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祭司平民卡组在少数民旅的地位怎样的

萨满教在新疆少数民族中的遗留
  古代西域萨满教的流行十分普遍。新疆现在的少数民族如维吾尔、哈萨克、蒙古、柯尔克孜、锡伯、满、达斡尔以及塔塔尔、乌孜别克民族的祖先都曾信奉过萨满教。虽然这些民族后来又信仰了祆教、佛教、景教、摩尼教和伊斯兰教等阶级社会的宗教,
但原始的萨满教观念习俗在这些民族中的影响却十分深远。
  我国史籍自《史记》、《汉书》以来, 对西域萨满教的情况多有记载。据《汉书》载云:“匈奴俗, 岁有云龙祠,
祭天神”,“匈奴使巫埋牛羊于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 单于遗天子马裘, 常使巫祝之”。可见匈奴内部早已存在着“巫”, 即萨满术士,
所用法术通常是祝诅咒语。巫在匈奴上层的地位很高, 对军事、政治有很大的影响。
  乌孙人早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人就有了自己的巫师, 并把巫师作为神的化身和人间与鬼神世界之间交往的使者,
受到人们的尊敬。萨满巫师的形象被刻画在洞岩上。阿勒泰地区富蕴县山里发现的康巴勒洞窟里面,
画有人面形的神灵图。在阿勒泰市将军山的一处岩画上, 也刻画有与这种人面神形图完全一样的形象, 戴着一顶尖形的帽子,
与史书记载的“降神之巫曰萨麻, 帽如兜銎, 缘垂五色缯条, 长蔽面”(P. 7) 的萨满装束十分相似。
  鲜卑人信仰萨满教的历史十分久远,
万物有灵,祖先崇拜的观念长期主宰着鲜卑人及其后世民族的精神生活。史籍记载鲜卑人的萨满教习俗:“敬鬼神,祠天地、日、月、星辰、山、川及先大人有建名者,
祠用牛羊。毕, 皆烧之。”祭祀活动由萨满巫师主持, 通常都在开阔的地带进行。
  柔然其部有女萨满巫师, 也有男萨满。据《魏书》记载, 蠕蠕(柔然) 可汗所娶的一个妻室,
就是豆浑地方的一个女巫:“年二十许为医巫, 假托神鬼”。《 梁书·芮芮传》记载:“其国能以术祭天而至风雪, 前对皎日, 后则泥潦横流,
故其战败, 莫能追及, 或于中夏为之, 则噎而不雨, 问其故, 以嗳云。”巫师在柔然的地位很高, 出则佐军, 入则参政,
女巫师妻尚可汗, 进入宫廷, 对柔然政治产生影响。
  高车萨满巫师多为女性,“善用五十箸卜吉凶”。祭祀天地、日月、星辰等, 以狼祖为图腾, 特别畏惧雷霆,“每震则叫呼射天,
而弃之移去。至来岁秋, 马肥, 复相率候于震所, 埋羊殳羊, 燃火, 拔刀, 女巫祝说, 似如中国拔除, 而群队驰马旋绕,
百匝乃止”。女巫显然是母系氏族时代祭祀崇拜的遗留。
  羌人崇拜自然, 有很深的鬼神观念, 特别敬信族内巫师。每相隔三年, 族人便要在巫师的主持下聚一起,
在野外杀牛羊祭天。
  吐谷浑为羌化的鲜卑种裔,
萨满巫术在部族中十分盛行,《晋书》记载其始祖吐谷浑曾对乙那楼说:“先公称卜筮之言。”说明吐谷浑早就存在着专司卜筮巫术的职业巫师,
巫师之言为其部族所崇信。吐谷浑特别崇拜山神、河神, 并四时祭拜, 由巫师主持。
  月氏人在西迁之前, 与“匈奴同俗”, 自然崇拜、灵魂崇拜、祖先崇拜为其萨满信仰的体现。职业的巫师也早已产生,
他们不仅可以占卜, 主持祭祀活动,使用巫术给病人看病, 而且还有权对部族的习惯法作出解释。
  突厥人笃信萨满教。史称突厥人“敬鬼神, 信巫” , 敬天地, 拜日月, 尤其崇拜天神腾格里,
奉天神腾格里为主宰一切之神。“突厥崇拜火, 尊敬空气和水, 颂扬大地和水, 但仅奉天地为唯一造物主为神, 用牛马羊祭祀他,
并有祭司预言未来之事。”“祭司”即萨满巫师。突厥人死后实行火葬, 认为尸体只有经过火神除秽净化,
灵魂才可升入天界。后来颉利可汗废除火葬, 实行土葬, 即被视为“背其父祖之命, 此可谓不敬鬼神也”。因为崇拜火, 相信火为神灵所居,
所以突厥巫师以火占卜, 预知未来之事。以羊肩胛骨占卜, 也必经过在火上烘烤, 才能烧出裂纹,
观裂纹以卜凶吉。突厥人中的萨满巫师地位很高。据传说, 突厥先祖泥师都就是一位“别感异气, 能征召风雨”的萨满。萨满参与国政,
有关军政大事, 可汗都要听从萨满的意见, 由萨满预卜凶吉, 决定取舍进止。可汗登基, 要由萨满充当神的使者, 代表神意,
授权新主。“其王初之, 近侍、重臣舆之以毡,随日转九回, 每一回, 臣下皆拜。拜讫, 乃扶立乘马,以帛绞颈, 使才不致绝, 然后释,
而急问曰: 你能作九年可汗? 其主既神情瞀乱, 不能详定多少, 臣下随其所言, 以验修短之数。”崇拜“乌买”生育女神,
也是突厥人萨满教信仰的重要内容反映了突厥人母系氏族的残留。
  回鹘是我国北方古老的民族之一, 公元前3 世纪即游牧于漠北草原。公元4 世纪始见于《魏书》, 称为“袁纥”,
为高车一部。突厥兴起后, 为突厥诸部之一。唐时称“回纥”或“回鹘”, 元代称“畏兀儿”。9 世纪以后逐渐成为新疆地区的主体民族,
即维吾尔族。回鹘同其他北方草原游牧民族一样, 信奉萨满教。回鹘族内有专职巫师, 史记云:“(皆喜曰) : 初发本部来日,
将巫师两人来, 云:‘此行大安稳, 然不与唐家兵马斗, 见一大人即归。’今日领兵见令公(郭子仪) , 令公不为疑, 脱去衣甲,
单骑相见, 谁有此心胆! 是不战斗见一大人, 巫师有征矣。”欢跃久之,
子仪托其背,首领等分缠采头以赏巫师。此记载记述了回鹘巫师的预言之术, 同上史料还记载了巫师所行呼风唤雨之术:“初,
白元光等到灵台县西, 探知贼势, 为月明, 思少阴晦, 回纥使巫师便致风雪。及迟明战, 吐蕃尽寒冻, 弓矢皆废, 披毡徐进,
元光与回纥随而杀之蔽野。”据《乌古斯可汗传说》, 乌古斯可汗召集部落大会时, 在大帐的左、右两侧各立一根木杆, 杆顶挂着金鸡、银鸡,
杆下拴着黑羊、白羊, 由巫师主持祭祀, 向天神祈祷。由上可知, 回鹘巫师与贵族上层的联系很密切, 权势很大, 常随军出征,
占卜一切大事,施巫作法, 很受可汗的信赖。《多桑蒙古史》记述说:“畏吾儿人先奉之宗教为珊蛮教,
与亚洲北方诸部族同。其教之巫者曰珊蛮”,“珊蛮自言术能役鬼, 鬼能以外事来告。我曾以此事质之多人, 诸人皆言闻有鬼由天窗入帐幕中,
与此辈‘珊蛮’, 共话之事, 有时且凭于此辈术士之身”。
  蒙古族信仰萨满教, 崇拜天神腾格里, 认为天神是最高的神,“无事不归于天”,
称地母神为爱太根,萨满术士为勃额。祭天的地方叫“珠盖利”, 把祭祀用的肉挂在长竿上, 用马奶制作的酒祭天地, 谓“灌奠之礼”;
以“翁根”为神的偶像, 以“砟答”祭求风雨。
  天山南部塔里木盆地绿洲诸国信仰萨满教的情况, 史书乏载。但从于阗国“其俗信巫”的历史记载不难看出,
城廓诸国也存在着萨满教。《后汉书·班超传》记载:“是时于阗王广德攻破莎车, 遂雄张南道,而匈奴遣使监护其国。超既西,
先至于阗。广德礼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汉? 汉使有马禺马, 急求取以祠我。’广德乃遣使就超请马。超密知其状,
报许之, 而令巫自来取马。有顷, 巫至, 超即
斩其首以送广德, 因辞让之。广德素闻超在鄯善诛灭虏使, 大恐, 即攻杀匈奴使者而降超。”从记载看, 巫师的地位也很高,
他们以神自居, 代表神发出旨意,所以可以左右军政大事。杀马祭天是巫师惯用的法术, 即可以乘马行天, 与神沟通,
传达神意。古于阗人还敬拜偶像,“金鼠王冠”和“鼠头神”画版就是他们所崇拜的偶像之一。
  上述记载可以看出, 萨满教在西域先民中流行的时间相当久远, 在漫长的原始氏族社会时期一直是人们意识形态的主要形式,
其信仰观念已经深深植根于民众之间, 长期支配着这些民族的精神生活。作为历史文化现象的萨满教信仰观念及其习俗, 发祥于人类启蒙阶段,
伴随人类的成长而成熟, 成为一种积淀深厚的民族习俗文化传统。这些民族后来不论是信仰了佛教也好, 伊斯兰教也好,
这种原生的信仰观念和文化传统一直深刻影响着并渗透于这些宗教里面,
形成新疆少数民族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信仰的地方特色和民族特点。
  人类总是向前发展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 私有制的出现, 阶级的分化,
人们的精神生活也有了新的、更高的追求。原始的萨满教观念及其祭祀仪式已经不能适应这种发展的需要,
逐渐被兴起的祆教、佛教、景教、摩尼教和伊斯兰教等古代宗教所取代。在这一过程里, 萨满教的许多观念和习俗被保留了下来,
融合于这些宗教里面, 有些甚至被保留至今。在新疆少数民族的宗教习俗里, 都可以看见大量的萨满教遗留。
  萨满巫师并没有因萨满教的衰落而消失, 长期以来他们继续活跃在维吾尔、哈萨克等族中的民间。不过名称已经从早期的“喀木”,
演变为“巴合西”(哈萨克语称为“巴克思”, 女巫师称“库什娜西”)。巴合西一词出现于东突厥语和波斯语,
首先是指佛教僧侣。用突厥语编写文书的司书也称巴合西, 蒙古语称作医师,
在土库曼语中称作歌手,“吉尔吉斯和哈萨克人用来指以念咒治病的巫师和预言家”。遗留在维吾尔族民间的巫师,
往往头戴一种白色或灰色的圆形或三角形毡帽, 有的则留着披肩长发, 作法时穿上妇女的裙子, 女巫师梳着许多小辫,
垂及耳侧脑后。哈萨克族巫师以天鹅皮制成神帽, 插上猫头鹰羽毛, 头上留一束头发。
  在哈萨克族, 巴克思被认为是博学之士、诗人、乐器演奏家、吟诵史诗的歌手、部落氏族的谋士; 在跳神时,
他们用库布兹琴伴奏歌唱, 兴奋时即发表吉凶预言。在战争时, 他们在军队首领身旁, 演奏库布兹, 歌颂英雄祖先, 激励士气,
并施巫术作法。平时则为人占卜、跳神、行医。有些巴克思也被称为“谢赫”(原意为伊斯兰教长老) , 他们身上都带着占卜用的40 颗石子,
有些谢赫终身不娶, 以占卜、治病、跳神为生。有些巴克思称为“迪瓦纳”, 他们身穿天鹅皮衣, 骑白马, 手持短矛或拐杖,
人们认为他们是隐修者, 追求萨满之路和真主之路的圣徒, 可预知未来,神通广大, 用手一指便能治愈患者, 因而极受尊崇。由此不难看出,
在哈萨克族伊斯兰教信仰里保留了许多萨满教的遗俗。同时, 巴克思在传播和发展古代哈萨克诗歌、音乐、文学艺术、雕刻和杂技等方面做出了贡献,
被认为是“哈萨克古代文化的继承者和发展者”。
  在维吾尔族民间, 巴合西主要是为人跳神治病,原来由萨满司职的行巫术求雨、消灾、占卜、祭祖等活动,
在南疆一些地方则是由谢赫、海兰达尔或迪瓦纳等主持的。这些人实际上是身兼伊斯兰教苏非道人和萨满巫师双重身份。在宗教信仰上,
他们满足了一部分穆斯林因萨满教而遗留下来的一些旧观念和祭祀方面的要求。在祭祀时, 扮演了萨满角色。当然,这种现象在新疆并不具有普遍性,
仅存在于一些偏远落后的农村牧区。
  清代文献记载有维吾尔族祭天、祭山、祭祖的所谓上、中、下三祭习俗, 云:“回人祭祀之礼, 据玛哈木啻敏所遗阔尔罕经云,
天地日月复载照临, 为上祭。山川土田产物利人为中祭。家堂坟墓乃人根本, 且有默佑之灵为下。”上、中、下三祭为萨满教的遗留无疑,
但说这些习俗是来自“玛合木啻敏(新疆苏非派和卓之一) 所遗阔尔罕经(即《古兰经》) , 显然是清人的误解,
伊斯兰经典教义本无这种礼拜仪式,“三
祭”现象是南疆村落生活的礼俗之一。
  敬天拜日的礼俗, 清代文献还有记载说:“回人之敬太阳至诚不懈, 自东方将白, 先立土台诵经迎之...傍晚设鼓乐于上,
长吹大击以为送日之仪。”(《西疆杂述诗》)“回地各城, 均于城东, 架木为高台。每于申未酉初, 于其上鼓吹, 送日西入。毛喇、阿浑等,
西向礼拜讽经, 谓之纳马兹(乃玛孜) , 其纳马兹均于日将出、日将入及五鼓, 并已未等时, 日凡五次,率以为常。遇有吉凶军旅,
迎送大僚, 亦于其上鼓吹,益晓谕回乡之号令也。”乃玛孜乃教义规定的每日五次拜功,
一般在清真寺礼拜。而于城东“架木为高台”,“于其上鼓吹”, 迎送太阳,
则反映了清代南疆一些村落“敬天拜日”的旧俗。如佐口透所说:“日落日出时, 登上高台向太阳礼拜, 特别是傍晚奏着乐欢送太阳,
是正统的伊斯兰教礼拜仪式中所没有的。”所以, 只能是当地一种古老习俗的遗留。
  祭祀山川之礼, 清人记载说:“喀什噶尔正北八十里, 有山曰图舒克塔克, 在玉斯图阿尔图什山之西四十里,
系大雪山。其山险竣, 皆走石流沙, 无路可升...西有大穴, 远望状如缸口, 曰图舒克洞。有木梯,不可得近。相传乃玛哈木啻敏之门人,
罗伙满登以入洞, 修心学法升天之处, 虔心往拜尚能现形, 曾有见者。故回酋布拉呢敦(博罗尼都) 每岁第一日, 必亲往朝拜,
谓之敬神信圣, 以感动回人。至今, 回人之海连塔尔等常往望而叩拜。内多蛇虎故不敢深入。各城回人悉遭此礼。虽道远身不能至,
而每逢拜期必望叩焉。回人云此山雪冬夏常积。人赖其融水为养。乃吗哈木啻敏欲安此方人民, 故积存万年冰雪,
滋育生灵。凡海连塔尔等每候秋收, 往各村募粮作饼饵, 望山祭之曰:“我等遵圣人遗制, 替众人酬谢神山神水,报答养育之恩,
此酬山谢水之祭也。”
  “海连塔尔”(海兰达尔) 是伊斯兰教苏非派里的游方托钵僧。《回疆志》里说:“又有念劝世文, 说古人词,
求雨、治病、祷灾、祈福之人, 名海兰达尔。”还有一种称为“迪瓦纳”的苏非派乞食僧, 和海兰达尔一样,
实际上在一些地方扮演了早期萨满巫师的角色。《回疆志》所记祭祀图舒克塔克山, 实际上也是当地苏非派吸收了原先山水崇拜的古俗,
与苏非派和卓崇拜的内容揉合在一起, 具有了伊斯兰教神秘主义的特色。
  祭祀祖先, 即所谓下祭,《回疆志》说道:“其下祭之礼, 回人无分贫富, 日皆三餐。将食必先诣家堂, 望空叩谢,
谓之请伊先祖, 祭后方敢食。虽在颠沛之中,患难之时, 皆不敢忘。”这里说的家堂, 是指家庭里祭祀祖先的祭坛。“这种对祖先的崇拜,
不是伊斯兰教的礼仪, 但它在18~ 19 世纪维吾尔社会的伊斯兰体系中, 作为土著的信仰, 占有一定的位置。这个祭坛在家屋的旁边,
是正方形的, 多在周围引来泉水种植树木。”同时, 这种祭祖之礼也加上了苏非派和卓崇拜的内容:“每月四次, 众人馈送阿浑,
向七和卓(指哈帕提·布楚尔哈尔等) 像礼拜诵经, 贫富贵贱皆然远行, 则礼物于阿浑, 令其诵经保佑疾病,
其所祷请亦如之。”
  所以,“三祭”的礼俗, 充分反映了在南疆维吾尔族农村, 除伊斯兰教的基本信仰之外,
还存在着圣人崇拜、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等。这些礼俗显然并非正统伊斯兰教的规定, 而是早先萨满教崇拜的遗留,
被苏非主义所吸收。这种现象正是近现代维吾尔族宗
教信仰具有的地方性特点之一。
  麻扎朝拜是南疆维吾尔族农村比较普遍的一种习俗。麻扎为阿拉伯语,
意为“墓地”。麻扎朝拜的本质是祭祀祖先和亡灵的多神崇拜现象, 可以视为萨满教的一种遗留,
而与伊斯兰教的正统信仰无关。它也是因苏非派的流传和倡导而发展起来的。在麻扎朝拜里,
可以看见大量的萨满教和其它旧宗教的遗留。清代文献记载:“派噶木巴尔来世, 先立祠堂, 奉香火, 名曰玛杂尔。每年两次,
众人赴玛杂尔礼拜诵经, 张灯于树, 通宵不寐。玛杂尔有香火田亩, 以供祭祀之需。”这里把麻扎朝拜喻作汉族供奉祭祖的祠堂,
但麻扎朝拜的内容却要广泛得多。“香火田亩”实际上也就是麻扎的瓦合甫地。受到朝拜的麻扎, 即“圣墓”,
多是维吾尔族伊斯兰教的帝王、圣贤、传教师等的墓葬。通常的形式是“圣墓的标志是四根高柱,
上面装饰着牦牛尾和带有阿拉伯经文的旗幡,还有从附近山中找来的许多大羚羊角。这些东西沿着围绕圣墓的墙头排列着”。(沙敖《和卓传》,《民族史译文集》第8
期。) 显然, 立高杆、挂旗幡、挂牛马尾、在树杈上拴布条、供野羊角等, 都是原先突厥和回鹘人遗留下来的祭天祭祖的风俗。
  在麻扎朝拜中, 可以看见很多萨满教遗留下来的活动。例如在奥当麻扎(位于英吉沙县)
朝拜中,“立杆扎旗”便是整个祭祀活动的高潮和核心内容,它是按照一定的程序和规定, 由巴合西来主持, 谢赫(麻扎看守人)
则念经祈祷。巴合西把“扎旗”视为祖先代代传下来的一项神圣特权,
只在家族中继承。巴合西还在麻扎为人念咒治病。一些妇女为祈求真主赐与子女或治愈疾病, 把手伸进麻扎旁边的沙子里,
抓到什么小虫子就吃进嘴里。女巫们则给那些家庭遭遇不幸、夫妻不和和怀孕期间离婚的妇女, 腰上系根线头,
或者把她们手中的针穿上线。正式的祭祀结束后, 人们在麻扎周围跳一种“萨玛哈舞”,
这种舞蹈的动作与萨满跳神的动作十分相似,普遍认为它是模仿萨满而形成的一种有祭祀意义的舞蹈。
  在被朝拜的麻扎中, 有很多麻扎的名称是以动植物命名的, 如白杨树麻扎、桑子麻扎、胡杨麻扎、蛇麻扎,
等等。和田有一座名叫“科克马里木”(波斯语,意为蛇山) 的麻扎, 该麻扎位于一座土山上, 下临墨玉河, 据传说,
这里原是古代拜水的地方, 所谓“蛇”,也就是汉族传说的龙。这些麻扎显然是古代动植物崇拜的残余。
  在南疆还分布着许多有关妇女的麻扎及其传说, 如“阿吉阿娜”(朝觐者之母) 麻扎、“其切克阿娜”(水痘母亲)
麻扎、“阿娜江”(母亲) 麻扎、“克孜勒阿亚里热木”(红妇女) 麻扎、“苏提帕西木”(牛奶之王)麻扎,
等等。喀什、和田地区还有不少命名为布维玛利亚木(传说是沙图克·布格拉汗的妻子或孙女)
的麻扎。其中喀什伯什克然木乡的布维玛利亚木麻扎最有名气。来自南疆各地的妇女们到这里朝拜、许
愿、点油灯、念经祈祷。麻扎墓旁有6、7 个大小不等的石头, 求生育和怀孕的妇女们抚摸这些神石, 并抬起来从左到右绕墓三圈,
以为这样就可以达到求子、顺产的目的。每周二在该麻扎举行一种被称为“布维赛显比合尼木哈提米斯”的祈祷活动, 意为“星期二
圣母祈祷仪式”。这些朝拜活动和“独生子”麻扎的朝拜一样, 都反映了早期生殖崇拜和乌买女神崇拜的遗留。
  民间的祈水仪式也多在麻扎举行, 这类麻扎分布较广, 多位于山口、河谷、沙漠地带。人们相信麻扎的神灵有此神通,
只要虔诚念经祈祷, 就可求得雨水、获得丰收。祈雨的遗俗在南疆农村地区较为普遍。“如果有严重的干旱发生,
就要请求雨的巫师来求雨...求雨的过程是这样的: 巫师把一块从动物肠中找到的石头放进有被宰牲的动物血的碗中, 用一柳枝不停搅动,
并念诵经文。如果在规定的时间还没有下雨, 那意味着有坏人作祟, 此时巫师要求付更多的钱。如果求雨最终失败或雨下的过多引起了水灾,
农民们就会认为自己受到了愚弄, 就要惩罚这些
巫师, 把他送到地方法院, 接受一百皮鞭的皮肉之苦, 并锁在木枷中几个星期。”
  从麻扎朝拜的形式和内容不难看出,
它是维吾尔族祖先崇拜、自然崇拜等与伊斯兰教苏非主义圣人崇拜相结合的产物。麻扎朝拜盛行不衰的原因,
除了萨满教在维吾尔族中根深蒂固的影响外, 还在于苏非派在新疆长期的流传。苏非派是伊斯兰教神秘主义的教派,
它的一个重要特点便是能够容纳不同地区、不同民族在接受伊斯兰教以前就已有的传统习俗和信仰观念,
并使之与伊斯兰教义教法相融合,从而形成了一些带有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的伊斯兰教信仰。按照正统派的信仰主张,
伊斯兰教完全是“一神论”的,“除安拉之外, 别无神灵”; 对于任何人物(包括安拉的使者穆罕默德) 以及动物和有形之物的崇拜,
都是非信仰的、禁止的。但苏非主义的理论基础便是建立在以“万有单一论”为核心的泛神论的思想体系上,
并不排斥一些民间固有的崇拜对象。所以, 在苏非派传播的地方,
许多民俗和传统信仰便容易保存下来。维吾尔族的情况便是如此。祖先崇拜以及各种自然崇拜, 都被苏非派所容纳吸收,
并以麻扎朝拜的形式得到提倡。现在我们在麻扎上看到的各种朝拜、祭祀活动, 显然与伊斯兰教正统主义的信仰是有所区别的,
但却是一部分穆斯林宗教生活的组成部分。
  在哈萨克、柯尔克孜族民间, 也保留有大量的萨满教遗俗。这些遗俗也同样被打上了伊斯兰教的烙印。
  哈萨克族的求雨仪式名为“塔萨特克”, 于干旱季节在河边举行。由聚集的人们捐献牲畜, 向腾格里宰牲祭祀。祭祀时,
大毛拉用白色大布将《古兰经》悬挂于一高木架上, 然后站在《古兰经》下摊开双手, 向腾格里和真主祈祷,
念诵降雨的祷文。人们则按照对腾格里或真主的虔诚, 凑一点作为布施的现金, 然后分吃作为祭品宰杀的牲畜, 向腾格里和真主叩头祷告,
以这种方式祈祷求雨。此外, 在哈萨克等族中流行的“巴塔”(一种祝福、祈求的古俗)、“阿尔包”(咒语遗俗)、“40 支蜡烛”的习俗等等,
都反映了萨满教的遗留。
  萨满教在新疆各少数民族中都有大量的遗留,反映了这种原始的宗教形态在新疆地区长期流行并与其它宗教交融、吸收的结果。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
萨满教逐渐让位于古代人为宗教, 这是宗教发展演变的必然过程。但是, 由于萨满教的长期流行,
特别是它是一种人们初始的、原生的宗教思想意识, 许多观念和习俗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影响, 成为一种积淀十分深厚的民族传统习俗文化,
因此, 不会随着新的宗教的流行而完全消失。这些观念和习俗也必然以各种方式融合到其它宗教里,
形成这些少数民族宗教信仰地区化、民族化的特点。这是萨满教在新疆少数民族中留存有大量遗俗的根源。(文/李进新)
一般认为,萨满教起于原始渔猎时代。萨满教的理论根基是万物有灵论。但是,直到各种外来宗教先后传入之前,萨满教几乎独占了我国北方各民族的古老祭坛。它在我国北方古代各民族中间的影响根深蒂固。直到后来,甚至在佛教或伊斯兰教成为主流信仰的我国北方一些民族当中,仍可明显见到萨满教的遗留。满、锡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维吾尔、乌孜别克、塔塔尔、朝鲜、以及大和等民族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萨满教信仰活动。但是,相对地说,在三江流域的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以及在部分锡伯族当中得到了较为完整的继承。萨满教在韩国保存的最为完整,日本的神道教也是萨满教的变体。近存晚期原始宗教的一种。曾广泛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一通古斯、蒙古、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鄂伦春、鄂温克、赫哲和达斡尔族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因为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得此称谓。通常泛指东起白令海峡、西迄斯堪的纳维亚拉普兰地区之间整个亚、欧两洲北部乌拉尔一阿尔泰语系各族人民信仰的该类宗教;也有广义地借指今天世界各地原始社会土著民族信仰的原始宗教,特别是北美爱斯基摩、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土著人的原始宗教。十二世纪中叶,中国南宋徐梦莘所撰《三朝北盟会编》中己用“珊蛮”一词,记述了女真人信奉的萨满教。
萨满教建立在认为可见的世界充满影响生物体生活的不可见的力量或者灵魂的前提上。与其他任何的(通常是全部社会成员笃信的)万物有灵论或称泛灵论(animism)不同,成为萨满要求专业的知识和能力。但是,萨满们不会像牧师那样组成全职的仪式或者精神类组织。哈萨克人中间有一种名为巴克什的人,即是巫医。他们是信仰伊斯兰教的萨满,就连保加尔汗国也有这种人与俄罗斯东正教也有圣愚,证明萨满教的影响无远弗至。有些萨满是一夜之间成为,有些是要拜师。萨满与世界其他地区巫医不同之处是他们的意识可随时进入癫狂状态。
“萨满”来自女真语和其他通古斯语族语言。这字在通古斯语中是“智者”、“晓彻”的意思。蒙古语为孛额,回纥牟羽可汗是此字转音。至于这个词的来源,学术界众说纷纭,一部分学者认为“萨满”来自梵语的sramana“沙门”,并可能是通过汉语被借入通古斯语言中,而其他学者则认为这个词是通古斯语族的本土词,和动词sa-mbi“知道”的词根同源。不少学者通过综合地质考古的资料、历代文献的记载、以及各地区民间传说,得出一个结论:中国萨满教源自东夷-九黎-蚩尤部落,阪泉大战之后,南迁为蛮,北迁为胡,至今南北少数民族风俗都有有萨满文化遗存。佛教在14世纪后在相信萨满教的族群例如藏族人(藏人称之为苯教)、蒙古人、满洲人中变得流行。萨满教仪式与藏传佛教结合在一起的宗教形式被中国的元代和清代制度化为国教。虽然在中华民国推翻清朝统治之后的一个世纪里,萨满教几乎销声匿迹,但是现今仍然可在北京故宫里找到当年皇族供奉萨满教及举行仪式的神殿(坤宁宫)。萨满教据信先于任何有组织的宗教出现,很显然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萨满教后来面对有组织宗教的种种遭遇基本上是由其神秘的,有象征意义的仪式造成的。希腊神话曾受到萨满教的影响,正如在坦塔罗斯,普罗米修斯,美狄亚,卡吕普索及其他神话故事中所反映出来的那样,同样的还有厄琉息斯秘密仪式(Eleusinian
Mysteries)等,后者暗示可以使用致幻物质来达到精神上的大彻大悟。这在希腊的部分史诗中的被体现出来,如《奥德赛》中奥德赛的船员在喝酒后成为动物,就是在影射在致幻剂影响下出现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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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少数民族剪纸艺术中的萨满文化因素
我国北方少数民族的剪纸历史悠久,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和鲜明的区域特色.北方少数民族的剪纸艺术与民间普遍信奉的萨满教关系密切,可以说民间剪纸的创作起源于萨满巫术.文章通过对与萨满有关的剪纸艺术的研究,分析了萨满文化对北方少数民族剪纸艺术的深刻影响.这些剪纸作品形象地体现了北方少数民族崇尚万物有灵的观念,反映了北方少数民族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和生殖崇拜的普遍现象.从剪纸艺术作品中我们也了解到萨满教对于北方少数民族生产、生活各个方面产生的影响和人们当时的生活状态.
作者单位:
内蒙古商贸职业学院艺术设计系,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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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2012年度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2012年度内蒙古商贸职业学院重点课题,2013年度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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