从1966年起,在经过了“6月惊雷”、“7月风暴”“8月狂澜”、“9月10月大串联”之后,就像我在小说《布罗肯幽灵》里描述的那样,“神州大地上的八亿人,已经被‘中央文革小组’愚弄成了经纬分明的两大派——无产阶级革命派和资产阶级保皇派。两派正万马战犹酣地“死掐”。而春寒未尽的北京城闹市区,却平添了一幅无政府主义的景象:往日誓不两立、不共戴天的‘老红卫兵’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竟然卿卿我我地相互利用、相互渗透和重组起来,这真是对革命和反革命意义上的一个绝妙讽刺。老兵们‘打、砸、抢、抄家’之余,开始‘洗佛爷、粘竿儿’,佛爷们也在‘夹包儿、抡大件儿’之余,开始了‘拍军婆和打、砸、抢’。红色恐怖染上了黄色流感,整个社会都在打着病态的喷嚏!
  据说北京某大学有位“反动学术权威”曾预言道:‘用不了二、三十年,当这批少年草莽窃取了国家各级领导干部的位置,潜伏在他们体内的打、砸、抢、偷的各种病毒,就会重新发作。而那个时候,如果无产阶级专政的管理和监督体系仍不健全的话,就如失了效的抗生素,根本无法抑制这些病毒的蔓延,就会在社会主义的大树上滋生出无数个毒瘤,鼓捣出无数个刘青山、张子善……”  这就是当年的大环境。大批判、大造反、大折腾的“动乱”之余,社会几近崩溃而“失控”。不过我们这些小球友,基本上游离于“政治运动”与“体育运动”的边缘。我们在各自的学校里有一副面孔,那就是随着“政治运动”的走向而变脸,而扭扭作态。譬如我也参加过“红卫兵”——在十三中初二(4)班成立了“山鹰战斗队,四o四派的;同班同学陈琪则针锋相对,成立了“猎人战斗队”,四o三派的;我们各自拥立山头,唯我为大,唯我独尊,以为唯有自己才是真正的“革命派”……我还戴过“联动”袖章,与同班同学连X、汪XX,同校的柯国放、刘普洛、王迅等人一起去了莫斯科展览馆“刷夜”—— 仅此而已,随革命洪流的大溜。并不像有些喜欢“上纲上线”的评论家所说的那样,人小鬼大,浑水摸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政治野心和目的”。
  注:北京各校所谓的“联动”成员,曾在莫斯科展览馆剧场多次聚会。给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1967年年底那几天。会场设在剧场的大舞台上,背景幕布上拉满条幅,大家先是“郑重其事”地轮番上台演讲、辩论,颇有大将之风度,类似现今的“正反方辩论会”。但是辩着辩着的,两种观点就对立起来,妖变(辩)鬼变起来,于是之群情一亢奋,就在会场里大放“二踢脚”,“二踢脚”撞在天花板上火星四溅,崩得会场里硝烟弥漫,随后狼烟和纸屑全场飞舞,落满一地……  那时全国人民都被愚弄着,被裹挟着参加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造反运动,你想我们刚刚十几岁的少年能独善其身吗?一想到这点,我就想用二战时德国的“童子军”、国民党统治时的“三青团”做比喻,其中大部分孩子是无辜的无罪的——而真正有罪的,只应该质问那些当政的掮客,嘴上褒着“自古英雄出少年”,然后挖个坑,让你们这些黄口小儿往里跳……
  而另一方面,我们做为“体育运动”型的小伙伴们,情趣使然,又打破了学校与学校之间的界限,抽出了不少的空闲,不是打打球的,就是玩玩跤的,再不就是聊聊养鸽子、养金鱼的心得,反正整个社会都在发癔症——“停课闹革命”了嘛,大家顺其自然,还保留着一半少年郎的闲情逸致。  譬如陈凯歌他们最具代表性。他,四中的,田壮壮、祝肇龙十三中的、白力、彭X国四十一中的,还有后来的王小波,他们玩篮球,经常组织小伙伴之间的“野赛”,今个儿先农坛的,明儿个三十五中的走场子。  我们玩乒乓球。一天球友“程大眼”来找我,想约上马凯旋、杜大哥、史大纯等人,一起回官园体校去看望全广利教练。顺便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地一起玩玩球,我们就直奔了“新街口二丫头”家。
  记得我们是一大早去的。大眼头天晚上就在我家“刷夜”了,我俩还是制作“矿石收音机”的爱好者,平时更投缘些。  我们赶到“二丫头”家,进了院里一看,嘿,他家门上挂了“铁将军”,这不免让我们始料不及。他家也是坐地泡的老北京,老家儿还在嘛,不远游,如果没什么急事,是不会全家出动的,我们未免诧异。一问邻居,才知道他家出了事。  我们再三打探了他家的邻居,才知道他哥跟人叫上了“茬呗”,昨晚被“花”了,听说脚筋都被挑了,送去了医院。不用说,现在全家人都赶去了医院。这让我和大眼惊讶不已。
  原来祸起萧墙。不久前,二丫头家刚买了辆自行车,车上的小转铃就被人偷了。二丫头的哥哥犟脾气,就又买了个新铃装上。没想到偷铃人比他还倔强,没过几天一眼没瞜住,新铃又不翼而飞……他家住临街,马路斜对面就是新街口电影院。他哥怀疑是常来这一带转悠的几个“小青皮”干的。因为名声大点的“玩主”,没有不知道“新街口二丫头”的,不惹这个是非,只有刚出道的小弟,才不知深浅地偷杜家的东西。
  一天,他哥外出回来,路过电影院门前的存车处,正好碰到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在偷自行车上的转铃(注:偷了可以拿到委托行去变卖)。他哥不免恶气恶拱,上去按住那两孩子,就踹了几脚,擂了几拳,并吓唬着要送他们进派出所。其实他哥当时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在两个孩子的哭求下,过后即把他们放了。  放了是放了,没想到昨天晚上,那两个孩子带上一帮人把他哥堵在回家的路上,领头的也是西直门一片的“玩主”之一。据说那两个孩子向他们“大哥”告了“罔状”,说他们不仅挨了打,被“踹了命根子”,还被“洗”光了兜里的“叶子”……  注:“叶子”指人民币纸票。  经过文革初期的动乱,社会从另一个维度去看,在老百姓眼里毫无疑问已经生成了“黑白两道”,“黑道”上打打杀杀的事件早已屡见不鲜。而打打杀杀的起因,围绕着的不外乎就是三点:争钱财、争异性的青睐、争面子。  恐怕也就是几块钱的小事,是被洗了,还是偷着花了的小事。如果真的认定被“洗”了,那对方当然也是憋了口恶气——于是恶气相喷,那帮人没客气,管你什么二丫头的哥哥还是老子呢,上手就是“荤”的,一刀子下去没分寸,将二丫头他哥的脚筋挑了。
  我的自传体小说《古铜色的年代》已经写到“文革”袭来之前  ---------------------  好题目!  推荐阅读《燕园梦》。  
  谢楼上,好滴```
  “那二丫头呢?他没事吧。”  “他没事,他当时没在场。再说了他会通背拳、七节鞭,他在了,局面兴许就不同了。待他听说了赶到时,那帮人早就颠了,他背着他哥蹬蹬蹬地就去了医院……”  “他们去了哪家医院?”  “没敢问……”  他家邻居告诉我们说。眼里似乎还留有余悸。  我和大眼听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到医院看他们去。  我俩分析了一下想,他们去的恐怕是积水潭医院吧,伤筋动骨了嘛,那里离新街口也近,不过两站路,“背着他哥蹬蹬蹬地就去了”没问题,就是积水潭。我俩转身即朝积水潭医院奔去。
  老故事?
  到了积水潭医院,我们急诊室、外科、骨伤科、住院部的问个一溜够,也没找到杜家的信息,无奈,只好丧气而归。  我和大眼决定先去官园体校了。那里曾是我们“冠军梦”的摇篮,感情的通道在那儿接着地气呢。恐怕我们魂牵梦萦的,“梦游”时都会游到那里去。  不过老官园体育场内的业余体校,已经因文革停课而荒芜了。乒乓球馆的那排平房,拆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变成了杂物仓库。而全广利教练呢,由于没了我们这批学生,不久前则被下放了,去了外地的“五七干校”。好在体育场的看门大爷还认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会放我们进去。  注:只不过看门大爷时不时的会叮嘱我们一下——体校后身的灰墙大院,可是给毛主席准备的“公馆”哦,是机要重地,现在不像从前了,你们可别三青子似的跳墙过去淘气。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跳墙进过场内,进过乒乓球馆了,只不过跳的不是后身那面“神秘”的大墙,而是另一面墙——年久失修且破了个大豁口的西墙。那里被齐腰高的茅草和树枝叶杈遮掩着,只有我们夜猫子似的能找到。那次是后半夜跳进去的,纯属“刷夜”,不敢告诉全教练。当时看着堆满了杂物的“仓库”,看着里面的球台都撤了,靠墙边堆着;看着台面不是蹭掉了漆,露出底层的“麻刀”,就是磕得坑坑洼洼的,裂出了道道大缝子,上面的尘土比书本还厚,心里酸楚楚的好不感伤。  注:那时在外面过夜叫“刷夜”,有随便凑合一宿的意思,也有在夜里干点“偷鸡摸狗”类小伎俩的意思。
  我和大眼进了乒乓球馆,于满目狼藉中重新收拾出一小块空间,搭起一台球案。起码有大半年久违了吧,我们没玩过球。那天我们玩了个痛快,汗水涔涔砸落在地,就像鲁迅说的“有雨就和成了泥”。打那以后,多事之秋且铿锵繁闹的北京城,就给我们留下了这么个小死角。直到1968年我们去农村插队,是鸟兽散也好,猢狲散也好,总之老官园体校这几间还没拆的小平房,是我们常常聚集的地方,俨然如“世外桃源”。  是小伙伴,是朋友,冥冥中就有灵犀。那天我们没找到二丫头,没过几天,我和大眼、史大纯正玩球呢,二丫头来了,他来找了我们。  我们自然围着他,询问他哥的伤情怎么样了,是谁干的?我们拱着火,他一定还窝着火。他告诉我们说,伤他哥那帮人里,有个眼眶戴“疤瘌”的人,据他哥的判断,很可能跟近来崛起的“周疤瘌眼”有关,对方曾扬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就是要平了新街口一带的“玩主”,谁不服就“镇”谁!看来二丫头哥哥是撞到“枪口”上了,对方本来就找不到“茬”呢,谁让二丫头他哥先下手来着?要“洗钱”,你去洗“佛爷”啊,怎么“洗”到“玩主”头上啦?  注:“洗钱”就是搞钱,“洗佛爷”则是上街去抓偷钱包的小偷,然后“黑吃黑”。  “呵,这个‘疤瘌眼’,还真横……”  我们听后忿忿不平。  “我叫人捎去了话,我要约丫出来单挑!”  二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给我的印象极深。他目光如剑,他气场沉稳得像块大磨盘。  我们都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嘛,聚在一起摔摔跤,掰掰手腕的是常事。我们了解他的身手,也听说过他的“历练”:曾经从一帮小流氓手里,解救过一个“军婆”,盘儿贲靓(特漂亮的意思)。后来他一直带着,据说是国防科工委一个高干的女儿;在紫竹院公园和东北的一帮“流窜”茬起来,他一人撂倒了五个,说其中有个还是锦州古塔的“二虎”!  (命运的捉弄吧,后来我还跟二虎的大哥——胖子张跃中在同一个劳改农场里“服役”……)。
  那时社会的大背景,除了军队的概念外,还崇尚另一种社会力量的存在,就是“民兵”组织,即全民都要有“战争”意识,要处于“备战状态”,要随时准备上“战场”。于是工厂里、农村人民公社里都有基干民兵组织,连我们中学生都是在册的“预备民兵”。当然了,这也并非中国的“专利”,像美国《国际百科全书》中所述:“征服罗马帝国的日耳曼游牧民族,是人人都能打仗的部落……”、“18世纪中叶的美国,由民兵少校华盛顿领导的力量,经过8年奋战最终赢得了独立战争的胜利。”  因此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一上体训课,我们经常要用木枪练习拼刺、搏杀,木枪的长短与真枪上了刺刀时的长短一样。我们还经常练习投掷假手榴弹,假弹的大小、重量也跟真弹一样,我们大多能投出六、七十米远。总之在这些基本素质的体训方面,二丫头明显地胜过我们,他干什么都身手不凡,爆发力十足。  从那天起,我们来官园的次数就勤了,几乎每星期都要聚一次。我们显然是二丫头的“同党”,起码从精神气势上站在了他一边。不过我们与二丫头相比,如果他个是身经百战的“斗士”的话,我们则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我们当时对周疤瘌眼还一无所知。  以后的几次聚首,我们才从二丫头嘴里听说了这个疤瘌眼的“恐怖”。  那常常是玩球玩累了休息时的噱头之言。  “那家伙浑着呢……听说有一次他带着‘瘸四’逛街,不想到了中午,还没抓到‘叶子’,空手空肚子空沮丧,就进了家卖熟食的店里找‘饭辙’。他先让卖肉的给他称了三斤熟肉,待包装前,已经抓着大块肉大口大口的吃进了一半。这时他和瘸四一唱一和了,开始挑肥拣瘦了,说售货员切给他的肉里猪毛多,“烂肉”多,骨棒多,是看人下菜碟欺负他俩。随后不容人家解释,他操起一张切生肉的大案板,劈头盖脸的就砸向了卖肉的……那个案板是个实心的树墩子,有磨盘般大,砸上去了顿时人血喷流,和猪血交织在一起……尽管卖肉的是个胖和尚样的大汉,也只能跪地求饶,他白吃了一顿熟肉扬长而去……”  注:找“饭辙”,就是找吃的,多指到小饭馆里“搓一顿”意思。
  不久,我也结识了“新街口瘸四”,我就问瘸四是否有这件事,瘸四则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之,仍然很气愤地对我说,谁买了一大堆猪毛猪骨头猪臊子的不X他爹啊?那个卖肉的邪魅狗眼的,也是个冒犄角想顶牛的主儿,丫嗯从一开始,卖的就是想叫板的肉,他能不挨揍吗?要说周疤瘌眼混蛋是混蛋,可是咱出来玩的爷们,不混蛋出个样儿来,能镇得住四城九门吗?  “前些日子,‘德外小成子(这里隐去了真名)’跑回来了,从宁夏十三师。他以前在德胜门外戳得很响,是一霸。他茬架贲儿狠,晚上睡觉都刮刀不离身,有茬呗了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刮刀上的血槽都捅卷刃了……”二丫头还说起了另一件周疤瘌眼的轶事,“小成子一回北京,听说周疤瘌眼坐镇了德外一带,小弟们都投奔了他,呵呵,顿时火冒三丈,白个、黑个的非要找周疤瘌眼雪山论剑不可。后来他俩遭遇了几次,每次都打个平手。不过小成子仍然不甘心,就正式下了‘战书’,约周疤瘌眼在老德胜门的城垛上‘决斗’……”  注:宁夏十三师、新疆工二师,都是文革前后“关押”北京社会“小流氓”、“流窜人员”的流放地。
  “结果呢?”  我们都围着二丫头,像听刘宝全评书似的听着。  “结果——结果俩人抱摔在一起,从十几米高的城垛子上滚啊滚的摔下来,重重地砸到地上,都摔成柿饼了,伤得不能动弹,还放言改日再约再战。”  “喔噻,够爷们。后来他们约了吗?”我们几个齐声又问。  “能不约吗?搁了我我也约。别看周疤瘌眼混蛋,可是满孝顺的。他爸他妈多病缠身,他下面还有几个小弟弟、小妹妹,他就倾其所囊,捆好了一个大纸包,里面装满了钱,嘿,不巧正好是4,444元,然后将钱挂在了家里墙上,意思是说,如果这次我‘茬死架’回不来了,这笔钱就算是我孝敬老家儿的吧……听说他爸是个工人,没啥文化,把那笔钱理解成‘诅咒’他家的钱了,就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混蛋啊!”  本人注:很可能周长利他爸的这句话,是他“小混蛋”戳号的最初由来吧……  二丫头跟我们讲述周疤瘌眼“屌事”的时候,我们颇能理解他,他既有替哥哥“报仇”的意愿,也有与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过招儿的渴望。流淌在人类血流中的兽性,有时以王山描述的“血色青春”而咆哮,有时以边作君描述的“血色并不浪漫”而顿悟。一个杜鹃泣血,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渲染得文学性潇洒,一个表达的纪实性真诚。  (注:不久,我就在王山家里正式“拜会”了“小混蛋”——由于当时场景的气氛特殊,小混蛋是带着他的“谋士”瘸四来找王山的,我牟然意识到,小混蛋有前来“求贤拜相”的意思,王山也有“借势出山”的打算……那时我还看不透玩主们为争地盘,争面子而“打打杀杀”背后的含义。不过今天回过头来审视一下,看来小混蛋当年拜访王山的举动,对于王山来说,正是他自己设计的走向“无间道”的开始。我想,彼时彼刻的王山,或许也写过“前出师表”类的感文吧。
  那个阶段,我曾闲聊着跟王山说了二丫头和小混蛋的恩怨,说小混蛋“结怨”颇多,除了“老兵”这头他招惹是非,与坛子、自由、段五一,以及毛点、小点兄弟,何金印、何北京兄弟结仇;“玩主”那边也不消停,与海淀的江克、工读的老蠢各立拥趸,“分庭抗礼”,难道他还想平了北京不成?我还问王山:小混蛋和德外小成子的“架”茬了吗?王山对我说,俩人的架茬到这份儿上,也就离“了断”不远了,你看梁山好汉108将,不都是如此不打不相识的吗?“茬架”和“招惹是非”乃是形式,以“戳份”的手段去挑战江湖上的“大侠”,才是实质——看来这回他玩大发了……本注完)
  那时我们这帮小伙伴之间的关系,也像生命树似的,躯干枝枝杈杈的四处延伸,叶子重重叠叠的簇拥搂抱。先有程大眼加二丫头;后来就是从八o一学校转学到我们班的王山了——我写的《忆王山,我心中的跑酷少年》,还没写完,还在继续写,因为2000年以后到王山去世,我们还有一段密集的交往阶段,从中足以读出王山思想逐渐成熟的沉淀过程;再有一个则是付涛涛了,翻译家付惟慈的儿子,聪明绝顶,我校初一的同学——从1967年起,我俩就像爬山虎和野藤条似的缠绕在一起。自恋一点的说,我们还颇有唐伯虎和文征明般的“倜傥”之风,于是1968年底,我俩就和十o一学校的赵援军、李小红、罗玲玲(都是装司的将门之女),还有香山中学的闫铁军、姜东、袁长柏、孟昭明、颜爷、旺子等人,一起去了山西晋南插队。可以说从66年到68年底这段时间,我与“好友”们互渗影响,多巴胺催化,荷尔蒙疯长,我们交往的轨迹,绝对与“美国往事”有一拼……当然了这些都是另话,我在自传体小说《古铜色的年代》里会真实地描述。
  在结识小混蛋之前,我和二丫头的关系,还仅限于球友的层次,还没到一起“洗佛爷”、“拍婆子”、“茬架”的程度。不像大眼和史大纯,一个与二丫头住过街坊,一个曾是二丫头的小学同学。加之我比他们都小一岁,小弟嘛,凡事不挑头,所以二丫头的大哥出事后,二丫头和小混蛋第一次是如何遭遇的,如何“茬架”的,我不在场的一些事,都是听大眼和大纯说的。  那么听说了以后,我也就知道了——俩人的“架”茬到一定份儿上,也就离“了断”不远了。  据大眼说,二丫头和小混蛋的第一次“茬架”,是二丫头只身一人,去了安德路中学的“骂阵”。说二丫头脚踩“回力”球鞋(名牌),身穿榨蚕丝军装(校官的标志),装束和气场相得益彰,站在校门口威风张扬,很是“镇(雷)人”。他不管是见到老师还是学生还是谁的,都让人带个话进去,叫里面“有种”的出来和他“单挑”,说“家仇”不报,枉为“好汉”……因为二丫头他哥认定了,折他脚筋的那伙人,一定是小混蛋那帮人无疑,小混蛋是借“杀小鸡”之由,来镇大公鸡——“新街口二丫头”的。大眼说,小混蛋那天还真巧,就在校内绷着,“吓”得没敢出来应战,跳墙跑了。  后来我通过王山正式结识了小混蛋,还通过瘸四串联下去,结识了小秋子、大生子、大黑子、地安门大平等人,他们中有人还是“佛爷出身”,戳到“准玩主”的份上,也就金盆洗手不干“佛爷”了。于是高走“玩主”、低落“佛爷”的那套路子,我基本上“近朱者赤”,都铭刻于心了。
  在此期间,我还去过厂桥赵地儿家。第一次是老七带我去的。老七大号叫梁志强,长我一岁,我们先是同校,后是同班。我们班升初二,他本该升初三没升,就虎落平阳,降到我们班了。那时他就有个“准顽主”的身份,养过几笼子鸟儿,几缸金鱼,几十只鸽子,在北海后门那片儿小有名气……文革期间,我们班里的老兵一直想“镇”他,抄他家,砸他鸟笼子。待王山来我们班,他就和王山鳔在一起,等于鳔上了八o一学校的“大牌”老兵,班里这拨人也就不惹他了。他后来和王山、吴大江一起去了雁北插队。  注:不怕老七他嗔怪我,我为什么称他为“顽主”,用的是“顽皮”的顽,而不是“玩主”的“玩”呢?这里我顺便解释一下,或许从含义认可的角度上,可以为研究一段历史的语言定义做铺垫——  其实真正无愧于“玩主”之称号的人,拿北京城的规模来说,因为当年已经形成了一个维度的空间,这个“阶层”,乃至于这个阶层领军人物的地位,你不承认也得承认了,他们个个都是人中豪杰。古人说,百人出一杰,千人出一豪,豪杰可不是滥竽充数的,玩主也不是有个脑袋就戴帽的,你总不能一提“玩主”的形象——“梁山泊好汉100单8将”嘛,你还要109将、110将地烂封下去吧?就“108将”打住!那就四门九城地平均分吧!你想想,像新街口那一片儿,“封”上两、三个也就了不起了,同一时期有了周长利、边作君,那下一个你“封”谁啊?不就出现了几个“准字号”的候补吗?像瘸四、大生子、小秋子都“英勇善战”,都有候补的实力,哪儿还轮得上我的老同学老七啊?可是他呢,当年“顽”得也格外潇洒倜傥,潇洒的少年派大多上九流、下九流的交际广泛,经历过惊心动魄,也经历过闲情逸致,也就无形中与京味儿文化的“顽主”并轨了。当然了他们中,也不乏有过类似于“玩主”形式的闯荡。因此我就称老七为“准顽主”,而不是“准玩主”了。如今他夫人,乃是一位颇有门风传承的大画家哩,我记得我曾跟他开玩笑说,咱家嫂子,才是当今画坛上的一大“顽主”哩……  话扯远了点,返回来。  老七带我还去过厂桥赵地儿家。而赵地儿家,也是当年新街口、北海后门,以及地安门一带“准玩主们”常聚会的地方。我在那里邂逅过像文章、马哈、忠义等人,与边作君兄的第一次“蒙面”,好像就是在赵地儿家。但那时我青涩胆毛,不好意思先与份大的“爷”逗话,见面点头就算过礼。我对边兄最初的印象,当时他剃了个光头,刚挂了点“彩”吧,戴着一副眼镜。或许是边兄戴着眼镜的原因,我并没有注意他的眼神,但是不久后,如在小混蛋的“三大战役”之一,“中山公园大械斗”中看到的,我充分地领略了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气概。他身手不凡,一招一式的行动如猛张飞,他肯定有“武功”的底子,特别是那双杀气腾腾的豹眼黑眸,格外冷峻……有关后来我俩不打不成交的那一段,更有噱头,容我后面叙之。
  我当年虽然没机会(有机会也不敢啊)直接问“混蛋大哥”与德外小成子拼老大这件事。不过认识了他的“左膀右臂”,从这些“绿林好汉”的嘴里,也就了解了大眼的说法还需证实。据那阵子整天跟小混蛋泡在一起的秋子说,“混蛋”当时确实没在学校,不过就是在学校了,也不会在校门口跟二丫头“茬”的。不在家门、校门口惹事,乃是“玩主”的操守之一。  谁都喜欢长自己人的威风,谁都以认识威风八面的人自荣。二丫头去安德路中学“骂阵”的举动,以讹传讹也好,糗事传千里也好,很快,就传遍了西城的北城,二丫头的名声也就“戳”到了顶峰……以后我和大眼跟着二丫头、史大纯(他也有个绰号,叫大XX,太难听了,这里且隐去。)一上街“晃悠”,就常常招来新街口一片儿小玩闹们的“青睐”,青睐像阳光,照得我们心里暖洋洋。  这里顺便说说我们当年的装束。二丫头多是脚踩“回力”鞋,上身榨蚕丝军装,下身蓝裤子;史大纯和大眼,不是单件的人字呢黄军装,就是单件的草绿色军裤;我则大多穿一身海军灰军装。我们一出门,乃是一群“老兵(老红卫兵)”的标准装束,经常骑自行车招摇过市,就像现在开着宝马“兜风”,属于当年最时髦的“高大上”穿戴。  而当时社会上的“玩主”呢,一般都是一身藏蓝的中山装,脚蹬“懒汉鞋”。二丫头是以习武玩跤和好打不平而“戳份”的,归“玩主”之列,他的装束很可能是早期“玩主”向当年“高大上”的过渡。  小混蛋当年的装束,也常以藏蓝为主。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记得他还满脸青春痘开始发芽。他脚蹬一双校官靴,上身外罩是件藏蓝的中山装,里面衬了件带垫肩的旧西服,显得像是用肩头肌撑起来似的。他骑着一辆26型女车,车座子被拔得很高,车停靠在马路沿子上。他身高一米七左右,他当时骑坐在上面,一只脚撑着马路高的那边沿子,直溜溜的挺着身子,一只脚挂在这边的车登子上,于是几何的视觉作用吧,挂在车登子上的那只校官靴,就显得很大,整条腿像个z字形。作君兄也是,经常头戴一顶黄呢子军帽,上身穿件藏蓝色呢子中山装,下身草绿色军裤,也是脚蹬一双大回力。  注:后来我也见过作君兄穿“榨蚕丝军装”。我猜他穿校官榨蚕丝军装,心情一定复杂,知道他出身的人恐怕都会意识到他内心的五味杂陈……我们当年穿军装,其实不在乎海陆空的颜色,只在乎是不是将校呢的、马裤呢的、海军呢的、榨蚕丝的,以及是不是带肩章扣绊四个兜的,也就是说起码是尉官以上的“官”服才穿。像士兵服两个兜的,再合身也不会上身——都想当官嘛。  在我的印象里,第一次和小混蛋“照面”那天,我是和二丫头与大眼三人在一起,我们去地安门林建成、林曼丽兄妹家,想淘奔几张《红色娘子军》芭蕾舞票,我们在路上与小混蛋不期而遇。  注:他们兄妹俩路子野,不是黄牛党,但是总能搞到“革命样板戏”的戏票,并且还总是平价甚至是“无偿”地转送朋友。可谓是“帮助别人,幸福自己”,颇有雷锋精神。听说他们父亲是日本人,解放后不久,就“扔下”他俩回岛国了。他们兄妹喜欢“照相”,整天挎着一台蔡司牌照相机。那时我还不懂这乃是摄影的魅力,我想,他们手里一定留有很多文革时期的老照片。
  我当年虽然没机会(有机会也不敢啊)直接问“混蛋大哥”与德外小成子拼老大这件事。不过认识了他的“左膀右臂”,从这些“绿林好汉”的嘴里,也就了解了大眼的说法还需证实。据那阵子整天跟小混蛋泡在一起的秋子说,“混蛋”当时确实没在学校,不过就是在学校了,也不会在校门口跟二丫头“茬”的。不在家门、校门口惹事,乃是“玩主”的操守之一。  谁都喜欢长自己人的威风,谁都以认识威风八面的人自荣。二丫头去安德路中学“骂阵”的举动,以讹传讹也好,糗事传千里也好,很快,就传遍了西城的北城,二丫头的名声也就“戳”到了顶峰……以后我和大眼跟着二丫头、史大纯(他也有个绰号,叫大XX,太难听了,这里且隐去。)一上街“晃悠”,就常常招来新街口一片儿小玩闹们的“青睐”,青睐像阳光,照得我们心里暖洋洋。  这里顺便说说我们当年的装束。二丫头多是脚踩“回力”鞋,上身榨蚕丝军装,下身蓝裤子;史大纯和大眼,不是单件的人字呢黄军装,就是单件的草绿色军裤;我则大多穿一身海军灰军装。我们一出门,乃是一群“老兵(老红卫兵)”的标准装束,经常骑自行车招摇过市,就像现在开着宝马“兜风”,属于当年最时髦的“高大上”穿戴。  而当时社会上的“玩主”呢,一般都是一身藏蓝的中山装,脚蹬“懒汉鞋”。二丫头是以习武玩跤和好打不平而“戳份”的,归“玩主”之列,他的装束很可能是早期“玩主”向当年“高大上”的过渡。  小混蛋当年的装束,也常以藏蓝为主。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记得他还满脸青春痘开始发芽。他脚蹬一双校官靴,上身外罩是件藏蓝的中山装,里面衬了件带垫肩的旧西服,显得像是用肩头肌撑起来似的。他骑着一辆26型女车,车座子被拔得很高,车停靠在马路沿子上。他身高一米七左右,他当时骑坐在上面,一只脚撑着马路高的那边沿子,直溜溜的挺着身子,一只脚挂在这边的车登子上,于是几何的视觉作用吧,挂在车登子上的那只校官靴,就显得很大,整条腿像个z字形。作君兄也是,经常头戴一顶黄呢子军帽,上身穿件藏蓝色呢子中山装,下身草绿色军裤,也是脚蹬一双大回力。  注:后来我也见过作君兄穿“榨蚕丝军装”。我猜他穿校官榨蚕丝军装,心情一定复杂,知道他出身的人恐怕都会意识到他内心的五味杂陈……我们当年穿军装,其实不在乎海陆空的颜色,只在乎是不是将校呢的、马裤呢的、海军呢的、榨蚕丝的,以及是不是带肩章扣绊四个兜的,也就是说起码是尉官以上的“官”服才穿。像士兵服两个兜的,再合身也不会上身——都想当官嘛。  在我的印象里,第一次和小混蛋“照面”那天,我是和二丫头与大眼三人在一起,我们去地安门林建成、林曼丽兄妹家,想淘奔几张《红色娘子军》芭蕾舞票,我们在路上与小混蛋不期而遇。  注:他们兄妹俩路子野,不是黄牛党,但是总能搞到“革命样板戏”的戏票,并且还总是平价甚至是“无偿”地转送朋友。可谓是“帮助别人,幸福自己”,颇有雷锋精神。听说他们父亲是日本人,解放后不久,就“扔下”他俩回岛国了。他们兄妹喜欢“照相”,整天挎着一台蔡司牌照相机。那时我还不懂这乃是摄影的魅力,我想,他们手里一定留有很多文革时期的老照片。
  当时我们仨正坐在无轨电车上(不是11路就是7路),先是大眼儿眼尖眼大,兴奋之极地咋呼起来:  “嘿、嘿,小混蛋、小混蛋!”  我和二丫头急忙扭头问:“在哪儿呢?”  “在拐弯(地安门)的道边,骑辆26车!”  我们三人心照不宣,立时亢奋起来。二丫头打头,我们从下一站跳下车,即疯了一样地往回跑……  二丫头肯定是跑过去要找小混蛋“茬架”。我和大眼呢,肯定是抱着与朋友共患难的心情,助威而上的。尤其是我,不想当孬种,不会当叛徒,我必然要跟着朋友往前冲!骑马民族的秉性吧,往前冲才是我赵群的家风,才是我辈的最炫民族风!我虽然意识到下面的行为就是“斗殴”,但此刻脑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了,麻木不仁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半斤还是八两,只想着为朋友两肋插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然隐隐之中,还夹带着一股“惊喜感”,想跟当时已经名声鹊起的小混蛋“过过招”。  往前冲着——百米冲刺嘛,平时我和二丫头及大眼之间,谁是乌龟,谁是狡兔,可谓是相知得一清二楚。大眼身高腿长,行动敏捷,反应极快,按理说跑起来不会落在我俩之后。  顺便插一句:大眼当年也身手不凡,是北京市青少年乒乓球单打前20名之内的“种子选手”。我记得1963年他就代表西城参赛,1964年夺得北京市联赛少年组的第17名。少年组冠军是金沈利,亚军是甄久祥,季军是寿北云,第五5名是马凯旋。金沈利也是我后来十三中初二(4)班的同学,我和金沈利、刘芬平(十三中老高一的,后来是北京队的元老)搭档,一路过关斩将,曾获得1965年“北京市中学生乒乓球团体冠军”。  可是那天他落在了最后,脚“崴”了,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涩。  于是二丫头在前,快我二、三十米的样子。我因回头询问了一下大眼的“伤情”,又被二丫头落下一段,他是以“阿甘”般的速度冲刺的。可以想象——我也经常如此想象,如果“玩主界”也像橄榄球比赛似的,横冲直撞的,拳打脚踢的;也像现今开放的“武林风”一样,中国功夫、巴西柔道、泰拳、空手道的都切磋在一起,那该多有人气啊!那社会上的人就不会对“玩主”有误解和偏见了……我认为二丫头他,也包括周长利、边作君这些领军级的“玩主”们,都是想把自己的智慧、信念、勇气集中在一点,凭着直觉在生活的路上不停地往前冲的典范,像阿甘一样,跑过了儿时邻居的歧视,跑过了学校的球场,跑过了炮火纷飞的越战泥塘,跑遍全国,最后跑向他人生的至高点。
  我们也往前冲着。待二丫头拐过地安门路口的小弯儿,我也跟上去一看,看到他被一个人拦在了道边。他跟那个人似乎认识,他们之间还有点附加动作,拉拉扯扯的,一招一式的,俩人的手臂像在推太极。  我的视野是随着我跑动的起伏而起伏的。我看到拦住他的人,左“推”一下右“推”一下,该人脚下的起伏似乎更大,呵呵,几乎瞬间的疑惑过后,我即认出来了,拦住二丫头的那人乃是“瘸四”。听二丫头说,他跟瘸四早就认识,在炮局(当时指东城公安分局)蹲班房时,他俩曾住过一个小号,  在此之前,我也刚刚结识了瘸四。我下面的话,是否会得罪他老兄,我不知道。不过如今他也奔七了,老来的感慨同样也会留恋本真吧,会给说真话的兄弟鼓鼓掌的。  他长我两、三岁的样子,是个乐天派。他外表粗旷,内秀深藏,对音乐有足够的悟性,这么说吧,放到今天,足以上“星光大道”了。所以嘴里不是口哨连天,就是“情歌”不断。至今,他“一瘸一拐”踩着节拍陶醉的样子,“东倒西歪”踏着韵律走路的姿态,还依然在我眼前晃悠……像那首“流浪的人归来,青春已过去,少年时代的朋友们啊,如今在哪里,走到大街无人理,多么孤寂啊我的小妹啊……”就是他“东倒西歪”的、一字一句的教给我的。有人说他的瘸腿是先天“麻痹”,也有人说他是“见义勇为”被马车碾的,总之,残障人都有一部惊悚正常人的故事,容我穿插着再叙。  这边二丫头被瘸四拦住了,别看瘸四腿有残疾,但臂力过人,我跟他掰过手腕。我承认我在掰腕子上不是瘸四的对手,我想二丫头和瘸四当时的“拉扯”,恐怕也是旗鼓相当的推太极——他俩本来就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嘛。  注:我的臂力也不含糊。我是练乒乓球练抽杀,挥汗如雨地练过来的,已经练得一胳臂粗一胳臂细了,像返祖的猿人,肩头肌比馒头大,肱挠肌比大猩猩都粗!大家可能没注意吧,对称之和谐固然是美,是艺术的标准美,但艺术的最高境界乃是视觉的反差和对比,有时不对称不和谐更美,往往表现在百里挑一的人身上。像庄则栋、王家声、刘国梁、张继科等人的胳臂,都是一粗一细的;网球运动员也是,像莎拉波娃也是一样——哈哈,无意中又跟本人的偶像扯到了一起!  此刻再回到当年我们往前冲的现场。  以二丫头和瘸四为焦点,视野延伸一下,我看到对面,还有个骑着26女车的“爷们”——我的预感已经猜到了,那人就是小混蛋!
  待我跑近二丫头和瘸四的身前,那个爷们已翻身跨下了车。这时他身旁还围着两个人,其中有个瘦小枯干的,正与他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往前冲的人,乃是懂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人,要不然他往前冲去干什么啊?  应该说当时,我不仅懂得了“先下手为强”,也懂得“未必为强,很可能还会遭殃”的辩证思想。这一点完全是托王山的福。他曾像个军校教官似地对我说,先下手和往前冲,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真的“先动手”,而是为了“躲避”先动手人的“鲁莽”;而“往前冲”,主要是为了先下手去抢占有利地形,去先一步调整好心理优势。机械地秉持“先下手”的理论,乃是格斗场上的近视主张。  再有,所谓信奉“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通”的人,也是庸人眼光。王山说,你看历史上打了秀才的兵,的确是先下手了,占便宜了,哈哈哈地狂笑不止了,可是哪个“兵”,不是笑后傻眼,被后发制人的诸葛孔明算计了?——我当时就联想到“X山会议”……还有,秀才不造反,哪有君王鉴?这也是王山的“箴言”。我想他这句话说的,是针对我们当年信奉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而言的,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先“造反”的嘛,一手运动起“文化大革命”的嘛!今天六十岁以上的人,谁不知道如今造反必然杀头,当年造反都是英雄的历史反差!只可惜的是,王山为了品鉴自己的“箴言”而修劳过度,留下精心改编的《北京教父》、《京城往事》,刚刚六十岁就匆匆离开了我们这个世界,用他的话说,找马克思论剑去了……  以上这些带哲理性的悄悄话,像遇到事了“往前冲”的心得,像“后下手,出手的力量才稳准狠地拿捏得当”,像“秀才时而要忍,时而也要造反犯浑”的窃窃私语,基本上都是1967年夏至1968年初冬的那段时间里,我和王山在北京图书馆看书时的切磋。  可惜我没有掌握好“往前冲”的火候。我冲到二丫头和瘸四面前,还莫衷一是的时候,刚才说的那个瘦小枯干的人,像个小地出溜,也蹿到了我们面前。  “嘿,你们丫嗯要找长利大哥茬架是不?我X,都长了几个鸡毛胆儿啊!”  该人说话嗓门细。现在回忆起来,由于颇让我感慨往事,就想往音乐剧“猫”里的调门上靠。他显然是边骂着咧子边冲过来的。由于他瘦小的形象和乍一听来“女人”的声带,从威慑力角度上,一开始并未受到我们的重视。他手里拎着一个黄军挎,外表上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猫腻,我还以为就是一个纯粹的小书包呢。  “秋子你丫闪喽,甭参乎,我正和二丫头掰扯呢,折他哥脚筋的人不是长利,别听人瞎传,有疤瘌眼的玩主多了……,,”  这时瘸四已经不与二丫头“推手”了,他刚才显然是挡驾在二丫头和小混蛋之间。他扭头对秋子说。  哦,蹿过来的这人就是“小秋子”。他那时也小有名声了,不过是从“佛爷”堆里戳起来的。  (注:我认为人类的所有生存活动,都需要用科学的尺度定位。从“玩主学”的学科角度来看“佛爷”,其实就是“丐帮”的演化,针对于官场上的巧取豪夺,始终就是个“要饭”的。)  我上面说了,“往前冲”主要是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从而先一步调整好心理优势。可惜我当年只会“纸上谈兵”,一遇到实战了,还掌握不好“往前冲”的火候。  接着瘸四的话音未落,也就是二丫头和我还未醒过味来的“秒杀”时间内,秋子“愣”得像匹野狼(我后来的解读,秋子的“愣”,乃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恐怕来自于刻苦铭心的“耻辱”。),他抡起手中的军挎就不宣而战了。  他一出手就来了几个王八抡,让军挎像沉甸甸的八字锤一样飞舞起来。只听“嗖嗖嗖”的气流穿梭,顿时在我耳边串起了一阵“鸽哨”。我知道大事不好,我本能地闪躲了几个回合,喔噻,有一抡刚扫向我的肚子,回手又一抡就接踵而来,从我的鼻尖前砉然而过!我应声低头,一看好家伙,我还是被“花”了,我的海军灰上衣还是被他抡过来的“军挎”划开一个大口子,划茬儿唰齐,一看就是刀痕。卧槽,他军挎里藏着利器——多半是菜刀!我一惊,后背立马飕飕地冒起冷汗。
  好在我躲得及时,要不然鼻头非被削去不可,我现在的颜值也会名落孙山。二丫头也同样。二丫头的位置在我身前的侧面,离秋子更近。二丫头本来还与瘸四“掰扯”着,一看秋子猛袭上来,他左躲会撞上我,右躲会撞上瘸四,他又不想选择后退,就急忙飞腿迎击,砰——随着碰撞声的沉闷响起,我一看,二丫头的回力鞋被划开个大口子,鞋带也被挑断了。  “嘿,你丫瞎XX鲁,这是二丫头哎,你不给我留面儿是吧?你踩乎我是吧?”  这是瘸四当时的状态语。  “二丫头怎么啦?还他妈二奶奶呢!谁跟长利哥茬,我就花了谁,我X你二奶奶的!”  注:把上面主语里的“二丫头”,可以换成任何人,换成各校老兵的领军人物也好,换成四城九门蘑菇头般崛起的“准玩主们”也好,秋子跟他们茬架时,恐怕都会这么骂。特别是“我X你二奶奶的!”——这句骂几乎是秋子的“口头禅”,后来光我就听得耳朵起糨子了。不久,我便知道了他恨“二奶奶”的由来。  二丫头过后对我说,他当时也惊得毛孔悚然,回力鞋的胶底多厚啊?都被利器豁开了,要是豁去根脚趾头,不也变瘸四了吗?瘸四和小秋子这演的是什么戏?是双簧呢,还是红脸黑脸呢?二丫头的表情当时甚是困惑。我知道他困惑的意思所在:在北京的老玩主界,哪儿有如此“不仗义”的叫茬呗形式?不报号,不定下来玩荤的玩素的规矩,明明喊出了与小混蛋单挑嘛,怎么又杀出了个程咬金呢?  事后我曾与瘸四聊过此事。瘸四对我说得非常直白,咳,这不都是被老兵们挤兑的吗?——这里就得插段对当时社会背景的具体描述,以及我听说的一段秋子的轶事。  新街口从豁口那片儿一直延续到平安里周围,总参、总政、北京军区的家属宿舍星罗棋布,因而那里出出没没的军队子弟、老兵们,就像赶集的大军。自从他们也学会了“洗佛爷”,沿着新街口、平安里、西四、西单一条线上的“佛爷们”,也就“民不聊生”了,受到了“双层剥削”。为什么这么说呢?显而易见,由于佛爷们原本多是玩主手下的“干将”,由玩主罩着,在政府手段很难介入的“黑社会”中,玩主们无形中也就起到了当年的“城管”作用。只要佛爷们上交“市场管理费”,大家就皆大欢喜,就和谐相处。可是自从老兵们也有了当“城管”的意愿,旧的游戏规则被打破,那么新的规则由谁来定呢?于是老兵与玩主之间,开始了争夺主导权的冲突,双方的摩擦日益激烈起来。  这里调侃两句,秋子在此之前,只能算个“小佛爷”中的佼佼者。有人还称他为“一站七”,形容他上了公交车,跑一站路,就捅出了N多个钱包。秋子虽说在佛爷中有一号,但当时还不具备玩主的实力与影响面——用“玩主学”的学科观点来看,小佛爷乃是窃钩者的翻版,老佛爷才是窃国者的大盗。秋子当年的立场,就如同现今市场经济学里“打工仔”的立场一样,而“玩主”的立场呢,则像没在工商档案里注册的“法人”立场一样,要么怎么被视为“黑社会”呢?本学科的创始人无疑是王山,他创作了《天伤》、《天祭》、《天爵》、《地魂》、《大玩主之地殇》、《第三只眼睛看中国》等一系列作品,他将这个业界的群体脸谱勾画得惟妙惟肖。
  忘了是谁告诉我的,说秋子在西单那儿出货时曾掉过一次脚。其实不用谁告诉,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肯定不会是一次。说那次他惨极了,他先是被“雷子”胖揍一通,打得“七窍流血”,后来那“雷子”还把他转手送给了一帮老兵,等于送他进了群狼之口,最后他就“九窍流血”了。  “我X你二奶奶”这句嗔骂,就是他从那帮老兵手里“余生”后,一讲起那次的“耻辱”,就脱口而出的口头禅。  他身材本来就瘦小,身手长相都像只伶俐的猫。那帮老兵听说他出身“黑五类”,就玩起了惯常把戏,先用武装带把他像条狗似地栓上了,然后让他在地上爬,转着圈地管老兵们叫“红爷爷”。  “孙贼,叫红爷爷,叫!”  “哈哈哈……”  “叫啊叫,‘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  “叫啊,‘法官的儿子是法官,贼的儿子永远是贼!’”  这都是当时最流行的台词,有“血统论”的传播,有电影《流浪者》的传播,一个字都不会差。  伟人毛主席说过,是凡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我是个平凡的人,我说最平凡、最庸俗的话:是凡有公老虎的地方,就有母老虎;是凡有红爷爷的地方,就有红奶奶。红爷爷里有大爷、二爷;那红奶奶里也就有大奶奶、二奶奶了。  据我观察,秋子个性极强,颇有鼓上骚——时迁的机敏。一提到梁山好汉,就会给人这些“山贼”不近女色的印象。秋子也是,几乎没听说他有过“砸圈子”的艳事。不过我却听说过他的“糗事”,他曾扒过“女老兵”的军靴。  注:“砸圈子”多指与社会上的“不良少女”焖灯蜜,也有泡妞的意思。  当年老兵也好、玩闹也好,常常仗势欺人。遇到素不相识的穿着军装的路人,形同于“抢劫”似的扒了人家鞋、帽、衣裤的事屡见不鲜。每每上街,都能碰到好几档。不仅男爷们互扒,也能遇到女婆子互扒的镜头。可是爷们扒婆子的现象则很少见,而且还是扒婆子脚上穿的皮靴。我听说他专扒女老兵的靴子,且扒下来了不是随手扔进水沟,就是用刀子豁个口儿再扔进垃圾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显然他不是为了“洗财”。  下面我根据秋子的那次遭遇,稍饰加工出一个情境来,接在上面——电影《流浪者》里的台词之后,试图解说秋子扒女老兵靴子的“癖行为”, 究竟是为什么。  “你他妈嘴里塞狗毛啦、吃狗屎啦,不会叫啊?”  “小丫挺的,让你领受一下红爷爷的厉害!”  于是新一轮的胖揍,先从“红爷爷”开始。秋子是撅着腚,四脚啪嚓在地上,爬行动物的状态;老兵们是趾高气昂,如泰山压顶般至高无上的状态,那么红爷爷们就又顺手又顺脚了,于是管你脑袋、屁股还是软肋呢,不乏军警大皮靴的一通乱踢乱踹,将已经七窍流血的秋子踢得血葫芦一般。  你番唱罢我登场。  “诶,怎么臊臭臊臭的——嘿,是不是这小兔崽子放屁了?X你丫嗯的,你不叫,你还冲着本姑奶奶放屁,你踩乎谁哪?!”  这时,红爷爷玩腻了,踢累了,一个身姿妩媚且俊俏的小白脸上开满了芽痘的红奶奶也就出场了。她脚上登着将军靴,依仗着《血统论》的发酵与冲动,穆桂英不让那杨宗保,梁红玉不让那韩世忠,对着秋子撅着的后腚就抬腿踢去……
  一般领衔穿着将军靴的,多是盘儿靓的玉女,“大奶奶”之风度的。无奈,她或许是“将门之女”,但还没练就将门之功,踢过去的脚法绵软无力,秋子的第八窍、第九窍还不至于流血。  随之出场的,才会以杨排风的身姿出现,就是“二奶奶”级别的了。  “嘿,瞧我的,革命不是温良恭俭让!我让你不叫,我让你铁嘴钢牙,我让你冲着姑奶奶放屁!我就不信踹不出你屎来!”  这位“二奶奶”穿着高筒军警大皮靴,且本人也身高马大的,起码有“女足”的块头。她一上去就左右开弓,就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头,管你什么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裆呢,混不吝地踢了下去。
  “我X,你往哪儿踢啊,哎呦——啊,啊……”  这回秋子终于叫了,而且是捂着腚尖的部位叫了,凄惨得像只野猫。  先别说文革的那代人,都没系统地学过“生理课”了,就是社会学的知识也相当匮乏,不知道只有练过“铁蛋功”的男人的裆,才武当石般的坚,少林头般的硬。那秋子撑死了只练过“二指禅”,你让他如何抵挡得住?  秋子后来还会不会“砸圈子”了我不知道,我只能强调那位“二奶奶”越踢越勇,越踢越精准,踢得秋子除了上头七窍,连下头两窍也“潮吹不止”……  秋子曾说过,他就是一只有九条命的猫。他逃出群狼之口后,“我X你二奶奶的!”的这句嗔骂,就成了他口头禅……  人栽了大面儿,哪能不记仇啊,何况小秋子也非一般的小佛爷。王山对小秋子的境遇也是了如指掌,一次讲故事似地告诉我说,常在河边走,那“雷子”也湿鞋,那个“雷子”惹了秋子,也栽大发了。有一天深夜,他被人发现赤着下身躺在西四的一间女厕所里……他双手被反捆着,浑身血瘀青肿,嘴里塞着像他自己的裤衩头,上身罩着一口破麻袋。不过上衣还在,四个兜里还鼓鼓囊囊的,呵呵,里面塞满了空钱包……  此事显然发生在小秋子跟了小混蛋以后。如果当年的这些“信息”八九不离十的话,小秋子喊出了“二丫头怎么啦?谁跟长利哥茬,我就花了谁!”的心声也就不奇怪了。敢于收了小秋子,并且能罩住他的,小混蛋健在时,恐怕决无他人。  刚才叙到秋子一上来,就二话没有,抡起军挎,冲着我和二丫头来了几回合的王八抡,我们都被“暗算”了,意识到军挎里不是藏着菜刀就是什么利器。我毕竟是意气用事跟着冲上来的,后背立马飕飕冒起冷汗。  上了战场,当然还是二丫头干练。  “赵群没你事,你给我闪喽,看我先折了丫挺(指秋子)的再说。”  他说着的同时,一个交叉步到位,直接贴到秋子面前,也等于将我挡在了身后。他趁着秋子的又一抡抡过了头,回马枪还没杀到的当儿,上面横劈掌,下面扫堂腿,便与秋子过上了招。秋子一看二丫头非等闲之辈,慌忙扔下手中的军挎,便和二丫头贴身打做一团。  此刻最尴尬的应该是瘸四。他本想化解二丫头和小混蛋之间的矛盾,没想到秋子一上来就搅了局,用现今的潮语说,把他当“屌丝”了,他委实地不快。  但是一时的尴尬,对于闯荡江湖多年的瘸四来说,又是提升他玩主智慧的催化剂,这是我当时笃信不疑的看法。因为在那之前,我与瘸四已经相识,我曾跟着他刷过夜,体验过小玩闹那一级别的生涯,像“抡大件”、“粘杆”、“出货”,甚至“带圈子(泡妞)”的过程——谁让男儿多风流呢,我的大动脉里不是也流淌着浪迹天涯的“江湖情”吗?  果不其然,瘸四发飙了。他从道边捡起两块砖头,一手拿一个,然后栽楞着膀子又是一步大探戈(如今想起来,看他的动作就像看“街舞”一样),横在二丫头和小秋子之间。  “给你们丫一人一块,都他妈给我拿着!”  他一边大喊着一边伸开两臂,将两块砖头分别递到还在扭打着的二人面前。  “拿着、拿着!听好了,你们不是不给我面儿吗?那就先拍了我,照我脑袋上拍,照我天灵盖上拍!来啊,来啊!我就当回王成(电影《英雄儿女》里的主人翁)了,朝我开炮!”  (14p)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这个场面“震撼”了我。我从刚才还冒着冷汗的状态中,立马被煽动得热血沸腾,我也一步蹿上前去,抢过秋子扔下的军挎攥在手里。  可以说我们四人一瞬间,都处在了理智地收敛与放肆地爆发的节点上。二丫头后来对我说,你攥着军挎时的表情才像“王成”呢,那副要拼命的架势才给他长劲呢——孰不知我只是一种自卫防御的表现,我还没有秋子那般的“愣、冷、鲁”,没有拿出利器砍人的胆儿。我紧攥着军挎,是怕被秋子再夺回去,再遭到他的“暗算”而已。  我说过我当年“小资味儿”很浓。在叔叔和婶妈的影响下,我8岁前就上台演过话剧,我还早早地翻阅过前苏联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我在家中对着镜子,曾偷偷地练过像“狞笑”、“悲泣”、“怒骂”等等的表情。我在小学六年级时看过一部电影叫《飞刀华》,由我非常崇拜的老演员李纬叔叔和王蓓阿姨主演的,我想我的“杀气腾腾”,一定有十分之一是学院派的,是学着李纬叔叔百变金刚的样子而爆发的……  人生每时每刻的空间和引力都在转换。我想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既然表述的是物理定律,是对哪种运动方式的参照系数都成立的定律,说白了,不就是谁是参照系数,谁就可以运动“重力场”吗?  我们茬架的局面就是“重力场”—— 二丫头和瘸四、秋子纠缠在一起,他们正纠结着谁用板砖谁拍谁呢,这时我就是最敏感的“参照系数”了。敏感的我发现周围的“重力场”发生了变化。  我先转头一看,呵呵,是大眼赶上来了,他还带来一帮穿着军装的哥们,我认得其中有和平门中学的张新年、铁道部的召喆、阳阳等人。  新年曾是宣武区体校乒乓球队的,我们以前常在一起玩。他们几个都身高马大的,用虎背熊腰形容也不为过。特别是铁道部的召喆和阳阳,一个气宇轩然堪比王朝,一个面如重枣赛过马汉。他们都头顶黄呢子军帽戴着大口罩,都骑着28大链套的车子,有不下十来人。他们围上前来戳在马路沿子上,立时给二丫头和我带来了士气。  注:那时“达智桥菜刀队”的名声也戳起来了,不管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尺吧,反正大家都想往“丈”上高。于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张新年他们与达智桥的“玩主”们,在地盘上就形成了对峙。  接着我再往对面混蛋那边一看,他离我们也有三十来米的样子。他刚才是跨下车来站在路边的,与一个人说着话(我后来知道了,那人正是大生子)。而此刻,那人嗖地跨上混蛋的车子,混蛋则跳上了车后座,他们一个弯腰俯冲着登,一个双腿着地地划,急冲冲地朝我们这边奔来。  (15P)
  “拿着呀,拍呀,怎么都愣X了,照我天灵盖拍啊!”  这边瘸四还在大声叫嚷着,还在挑战着二丫头的底线。  我当时脑子里虽说很兴奋,但基本上已经冷静下来。我知道二丫头如果敢下手,继续打下去,对方四个人,我们这边十几个人,我们就会任重力加速度放纵而为,大眼、新年他们都会冲上前来助阵。  可是我的视野里偏偏出现了新空间,我看到远处又出现一拨人。我一眼瞄去就认定了,那拨人是“首都工人纠察队”的。他们多是由首钢系统,或是市工业局系统的年青工人组成。多事之秋,他们也不甘寂寞,像成串的蚂蚱在社会上乱蹦。所谓的“大棒子队”,就是后来封给他们的戳号。  “嘿嘿,还TM茬呢,首钢的来了!”  注:由于首钢——首都钢铁公司是当年北京最大企业,有几十万产业工人,加之公司的头儿乃是大名鼎鼎的周冠五,冶金部副部长级干部,所以一提到“工人纠察队”的,“首钢的”就成了代名词。  “还不先撤喽,搂(抓)进去就甭想出来了……”  那时社会治安的基本框架,是由“工人纠察队”,和俗称的“小脚侦缉队”——即街道居民委员会完成的。“工人纠察队”隶属于“工宣队(毛泽东思想工人宣传队)”之下;“小脚侦缉队”则隶属于“公安局派出所”之下。他们都戴着红袖标,一个像宪兵队似地满城转悠,一个在管片地域里满胡同地转悠,代表着无产阶级专政的权威。由于文革前的“法规”本身就漏洞百出,加之又被运动践踏得“千疮百孔”,可想而知他们眼中的“惩恶扬善”,已经扭曲到什么屌样。  人到危机关头,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坏后果。被“搂(抓)进去就甭想出来了”这句话不管是小混蛋的人喊的,还是我们身后的张新年他们喊的,大家显然顾忌着“正规军”的权威,顾忌着“棒子队”的厉害,即便我们和小混蛋之间,有谁怕谁啊,豁出去茬的心情,此刻恐怕也会收敛起来。  (16P)
  “卧槽,你怎么还一根筋啊,攥着板砖干么?快扔喽,有茬呗改日再约……”  这应该是登着车子飞奔过来的大生子说的,显然冲着的是瘸四,提醒着的是二丫头。  是啊,攥着板砖的Pose,不是大流氓拍小流氓,就是小流氓在反抗大流氓,均属于“流氓斗殴”的范畴,这个现行若是被“首钢的”逮着了,能不“折”进去吗?  大生子宽肩细腰,齿白唇红,五官端正。第一眼给人的印象,乃是江湖上“小李飞刀”,或是“浪子燕青”的英俊模样,且性情也类似,刚柔两宜。按理说依他的名声,他的身手,他完全能自立门户,他怎么也跟着小混蛋玩呢?且还一直死心塌地的?小混蛋的魅力何在?这是我当时不谙世事,油然而生的唐突想法。  (注:我现在还常常会这样想,那一代的“精英”还真是生不逢时。如果生在当下,像边作君、大生子等人,玩主界的领袖小混蛋就更不待言了,他们哪个不是“武林风”的高手,哪个不是大满贯的“散打王”啊?人生如戏,戏路均由人定;今天社会进步了,定立了那么多冲击“奥林匹克”运动的项目,当年的“玩主界”若是穿越到今天,不就像“奥林匹克”运动的一个摇篮呢?)  ——是啊,小混蛋的魅力究竟何在?  解说一下当时的形势和我们几个人的表现,也就明白了。  新年、召喆他们一看,不远处“首钢的”也是十几个人,七、八辆车子的压阵而来,他们属于工人阶级老大哥嘛,用马克思的语言来说,乃是地地道道的“流氓无产者”,那么新年、召喆他们必然像小巫见了大巫似的,不敢轻举妄动了,而做为气势上的同情和情绪上的反串,他们哼唱起“山楂树”来……  至于二丫头和我呢?我们仿佛从“义胆侠心、惩恶扬善”的立场,陡然间堕落成“打架斗殴的小流氓”了——“流氓”一词做为定冠词用时,和做为间接宾语用时,其意境可谓有天壤之别,那么面对“流氓无产者”的到来,我们和小混蛋之间,此刻还有继续“互斗”下去的意义吗?
  接下来,还是小混蛋的人马精明。不管是猜测的还是感知的,我意识到,生子刚才甩给瘸四和二丫头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小混蛋的“指令”,出于他审时度势的预判。而后他们的又一个轻灵的举动,也让二丫头备受感动。大家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将这场火上墙的打斗压了下去。  “咱们先撤喽,甭跟这帮人(工人纠察队)较劲,他们丫嗯没个仗义的。”  这是生子扭头冲着二丫头和我说的。  “来日方长。我说二丫头啊,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开不了的锁——现在折进他们丫手里不值得。”  这是扔下砖头,拍了拍手上尘土的瘸四说的。  “生子,你下来,把车子给这二位兄弟,让他们先走,咱们断后……”  这句话就是小混蛋说的了。  小混蛋说完,一推他身前的大生子,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大生子也顺势玩了个“车技”,将车子从胯下拎起,在空中转了个180度,然后车子一落地即朝我推了过来。我呢,也只好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军挎扔给生子,再赶忙腾出手来去接生子推过来的车子。还好,我们俩一推、一扔、一接的,还挺像耍把式的没露怯。而这时的小混蛋,已经走到秋子面前,搂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什么了……看来,在秋子与我们“杀”得兴起的当儿,也只有小混蛋,才能勒住这头撒缰的野马。  为了共同应对“首钢”的,我骑上小混蛋他们的车子带上二丫头,大眼则一撇腿跨上新年的后车座,我们马上融进这边的老兵中。我们若无其事地佯装着镇静,嘴里哼起“山楂树”,慢悠悠地迎着“首钢的”那帮人骑去。小混蛋他们则一转眼,消失进横穿什刹海的小胡同中。
  还是大眼机灵。过后我们几个去了“烤肉季”,大家满嘴流油地吃着的同时,听了大眼对形势的分析。他说小混蛋一看局面不对,肯定怕铁道部的“援军”杀来不好对付,也怕“首钢的”上来把他们捂进去,这才无奈地和生子出来解围。生子把小混蛋的车子推给我的意思,充分说明了小混蛋很有度量,既不想纠缠在与二丫头的前嫌中,也有替秋子的鲁莽买单的意思——秋子不是用王八抡,毁了二丫头的回力鞋,花了我一件海军灰上衣吗?  现在常说男人要像酒一样,少年时需清醇,青年时要浓烈,中年时要淡定(老年时要厚重)。这好比把男人的品格,分成了几个阶梯段。不过男人的敦悟与修行,有早晚、快慢、深浅、高低之别,更有上善若水,下善若冰之分。譬如小混蛋,在乱世之秋的青少年时期,亦早熟而成就了浓烈。还有不久后,抱着辅佐小混蛋威震“江湖”的王山,可以说就像个“跑酷者”一样,在少年时代就挑战了诸多极限,就敦悟到上善若水,水与酒同样清醇、浓烈、淡然,从心智的层面上,也跑进了中年人的淡定阶段。  尽管他们步入的是“玩主界”,然而从1968年的春季开始,随着他们在江湖上打拼得骑虎难下,随着声势浩大给他们带来的野心膨胀,他们显然萌生出要“平定”北京的四门九城,进而统一“玩主界”的大志。  1968年的春节,我是在父母下放的地点——山西中条山脚下度过的。那里有冶金部的几座矿山、工厂、研究院、冶建公司等等的直属机构,职工超过数十万人。  那时文革派系之间的“文斗”,对于被激发出兽性的“造反派”来说,已然恬淡无味了。山西当地两大造反派组织,一个叫“红联站”的,一个叫“红色造反兵团”的,他们之间的“武斗”不断升级,两派后来到了改装拖拉机、运输车为装甲车,直至“生产”枪炮的地步。听说最大规模的“铜矿峪大武斗”,双方打了三天三夜,死了上百人。这也不奇怪,当时国家的局势几近失控之状态,报纸上说“全国一片红”,其实乃是全国“红”得一片血腥,就像世界上最大的一所监狱,发生了犯人集体格斗一样。
  我父亲是戴帽从冶金部下放去的干部,再加之有民族、出身等“历史问题”,他本人肯定是不会参加“武斗”的。但是在一次“武斗”过后的晚上,听说与我母亲关系甚好的一位“女头头”伤势很重,有生命危险,且下落不明。于是二话没说,带上我三个弟弟,就跑去了几十里外的“铜矿峪”,想把她寻救回来。
  那天,他们在月高星稀的半夜,打着手电找啊找的,一直找到快天亮了,才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了遍体鳞伤,已经不省人事的“毛司令”——我们叫她毛阿姨。  都说“灯柱下才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家对面的办公楼,就是“红色造反兵团”的总部。我父亲和我母亲一商量,也就果断地把毛司令藏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我们家的壁橱里,直到几个月后她伤愈。  我年前回家时,毛阿姨还“藏”在我们家呢。她在文革前,是基层厂里的一名技术员,原本文质彬彬的,细皮嫩肉的,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度,但是也没能逃过“英雄情结”的蛊惑。她变成了“秋瑾女侠”,她满腔激情地穿上“造反派”的马甲,从拿起笔来“文斗”,最后发展到拿起枪来去“武斗”,疯狂到用“革命”的真情去冒险的地步。  我常听我父亲感慨且忧郁地说,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曾发生过有名的“中条山战役”。国民党177师,为了阻挠日寇从这里北渡黄河,进犯中原,曾拼死抵抗而浴血奋战过……最后,剩下的800名老弱残兵,全部跳入黄河壮烈殉国……  父亲才是儿子的精神领袖。别看父子有时候一个“隐忍”,一个“张扬”,一个“固执”,一个“叛逆”。  随后过了正月十五,我同北师大女附中的张雅玲、101中的于某姐弟俩——我们父母都属于同一批从冶金部下放的“牛鬼蛇神”,一起从山西垣曲坐火车返京。我记得在火车上,我们屡次遭到持枪荷弹的“红色造反兵团”的“审查”,从而更加大呼起“国不将国”,“家不将家”的感触,我们也进一步生出了对民族命运的担忧。我们四个一路上如惊弓之鸟,惊弓之鸟更是叽叽喳喳。我们恃才放豪,对时局狠狠地“针砭”了一番——呵呵,肯定都是“右派言论”。等到火车一进北京站,我仿佛陡然间,就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届时我十七岁半。
  一回到北京,我就碰上了一件现在的年轻人,要花上几十万块大洋才能搞定的好事:哈哈,我户口所在地的和平里房管所,囿于我哥哥要结婚,囿于我写了一份“悲催遭遇”的申请——我哥哥要家暴赶我出门,就另分给了我一间十三平米的楼房!  在此之前,我和我大哥、二哥共同住着的,一直是父母临下放前留下的房子。等到收拾完我自己的“新家”,我更有了天底下我就是“老大”的感觉。孰不知“老大”其实不好当,没人管你更迷茫,特别是在1968年,那社会动乱与人心动荡此起彼伏的日子里。  收拾好我自己住房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对世界的重新认识与评价,去了王山家。  那天,同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王山,也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震惊”。  他家住新街口附近的一处四合院里,属于北京军区文化部的宿舍。  一路上,我一直兴奋地吹着口哨,像吹出了火苗似的一蹿三丈高。直到我走进那所四合院的前院,再走到他家的小套院,站在王山住的西房前,我才收敛了些轻佻。  “王山、王山——”  我毫无顾忌地喊起他的名字。确实,由于我异常兴奋,几近到了失礼的程度,大有直接推门而入的放肆。  “嘿,你嚷什么啊……”  呵呵,就在我的手,也伸向了他家房门之际,王山旋风般地推门而出。  王山冲着我责怪一声的同时,还挤了挤眉毛,似乎是在提醒着我什么。我显然没有意识到。不过我的眼尖,锥子一般,从房门一开一关的瞬间就扎了进去,噢,屋里有两个人的闪现——我吃惊了,好嘛,呵呵一个是瘸四,甚是乖乖顺顺的样子;而另一个戴着一副眼镜,喔噻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有过照面的小混蛋!  注:下一节贴出来后,“正是不久前,有过照面的小混蛋!”则要改成:“正是刚才车上遇到的小混蛋!”——我还要详细地说明一下,非虚拟写作与纪实文稿还是有区别的,对时空的转换更纪实。  以上章节,都是随着本人回忆的浮现而蹴就的。  中国人嘛不好意思谈足球,那是洋人玩命踢出来的,咱就拐弯抹角地说蹴鞠。写出来贴上去了,就好比一蹴而就之,让文章这个“鞠”飞起来,穿过球场上的“风流眼”以论输赢。  据史书记载,唐宋时蹴鞠的对抗方式,就是在球场中间挂上一个“风流眼”,双方各在一侧论竞技。蹴鞠的胜负规则乃是,看哪一方能让“鞠”在不落地的情况下,使之穿越过“风流眼”,哪一方即为胜。  让“鞠”在不落地的情况下穿过“风流眼”,各位想象一下,那玩得多潮多过瘾啊,咱老爷们的“鞠”,能不紧盯着那“风流眼”吗?  不过我这里的一蹴,却落了一小段过程,也可以说是先前我有意落下的(要是真在蹴鞠场上落一段,不就等于“鞠”落地了吗?就等于输了。)。我之所以坦白先前有意落了一段,就是认输不服输的意思,知错要改错的意思。现在,我要坦荡地补上那一段,而想补上去的起承转合,皆缘于前几天和作君兄的一次会面。  注:前几天2015年的12月16日,北京城难得的一扫雾霾,我心里也难得的一片爽快。我的双料校友唐师曾,想完成他“最伟大的战地记者”遍访天底下“最勇敢的男人”的心愿。他说他还没采访过边作君,文革期间玩主界的“教父”级人物——跟着小混蛋出生入死的“老泡儿边爷”,就留言托我约约边爷,说一是要叙叙旧,二是冯小刚的贺岁片《老炮儿》不是下周上映吗?他想抢先体验一下那些“最勇敢的男人”的历史沉重感。于是我们就在《老炮儿》开机的地点,离“银锭桥”几步之隔的小酒吧“银锭左岸”见了面。  唐师曾,不愧是大师级的季羡林、萧乾老师看中的苗子,不愧为自媒体人里的老鸭大咖,他谈吐的谦慎、风趣、舵导性、逻辑性,不敢说是天赋异禀吧,也起码是从采访了像萨达姆、沙龙、阿拉法特、卡扎菲等这些世界顶级人物的过程中陶冶出来的。我一方面为我的双料校友感到骄傲,另一方面也为作君兄的神采、风骨、睿智的作答感到自豪,我们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还享受了丰盛的晚餐,及晚餐后酒吧里的灯影阑珊……  可想而知,我们在七个多小时的回顾与感慨中——我,还早到了半小时,我们的会面是如何的逸兴遄飞,而作君兄的娓娓陈述,和老鸭学友的感慨陈词,无须比拟什么孟学士之词宗,于我而言,乃字字珠玑,句句箴言。  采访边爷的神来之笔,那是唐老鸭的事,由他完成。老鸭称之为他“语像学”的作业,据说是他发明的专利,“具有中国特色,美国没有……摄影家埃里奇o萨洛蒙认为:‘看照片只需辨认,看文字则需要理解。’照片把世界具象为一个物体,语言把世界表达成一个概念。”
  不过与作君兄聊到《血色并不浪漫》,聊到非虚拟写作的宗旨,聊到有关对当年周长利等人的真实描述,就我知道范围内的情节应该如何下笔,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是我与作君兄共同认可了一些事实,不想违背史实而说的大实话了。也就是说,对史实有客观定论的情节再描述时,从形似与神似的选择上,可以适当地选神似,从而还原历史细节;而对没有定论甚至还有分歧的地方,就要完全选形似了。谁都知道,大咖级人物的生活细节,一定是火花四溅的,魅力无穷的,你选择怎样神似的语言都不为过。  先是作君兄引出了周长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也小试过牛刀哦,玩过“二指禅”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玩过“佛爷”怎能镇得住“佛爷”?此语一出真是惊人,妙哉也,我听后哈哈大笑!  要知道长利大哥死后,囿于当时社会舆论的剿杀,民间多视他为“大流氓”、“大玩主”、“混世魔王”;而此后一代又一代崛起的玩主们、拥趸们呢,则想“拨乱反正”,不愿意背负偶像的负面包袱。为了突出“大玩主”的江湖地位,那些“大流氓”、“混世魔王”之类的偏颇之词当然要铲除,顺便之的,周长利也玩过“二指禅”嘛,灯下有黑影,白璧有微瑕,那他究竟是“佛爷”起家的玩主呢?还是玩术有奇门,道术有遁甲,像007似的艺多不压人,通吃三教九流的人物呢?  作君兄早就意识到,在评价当年的玩主界、评价小混蛋的无为与有为上,血色不要太浪漫,文字不要太夸张,是英雄可以崇拜,但切莫无原则地“神化”,也切莫一眚掩大德地诋毁。站在草根泡爷的立场上,实事求是地评价之才问心无愧。其实历史走到今天,当年的爱憎怨恨早已被包容,不管周长利这个人物被后世如何定位,是玩主也好,是江湖大侠也好,是“黑道老大”也好,起码他在气质上、风范上、智慧上,走到了领袖级人物的地位,与当年那些叱诧风云的精英人物不分伯仲。所以边爷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玩过佛爷怎能镇得住佛爷?”这句话来罩一罩偏颇舆论,我认为乃是最合时宜的褒贬。
  这,我就心里有底了,就可以将亲眼的全部所见写出来了。如果不是秉直不阿的边爷此语在前,我就不好意思将上文说的,“这里还落了一小段,也可以说是我先前有意落下的(那段)”补上了——本注完。  我在上文说道,我在收拾好自己的住房之后,就带着对世界的重新认识和评价,去了王山家,“那天同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王山,也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震惊’”——其实这个“震惊”,在我去他家的路上就发生了。  这里非得再注一笔才行:至于去他家路上发生的“震惊”,是那天的前日还是前前日,网友们就不要太计较了。  都说雾霾是北京目前的“黑六类”。不过应该说更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北京城的阴霾、雾霾、化工霾、煤灰烟囱霾就已经了得,就黑魆魆、臭烘烘的像个泼皮无赖,惹得北京人常年出行都要戴口罩。特别是冬、春两季,街头上戴口罩的人比比皆是。  我出门也经常捂个大口罩。有时捂着大口罩与带着墨镜的感觉有一拼,都将夸张的神秘感抛给别人,将韬晦的隐蔽感留给了自己。  那时我家有辆飞鸽牌自行车,就像现在人家拥有一辆大众牌轿车。我和我二哥出门,也像现在单双日限行似的,常常他骑一天我骑一天。  那天赶上我坐公共汽车。我从和平里坐上13路,就直奔平安里附近的王山家。由于是始发站,上了车我就坐在最后一排,悠然自得地读起了社会大百科。我一会儿寻么起养眼的,一会儿琢磨起有滋味的,穷尽了聊赖之观察,极尽了奇想之梦幻。和平里那块儿有东方歌舞团、中央乐团、煤矿文工团嘛,不仅有王昆、李谷一、邓玉华、崔美善、刀美兰、阿依吐拉、李德伦等著名演员,更多的是从全国选拔来的舞蹈演员,个个都是帅男靓女。我们出门或到商场买东西,经常能碰到他们……  当车开到北新桥时,就像摸金校尉发现了坟冢,我比雷子的眼还尖,一眼就盯上了有个“佛爷”要登车。  他也戴个大口罩,身材麻杆似的,滴溜溜小眼比黄狼子的也大不了多少(下面有他的戏,干脆就叫他麻杆狼吧)。他是从后门上的。他很有“职业操守”,帮着上车的人往车厢里挤,他也就顺势挤到他目标的身旁。我想我当时一定像个“狙击手”一样瞄着他,预判着他的每个动作。  而且那天也巧了,我前面说了,平时出门戴口罩的人一向很多,可是那天那趟车上偏偏例外,只有我们两个戴口罩,好像一对组合似的。  我早就没有了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般的天真。相反,有时我“鄙视佛爷”的心态,如同鄙视我自己的某些阴暗面一样,甚至于更甚之;而我“羡慕佛爷”的心态呢——毕竟外表上给人金满盆、银满盆的假象,又如同我羡慕“窃国大盗”一样,有时还更甚之。我看过陈伯达写的《窃国大盗袁世凯》一书,怎么看怎么觉得书中的袁世凯,就像个大佛爷,既掏了摄政王载沣的内挂,也捅了孙中山的天窗……在陈伯达的笔下,他乃是个“混世魔王”。  在此之前,我曾跟着瘸四、地安门大平等人刷过夜,见过佛爷出货的过程。特别是有一次,瘸四用他粗壮的手指头——佛爷的手指要细而长才天分,可瘸四的手指如牛骨头棒。我看到他似乎很轻松地捅出了几张零碎的叶子,不过脸上的汗珠也随之沓了下来。可是接着,他侧身看了一眼对方,对方满脸冤嗖嗖、苦呵呵、黄蜡蜡的,一分揶揄一分自嘲再加上八分炫耀的他,又将那几张零碎小票塞了回去!卧槽,炫技呢?还真有“大佛爷”的范儿!比孙殿英扒老佛爷的内裤可强多了!我也就读出了“佛爷”也自有“佛”心,自有“爷”般的操守与修行。  因此那天,我对登上13路车上的麻杆狼,委实的有几分期盼。  他先是高擎起双手,抓着车梁上的横杆向前游离,这意味着什么,雷子一眼就明白。我看他佯装漫不经心状,游离到某个目标身边了,就站在其旁跃跃欲试。我看他欲试了好几个目标,都无功而返,都没找到最适宜的下手机会,他又腾挪着游离向下一个目标。  真雏,还干“钳(钱)工”呢!那时工人的等级分八级(九级以上算技术员,十三级以上算工程师,干部级的十三级以上算高干),有车、钳、铆、电、焊等工种,我们常常讥笑技术不佳的佛爷为“学钳(前)班的”,看来他还没出徒,“钳子”——手的“二指禅”还短练。  待车开到北新桥了,他似乎还颗粒无收。麻杆狼肯定没有意识到,一个像狙击手一样盯着他的,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的奇想者,对他是多么的失望,甚至于还替他着上了急。我刚才不是说我极尽了奇想之梦幻吗?我甚至于奇想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神偷般的大佛爷,要是换了我,恐怕早就得手了。
  后来有段时期,每当我乘车遇到“鸭子”——那时“鸭子”一词的意义与现今“鸭子”的意思不同,乃是指一些疏于戒备的人,容易被佛爷洗了钱包的人。我就会想象着我就是“鼓上蚤时迁似的神偷”,什么天窗、斜插、屁兜、内挂的,我都能手到擒来,都能将“货”夹到手。待“货”到了手我再判断之,判断有钱的人是不是“贪污犯”,是不是“二道贩子”,是钱多得淤了呢,还是只有俩浮钱的百姓人家,从而“财富乃天下者之财富”,共产主义原则的大家攒换着花。  车,还在前行,似乎拐过弯来横走在张自忠路、宽街的那条线上。这时我看到麻杆狼好像沮丧了,好像放弃了对这班车上乘客的兴趣。他挤到中门附近,像是要准备到站下车,再图下一步的选择。  车,很快驶近了下一站。我这个狙击手,也决定将瞄准镜从麻杆狼的身上转移开来,开始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我当“神偷”的遐想。中学时的地理、数学知识告诉我,其实人生命途的曲线,剖析开来永远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直线,每一次从A点到B点的直线运动,似乎都是最佳选择,麻杆狼亦是,我也同样,但是我们的人生路却走了一个弧线大弯。  呵呵,这时他的形象还没有消失在我的余光中。突然,他像老鼠见猫似地神经质起来——此刻的车,还没有停下,还在运行着入站时的滑动。他本来已经下到中门的台阶了,他竟然一机灵又蹦回到车厢里,随后玩命地朝我所在的后门方向挤来,其神色之慌张,行动之瞀乱,给我的信号只能是一个:他遇到了“非常状况”。  接着与我的愕然几乎同步,我看到中门上车的人群里,露出了两个我认识的面孔,一个是瘸四,一个正是小混蛋!  随后车上发生的事,正是我原本故意落下的那一段。我不是史官,不是写“史记”,如果没有48年后作君兄在前面说的那段开场白:他(周长利)也曾小试过牛刀,玩过“二指禅”哦——我的陈述肯定还像上文似的,坐车越过,直接去王山家,把车上这段往事仍然憋在心里……
  按理说,佛爷除了遇到“雷子(便衣警察)”,或是出货“炸喽”以外,身经百战的他们多会做到遇事不慌,然后三十六计一走为上。有为甚者陷入“险境”了,也会矢口否认,铁嘴钢牙,无理狡辩,反唇相杀,“心理素质”极好。那么此刻的麻杆狼,究竟遇到了什么“非常状况”呢?  我当时的第一判断,肯定是车下这两个人他惹不起,对他有威慑力。我过后听说的则是,他曾经出过一个“盲人”的货,这在佛爷界乃是“大忌”,等于破了“戒律”,而破了戒律之人当然胆寒心虚。  听说佛爷有“四不出”,不出残疾人的(货),不出老人和小孩的(货),还有不出求医治病人的(货)。谁破坏了这“大忌”,谁就会遭到唾弃。而唾弃的形式呢,不外乎江湖上的原生态手段,即“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且过一次打一次,打一次把你的恶迹传播一次,一直到把你打熟了,恶心透了赶出该地头为止,相当于被“清理门户”了。当然“清理门户”的工作,多由该地头上拔得“头份”的大哥级人物来完成。  我多年后的理解则是,其实人类所有的社会活动,不分大小巨细,不分方圆阡陌,不分贵贱等级,都有它内在的属性为“规矩”。这个“规矩”才是永恒的,不以某个个体在某个时间段的看法为基准,也不以某个组织的善恶美丑观念为尺度。这个“规矩”才是“清理门户”的依据,也是物竞天择的具象体现。否则的话,我佛慈悲从何而来,我道教化又从何而来呢?  再说此刻。麻杆狼不是正想下车吗?他下了车,就会迎头撞上小混蛋。他显然领略过并折服了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这个业界拔得“头份”的大哥级人物了,他的神色能不慌张,行动能不瞀乱吗?  他不是忽视了车下人的智商,而是他自己在“非常状况”下乱了阵脚。他往车厢后部逃窜的举措,无疑是他本能的一种举措。本能PK本能,小混蛋刹那间就占了先机,就判断了形势,就从人群中撤出身来,紧随着车上的目标朝后门跟了过来。
  此时车也靠站了,车门徐徐打开。我的直觉,又让我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而忐忑不安起来。  瘸四上了中门。他一上车也高擎起双手,抓着车上的横杆,向后门这边游离着挤来。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同时小混蛋上了后门,也就是堵住了麻杆狼的后路,形成了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态势。我的脑子里顿时塞满了各种可能,呈现出诸多的玩世不恭的画面。  还好,车上的乘客不算太多。我的眼光游蛇似的还能捕捉到他们三个。小混蛋和瘸四上了车后,他们与麻杆狼之间的距离,都不过几步之遥。不过这个阵势毕竟是在公车上,也就是在乘客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众目睽睽的狭小空间,将会酝酿出什么呢?或许是“暴风雨”的前奏吧,或许是杀气腾腾的危机吧……我知道人的理性那层表皮一旦被捅破,就像潘多拉的盖子被打开,兽性就将喷发出来。  本来我第一眼看到瘸四和小混蛋的时候——瘸四自然不见外了,我尚有小弟碰见大哥般的心情,想站起身来去打个招呼。然而也正因为是在公车之上,在乘客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加之我又是个抑郁质性格的人,预热较慢,我也就错过了第一时间打招呼的机会。   而第二时间留给我的,这次我纯粹是个局外人,不是与“老兵”们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何况我还没在王山的引见下,正式与小混蛋寒暄过呢,我肯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想躲避这个场面。  我的立场决定了我的态度。同理,小混蛋的立场也决定了他的态度。
  小混蛋上车后,先是逡巡了一遍车上的状况,我看到了他的目光,他的气场;而我是戴着大口罩的,又是规避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的目光转射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藏到了最不起眼的状态——我们之间毕竟照过面,还有过“茬架的前嫌”。  躲过他犀利的目光,我的余光也就拉了回来,恰到好处地把他的身影收进了眼底。  打那个时段起,48年后的边爷既然能说出“他也玩过二指禅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玩过佛爷,怎能镇得住佛爷?”这句话,这起码说明了小混蛋灯下的那点黑,48年前的边爷早就看到了——而我下面看到的呢,也正是那点黑的阴影。  车,关上门又启动了。  小混蛋和瘸四上了车,并没有冲着麻杆狼直接而去,而是一前一后的,与麻杆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距离感被空间感凝固着,同时也被小混蛋的气场凝固着,很像两军交战前的片刻窒息。这也让麻杆狼进一步产生了恐慌感。待车上了路,保持了均速后,我才看到这种窒息被打破。  先是瘸四靠在座椅边,轻松地吹起了口哨,显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随后小混蛋的手上,则像聋哑教师似的打出了“哑语”。  他用一只手抓住横杆,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然后扬起另一只手,将食指和中指叠在一起,很快地上下弹动起来,至少弹了有十几个回合……还用解释吗?我马上就明白了,这,既是道上人打招呼的方式,也是“老大”的无声命令——先甭废话,钳(钱)工,快干活!  后来我还多了一层解析:这也算是“玩主界”的一种潜规则吧,你是小字辈儿的,你就得遵守先上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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