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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艳色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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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7:51 发布在
（题头记：这是我写的第一篇长篇，断断续续写了几年，总是不断被打断：噪音，骚扰，突发事件……现在我重新拾起来再写的时候，我担心会有重大的社会变革发生，那肯定会再一次打断我的宿愿，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吉人自由天相佑，鼓励我写完，一切听天由命！）&&&&&引子&&&自古以来方山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雨过天晴，方山上空会出现一道七色彩虹，预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世世代代相传的动人故事，彩虹多少年没有出现，方山周围的老百姓度日如年。&山脚东面有个东刘村，农民刘汉祖祖辈辈辛勤耕作，说不上从哪一辈子开始。周文王分封姜子牙于齐，这儿人丁兴旺，古代号称营邱。农民作家浩然来住过，成名作短篇小说《喜鹊登枝》就是以当地的风俗民情为蓝本进行创作的。淳朴善良、任劳任怨的乡亲给他留下磨灭不去的印象，奠定了浩然一辈子描写本阶级的农民，寄予他深切希望和情感。浩然的早期作品乡村生活气息浓郁，后来的“三突出”“高大全”为政治服务，脱离生活真实，削弱了作品的分量，失去应有的价值。刘汉与浩然是同时代的人，他熟识这位有好奇心的驻村干部，不谋而和，刘汉对事物也有刨根究底的习惯。在田野耕作，偶尔会拣到一块沉甸甸的小石头，有完整的，呈六柱体，中间鼓起，破损的断面光溜溜，冒蓝光，锐角能割动玻璃。夏季一场暴雨过后，暴露在表面被冲刷干净的断面躺在地里闪闪发光，好多人拣到过，看看没用处又随手丢掉。刘汉是个有心人，挑那些完整的，晶体纯正的放瓶子里，越攒越多。&1986年秋，收完玉米，播下小麦，忙完农活的刘汉上北京了。实行土地承包，农业连年丰收，可以吃饱肚子过年吃上大白馒头。刘汉上北京想去找浩然，他知道作家惦念着农民，走了以后没再来过。前些年大红大紫，经常出书，但已不是当年写的《养牲口的老汉》人与牛自然形成的亲密关系。搞阶级斗争，人为的制造矛盾，使丧失了几千年来的道德文明儒家思想的农村人际关系更加紧张，滋生一批以革命名义欺诈压迫老百姓的村干部和地痞二流子，比当年的周扒皮，南霸天更凶狠。临走时带上那些石头，装进烟袋包口一束，拴腰上，荡悠荡悠，进坐落在胶济线的县城坐直达北京的快车。&找到北京作协告诉他浩然因身体健康原因已离开，去河北省三河县生活，非常不凑巧。至于你带的石头可上地质部去做鉴定。刘汉也没了心思在北京闲逛，拿着地址直奔地质部，介绍到晶体研究所，留下几块样品，叫第二天来听结果。晚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没见着浩然，很失望。天一亮早早去办公室门口等着，工程师老耿看见他赶快请进去：&“你带了多少？”&刘汉从腰上解下烟袋包：&“全在里面了。”&“想卖多少钱？”&刘汉有些摸不准头脑，犹豫了一会，狠狠心：&“五千？”&“三千元怎么样？”耿工把石头倒盘子里扒拉一遍：“我们是搞科研的，如果这些蓝宝石矿有开采价值，我们还要去，实地勘探。”&蓝宝石！刘汉脑子里迅速闪现那道美丽彩虹，熠熠生辉的七色光谱中似乎看到璀璨的蓝光：是神灵在护佑我们，老祖宗的珍贵遗产，不能动！这一刻他后悔为什么要到北京来。从财务拿到钱，耿工送他出来，约好不久见，他都稀里糊涂。摸了摸腰里鼓起来，这才打起精神，赶火车回家。&刘汉到家未事声张，连老婆都没有说，心里始终七上八下：三千元，这么大一笔款子，头一回装自己腰包。乡亲们要是知道这石头值钱，不翻个底朝天，把方山都挖掉，往后子孙后代的日子怎么过？县里人来找他，要求他不要对外宣扬，地下的资源矿藏都是属国家的，蓝宝石的商业价值和矿区范围还没有搞清楚，等勘探完以后再正式公布。刘汉愈加忐忑不安，他知道，地里这些庇护他们香火延续几千年的石头眼看保不住了，愧对祖宗啊，这一趟北京之行惹来这么大的祸。在地质勘探队紧锣密鼓的开挖，钻探，筛选……一处又一处报来找到宝石级蓝宝石矿，刘汉一病不起，竟一命呜呼！&&&1蓝宝石的矿物名称为刚玉，属刚玉族矿物。目前宝石界将除红宝石之外的其余各色宝石级刚玉统称为蓝宝石。蓝宝石的化学成分为三氧化二铝（），微量元素钛（Ti4+）或铁（Fe2+）而呈蓝色。属三方晶系。晶体形态常呈筒状、短柱状、板状等，体多为粒状或致密块状。透明至半透明，玻璃光泽。折光率1.76-1.77，双折射率0.008，二色性强。非均质体。有时具有特殊的光学效应-星光效应。硬度为9，3.95&-4.1克&/立方厘米。无解理，裂理发育。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产生美丽的六射星光，被称为"星光蓝宝石"。（摘录）&&&方山约在三千万年前的火山喷发形成。地壳运动，炽热的玄武岩岩浆从地壳薄弱处喷出，把在地幔深处高温高压下氧和铝缓慢结合数亿年结晶成的蓝宝石矿带出地表，时间的原因，地貌变化，有的包裹在方山的玄武岩山体里，有的玄武岩破碎脱离出来，随河道水流搬运至远处，深埋地底下，河床下面的砂石层里的矿石品质最好。方山海拔五六百米，与周围丘陵山脉不相连，独自的矗立在盆地中间。外貌独特，远远望去，山顶平坦呈梯形，风化崩塌和雨水温差的侵蚀，火山口已完全填平，表面的玄武岩沙化成沃土，覆盖整座山体，植被郁郁葱葱。方山庙会由来已久，据史料：方山属北海郡，北魏，隋唐，佛道两教渐盛，方山修建了庙观，成道教胜地。什么时候衰败的？据说方山原来泉眼泉水丰盛，坐南朝北的方向铺一条大道，缓缓的直达山顶。现在已成农田，依稀可见两排通往山顶残缺不全的古柏，苍老遒劲，树龄至少上千年。想当年，这样的排场只有官至太守的上山祭祀，祈雨，上香，前面衙役开道，后面官车滚滚，黎民百姓前呼后拥，道长来到山下迎住……连年干旱，泉水突然断流，断了香火，庙观倒塌成断壁残垣。&&2&&农历三月三，方山庙会有复苏迹象，方圆近百里的村民都跑来打听。发现蓝宝石的消息不胫而走，全世界目光都聚焦这里。对宝石要有一个认识过程：蓝宝石象征忠诚、坚贞、慈爱和诚实。星光蓝宝又被称为“命运之石”，能保佑佩戴者平安，并让人交好运。蓝宝石属高档宝石，是五大宝石之一，位于钻石、红宝石之后，排名第三。蓝宝石是九月的生辰石，它与红宝石有“姊妹宝石”之称。国民经济出现好转，消费者对金银珠宝有了购买能力，主要集中在纯金首饰，镶宝则是18k翡翠或人造宝石。珠宝界后继乏人，对于珍贵的蓝宝石资源，国内珠宝行业反映迟钝。由于黄金当时属统购统销商品，国家垄断，朝南坐，不准民间经营，业者多外行。珠宝黄金是红花和绿叶的关系，有其特殊性：同一类型的宝石品质千变万化，价格落差巨大，需要极其细腻、专业知识和经验。故国际上珠宝业多为民间经营，独资，家族化。山东蓝宝石作为亚洲第一大矿，在国内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尽管由此而带动国际蓝宝石价格大涨，客商云集，国内真正青睐的倒是地质部门的一些专家，显然他们所具备的专业知识远比当时的珠宝行业的领导多。农民更摸不准头脑，只知道这石头值钱，穷疯了的农民就是开山放炮，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这是属于他们的财富。县里明文规定不许私采滥挖，辑私队，护矿队整天在下面抓人，方山北面蓝宝石浅层矿区农民已经开始采挖，来了抓人的一哄而散，最多也就没收铁锨、洋镐等简单工具，防不胜防，形势紧张而混乱。这种背景下，由东南村发起，民间自发的筹备恢复庙会，烧香许愿，祈求平安发财。方山旧址上盖起规模大大缩小的几间屋，摆上三尊四御玉皇大帝诸星神星辰之神彩绘泥塑，祭坛供台，就等着三月三那天到来。&&&盛况空前，四邻八乡远近赶来，方山的南北上山道，东西小径挤满蠕动的人群，自行车，摩托车，汽车只能停放山下，有专人收费看管。方山顶上烟气腾腾，小小几间房子根本容纳不下滚滚人流，许多进香的人只好在旧址，苍松古柏下，燃起堆堆冒起火光的纸钱，袅袅青烟的香火，团团围住，磕头许愿。一阵风刮来，残屑飞舞，浓烟四起，呛得人掩面闭眼，无处躲避。&&一辆250摩托车低档加大油门从山下一直爬到山顶，在屋前停下车，下来一位彪形大汉：熊背宽肩，粗壮的短脖，表情僵化，两道刺人的寒光，面部抽搐，那是在笑，开始讲述他的目的……山南村大队书记阎奉金，兼六厍镇护矿队队长。刚刚从深圳回来，卖掉一批矿石，暴利，翻番，现金交易。县里红头文件规定：蓝宝石由县政府办的蓝宝石总公司独家经营，矿石只能卖给它，擅自交易属非法。由于总公司开价很低，许多人跑到外地直接卖给客户。稽私队，护矿队在车站、交通要道围追堵截，甚至设告密者，以“缴获”的宝石10%的提成为诱饵，他们和公安联合，到省会，外省市去抓过人。“缴获”的宝石怎么处理，不得而知。深圳靠近香港，珠宝加工比较发达，需求量很大。外地交易地点繁多：北京，上海，济南，潍坊……因为是蓝宝石原材料，各地的地矿部门都在收购，缺货难求。阎奉金看看张贴在墙上的红榜，罗列着捐钱修庙观的人姓名，掏出一沓子钱丢门前忙着写捐钱人姓名的桌子上：“我的名字不要写了，香火钱。”围观的人发出惊叹，阎奉金走上门前的台阶：&&“乡亲们，挖到宝石卖给我，我和县上镇里说好了，卖给我的人不抓。”&&下面一片欢腾，东刘村的欢子对周围的人高兴的说：“可以大干一场！”&&&3&营陵县“蓝宝石总公司”的牌子挂在县城主要大街上，马跃进，牛卫东正副两经理，年富力壮：马跃进年龄稍大，以工代干；牛卫东地矿专科毕业，掌握的知识全面一些，不服正经理，一直在等待机会自己干。营陵县有几处煤矿，还盛产高档建筑装潢用花岗岩：沂蒙红，翡翠绿，芝麻黑……设编制不大的地矿局，马牛两位都是从地矿局抽调出来。有一处煤矿产优质煤，炼焦炭，焦炭厂浓烟滚滚，炭屑随风撒落一地，周围许多农民染怪病：白血病，肝癌……煤矿是德国人修胶济线开始采掘的，坐火车经过，沿线可看到两座巨大的煤矸石山峰，环境饱受污染。挖煤的多数雇外来人，下井危险，当地农民穷急了上山放炮采石。从县城到潍坊的公路，路北一马平川，延伸到渤海湾，是富饶的昌潍平原。南边千山万水，绵亘沂蒙山脉，交通运输便利，铁轨伸进采石场，大大小小的采石场遍地开花，山体炸得支离破碎，逐渐往里延伸，路上到处传来隆隆的放炮声。&&马经理大权独揽。马跃进是县里主要领导的亲属，尽管对宝石学属门外汉，县里领导大都如此，受礼宁可要钱不要蓝宝石。要是早知道蓝宝石到今天涨几十倍，他们箱子底下宁可压蓝宝石也不压钱！马经理最近频繁往返泰国，泰国是世界有色宝石加工中心，掌握着红蓝宝石核心改色技术，精湛的切割、打磨工艺，全世界大部分蓝宝石矿流向泰国，由他们加工成成品再销往各国。泰国对携带各种宝石原矿入关不征税，成品则不然。马经理每趟都拖着沉甸甸的旅行箱去，汇回大笔美金，忙得不亦乐乎。&&但他很快就感觉，更多的山东蓝宝石矿流向泰国市场，各种渠道堵是堵不住的。他向政府建议：开放蓝宝石市场，允许客商来产地收购，政府指定交易机构，农民直接出售，客商竞相竞价，随行就市，交易机构只向客商收取交易额%的管理费，以此杜绝财源流失。&&一石激起千层浪，男女老少齐上阵，全民参战，本来几代人可以享用的珍贵资源，迅速枯竭。&&&&地质七院所在地蒙阴，肩负着找黄金宝石的重任，山东物阜民丰，黄金产量第一大省，又找到蓝宝石，钻石，确立了在世界珠宝界的地位。今天晚上七院招待所客人进进出出，比往日繁多。七院在找钻石。中国第一157.77克拉重的常林钻石在临沭被农家女拾到，七院相信，沂蒙山脉蕴藏着巨大的钻石矿，具备金伯利岩钻石成因的基本条件。迄今在蒙阴只找到小型钻石矿，产量不高。经常有珠宝商上门，对蓝宝石同样感兴趣。今晚上将有一次交易，香港珠宝商，约好在招待所。营陵县的蓝宝石贩子秘密赶来。现在已经分工明确：挖的直管挖，妇女小孩攥着二齿子在找过一遍的新土里扒拉，还能找到遗漏的较小颗粒。山坡，河道，田野，满山遍岭到处是找宝石的人。流窜不定的就是贩子。一看见他们到来，挖宝石的就从内衣袋里拿出包裹在烟盒纸、手绢、塑料袋里沾着新鲜泥土的矿石，贩子用外衣把头一蒙，聚光手电筒射穿宝石：颜色纯正透明度高，带靛蓝；无裂隙；生长带不明显；颗粒状或块状越大越好；水灵灵的感觉……谈价钱。一开始论块，几元几十元不等，后来论克，用上戳子秤电子秤，价格扶摇直上。贩子们分头坐车赶到蒙阴，和香港珠宝商汇合。&&招待所的客房门窗紧闭，遮住窗帘：&&“拿出来吧，谁的先看？”珠宝商说。&&“老二先来。”贩子甲是召集人，他和珠宝商保持着联系，到内地来收货，事先通知贩子甲，由他组织可靠的人拿货过来。&&“你们先来，你们先来。”谁都想往后靠，看珠宝商出什么价，奇货可居。&&桌子上有一只暗盒，通上电，透出束强光，宝石放在上面一目了然。珠宝商把颗粒小的散出来，只挑那些四&五克&以上，十几克，几&十克&……山东蓝宝石晶体之大、之纯净世界罕见，大多数都以极其低廉的价格走私国外。到机场海关，你只要填写刚玉矿石，无人懂行，一路畅通。珠宝商把挑选好的一摊摊铺桌上，论堆谈价钱，七八个贩子中只有一个人的没看中。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不许动，把口袋里的宝石都拿出来！”&&贩子们知道坏事，走漏了风声，营陵县来的警察和稽私队把他们堵在屋里，一个也跑不了。宝石全部没收，香港珠宝商被罚款，只有那个一块也没看中的贩子乙损失最少，贩子乙带的全是不值钱达不到宝石级的刚玉。&&贩子们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互相怀疑，马上把矛头指向贩子乙。贩子乙种的小麦被践踏，窗玻璃被砸，院子里被人丢黑石头，没有人再卖宝石给他，他去挖宝石的坑晚上被人填平，被彻底剔除出宝石行业。至于被没收的宝石矿，多数私分了，查无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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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做出决定了蓝宝石命运的决定：招商引资，全面开放，多挖快卖，尽快致富。营陵县属农业县，没有像样的工业，对地方财政贡献不大，上面派下来的县委书记走马灯似的换，是一个镀金、过度的跳板。县里面做出的很多决定，都是哗众取宠的形象工程。方山南面最优质的矿区――从种庄稼的良田掏一个洞，挖下去五&六米&，一层含水的沙石，这里面的蓝宝石矿品质最好，晶莹剔透，闪着幽幽蓝光，不用改色，直接切割，打磨，蓝火从台面跳出来，闪闪烁烁，冒着深邃捉摸不透的光，就像女人一样的神秘。由于矿区大多数在农民的承包田，农民偷偷摸摸的挖，农田的承包人把地按平方米租给挖宝石的人，洞只能直上直下的打，挖到沙石层就不能再挖下去了，否则有塌方的危险。一旦塌方很难施救，全是松散的泥土结构，越挖越塌。有些挖宝石的人挖到含矿的沙石层往横里掏进去，砸进去就没救了，等把五&六米&深的直井挖开找到人，早没气了。那些日子天天传来有死人的，还有一些是晚上去盗井，下去了就没有再上来，上面的同伙跑了。&&澳大利亚的机器设备运来了。澳大利亚也产蓝宝石，与山东同处一条玄武岩地质带，是从大陆分裂出去的。澳大利亚蓝宝石的颜色与山东的差不多，但颗粒要小，平均直径只有0.2毫米，山东的达0.5毫米，而且裂隙杂质多。大功率推土机在干枯的河床上推出一个大坑，露出含矿层，抓斗机把含矿沙石直接倒进筛选机，在水流和震动的作用下，比重大的蓝宝石矿留在地下，倒出来由人工最后挑选。澳大利亚开采的全是最好的蓝宝石，因为河床底尽是巨大的岩石，人力难以达到，农民看着他们一袋一袋的把蓝宝石掠走，眼睛都红了，发生数次哄抢。当地民风彪悍，历史上多有农民起义：杨妙真，黄巾起义，唐赛儿……河床给挖的差不多农田农民坚决不让开，澳大利亚方面的开矿公司觉得这样的便宜不可能捡的太多，怕继续下去引起更大的冲突，见好就收，撤。&&&&中美合资“蓝光珠宝有限公司”在成立了，这是营陵县第一家加工蓝宝石企业，中方注资部分是由政府控股的地方国营，产品全部返销美国，因为国际市场价格远高于国内。民间自主加工的呼声高涨，能大大提高宝石附加值。政府表现十分保守，它主要想垄断市场，获取最大利益。但宝石加工业有其特殊性，就像瑞士的钟表制造，精工细作，家庭作坊类型。钻石加工世间第一的印度，也都是小规模，慢工出细活。毛坯的切割，需要有经验的工匠反复观察，琢磨，切割成什么样的形状：椭圆，水滴，马眼，圆……以期获得最大值。并要计算好冠部，亭部的角度，使进去的光能从台面反射出来，宝石奕奕生辉。切割往往由老板亲自动手。打磨更是耗费时间的活，在高速旋转的合金钢盘上，摸上用油调和的粗钻粉，打磨出宝石的切面，再换上细钻粉，抛光。镜面抛光精度要达到相当高的要求，十倍放大镜下看不出一丝痕迹，比照相机镜头的光学玻璃的精度还要高。&&宝石加工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开展起来，但对民间的不开放，都是单位成立：外贸公司，工会，银行，农委……六厍镇山南村大队支部书记阎奉金的加工企业也成立了，当时是唯一设在底下乡镇的加工厂。从南京地矿系统办的加工宝石机器厂进的设备，人员在那参加了培训。使用八角手，角度变化需要升降平台，效率很低。当时国内加工企业用的都是类似这种设备，“蓝光”则是泰国设备，无论是效率还是抛光精度远胜国产设备。后来宝石加工全面开放，村村户户机器转，“蓝光”进口大批泰国设备，狠狠赚了一笔。&&阎奉金家被抢劫……阎奉金为了控制货源，对到底下来收蓝宝石矿的贩子封锁，骚扰，打击。他写字台的抽屉盛满宝石，都是一些罕见的大块晶体，阎奉金压价压得厉害，迫于无奈只好卖给他。那个寒冷的冬夜他院子里进去了人，门旋即撬开，阎奉金夫妇被控制在睡觉的寝室，强盗站凳子上在气窗外面比划刀子：&&“不许起来，否则要你的命！”&&阎奉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强盗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阎奉金箱子里有当兵退役偷着带回来的一颗手榴弹，但他一动弹强盗马上用闪着寒光的刀具敲气窗玻璃，阎奉金老婆在被窝里抱住他，不让他起来。强盗熟门熟路的撬开抽屉，悉数搜光宝石，扬长而去。阎奉金从箱子里摸出手榴弹追出门外，强盗已无踪影。后来破了案，就是邻村的二个人，在抓捕过程中有一个拒捕，被当场击毙，另外一个判无期，赃物已被挥霍一空。&&&&5&师隐在县城里开一家服装店，娶妻生子，赖以谋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师隐是回乡知青，对社会变革已失去信心，他很清楚他们这一代人所面临的困窘：要么随波逐流，花天酒地，今日有酒今日醉！要么远离喧嚣，自我放逐，不合作，静观时局变化。蓝宝石的发现，天赐良机，让他按捺不住，他与珠宝有缘。&&七十年代初，下乡不愿回去，在城市里待着，仗义执言，主持公道，当孩子头，愿与他结识的朋友不少。认识了一帮华侨：泰国，新加坡，越南，香港……他们到大陆来旅游，很划算，物价低廉，旅游景点车马稀少，由他们尽兴。泰国米商的儿子携1000美元签证一个月，北京上海一路玩下来，钱还绰绰有余，又通过大使馆延期签证。米商的儿子天天从华侨饭店来找师隐，吃遍淮海路的饭店，他对上海小姑娘的大辫子着迷。后来给他介绍一位，一起到西郊公园游玩，米商的儿子遵规蹈矩，师隐看见他握了一把小姑娘的辫子算是最亲密的接触，事情到此结束。临回国前，师隐送他一顶佩五角星的军帽，泰国那时候有毛派游击队，输出革命，搞武装斗争，煽动农民抢夺土地，夺取政权，后来投降了。米商的儿子说：我回去把它藏在箱子底，不能拿出来。越南华侨老林是个混血儿，应该是法国和华侨妇女的后裔，持有飞行员驾驶证，为躲兵役，离开西贡，长时期在上海呆着，每个月都要去办延期签证。老林在淮海中路康泰公寓有一位女友，资本家出身，父亲为去美国继承一笔五十万美元的遗产，当时中美没有外交关系，破例得到许可，由第三国进入去办理。听说没有把钱全部汇回国内。老林女友美貌，气质高雅，老林像上门女婿一样天天在康泰公寓泡着，但晚上必须回华侨饭店，那时候外籍人员不允许在外面过夜。后来女友随老林去了香港，还替老林生下孩子，但就是不和老林正式成婚。女友在香港的上流社交圈推销珠宝，珠宝店老板都愿意赊给她货。女友结识了新加坡的银行业大亨，借钱给她炒股票，正赶上股市大涨，赚一票，又投入房地产，现在已成香港富婆，到底没有和老林结婚。老林长时期在上海呆着，要做一点生意维持开销，他看准了已成“四旧”的珠宝玉器：&&“师隐呀，你帮我找一块翡翠，要绿的，不用太大，黄豆大小就可以，我给你五百，六百……”&&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元，这么大一笔钱真是一种诱惑，看着老林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头型吹得油光铮亮，裤线笔挺，束在腰里的大尖领衬衣一尘不染，师隐动心了。&&&&&师隐发动原来家境殷实抄家没被全部抄完的朋友，和老林做生意，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那些玩意已经用不着。约好见面时间一起过去，老林矜持的与师隐握握手，听过介绍，礼节性的与那人碰碰手，接过珠宝粗略地一看：“我先拿着，怎么样？饭吃过没有，走，找个地方。”他领头，路上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啪”拍师隐手心，都是中华，熊猫，外烟之类：“我们饭店里有，买得到。”那时候只要有外汇，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华侨商店里应有尽有。&&吃饭的时老林客气相劝，他光吮吸啤酒，不动箸，看看差不多了，他与师隐小声交谈：&&“这块翡翠不够绿，颜色不好，你要找一快通体透绿――”他观察师隐的反应：“四十元，怎么样？我只能出这个价钱。”&&分手以后师隐与朋友钱对分，朋友说这些东西是从抽屉旮旯翻出来的，不留心也就弄丢了。&&卖给老林镶着宝石的戒指，下回见面他宝石起下来，戒托还给师隐，黄金制品他不敢沾手。那时黄金流通国家严格限制，只有银行收购价：几十元一两，十六两制，合几元&一克&。首饰店几乎没有了。黄金往国外走私非常厉害，师隐老婆娘家村庄有一人，从盛产黄金的照远民间购得私产的黄金，往香港走私，地方公安得到线人举报上门抓捕，由于没有人赃俱获，此人死不认账，家里被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搜好几遍，人在里面吃够苦头，判了七年出来，苦尽甘来，日子相当好过，大伙估计他财产藏匿的天衣无缝。80年代中期黄金畅销，价格一路攀升，远高于国际市场，又开始往国内走私，50克以上就判刑，照样有人铤而走险。珠宝界有人估计，黄金价格不和国际接轨，收购价低往外走私每年要损失几十个亿，贵了往里走私也要这个数，得不偿失！黄金金本位制属硬通货，政府外汇短缺要用黄金上国际市场购得它所需要的战略物资，今天外汇有的是。&&师隐卖给老林的珠宝越来越多：羊脂白玉玉牌，红玛瑙雕刻的龙，各种宝石戒面……师隐攒下一包黄金戒托，放家里怕让父母知道，藏哪儿都不安全，只好带身上，在想方设法处理。那天晚上在家，白脸来叫他，白脸和女朋友在路上走，有人故意找茬……师隐紧随白脸赶过去，那两个人仍在纠缠白脸的女朋友，师隐上去照一个带军帽的人后脖子一下，两人落荒而逃，师隐把一顶跑丢了的军帽捡手上，打算作为战利品带走，那只拿军帽的手被牢牢擒住：“这回赖不掉了吧，手拿着什么？”片警阿毛胡子得意的吆喝。坏了，身上还带着那包戒托！师隐另外那只手按住放戒托的口袋：这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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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胡子早已怀恨在心，由于“打江山，为穷人谋幸福……”江湖好汉文化被有意识的宣扬夸大到极致，社会暴力普遍存在：好人打坏人活该；坏人打好人犯法；好人打好人坏人打坏人……黄彼路“法官”，桥头“大海”，虹口区四平路“小黄毛”，南市掼不死“泥鳅”……都在地处闹市阿毛胡子的辖区受挫，引发群体械斗，造成上述为霸一方的强龙、地头蛇负伤，阿毛胡子顾此失彼，每一次事件发生都无法控制，整天在辖区乱转：“阿毛胡子来了！”大伙一哄而散。气得吹胡子瞪眼：“小赤佬，不要给我捉牢！”啥人凶啥人大王，没有人理睬他的权威和存在，当然，国家暴力机器最厉害。。师隐被带往派出所，路上装着提鞋子，弯下腰，把那包戒托地上一放。到了派出所阿毛胡子问也不问，直接给分局打电话，几分钟后，一辆拉着警笛的警车停在门口，师隐被带上车，关进分局的暂押室。&&一进分局大门的西侧，一排朝东房子中间的一间，光有门没窗，一天到晚亮着灯，把师隐朝里面一推。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铺的架空木头地板，三十来平方，挤了至少二十个人以上，门口放着一只带盖的大木桶，散出臭味，一屋子人出恭的地方。关在里面的人都和衣躺在地板上或倚住墙坐着，面无表情，愁眉苦脸。中间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个人爬起来，走到师隐面前，威胁的晃晃拳头：“就睡在粪桶旁边！”他可能关的时间比较久，不见日头，身上惨白，宽脸盘，眼耳鼻嘴的比例都很大，从裂开拉长的嘴角丝丝出气，显得十分残忍。师隐看着他，没出声，往后退了退，倚住墙站住，两只手交叉放背后，目光平静的注视着牢霸。牢霸困意未消，转身又去倒下，师隐一夜未合眼。天亮以后警察来打开门，两个人一伙上院子去洗漱，和师隐一同去的人悄悄说：“小心一点，那个人有神经病，杀人犯！”一天两顿饭，吃饭的时候牢霸盯住师隐的碗，有人规劝：“倒点菜给他。”青菜萝卜的，没有油水，师隐扒了几口，也没有胃口，走到木桶边，打开盖，“哗”全倒进去。牢霸抄起室内仅有的两件家什扫帚拖把中的拖把冲了过来，室内的人纷纷避开，靠紧墙根，牢霸在师隐面前舞动拖把张牙舞爪，师隐瞅着一个空当，一个健步上去夺住，牢霸不肯松手，师隐抬起一脚，“扑通”牢霸倒下，一屋子人围上去打，抽牢霸脸，脚踹……“算了算了，让他上木桶边呆着！”师隐不想把事情闹大。牢霸爬到木桶边老老实实地蹲着，后来主动要求交待，“翻笼子”，正式拘留，等待判刑。&&&&&关在里面的日子记忆犹新：每天有新送进来的，“翻笼子”关到拘留所去的。吃饭一人一碗，盖浇饭，饭上面一勺不见油水的老菜皮，吃不饱，饿不死。有人提醒新进来的：“倒饭给他。”师隐坚决不要，破了这个规矩。记得吃过一回肉，一人一小块，师隐没留神，一眨眼，碗里多出好几块，师隐还给他们，不接受，师隐吃完自己的一份，多出来的留碗里，给那些嘴馋的人抢吃掉。这里要和大伙说清楚，每天的生活费是要向本人的家里人收的。&&关在里面的人很复杂，多是一些刑事方面：偷窃，抢劫，打架斗殴……还有生活作风问题。在马路上盯梢风流女人，用言语挑逗，勾搭上后躲进暗不落龊妖腻角落搂娄抱抱……非常沮丧，生理上的压抑得不到释放使他们表现的焦躁不安，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罪――流氓阿飞罪！&&有两位上了点年&纪的老&先生，五六十岁，表情严峻，沉默寡言。一个进进出出的老油条对师隐说：“政治犯，要重判的，至少二十年。”&&老油条是个惯偷，身手矫健，穿堂入室，飞檐走壁……和家庭已划清关系，晚上住澡堂子。扳“窑堂”，（注：入室盗窃。）拎包，手到擒来。关在里面天天早上练太极拳，师隐跟他学了几式。老油条经验老到，每天都有叫去提审的，老油条一看他们回来的脸色就知道会不会“翻笼子”。有的一去不回，警察过来叫收拾好他的东西，直接“翻笼子”，正式拘留，离判刑不远了。大伙会非常仔细地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毛巾牙刷，替换衣服，一样不拉。&&来叫老油条了，有预感，老油条把衣服都穿身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剩下的不要了，到里面都会有的。朋友们，再见！”再没有回来。&&一个星期过去，第一次来叫师隐，警察叫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好，大伙马上知道要放人了。师隐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时，有人在飞快的写信，折成一张小纸条给师隐，要求带出去后邮寄。师隐藏身上，出去后拆开看过，都是一些问候的话，以免家里牵挂。&&因为对方跑了，阿毛胡子没有证据，关了师隐七天算教训，不了了之。&&出去以后师隐回乡下。十多年后听移居香港的白脸说，老林走私文物，被宣布不受欢迎的人驱逐出境。现定居澳门，经营房地产和赌博业，家财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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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34 &&
师隐夫妻在营陵县城的上海时装店小有名气，从上海进货，逢大集顾客盈门，日子忙碌而又平淡，看样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东刘村的欢子找上门来：&&“你看看这石头在上海值钱吗？”&&师隐一眼看出这石头来历不凡：&&“你们那儿多吗？”&&“刚刚发现，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开采。”&&师隐骑上250摩托上了欢子的东刘村。在欢子家，拣到宝石的老乡三三二二地赶来，单块论价：五元，十元，几十元不等。有一块大的，重40克，单晶体，无裂隙，完全达到宝石级，开价200，还180买下，三年以后涨到3000，今天值好几万。&&师隐收了一批蓝宝石矿石回上海，通过朋友介绍，讲清楚成交后7%的佣金，与设在丹阳一家合作经营的玉雕厂洽谈，除了那块重40克的宝石师隐拿出来，其余全部出手，利润丰厚。私下与丹阳合作的上海玉雕厂采购员，经常去云南瑞丽采购翡翠：赌石。一块包藏着翡翠的原石放在面前，里面的品质和含量无从知晓，现代最先进的科技也无法探明，自古以来翡翠原石交易就是一场赌博。买家轮流出价，出最高价的买走。一刀切割下去，可能身价百倍，可能倾家荡产。从瑞丽很容易的入缅甸，采购员来到抹谷――世界著名的红蓝宝石产地，名声仅次于产于印度喜马拉雅山南麓海拔5000米以上的克什米尔的蓝宝石：矢车菊蓝，蓝色中略微泛红，蓝宝石中最为名贵，现已绝迹。抹谷的蓝宝石也十分稀罕，红宝石旷世少有：鸽血红，今天身价已超过钻石。缅甸的宝石开采是英国殖民时期开始的，200多年下来，已近枯竭，军政府控持着。超过2克拉的蓝宝石，1克拉的红宝石必须交由军政府，否则没收，还得处罚。英国女王王冠上的红宝石也是产自抹谷。采购员在抹谷民间偷偷化巨款购得一块蛇卵形状重14.3克拉鸽血红的红宝石原矿，逃回来，没有上交，藏身上。拿出来给师隐看，一团美丽柔和的红光闪过，尽管是原矿，仍掩饰不住她的高贵华丽。现在世界上1克拉鸽血红红宝石已少见，即为珍品，远高于钻石价。89“六四”采购员偷渡去美国，身上只剩下这颗红宝石，不久纽约索斯比拍卖行传来落槌声，一颗打磨好的硕大无比惊世骇俗的鸽血红红宝石拍出天价。&&&&&师隐感到倒卖原料不是出路，卖给丹阳玉雕厂的原料也是转手加价倒卖，他们没有加工能力，当时加工蓝宝石国内尚空白。师隐回到家听贩子说，一位日本企业家到杭州，通过关系想收一批蓝宝石矿石，贩子马上昼夜兼程，赶到杭州酒店与日本人碰头。日本企业家挑选好他们报价，1克100元，翻译译成1克拉100元，结果1克卖到500元。有些贩子回去就盖新房，四间高大宽敞的北屋，连院子偏房厕所一应俱全。一个贩子带了万儿八千的货，卖了五万多，利润部分盖一套北屋根本用不掉，全部家用电器新家具买齐还绰绰有余。营陵县的宝石挖掘已经到了全民皆兵的程度，澳大利亚的开矿公司被挤走后，当地农民大开眼界，打洞式采矿危险效率低已遭淘汰，倒卖原料发了财的贩子专门购进大功率推土机，对原来是良田打洞式开采的富矿区复采，推去表层，露出含矿的砂石层，盛筛子里，抽河水冲洗，最后精选，一颗不漏。光出租推土机推土也日进斗金。一个村庄的支书，村长，民兵连长三兄弟，他们拥有十几部推土机，垄断推土市场，私下有枪，和地方官员沆瀣一气，直到抢地盘造成伤亡，才被抛出来当替罪羊。县城里的收矿点生意兴隆，“蓝宝石总公司&”敞着口收，产品只加工小颗粒的，记件付薪，大块矿石全原封不动的运回美国。蓝宝石总公司，外贸公司，阎奉金都在做原料生意，现在真正的买家过来了，泰国珠宝商。他们倾其家产，见矿石就收，挑挑拣拣，成麻袋成汽车的装走。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世界上再也拣不到便宜，蓝宝石当石头卖。&&珠宝商方野，泰国华侨，捷足先登。他收的蓝宝石可用车皮装，从北京上海通过各种渠道把矿石空运回去，雇佣人长期给他发货，当中有些人现在也成了颇有实力的珠宝商。方野的远房亲戚在交大任晶体物理学教授，&方教授是上海珠宝协会理事长，搞宝石研究。方野曾去找他，如果蓝宝石改色成功，愿出50万美金重酬。国内科研机构在这方面异常薄弱，&方教授殚精竭虑，不见成效。方野运回去的蓝宝石，全部盛大缸里埋在家里的花园底下，上面种满花草，由亲信把守。方野明白，山东营陵的蓝宝石资源很快就会枯竭。&&师隐去矿区转转，人山人海，最优质的富矿区被农民层层包围，机器和人挖的热火朝天。师隐开始担心，这样下去子孙后代的饭很快就会被吃光。应该搞加工，形成产业链，提高宝石附加值。&&二是艳色类（fs类），此类型包括艳色（红，橙，黄，绿等色）蓝宝石。这类宝石颜色艳丽，某些宝石稀有而极其珍贵。&&&&欢子来报信，他们那发现一块大蓝宝石，重127克，就在房山北面一道被水流切割的沟壑里。房山北坡往平原蔓延，经常能采掘到特大型蓝宝石，颜色偏深，蓝黑，但是是做老板戒的好材料。12乘14，14乘16，这样大小的材料经常出现，全世界只有山东蓝宝石能打磨出老板戒面，晶体之大绝无仅有，给男士显示自己的豪华身份一个机会。南面的块状相对要小，埋藏也深，但颜色极佳，是打磨刻面宝石的好材料。可能房山火山喷发之初，把地幔深处的蓝宝石带出来，溅落在南面，随着能量衰减，火山北坡较近处浅层留下大块结晶。事实上颜色差别、块状大小的成因并无准确结论。欢子领着师隐上了这户人家。&&这户人家兄弟俩，老二成婚老大光棍，老大还和父母住在一起。老大散漫，吃过午饭睡一觉，爬起来扛着铁镐上了干枯的河沟。上午他在那刨了一阵，一无所获，在陡峭的沟床上掏了一个大洞。到那他看了看，光线可以漫射进去，没有人动过，整条河沟布满人，间隔三五米，十来米，都做着发财梦。矿产局已经开始收取矿产资源费，在自家承包地里挖，马上会被矿产局找上门，&一平方米&从5元10元一直涨到100元。河沟没有主人，属于哪个村管辖那个村的村民都过来挖。光棍老大铆足劲一镐下去，一块东西骨碌碌一滚，随着泥土一起掉下来，老大掂手里，死沉死沉，抹去潮湿的泥土，铮亮铮亮，老大高兴的叫起来：“发财了！”&&师隐到他家，他父亲听着不是本地口音，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一番：“你怎么知道的？”欢子赶快解释。他父亲把宝石从箱子底拿出来：“我还没有给外人看过。”剥去包着的纸张，一道暗光闪过，一块硕大无朋长方状蓝宝石原矿出现眼前。&&“要多少钱？”&&从断面看，毫无疑问，这块宝石无解理，无裂隙，发育完全的单晶体。它原来的六柱体巨大无比，光掉下来的一块就重达127克，完整的可想而知。它的一面还带着包皮，最不可思议包皮下面三分之一厚处是泾渭分明的黄色！在地幔深处高温高压生长结晶过程，由于三氧化二铝和钛元素的富集致黄，铁元素致蓝，铬元素致红，多种元素的混合形成丰富多彩的颜色。山东蓝宝石具有典型的双色性，轴心看下去是蓝色，侧面是绿，加工必须选择好轴心。黄色则不然，它的双色性不明显，所以他们当时初入此道，对艳色宝石还不理解，故认为这层黄色不好。他父亲不无遗憾的摊开一只巴掌：&&“这个数。”&&“五千，四千八怎么样？”&&一直坐炕上看着不吱声的光棍跳起来：“不行，少了五千不卖。”&&师隐对那层黄色本来就有顾虑，连二百元都还不掉，只好告辞出门。回到家里，老是念念不忘那块大宝石，第二天又去，他们卖掉了，卖多少钱支支吾吾。后来从欢子那得知：四千六。卖宝石的人都有这种心理：第一次出的价往往不卖，希望第二次出价更高，待价而沽，到第三四次才肯卖。如第二次出价低于第一次，心里慌了，赶快卖，怕再掉价。这块大宝石贩子买去后转手卖给正开始大批涌入的泰国珠宝商，家门口倒到手就赚了二三千。事实上第二年在当地价格就翻了二番，而且这种特大宝石属无价之宝，但大多数都极低廉的流向国外。&&师隐后来在加工过程中遇到一些黄的，效果相当好，全出火。由于颜色浅，像钻石一样全反射，冠部星翻都一样，亭部蓝宝石一般打磨成阶梯翻，黄的颜色浅，打成钻石底，光线在里面全反射，从桌面上冒出一团黄色火焰，光彩夺目。他只磨过一颗金黄的，黄中带红，又称蜂蜜黄，黄中极品。这颗金黄色宝石磨好以后差一点2克拉，原料高度不够，有点薄，造成漏光。原料花80元钱在矿区一位找宝石的农妇手里收来，是一颗带着包皮完整的小晶体，只觉得颜色淡，看不出里面多大名堂，找准轴心整出型，打磨抛光，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美中不足，高度不够，有点漏光。在中百一店十楼全国第三届珠宝交易会上，一位同济大学海洋物理地质系珠宝专业毕业的留校生买去，出4000元。他买去还是替德国专家代劳，当时情况就是如此，国际市场价格远高于国内。&&师隐对那块大宝石始终耿耿于怀。他后来看到几颗10克拉左右的刻面黄宝石，每颗价值也要数万。那块大宝石上一层黄的切割下来，能出一颗几十克拉的大黄宝石，如果是金黄的……宝石的价格是由大小以几何方式递加的，坐失商机，人总是在遗憾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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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40 &&
&上海钻石厂有一批人辞职自谋出路，在当时属大胆之举。他们成立了“群力”珠宝公司，发起民间组织上海“珠宝协会”，推荐交大&方&教授任理事长，一时间搞得有声有色。官方不认可，但默许存在，那时的政治气氛还允许一定的民间组织存在，尤其是属于经济类型。官方认为只要黄金处于垄断经营，构不成对国有企业的威胁，其余的只不过小打小闹，对于正在逐渐兴起的珠宝需求缺乏认识。“群力”珠宝公司领头的姓谭，合伙经营，每个月以效益好坏来发工资奖金，中午经常在附近找一家饭店随意吃一顿，公司开销，客户也一起请得去，其乐融融，共产主义。&&谭经理颇有传奇色彩，他原来是上钻厂劈钻技术工。上钻厂主要为外国客户加工钻石。钻石这一类贴上“封资修”的东西已被扫荡一空，拿出去换战略物资。加工钻石费工费时，中国劳动力便宜，国外客户拿钻石毛坯上门加工，上钻厂得以生存下来。谭技工在为新加坡客户劈一颗能出2克拉钻石的毛坯时不慎失手，碎成两半。钻石是世界上硬度最高的物质，毛坯必须找准它的解理用利器劈出形状，再进行打磨。出事以后，谭技工和厂里闹得不可开交，厂里要他赔偿，哪里赔得起，2克拉纯净无瑕的钻石国际市场当时也值上万美金，七八十元人民币的月工资不吃不喝得十几年，尽然被厂里送去劳教二年！“群力”这伙年轻人看准珠宝在国内大有发展，离开上钻厂，满腔热忱的想推动本来属于民间的珠宝业有一个发展。但是，得却在这方面的知识和实践经验太贫乏。他们&通过方&教授和交大合作，办过几期宝石加工培训班，营陵县最初几家加工厂的工人就是从这儿走出来的。“群力”的商业活动，主要集中在当时国内刚刚兴起的半宝石上：新疆的海蓝宝石，黑龙江的石榴石，改色黄玉，翡翠，人造宝石……师隐与他们打过一阵交道，发现他们与普遍存在的急功近利的做法一样：“搬砖头”，这边进，那边出，挣中间差价，也是维系公司生存的经济来源。由于黄金不开放，与消费者之间隔一条鸿沟，市场不能准入，珠宝经营的特性需要经营者与消费者近距离接触，彼此建立信任，了解消费者个性，才会形成良性互动，使消费者真正的物有所值。卖假货，以次充好，很快就会丧失信誉，珠宝界信誉是生存的基础，丧失信誉就意味着破产，故有宝石的生意是诚实的买卖之说。“群力”存在的时间不长，大多数人都离开宝石圈，有一些人继续贩卖原料，甚至卖从台湾，日本进口的人造蓝宝石原料。营陵县有人买回去，加工成戒面，在市场抛售，以假乱真，给山东蓝宝石带来不良声誉，下面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告诉你这些人是如何利令智昏。&&&&沈阳市举办的全国珠宝交易展，山东珠宝商参展的展位前，有一家生意兴隆，客户络绎不绝。他托盘里的蓝宝石戒面颜色异常抢眼，细细看，从戒面桌面上冒出来的火单调、刺眼，不养目，不舒服，干巴巴的，不具有变化万千深不可测的光彩。但规格整齐，质量统一，颜色一致，成了抢手货。那些厚薄不一、颜色千变万化的戒面客户没了兴趣。天然蓝宝石是按原料的形状进行加工的，由于原料昂贵，加工过程中尽量保住分量，故有厚薄之分。小宝就是参加“群力”珠宝加工培训班的，回去后开办首家国内独资蓝宝石加工厂，挂靠科委下面。他父亲是科委主任，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这次交易会上，小宝满载而归，光5乘7戒面卖了至少有三千粒，这是一种比较常用的规格。知道内情的人给他算了算：一粒卖100元，成本不会超过10元，几乎全是赚得。人造刚玉进口的几千元&一公斤&，国产的还便宜，他用的是进口的，这种产品在国内第一次上市，颜色逼真，以假乱真，有经验的珠宝商能看出来：颜色太妖，冒的火呆板。不经常接触的难以区分。小宝回到家，马上和“群力”联系，“群力”亲自送货上门。住在县城招待所，小地方，很快满城风云，宝石加工厂和家庭作坊纷纷购买，“群力”的进口人造刚玉源源涌到，价格上扬，卖到脱销，大大发一个利市。小宝又接到沈阳客户来电，要货，希望他去送一次。小宝准备了一下，一只不大的手提式保险箱里装一百多万元的货，天然的人造的都有，让客户自己挑，外行看中的都是那些光鲜的假货。他一个人去，告诉客户哪一趟车次到，在北京转车。小宝北京站下了车，站台上有两个接站的彪形大汉没接到人，跟着他后面出来，听口音是东北人，小宝没在意。买好票，离发车还有一点时间，小宝在广场活动活动腿脚。天色已暗，灯光还没打开，广场上旅客稀少。只听到后面有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没来得及回过头探看究竟，两只手被一下子反扭到背后，狠狠往上一抬，骨头都发出“咯咯”声，那只拿着手提箱的手早已松开，被往前一推，失去重心的身体扑到在地，等爬起来，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拎着手提箱狼奔豕突，上了一辆靠路边发动着的黑色轿车，矮小的小宝跑到停车的地方，全无踪影。找到电话亭打110，警察来了听情况，做记录，这种事情他们碰到的多了，无从查起，送他去派出所报案。小宝到了派出所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敢说沈阳客户的名字，他怕警察去调查，卖假宝石的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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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01 &&
&唐淑君小巧玲珑，待人热情，上海人，军属，30多岁，男人从军15年以上，她也可以随军了，部队后勤部门办的企业驻上海负责人。军队经商方兴未衰，&唐淑&君在交大搞了一个项目：钻石加工。交大在校内提供给她一块场地，相当安全，也不过问，每年按协议交钱，事实上等于出租场地，不承担风险。&唐淑&君上这个项目，受一个人影响――上钻厂的出来的丁海庆。这个人掌握一定的技术，胖胖的圆脸，厚嘴唇，给人老实憨厚的感觉。部队有钱，又不用拿税，&唐淑&君经人介绍认识后，听他怎么一说，前途无量！聘丁海庆为厂长，全权处理一应事务，当然，出纳会计由她统兼。师隐在他们正式生产后不久便与之打交道。&&中国钻石产量不高：山东蒙阴，辽宁瓦房店，湖南沅水。当时主要出口。丁海庆到矿区收钻石毛坯，现金交易，那时候只要沾上部队的边做生意，手提保险箱里的现金一捆捆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钻石加工好卖给国外客户，香港人，台湾人。今天则需要大量进口。丁海庆上午跑宾馆酒店，推销钻石，然后到厂里来安排生产，十分忙碌。&唐淑&君手头也有客户，也拿着钻石推销。师隐最初的蓝宝石加工就是委托他们，付加工费。丁海庆拿着推销，&唐淑&君帮助介绍客户，关系融洽。雇佣的工人都是农村出来的打工者，计件取酬。有时候要切割钻石，钻石太硬了，那一刀下去，切下微小的一块，要十几个小时，丁海庆就要留下来加班，还有一位湖北籍女孩长像漂亮年轻老成的小丽陪着。大伙都知道他们两人情人关系，可能除了丁海庆的老婆不知道。两人老是闹别扭，车间在交大教学楼的地下室，最里面一间是丁海庆的办公室，属重地，一般人不进去，只有小丽进出自由，有时候看到小丽从里面冲出来，满脸怒气，或两眼通红。&唐淑&君看眼里急心里，她完全依赖丁海庆，她对加工钻石这种单调，机械小心翼翼的活不感兴趣，她是一个好动的女人，闲不住。殊不知，甩手掌柜好当，只有珠宝这个行业，老板必须内行，精于此道，身体力行，否则难免出事。&&钻石经过劈钻，切割，圆形，磨腰，固定在机械手上，调整好角度，开始冠部和亭部的打磨。这是一个漫长过程，磨蓝宝石磨盘上可加钻粉，转速在2000转左右就磨削了。钻石是碳化物，最硬的物质，没有可磨动它的材料，只有和飞速旋转的钢盘磨擦瞬间产生的高温使它消耗，钢盘转速达4000转以上。工人必须全神贯注，手疾眼快，故这一类工人都是有耐心的年轻人。小丽搞得大家心神不安，丁海庆甩又甩不掉，危机四伏。&&&&营陵县“蓝光”珠宝有限公司，师隐去造访，他与供销科的人员有一面之交，很想观摩蓝宝石的加工过程，被婉言谢绝。“蓝光”及其保守，生产重地严加戒备，工艺流程对外保密，外人不得入内。它雇佣的工人必须交3000元押金，吃住都在厂里，“蓝光”作为县里唯一一家的宝石加工企业，大有江山独霸的味道。事实上“蓝光”的小题大做让人感到困惑，“蓝光”使用的全是进口的泰国设备，连沾宝石成型的细铁杆都用泰国的，国内设备无法与之匹敌。泰国的磨宝石机器，一只直径40厘米的合金钢磨盘，一根两头带尖的中轴，上下固定好，皮带传动动力，带动中轴旋转，磨盘非常平稳，粗磨，抛光在盘的内外侧完成。国产设备磨盘直接固定电机上，磨盘直径15厘米，粗磨抛光还要换盘，抖动，效率低，达不到精度。“蓝光”的担心不无道理，后来加工市场完全开放，泰国设备大批涌到，从一万多元一台卖到一千元，“蓝光”的工人纷纷跳槽，连押金也不要了。“蓝光”太苛刻，把工人圈在厂里，每天加班加点却不多得。像珠宝这种适宜家庭作坊加工的行业，想要长时期垄断是不可能的。加工作坊遍地开花，“蓝光”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师隐只好离开县城，服装店不管了，他想关门，老婆不愿意，由她弄去。他心里清楚，蓝宝石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全球市场，这足以打动任何一个坐等时机的人。这是一种不能再生的资源，挖掉一颗，地球的蕴藏量就少一颗，必须珍惜。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把矿石加工成产品，他要看看里面有多少奥秘，蓝宝石的神秘究竟在哪？既然县政府对蓝宝石的加工不开放，山外有山，他离开营陵县的时候，除了“蓝光”没有第二家宝石加工厂。&&师隐每天早晨上班时间一样的来到交大的钻石加工厂，直奔地下室车间，有两位工人替他加工，一男一女，正处于相恋。朱章小伙安徽无为人氏，一双眼睛放亮，似乎有些受惊，追山东临沭女孩童曼萍追得厉害。童曼萍出活，心灵手巧，技术上的问题一点拨就心领神会。朱章要慢一些，干出来的活也不如童曼萍的漂亮。但很会献殷勤，快开中午饭了，朱章先停下机器，去把饭菜买来，童曼萍擦洗干净，吃现成的。不过他们两最终能不能走到一块，难下定论。车间里有几台磨宝石机器，磨过钻石的手磨宝石手到擒来。主要钻石原料有断档的时候，他们磨的都是比较大的钻石，至少50分以上，只有这样大小的钻石才有收藏价值。&&&&钻石加工车间一般不许外人进入，对师隐是列外，彼此很熟悉了。丁海庆到辽宁瓦房店去收钻石原料，唐淑君会下来打个招呼，她在二楼有一个办公室，大多数时间她在上面。师隐直接与工人打交道，把昨天磨好的拿掉，再留下部分原料。他现在学着切割，一块矿石拿手里，找准轴心，透过光线反出纯正的蓝色，考虑它的形状，厚薄，大小出什么样的最合适：水滴，椭圆，圆，马眼……尽量去掉裂隙，十宝九裂，但山东蓝宝石晶体完整，裂隙少。为获得最大值成品率，利用矿石的原有形状，异型加工：菱形，方形，心形，树叶形……切割好的矿石用火漆粘细铁杆上，在手摇金钢沙砂轮上慢慢打磨，成型，最后上机器。师隐就像他们中的一员，随意使用切割机和金钢沙砂轮。切割这一道工序尤为重要，贵重的原料要反复观察，琢磨，有时候好几天下不了手。师隐付出极小的代价，损耗了几块价值不高的矿石，学会切割。&&“阿，老朋友来啦！”方教授带着浓厚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利索的倒上一杯茶。师隐离开加工车间，必然要到方教授的实验小楼走一遭，向他讨教。师隐是慕名而来，当时院校并没有宝石学这门学科，方教授捷足先登，潜心研究，在搞蓝宝石的改色试验。之前搞的一项发明：翡翠探视光源。一个书本大小的盒子通上电，从一根连接的细软管一头射出一束强光，能穿透一定厚度的可视物体：&&“这台设备不得了，赌石头，你只要先用这束光照一照，都明白了，百战百胜。”&&方教授拿着光源软管的手挥舞着，师隐看到有一光点：多么厉害，石头里面都能看透？师隐直往后躲闪，怕让光线射伤身体。方教授说，云南瑞丽的许多翡翠老板请他去，这项技术专利，一台设备能卖二十万。但他还是不放心，手头没有大翡翠石头，小块的不能说明问题，他要亲自到瑞丽去一次，做可靠性试验。方教授很快把这项发明搁置脑后，他现在忙着搞蓝宝石改色试验，师隐提供给他试验用矿石，小块的，晶体不太好的。方教授每次都付钱，从身上拿出胀鼓鼓的钱包，往外抽着钱，都是十元一张的：“多少？多少？不要钱我是坚决不要的。”师隐于是收下钱。方教授全力以赴，连课也不去教了，天天呆在实验室，有几个同学来帮助打扫打扫卫生，多数时间单打独斗。&&“你也太辛苦。”师隐每次去，方教授总是在工作台前忙碌，不是观望放大镜，就是摆弄化学试剂，强酸强碱的液体，弄得屋里一股刺鼻气味。&&实验小楼紧挨老图书馆，正对着大草坪和花园，尖顶，二层建筑，一层有一个高温炉，实验室在二楼。安静，无外人打扰，世外桃源，得天独厚：&&“泰国华侨珠宝商方野得叫我舅，远房亲戚，他来过，说好改色成功奖励五十万美金。”&&方教授对学校在这方面不重视、不投入非常不满：&&“泰国一个珠宝商的改色实验条件要比我们好，国家重视，给泰国带来多少外汇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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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4:32 &&
挺好的文章，再编辑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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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17 &&
谢谢！写了好几年，中断好几次，看看这次能不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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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13 &&
&蓝宝石（包括红宝石）改色是惯用手段，大多数自然界的矿石都要经过改色处理，颜色浅的增色，浓的减色，蓝宝石颜色中浓为上品。改色泰国最为成熟，掌握着核心技术，主要方法是热处理，通过高温使它里面的元素扩散或附着，这种热物理性的改色宝石结构不起破坏，颜色稳定不变，是宝石界认可的做法，也是泰国民间反复实践、不断总结得来的经验。方教授作为晶体物理学学者，理论上的研究细致入微，方教授首先怀疑山东蓝宝石的晶格排列有问题，其次认为铁元素存在的阶态状态不好。比如二阶态好还是四阶态……非常抽象的理论问题，弄得师隐摸不着头脑。但他直观的认为：山东蓝宝石部分不用改色，磨出来的效果很好，这和矿石形成之初地幔里的高温高压有关。只要模拟这种条件，反复试验，掌握温度和时间，就会取得效果。方教授把实验楼底下那只炉子修理好，矿石封进刚玉坩埚，放进熊熊燃烧的焦炭之中。&&师隐向方教授请教宝石加工技术：蓝宝石属有色宝石，颜色深，双折射原理。光线进去有个衰减过程，只能通过亭部切面一次反射出来，余光微弱了。所以加工时候要选择好角度，使反射上来的光集中在台面冒出来，达到深邃神秘的效果。钻石无色，全反射，光线在里面反复折射，看上去奕奕生辉。&&方教授有一个拍档，小王，小兄弟，本地人，他们两合伙做生意。福建人擅长经商，方教授搞人造宝石晶体结晶实验：猫儿眼，紫水晶，刚玉……小王拿到丁海庆处加工，看效果如何，再卖出去。差强人意。显然不如日本，台湾产的人造宝石的晶体好。&&唐淑君打来电话，约好宾馆见，有客户到。下午二点在岳阳路上一家不大的幽静的宾馆，师隐唐淑君来到几个台湾人开的房间。&&“我们要好的，大的。”和唐淑君打过招呼，介绍后，台商声明。&&他们三人刚从缅甸回来，随身带着巨款去收购抹谷的蓝宝石，不走运，已经非常稀少的蓝宝石都控制在军政府手中，拍成照片，编制成册，标上起拍价，每月一次在仰光的拍卖场自由竞拍，是军政府购买军火的资金来源。他们看来此行空空如也。&&亚洲四小虎的台湾经济腾飞，一夜暴富，和日本一样，用大量资金投入名贵珠宝和艺术品的收藏，以期保值升值。梵高的《向日葵》拍卖到几千万美元，翡翠涨几倍，钻石，红蓝宝石……价格炒得高得出奇，有些被他们买回去价格很快回落，比如翡翠。师隐拿着的蓝宝石他们并不满意，嫌小，挑了几颗大的，算做成一笔买卖。实际上师隐刚刚开始请人加工，没有经验，手头没有大的。山东蓝宝石才发现，方山以南地底下砂石层里的优质蓝宝石还没有开挖，方山以北的矿石普遍需要改色，当时国内在这方面技术为零。&&&&&“培文”公寓，主人是一位年事已&高的&太太，&方&教授介绍的客户，一同前往。客厅显得拥挤，长短沙发桌椅板凳塞得满满当当，以前是大家族，女主人爱交际，却懒得自己收拾。&&“黄玫瑰！多年没见了。”&&当师隐把蓝宝石摊桌上，女主人一张肌肉松弛的脸上，依稀可见当年奢华生活留下来的痕迹，露出兴奋。黄颜色的艳色蓝宝石，民国时期国内市场有售，珠宝商从泰国进货。&&“我就喜欢戴黄的，跳舞的时候手一扬，金光闪闪，显得年轻活泼。”女主人拿起一颗夹在手缝中间，歪起头来对着阳光左看看，右看看，勾起对往事的追忆。&&方教授介绍过她情况：过去的有钱人家，如今子女已经出国，有的在香港。国民党撤离时她大家族的兄弟姊妹都走了，就她一家留在上海，遭遇可想而知。靠变卖家产把子女抚养成人，文革炒家时把剩下的金银细软一锅端，首饰一样也没剩下，现在经常靠海外接济。老太太买去几颗蓝宝石，其中有黄的，非常满意，一谢再谢，只有这批过来人管黄色蓝宝石叫“黄玫瑰”。&&师隐拿出回扣，&方&教授坚决不受，说好明天再卖给他几块矿石。&&第二天&方&教授给师隐看炉子里烧过的矿石，颜色变化不大，还是很浓，&方&教授怀疑炉子温度不够，为了测试温度，烧坏好几根热导仪，&方&教授估计温度不会超过1500度，铁的熔点1534度，三氧化二铝的熔点2000度，温度至少要达到1800度，铁才有可能被氧化扩散出来，颜色淡下来。&方&教授为炉子费尽心思，又想用马弗炉，买一台要多少钱？而马弗炉最高温度1600度，远远不够，至终炉子的问题没有解决。&&后来与泰国交往频繁，据师隐所知，泰国珠宝商就是用耐火材料砌个大炉子，炉膛很大，炉壁很厚利于保温，炉膛填满焦炭，红蓝白石矿石裹在当地的一种泥土里，埋进焦炭中央，点上火，吹氧助燃，焦炭燃烧到最炽热的状态，中间温度可达1800度，然后封起来，让它慢慢冷却，火候和时间很重要，裹的泥土是机密。&&方教授在改色方面进展不大，主要缺乏条件，但是他在理论上的精辟见解，使师隐获益匪浅，不至于盲目，少走许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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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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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37 &&
写的很好的&我没有仔细的看&由于时间紧我也是&CL的&来猫眼差不多10年了难得遇到老乡&握手先这个ID算是马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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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32 &&
老乡喊老乡，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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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32 的原帖：老乡喊老乡，两眼……<img SRC="/8.png" width="1" height="1" / onclick="javascript:if((!(this.width<600))||(!(this.width<100)&&!(this.height=600 || (this.width>=100 && this.height>=100)){this.style.cursor='pointer';}if(this.width>=600){this.height=parseInt(this.height*600/this.width);this.width=600;}">&&&&&&&&&&& <img SRC="/9.png" width="1" height="1" / onclick="javascript:if((!(this.width<600))||(!(this.width<100)&&!(this.height=600 || (this.width>=100 && this.height>=100)){this.style.cursor='pointer';}if(this.width>=600){this.height=parseInt(this.height*600/this.width);this.width=600;}">&&&&&&&&&& &<img SRC="/10.png" width="1" height="1" / onclick="javascript:if((!(this.width<600))||(!(this.width<100)&&!(this.height=600 || (this.width>=100 && this.height>=100)){this.style.cursor='pointer';}if(this.width>=600){this.height=parseInt(this.height*600/this.width);this.width=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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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隐在方教授处开了眼界，经常有拿宝石来请方教授鉴定的人：海蓝宝石，碧玺，尖晶石……有一回来两位维吾尔族青年，他们刚从土耳其回来，友人送他们两颗珍贵宝石：金绿石猫儿眼。切磨成弧面拇指大小的宝石在光线的照射下，从内部反射出来的一条聚焦的耀眼光线，就像猫的瞳仁，随光线强弱由细变粗。好东西，真是宝贝。师隐心里暗暗赞叹。《一千零一夜》里面讲到过猫儿眼，阿拉伯鼎盛时王宫里拥有的珍宝。奥斯曼帝国横跨欧亚，也继承了这笔财富。来人有些神秘，与方教授交头接耳，师隐隐隐听到，希望方教授替他们找买家，他们要把卖出去的钱捐出去，赞助一种事业。土耳其是由公元七世纪从漠北迁徙过去的突厥民族和他们的文化而逐渐强盛起来的，到奥斯曼帝国几乎统治整个世界。维吾尔族是突厥民族的祖先，他们有着辉煌历史。两位走了以后师隐问&方&教授值多少钱：五十万，卖好了一颗就能卖到这个数，无价之宝。&&师隐走进地下室的加工车间，不对劲，个个哭丧着脸：“出什么事了？”“你自己上去看看。”朱章回答。在二楼的办公室，桌子两边各坐一人，&唐淑君和丁海庆怒目相视：&&“我赔给你，不就一百多万，我不吃不喝慢慢的赔好了。”&&“拿什么赔，你挣几个钱？真要命哟，这个钞票都是贷款贷得来的，一个月光利息要拿多少！”&唐淑君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看见师隐进去，丁海庆有心想说明什么：&&“我昨天请客户吃饭，喝了点酒，拉了一部差头回去，稀里糊涂。今天早上起来，包找不到了。”&&丁海庆进进出出夹一只包，不大，塞得胀鼓鼓的，到那都拽在手里紧紧的，从里面拿出用道林纸包好的一颗一颗钻石。师隐赶紧走开，唯恐避之不及，师隐是知道这包里面的价值的人，还是远离是非的好。&唐&君无助、惊惧一脸绝望的表情，给师隐留下深刻印象，人心叵测。&&钻石厂倒闭了，&唐淑君蒙受巨大损失。丁海庆跑到外地帮人家开厂，就在钻石产地，小丽也跟了去，据说丁海庆混得不错。&唐淑君一蹶不振，淡出视线。工人们自找门路，童曼萍跟朱章回无为老家，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他们两结婚了。&&&&&营陵县的采矿如火如荼，富矿区甚至进入复采，第二遍表土用推土机推去，露出含矿的砂石层，装入筛子用水冲洗，最后精选，彻底干净。县城里的收矿点，长住着泰国珠宝商，来了一批又一批，蓝宝石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为了躲避管理费，潍坊大宾馆的客房也成了交易场所，客户一到，贩子们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赶到，摩托车已成贩子们必不可少的工具。供不应求，价格翻了几番，产蓝宝石的村落几乎家家盖上新房，大北屋，窗明瓦亮，至少四间，东西厢房带院子。钱来得真快，第一遍开采挖一个洞，四五天，二三个人合伙，六七米深，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操作，洞深了，用筐把泥土吊出去，最后挖到含矿层，吊上去在上面挑选。运气好，正挖在蓝宝石窝子上，一个洞矿石卖四五万元常有。现在规模化了，用上推土机了，水冲洗过后大大小小一颗不留，一个坑里能出十几万，二十几万。一夜暴富的采矿人或贩子，上县城买房子，家里的老婆孩子离婚不离门，在外面又找上小的，很快挥霍一空，再回去与发妻复婚，制造出一出出闹剧。&&阎奉金的宝石加工厂运转开了，产品紧俏，阎奉金对宝石加工不上心，嫌麻烦，速度太慢，加工厂的业务由一个女孩、他的亲戚代管，他还在倒卖矿石，给深圳长期供货。被抢以后虽然破了案，还击毙一个，但宝石一颗没有追回来，损失惨重，他又贷款准备东山再起。在深圳卖掉蓝宝石矿石，拿到现金，汇回去一部分，其余带身上。在火车站买票时有人上来搭腔：&&“假币要吧？”&&“拿出来看看。”&&阎奉金早就想带一点什么回去，来回不空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商品。走私手表，计算机，这些蝇头小利没放在眼里。假币倒不错，风险是大些，一本万利。阎奉金看过样品，两人一拍即合，到隐僻处去做了交易，阎奉金买了十几万假币。营陵县市面上马上出现假币，引得一片恐慌。阎奉金收矿石付款，总夹几张进去，迫于他的淫威，大伙敢怒不敢言。不卖给他吧，他的小喽谙旅娲蛱灰邓诘酱蟮模砩仙厦攀展海膊桓业米锼６嘈胁灰灞刈员校俦ㄐ诺绞±铮苹稻弥刃蜃铮糁卮笞铮±锱扇讼吕矗⒆ò缸檎炱疲孛艿鞑椋〉弥ぞ荩址罱痫额跞胗⒋蛹依锸盏糜嘞录俦遥奕嗽俑业北；ど。裰匦獭Ｎ饲竿颍址罱鸲纤妥约骸Ｔ谧非蠼鹎牡缆飞希钟卸嗌偃祟呦眨捌撕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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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54 &&
蓝宝石给昌乐人带去多少财富，据说昌乐这个小小的农业县，民间存款额全省是最高的，留给后人是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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