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属鬼今晚打牌坐什么方位好那方位最好

鬼袍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1913年,中华民国二年,民国初建,万废待兴。  各方明面暂静,暗地风起云涌。  ……  正值1912年除夕之夜,腊月深冬。  南方诸省经一年大旱,又经深冬大雪成灾,农民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换儿相食。  为了讨口饭吃,云莱县城周遭的农民,纷纷涌进这个不大的小县城中,见食则抢,本就破落的小县城,经此折腾,差些彻底毁去。  县长赵二狗见局面难控,请求上峰派下了一个连队,才勉强镇压下去,也是在开枪十几个暴动的灾民之后,才完全镇压。  之后,大鱼大肉的与那派下来的连队长,左拥右抱享受春宵除夕之夜。  云莱县城之外,黑压压一片,大约上千人,都是此次受灾之灾民,顶着鹅毛大雪,个个身体瑟瑟发抖。  许多人耐不住饥寒,倒在雪地中,失了生机。  在面对死亡威胁时,人类野兽的本性暴露,那些已经失了呼吸的人,被分而食之,还冒着热气的鲜血,在雪地之上,泛起白烟。  “唉,人性啊。”看到此情此景,一位身穿深黑色破烂大袄,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人,深深叹道。  他眉清目秀,双眸有神,精细的丹凤眼,让人印象深刻。  他双手冻得酱紫浮肿,却紧紧提着一只破旧的褐色皮箱,他嘴唇亦酱紫色,整个人蜷缩在一棵松树下,周围只得有几个四五十的中年人,不愿去做那为了活命的恶心事。  “本以为民国建立,吾等日子能好过些,没想到亦是如此,当官的依旧腐败,吾等草民,受灾如之久,却未见有赈灾之人前来,等来的却是枪子。最后还得落得个茹毛饮血,同类相食,呜呼哀哉也。”最靠近年轻人身边的,一位长相颇具儒雅的中年人叹道,他干瘦白皙,似乎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  一鬃美髯,沾满污渍,沉积白雪。  “草民草民,在他们眼中,我们的性命,不过如同草芥般而已。即使孙先生提出三民主义,与我等这偏远小地方,实在也未曾有什么用处,想要彻底摆脱此等野兽般的生活,怕是需要出现一个旷古绝今的大英雄才是。不过听先生措辞,似乎学问高深啊。”年轻人瞟了一眼中年人,有气无力道,似乎是寒冷,亦或者饥饿。  “足下过誉了,吾只是读过几年四书五经而已,论不上学问高深。论广识,足下似乎有独到见解,听语气,亦不是云莱县人,为何来此荒芜之地呢。”中年人。  “我家乡也受灾严重,亲人都死在旱灾与雪灾中,迫不得已,背井离乡来此地寻口生计,未曾想到也是如此场景,实在令人震撼,敢问先生何处出身。”年轻人看着那些在不断啃咬死去之人尸体的灾民,顿时感觉一阵反胃恶心,但最后吐出的只有苦水而已。  “足下也是苦命之人,年纪轻轻逝了亲人。也不知吾等能否熬过这个雪夜,或足下是吾最后一个朋友,吾叫洛庸,云莱本地人,本在县城附近的洛家庄开了个私塾,但无奈今年老天爷太不长眼,导致四处受灾,如今洛家庄也是不在了,只能随这些老乡去县城讨口饱饭,却未曾想到,为了食物,这些老乡竟失了做人的原则,最后暴动起来,被赵二狗那老畜生请来的连队给镇压下,吾的侄子,被当场打死,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生,如何能担得起军人二字!”寒冷鹅毛大雪下,洛庸心中余热不忿道。  “洛先生也是命苦之人,晚生叫张若生,左县人。看来这个除夕雪夜,怕是我们此生最后一夜了。”抬头望着黑暗沉重的天空,张若生叹道。  随着夜越来越深,风雪越来越大,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些人死于寒冷,有些人死于饥饿,有些人仍在分食同类。  不远城墙上,昏暗马灯灯光下,十几名身穿军服的大汉,却是看着如此场景喝酒吃肉,掷起骰子。  “大,大,大!”身材魁梧,脸有刀疤的黑肤大汉,有神的双眼,紧盯着碗里的骰子转动,最后三个筛子稳稳停下,三二一,三个点数进入眼帘。  “三二一小!老大给钱哦!”稍稍瘦弱些的白面男子,兴奋道!  “见鬼了,今晚你小子手气怎么这么好?”黑肤大汉不爽道,随后抛过去两块银元。  正当几人玩闹的尽兴之际,城楼下走上一名麻衣男子,径直走到黑肤大汉身边,沉声耳语道:“您就是李老大吧?”  黑肤大汉转头道:“你是何人,如此深夜找我何事?”  “我是城东王家的家丁,我家小姐闻得这灾民受灾暴动,又逢除夕年夜,所以特来布施热粥,还望李老大行个方便,打开城门。”麻衣男子道。  “王家?呵呵,王家小姐,有此善心,我老李也是敬佩,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们小姐救助这些灾民,可是上头给我安排了,守住城门,可不能让他们再进城了。”黑肤大汉听到这两个字,双眼闪过一丝憎恨与忌惮。心中也打起了算盘,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有所求。  “这是我家小姐的心意,还望李老大通融。”麻衣男子话不多说,直接价格十几块沉甸甸的银元放到了黑肤大汉手中。  掂了掂手中银元,黑肤大汉会心一笑:“王家小姐还真通人情世故,以后有这种救助灾民的机会,可要多找我李大胆,老子可是最有善心的。”  收下银元后,李大胆立刻吩咐下去,打开了城门。  事成后,麻衣男子立刻下了城楼,到了早已等候在城门之内的二十多人组成的队伍中。  他们被人都推着一架独轮车,每辆车上,都有着两大木桶,木桶里装满泛着热气的白粥。  在队伍的首位,站着一位身穿红色厚长袍的年轻女子,昏暗光亮下,依稀能看清起姣好容貌,虽说不上绝色,但也是别有一番气质。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等城门一开。  在女子的带领下,这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  那些正在忍着恶心分食同类的灾民,看到此番情景,立刻抹去了嘴上的血迹,往这送粥的队伍扑去,还未等这些送粥的人,将木桶卸下,就忍着滚烫,用手将白粥盛到嘴里。  看到此番情景,张若生身边的几个人都也拼尽了力气,扑了过去,洛庸也纯纯欲动,却被张若生拦住:“洛先生别急,区区白粥过除夕夜,实在有些寒碜了,你我相识一场,我就请先生吃顿鱼肉如何?”  “张兄弟,就别打趣了,如今冰天雪地,能有好心人,施舍碗白粥,就不错了,鱼肉吾是不奢望了。”洛庸苦笑的支起了身子,饥寒交迫,已经让他站立都有些困难。  “洛先生相信我就是,不出半个时辰我就能给你弄来顿大鱼大肉。”张若神神秘秘道,随后看起了那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也罢,吾就舍命陪君子,反正吃完这顿,也难以指望有下顿,倒不如看看张兄弟有何手段。”看到张若生如此有自信,洛庸,也索性坐回了雪地之上。  一开始上千的灾民,现在也只剩下三四百人而已,所以并未太过混乱,年轻女子看到这里与丫鬟退居一边,叹道:“今年两灾同降,正是苦了这些百姓了。”  “要不是小姐好心来送粥,估计这些百姓,今晚都要死在这里了呢。”小丫鬟轻灵的声音回道,随后大大的眼睛,看起不远处的松树林:“小姐,那边还有两个人,竟没过来吃粥,要不要过去喊他们?”  听闻小丫鬟所说,女子来了丝兴趣:“如此冰天雪地,竟未第一时间来吃粥,还似乎在等着什么,倒是有点奇怪,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吧。”  女子带着丫鬟加上两个灰衣下人,就到了松树林边,看着被冻的有些打寒颤的张若生与洛庸。  小丫鬟喊了道:“喂,你们两个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吃粥?”  张若生酱紫的嘴唇轻开,目光并未理会小丫鬟,而是看起了那身穿红袍的王家小姐,念念有词道:“我观小姐,眉宇中有煞气浮现,若是不化解的话,怕是不日有血光之灾啊。”  红衣女子本来饶有兴趣的脸庞,被张若生这么一说,顿时不悦道:“我好心好意叫你吃粥,看你也算眉清目秀,却未曾想到居然是个骗人的江湖术士,如今冻成这副模样,还想骗钱么?真是死贪不改呢。”  虽被红衣女子这么说,张若生却并未动怒,只是沉声道:“小姐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但是我敢说,今晚你家中,定有人出事。”  “好你个神棍,居然敢咒我王家出事,真是找死了,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揍上一顿!”小丫鬟气愤道,随后对着身后两个家丁说道。  就在两个家丁要动手之际,被红衣女子拦下:“算了,此人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就别动手了。只是也未曾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神棍,死到临头了,还在惦记着行术骗钱,我们走吧。”  红衣女子虽动怒,但却也十分有教养与品行,最终未曾动手,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直到红衣女子走的有些远,旁边的洛庸才凑过来说道:“张兄弟,你莫非想用这江湖之术,骗得那王家小姐,换顿酒肉?”  张若生微笑道:“有何不可?”  “张兄弟有所不知,那王家三小姐,名为王心澜,从小读的就是新学,曾留学过大不列颠帝国,可不相信这套呢。”洛庸提醒道。  “呵呵,大不列颠帝国?洛先生,你信不信,马上她就再会来找我。”张若生神秘一笑,随后目光,再次投向红衣女子。  口中轻念,手中掐诀道:“东南西北尽皆通,八方神灵算神通……”  ****  ****  
  雪依旧凄艳无情,二十多车热气腾腾的白粥,完全被一扫而空。  虽只是白粥,但带给了这些身体早已冻僵的灾民,一丝暖心。  纷纷给那王心澜,鞠躬作揖,不少人更是直接跪倒在雪地里,大喊活菩萨。  王心澜并未感到心中安心些,表情却有些沉重,她知道她只能救这些灾民一时,若是今晚过去了,以后还是难熬,留学外国的那些年,她真正见识到了,西方列强的发达繁荣。  回到满目疮痍的祖国,却只能尽到一丝绵薄之力。  在扶起几个长跪不起的老人家后,王心澜对仅剩的三四百名灾民道:“以后每天下午,我会在此施粥,各位乡亲父老,可在此等候,王家能力虽有限,但心澜亦会尽我所能。”  “王小姐果然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啊!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灾民激动感激道。  王心澜身后的小丫鬟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善心人。”  在这时,从县城内,却老远传来一阵急匆匆的喊声:“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声音刚落,一个三十几岁,身穿粗布夹袄,满脸麻子的瘦弱男子,跌跌撞撞的边喊边跑,出了县城,直奔王心澜身边。  整个人神色慌张,脚步都有些不稳,明显是有些什么大事情发生。  “怎么了,三麻子?见鬼了么,吓成这怂样?”小丫鬟看着眨眼就到了跟前的三麻子,讽刺道。  “小……小……小姐。”三麻子连吞唾沫,语气颤抖,直接是结巴了起来。  “别急,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用吓的从三麻子,变成三结巴了吧?”王心澜清响的声音响起,心中也是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甚至是想到了,刚刚张若生对她说的话,他们王家今晚定有人出事!  “七姨太在吃年夜饭时,突然大笑不止,最后……”三麻子眼睛瞪得老大,还没说完,却突然诡异的大笑起来,额头更是直接冒出了青筋,显得有些恐怖渗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王家完了!你们王家完了!”  三麻子扯着嗓子,像个疯子一样叫着,在这冰冷风雪夜,显得各位诡异。  王心澜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在场的家丁,立刻扑了上来,想要将这突然怪笑的三麻子按住,但是还未靠近,那三麻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干瘪,似乎是所有的血肉都被榨干了一样,死相凄惨的,最后栽在厚厚的雪地中。  “啊!”王心澜,与小丫鬟,两个姑娘,看到这场景是直接吓的尖叫起来。  而众多家丁,也是连吞唾沫,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远远的离开了三麻子,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至于旁边的灾民,个个都吓的身体哆嗦,他们之中不少人,刚刚为了活命,曾分人而食,心中虚的很,生怕鬼神来找自己麻烦,早已避的远远的。  城门楼上的李大胆和十几个当兵的大汉,也是被这一幕吓了个够呛,收起了家伙,直接撤离,如此诡异场景,任谁,也会避而远之。  但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观望的张若生,却抖了抖身上的雪,站了起来,便要往王心澜身旁走,却被洛庸拉住:“张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到刚刚那人突然中了邪一样么?还过去?”  洛庸显然也被吓到,唯恐避而远之,如今看到张若生似乎要过去,立马将其拦下。  张若生弄开了洛庸的手,一点神秘微笑道:“洛先生,现在机会来了,随我来吧,今晚不但给你弄顿鱼肉,加几壶烧酒暖暖身体,也是没有问题。”  张若生冻的酱紫肿大的手,依然紧紧握着那褐色的破旧皮箱,在厚厚雪地上,踩出一个个深印的脚印。  直到完全到了王心澜旁边,那吓的惊魂未定的王心澜,才突然发现,张若生已经出现在身边了。  “此人,怕是鬼气入体才失了性命,刚刚我就感觉到小姐身上,似乎也沾染了鬼气,才好言提醒道。”张若生一字一顿,有模有样道。  “你这神棍,还真会见缝插针,此人明显是突发神经病才死的,怎与鬼气有关系?若你再自讨没趣,可别怪本小姐叫人动手了。”王心澜虽然吓的够呛,但仍不可能轻易相信,什么神神鬼鬼之事,尤其是她这种见过西方科技文明的人,自是不可能相信这些迷信封建之事。  “王小姐先不忙赶我走,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到时候,我扭头就走,不用你赶。”张若生信誓旦旦道。  “好,我就看看你在这时候,能耍出什么花样。”对于张若生的自信,王心澜兴趣上头道。  “第一个问题是,小姐是否感觉,百会穴,神庭穴,风池穴三个穴道,阴凉酸痛异常。”张若生肃声问道。  被这张若生这么一说,王心澜心中一惊,自她从国外回家后不久,她就感觉这三个穴道阴凉酸痛,看过许多郎中检查不出原因,最后甚至去了省里的西医院也看不出毛病,最后只能忍着疼痛。  此事在王家,知道的人都不多,但张若生却一语中的,说到了要害,怕不是碰巧那么简单。  见王心澜沉默不语,张若生微微一笑:“看来第一个问题,不用你回答了。我第二个问题便是,你们王家前些天怕是有人死于非命吧。”  张若生刚刚说完,王心澜身后的小丫鬟,浑身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但王心澜似乎不知,回道:“你这神棍,果然是胡乱瞎猜,我王家除了今晚出事,最近可是没出过什么事。”  “小……小姐。”王心澜话音刚落,那小丫鬟,就支支吾吾喊了起来。  “怎么了?”王心澜回头看起小丫头问道。  “在你回来之前,四姨太因为被老爷抓到与男人私通,最后被活活打死……怕是这是四姨太的冤魂回来报复了!”小丫鬟神情闪烁,吓的有些六神无主。  “什么?你们不是说,四姨太不是回娘家了么?”王心澜十分震惊,双眼直瞪小丫鬟,似乎并不相信小丫鬟所说。  “老爷知道小姐你与四姨太的关系最好,怕这件事告诉你,会惹得你伤心。才让我们瞒着你的,但是此刻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说出来了。”这件事情在王家也是绝密,却被张若生轻易猜出。  顿时让本来就吓的一身冷汗的小丫鬟,身子有些颤抖,此刻她回想起,刚刚张若生就说过,他们王家会有人出事,可见这张若生或许真的有些本事,所以连忙道歉道:“对不起这位先生,刚刚是我们怠慢了,紫烟给你赔不是了,还望先生赐教化解之法。”  听到张若生说的两个问题居然全部说中,又听到自己身上也沾染鬼气,王心澜也是吓的本来红润的脸,一阵惨白,生怕自己也落的三麻子一样的下场。  她虽读过新学,也留过洋,但仍是个入世未深的富人家的小姐,何时能见得如此骇人场景,也不得不暂时相信这张若生:“对不起这位先生先生!既然你能看出我沾染了鬼气,不知可有办法驱除?若是能帮我驱除鬼气,我们王家必有重谢!”  张若生并未回答,而是叹了声气,摇了摇头,随后有模有样的走到了三麻子的尸体旁边,随后才回头对王心澜道:“还真不一定能驱除,我得先看看此人的症状,来判断你身上的鬼气,是否容易驱除,难以先打包票。”  话落,张若生就仔细观察起这三麻子的尸体,原本就干瘦的身体,此刻完全就像人干一样,眼球突出,舌头外露,全身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似乎是死了很久一样。  而他的脖子上,有着一个深深的手印。似乎是被人用手狠狠掐出手印,若是一个活人,这力道,足以杀人。  张若生闭起了眼睛,将褐色皮箱暂时放下,随后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左手手心上,不断画着圆圈,口中念念有词:“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身体观上,怨气之结。上有神灵,速速显通!”  在口诀刚刚念完,他并拢的食指与中指,猛的停在左手手心,随后,他再将手指,放在三麻子的额头上,顿时一道黑气,从三麻子的额头上飘散出来,本来闭着眼的三麻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再次诡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这点道行,也想对付我么?”  “能不能对付,你试试就知道了!”张若生在这瞬间,将左手手掌拍在三麻子的胸口,这才让三麻子彻底闭上了眼睛,身体中的黑气飘散而出。  看到此幕,王心澜才不得不相信,这张若生有些手段,连忙问道:“不知先生可有办法,为我驱除鬼气?”  张若生提起了手中皮箱,故作叹息道:“哎,此鬼怨气极深,仅仅对付一缕分支的怨气,就让我元气大伤,怕是暂时难以驱除小姐身上的鬼气了。”  “那不知如何才能恢复先生的元气?”王心澜问道。  张若生肃声道:“众多补物中,唯羊肉阳气重,可迅速恢复我的元气,若是小姐不介意,为我准备一锅羊肉火锅的话,等在下恢复元气,定能为小姐驱除鬼气。”  王心澜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和身后名叫紫烟的小丫鬟私语起来。  小丫鬟道:“此人虽看似有些本事,但也还不知本事究竟如何,如今直接讨要一锅羊肉火锅,有蹭吃之嫌啊。”  王心澜无奈道:“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如今不信也得信,还不知道家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呢,索性花一锅羊肉火锅试试吧。”  “那一切就听小姐的。”小丫鬟回道。  两人说了片刻,王心澜才答应起张若生:“如果先生真的有手段的话,别说一锅羊肉火锅,我王心澜,定再加三十块银元答谢。”  张若生笑道:“我做人可有原则,钱就算了,若是能管我和我朋友个把月的酒肉,便可。”  话尽,看向依然躲着远远的洛庸。  “先生我没听错,你竟不要钱!”王心澜有些诧异道,在她印象里,像张若生这种江湖术士般的人物,都是为了钱干事,但是张若生却不要钱,这倒让她对这张若生起了一丝好奇。  “钱乃身外之物,自是不可多求。”张若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搪塞一句道。  “先生还真是有几分意思呢,既然如此,那不知现在可否能与我回家看看?”王心澜道。  张若生回道:“自然可以,但要快点准备好羊肉火锅,最好有几两烧酒就更佳。”  “恩。”王心澜应了一声,随之吩咐下去,带着家丁,收拾收拾了现场,就打算回城,至于三麻子的尸体却没人敢动,只能安静的躺在那里。  张若生走回到洛庸身边,相邀道:“走吧,洛先生。”  “去哪儿?”洛庸刚刚躲得远远的,并未看清发生了什么,所以还不知道情况。  张若生也不再多解释,直接一把拉起了洛庸,跟着王心澜入了城:“自然是请你吃酒肉了!”  ***  本书稍稍慢热,但在第四章开始,烧脑的情节会多起来,各位兄弟,仔细看哦。
  云莱县是位于湘西角落的一个小县城,四处崇山峻岭颇多,多传有赶尸匠,以及民间巫术。  云莱县城城东的王家,可以说是云莱首富,更是一霸,不论其身后的势力后台,单凭王家这一代的当家人,王展鹏,人称王猴子,颇有手段。  虽然外号叫王猴子,但是人看起来大腹便便将军老肚,却手段精明,做生意十分精打细算,明面上主要经营的,便是大米铺子,和一些服装铺子,但稍稍熟悉王家之人便清楚,其实他手下又有酒楼赌场,窑子,连军火生意都有所涉猎,可以说是为了捞钱,无所不用其极。  本来军火生意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是最受眼馋的生意,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人财两空,黑吃黑,是常有的事情,但却没任何人,敢动王家,就连云莱县城县长赵二狗,也要对他客客气气。  因为王氏家族,有人在北平广州都身肩要职,可以说是权势通天。  王展鹏为人十分好色,娶了三房姨太后,又连着娶了四姨太,五姨太,最近十三姨太也过了门,除此之外,没有名分的侍妾,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又得了个土皇帝的称号,暗指其后宫美女可以和皇帝老子媲美。  不过王展鹏虽然后房妻妾众多,却只得了三个子女,大儿子早年夭折,姓名还未取。  二儿子,王心濡,名字虽然取的人模人样,但在云莱县是出了名十足恶霸,花花公子,被其强占的黄花闺女数不胜数,为人好赌,又染上了大烟,要不是王家财大,怕是早已被他败了个精光,王展鹏爱儿心切,想尽了办法,却也不能让其归了正途。  三女儿便是王心澜,性格和王心濡完全是两个性格,从小便懂得勤俭,又乐于助人,在云莱县颇有善名。  为人好学,对新学极有兴趣,学习刻苦努力,长大后考上大不列颠的剑桥大学,主学的是政史,渴望寻求到能改变中华民族现状的道路。  迎着大雪,拉扯着洛庸,张若生跟在王心澜身后。  洛庸至今还不知道张若生是怎么得手,让王心澜上了勾,看着张若生信誓旦旦要请自己吃顿酒肉,轻声低语道:“张兄弟,酒肉虽好吃,可若等下真碰到了什么邪气东西,那可是要丢命的。”  “洛先生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这里,就算对付不了那厮,要脚底抹油跑路,还是不难的。”张若生拍了拍洛庸的肩膀道。  交谈之际,一件完全由青砖砌城的四栋,并排陈列的,三层小洋楼就出现在张若生面前,小洋楼的建造风格,颇具英式哥特风。  整个王家院子,就几乎占了半个城东,前有花园,后有树林,建筑精细,美轮美奂。  尤其是王家正门,那座加厚了的黑色大铁门后的英式喷泉,十二道泉眼同时喷水,最后形成会一朵玫瑰花形状,如今因为大雪低温,这水柱冻结,刚刚便形成了一朵玫瑰花形状,如同工匠精心雕琢一般,精致细美。  刚入铁门,王心澜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四栋小洋楼从左边数的第二栋之中,传来阵阵女人的哭声,不少下人都在门口往里面观望,窃窃私语议论着。  而一个身穿金色马褂,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来回筹措,似乎显得非常着急。  直到看到王心澜回来了,才连忙走了过来。  “爹,七姨太她?”在那中年人还未靠近,王心澜就起身问道。  “你前脚刚走,七姨太就突然发疯大笑,刚刚暴毙,我已经请了人来验死因了,却一直没有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王展鹏右手手背拍打着左手手心,虽然语气着急,但是眼神闪烁,明显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  “三麻子刚刚也是如此,所以我才立刻赶了回来,除了七姨太,家里其他人没出事吧?”王心澜问道。  王展鹏吞了口唾沫,有些惊异道:“三麻子也死了?”  小丫鬟连声回道:“是啊老爷,可吓人了,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一样,一直喊着我们王家要完蛋,我们王家要完蛋,他一定是中邪了!”  “这……刚刚七姨太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得罪那路子鬼神了,竟对我王家下手。”王展鹏心中咯噔一下,本以为此事只发生在七姨太身上,但如今得知三麻子也死了,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冷风再吹。  “对了,刚刚在城外,这位先生,一眼便看出了我沾染了鬼气,我还亲眼看到他从三麻子身上逼出了一股黑气,说出我们王家前些日子有人死于非命,所以才有冤魂在我们王家作怪。可见有些本事,所以带了回来。”王心澜走到在身后等待的张若生身边,介绍道。  “哦?”王展鹏应了一声,随后打量起了张若生。  “请恕我王展鹏直言,虽然足下看起来相貌挺清秀,但是浑身穿的破破烂烂,怎么看都像个要饭的主,更何况我王家怎么可能有人死于非命,若是扮作神棍想来我们王家混吃混喝,那可是来错了地方。”王心澜所说,字字说在了王展鹏的心中,但是他已经打算隐瞒那件事,所以并未承认,反而对张若生这么说。  “爹,你就别隐瞒了,我知道四姨太已经死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定不会做出这等私通之事,定是你冤枉了她,才让她冤魂不散,如今我身上也沾染了鬼气,若是没有法师出手,怕也是要死在这鬼气之上。”王心澜严声道。  听到一切已经被王心澜再提了一遍,王展鹏才紧张大叫起来:“什么?你也沾染了鬼气?我的命根子哟!这四姨太生前与你关系最好,竟然还对你下手,实在太恶毒了!”  张若生解释道:“这鬼气沾染,不是定向的,而是谁与她生前接触的越多,她化作冤魂后,那人越容易沾染鬼气,我看王老爷的身上……”  听到张若生说的有模有样,王展鹏那是吓的脸色铁青,他好不容易挣下万贯家财,可不想现在就玩完,越有钱的人,越怕死,所以这王展鹏顿时有些吓的心跳加速:“先生刚刚是我怠慢了,不知我的身上,是否也沾染了鬼气?”  张若生点头道:“不仅是老爷,我清楚看到王家大部分人身上多多少少也有鬼气存在。”  听到这话,王展鹏直接是握起了张若生的手:“还望先生想个办法出手相救,若是成功,王某定有重谢啊!”  张若生淡笑道:“驱除鬼气有两个办法,最直接的办法找到那冤魂的所在,将其消灭,你们身上的鬼气自然可以驱除,但从我一进王家院子开始,就没有感觉到那冤魂的存在,似乎是躲了起来。如果暂时找不到的话,就要消耗我的元力与阳气,给你们驱除鬼气,但是这样极其耗费力量,刚刚我已经给三麻子驱了鬼气,暂时是没办法给你们驱除鬼气了,除非……”  张若生说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直接让王展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除非什么?莫非要什么绝品药材,才能让先生恢复元力?先生尽管说,我王某什么都没有,钱有的是,只要能让先生恢复元力,王某多少钱都愿意花。”  张若生摇了摇左手:“那倒是不要,只消上等羊肉做成火锅,加上几道小菜与烧酒便可,等在下恢复元力,定能驱除你们什么的鬼气。”  “好好好!别说是羊肉火锅,只要先生能为王某驱除鬼气,王某送你十个八个羊群都可以!”王展鹏回道,随后呵起身后的下人:“还不快去准备酒肉?为先生恢复元力?”  “是!”听到王展鹏的呵斥,身后几个下人连忙下去忙活。  而王展鹏则回过头继续嬉皮笑脸的对着张若生说道:“对了,还不知先生名讳!师承那家仙门啊。”  湘西精通法术的人虽极少,但也都是有门有派,王展鹏有此一问,倒也是正常。  “在下姓张,名若生,无门派,只是和村里的老道士学过一些手段,道行虽不高,但对付此鬼足矣了。”张若生并未迟疑脱口答道。  “好好好!能对付就行了!”虽听闻张若生没有门派,但王展鹏也不敢小瞧于张若生,毕竟能够一眼看出王家之内有冤魂产生,可不是寻常江湖术士能够做到的。  “现在酒肉准备也需要一段时间,王老爷不介意带我去看看七姨太的尸体吧?”张若生问道。  “当然不介意,先生请随我来!”王展鹏连忙引路道。  得到王展鹏的同意,张若生回头看起了有些胆怯,在最后观望着的洛庸:“噢,对了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若是可以的话,请带他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先准备些吃食什么的,就更好了。”  “没问题,张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王展鹏的朋友,来人啊!给我好生伺候着!”王展鹏拍了拍胸膛,吩咐下去,随后在前面引路。  王心澜与小丫鬟跟在张若生身后,几人一同走进了王家出事的小洋楼之中。  ***  喜欢本书的,可以加入本书的qq群,鬼袍第一群:
  在王展鹏引路中,在王家下人心惊中,张若生入了小洋楼。  小洋楼的第一层楼十分宽阔,构造奢华,一盏奢华的水晶吊灯先进入眼帘,在民国大部分地方还是用着灯火的时候,王家已经通上了电灯,仿佛是两个时代的人。  而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山珍海味,光各色荤菜就有二十多道,中西结合,有西方的牛排,生蚝,日本的鱼刺身,生牛肉等,也有中华四川的辣子鸡丁,宫保鸡丁,等经典名菜,湘菜中著名的剁椒鱼头与东安子鸡自然也在其中,鲍参翅肚,应有尽有。  待张若生回想到城外灾民的情况,又看到王家此番奢华的年夜饭,此刻张若生脑中只想起一首古人的诗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水晶吊灯下,是一张长长的高档餐桌,完全的英式风格。  方桌周围密密麻麻站了二十多个女子,有些是是王展鹏的姨太太,有些是丫鬟,普遍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左右,至于王展鹏的正妻,传闻是在生完王心澜之后就死了,从此后王家就算取了十几个姨太,也未曾添增香火,这也让王心濡和王心澜成了王展鹏的心头肉。  虽然王心濡烂赌又惹上了大烟,但毕竟是唯一的男丁,所以说在王家,事事都顺着他,如今七姨太出事,那王心濡并未在场。  有人小人议论,也有人哭哭啼啼。  有人仿若无事,也有人额头冷汗。  在王展鹏再次走回一楼大厅时,心思不一的各人全部看了过来,称呼道:“老爷。”  王展鹏没有应声,只是示意众人让开。  众人各退几步后,长长的餐桌完整的展露在张若生的眼前,而就在靠他左手边的第六个位置上,趴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少妇,因为脸朝下,张若生一眼不能看清楚,但据王展鹏所说,这少妇便是七姨太,也是他最疼爱的几个姨太太之一。  随后王展鹏恭敬的让张若生走到了人群中,张若生没有走停留径直往那少妇走去。  身旁一位身穿紫色洋裙的少妇和身旁人,窃窃私语道:“老爷带个叫花子来作甚?”  “不知道,但老爷向来运筹帷幄,想必尤其用意。”旁边与她年纪相近的少妇回道。  张若生不闻旁边人议论,走到了七姨太身边,右手紧提着皮箱子,左手则在七姨太的下巴处用力,将她整个人的脸翻了过来。  顿时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出现在张若生面前,她双眼发白,眼球突出,整个人虽然没有像三麻子那样被完全吸干,但是也接近骨瘦如柴,眼袋深深耸拉着,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舌头更是直接吐出了大半,显得非常吓人。  “此鬼如此手段,看来定是受了极大的冤屈,怨气之所凝聚,阴气之所融合,鬼气之所侵蚀,怨气,阴气,鬼气,都跻身,最后居然化作戾气,怕是死的时候,身穿的是大红色的衣物,才让其道行如此之强,想要驱除,必要先解开心结,否则就算是名门大师前来,也难以驱除啊。”张若生将手抽了回来,走到王展鹏身边,眉头紧锁成一个小疙瘩,十分严肃道。  听到张若生分析,王展鹏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吞吞吐吐道:“先生果然厉害,那日这贱人死的时候,的确是穿的红衣,这有何不妥?”  张若生随意抽出了一张椅子,叹声道:“唉,不妥,非常不妥!”  王展鹏连忙恭敬抱拳道:“还请先生详解。”  “对啊,先生快快详解吧。”听到张若生刚刚的分析,加上王展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地头蛇,居然对张若生如此尊敬,旁边的姨太太们,才知这看起来一副乞丐打扮模样的张若生,是王展鹏请来对付冤魂的法师,也恭敬问道。  张若生并未立刻解释,而是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四周,随后才缓缓道来:“红乃鲜血之色,若是人死前身穿红色,加上又有冤屈在身,身上的怨气,鬼气,阴气,就会因为红衣,汇聚成戾气,成为厉鬼!其精神能量之强,可以轻松将人抹杀,如今她并未动手,看来是想让你们先恐惧,然后再一个个的杀了你们,让你们在最恐惧中死去,如此手段才能报复心中不忿,我说的是吧,四姨太?”  张若生说完最后一句时,突然看起刚刚那个在议论着张若生,身穿紫色旗袍的少妇。  就在这瞬间,众人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突然忽明忽灭,那本来看似正常的紫色旗袍少妇,突然阴森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黄毛小子倒是有些手段,不过你说出来,到时省的我一番麻烦!没错,我就是要把你们一个个的杀死,今天我就先取了两个贱人的性命!”  话落,那紫色旗袍的少妇,突然像三麻子一样,整个人瞬间被吸干,双眼突出,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而一股黑气,从她体内散出,依稀形成一个人影。  “四姨太,你有何冤屈跟我说,心澜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不要滥杀无辜啊!”王心澜见此立刻对着黑色人影喊了起来。  “呵呵,我滥杀无辜?是你们王家人对不起我!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会杀尽王家之人,让你知道什么是家破人亡!尤其是你!王展鹏!我要最后一个杀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哈哈!”像是疯子,像是魔鬼,那四姨太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下一秒,整个黑影消散无踪,而众人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恢复了正常,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唯一不同的是,刚刚那紫色旗袍的少妇,已经成了尸体。  “啊!”所有人见此,惊恐的尖叫起来,纷纷远离了那死去的少妇到了张若生的身后,尤其是王展鹏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全身发抖,连连求着张若生道:“法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王家!只要你能驱散这冤魂,我给你五千银元!不,只要你开口,一万银元都不是问题。”  张若生淡笑摇了摇头:“一万银元倒是不必了,只是城外还有着三四百灾民受着饥寒呢,若是王老爷愿意出大钱为他们提供食物和避寒之处,倒也可以增加自身阳气,这样让那四姨太伤动你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此话当真?”王展鹏确定性的问了一句。  “自然当真。”张若生肃声回道,心中却是暗想:“让你做做好事,积积阴德,虽然不能免死,但死了至少不用下大地狱。”  看到张若生如此严肃,王展鹏也不再含糊,马上吩咐下人出钱,若是他知道张若生只是忽悠他,估计会恨得牙痒痒。  至于张若生身后的二十多个女眷,都纷纷求着张若生,给她们施法:“还请法师为我们施法,暂时躲避这鬼魂啊!”  张若生摇头道:“不行,我此刻阳气与元力大损,暂时使不得法术。”  王心澜问道:“那不知法师,恢复元力之后,可有办法对付那四姨太的冤魂?”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想要对付她,先要化开她的心结,怨气之凝聚的原因,若是能解开,定能疏导其怨气,如今之计,便是尽管找出她的冤情,否则王家必亡,就算是神仙下凡,钟馗在世,也难以驱除此鬼。”张若生斩钉截铁道,这副认真表情,让得所有人更是心中慌乱,不少人是直接跪地拜起了菩萨。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一位下人匆忙走了进来,说道:“小姐,羊肉,小菜,烧酒都已经备好。”  王心澜点了点头,对张若生道:“法师请吧!”  她此刻对张若生有种意外的敬意,不是因为他有着一定的本事,而是他能够拒绝王展鹏的报答,为城外灾民做打算,可见其心地善良,但她并不真正了解的张若生。  在离开这栋洋楼,前往已经准备后羊肉火锅的另一栋洋楼,王心澜在前面走着,而张若生却突然回头,对着身后的出事的洋楼,嘴角微扬,神秘一笑......
  夜入更深,楼外的雪却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温度愈来愈低,整个天地万籁俱静。  若不是刚刚王展鹏听了张若生的话,连夜在城西安排了一处废弃的大院,给那三四百灾民住,怕今晚又是横尸遍野,又添新魂。  王家的第二栋洋楼,因为出了两条人命,此刻有些心虚的人,都怕被四姨太的冤魂报复,纷纷离开了这里,聚拢在第一栋洋楼的第一层的中间。  在胆战心惊的众人的包围下,张若生与已经换了身干净衣物的洛庸,正在翻腾着热气的羊肉火锅旁,吃的津津有味。  洛庸此刻洗净了脸庞与胡须上的污渍,又配上极好的灰色长衫,整个人那副教书先生的气质则完全展露出来。  他二人,也顾不得说话,一个劲的夹着锅中羊肉放入嘴里,不时来几口小酒好不快活,看的周围的人都是直咽唾沫,因为四姨太的事情一闹,他们年夜饭还没吃呢,但小饿总比丢了小命强,此刻指不定,死的会是谁,跟在张若生身边,让他们至少会心安些。  而洛庸在吃着羊肉的同时,不断仔细打量起了张若生,外貌虽生的清秀但不算英俊,而且看不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张若生,本该依然清澈的双眼却又有一丝奇怪的浑浊,让洛庸不得不对张若生的身份,产生了疑问,心中暗想:“虽然张兄弟曾说过自己是左县人,现在仔细听来却无半点,左县人之口音,虽与吾等灾民混在一起,可不但能掐会算,还有所道行法力,就算只是做个算命先生,也不至于落得个逃灾的下场,莫非……”  洛庸想到这里,没有敢继续深想下去,看着张若生清秀脸庞与善心之举,洛庸苦笑的摇了摇头:“或是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张兄弟如此善心人,还为吾弄来这顿酒肉,吾应该相信他的,但是......”  而一边的张若生,又吃了几口热乎乎,香气腾腾的羊肉,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就在一旁紧紧看着的王展鹏这才问道:“不知法师如今元力恢复的如何了?”  张若生从桌子上,取来一根牙签,咬在了嘴里,随后起身道:“元力是已经恢复了一些了,但是我现在身上脏乱的紧,会影响我的施法,也会惹得神灵嫌弃,此刻要沐浴更衣一番才行,王老爷可以安排下吧?”  “法师开口!自然没问题!四伢子快准备准备,带法师去二楼浴室沐浴,准备好上等的长袄!”张若生现在无论提什么要求,王展鹏都是一口答应,听闻张若生又有所需求,马上吩咐了下去。  稍等片刻。  张若生提起了手中的箱子,在被称作四伢子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引路下,来到了这栋楼的二楼,一到二楼,一条长长的走廊就出现在张若生的面前。  走廊两边各有六间房,走廊的尽头有着一间。  “法师,这尽头的那间便是浴室,这是我刚刚准备的上等长袄,我就在这等候法师,有何吩咐,法师喊一声便是。”四伢子将一件黑色长袄放到了张若生手中。  张若生接过长袄,轻抚了几下,对四伢子道:“不必了,你去楼下吧,此时那四姨太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手。那楼下又是一堆女人,阴气实在过重,需要男子在场撑阳气。”  四伢子点了点头,正欲下去,但是张若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等,你腰间挂的是秋刀鱼的木雕吧?”  看着四伢子腰间,红色细长的鱼形木雕,张若生沉声道。  被张若生这么一说,四伢子的表情稍稍有些慌张起来,随后一言不发的加快脚步退了下去。  只留下张若生一人喃喃自语:“秋刀鱼是日本北海道特有的鱼种,秋刀鱼木雕也应该是和族的装饰品才是,这四伢子不过是湘西县城大富人家的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木雕,实在有些奇怪呢.......”  话毕,张若生也不再细想,右手提着皮箱,左手抱着长袄,走进了尽头的浴室。  将门锁好后,张若生才仔细看起了这个浴室。  仅仅是一个浴室,就占地约一百多平米,浴室中间,有着一个可容两人一同洗澡的英式大浴缸,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吐掉了口中的牙签,张若生没有着急洗澡,而是将干净的衣物放在皮箱上,而皮箱靠在门后。他自己则走到了浴室的窗边,猛的推开了紧闭的窗子,一眼便看到了那栋出了人命的洋楼。  在推开窗子的瞬间,外面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肆无忌惮的吹了进来。  仅仅几秒,张若生的身上,已经是积满白雪,但他却未曾理会,而是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八卦。  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神魔命迅烈荒,乾坤八方六道阴阳!风静,水阴,地龙现!”  念完最后一字时,张若生食指与中指并拢,向前一指,手中的八卦居然疯狂的转动起来。  而窗外那看似平常的第二栋洋楼上,竟隐隐有着白光浮现。  此刻,他将八卦翻了个身,这八卦的精巧底盘完全露了出来。  正面是八卦,反面却是一个类似于指南针的构造,一根细针,也在不停的转动着,他闭上了眼睛,直到那细针停下,他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嘴角微扬后,将小八卦收了起来,随之将窗子也关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脱去了衣物,进了浴缸的温水之中。  刚刚达到六十度的水,既不算太热,亦不算太冷,让置身之中的人,感官最为舒适。  将头深埋于心中片刻后,张若生背靠着浴缸,看着头顶的灯,沉默不语,亦或者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张若生想着心中之事时,浴室的门,忽然被着急的敲响。  咚咚咚~~  张若生疑问道:“是谁?有什么事情?”  听到张若生的声音之后,门的那边,才传来四伢子,匆匆忙忙的声音:“不好了!法师!三小姐她……”  “三小姐怎么了?”张若生猛的坐了起来,有些担心道。  “三小姐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声笑了起来,整个人的脸都变黑了,怕是您说的鬼气已经在发作了,老爷请你快点下去看看啊!”四伢子焦急道。  “什么?看来应该是四姨太那冤魂,虽然不会对王心澜出手,但是鬼气沾染,难以控制。”张若生迟疑一句,随后从浴缸中走了出来,穿好衣物,提起寸步不离的皮箱,打开了门。  浴室门口的四伢子,已经是在来回踱步,整个人是心急如焚,看到张若生出来了,才想要继续说着什么。  张若生却先开口道:“你不必多说了,王小姐为人善良,我会尽力救她的。”  随之一路小跑,直奔楼下。
  不算明亮的灯光之下,本来紧紧靠在一起的众人,此刻全部散开,仅有王心澜的贴身小丫鬟,还在身边,哭泣着,叫喊着,但是王心澜却没有回应,只是在中间诡异阴森的笑着,本来白皙的脸颊,也变得漆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奇怪的舞动着:“嘿嘿,嘿嘿~”  每笑一次,周围的人就感觉寒风拂过身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心澜!心澜!”王展鹏焦急喊道,但是却不敢上前。  洛庸也是吓的往角落靠去,他见过三麻子死的惨状,生怕是这样的惨状再次发生,两眼早已紧闭着一道细缝。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得知消息的张若生从楼上小跑下来,径直跑到王心澜身边,将皮箱放下之后,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在左手手掌上,不断的来回的画着某种图案,口中念诀道:“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身体观上,怨气之结。上有神灵,速速显通!”  念至最后一字,张若生将手指精准的点在王心澜的额头上,随后左手手掌直接拍在王心澜的胸口,虽碰到一些‘隐私’之处,但此刻为了驱除鬼气,也顾不得许多了。  本来一直在诡异阴森笑着的王心澜,突然整个人像是变成植物人一般呆滞起来,全身僵直的站在,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若生。  下一秒,本来变得呆滞的脸,又突然紧皱起来,红透的樱桃小嘴一撅,呜呜的哭着。  呜呜,呜呜。  像是孩子的哭声,却又如同黑猫夜叫般渗人惊悚,随后,王心澜红唇大开,贝齿直接往张若生的左手手臂上咬去。  张若生一惊,将左手抽回,躲过了王心澜这一咬。  但王心澜仍然不肯罢休,像是中邪了一般继续追着张若生咬。  张若生大念不好:“不好,她鬼气深种,又无从宣泄,鬼气已经完全控制了她的思想。”  一旁的王展鹏心急如焚道:“那该如何才能将心澜的鬼气宣泄呢?”  张若生一边躲着王心澜的扑咬,一边答道:“女子体内被就极阴,鬼气更是阴中之阴,若想要宣泄出这股鬼气,需要有成年男子通过嘴将阳气传入她的体内,再配合我的法诀,才能驱除。”  “成年男子?我行么?”王展鹏追问道。  张若生否定道:“王老爷年事已高,阳气不足,须得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才行。”  听到张若生这么说,王展鹏立刻想要找一个王家的下人上,但是在一楼的男子全部自觉的后退几步,有些更是溜出了洋楼,生怕自己被选中,若是以前,这或许是美差,如今的王心澜不但没了往日的端庄秀丽,反而变得狰狞恐怖,还有那个不怕死的敢上?  眼看着赵心澜的脸越来越黑,现在却找不到人来救她。  “不行了,再拖半刻,她就要鬼气蔓身,成为僵尸!”张若生眉头紧锁出一个八字,最后对王展鹏说道:“现在看来只能我上了,但这样做有损王小姐清白,还望王老爷莫怪。”  王展鹏连声道:“法师尽管救便是,我不会介意的,只要你能救回小女,我把小女嫁给你都成。”  王展鹏此刻所说皆是心中话,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是他死,他也不想看着王心澜有事。  得到王展鹏的同意,张若生也是下了个决心,随后双手交叉反转,随后右手抓住王心澜的破绽,将她的双手弄开,在两只手紧紧抓住王心澜的头部,深呼一口气之后,深深吻了下去。  只感觉嘴唇微凉,自己的脸颊却是在发烫,不安的心跳,躁动的情绪,在张若生的心中蔓延。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  唇与唇之间,甘甜了。  他心跳加速了,身体发烫了。  特殊的情愫在心中滋生了。  直到他感觉到王心澜的身体越来越冰凉,才回过神来,心中念诀道:“乾坤一气,育我者七,丹元寂养,妙在勤息,善观太和,洞察出入。急急如律令,阴鬼之气驱!”  法咒念毕,王心澜身体之上飘散出黑色气息,而整个人的体温也在迅速回升着。  直到张若生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发烫,在尴尬的发现,王心澜白皙的脸颊,变得绯红发烫。  才连忙把嘴唇收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呃……那个……我刚刚。”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张若生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这让一直看起来都冷静到冷冰的他,突然有了一丝可爱。  王心澜害羞的低下了头,细语道:“法师……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刚刚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你和我爹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咳咳,听到了就好,现在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再去那四姨太生前经常出入的地方了,以免再次鬼气入体。”张若生尴尬干咳道。  此刻王心澜恢复了正常,王展鹏与众多女眷才敢再次回到了王心澜身边。  “女儿,你没事了?”王展鹏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可思议的问道。  “恩。”王心澜应声道。  “法师,果然法力高强!快快,快谢谢法师。”王展鹏激动道,一开始他对张若生的法术也算是半信半疑,如今看到他居然成功的驱除了王心身上的鬼气,这才真正的信服了张若生。  “不必多谢,我既然答应了为你们王家驱除冤魂,就一定说到做到,只是,你,还有你们什么都还沾染着鬼气,也不知何时会发作,所以不能单独一个人,否则鬼气发作,死无葬身之地!看来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了。”张若生极其严肃道,先是看了一眼王心澜的贴身小丫鬟紫烟,又看着王家众人道。  这一句话,着实把所有人吓的够呛,连连对张若生说道:“还望法师能够救命啊!”  “我会尽力而为,但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我却是无法可救,若不想惨死,自己老实交代了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是真。”张若生随意坐在了一张木椅上,冷声冷语,对每个人说着……
  有人心中清楚明白,张若生所说的究竟是何事,但却未曾有人站出来。  时间就这样走到了半夜,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因为王心澜鬼气发作,吓到一边角落的洛庸,也早已被张若生拉了回来,坐在桌子旁,火锅早已亮了,王展鹏与众多女眷都是一脸困意,洛庸更是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来,鼾声轻发。  王心澜坐在张若生的左手边,红唇微抿,嘴角轻扬,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就在大家以为今晚就要这样过去的时候,张若生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我看大家如今也无聊,今夜也是除夕夜,不如我就讲个故事,给大家解解乏吧,虽然内容不出彩,但是可以提神呢。”  “法师有此雅兴,我等洗耳恭听便是。”王展鹏打了个哈切道。  王心澜附和道:“对啊,法师请讲吧。”  她背后的小丫鬟也极有兴趣的望着张若生,等着张若生开口。  身旁有些困倦的女眷和下人,听到张若生有故事要讲,也是激起了精神。  身穿淡黄色花裙的三姨太与身穿白色长裙的五姨太,轻声道:“今夜可无聊死老娘了,要不是害怕老四的随时可能出手,我真想好好摸把牌啊,今儿,可真是遭罪死了。”  五姨太细声回道:“你没看到老六和老七是怎么死的?现在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还想着打牌?现在法师愿意讲个故事解闷,也算打发时间了,好好听着吧。”  在众人的好奇与无聊中,张若生清了清嗓子,打开了话匣,声音极轻,气氛瞬间带了进去:“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墙……”  稍稍停顿几秒,张若生继续道:“那是发生在二十年前,还是在光绪年间的事情,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讲过。那一年,咱们这湘西也发生了同样的大灾,饿殍遍地。  有这么一户人家,夫妻俩很是恩爱,膝下有着四个儿子,不过大儿子才不到十岁,当她肚子又大起来的时候,却又赶上了天灾。  那一夜,风雨交加,那家的女主人却赶上临盆,而一边已经几天没进食的四个儿子饿的呱呱叫,眼看个个都要饿死,那家的男主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女主人一个人将孩子生下来,因为如果他守在家里的话,他们四个儿子都有可能死,为了生存,不得不冒着大雨出去寻找食物,可是大灾年,连树根都被啃干净,别说找到什么食物了。  他寻觅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很远的地方,寻到了不少野菜,于是欣喜的赶回家。  当他回家时,四个儿子正在屋里玩耍,丝毫没有一点饿的感觉,而他的妻子,似乎已经生完了孩子,整个人极为虚弱的躺在床上,肚子已经干瘪下去,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他们第五个孩子……”  张若生讲到这里,所有人都被带了进去。  王心澜追问道:“那他们第五个孩子呢?”  张若生淡淡一笑,随后沉声道:“是啊,那位男主人也想问,第五个孩子呢?当他问起他妻子时,他妻子只是含着泪回道‘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尸体也草草掩埋了。’见心爱的妻子哭的这么上心,身体又虚弱无比,他也就不再多想,立刻生火将弄来的野菜,煮成了汤,但是他四个儿子却一口没吃,他的妻子只说是四个孩子抓到了几只田鼠,烤了吃了,所以不饿让他不要管他们。  男主人也没有细想,虽然心中有着许多疑虑。  但他很爱她的妻子,也很相信他的妻子,可是往后的日子,他却发现了──不对劲!”  张若生说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整个人的语气也压的极轻,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感觉身上一阵冷风吹过,此刻别说困意,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竖,脖子背更仿佛有着有人在吹着风一样。  “那后面怎么样了?”虽然听出了故事有些不对劲,但是好奇害死猫,王展鹏仍然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洛庸的鼾声还在继续,王心澜,以及众多女眷,身子都不自觉的往张若生的方向靠拢。  张若生冷冷一笑,突然有些阴森森道:“接下来……起初几天,并未有什么异常,但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半夜梦醒时,总会隐隐约约听到加重土墙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老鼠弄出的动静,但后来越听月不对劲,他竟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说到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张若生嗓子突然提高了声响,让所有人直接吓了一跳,随后继续绘声绘色道:“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怪声怪气回应道,‘一定是你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有婴儿的哭泣呢?’男主人也一位是自己最近想太多了,只能继续选择信任妻子,但是又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半夜,那婴儿的哭泣声,却越来越响,从他家的墙壁之中传出!终于他没有忍住好奇,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熟睡的妻子,吞了几口唾沫,随后往着那每天半夜都会发着婴儿哭声的墙壁走去。  他越走越近,那哭声越来越大,隐隐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哭声是在呼唤他,他忍不住自己的脚步,终于他站在了那面散发着婴儿哭声的墙壁!当他想要将墙上黄土抠下来,一看究竟时。  他妻子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穿了过来‘你想干什么?’  男主人猛的回头,看见雷电之下,他妻子苍白的脸,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往后一缩,刚刚靠在那面墙上‘你……你不是睡着了么?’  ‘我没有睡!我一直都没有睡!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你听啊!她又在喊我了!’女主人精神有些恍惚,猛的指着男主人背后那面发着婴儿哭声的墙壁,呢喃自语。  就在男主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靠着墙壁的后背,突然被一张小手,触摸……”
  故事到此,张若生并未再讲下去。  反而是他那双略带浑浊的眸子,看起了在场每个人。  有些人被张若生的故事,吓的是浑身一颤,有些人也顿时更感觉毛骨悚然,困意全无。  王心澜也正听的起劲,越怕却又好奇接下来究竟如何,这就是人:“那后面怎么样了?”  张若生轻摇头,不再讲下去,而是忽然严肃起身,扫视着这栋洋楼的一层。  每个人的脸,他都看了一眼。  所有人不知道张若生为什么突然如此表现,但是被张若生看上一眼,都不免心中发荒,穿着狐皮大袄的十姨太问道,她柳眉微皱,但双手自然摆放,显然只是好奇与疑虑:“法师,你这是在看什么?”  张若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扫完每个人之后,闭起了眼睛,才沉声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之间少了一个人么?”  “少了谁?”张若生这句话,像是道惊雷,直接在人群中爆炸扩散,所有人左顾右盼,确认身旁人,是否都在。  还未等众人找出究竟少了谁,张若生一言不发提起了皮箱,往精致装修的红木大门走去。  似乎皮箱不离手般,一定要带在手上。  但是看起来破旧的皮箱,却也不像是放了什么贵重东西一般,让人不由得好奇,其中究竟会有着什么东西。  张若生走近了大门,用那冻成酱紫色的左手推开了紧锁着的红木大门,因为大风大雪的缘故,刚刚洋楼的大门,已经完全关了起来,若是有人不见的话,应该也有推开大门离开的声音。  随着大门推开,呼呼的大风声,夹杂着白雪呼啸而入。  一阵刺骨的寒冷,钻进所有人身体。  就在大家还在诧异张若生,为什么突然打开大门时,他们遏然发现,在门外大学之中,站着一个全身被雪包裹的人,咋一看像是雪人,但是露在外面的头部,让人很清楚的看到,他就是几个小时前,带张若生去浴室的四伢子。  二十多个女眷,顿时吓的尖叫起来,因为此刻的四伢子,脸色发黑,全身形如枯槁,与七姨太,六姨太,三麻子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只是更骇人的是,这四伢子居然是站着死的。  趴在桌上的洛庸,听到这一阵刺耳尖叫,也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看着众人所看的地方,顿时也是吓了个够呛:“这,这怎么又死了一个人?”  “他……他是被四姨太杀死的么?”三姨太吞吞吐吐问道。  王展鹏与王心澜走到了张若生的身边,亦问起了同样的问题,仅仅一夜,他们王家就已经死了四个人,照此下去,没几天,王家所有人都要完蛋,完全这才过去半夜,夜还长着呢,不指定,下次死的会是谁,但唯一懂法术的张若生,却也没有办法解决这四姨太的冤魂。  此刻的洋楼,就像是一座牢笼般,将所有人困住。  看着雪中的四伢子,张若生只是一声轻叹,随后转身对所有人道:“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要看着身边之人,若是有异样,立马告诉我。”  “可是,不是人死之前,他们都会奇怪的大笑么?”王心澜回忆道,从前面三个人死来看,她得出了这个共同点。  “被四姨太杀了的人,的确会如此,但是这四伢子……”张若生摸着下巴沉思起来,没有立刻说出答案,这让众人的心,又揪了起来。  王展鹏疑声问起:“这四伢子又是如何?”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四伢子,应该是死在其它人的手中,虽然也是精力尽损,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鬼气存在,或者说,他不像是死在鬼的手中。”张若生思索道,一字一句皆让这王家惨案的谜云更深。  “那法师,可知会是什么东西杀了他?”十姨太追问道。  张若生否定道:“此刻还不知,但是这种东西,能够摄人魂魄,道行虽不及四姨太那种厉鬼,但是手段却不容得忽视。”  张若生关起了这栋洋楼豪华装修的红木大门,走回了洛庸的身边,随后坐下。  见张若生回来了,洛庸才轻声道:“张兄弟,早知吾就不随你来这王家了,实在有些太吓人了,动不动就死人。”  张若生微笑道:“洛先生放心,你不是这王家之人,也未曾得罪四姨太,她不会如何你的。”  洛庸苦笑回道:“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吾也才有恃无恐的在这里吃着酒肉,但是现在突然又出了个什么摄人魂魄的东西,这下如何能够安生啊。”  张若生细声道:“洛先生不用怕,虽然我对付不了那四姨太的厉鬼之魂,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东西,而且……算了,此刻也不便说的太明白,你我心中清楚便是。”  张若生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不明不白,洛庸也似乎听不懂张若生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想问清楚时,王心澜与王展鹏也回到了张若生身边。  此刻最让他们有安全感的,便是有着一定法术的张若生。  但他们也总感觉,张若生似乎又有些说不出的神秘感,总之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越是这样,越能让他们感觉到心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在凌晨三点时,有些许多人也熬不了困意,坐下来,靠在一起睡觉,但都是浅睡,并不敢深睡。  王心澜打了个哈欠,今天忙碌的事情本来就多,此刻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早让她身心疲惫,但因为担心又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所以一直强忍着睡意。  至于王展鹏,早就受不了困意呼噜大睡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小命安危了。  在众人或睡,或打盹时,张若生的双眼却一直盯着红木大门,右手将皮箱提在了双脚上,左手则轻轻抚摸着,褐色皮箱,还算光滑的表面。  身旁的洛庸因为睡了一觉,又怕那不知名的东西找上他,此刻也没有再睡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若生,右手也轻抚着那长长的美髯。  这一夜,似乎就这样平静过去了……  似乎……
  深冬的黎明,来的异常的晚。  时间到了凌晨四点,外面还是如同深夜一般,漆黑一片。  黑暗如铁一般沉重,似乎永远不可能被光明打破。  大雪未停,在湘西这个少大雪的地方,如此连绵大雪,也是多年难得一见。  经过十多个小时折腾的众人都已经睡着了,就连睡过一觉的洛庸,也再次趴在桌上发出了鼾声。  但是张若生却依旧两眼有神,丝毫没有任何困意。  待到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他却神秘的站起了身,脚步大开,却没有任何声音的走近了大门。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才蹑手蹑脚的将红木大门打开了一点,随后迎着风雪走了出来。  四伢子的尸体完全已经被风雪包裹,成为一个雪人,呆呆的站立在大门正前方。  张若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理会,而是直接走向了第二栋洋楼,那栋死了两条人命的地方。  呼呼呼~~~  只听见寒风如同野兽般,肆无忌惮的冲击着大地每一个角落,张若生右手紧提着箱子,在寒风中穿行,目光深邃而久远。  终于他来到了这栋出事的第二栋洋楼之外,这里大门未关,灯也未灭,站在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桌子上的食物,和桌子旁的两具尸体,略显昏暗的水晶吊灯灯光下,两具身体显得诡异渗人。  若是个普通人,如此环境,如此氛围,怕是早已拔腿就跑,但是张若生却仿若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  不管不顾那两具尸体,而是径直往后方走去,还未继续探索,他却突然回头,看向身后:“谁?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张若生刚刚说完,那身穿长衫的洛庸,却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微带笑意:“张兄弟是我啊。”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伪装了,说说看,你到底是谁?”张若生抽回了身子,缓步往洛庸走去。  “张兄弟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洛庸啊。”洛庸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但是那种笑已经变得有些冷意。  “呵呵,是嘛?如果你真是洛庸,一个教书先生,为什么双手却是长满了老茧?”张若生抽出一张木椅坐了下去,看起洛庸长满厚厚老茧的双手,若是说他是个常干重活之人,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羸弱的教书先生,却是一手的老茧,这难免令人生疑。  被张若生看到此处,洛庸也没有任何辩解,只是神秘的反问道:“不管我是谁,但是你张若生来王家,怕也不只是为了混顿酒肉吃那么简单吧?连一万银元都不屑一顾,并不是什么品格高尚,而是……嘿嘿。”洛庸说到最后,并未再说下去,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  张若生淡声笑道,双眼目光却锐利如剑般:“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或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你有点关系吧。”  “张兄弟此言差矣,来这王家可是你拉我来的,我会有何关系?”洛庸回道,随后也坐了下来,两个人中间隔着的便是七姨太与六姨太两具干涸的身体。  张若生脸上笑意全无,冷声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如此,但就在你偷偷出手杀了四伢子之后,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至于是不是我拉你来王家的,重要么?若是我不在的话,怕是今晚来表现的就是你了吧,如今我出了手,你倒也可以继续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张兄弟想象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呢,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与那四伢子素不相识,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并且四伢子死的时候,我可就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是我下的手呢?”洛庸双手手指交叉,身体微微倾向张若生的方向说道。  张若生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站起了身,随后才回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并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但是四伢子刚刚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四姨太下的手,但是其身上毫无鬼气漂浮,明显有可能是死于摄魂术,此等影响人神智,还可以吸取精力为自己所用的邪术,仅有一些偏门的巫师会修行,我本不可能怀疑到你身上,你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  听到张若生这么说,洛庸双眼微眯,双手松开,有些不自然,语气略微变化道:“什么细节?”  张若生沉声细语道:“修行摄魂术的人,因为有损自身魂魄,修行之后,下巴之上会出现红色斑点,斑点越多,说明功力越深,虽然你用了尝尝的胡须遮挡,但是我的窥探之术,却能轻松看到你下巴之上,有着什么东西,四个红点?你的摄魂术怕是强到一方宗师的级别了吧,如此道行,来到此地,也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吧?”  洛庸并未反驳,反而给张若生鼓起了掌:“张兄弟不愧是张兄弟,居然一眼便看穿了,但是你又吓如何呢?”  掌声停止了,洛庸的双眼突然瞪的老大,语气接近冰冷道。  张若生轻摇头道:“我不想如何,你我所求并不相同,你杀没杀人我也不敢兴趣,在这个年代,人命如草芥,我也管不上,只是希望你别坏我的事。”  听闻张若生所说,洛庸语气才有一丝缓和:“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你难道不是为了王家地下的古墓中的帝石而来?”  “帝石虽然珍贵,但我并没有兴趣,既然大家已经把话说开了,不如洛兄随我一起开了这古墓,一看究竟?”张若生忽然相邀道。  这一点倒让洛庸有些诧异,虽心中有丝好奇,却也没有立刻答应,反而与张若生打起了太极:“你是道术传人,我是巫术之师,可不是一家子人。而且倒斗此事,貌似也是摸金校尉干的勾当,我们这不是抢了人家饭碗么,呵呵。”  “如果不是为了倒斗,你来此地作甚?而且洛兄,既然听闻过王家地下有古墓,想必也对此地有过勘察,难道不知这古墓上有着一个奇异的阵法封印么,若是没有我,你可是开不了这封印,可别说帝石了。”张若生冷笑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洛庸此刻并不像是装的,听闻张若生所说之后顿感震惊。
  张若生一字一句,皆认认真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他神秘的来历,也让洛庸心中生疑,暗自嘀咕道:“此人虽然看似年轻,但是那双眼之中流露出的沧桑,却是伪装不得,在法术上,怕是要比我强上许多,他就算想要独占帝石,我也没得办法,但如今他却说不要帝石,与我合作,那他到底所为什么?”  张若生似笑非笑道:“洛先生不必多想,我说了对你那东西没有兴趣,就没有兴趣,只要你我联手,进入这古墓之中,方可保万无一失,要知道这下面的墓,可不简单呢。”  洛庸显然不是那么相信张若生,依旧没有答应,因为张若生的身份实在让他难以确信:“我该如何才能够相信你呢?嗯?”  张若生走近洛庸几步后,轻声细语道:“就凭我,知道你与那王家四姨太的冤死,有着不少联系,你就该相信我了,若是我说出来……呵呵,你觉得你能够对付的了那四姨太的冤魂么?”  被张若生这么一说,洛庸的表情有些凝固,似乎是说到了痛点之上,眉头顿时深锁:“你再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张若生不禁冷笑:“洛先生啊洛先生,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有所隐瞒么,为了今天晚上能够顺理成章进入王家,你到底是花费了多少工夫呢?要不要我一件一件的说出来?”  “你!”洛庸此刻再看张若生,虽然脸庞依旧清秀,但是那流露出的气质,却变得神秘而阴暗,似乎一个城府极深的魔鬼,在戏耍着人心,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松口,因为他感觉,这张若生带来的震慑与神秘实在太过强大,不是以他的能力能够轻易抗衡的:“好吧,我可以答应与你合作,但你必须保证,那块帝王之石给我!”  张若生摊了摊双手,表示无所谓道:“帝石虽然珍贵,但是我见过的更稀有的奇珍异宝更是无数,区区帝石还不值得我出手,我可以答应,如果发现了帝石,便给你,但是你也要记住,别打一些不属于自己东西的注意。”  “这个自然,我要的也只有帝石而已。”洛庸心中本来就只求这帝石,其它东西,并未做念想。  张若生饶有兴趣道:“传说帝王之石,乃刘邦所拥有,助其得了天下,后分十三块,散落天下各处,得到一块不过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如果能凑齐十三块的话,倒是惊世珍宝,你如此看重这帝石,莫非手上得到其他的帝石?”  洛庸沉声道:“张兄弟这样问,真的好么?”  张若生淡笑道:“说说而已,既然你我达成协议,那就趁着此刻王家没有人在此,下去看!”  洛庸应道:“如此也好,省的夜长梦多。”  随之,两人一同缓步走向洋楼的后半部分,大约快到墙壁尽头时,张若生才停了下来,指着一块瓷制地砖道:“东南西北尽接通,八方风水皆显通!此处龙气升浮,定是这古墓入口。,因为留有奇异阵法保护,这古墓并不是完全封闭,所以倒也省去了挖掘盗洞。”  洛庸稍赞道:“没想到张兄弟还会这风水指穴之法,的确令洛某大开眼界呢。”  张若生回道:“洛先生何必过谦,既然你能确定此地有古墓存在,还知道有帝石存在,想必也有自己的手段吧。”  “实不相瞒,我只是早年,跟过一个老摸金,学过几手工夫,下过几次斗,没什么大经验,更是不如张兄弟如此精通呢,看来张兄弟是此道的老手啊,不怕那些被你抢了饭碗之人,找你算账么。”洛庸也玩起了神秘,卖起了关子,说一半,藏一半,最后别有用意的调侃一句。  正当张若生欲用法术破开这块地板时,洋楼之外,却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  让张若生不得不,停下了手脚:“不好,有人来了。”  刚刚说完,只见王心澜等不少心中吓的战战兢兢王家家丁,冒着风雪走了进来,直到看见张若生与洛庸有些不自然的站在这里,才放下了心:“法师,你们怎么突然来这里?我醒时看不见你们,还以为……”  王心澜的语气显然有些担心。  洛庸又装回了教书先生的语气:“让小姐担忧了,实在有些歉意,吾与张兄,因难以入眠,又欲找到驱鬼之法,所以来了此地。”  张若生心中暗想:“这演技,也是绝了,居然这么快就变回了原样,还杜撰出个像模像样的理由。”随之,张若生附声道:“对的,洛先生所言,就是我想说的。”  王心澜轻吐一口气道:“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不知两位可有什么发现?”  张若生摇头道:“可惜并未有所发现,但所幸的是,如今已经是凌晨快要到清晨,虽然未见太阳,但是阳气回升,那四姨太的鬼魂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你们可以把所有人喊醒,把这里处理一下,还要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做场法事,一来增强王家的阳气驱除一些阴邪之气,二来也希望能够超度一些四姨太的怨气。”  听到张若生所说,那些因为怕被四姨太杀掉的王家家丁,此刻心中的大石才松了一些。  王心澜回道:“一切听法师安排,还望法师能够早日助我王家脱离此番劫难,心澜必有重谢。”  张若生微笑道:“重谢就免了,还记得我来时,跟小姐说过什么么?”  “是否是法师曾经说过的,包你们一个月的酒肉便可?”王心澜稍稍回想,有些迟疑问道。  张若生回道:“没错,现在还要加上我与洛先生的住宿哦。”  “张法师……张法师还真是有趣呢。虽然我很少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但不是法师驱鬼,都会损耗生命么,所以要钱,买通鬼神,以保寿命。”王心澜细声道。  张若生噗呲一笑:“小姐,若是你碰到这样说的法师,二话不多说,将他赶出门便是,这样的神棍,实在有些败坏我们法师这行的风气了。我张若生可不是骗钱的神棍,能喝酒吃肉,心中满足矣。”
  因为王心澜的突然出现,两个人原定的计划是暂时不可能完成了,王家人若是知道自己地下有古墓,以王展鹏爱财如命的性格,自然是要分一杯羹,到时候变数颇多,对张若生与洛庸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两人也只好继续演了下去,再等机会出现。  翌日,直到八点多,才天亮,天空阴沉,不见温阳。  雪虽然停了,但是外面凄冷的寒风并未停,积雪有十多公分深。  虽然今天是大年初一,但是连续死了几条人命,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让整个王家是被阴云笼罩,根本也就忘记了什么过年的事情。  一早王展鹏便让家丁将第二栋洋楼,两具姨太太的尸体,和城外三麻子的尸体都草草收拾了,而为了增加自身福德与阳气,他也及时让人给灾民送去了食物,也解决了王心澜心中的一些担心。  最后在用过早饭之后,他又在王家大宅,喷泉之后,搭了个法坛,因为张若生吩咐过,他今天要做场法事。  于是他也是备起了各种所用的法事道具,不得不说,有时候有钱还真能解决不少问题,九点不到,一套完整的法事法器,就被王展鹏搞到,法坛之上不但已经供奉着道教三清,而且也已经摆放着正宗的法师道袍,桃木剑,朝简,符咒,步罡毯,法绳,天蓬尺,拷鬼棒,五方灵旗。  最后再将张若生迎了出来,张若生看着王展鹏所准备的这些东西,却是一阵苦笑:“王老爷,我只需要一个法坛便可,只是未曾想到,你却是弄来这么些东西。”  王展鹏有些尴尬道:“这些,不都是法师做法时能够用的到的么?”  张若生回道:“若是这些东西有用的话,还要法师作甚?不过既然你已经准备了,那也好,虽然用不上,但是排场上还是好看些的。”  随之他便徒步走向了法坛,洛庸则在一旁观察,一时想看看张若生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二也是看看张若生是否真的会做超度法事。  王心澜与身后的丫鬟,以及不少的姨太太都已经到场了,下人们在忙完一些手头上的事情,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注视在张若生一个人身上。  张若生倒也像是老手,不慌不忙的走到法坛之前,将手中的皮箱放在法坛之上后,对着三清牌位鞠躬之后,便闭眼念起咒语,桌上的法器,他是一件都未曾碰。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咒语念毕,张若生睁开双眼,拿起法坛之上的桃木剑,有模有样的挥舞起来,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与此同时,王家之人明显看到身后那栋出事的洋楼之上,有着黑气浮现,有一部分直接消散,这才不得不真正佩服张若生的能力。  但此刻,经过一夜沉淀,心中恐惧已经不那么浓厚的王心澜,此刻却也生疑起来:“张法师,如此道行,就算随便混几场法事,也应该也不会落得个成为灾民的下场,但是初见张法师时,他却是冻得一身僵硬浮肿,这是在令人有些奇怪啊。可是张法师却不图钱,还未灾民着想,可见其心地善良,他来王家也是为了驱鬼,难道真的有这么不看重自己生活质量的法师么?还真是个怪人呢。”  正当王心澜起疑时,身旁的王展鹏却看的完全入了神,巴不得张若生能一下子驱除冤魂。  至于洛庸却也算是开了眼界,他只会一些巫术和一些摄魂术,以前未曾碰到什么有道行之人,倒也不觉得什么。但如今与张若生相比起来,倒显得有些技穷了,不过他稍稍看了几眼之后,心中却想起了其它的事情……  约装模作样的搞了七八分钟,张若生便将桃木剑放下,拍了拍衣袖,又提起了皮箱,似乎这皮箱离不得手一般。  他缓步,走到了王展鹏身边:“王老爷,法师以毕。”  王展鹏连忙问道,那这法师可驱除了四姨太的怨气?  张若生轻摇头,否定道:“并不能!我这场法事,只是驱除一部分的怨气,但是却不能完全驱除,若是想完全驱除的话,还是得打开四姨太的心结,如今已经是白天,王老爷,可以跟我说说,四姨太的情况,或许对化解她心中冤屈有所帮助。”  王展鹏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如今为了保住王家众人的性命,也只能选择配合:“法师请问,只要王某知道的,一定是知无不言。”  张若生没有着急问,而是示意王展鹏单独说话。  直到两人单独进了一间不大的房间,坐下之后,张若生才开口问起:“既然你们都说四姨太私下与人通奸,那么通奸就要有奸夫,不知王老爷口中的奸夫会是何人呢?如今可在?”  王展鹏气愤的咬牙切齿道:“奸夫是名叫孙贵,本是我王家的管家,但是那天发现此人与那贱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就想当场打死他。要不是他家三代服侍着我们王家,念在他的苦劳之上,我早就打死这王八蛋,最后他被我赶出了王家,如今应该还在云莱县城吧。”  “那王老爷可记得,你捉奸在床时,四姨太是清醒的,还是沉睡的?”张若生细声问道,虽然他知道一些内幕,但为了保护某人,自然是不会说出来,只能从当日的事情中,找到一些可以杜撰的理由,来解决四姨太的怨气,不过就算他能够解决四姨太的怨气,那也是要等到他和洛庸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了。  王展鹏细细回忆后,随后回道:“那一天我带着家丁冲进去时,孙贵正在焦急的穿着衣物,而那个贱人,似乎还在熟睡,全身脱光,是不堪入目,后来被我让家丁用冷水泼醒的,却一口喊着一口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她临时前穿着一件平时最喜欢穿的红衣衫,就被我让下人打死了,只是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听完王展鹏所说,张若生很明锐的就观察到事有蹊跷:“如果你们是突然闯进去的话,就算她睡的再死,也会有所察觉,可是最后是被你们用水泼起来的,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被张若生一提醒,王展鹏也顿时感觉的确是有奇怪之处,那一天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未细想,如今回想起来,的确疑点重重:“法师难道想说,那四姨太,真的有冤情?”  张若生起身道:“若是没有冤屈,何来这么多的怨气呢?要知道成为厉鬼,可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没有人会因为一些小事,放弃了进入轮回的机会。”  张若生所说玄之又玄,让王展鹏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短短二十来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任再精明的人,也难以有心力多加思考,加上张若生露的这两手,的确都很厉害,也让王展鹏对张若生所言是深信不疑:“可是如今,事情过去了好些天了,就算是想为他解开冤屈,找出陷害她的凶手,怕也是很难吧?”  张若生稍稍思索,随后答道:“要找出凶手也不难,只要略施小计便可,只要王老爷肯配合,我今晚就有办法找出罪魁祸首。”  王展鹏,听到张若生有办法,他心中一喜:“法师不知有何妙计?”  张若生附耳细语道:“方法也很简单,你只需要……”  张若生所说计策,听的王展鹏是连连点头,最后说道:“法师果然妙计,相信今晚,定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只要能解开四姨太的冤屈,相信,以法师之力,应该就能轻松驱除我王家之鬼气了吧?”  张若生点头道:“王老爷所言正是,好了,今天的话,王老爷可以先处理一些家中事物,等到晚上,再实行我们的计策便是。”  王展鹏说道:“法师有任何需要,跟下人招呼一声便是,我王某人定会竭尽全力满足!”  此刻张若生便是他们王家的唯一救星,以王展鹏的身份,都必须要客客气气。  就在两人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在响起,随后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老爷,老爷!”  王展鹏应声道:“有什么事情?”  门外之人缓了口气,随后答道:“赵县长来了!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说是找你有急事。”  “哦?赵二狗这王八蛋,平时没什么事情,根本不会来我这里,看来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了,法师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吧?”王展鹏转身对张若生说道。  张若生耸了耸肩:“无所谓了,我也想看看这云莱县城的县长,赵二狗,到底是何须人也。”  商定,王展鹏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一个身穿浅蓝色马褂,皮肤有些蜡黄的青年出现在张若生面前。  “五皮子,前面带路。”王展鹏对那青年喊了一声道。  那被称作五皮子的青年,便躬身在前面引路。  走出了楼,张若生便看见,大门之处,站在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身材不高,有些干瘦,皮肤略黑,但是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乍一看像个知识分子,但是仔细看起了,又有点商人的狡黠。  此人便是云莱县的县长,本名赵金成,因为长得人模人样却压榨当地百姓,被送了个贬义的外号,赵二狗!  意思便是他骂起连狗都不如,一年之内发生两大天灾,他这个县长不但不管不顾,还从中敛财,最后灾民暴动,也不管,居然请了连队来镇压,就算是王展鹏这样有些黑历史的商人,心中也不得不骂其畜生不如。  而赵二狗的身边,却穿着一位身穿洋裙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美貌,五官精致,凤目有神,柳眉细长,发若青丝,唇红齿白,肤白胜雪,吹弹可破,可谓是一位标志的美人。  当这女子看到张若生时,双眼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快便消失,又恢复了平静,她与赵二狗保持着一定距离,可见关系并不算亲密,为什么会一起来王家,这一点倒是有人心中有所疑惑。  见王展鹏走了出来,那赵二狗便与女子一同走了过来。  待两人相距大约一米半距离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王展鹏笑嘻嘻的抱拳道:“赵县长新春如意啊!不知道是什么风,让您大年初一一大早,就登门来访,实在让王某有些受宠若惊啊。”  王展鹏一番话,倒是说的赵二狗一阵舒爽,然后客套道:“岂敢岂敢,鄙人今天来此,也是一大早就听闻王家出事的消息,所以立刻带着正在我府中做客的一位高人,来此相助啊。”  “哦?赵县长所说的高人,莫非是……”听到赵二狗这么说,王展鹏看起了赵二狗身边的女子。  赵二狗连忙回道:“没错,鄙人所说的高人,正是这位女法师!你可便小看这位女法师,她名为公孙轻水,可是师承大师门下,道行极强,因为他爹与鄙人是至交,最近鄙人府内也有些不安宁,就请她过过来看看,没想到一入鄙人府上就轻松解决了问题,如今听闻王家出事,也特意请她来相助相助,王兄,我可是够意思了?”  王展鹏抱拳回道:“赵县长实在是有些抬爱了,我王某人何德何能,能如此劳烦赵县长呢?”  赵二狗淡笑道:“哎呀,王兄就不必客套了,以你们王家的背景实力,为你办点事,倒是鄙人沾了点福气了。”  正当两人虚伪客套之时,那公孙轻水也懒得多看他们两人,而是直接看起了王家四周,白皙右手之上,也拿着一个类型于罗盘的法器。  这让张若生心中暗念不好:“居然是八卦寻龙盘,可不能让其发现这里的风水有异,不然局势只会越来越乱,真没想到,事情居然变得越来越复杂,看来要想办法速战速决了!”  张若生心念一动,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撤进了第二栋的洋楼之中。  一旁的洛庸也有所反应,利用自己的本领,勉强干扰着那公孙轻轻水的八卦寻龙盘。  而张若生入了楼,直接双手掐诀,口中念道:“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安土咒,掩盖!”  张若生双手一指,那龙气上浮之处产生微妙变化,最后便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遮掩:“希望能暂时避过她的发现。”  而楼外的公孙轻水本来有所奇怪的发现,就在张若生施完咒语之后,便只发现了此处鬼气飘荡,还未等细想,王心澜的声音就有些惊喜的响了起来:“轻水,你怎么在这里?”  公孙轻水听到王心澜的声音,也是略有些一惊,抬头之后,有些欣喜道:“心澜?这就是你家里么?”  听到两个姑娘相认,王展鹏与赵二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王展鹏问道:“心澜,你们认识?”  王心澜走到公孙轻水身边,热情牵起她的手走了过来:“当然认识,我与轻水同样在大不列颠帝国的剑桥大学就读,我们可是老同学呢,只是她一年多之前,突然没有去了,我又找不到她,如今遇到还真是意外呢。”  公孙轻水也收回了手中法器回道:“我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是你家里,这下也好,我们姐妹可以聚聚了。”  赵二狗说道:“那这样倒更是一举两得了,轻水侄女的道行可是很高呢,应该能为你们王家解决问题了。”  王心澜问道:“赵县长,你说轻水道行很高?”  赵二狗回道:“这个你问问轻水侄女不就是了么?我与你爹还有点事情商议,你们就先忙自己的吧。”  话落,赵二狗有些神神秘秘的把王展鹏拉到了一边,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机密的事情。  王心澜也就不多管那些,她管不到的东西,看起了身边的公孙轻水:“轻水,你什么时候学的道术啊?为什么赵县长说你道行很高呢?”  公孙轻水,抿嘴一笑:“我从小便和名师修行,因为我天生有着阴阳眼,若是不学习道术的话,就会被阴阳眼折磨死,但我并不喜欢以道术为生,所以也只是个隐藏兴趣而已,就不必多说了。只是,你们家这鬼气,倒是厉害的很呢。”  王心澜忧心道:“是啊!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虽然有张法师相助,却也暂时奈何不了那四姨太的冤魂,如今你来了,不知你可有办法对付?”  公孙轻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思索了起来……
  张若生处理完一些意外问题之后,就走了出来,到了洛庸身边,轻声道:“事情有变,可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洛庸自信道:“别的不敢说,单论我这演技,绝对是一流的。张兄弟,可放心。”  张若生白眼道:“你还真是有自信呢。”  在两人对话之际,王心澜别把公孙轻水拉了过来,给公孙轻水介绍道:“轻水,这位就是我昨日所碰到的法师,道行也不低哦。”  公孙轻水看了一眼张若生,双眼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但稍纵即逝:“你好,我是公孙轻水,师承昆仑山天虚子,敢问道友何门何派?”  “昆仑山天虚子么?倒是一代大师啊,在下张若生,无门无派,只是随着村里的老师父学过几手而已,不敢称作法师。”江云辰稍稍低头,细声道。  虽然张若生一直都这么说,但是身的洛庸却是不相信的,因为他感觉得到,张若生的道行之高,根本不会低于这个公孙若水,如此年纪有这样的道行,若不是天才,那便是大师之徒。  可是不论什么行当,世人皆以名师为荣,像张若生这样故意隐瞒门派师从的人,不是有什么难言苦衷,便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公孙轻水嘴角微扬,眉头却轻皱,似笑非笑道:“道友还真是谦虚呢,不知可否,单独一谈。”  听到公孙轻水的要求,王心澜第一个感觉诧异,他们应该是素未谋面,但是还未说上几句,就要单独谈话,的确让人感到诧异:“轻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说的么。”  公孙轻水回道:“我只是想与张法师交流交流心得,并无什么其他的意思。”  张若生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也只是带着淡笑说道:“既然轻水姑娘,有如此之心,那张某……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几人本以为张若生会直接答应,却没有想到张若生说完,抬腿就往外面走去,并没有打算留下了多说什么。  看着张若生离开的背影,王心澜有些无语道:“这个张法师,还真是有趣呢。”  公孙轻水也未做等待,直接便跟着张若生一起走了出去。  王心澜虽然很好奇,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发生什么。  但是王家此刻事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又不知道在那家窑子里鬼混,什么大小事情,也只能让她来经手。  对于两人的关系,洛庸心中明显有些感觉,虽然张若生与公孙轻水,都很平淡,语气之中也似乎不认识对方,但是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完全不同,等两人稍稍走远之后,洛庸也跟在了后面。  ……  张若生走出了王家,往左走出,知道来到一条不大,积着厚雪的街道,公孙轻水,离他的距离也并不远。  直到快要走到那条街道时,张若生才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对公孙轻水肃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孙轻水的脚步随着张若生的停止而停止,语气也比较平淡:“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难道不是应该在那里么……”  张若生走近公孙轻水,细声道:“在那里,我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最近却在这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今天打牌哪个方位好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