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皇小雪被拳皇1.91八神庵连招吻的片段

当拳皇里的角色对上雅典娜,不知火舞瞬间被变成一头奶牛_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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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要不要拳皇恶搞八神喜欢京的漫画、八神幻想抱着京接吻的漫画、以前看过的现在找不到了?_百度知道
拳皇恶搞八神喜欢京的漫画、八神幻想抱着京接吻的漫画、以前看过的现在找不到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亲好很高兴为你解答。。额这个话说我以前也收藏过。不过现在电脑都换了,╮(╯▽╰)╭没了!!希望好心人帮忙吧。。楼主玩竞技类游戏吗。有个由腾讯新推出的王牌对决这个游戏,里面有很多我们熟悉的著名人物和动漫人物,而且都是以Q版形象展示,萌萌哒惹人喜爱哦,游戏中每个英雄都拥有自己的独立等级,通过战斗英雄会获得经验值并升级,每次升级都会获得属性点,玩家可以自由分配属性点到英雄,加强英雄的战斗力,玩法模式也很多,包括团队死斗模式,俘虏模式,街机模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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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8.10 MB角色扮演转文【KOF】【K庵】《锁》【最后一章有H,慎入】【鬼泣同人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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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KOF】【K庵】《锁》【最后一章有H,慎入】
转文【】【K庵】《锁》【最后一章有H,慎入】
原作者:甜橙
原作者个人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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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者的话:前面的章节写得很有感觉。不过,个人认为从写到H开始,文章质量就开始下降了。所以说,同人文的话,并不是H就好的,为了H而H往往会适得其反的。当然,漫画也一样。做作品的话,一定要忠实于自己的原始感觉,并且一鼓作气坚持到底,千万不要“为了什么而什么”哦。
&一&起
***&***&***
直到很多年后K想起来的时候,那个情境仍然鲜明如同初见。第一次,见到那个人……那一轮沐浴在血色中分外清冷而狂暴的苍蓝之月——
***&***&***
[……我是谁?]
每个人偶尔都会这样问自己。每个人,都会迷惘地害怕被谁所拒绝,会不自觉地寻找自己应该待在的那个地方。
[你是K&dash。]
[你是NESTS的干部,K。]
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回答。
K的记忆很混乱。
他睁开眼醒来,如同一只初生的雏鸟,所有的记忆被清洗成一片空白。他会动,会走却不知道该迈向何处,会说话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对从右手上冒出来的红色火焰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无助——一切都只剩下空白,再也没有更多的痕迹,于是也就只能对第一眼所见的东西毫无疑义地接受下来。
KRIZALID,一个有着蓝色冷漠的瞳孔,双眼上留下深深伤痕的男人,也是K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男人告诉他应该知道的东西,名字、力量、身份,以及他所能够被允许知道的“一切”。
他是NESTS的干部,为力量和杀戮而培养的人形兵器,K&dash。
不久之后,他开始重新接受作为人形兵器的训练,包括格斗技法、知识、还有对于组织的忠诚心。KRIZALID说,那是他以前早已熟悉、并且完成得十分出色的课程。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看着K,冰冷的蓝紫色瞳孔里会泛起某些奇怪的情绪。分不清那是什么,K直觉那是某些与自己紧密相关的、却又难以触碰的存在。每当这种时候,就仿佛有个声音在冷冷地发出警告,永远不要记起、永远不要寻找、也永远不允许怀疑!……
K很不甘心。
他尝试过很多次,用各种方法寻找自己的“过去”,有时候甚至是过激的、毫无疑问违反了组织规则的手段。但KRIZALID却总能发现他的徒劳。K每次的努力所能得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回答,那个男人用冷漠淡定的声音告诉他:你不需要知道。
最严重的惩罚是求不得苦。
他见到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庞大的基地全貌,越来越深入的机密档案、资料……NESTS,像一个巨大而无形的巢穴,不管在他眼前展开了多少区域,永远有更隐秘的部分静静潜伏在黑暗之中。是的,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像盖亚吞吐不息的子
宫,吞噬了一切秘密,埋葬了一切过往与温情的痕迹,产出一批又一批更趋完美的试验品,包括新技术、复制人类以及畸形的改造怪物……
K再也找不回与“过去”相关的一个字。在精确完美的高科技控制之下,一个纯粹的、忠实的人形兵器,不应该受到任何多余因素的干扰。
就像一只鸟。一只生来没有翅膀的鸟,被饲养在无机质的机械笼子里,随操纵者的指令而起舞的鸟,不需要知道蓝天的颜色。
然而有一天,鸟笼终于被打破了。
***&***&***
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初夏,一切都崩坏了。灭裂、碰撞、爆发,一切都等来了变革的契机。
NESTS遭受突袭,地下基地大半损毁。ZERO不在基地,KRIZALID去了爱尔兰述职,Foxy调动了数批改造人警卫都没能够挡住来人,不得已派出了尚未研究成型的Kyo军团。
当K也不得不被派去拦截入侵者的时候,他隐约预感到那会是个前所未见的大冲击。
爆炸声轰然巨响,夹杂在惨叫和建筑物崩坏的声音之中,抛飞跌落的人体……心脏莫名地怦然跳动,与此同时出现在通道彼端、身周缠绕着苍炎如同鬼一般——不,像猛兽一般的男人——
[八神庵。]
这个名字猛然撞入脑海,连同资料中那些早已浏览过的数据图像,在这一刻以最鲜明最具侵略性的具像烙印上K的视网膜。
魔性的月亮,挺拔冷酷如刀锋却沾着鲜烈血色的人。发丝和瞳孔都是一色的血红,柔软,紧缩,尖锐,危险得令人迷醉……
“那个人在哪里?”低沉的声音,没有刻意压抑却如同兽类的咆哮,隐藏着令人颤栗的狂暴。他缓缓地走过来,爆炸的气流在通道中激烈掀扯着衣袂,苍蓝的火焰缠绕在尖利的指爪之间,毫不留情地将面前所有阻碍物焚毁、撕裂。
DANGEROUS,
最危险的也是最大的诱惑。
呼吸开始沸腾,心脏激烈地跳动着,血液喧嚣着冲向头顶,这种感觉很难分得清是兴奋还是恐惧。K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睨视着迎面而来的人形凶兽。
“……终于出来个像样点的了?”那个人停下了脚步。从下方挑起的眉尖,连眼尾流露出的都满是轻蔑。“回答我,草剃京在哪里?”
他轻蔑他?!轻蔑这个站在他眼前的自己?
K的瞳孔倏然收缩起来。
“你还不配让我回答!——打得过我再说吧!”
冲上去近身重拳,对方迅速地闪身起脚,掠起的劲风火辣辣刮面生疼。K的攻击动作被闪开,眼角瞥到的却是那个人犹有余裕的一丝不屑冷笑。……DAMN&IT!狠狠地咬下唇,K闷不吭声抬手打出炽热的火焰,惊鸿闪现——那是草剃之血所拥有的、赤红神焰!
八神的脸色变了。
“你这样的废物竟然也拥有草剃之火?!”
下一瞬间,苍炎与赤炎狠狠地碰撞爆散!
[……嫌恶。]
[这个傲慢狂妄的男人,连同他惊人的强,都是如此令人感到嫌恶!]
那个时候的K,还不能理解这种逆反感从何而生。
高温的火焰舔上皮肤,瞬间灼痛却成了最强烈的催化剂,迅速点燃K全身的战意。——不能输,绝对不想输,无论如何也不能输在这个男人手下!——每一个细胞都如此叫嚣着,愤怒着,热血沸腾。K咬住牙把咸腥味吞下去,一次又一次冲上去狠狠地轰出拳脚。金红火焰爆发般从右手中喷吐出来,狂猛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右手每一处神经都在尖叫着剧痛着,移植来的力量已经濒临暴走!
“哼哼,哈哈哈,……狂傲的小子——”目中无人的三段笑,血色眼瞳中似乎曾闪过那么一丝赞赏,摇曳着火焰的余光却怎么也看不清。“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叫玩火!”
在战斗中淬炼出的野兽,每一个动作都流畅洗练如同舞蹈。修长尖锐的指爪抬起,炽热的风卷挟着苍炎呼啸流窜,指劲扑面而来避无可避——贰百拾二式?琴月阴!
少年的身体被重重抓起来,重重砸下去,全身骨头疼痛欲裂……
在昏过去之前,K的视线里只留下飞扬的鲜红发丝,以及其下那双血色薄冰般的眼睛,冷酷而又狂热。远远地,隐约有一蓝一褐两个身影向这边跑过来,在他们背后,冰蓝赤红交织成盛大的火焰风暴,几乎要掀翻整个基地。
***&***&***
“在想什么?”淡定的语声在耳边响起。“K,你真不专心。”
“……?……”
K睁开眼睛,缠绕在脑海中鲜明的影像逐渐散去。眼前是一片耀眼生花的强烈白炽灯光,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身边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以及在包着防菌衣和口罩的白色人形之外,沉凝于一片深蓝色中的银发男人。
KRIZALID的下半张脸仍然掩在高高的衣领里,只有蓝紫色眼睛中泄露出些微情绪,很难说那是忧虑还是嘲讽。“是不是该庆幸你败得够快?……草剃之火的力量暴走,你的右半身严重烧伤。当然,现在恢复情况不错。”
耳鼓里传来仪器运作的嗡嗡声响,空气中流动着微妙的金属气味和磁电子臭。有这个男人存在的地方总是显得格外沉静,几乎可以说是死寂——爆发前夕那种动荡不安的死寂。
“我输了…………?”
喃喃的语声,不是在寻找答案,只是自己咀嚼着失败的苦涩滋味。K闭上眼睛,清楚地回想起被击倒的瞬间,那强烈的屈辱感和疼痛像烧灼一样咬噬着他的心脏,他几乎就要一跃而起再度狠狠地挥出拳头——向不在眼前的那个男人,那个傲慢、狂妄、强得几乎不可思议的男人强烈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八?神?庵~!]
看着少年洁白的牙齿狠狠咬住嘴唇,对绽现的鲜红血痕恍如不觉,KRIZALID比任何人都更清楚K在想什么。白纸终究会描绘上新的色彩和形象,那种感受还有谁比他更深切的体会过?……银色的瞳孔在兴奋地收缩、闪光,不自觉抽紧的面颊肌肉流露出略带凶狠的表情,少年全身都在诉说着不甘,宛如一头被困在樊笼中好战的幼兽。
“想赢过那个被称为‘King&of&fighter’的男人?”KRIZALID的表情轻描淡写,声音里的嘲讽却冷诮得可以让人发疯。“……你该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过如此。用尽全力战斗后惨败的滋味怎么样?K&dash。”
K从银发的阴影下抬起双眼盯住他,握紧的双拳因屈辱而颤抖着。
“你还赢不过他。至少在连草剃之火都控制不好的现在……”垂下眼眸,宛如恶魔的煽动,蝎子不动声色地探出带毒的尾钩。“试试看?爬过来哀求的话,说不定我会给你更强的力量哦……?”
给我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K。
“你……!”
K霍然起身,连在身上的治疗管线噼哩啪啦地带倒了不少仪器。&
愤怒的瞳孔几乎要燃烧般盯紧对方,K用力吸着气平抑情绪,……你是要故意激怒我吗,KRIZALID!“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冷冷地开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来换?”
NESTS里没有白吃的午餐,对KRIZALID来说更是如此。K认为自己很了解顶头上司的性情,KRIZALID却只是莫测高深地回以冷淡嗤笑。
“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地方?……这个身体的各种数据早就被详细调查过了,对NESTS重视的科研组来说你也许只剩下实验品的价值吧?哼……”&
[为了让过去彻底地成为过去。]
[你的手法实在不够高明啊,ZERO大人。如果真的要消抹记忆,就连NESTS本身的存在都不应该再出现在K眼前!]
触摸上K的颈侧动脉,手指慢慢地滑动到咽喉、锁骨,微微停顿,似乎就要迟疑着顺势往下——那骨节分明而显得冷酷的手指竟然拥有与外貌不符的炽热温度……K来不及整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KRIZALID已经倏然收手。
“先不论那些废物复制军团,异体移植草剃之火的试验,迄今为止只有你一个成功的例子。其他的,都以失败告终……”
“我知道。”甩开遮眼的银发,K冷冷抬起眼睛。“说重点。”
“重点就是,从这些失败品中总结的数据,制造了一个新的实验个体,命名为‘K9999’。”微眯起眼睛,覆盖在眼睑上的伤痕让瞳孔更加深邃。“作为NESTS的干部,你也该为生体改造计划尽点义务吧?……完成之后,我会给你驾驭力量的方法。”
恶魔的交易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它永远知道人类最需要什么样的诱惑。
***&***&***
“继续第三次髓质抽取,骨干细胞状况良好……”&
空洞的电子合成声音在回响着。
“血压波动幅度较大…………肌纤维呈现二度收缩,建议第一次神经注射…………”
K躺在手术台上,漠然张开的月色眼睛里映不进任何人的身影。聚影灯下许多白衣人在忙碌着,各种仪器在紧张运转,而他甚至没兴趣去看看数米外的另一张手术台上躺着的身体是怎么个长相。
为了保证细胞的最大活性化,NESTS的医师们建议只做局部麻醉,而KRIZALID的批示则是:K必须保持着清醒完成全部手术过程。
在所有的触觉中,人体对疼痛的适应性是最差的,无论重复多少次也不可能习惯。尚未痊愈的右手臂被锋利的手术刀割开皮肤、肌肉、骨头,维持在最鲜活的状态下采取细胞,截取活体组织……一场生生上演的刮骨剔肉。
K咬住牙,微腥的血气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咸涩火热得发苦。
……汗水从额上不断滑下,坠在睫毛上模糊了灯尾光。冷峻的苍白,如冰的蓝色火焰,怎么会有这样颜色?……如同燃此焰者之名……[八神庵],炽热到焚毁一切的温度,狂暴如斯却有着寂寞的颜色,那样傲慢到不可饶恕……寂寞得像最冷的月光……
[八神]
[八神、庵]
[I……ori……?]
“……第二次神经注射,确认对肌群纤维细胞的刺激作用——”
尖锐幼细的金属刺入肌体。药液缓缓推进,一阵眩晕迅速地传来,K几乎透不过气,耳朵里嗡嗡作响。
[谁?]
[是谁?]
对我说话的人……
“用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K。”似乎很熟悉的男性声音像从梦境里传来,“看看这些正在切割你的人……这些头上顶着‘科学家’、‘研究员’、‘医师’种种头衔的人,这些没有自我意志、没有自我行动的亡灵……他们依附在NESTS体内,陶醉在美名为‘科学’的毒酒中,不惜一切,狂热地亵渎神灵、也乐衷于玩弄人心……”
他不明白那声音里隐含的愤怒意味着什么……KRIZALID……你想说什么?……
&“出现抗拒反应,有轻微的痉挛症状……”电子仪器忠实地报备着手术进行的状况。“建议暂停神经
元转接……”
冰冷的抽搐感绞合着尖锐的疼痛一阵阵涌上来。从额角涌出来的已经全是冷汗,几乎模糊了视线。K努力睁大眼睛,抗拒着耳膜里一阵阵无声的尖锐轰鸣。
以为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想起的竟然是八神的笑,獠牙尽露的猛兽一般狂妄……无视一切……轻蔑一切!……
咬牙抵抗着……心脏急遽地跳动,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是因为药?还是别的什么……?
他看见如冰的苍蓝色沉积下来,凝成蓝紫色的双眼。伤痕深深。
“没有停止的必要。继续。”
血管激烈地鼓动着,撕扯着每一条神经。神志无比清醒,被迫得清醒无比地承受一切,来自刀锋和语言的疼痛……
“我没有允许你昏过去,你就只能一直清醒着。很有用的药物,很有用的技术……K,你知道NESTS的科技不仅能让你清醒着接受手术,也可以随时制造出无数复制人,连力量也一起COPY,虽然多少有些减弱……从DNA,到血液、肌肉、骨头、神经,甚至记忆……在精密操控下生命的规则也可以被颠覆玩弄,当然,唯一遗憾的是只有‘灵魂’造不出来!”
最深的嘲弄,带着蝎针毒液般阴暗的灼热感。
“所以,弄坏也无所谓,重复再多次也无所谓……K,”声音忽然低沉下去,缓慢而残酷,“你也是在培养槽里制造出来的,没有灵魂,没有存在意义的躯壳……”
咬紧牙,K拼命地对抗着吞噬过来的眩晕感。——我不是那种可以随时丢弃的廉价品!!
不是…………!!!
“不甘心就打破吧……”那声音更低微,如同耳语,“证明你不是,否则就灭亡!……”
恐慌失衡的感觉像强酸般滚沸,浸满体内,似乎连内脏都被烧融似的焦灼感,不安,愤怒,惶惑……耳鸣的声音更响,用力眨睫毛也挥不去眩惑动摇的影像,是药物副作用造成的幻觉吗?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尖锐而冷峻的妃红瞳孔,在透明冷漠的苍色中如同火影摇曳,像溺水者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像一柄太过锋锐的刀,瞬间就会洞穿说不出口的,所有的迷惘和怯懦……
——八神庵!
我也许,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
“K……”
像在叹息。那个听不出感情的淡漠声音,终于,那么遥远。
手术顺利结束。
K9999改造计划进展良好。
K获得能驾驭草剃之火的特制金属手套。
Krizalid一如既往。
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什么都不曾说过。
数天后,K&dash叛出NESTS,行踪不明——
注:本章内涉及KRIZALID的部分,请参考《虚像自白》。
&二&承
***&***&***
时光流转,人事苒换,而不变的只有神祗。
不管千年之后或者沧海桑田,得到,也是永恒的失去……
***&***&***
日本,八神城本宅旧址。
这是八神家族——或者,该说是八尺琼家族——的本城。虽然隐秘不为人知,但久无人居的废弃之城,却奇妙地保持着相对洁净。月光透过层层迭迭的树影映照在鸟居上,瓦片隐约泛出黯青,木柱漆色古雅而沉淀,凝着时光洗出的颜色。不知道是有相关的族人时常前来照拂,还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笼罩在这荒芜的神域中呢?
——也许都有吧……
薄冰般的红色眼睛,融化开一丝罕有的暖意。
清冷的月光投在石龛上,台阶上,地上,如凝霜散雪,仿佛千年时光不曾存在,似水银辉仍一如当年。男人高挑的身影缓缓走过本殿、拜殿、手水舍……回廊外无名的花树静静开放,神乐殿紧闭的扇门上,那独特优雅的徽记清晰可见。
弦月如勾。
[八尺琼勾玉,三种神器之一。象征着慈悲、保护、神佑](注1)
1800年,从神话中天孙琼琼杵尊自高天原降临起,三神器就被奉为皇权象征分别藏在神社及皇宫里。极少人知道,它们真正的本体是被同样从神话时代起就守护着神器的三大家族所秘密供奉着。
供奉天丛云剑的草剃家。
供奉八咫镜的八咫家,现在改名为神乐……
供奉八尺琼勾玉的是谁呢?
八尺琼?
八神?
……
他缓缓伸出手。在殿内长久岁月的暗影中,白色的衬衫袖口十分醒目,修长骨感的手指上有戒指冷冷的银光。
而比这一切更醒目的,是在幽暗中依然浮现出美丽色泽的勾玉。
1997年,一个毁灭前的终结。
据说,八杰集四天王为复活OROCHI而进行了种种谋划。
据说,奇稻田姬的转世成为了胜负的关键。
据说,邪恶的黑暗BOSS在吸收了足够的力量和血祭后降临,天地变色……
据说,一切终于以三神器家族的后裔成功联手封印大蛇而告终。
据说,据说。……如是种种。
冠冕堂皇的传奇记载在历史上供人瞻仰,没有人会在意什么是真实,而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也不会开口辩驳。于是众口纷纭地传说那些经过涂脂抹粉的故事,再像反复咀嚼后的渣滓般吐弃在地。
那就是真实,他们说。
那一天八神庵来到这里,带着不得不服从一千八百年来可诅咒命运的怨恨。
封印浸透了岁月,触指成灰。
取出八尺琼勾玉很容易,戴上它却是那么的讽刺。——绝世的勾玉,像一个残酷的召唤,柔软地把他的脖子套进最华美也最冰冷的绞索里,让名为宿命的手慢慢绞紧,从容不迫,直到他再也不能呼吸……!
“……OROCHI……!”压抑的、呻吟般的呼唤。
闭上眼,呼吸带起肉眼不见的微尘。他深深吸一口气,收回手,透明的勾玉璎珞缠绕在腕指间,用力握紧。
[你可以放心了,京已经回到草剃本家。虽然他的状况不怎么好……]
电话那头二阶堂红丸的声音不怎么清晰,沙得像隔了一整个太平洋。
“…………欠的债,已经还清了。”
从唇角边勾起一丝笑意,似乎怀念却又忧伤,带着冷冷的落寞。强烈的苍炎倏息间从他手上冒出,转瞬就把八尺琼勾玉吞没。
美丽的透明珠玉在紫色火焰中簌簌颤响着,就像细微的悲鸣声……[封ずる者八尺琼],一千八百年来供奉在虔诚的信仰之中、维系着无上封印的神器,被来自“天国神族”的火焰焚烧着;而燃此焰者……已经不是“八尺琼”,而是“八神”!
——他是“八神庵”!……
双手绕住勾玉系绳的两端,猛然用力一扯!
喀啦一声,极细微而又清脆的响。丝索应声迸裂,新月形的勾玉水滴一样飞溅开来。那么干脆利落的断裂,绝决得再不回头。把一千八百年的宿命一手扯断——他,再不是“三神器”!
二十四万夜,恩怨仇恨的梦魇,可以醒了吧…………?
“OROCHI……”
血色水晶的眼瞳中,倒映着弦月的影子。
[……你应该知道的吧?]
风,水,大地和大气,一草一木之中,每一个生命之中,那个他称呼为“父亲”的神无处不在。他知道“他”听得到,“他”看得到,却只是沉默着不回应……
——为什么?!神和人的界限就那么难以逾越~?!97的KOF之后,在暗黑空间里一起度过消逝再重生的那段时间,还存在于现世的这个身体明明证实着那不是幻觉!
……只会用沉默来逃避吗……?卑劣的家伙……
[联手封印大蛇是“三神器”后裔的责任。]&——神乐千鹤那个死板老女人这么说过。八神冷笑,责任,谁来教教他什么叫责任?
[戴上八尺琼勾玉把你“负”的力量转化为“正”吧。八神,你别无选择!]
明明都已经选择了啊!……选择了在大蛇剃的火焰中一起被封印……选择了忘却一切的死去……
人类,是不是永远不能懂神的心思,永远不能接近,不管多么疼痛地疯狂地抱紧多少次……可敬的全知全能啊,难道就是想得太多又做得太少,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地重新给了他生命,什么都不说地把他重新推回这个世界上,留给他的只有这串八尺琼勾玉?
极度的不堪,极度的可笑,……真正任性的到底是谁!……八神几乎就要抓紧胸口吼叫出来。——这种生命我不想要!!该死的……该死的!……OROCHI……!
[——My&son……]
“你太狡猾了……OROCHI……………”低喃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下来,指甲重重地抓进地板。
水珠悄悄滴落,滚烫无声。
檐外的月光悄悄藏入云层里。空气起了波动,时轻时重的脚步声迤逦而来,像负了伤的年轻野兽。廊外花树轻轻颤动着,洒落下更多细碎的花瓣。
八神倏然站起来,发红的血色眼睛像被侵犯了领域的猛兽。脸色阴沉,跳动的眉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谁?!滚出来!”
眼中发出冷厉的光芒,他一把拉开门。夜晚清冷的寒气流泄进来,花落如雨,反映着淡淡月色的银发映入眼帘,一瞬间竟然和恍惚的记忆交错而过——
[……月色的背光,线条冷峻的脸庞……所有的表情都隐在暗影里,清晰的只有月光照耀着透明般的银发,逆光中浮现出来的肩背轮廓,肌肤交合的热度……]
…………O…RO…CHI…………?
他就那样出现在他门外。
一身黑色皮衣,散乱的银色头发深麦色肌肤,瘦削的身形像还没长成的豹子。是NESTS地下基地里那个能发出草剃之火的少年——带着一身凌厉的战意,一身的血腥和焦灼味道,还有一双那样傲慢那样专注那样执着而又狂热的眼神……
“你……?”
迅速回神冷冷一笑,八神的眉已经拧了起来。居然追踪到这里……来找碴的吗?!
“正好大爷我心情恶劣……”八神的杀气被撩拔起来,磨牙。该死的小子,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找上门来……
K象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漂亮的银灰色眼睛,锐利而直接,让八神觉得那几乎就近似于挑衅,神经跳动直觉就是无法忍耐。“DAMN&IT,”低低诅咒着,不要用那张太过相似的脸、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哭吧,叫吧,然后就给我去死吧!”手爪一绷已经蓄势,苍炎从指缝间冒出来——
少年却只是笔直地盯着他,从齿间迸出低沉呢喃:
“我找到你了——八神……庵……………………”
语声的尾音湮没在唇齿间,少年的身体就那么意外地直直倒了下去。
“……?!”
惊讶更多于好奇,八神一把抓住K的衣领提起来,却沾了一手微腥的湿热……血?!
还带温热的血在深黑色的皮衣上打滑,更早之前就凝住的血迹已经发粘。八神皱起眉,随手扯开拉链,暴露出来的柔韧躯体上布满伤痕,到处都带着淤血和烧伤的痕迹。——是激光武器,或者是火焰?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个恶心的地下基地里那些数不胜数的使用红色火焰的复制垃圾……
把手探进皮衣襟内,——这小鬼似乎没有穿内衣的习惯——K在昏迷中发出忍耐的疼痛呻吟。果然,肋骨断了两根,另一侧大概也有骨裂的迹象。受了这样的伤居然没让断掉的骨头扎进肺里,也许是托野生动物一样顽强的生命力所赐?有几处的伤口迸裂了,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产生轻微溃烂,另一个明显的后遗症就是发烧——少年的体温极高,深麦色光滑的皮肤在八神低温的手掌下几乎像火一样热……神经猛然一跳,八神像被烫着了似的迅速收回手。
显然他伤得不轻。
“啧………麻烦的家伙~~~”
八神喃喃自语。怎么办?难道要把这小子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当然他八神庵本来就不是什么爱心过剩的慈善家……或者拎起来丢进树海里做野兽的粮食?
犹豫了一下,[“一身的瘦排骨……”]眼尾不自觉往下一溜。
一松手,少年细长的身体就那么顺着滑倒下去。银色的发丝散乱垂落下来,淡淡影子笼在轮廓挺秀的脸庞上。昏睡过去的时候才看得出三分青涩,紧咬住牙关的表情,即使在无意识中也清晰地流露出防范和警戒——一头还没驯熟的年轻豹子,却已经说不上单纯可爱……
包裹在红色皮裤里的长腿一伸,跨过倒在地上的少年似乎就要离去,脚步却停住了。背着月光的身影投落在少年身上,一阵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月色温柔,繁花飘落。
刹那间似乎连血气也淡去了。
八神回过身,弯腰把K提了起来。
[我的同情心还没泛滥到那种程度……]
[即使是对一个被强迫长大的小鬼。]
但,只有今晚,
美丽的月色,让人太过怀念。
***&***&***
………疼痛,焦虑……无边无际的轰鸣声涌过来,喧嚣得像要淹没他的神志……
仿佛陷在一个最深沉的噩梦里,醒不过来,挣扎着挥动手脚还在下沉,像在流沙中即将没顶的人发出最后的哀鸣……不!不要!——不是!……我不是…那种废物!……
拼尽全力的踢打,撕咬,赤红了双眼要挣脱牢笼……火焰,我的火焰呢?他惊恐地发现连一丝火焰也发不出来……
[“你也是……没有存在意义的躯壳……”]
——给我闭嘴!
[“证明你不是……否则就灭亡!”]
——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用尽全身力气大叫着,却惊恐地发现红色金属包裹着的右手不见了,不,不只右手,从手臂开始,肩膀、躯干、舌头、眼睛、头发……全部都化解为分子,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K大叫着醒过来,冷汗涔涔湿透全身,心脏急剧搏动着,几乎要跳出咽喉。
“去死~!!”咬牙闭上眼,呻吟般地诅咒,那么惊恐痛楚的感觉,对自己感到愤怒!~可恶…………!!
“……醒了?”
低沉的男性声音,让K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睁开眼睛,头顶上不是NESTS那熟悉的灰白色特殊材质天花板。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窗帘轻轻拍打着原色木框,柔和的金色夕照投下了斑马般的条纹等分线。……这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眼睛直接看到过的阳光……?K的眼珠子凝固般呆滞很久,才开始继续向另一个方向转去。极其简单的室内布置,看不到其他家具,只有身下一张大得异乎寻常的床……
柔软的床上是陌生的气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醒了就给我滚起来~!”
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把抽起被单。身体反应还在迟钝中,K措手不及连着毯子一起摔到地上。
“噢~~该死!真他妈的……!”
怒骂脱口而出,K狼狈地从厚羊绒毯子里伸出头,手忙脚乱——浑身上下的伤被白色绷带绑得牢牢的,空出的一条绷带正把雪上加霜伤得最严重的右小臂绕在脖子上,不灵活的身体跟被单毯子纠缠作一堆,乱得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嘴巴肮脏的小鬼……~~~~”
压抑了火气的冷笑,黑色鞋尖勾住他的身体翻过来,顺势毫不温柔地踹上胸口。“那个见鬼的NESTS组织基础教育就这么烂?”脚下用点力,踩住。“对救命恩人不懂得道谢?嗯?”
好痛……K差点闭过气去,肋骨的伤处又是一阵剧痛。
顺着红色皮裤包裹的修长腿线看上去,夕阳暖色的光斑在没有完全扣好的白色长衬衣上跳动。背光的红色发丝下,居高临下冷冷睨视着的眼睛那么熟悉——是在记忆里刺痛神经无数次的那双眼睛……
“八神……?”
眼神变了无数次,有质疑、惊讶、思索、警戒,甚至还有一闪而过的喜悦……K迅速地收敛了表情,盯着踏在胸口上的那只脚,冷脸:
“滚开……!”
[不?可?爱~]
眉尖一扬,八神环臂狞笑,“丧家之犬还说什么大话?”
[像带着一身伤倒在路边快要断气的野狗,只有眼神还那么桀骜~]
“就学不懂什么叫礼貌,……嗯?”刻意往踩住的地方再蹂躏两下。
K倒吸一口气,牙尖一锉抬手就想反击,身体刚抬高却传来一阵钻心剧痛,眼前金星乱舞——
[这失血过多的小鬼竟然还想打架?]
八神皱起眉,“……臭小子,想送死还太早了!”
K的强行挣扎显然让伤口裂开了,白色绷带上隐隐泛出红而且正在扩大。八神嘴上讥诮着,伸手一把抓住K的后领——这姿势实在很像抓猫,即使这只猫有着跟他差不多的身高。
“放开我!……MD……放开我!”
少年在极度不利的体势下仍然猛力挣扎,右臂的绷带上鲜红色已经浸透了出来,眼看扩大。
八神眉尖抽搐,呲牙是近乎狰狞的笑意……“还有精力乱动?!”
[MD我先活撕了你!]
另一只手按上少年的肋部用力一压,刚对好接上的肋骨喀啦一声,不知道是断口错开还是锉磨到了骨茬。K双眼瞪大到几乎脱眶,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出不来,呛了口血就涌上喉咙。
&
把少年的身体丢上床铺,八神用膝盖压上去,锁住K动弹不得。
“真是难搞的家伙……”皱眉看着几处出血的鲜红迅速扩大,八神从床下柜子里拉出医药箱,随手掏出药品和绷带。
俯身下去拉柜子的时候,八神的脸和K的胸口靠得极近。白色绷带的间隙可透见深蜜色的肌肤,鲜红的发丝垂落其上,K觉得那里的皮肤一阵微痒,感觉到丝丝凉滑的柔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脏似乎跳得太响了,该死,会不会被听到……?
取下绷带,已是斑驳鲜血遍染。八神一手固定住K血肉模糊的右臂,上药,用牙齿叼住绷带一端,另一只手迅速地重新缠绕好伤处。雪白的牙齿像野兽一样整齐、漂亮而尖锐,隐约可见淡红的牙肉,K想着,那是跟他狂笑时比起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很专注,所以很漂亮。
包扎好上身的伤,八神探手准备扯下K的裤子。少年的大腿上有几道细长且极深的伤痕,看起来不是西洋剑就是爪伤……喜欢用脚踢人的家伙,腿上的伤自然也比较严重。刚才那样折腾不裂开才怪!
“……够了!”
K只剩下单手死命按住裤腰,脸涨得通红,说不清是恼怒还是羞耻。“我自己可以来!”细细的汗水渗出来,湿了银发黏在前额上,看起来竟然有些狼狈的……可爱?
八神鼻子里哼一声,床上弹簧一绷站起来。“至少等到学会不给人添乱时再说大话!”
丢下这句话,随手一撩头发走出去,颀长的身形消失在门后——连背影都傲慢得令人发指。
“F**k&U!”一个枕头重重砸上阖起的门扉,嘭然一响。“八神庵,TMD我是来跟你决胜负的!”
&三&转
***&***&***
潮起潮落,暮分夕合。那么多事,不管喜不喜欢都会来;那么多人,不管喜不喜欢都会消失。
众生平等,一往无常……
***&***&***
K在八神家里住下来。
——只是暂住,两人都没有刻意确认过什么目的性和期限性。
至于原因,可以说是养伤,也可以说是为了单挑……至少K很坚持认定后者。
于是有了不知什么时候默认的行动模式。
“来打一场!”不驯的年轻野兽狺狺低咆,“今天我一定要赢你!”
“又来打?……”八神不耐地挑眉,“上次断掉的骨头发痒了是不是?”
默不吭声,红色手套一扬,踢散火焰打过来,焚风扑面……
“MD你小子找死!”
起手势,禁?八稚女~~
十分钟,地毯烧焦,柜烂床塌——打斗结束。
八神公寓里本来就少的家具以惊人的速度持续递减。
——“TMD你小子再敢在我房间里动手试试看!”
八神拨开垂落眼前的发丝,恶狠狠地威胁。遮蔽了半边容貌的头发,被称为“像凝固血块一样的血红色”,摸上去其实异常柔细而冰凉。
K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硬着脖子:
“不肯跟我上格斗场打的人是谁啊!说什么懒得欺负弱小……”气得眼睛见血,“MD谁是弱小动物!”大力一捶,沙发上再塌下去一块。
八神眯眼睛,对着臭小鬼竖中指。
“你那一点程度的火焰算他妈什么水准?!烤牛肉都不够!”狞笑,——玩火?你还不够看啊小子~
F**k&off!!
一口浊气憋住,K发誓最痛恨的就是八神这种卑视眼神!!
二话不说挥拳扑过去,赢不过也恨不得撕咬踢打把那种表情从他脸上打下去……!八神眼疾手快,抬手扣住K手腕一把拉下,再抓住后领横拖倒拽地往门边拖过去。
“……可恶!放手!叫你放手混蛋听到没有!”
少年几乎要咬上去般的愤怒,狼狈挣扎中汗水渗进嘴角的肿胀伤口,热辣辣的痛。
“啧~~就凭你?”恶劣的毒舌,听的人和说的人都近于习惯性。
八神踢开浴室的门,把提在手上的猫扔进去。
噗一声响,水流从花洒里迎头淋下,冰凉得让K打了个寒颤。
“八神你TM干什么……哈啾!……冷死了~”
八神抬腿跨进浴缸里,似乎也没有脱衣服的打算。“自己把绷带扒下来,”他说,随手再抹把脸,湿漉漉的水光就在他苍白的皮肤上跳舞,“这样比较不会扯裂伤口。”
K安静了下来。默默地拉开衣服,开始扯身上白色的束缚。不知为什么有点慌,手下一个用错力险些把结痂的疤痕再扯开。
新伤旧伤……明显的轻重不同,少年健康的肌体在不断恢复中。
八神沉默了没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长衬衫湿透了水贴在身上,肩膀和胸口的轮廓隐约暴露出来,腰部线条却收得极细,空荡荡的。
“收拾好了就自己滚出来,”忽然撇过头,八神起身拉开门,带一身滴落的水迹走出去。“想打架先学好怎么挨打,出来上药。”
K盯着地上湿漉漉的脚印,发呆。
日子这样过去,悠悠流水。
八神没有给过K备用钥匙。有时半夜三更K会带着一身伤回来,明显不知道去哪里跟人打过一架;有时八神练完团回家,看到猫一样蹲在门口也许等了很久的银发少年。
八神在的时候,偶尔会为K默默无言地上药,往往几句讥讽又引发新一轮打斗;有时候他漠然无视地自己谱曲练钢琴,K溜进厨房却发现一盘冷掉的烤牛排。
来或去似乎视若无睹,远与近却捉摸不定。
八神不常留在家里,尤其是夜晚。有时背着他的贝斯出去,练团、演出、偶尔不知什么地方的“约会”……带着一身酒味回来,却极少喝醉。K一直奇怪NESTS派出的追杀者竟然也没有找上门,是慑于“八神庵”的名头还是有人在暗中压制,不得而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等他回来。开始期待挑战,打斗,疗伤,以及少有的宁静时刻……
那一天八神直到很晚都没有回来。
K在房间里如同困兽般来回走动,下意识地不断看钟。很晚……将近午夜三点,万籁俱静也许除了歌舞伎町……
两小时前八神一个人在某处酒吧里独自喝酒。
球形杯口,晶莹剔透的仿水晶玻璃高脚杯,洒上一点恰到好处的碎胡椒。[喉管火药],朗姆酒加红酒调配,酒量再好的人也许三杯后就天崩地陷……八神眯起眼睛看蓝色火焰在液体表面流动,伸手扯松颈项上的皮环。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想起来。
那时候的八神庵还很小……七岁,也许是八岁?对格斗还一点都不感兴趣,躲在房间里练习心爱的钢琴,他喜欢音乐,喜欢小动物,也喜欢朋友……
[“Iori,”还是圆圆的脸,黑眼睛黑头发的男孩子对他笑,“iori,我来找你玩……”]
“废物!”凄厉到咯血般的咆哮,背着八神家名重负的男人把满腔怨恨倾泻到儿子身上。“草剃家下一代的当主七岁就能打出大蛇剃了,你呢?连火焰都发不出来!”
——“去死吧!”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孩子弱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承受着狂怒的斥骂和拳脚,觉得那种绝望和卑微也许就是永远……满身浸透血和汗和泪,惶恐地、颤抖着仰望狂暴的高大如巨人般的父亲,屈辱得宁愿就这样死去……
草剃。八神。660年宿怨。——重复着,命令一样灌输在脑海里,纠缠不休夺走他半生时光的吸血藤葛,名为宿命。
露出一个解嘲般的笑,仰头将口感呛辣的酒液一口吸干,八神打个响指示意侍者再来一杯——
没有预想到,会有一只手按上他的酒杯,伴随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真巧,八神。这杯我请?”
………………
***&***&***
K把头伸到水龙头下,水流开到最大。
冰冷的水柱浇落在头顶上、脖子上,细密水珠溅满肩背,顺着流进襟口。K猛然甩头,水滴就顺着银发尾稍不断滚落。
天快亮了。
抬眼睛看一眼镜子。银发湿透了黏住皮肤,包着线条细韧的脸庞。银黑双色的十字架在瘦削的锁骨下方晃动,闪闪发亮。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困守在一套房间里,等着门开门响,听着脚步声来去,然后外出的人回来,一起吃饭或者不,洗澡,睡觉,治伤,打斗……跟被驯养的宠物一样。这是K&dash想要的东西?!
……真该死。
怎么会觉得,见到他就会有所不同,就会以为能找到某些让自我意志更强韧的东西?“打败八神庵”,他应该只有这个目的!
但,
[八神有时候看着他的眼光,很特别。]
拉好拉链,扣上靴子,再把墨镜架上鼻梁。K把双手插
进裤袋里,用脚把公寓大门带上,嘭的一声。
还没来得及下楼梯,迎面上来一颗头,少见的白色短发。
“你是……?”
男人挑眉看着他。同样少见的红色眼睛,日本少见的190公分
身高。堂堂的长相,同时拥有让人联想到大地般的沉着气势。脖子上一个桃心颈环。
K想,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七枷社不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很确定那是赤毛的家门口没错,但这小鬼……不管是那头银发还是那张脸,更重要的是身体所感受到的异样共鸣,绝对是“神族”才拥有的波动……
[……主上?]
肯定不是。天国的暗黑空间里,人类无穷无尽的负面欲望所带来的侵蚀,即使身为神的OROCHI也应付得十分棘手。没有经过血祭召唤,没有合适的宿体,七枷社绝不认为“他”能轻易降临到这个世界。
……这身材分明是个还没长成的少年。
K伸手抬高墨镜,视线从缝隙间扫出来,“七枷社?……八杰集四天王之一,『乾いた大地の社』?”用疑问的口气说出确认。
“请教别人的姓名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这是基本的礼仪。”&七枷社一笑。
少年点点头。“K&dash。”
这家伙,有些地方像克里斯啊……七枷社想着,很满意。
“还有,面对别人说话的时候,最好把墨镜摘下来。”将豹子当作驯顺的家猫,男人信手去摘他的墨镜,几乎打算摸摸他的头顶赞一声“乖”了。
K当即炸毛。“——滚!”
一手格开熊爪,红色火焰扑面燎过去。
“你是草剃家族的人?!”&七枷社脸色突变,暴喝一声。
&“不是。”&右手垂在身侧,K冷冷地回答,“我不知道草剃家跟我有没有关系,至于这火焰……是移植的力量。”
一边说话,一边努力忍住金属手套下血管的突突跳动。到底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处,力量不稳。
“移植?”歪着头想了想,七枷社决定不再管闲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草剃家跟八神家从来都牵扯不清……再说,如果这个叫K的少年是“神族”的人,能使用草剃之火还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赤毛在家吧?”把东西掏出来,“下张专辑的曲谱,他忘了拿。明天我和雪尔美他们要去法国一星期,让八神自己先好好看看——”
“他不在。”
少年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充满阴郁来形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
“奇怪,”七枷社抓抓头发,“不到十二点就练团结束,大家去喝了点酒,就算他再续第二摊现在也早该到家了?……”眼睛瞄一下少年阴沉的脸色,“既然养了猫,就该当个有责任有爱心的饲主啊,那家伙~~”
“你说谁是他养的猫!”预料之中的爆炸,K几乎要扑上去般死瞪着七枷社。
嗯,连坏脾气的地方也很像……男人揉着脸颊,若无其事地嘀咕。
“好啦,进来等他吧。”&七枷社熟练地从门口花盆下摸出备用钥匙,对K勾勾手指。“不用太担心……那家伙不管遇上什么事情,肯定还是会拖着身体爬回来疗伤的,野生动物就这种习性。”
“你是说八神可能有危险?”少年站在门口没进去,看着这个似乎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的男人。
“危险?”&七枷社失笑,“对被称为‘King&of&fighter’的八神庵?不不,你弄错了我的意思,”他摇摇手指,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别看那个家伙动不动又受伤又吐血的,其实强悍得要命,要论打架能胜过他的实在太少。我说的是这里。”大拇指翘起来指指心口。
“什么意思?”K进来坐下,还是紧盯着七枷社。
“你要是听过那家伙的音乐就知道了。敏感得像动物一样,很柔软,简直是赤
裸裸地无所防备……所以外表看起来总是那副难以亲近的样子,偶尔会很温柔,一旦真的接近又会冷冰冰地走掉,或者露出獠牙来威吓。个性嘛简直别扭得像小鬼一样啊。”
K觉得心像被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空荡荡。七枷社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过来:
“……原本97那次KOF之前,赤毛跑来搅了我们的演唱会现场,还以为是挑衅,后来才知道是那家伙蹩脚地表现欣赏的方式。真TM见鬼了……”轻轻咋一下舌,“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一起组BAND。说起来他钢琴弹得很棒,在乐队里却只肯当贝斯手……”
看一下少年的脸,不知在想什么的表情。七枷社停下嘴巴,大大灌一口啤酒。
“总之在这里等他就对了。”随手拍拍沙发,嗯,什么时候换的家具?“过来坐,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跟我聊……喂,小子,有没有兴趣玩摇滚?我们乐队还缺一个节奏吉他手……”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门口叮当一响,七枷社和K都从沙发上弹起来。
那是钥匙落地的声音……
八神靠在门口像是睡着了。头发垂下半遮着疲倦的脸容,眼下有青黑色阴影,薄薄的唇却异样艳红,隐约有咬啮的痕迹。身上除了酒味还有其他的气味,汗水,以及某种暧昧又情
色的……K想他不陌生那是什么,但是——八神?那个强得不像人类、傲慢得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八神庵……?
七枷社皱着眉,弯腰抱起八神就往浴室带。“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吧……赤毛,”低声嘀咕着,回头瞪K一眼,“小鬼在外面好好待着!”
K死死盯住那扇浴室门,几乎要烧出两个洞来。里面的声音隐约传出:花洒开启的声音,动作带起水响,低声说话,还有八神疼痛的、压抑得极低的呻吟。……K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忍耐到极限。
“小鬼,”浴室里伸出七枷社那颗白色的头,“弄条毯子来,要干净的。”
把裹着毛巾的身体丢上床,拉被子盖严。七枷社拍拍双手,喘口气。
“行了,我的忙就帮到这里。”转头看向K,“其它的最好等他醒来后自己料理。……对了,多准备点饮水,说不定醒了之后会发烧。”
“你跟八神的交情好到这种地步?连这种事也……?”声音从牙齿缝里蹦出来,K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
七枷社忽然觉得手很痒,恨不得在那看来很柔软的银色脑袋上狠狠敲个暴栗。
“是啊,我跟赤毛的交情简直好到‘见他抬腿就立即扑倒’呢~~~(注)”露齿一笑,“那种男人可是原本就会被众人追逐的类型。在野生世界的兽群里,最强的雄性跟最漂亮的雌性一样,都是整个族群需索性爱的目标。从这种意义上说,那家伙还真是成为了不得的群体意淫对象啊……”
过激的发言让K喉
咙一阵发干,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大放厥词。喂……老兄,说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给我……闭上你他M的狗嘴!”床上躺着的人勉强睁开眼睛,恶狠狠地威胁道。
“OK,OK,”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七枷社邪恶地笑一笑,“好好休息吧,小‘Iori’~~……我们在法国会想念你,亲爱的~~”
“F**k~!!”
(注:日本成语“扬げ足を取る(あげあしをとる)”,原义是指趁对方抬腿就立即将其扑倒,引申指拿别人细微过错的言行进行挖苦、讽刺。呵呵,貌似小k不是正宗日本人啊~~~大7借此开个玩笑^_^)
K关起门,坐下来。
八神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虽然很大。平时K总是宁愿窝在沙发上睡觉,或者趁八神出门之后再爬上床补个好觉,很少有这样的时候……这样近的看着他。
八神睡着了,但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细挺的鼻梁,鼻息粗重,嘴唇已经褪了血色,脸色比平时更苍白而无光泽,宛如陶瓷。从侧颌到下巴、脖子、锁骨……密密的或青或红的吻痕散布在皮肤上,一直延伸到被遮盖住的胸口。至于下身的情况,K没有在此时掀开被子的勇气,那条破烂不堪的红色皮裤还丢在浴室里。
“八神……庵……iori?……”轻轻叫着那个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名字,“庵”,或者“伊织”……
想要伸手触碰,不知为什么却又害怕;明明那么近,微颤的指尖却不敢再靠近……
[还没有真正的认识过这个男人]
这样想着,就这样一分的距离,悬空的手指不自觉划过那挺拔的骄傲的眉眼轮廓,呼吸起伏,指尖触碰得到皮肤上细微的毛发尖端。
[那样的生存方式,要用什么样的强韧和纯粹,才能活下来,轻视一切地……却又会渴求温柔……]
含一口清水,俯身向有些干裂的嘴唇。……灼热的温度,碰到的一瞬间几乎有被烫伤的错觉。K用力闭一下眼睛摆脱眩晕感,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用唇间的湿意慢慢滋润干涸的部分,嘴角边一丝细流溢出来。火热的皮肤贪求着水分,片刻就看不见痕迹。
把水喂过去的时候八神才忽然惊魇般挣扎起来,昏睡中也下意识咬住牙关。刚被润湿过的嘴唇微动,“混蛋……!”喃喃地,眉心打了结地抗拒,“……京,……滚开!”喘息,噩梦一般,“草剃!……”
——草剃京~?!!
昨晚,是他?……对八神……
[连续四届,KOF大赛的胜者~]
[“站在格斗世界顶端的男人”]
同时也是,NESTS复制军团的原版样本……
K忽然觉得四肢很凉。窗外透进来的晨光那么刺眼,他伸手去把窗帘放落下来,严丝合缝。
把鞋子踢掉,爬上床,躺下去之前再确认一次桌上的杯子里盛满清水。K用力把八神的身体抱进怀里,感觉他的脊背紧密地贴着胸口起伏。
甜美的幽暗在房间里扩散开来,不知日夜。
注:本章中涉及京庵情节的部分,参见王道接龙五幕剧《White&Poe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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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你在我心里烙上了印,终于再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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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深邃得像丝绒般的黑暗中,&意识朦胧,体丨内疼痛和寒冷的感觉像潮水一样交替涌上。
八神醒过来,汗水湿透全身。
发烧后疲惫的肌肉隐隐酸痛,他尝试用手肘支撑着抬起上身,移动时才发现紧紧环抱住的火热肢体。修长,柔韧,潜伏着力量的肌肉还未完全长成,有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慢慢习惯了的气味。
[什么时候睡在身边的?……竟然没有警觉到……]
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少年脸部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甚至可以说是青涩的弧线,眉心起伏不平地纠结着,鼻翼微微抽丨动,流露出不安定的气息却又奇妙地宁静,像嗅到外来危险的年轻野兽,静静地蜷伏在能够安心的地方。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感觉到汗湿的皮肤泛起寒粟,八神微微颤抖一下,把一切归咎于发烧。喉咙干渴得像沙漠,他忍耐着挪动身体时的不快丨感,越过K去拿床头的玻璃杯。
还没碰到杯沿,一只手从下方伸过来夺走了水杯。
低头,K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大了眼睛,凝视着他。
K沉默地坐起来,忽然按住八神的肩膀,用力把他压在枕头上。
水激烈地晃荡着,从杯口溢出洒落在灼热的手上、身体上,凉丝丝地滑下皮肤。K含一口水在嘴里,狠狠地压上八神的唇。
“……唔~!……”
凶猛的掠夺一样的吻,气息断绝,水直接涌进口腔呛入喉管。“咳咳…!”八神一时挣不开几乎呛到窒息,扭曲着脸,“……走开!——K!……”
无法呼吸……空气从胸腔里被挤出来,吞咽不下的水顺着腭骨流下脖子,红发散落在枕上。K压着他的身体,用从外表难以想象的力度,把美丽的赤丨裸的野兽钉在床上。
K牙根紧挫,火热的呼吸颤动在颈后,“庵,”分不清是冷漠还是炽热,“庵……”叫着他,啃上去一样重重吸吮布满汗水的皮肤,像要把那些印记全都啮咬出血。
胸口急促起伏,肋骨都挤压到咯咯作响,八神呛着喉咙勉强睁眼,“滚!……在发他妈什么疯……”莫名地觉得害怕,像是这样被需索下去,就会连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都被吞噬……
“不是比你更强的男人……就不行?”咬着牙汗水滴落,阴鹜地,“……像草剃京那样的……?”
暗红的瞳孔骤然紧缩。“——滚!”
一把抓住K柔软的银灰色头发用力往后扯,幼兽一样凶猛的齿尖离开脖颈的同时,八神重重一记膝撞把他从身上踢飞出去。少年的身体砰然撞上墙壁,燃着紫炎的拳风跟着轰到,出手就是葵花!
内脏像是全部翻腾过来,K豹子一样再扑上去,右手爆出赤色火焰。重CROW&BIT追加重拳,八神格开他的拳头猛然探手反抓,屑风的爪劲几乎贴着K的鼻尖掠过。轻脚踢出,紫火赤炎嘭然轰散……
打到最后已经没了章法,“shit!”不知为什么想哭,K突然放弃格档,利爪带着紫炎轰上胸口的同时被一把死死按住。
“说我是谁?”用全身力量牢牢压制着,高温在褐色皮肤上尖叫,K的眼神狂乱又阴郁,“……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
八神庵,所有人眼里的[异类]存在。
“行径嚣张,性格邪恶狂暴,难以接近,即使在异种格斗技的世界里也是异样的存在。”——某报纸的评语。
桀骜不驯的长相,不依常规的打扮。所谓“正义”或者“邪恶”,他傲慢地蔑视一切规则,用无人可及的强悍。
有人畏惧他,有人敌视他,有人渴望接近他……
但爱他的人会伤心,恨他的人会愤怒。不管施予还是索取,温情还是憎恨,似乎一切浓厚的感情于他都只是羁绊,“生人勿近”,哪怕面对十万万人,赛场上舞台下叫着他的名字,镜头闪烁,他只自行其是。
……只看到自己想看的,漠视一切。八神庵是个“硬”到让人觉得冷酷的男人。
但也许他什么都不想,凭直觉行动和生存,动物一样孤独。
孤独到不需要一切同情。
***&***&***
……不能嚎叫。不能示弱。濒死的动物般绷紧了全身蜷成一团,K缩在建筑物的阴影后,用拳头堵住牙关。
右手血管突突跳动,裹在红色手套里脆弱的旧伤,狠狠撕咬着,温热的血在金属内侧黏腻地流淌。
——这种力量我不要。这种可笑的东西我不需要。丢掉所有NESTS窃取来的东西,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没有任何关联,原原本本的我!
胸口的伤在疼痛,嘴角肿胀咸腥。
……我是谁?
[KRIZALID说:你是K,NESTS的干部K&dash。]
他叛离了那里,连同被洗去的一切前尘记忆,不复存在。
为了赢得力量,为了战胜八神,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被命运公然玩弄嘲笑的廉价品,他离开NESTS,然而什么时候却已经迷失了自己。
怎么会觉得迷恋上什么就变得坚强,怎么会以为失去了什么就变得懦弱。
[K&dash]
一个代号,英文字母。
仅仅如此而已。不被需要,不被爱,不被恨,不属于任何地方。
K眼眶发热,干涩得什么也流不出来。
“K&dash。”
一个声音在叫他。男人雄浑的嗓音,似曾相识。
K慢慢站起来,从阴影里抬起眼睛。
异常高大的男人,鲜明而粗豪的风貌,身上的服装兼具金属的质感与重量。MAXIMA,在NESTS基地见过的组织成员之一。
“很久不见了,K。”
“终于来了吗……”K反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淡地说。“我正在想NESTS什么时候才派追兵来。”
“我想你误会了,K。”MAXIMA向他走过来,沉重的脚步让一只流浪猫惊惶地窜走。“我已经不是NESTS的人……这些事情待会儿再向你解释。这次来是因为KOF大赛的事情。”
“——选手券?”看着MAXIMA拿出来的东西,K的眼睛在阴暗中豹子一样发光。
MAXIMA点点头。“昨天才拿到的。这次的决赛据说会在南镇举行,主办方身份不明……你要去吗?”
K沉默地把选手券攥在手心里,抬起头。
“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就行,……队友。”
***&***&***
&“把东西给他了?”高挑的男人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表情依旧藏在衣领里。
“是的。”MAXIMA有些迟疑,“其实你不必这么帮我们,毕竟我和K都是已经公然叛离NESTS的人。”
“这些事情你不必管。”
玻璃上映出男人冷峻的眉眼,两边伤痕深邃。
“也许以后我会私下委托你一些工作,MAXIMA。”KRIZALID淡淡地说,“与NESTS无关。”
“我明白。”MAXIMA点点头。
与KRIZALID的会面非常隐秘。立场微妙,也许下一刻就会成为敌人……对于夺走好友生命的NESTS组织依然非常憎恨,MAXIMA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某些时候比友方更可靠。
离开房间之前,隐约听到KRIZALID的声音飘过来:
“K的事情……就拜托了。”
MAXIMA惊讶地想回头确认时,门扉已经在他背后合上。
***&***&***
K站在公寓楼下,向上望着八神家的窗口。
没有灯,但窗口开着。K记得八神卧室里有很好的窗台,睡不着的时候他总会坐在那里,静静看天上的月亮。
等待月亮的人总是孤独的。
大门虚掩着,跟K冲出去的时候一样。
K弯腰从花盆里摸出备用钥匙,点起火在掌心里把它熔掉。
[……不要再让别人那么“熟悉”你。]
也许是很幼稚的私心,但无法改变。
K走进卧室,看到有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时明时灭。
月光从窗口倾泻下来,散落在红发上,朦胧清冷。八神只套了条皮裤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点了半截的香烟含在唇间。
“我会离开。”K觉得喉咙微微堵住,声音嘶哑。“去参加99年的KOF。”
八神没有回头。烟头的红光又再明灭一下。
“……我会赢。包括草剃京。”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该死的名字。”八神站起身,一脸厌恶的表情。“……就这样?”赤丨裸的脚踏上地板,在K面前停住。“想说的只有这个?”
上面那楼关键字打错太多了,请叔叔帮我删掉吧。我重新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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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了。&
喜欢这篇文,主要是喜欢第一章,K庵的两次相遇,以及后面对K和八神同居生活的描写,K庵的相处模式写得非常可爱。&
对了,因为知道“玩KOF的人多但是知道背景故事的人并不多”这个情况,所以有些地方需要顺便说明一下:&
1、别看游戏里面那个样子,事实上K'在官方设定中是16岁的青涩少年哦~&^^&(只是比较喜欢扮成熟而已&呵呵)&
2、别看游戏里面招式那么狂暴,事实上SNK的官方设定中,八神是个虽然有着祖传的嗜血之血,内心却并不喜欢暴力,是个有点孤僻,心思很细腻,非常喜欢玩音乐的人哦~(这一点跟3代但丁比较相似……)
K&是&攻~~
&K&是&攻~~
&K&是&攻~~
&K&是&攻~~~
好&好&沉重的&打击&~~~~
我一直&认为&K&是受&啊~~~
我&一直&认为&庵&是攻&啊~~~~
抓抓抓~~~
倒~~~
~~~~~~~~~~~~
庵京京庵咱都爱喵~咱很博爱orz
被这CP萌到- -(请痛扁这个人)
@Earlymarch完整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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