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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英雄杨靖宇在抗联第一路军的战友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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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抗日义勇军牺牲了10几***,抗联牺牲了数***。&& ()&& ()&& ()&& ()&& ()&& ()&& ()&& ()&& ()&& ()&& ()&& ()&& ()&& ()&& () 抗联牺牲的人中有42名将军其中包括抗联创始人李兆麟和杨靖宇、赵尚志等人可以说,由于东北抗日完全缺乏外界支援,没有正面战场的支持,自然环境恶劣,面对的又是日军绝对主力关东军,用抗联老战士回忆的话说:“活着比死了更难”,但这些英雄们依然坚持着战斗,但牺牲大得惊人,能活下来的人,真不容易
这里,仅说说电视连续剧《杨靖宇将军》中表现的杨靖宇路军他的几个主要伙伴的结局魏拯民
原名关有维,1909年生,山西屯留县人“九?一八”事变后,被派到东北任***哈尔滨市道外区委***、******, 1934年冬参与领导创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2军1936年3月任东满******、东北抗日联军第2军政委同年7月,任***南满******、东北抗联第1路军总政治部主任、第1路军副总司令
1940年2月杨靖宇牺牲后,第1路军和***的工作重担全部落在魏拯民肩上而当时他正重病缠身,他不顾疾病的折磨,拖着病体,率部坚持艰苦卓绝的斗争,取得了安图伏击战、哈尔巴岭袭击战等胜利这年冬天,他病情加重,不能随军行动,只好到长白山区桦甸县牡丹岭抗联密营中休养他不顾疾病的折磨,常常昼夜不停地起草文件、书写报告、总结经验由于的严密封锁,他只能靠吃树皮、松子和蘑菇度日,加重了病情,日,魏拯民病情恶化,不幸去世,年仅32岁日,跟随魏拯民5年之久的通讯员、时任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副州长的吕英俊为首的魏拯民遗骨踏查队一行人,经过艰难的搜寻,终于在夹皮沟牡丹峰下小二道河子抗联密营中找到了魏拯民烈士殉国地,并扒开雪地,找到了魏拯民的遗骨和衣料碎片据当年的亲历者说,当魏拯民的遗骨被找到的时候,那些追随魏拯民转战大半个东北的抗联将士无不痛哭失声韩仁和
1913年,生于吉林省永吉县乌拉街 1933年到组建不久的东北人民革命军军独立师任秘书1936年,任军秘书处长在军部,韩仁和主要负责政治宣传、通讯联络,除极重要文件由杨靖宇亲自起草外,许多文件大多出自韩仁和之笔韩仁和除主管政治宣传外,也协助杨靖宇研究决策全军的军事行动、作战方针、战略战术,并协助杨靖宇指挥作战成为杨靖宇的得力助手1938年,抗联路军总部和***南满***在辑安老岭召开会议,韩仁和参加了会议会议决定从抗联军、二师抽调部分兵补充第三师,准备西征鉴于韩仁和已经历过多次战斗,文武双全,故会议决定任命他为第三师政委,独立指挥作战正当韩仁和积极补充第三师、组织西征时,原抗联军师师长程斌叛变形势突变,会议只能改变军事部署,决定取消西征计划,改编路军为三个方面军和一个警卫旅,任命韩仁和为路军总司令部参谋兼警卫旅政委
1939年,抗日斗争环境非常恶劣,而韩仁和却率领警卫旅取得了辉煌战绩:一年间共缴获轻重机枪30余挺,步枪3000余支,手枪数百支,子弹20余万发有力地打击了,保证了杨靖宇和路军总司令部对全军的指挥1940年,韩仁和不顾自已的安危,在?江县青江岗毅然告别杨靖宇,率警卫旅60余人,佯作杨靖宇主力,大张起鼓北上桦甸敌军被韩仁和年率的警卫旅引走了杨靖宇在?江陷蔽下来杨靖宇殉国后,韩仁和率警卫旅转战于五常、穆陵、宁安、汪清、东宁、安图、和龙一带7月毙伤4名,缴获机枪两挺8月毙伤14名9月率部20余人袭击镜泊湖警察分驻所和自卫团、毙敌4名、缴获步枪一支、子弹30发 1941年3月,韩仁和率9名战士在宁安县上湾沟与日军发生激战他们虽则处于劣势,但顽强地与拼搏,终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时年28岁杨俊恒
1910年生于吉林一个农民家庭参加过东北军杨俊恒是杨靖宇将军亲密战友和得力助手,生前曾任抗日义勇军连长、参加了李杜等领导的哈尔滨保卫战哈尔滨失守后,他们率领部队转战珠河、方正、五常等县不久,在五常沟,与田霖领导的抗日队伍相逢,并组成一支声势浩大的联合抗日队伍,在五常、舒兰、蛟河、敦化、安图等县多次重创日伪军后任东北人民革命军南满游击大队长、军第二教导团团长、抗联军第三师参谋长等重要职务三师西征结束后,于1937年秋调总司令部工作,协助杨靖宇将军处理军务1936年,杨俊恒被任命为第三师参谋长
1938年杨俊恒跟随杨靖宇转战于老岭山区为了消灭杨靖宇的抗联队伍,日寇将精锐部队号称“满洲剿匪之花”的伪军索旅调来辑安同年8月,杨靖宇率部队从八宝沟出发此时,后卫部队传来报告说:驻在辑安的索旅,清晨正从县城出发,已接近庙岭杨靖宇召开紧急干部会议,决定返回长岗,打个伏击战,吃掉送到嘴边的战斗打响后,乱作一团仅用十几分钟,即溃不成军就在战斗即将结束之际,东南方向突然响 起***原来,担任控制东南制之高点的四连忙于下山缴获战利品,结果,敌乘虚而入,抢占了有利地形,向我军反攻夜幕降临时,仍然没有改变我军的不利态势杨俊恒完全忘记了个人安危,冒着密集的子弹,率队冲锋,不幸壮烈牺牲,时年仅28岁曹亚范
1911年生,北京人1937年春任东北抗联第1军2师师长,后率部转战长白山区,挫败日伪军多次“讨伐” “七七”事变爆发后,为支援全国抗战,曹亚范根据抗联第1路军的指示,不断用袭击战、伏击战和夜战,机动灵活地打击1938年8月任东北抗联第1路军1方面军指挥,率部在金川、临江、辑安、通化等地开展游击战争,曾取得袭击集安二道阳岔和临江三岔子等战斗的胜利1939年秋,日伪军调集重兵对第1路军进行全面“围剿”,抗联部队的处境极其艰难他们经常身着单衣,头缠破布,腰裹麻袋片,在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风雪严寒中行军作战此时的曹亚范身患严重肺病,经常咳血,仍以惊人的毅力,率部与敌激战1940年4月8日带领部队外出筹粮时,在?江龙泉镇西瓮圈被叛徒杀害,年仅29岁陈翰章
日,出生在吉林省延边敦化县城西半截河屯(今翰章乡翰章村)的D个农民家庭.1939年7月,被任命为抗联路军第三方面军指挥1940年10月,带领一支40多人的小部队在宁安县南湖头一带与数千敌军周旋,陷入严重缺粮的境地.同年12月3日,袭击宁安县黄家屯筑路工棚;12月5日,又袭击北湖头采伐木材的作业所,先后搞到一些粮食,但身边只剩下10多名战士.12月6日夜,带队向小弯弯沟密营进发.12月8日早晨,刚和战士们用雪水煮了一点麦子吃,就被叛徒带来的包围.当即与十几个战士一起同展开激战,两个多小时打退四五次进攻,身边的战士多数牺牲, 喊话劝降. “死也不当亡国奴!”他一边高声回答,一边继续射击.突然,右手和胸部中弹,扑倒在雪地上一会儿,又慢慢地靠着一棵大树坐起来,吃力地用左手抽出另一支手枪,这时,扑上来的将手枪夺去,他愤怒地责骂,被一个日本军官用短刀将脸划破,他依然叫骂不停,索性用刀在他脸上乱扎乱砍,最后连双眼也给剜出,他壮烈牺牲解麟阁
原名解明勋,1895年6月生于辽宁省桓仁县,汉族1932年参加辽宁抗日***自卫军,任团长1933年带领哥兄弟和儿子共5人,冲破日寇封锁线,到吉林省柳河寻找党领导的抗日武装1934年加入中国***同年11月任东北人民革命军军师参谋长是建立老秃顶山区抗日游击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屡建战功他动员全家老少都投入抗日斗争,其中有5人光荣牺牲,有“满门忠烈”的盛誉曾以小恩堡村长公开身份迎接并协助杨靖宇部队对日伪军作战曾率抗联一部化装秧歌队,奇袭桓仁县警察署日寇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时,为打破日军封锁,指挥部队攻克敌油坊和粮库日,在日寇实行疯狂“讨伐”、抗联生活极其艰苦的时候,他带警卫员回家取多年积蓄款为部队购买弹药,被日伪军围攻,与敌激烈拼搏,壮烈牺牲警卫员
电视剧中表现了杨靖宇将军几个警卫员的形象担任杨靖宇警卫员时间最长的是黄,出生于辽宁省新宾满族自治县他1935年3月参加革命,1937年到杨靖宇身边工作,直到将军牺牲的前几天他们还在一起并肩战斗
黄的夫人杨戈回忆,黄生前曾对她说, 1940年2月中旬,黄在一天夜里的突围战斗中负伤了,突围了出来后,部队便在一个地方隐蔽下来由于怕飞机发现,不能生火,大家只好坐在木头上休息这时部队还有七个人借着雪夜的光亮,黄和战友们看到杨靖宇1米九零的高大身躯,迈着健壮有力步子来回踱着从他那有节奏的脚步声中,可以感觉到,压在他肩上的重任和他那坚忍刚毅的性格杨靖宇在踱步时不时停下来,凝视着山林的深处,一声不响最后,他忽然转过身来,把黄叫到跟前:“黄!”说着掏出他的小本撕了一页匆匆写好说:“你和几个负伤的同志顺来路往回走,去找陈政委送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请他采取措施策应一下我带两个同志继续设法找部队”他想了想,又叮嘱黄说:“回去的时候,你记着,去找那个‘交通’,一定要把他带走”他又交代了将来会面的地点、暗号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大烟说:“带着这个,同志们伤口疼的时候好吃”黄一听司令说这番话,立刻感到眼圈一阵热,恨不能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是这时候,形势极端严重,处境十分险恶,为了执行送信任务,也只得服从命令
眼看要离开跟随了几年的杨司令,黄眼睛里噙满了眼泪他把捡来的一块苞米干粮,偷偷地交给了个同志,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好好照顾杨司令,我不能跟他去了这块干粮,你看他什么时候饿了,就烤给他吃吧!”
黄和刘福太等共四个伤号一一和杨靖宇握手告别杨靖宇两眼闪着慈母般的光辉,最后说:“要坚定,机智,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黄和战友们在大雪覆盖的森森里走了四五天在一天晚上,终于冲出了重围,找到了陈政委不幸的是,在他们回到部队以后不久,便听到了杨靖宇牺牲的消息黄一直努力想把害死杨靖宇的叛徒绳之以法,但由于法院声称追诉期已过,未能如愿1993年12月,黄病逝
剧中提到多次杨靖宇将军贴身警卫员王传圣,后来成为少年铁血营的指导员,参加民主联军、东野、四野,转战大江南北后来写的《少年铁血队》、《风雪长白山》等回忆作品,被东北的孩子们广为传诵剧中饰演我党特派员“小孟”的哈尔滨市青年演员姚卓君,就是王传圣的亲侄儿,也算革命自有后来人吧
顺便说说,一位抗联著名将军的外孙,每周都会浏览网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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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大陆,华炎王朝。
&&&&江左西道,青陵府。
&&&&临水县,沙河村。
&&&&正是早春时节,一处乡村人家宅院的后园内,鸟语花香,草木葱茏,春意盎然,园中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衣衫单薄少年静静而立,清秀的面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似在观赏园中美景,只是两眼无神,显得有些痴呆,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这沙河村的人都认得,少年名叫江云,是村里的大户江家少东家,不过从前几天以来,这位江家少东家就变得恍恍惚惚,痴痴呆呆,有时自言自语的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不是太正常,但村里人也没太多想,只是认为对方大概是读书一时读得太辛苦了,出了什么状况。
&&&&谁也不会想到,此刻站在园子里的少年,身躯虽然还是那个沙河村的江家少东家,但里面的灵魂却已经变了一个人,被一个来自异时空二十一世纪天。朝小白领所占据了。
&&&&江云本是二十一世纪天。朝一位普通小白领,因为得罪了上司,失去了提升机会,一次酒醉之后,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占据了一个少年的身躯,凑巧的是,这个少年也叫江云,跟他同名同姓。
&&&&穿越这件事,他在网上看过不少,一直嗤之以鼻,却没想到,这样的狗血事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经过起初的震惊彷徨之后,他现在也总算是无奈的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听说穿越都是单向的,原来的世界只怕回不去了,就只好在这里好好的过了,好在在原来那里,他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平静下来之后,他最先要做的事,就是弄明白,现在他所处的环境,处于什么时代背景,也好有备无患。是秦汉三国,还是唐宋元明?是文治武功,万邦来朝的太平盛世,还是山河破碎,人贱如草的动荡乱世?让他庆幸的是,村子里很平静,应该不是什么乱世。
&&&&经过一番小心谨慎的观察求证之后,最后他无奈的发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既不是秦汉三国,也不是唐宋,元明,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个历史朝代,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他从不了解的朝代。
&&&&这里跟原来古代封建王朝或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同样有科举取士,有十年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知,但不同的是,这里的读书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代表,这里的读书人都十分强大,有功名位格的都身负各种武力神通,完全是一个强者的代表。
&&&&读书人皓首穷经,从书中体悟圣人之言,养成浩然之气,感应天地之道,修身养性,到了一定的程度,以浩然之气伐毛洗髓,淬血炼筋,成就非凡力量的强者,传闻中那站在读书人顶端的大学士们,个个都有呼风唤雨,飞天遁地,一剑曾当百万师之能。
&&&&江云尚不知道,脑子里的这些记忆是不是有夸张之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读书人确实很强大,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才是一步步往上进步的阶梯,这是王朝普通老百姓都家喻户晓的一个道理。除了以文入道这样一个王朝正统之外,还有其它的三教九流的旁门左道之术,不过都是被王朝正统压制,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江云惊讶之余,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看来这里,完全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对他来说,都是各种陌生未知的东西,想要混得风生水起,似乎也并不是这般简单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不过还好的是,似乎老天爷给他的起点还不是太低。
&&&&他现在的身份是沙河村的一个小地主,祖父,父亲都是秀才出身,在这沙河村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书香门第了,父母去世的早,但给他留下了上百亩良田,在这沙河村中算是大户人家。
&&&&出身书香门第,从小耳闻目染,发奋勤学苦读,如今年已十六,也算饱读诗书,虽然还没有功名位格,但浩然之气已经渐成。
&&&&只是原来的那个江云在乡里的名声却不怎么样,虽然一。门心思读书,不缺勤奋,却钻进了牛角尖,有些流于迂腐呆气,不通人情世故,在这十里八乡,都有书呆子之名,很多人都断言,江家的书香门第在他这一代就要断了,这位江家小哥想要考个童生都难,更别提秀才了。
&&&&不要小看童生,秀才这样的功名,成为童生,就是圣人门徒,正式踏上了以文入道之路了,看现在整个沙河村,近百户人家,却没有一个秀才,具有童生身份的,也只是寥寥两个,就可知这童生,秀才功名得来的艰难了。
&&&&不管怎样,江云这具身躯前身的记忆,有的已经模糊,但偏偏这些腹中诗书,以及初成的浩然之气,大部分被继承了下来,都便宜了现在的江云,为他打下了还算不错的基础,这让他庆幸不已,否则要让他从头开始,头悬梁,锥刺股的去苦读那些经史子集,非要让他叫苦不迭不可。
&&&&“老爷!”
&&&&正当他静静站在园子里,默默发呆的时候,一个稚嫩悦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位年约十三四岁,清秀可人的丫鬟模样的人,走进了园子,来到了他的身旁,俏生生的站定。
&&&&江云回头看了来人一眼,融合了这具身躯原主人的记忆,他知道,来的小丫头叫作幽兰,是他家的丫鬟。也许是原来的江云喜欢清静,又或许是想节省开支,在当家之后,就把家中原有的仆从给驱散了一大半,如今家中上下,加上江云,也不过三口人,除了江云,就剩下一个丫鬟幽兰,以及幽兰的爷爷谷伯了。
&&&&对于对方的称谓,江云一直怨念不已。这具身躯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就是里面的灵魂,也不过是三十来岁风华正茂的年纪,被人叫作“老爷”,实在是听得太刺耳了。
&&&&“小兰,以后不要叫我老爷,叫我公子就好了。”江云忍不住还是要对方改口了。
&&&&小丫鬟幽兰怔了一怔,不过没有什么迟疑,当即就乖巧的答应道:“是,公,公子!”
&&&&“有什么事吗。”江云随口问道。
&&&&“公子你身体还没全好,站在外面吹多了风不好,还是进屋去歇息的好。”小丫鬟语声中带着几丝关切的道。
&&&&江云摇了摇头,没有接受小丫鬟的好意,这时一阵轻风拂来,传来了屋子前面隐隐约约的一阵人语吵闹声,江云听到了,不由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屋子前面怎么好像有人在吵闹?”
&&&&小丫鬟幽兰偷偷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还不是村里的王铁柱,张二牛他们又来闹了,爷爷正在前面跟他们理论呢!”
&&&&“去看看。”江云没有多问,转身就出了园子,往前院走去,印象中来人好像来吵过多次,不过先前他无心理会,现在他倒是想弄个清楚明白。
&&&&“啊,这事爷爷会处置的,老爷你就别去了,”小丫鬟叫了一声,却没有拦住大步向前院走去的江云,只得紧紧跟在对方后面去了,心里却又开始担心起来,前些日子,老爷就是被这些人来吵闹,气得大病一场,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这几天却变得浑浑噩噩有些不大对劲,这次又要去跟那些人争吵理论,不会又惹来什么闲气,出什么意外吧。
&&&&江云穿过厅堂,大步来到前院,远远的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当他走出大门时,就见到门口站了一大群的人,看打扮,都是村子里的村民庄户,一个佝偻削瘦的老者正在跟这一大群人理论着,正是幽兰的爷爷谷伯。
&&&&看到江云出来,这一大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众人停止了吵闹,场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谷伯,发生什么事了?”江云没有理会门前的一大群庄汉,径直问自己的管家,幽兰的爷爷。
&&&&听到他的询问,门外的一大群村人都露出诧异古怪的神色,这江家小子倒是会装腔作势,发生什么事,他难道不清楚么,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老管家谷伯倒没有多想,见到江云出来,忙走上前来,拉着他就往里走,口中唠叨道:“这件事老爷不必烦心了,这里一切由我处置就是了,老爷身子还没大好,还是进去好生安养是好。”
&&&&“小兰,还不快带着老爷回屋里去!”谷伯狠狠瞪了一眼后面跟过来的小丫鬟幽兰,怪对方不应该跟江云通风报信,把他带来掺和这件事。前些日子江云就是跟这些前来闹事的村人吵闹一场,受了一番闲气,以至大病一场,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这几天又变得痴痴呆呆,不大对劲,若是再跟这些人争吵一场,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江云站在那里,却没有移动步子,原先那个江云的记忆还在,此刻仔细回想一下,就已经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件事的起因缘由很简单,江家是这沙河村中的大户,家中有上百亩良田,眼前这些闹事的人,都是租种他家田地的佃户,去年天时不好,因此原本三成的租子减作了两成,而现在这些村人登门来吵闹,是想今年的租子也定作两成。
&&&&原先那个江云不肯答应,跟众人大吵一场,还因此气得大病一场,否则也不会发生他穿越而来,趁虚而入占据了这副身躯的事了
&&&&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江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扯皮下去,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在这件事上斗嘴斗气的。
&&&&“我明白了,大家说的大有道理,今年确实也有天时不好,地里歉收的风险,我就答应了大家,今年的租子就定作两成,跟去年一样。”
&&&&他没多说废话,目光一扫面前气势汹汹,势在必得的众佃户,轻描淡写的就答应了众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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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当真?”
&&&&“空口无凭,你可敢立下契书凭证!”
&&&&看到对方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让这些吵闹的佃户们大感意外,他们原本以为,这次交涉,少不了又要多费几番唇舌,你来我往扯皮一番,却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怪,这让他们反而心里不踏实起来。
&&&&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出来当场质问,这两人长得都身躯健壮,孔武有力,一个叫作王铁柱,一个叫作张二牛,正是带着这群佃户闹事的领头人。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若是不信,当场立下契约凭证,也不是不可以的。”江云一副肯定的神色道。
&&&&众佃户一时面面相觑,江云态度的大转变让他们反而感到几分不踏实,只觉得眼前的人行事透着古怪,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像是原先那个呆头鹅一般的酸书生了,给他们感觉,倒像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是不是正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们往里跳呢。
&&&&但他们左思右想,又实在想不出,对方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对方满口答应租子减作两成,这不就是一件好事,也正是他们此来的目的,如今目的达成,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就此退怯,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好,不是我信不过你,这事情,还是立字为证,有凭有据的好!”王铁柱,张二牛跟其他人又低头小声窃议一番,不再多想,就要求立字为证。
&&&&江云也不多说,转头吩咐一旁的老管家谷伯去拿来纸笔,老管家谷伯站在那里一时却没有动作,他没想到,江云会一口痛快答应对方的条件,这或许是自家老爷的缓兵之计,只要拖过了这一阵子紧迫的春耕时节就好,等到夏收的时候再好生计议。
&&&&可是若当场立下合同凭证,白纸黑字,铁证如山,那就不是简单的口头约定了,若是反悔,到时这事闹到官府衙门去,自家也站不住理,只有依着合同办事了。
&&&&他心下焦急,忙拉住对方低声劝阻道:“老爷,这事可万万不能留下真凭实据,否则我们就是站不住理,到时想要反悔也不成了。”
&&&&“谁说我要反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读圣人之书,这点道理岂能不知,之所以留下凭证,不过是让他们安心罢了。”江云认真的道。
&&&&老管家谷伯听得一愣,看来老爷并不是想要使什么缓兵之计,而是准备真的要答应对方的条件啊,若真是这样,以后自家的租子岂不是都要减作两成,白白损失三分之一的进项不说,还会因此成为十里八乡的笑话了。
&&&&他当即就拉住对方,还要使劲劝说起来,但江云却听不进去,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谷伯不必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快去吧,快去拿纸笔来。”
&&&&见对方还站着一时不动,江云又喝道:“这个家,还是我作主的,莫非我的话现在就不管用了么。”
&&&&见到对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老管家谷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哀叹一声,只得不甘心的转身往里去了。
&&&&不一会儿,老管家谷伯就从里面走了回来,手中已经拿了一副笔墨纸砚了,端到江云面前,请对方提笔。
&&&&江云接过纸笔,当即就要挥毫书写这份契约,这时就见到王铁柱走上前来,大喝一声道:“且慢!”
&&&&江云停住笔,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王铁柱朝着他手中的纸笔瞥了一眼,粗声粗气的道:“谁知道你会耍什么滑头,这个契书,我来说,你来写。”
&&&&江云一听,顿时就明白,对方还是不放心这契约的内容,担心自己搞鬼,但他本也没想搞什么鬼,所以也不以为意的答应了。
&&&&王铁柱开始一边说,江云则是一边写,说的时候,王铁柱存了一个小心眼,就是把今年的租子一口咬定为两成,至于今年天时好不好,歉不歉收的问题,则是闭口不提,依着这份契约,就是今年天时大好,大丰收的情况下,租子依旧是两成。
&&&&对于对方这样的小心思,江云一眼看破,心知肚明,不过并没有在意,依着对方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写成了这份契约,写完之后,就递给众人传看。
&&&&王朝文风鼎盛,家家户户都有诵读之声,少有目不识丁之人,就是众佃户中,也多有读书识字的人,不过限于天赋资质,以及家境情况,并没有坚持下去,大部分都是认得一些字,初明圣人之言就辍学务农了。
&&&&众佃户传看之后,确定这份契约一字不差,一个个都喜形于色。
&&&&作为众人的领头人,王铁柱和张二牛两人更加慎重一些,把这份契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三遍,但也没有发现什么蹊跷,契约上的文字根本就是依着王铁柱的口述写成,一字不差。
&&&&但两人总觉得这好事未免来得太快,特别诡异的是,眼前这个江家小子表现的十分古怪,态度跟几天前怒发冲冠,寻死觅活迥然两样。
&&&&听说上次这江家小子当场被气晕之后,回去大病一场,眼下行事古怪诡异,莫非就是被气得糊涂了的表现,又或者是总算有了自知之明,知道争执不过,心中已经怯了,索性就此放弃了?
&&&&两人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对方现在这般不正常的行为。
&&&&“怎么样,大家若是看过无误之后,我们就可以签字画押了吧。”江云等着有些不耐烦了,发话道。
&&&&看他急着完事的姿态,不像是签订屈辱的城下之盟,反倒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王铁柱和张二牛两人心中虽然还有些犯嘀咕,不过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事俱备,他们总不能再临场退怯了。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走上前来,在这份契约上签名画押,完了之后,又对其他的人招呼一声,其他的众佃户早等不及了,都呼啦一声围上前来,一一在契约上签名画押,以作凭证。
&&&&最后江云也在这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取出印章盖上了,这份契约也就当场生效。契约一式两份,一份由江云保管,一份则由王铁柱代众人保管。
&&&&事情已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各自欢天喜地的散去。
&&&&“哈,没想到江家小子这次这般好说话,这么快事情就成了!”
&&&&“是啊,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莫非事情有诈?”
&&&&“有什么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铁证如山,到时他难道还能狡辩耍赖不成?”
&&&&“就是,白纸黑字的契约,铁证如山,他江家小子若是想反悔可不成,到时就是说到天上去,也没理了!”
&&&&回去的路上,一众佃户喜气洋洋,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着。
&&&&领头的王铁柱,张二牛两人,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今天那江家小子的态度表现,实在是有点诡异,不太正常了。
&&&&只是他们左思右想,又实在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翻盘的手段,最后只能认为是上次争吵吃亏之后,对方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跟众人争执,偃旗息鼓,息事宁人了,虽然对方心中定然不甘,怀恨在心,寻思日后报复,但他们也不怕了,心想有朱老爷背后支持,还怕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成。
&&&&想到这里,他们也就心安理得,不再去多想了。
&&&&“老爷,你不该就这般轻易答应他们的呀!”在众人走后,老管家谷伯忍不住又唉声叹气,抱怨起来。
&&&&江云一时没有答话,这时又见到几个人影,从远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直来到了江家屋前停下。
&&&&这一行人,人数不算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年约十八九的妙龄村姑,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虽是荆钗布裙,也不乏姣好姿色,在她身边,还搀扶着一位白须老者。
&&&&“你们也是来闹租子的么。”看到来人,以为对方又是来闹租子的,老管家谷伯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什么好脸色。
&&&&“谷伯,你误会了,我们来并不是为了租子的事。”那个妙龄村姑走上前来,朝着气冲冲的老管家敛衽一礼,又瞟了一旁的江云一眼,笑着说道,“王铁柱,张二牛他们前来闹事的事情,大家也听说了,他们都是无理取闹,东家不值得为此生气的,东家完全不必理会他们的无理要求,我就不信,东家不答应,他们还真能罢工不成,否则错过了春耕农时,吃大亏的是他们自己。”
&&&&听对方这么说,老管家谷伯脸色和缓下来,瞥了旁边江云一眼,又叹气一声说道:“还是王姑娘明事理,不过,不过刚才老爷已经答应王铁柱,张二牛他们了。”
&&&&“啊,东家竟然答应了?”听了老管家谷伯的话,来的村女王姑娘一行人十分诧异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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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异议,便道;“那谷伯便去跟他们说,我没有意见。”
&&&&老管家谷伯当下又快步来到一众人面前,把刚才跟江云说的事情跟众人说了一遍,说道:“众位乡邻,我家老爷已经答应,打算把诸位今年的租子也减作两成,这样也才公平,若是诸位没有异议,不放心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家老爷立下契约。”
&&&&“这怎么可以!”不待其他人发话,王秀莲当即就摇头,断然拒绝道,“去年租子减作两成,是天时不好,干旱少雨,而今年入春已经下了几场小雨,尚未见到干旱歉收的征兆,租子依着三成惯例即可,否则我们岂不是跟王铁柱,张二牛他们一样无理取闹了。王铁柱,张二牛他们这么闹,是出自有人背后指使,我们也这么做,岂不是为虎作伥了。”
&&&&老管家谷伯还要劝说,不过任凭他好说歹说,王秀莲却是不同意这事,而她不同意,其他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主见,都以她为主,没有发表意见。
&&&&无奈之下,老管家谷伯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江云,希望他这位东家能说上一番话,让众人答应下来。
&&&&江云呵呵一笑,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大家,谷伯,让他们走吧。”
&&&&王秀莲等人听了之后,便不再多说,就此转身离去了。
&&&&“谷伯,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劝阻他们,一道减免他们的租子。”王秀莲等人走后,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犹自暗自生着闷气不说话的老管家,江云慢条斯理的问道。
&&&&老管家谷伯道:“老朽不敢,老爷这般行事,想必有老爷的道理。”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确实很是不满,以为对方贪图那点小便宜,这才顺水推舟,没有减了对方的租子。
&&&&江云呵呵一笑道:“他们求仁得仁,我又何必去阻拦他们,不如成全他们的一番心意。”
&&&&老管家谷伯紧皱眉头,忍不住又问道:“那么先前老爷为什么又轻易答应王铁柱,张二牛他们的那番无理要求呢。”
&&&&江云淡淡一笑,抬头看天,慢条斯理的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老管家听了,更是眉头大皱,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爷读书真是读得书呆子气了。
&&&&他心中有气,忍不住埋怨道:“老朽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老朽知道,老爷这么一让,可是让家中少了三分之一的进益。”
&&&&除了那上百亩良田之外,江家也没有其它什么产业了,三成的租子减作两成,可不就是让家中少了三分之一的收益。
&&&&江云听了,依旧不以为然,道:“少了就少了,即使是两成的租子,省吃俭用,也够我们吃用了。”
&&&&老管家继续争辩道:“可是以后老爷还要读书,进学,花费的银钱可不少的。”
&&&&读书进学,花费不菲,笔墨纸砚只是小头,交朋结友,孝敬师长,打点维持面上的来往关系,这才是大头。虽然博取科举功名,主要还是凭借个人实力,考生的优劣,自有冥冥天道判定,半点做不得假,但科举之事,终究还是人治,有些人成不了事,却能坏了事,所以这其中还是有不少猫腻的。
&&&&江云听了,却依旧没有在意,说道:“读书进学的事,我自有主张,倒是不必多虑。”
&&&&老管家张了张口,还想要争执什么,这时小丫鬟幽兰走上前来,拉住了对方,轻声劝说道:“爷爷,你就不要多嘴了,我看公子说的话大有道理。”说着朝对方连使眼色。
&&&&老管家谷伯心里虽然还生着闷气,但想到对方终究是主人,自己身为下人,一再顶撞冒犯,可是不合规矩,当下也就闭口不再说了。
&&&&江云也没再多说,转身往里面走去,走进大门的时候,又回过身来,说道:“是了,谷伯,以后不用叫我老爷,叫我公子就是了。”
&&&&说罢没有再理会呆愣的老管家,径直入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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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宅院后边的一间花厅内,上方坐着两人,一个是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正是这座宅院的主人,朱家的老爷朱友贵,另一人是个蜡黄脸的削瘦老头,则是村里另一大户钟家的老爷钟进。
&&&&两人坐在茶几边,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在花厅下面,恭谨的站着两个人,正是刚刚从江家闹事回来的王铁柱和张二牛。
&&&&“事情办的如何了。”朱友贵养气功夫也了得,明明心里也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仍装模作样的呷了好几口茶,目光才望向下面站着的王铁柱和张二牛两人,慢条斯理的问道。
&&&&“回朱老爷,你要求的事已经办妥了,在我等的逼迫要挟下,那乳臭未干的江家小子不得不乖乖就范,已经答应了,今年的租子就定作两成。”王铁柱邀功似的,笑着说道。
&&&&“竟然答应了?”朱友贵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由的一怔,似是对于这个结果感到有些意外。
&&&&“当然是答应了,除了答应下来,那江家小子还能有什么办法,想必他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乖乖就范罢了。两位老爷请看,这是我们逼他订下的契约,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他这下想要反悔也不成了。”
&&&&王铁柱从怀中掏出那份刚刚跟江云签订的减租契约,邀功似的递送到在座的两位老爷面前。
&&&&钟进首先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端详一阵,又把这份契约递给了朱友贵,朱友贵接过契约,从头到尾阅览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蹊跷之处,看罢后就随手放在了一边。
&&&&两位老爷看过契约之后,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见到此状,王铁柱和张二牛两人都不觉有些奇怪,暗道莫非这契约还是有什么蹊跷,被那个江家小子钻了空子不成,否则这两位怎么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朱友贵现在确实是高兴不起来,他挑唆王铁柱,张二牛等人起来闹事,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一成的租子,让江家少这点进益这么简单。
&&&&这件事他原本还准备了几个后手,只等那个乳臭未干的江家小子应付不过来,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到时他再出手,给对方重重一击,这一次,不让对方倾家荡产,起码也要从对方口中捞得几十亩的良田才是正经收益。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不闹了,就这么轻易答应王铁柱,张二牛他们的要求了,这令得他原本准备的几手后招都使用不出来了,仿佛自己精心准备,势在必得的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堆里使不上劲,这如何让他高兴的起来。
&&&&若是事情就这般了结,除了便宜了王铁柱,张二牛这些佃户之外,他朱友贵又有什么赚头了,这让他如何能够满意,高兴的起来。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钟进,问道:“钟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钟进抚了抚颔下稀疏的黄须,径直看向了王铁柱,张二牛,问道:“当时的情形如何,你们两人一一仔细说来,不得有所隐瞒!”
&&&&王铁柱当下就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张二牛则在一旁偶尔插上一两句,补充说明。
&&&&听完两人的叙述之后,朱友贵和钟进两人脸上更现疑惑,依着他们的预料,那个江家小子就是一个浑身书呆子气的酸书生,又臭又硬的犟脾气,原本不该就这般轻易低头认输才是,可是依着两人所说,那江家小子却就是这样轻易偃旗息鼓,息事宁人,不闹了,这让两人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这小子脑子通窍了,或者得了什么高人指点?两人思来想去,也不得其解,只好暂且把这疑惑存在心里了。
&&&&“两位老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告辞了。”王铁柱和张二牛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却不愿再掺和进里面了,反正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朱友贵也没多说,挥了挥手,道:“下去领赏吧。”
&&&&王铁柱和张二牛两人高兴的答应一声,转身出厅去了。两人来到朱府的账房,领了这次行事的赏钱,一人一贯铜钱,掂着沉甸甸的铜钱,两人心满意足的出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张二牛又变得有些心事重重起来,说道:“铁柱,我总觉得那个江家小子今天有点不对劲,这件事过后,他肯定对我们怀恨在心,你说到时他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王铁柱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不过面上却表现出浑不在意的姿态,安慰对方道:“就凭那个酸不拉唧的书呆子,就是怀恨在心,又能拿我们怎么样,你没看到,今天他那忍气吞声的怂样么。”
&&&&张二牛依旧担心的道:“可他是读书人,早晚要科举进学,现在他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若是以后他考上了童生,秀才,那可怎么办,到时对付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王铁柱依旧浑不在意,摇摇头道:“二牛,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就凭那酸不拉唧的书呆子,能够考上童生,秀才?不是我看不起他,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张二牛道:“话不能这么说,他家毕竟是书香门第,他爹,他爷爷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他不至于这般不济事,别看他一身酸不拉唧的书呆子气,听说书读得还是很好的。”
&&&&王铁柱道:“那又怎样,你以为秀才是这般好考的么,一身书呆子气,迂腐顽固,食古不化,哪里能够领悟到真正的圣人之言,触及天地气机,窥得天道,登堂入室?我看他了不得能考个童生就顶天了。就是考上了童生,也奈何不了我们,朱老爷,钟老爷都是童生,有他们眷顾,还怕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所以我们完全不必担心的。”
&&&&说到这里,他又凑过头去,低声在对方耳边道:“退一万步说,即使那个江家小子真有考中秀才的机缘,你以为那朱老爷,钟老爷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得逞,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从此压过他们一头,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么。”
&&&&张二牛露出几丝惊色,吃吃的道:“你的意思是……”
&&&&王铁柱低声道:“依我看朱老爷,钟老爷的心思,一定是要千方百计打压这江家小子进学的,这江家小子乳臭未干,无权无势,哪里是那两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对手,定然会被这两个老狐狸吃得死死的,就是蛟龙也得变泥鳅,难以翻身……”
&&&&说到这里,他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所以说,那江家小子已经完了,我们完全不必顾忌担心的。”
&&&&听他这么一说,张二牛也觉得十分在理,一个乳臭未干,少不更事的书呆子,哪里会是两个老狐狸的对手,心下的担忧顿时也放开了大半,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这江家小子终究是没有当秀才的命,这江家只怕就要从此败落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江云就起了一个大早,简单洗漱一番,来到庭院中,手持经书,朗朗诵读起来。
&&&&不一会儿,东方天际旭日东升,探出了头,向着大地洒遍万道霞光,江云单薄而直挺的身子沐浴在霞光中,清朗的读书声在空中响荡不绝。
&&&&清晨时分,万物苏醒,生气盎然,记忆清晰,是读书的好时候,最适合体察圣人之言,感应天地气机,温养浩然之气,每日晨昏诵读,是每一个有志于进学的读书人几乎每天必修的功课。
&&&&晨读完毕,草草用过早餐,江云想了一下,就打算出门去了。
&&&&王朝文风鼎盛,几乎村村都设有义塾,教化童子识字明理,在沙河村,就有这样的书塾,当然这样的村间书塾,条件水平有限,塾师大多也只是老童生,主要还是起到一个启蒙识字的作用。
&&&&江云早就不在村中的义塾读书了,象他这样已经初步具备了参加县试考取童生功名的准童生来说,村里的塾师也教授不了他什么了,现在他是在五里外清河镇上的清河书院读书,这清河书院在整个临水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书院,在书院中,教授都是饱读诗书的秀才,还有举人功名的山长坐镇。
&&&&出了村子,江云一身清闲,沿着乡间田垄小道,一路前行。
&&&&田垄两旁,到处可见村中农人在田地里牵牛扶犁,吆喝往来,一片繁忙春耕的景象。
&&&&江云自家的田地,大部分都是土壤肥沃,靠近河塘,水源充足的上等良田,这也是引来其他大户觊觎的原因之一。
&&&&特地绕了一点路,经过一片自家的田地,他看到,在自家田地上,昨天还登门闹事的王铁柱,张二牛等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在田地里忙碌开了。
&&&&因为前些时日的争吵扯皮,他们的春耕已经有些迟了,所以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紧锣密鼓的耕作,抢占失去的农时,否则耽误了农时,受损害的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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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
&&&&“东家早啊!”
&&&&看到江云从田垄上走过,正在田地里忙碌的农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朝着他招呼问好,这些都是江家的佃户。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参与了昨天的登门吵闹,此刻的大声招呼,多少显得有些虚伪。
&&&&他们心里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们多少是有点占不住狸的,但是他们不会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那一成租子的利益。现在村里其他的村民,哪个不在羡慕嫉妒他们,有一个仁义大度或者说是软弱可欺的“好东家”,要知道现在大部分佃户的租子都是三成,唯独江家,租子只是两成,这能不让其他的佃户眼红嫉妒么。
&&&&以至于现在村里纷纷传言,曾经风光乡里,两代秀才的江家落在现在这么一个迂腐呆气,懦弱可欺的书呆子手上,早晚要败落下去了。
&&&&面对田地里村人的招呼,江云倒是神色如常,一路点头示意,神情间丝毫看不出因为昨天的事,而有什么生气发作的迹象。
&&&&“这江家小子是读书读得傻了吧,被佃户们生生逼得减了一成的租子,如今看来,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简直是个败家子啊!”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事,也许只是表明上装作的好呢。就像常人说的,面上带笑,心里却在滴血啊。”
&&&&“若是这样,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可知这江家小哥城府深沉啊。”
&&&&“哪里什么城府深沉,我看就是读书读傻了罢了。”
&&&&“可惜了,要是我也是他家的佃户就好了,碰上这样一个好东家,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可怜江家两代秀才,如今却要败落在这个败家子身上了!”
&&&&在江云走过之后,田中的农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现在江家的事情,已经成了他们难得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对于这些农人们私下的闲言碎语,江云即使听见了,也当作没听见,没有理会。
&&&&“驾,你这个夯货,就知道偷懒,还不赶紧干活!”路过王铁柱耕作的田地,只见王铁柱大声咒骂着,扬起鞭子,朝着面前的水牛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那水牛吃痛,扬起头来哞哞叫了几声,加快了拉犁的步伐。
&&&&江云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没走多远,就见到在另一块田地里,两个瘦弱的身影在田地里艰难的耕着地,跟别人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耕牛,而是靠人力在拉着犁艰难的前行。
&&&&那不是王姑娘和她爷爷么。江云不由停下了脚步,面上浮起几丝怒气,为什么别的人耕地都有耕牛,但王秀莲他们却没有,要靠人力来拉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田地上,王秀莲把缰绳背在削瘦的肩上,身子使劲向前倾,几乎都要倒在田地里了,借着这股自身的重力,咬牙使劲的迈步向前,她爷爷王老伯在后面扶着犁,都不忍心把犁往下压,但若不深耕,地里就长不出好庄稼,这让王老伯的心里一直处在一阵矛盾之中。
&&&&爷孙女俩,就这样靠着人力,艰难的在田地里一步步的前行。
&&&&走了一个来回,王老伯叫住了孙女,心疼的道:“秀莲,你歇会,让爷爷来拉,你来扶犁。”
&&&&王秀莲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嘴硬的道:“我不累,还能拉一会儿。”
&&&&她抬起头来正要喘一口气,这时就看到在田垄上站着的,一脸怒气的江云。
&&&&“东,东家……”她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江云,有点措手不及,神色窘迫起来。
&&&&“王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没有耕牛,靠着人力在这里拉犁?”江云带着怒气问道。
&&&&王秀莲闻言,一时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江云见状,再次发问道:“王姑娘,我问你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的耕牛呢!”
&&&&王秀莲抬起头来,期期艾艾的道;“现在大家都忙于春耕,耕牛都在用着,还没轮到我家,我,我就想,先自己拉着,免得耽误了农时……”
&&&&在乡间,一般都是几家轮流使用一头耕牛,若是农忙的时候,耕牛确实是有轮不过来的时候,不过江云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想了一下,记起这些佃户使用的耕牛,除了极少的之外,大部分都是属于他家所有,也就是说,他完全有支配这些耕牛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回旁边不远处王铁柱的地头,朝着地里正忙着的王铁柱大声喝道:“王铁柱,你下来!”
&&&&王铁柱正驱赶水牛,在地里耕得正欢,听到江云的大声叫唤,不明所以,驾着犁来到地头,大大咧咧的朝着江云喊道:“东家,叫我有什么事吗,没看大伙都忙着么,若是耽误了农时可不好。”
&&&&江云大声喝道:“你下来,把犁给卸了!”
&&&&“干什么!”听说要把犁给卸了,王铁柱意识到不妙,顿时不干了,横着眼质问道。
&&&&“别多问,叫你把犁卸了,你就赶紧卸了!”江云不容置疑的喝道。
&&&&王铁柱哪里肯依,叫嚷起来道:“东家,你这就不对了,无缘无故卸我的犁干什么,我正忙着干活呢,这要是耽误了农时怎么办,大家都来评评理……”
&&&&“少废话!这头牛怎么处置,由我说了算!”
&&&&江云没有跟对方多费唇舌,走上前去,亲自把牛从犁上卸了下来,王铁柱瞪着眼站着一旁,虽然心中气恼,但他还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对方是东家,耕牛也是归东家所有,对方要怎么处置,是对方的权力,他还真说不上话。
&&&&这边的纠纷,引起了田间不少耕作的农人们的注意。
&&&&“这江家小哥又弄什么幺蛾子,这是要打击报复了么,真是瞎胡闹,这要是耽搁了农时怎么办。”
&&&&“江家小哥也真是小气,做事不晓轻重,睚眦必报!”
&&&&农人们议论纷纷着。
&&&&卸下了牛,江云又牵着牛来到王秀莲他们的地里,吩咐他们把犁套上。
&&&&王秀莲抬头看到不远处田埂上站着的一脸怒气冲冲的王铁柱,内心有些迟疑,这时江云转过身来,当着田地里干活的一众农人的面,大声宣布道:“以后这头牛,就归王姑娘你负责支配使用!”
&&&&看到这里,田地里的农人们似乎明白了,听说王秀莲他家昨天也登门去了江家,不过不是为了减免租子的事,而是要求维持三成的租子不变。
&&&&这样的做法,在众人原本看来,自然十分愚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过如今看来,王秀莲他们昨天的举动,也算讨好了东家,如今总算得了一点好处,不过这点耕牛使用的好处又值得什么,能抵得上一成租子的实惠么。
&&&&这江家小哥也不是明事理的人,若他真是明事理的人,那么也该减免王秀莲他们的租子才是,但他却欺善怕恶,贪小便宜,没有减免王秀莲他们的租子,王秀莲他们想要向东家献媚讨好,只怕是白费心机了。
&&&&田地里农人们心思各异,不过都埋头耕作,并没有发话。
&&&&见到江云大声宣布,这头牛以后归她支配使用,王秀莲心里当然欢喜,自家能够用上耕牛来耕地,还是其次,因为还有其他几家,因为跟众人唱反调,也受到打击报复,如今都为没有耕牛耕地发愁呢。
&&&&这些人家大多都是老弱,本就劳动力不足,凭人力来耕地,苦不堪言,现在有了这头牛,倒是替他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等她耕完了自家的地,就把牛给其他几家送去,让他们也赶紧耕完地,免得耽误了农时。
&&&&所以江云的这个好意,她是完全无法拒绝的,因此不住的作揖感谢,道:“多谢东家,东家真是好人!”
&&&&江云道:“谢什么,这牛本就是用来给你们耕地的,你们租子重,优先使用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老伯在一旁套好了牛,吆喝着就要下地开始耕作,他是庄稼老把式,有了这头牛,这耕地的事,他一个人也就可以轻松胜任了。
&&&&江云看着牛下地,突然一阵心血来潮,喊道:“王老伯,能不能让我来试一试。”
&&&&王老伯听得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江云已经脱了布鞋,挽起裤脚,踏着田里的泥浆,站在了犁上,从还呆愣着的王老伯手中接过鞭绳,吆喝一声,就驱赶着水牛,在田地里纵横驰骋起来。
&&&&看到这一幕,远处近处的农人们,都一副见了鬼的神色,疯了,疯了,这还是原先的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江家小哥么,简直是有辱斯文啊,看来这江家小哥被昨天的事,刺激的不轻啊,都举止失常,疯疯癫癫了。
&&&&江云驱赶着水牛,在田地里走了几个来回,过了一下瘾,也就住了手,跳下了犁,把手中的鞭绳还给王老伯,走回到田垄上,清洗了一番,穿好布鞋,然后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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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看东家,东家……”
&&&&看着前面渐渐远去的背影,王秀莲俏脸上浮现一抹古怪之色,欲言又止。
&&&&王老伯站在地头,看着江云离去的背影,脸上浮起几丝笑意,道:“是不是觉得东家不正常,变得古怪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秀莲分辩着,但她心里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王老伯收回目光,喃喃自语的道:“我倒是觉得,东家开窍了。”
&&&&“好了,不管这些了,我们赶紧把这一亩三分地耕完,等下完事了,就把牛给你孙叔他们送去,他们也正为没有耕牛发愁的。”
&&&&王老伯上了犁,吆喝一声,驱使着耕牛,就在田地间来回耕作起来。
&&&&王秀莲他家在江家租种的田亩并不多,只有三两亩来地,他家还另有四五亩自家薄田,不过都是土壤贫瘠的下等田,收成没有江家的良田好。
&&&&精心耕作了大半个上午之后,王伯就把这一亩三分地给翻完了,当即就下了犁,卸下了牛,把缰绳交给王秀莲,吩咐她把牛给孙叔送去。
&&&&王秀莲答应一声,牵着牛走在田埂上,没走出多远,前面地里闪出一道人影,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正是王铁柱是谁。
&&&&“干嘛挡路,快闪开!”看到挡路的王铁柱,王秀莲脸色一沉,没好声气的呵斥道。
&&&&没有耕牛,就干不了活,其它地方的耕牛也正紧缺,王铁柱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又盯上了王秀莲他家这头牛,此刻见到王秀莲牵牛走过,哪里会轻易放过,当即就拦了下来。
&&&&他陪着笑脸道:“秀莲,你家的地翻完了,快把牛给我用,我要赶紧把地在今天翻完,否则就要误了农时了。”
&&&&王秀莲沉着脸道:“别痴心妄想了,这牛你没份,我还要给孙叔他们送去,若是你有耐心等着,或许隔个两三天可以给你。”
&&&&等到两三天之后?那黄花菜都凉了,王铁柱哪肯答应,又央求道:“秀莲,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地里正等着翻呢,哪里能等到两三天后,你现在就赶紧把牛给我!”
&&&&“我说了,这牛你没份,还不赶紧给我让开!”王秀莲依旧俏脸紧绷,毫无通融的意思。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这头牛分明就是从我这手里抢过去的,让你先用了也就是了,用完了你还不赶紧还给我?”王铁柱恼怒的吼叫道。
&&&&王秀莲也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理直气壮道:“没听到刚才东家说么,这头牛现在归我处置,我想给谁家送去,就给谁家送去,谁也拦不住我!”
&&&&王铁柱一愣,对方的这话,他还真不好反驳,牛是东家的,东家又发话了,对方确实完全有随意处置这头牛的权力,真要说起来,他根本占不到理。
&&&&他只得又放低了姿态,好言劝说道:“秀莲,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刚才没有把牛借给你家用呢?那你就是误会我了,我只是气你不该跟大伙儿作对,反对减租子的事,其实等我翻完了自家的地,马上就会帮你家翻的。”
&&&&“闭嘴!谁要你帮了!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你赶紧给我让开!实话告诉你,你想用这头牛,没门!”王秀莲柳眉倒竖,呵斥道。
&&&&“看来跟你说道理是说不通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铁柱也不耐烦了,说着大步走上前来,就要抢夺对方手中的缰绳。
&&&&“你想干什么!王铁柱,你别乱来!”
&&&&王秀莲倒退一步,当即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王铁柱没羞没臊,一个大男人,要抢女人的牛了,大家快来看,快来评评理啊……”
&&&&她这一喊起来,顿时引起了田地里耕作的农人们的注意,引来了一片哄笑之声。
&&&&“王铁柱,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竟然抢女人的牛,简直把男人的脸丢尽了。”
&&&&各种笑骂之声纷纷传来,让王铁柱脸色紫胀,一时还真下不了手了,碰到对方这样的“泼妇”,他也没办法了,否则落个欺负女人的名头,惹人讥笑,不是自找没趣么。
&&&&趁着这个功夫,王秀莲赶紧赶着牛,夺路而逃。
&&&&“铁柱,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头牛么,你先帮我干点活,我的地下午也快翻完了,等翻完了,牛就借给你用。”一个粗壮的身形出现在王铁柱的身前,正是他的死党张二牛。
&&&&王铁柱还能说什么,只得依了对方,要他象先前王秀莲和王老伯那样,靠着人力来耕地,他是做不到的。
&&&&江云出了村子,一路往镇上走去。清河镇离沙河村也不远,只有五里来路,沿着沙河走了一阵,翻过一道山梁,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镇子的轮廓,正是清河镇。
&&&&清河镇是一个大镇,靠近水陆要冲,来往客商络绎不绝,论起繁华程度,比起二十里外的临水县城也不差了多少。
&&&&江云要去的清河书院,位于镇子的东头,一座小山之上,占地广阔,屋舍连绵,环境清幽安静,正是读书的好地方,学院有举人坐镇,是远近十里八乡众多读书人的向往之地,这里也几乎汇聚了周边十里八乡最具潜力的莘莘学子。
&&&&江云来到山脚下,没有进镇,走上了侧里的一段山路,往书院而去。这还是他穿越而来之后,第一次来到书院,虽然有着一些记忆,但他还是左右四顾,感到十分的新鲜。
&&&&“咦,那不是那个姓江的书呆子么,好几天不见,他今天倒是来上学了。”
&&&&江云正一边在山道上走着,一边流连观赏周边的景致,这时身后传来几道窃窃私语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从后面的山道上,走上来几位头戴方巾,身穿文士衫的翩翩年轻读书人,看他们的装束,无疑也是书院的学生。
&&&&融合了这具身躯的记忆,江云也隐隐认得这几人,正是书院的同学,不过一向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也没怎么理会,只是径直走到道边,让这群人过去。
&&&&在书院中,学生也是隐隐抱团分群的,有贫寒学子,有富绅之子,有资质脱俗不凡的才子,也有资质平庸无奇的庸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群的人自然走不到一块去。
&&&&江云在书院中也薄有微名,不过这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一个“书痴”之名,这还是文雅的说法,粗俗不客气的说,就是一个书呆子。
&&&&而眼前的这几人,江云隐隐记得,应该是归于书院中才学佼佼者一类的,被书院看重,重点培养,基本一个秀才功名是逃不掉的。
&&&&这样的才学佼佼者,跟江云这样的“书痴”,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有共同语言可言,所以这些人从江云旁边走过,谈笑自若,基本正眼都没有看上他一眼,脸上都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傲气。
&&&&在这些人走远之后,江云继续拾级而上,不多时,就见到前面出现一道山门,门额上书写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清河书院”,听说这四个字,是朝中陈老翰林亲自手书的墨宝,陈老翰林正是清河镇人,是清河镇,也是临水县的骄傲,当初殿试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轰动一时。
&&&&江云亮出自己的书院学员号牌,迈步走入书院古色古香的大门,进了大门,一阵阵朗朗诵读之声,隐隐的从林木掩映的各处屋宇中传来,他没有先去授课之所,而是拐上旁侧里的小道,往后面的学员号舍而来。
&&&&进入书院读书,无外两种途经,一种是凭自己的才学考进来,这种学生只需要交纳很少的学费,一种则是出钱买进来,只要交纳足够的学费,书院也不会拒之门外。
&&&&不过书院也有例行的月考,季考,若是考试屡次排名垫底,那不管交没交钱,也会被驱逐出去。
&&&&书院给学生提供住宿之所,只是条件十分简单,不过书院中屋舍众多,你若是想要住的舒服些,也可以得到更好的宿舍,只要你能够交纳足够的费用。
&&&&在书院读书,一般没有什么时间限制,若是你愿意,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读书进学,不过若是年龄实在太大,超过了一定的年纪,也要被书院驱逐出去了,另外一般考取了秀才,也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所以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已经进学考取了童生功名的童生,一类是尚未进学的学童。
&&&&江云是凭着自己的才学考进来的,而且在这书院中,有属于自己的一处独门独院的住所,当然这少不得要向书院交纳一份不费的银钱,这让江云不得不感叹,这具身躯的前主人,倒是十分懂得享受的。
&&&&按说江家现在除了那上百亩的良田租子之外,也没有其它的生计来源收入,原本应该节俭才是,可偏偏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却没这么多讲究,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家中给他留下的有限资产,到现在差不多已经给他花的七七八八了,留给江云的,可说就是一副烂摊子。
&&&&依着记忆,江云来到了自己在这书院中的住所,一座独门独院,花木掩映的精舍,一看到这里的环境,江云心中的那点怨念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这里确实清幽安静,是上佳的读书进学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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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你回来了。”
&&&&他正要走进自家院子去,就见到前头闪出两个人影,朝他走了过来,看装束也是书院的学子,一胖一瘦,神情带着不善之色。
&&&&这两人江云认得,跟他还是同村人,胖的叫朱明,瘦的叫钟大用,分别是村中大户朱友贵之子和钟进之子,这两人并不是考进书院的,都是拿钱砸进来的。
&&&&这样的学生,在书院自然不会有什么地位,两人在书院的存在感,比江云还要差,江云起码有一个“书痴”的微名,也算小有名气,而这两人,在书院基本就是打酱油的角色,没人关注,只是在每次书院例行考核的时候,才会在末尾的名次中,见到两人的身影,引来几句耻笑之声。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平素喜欢来找江云的茬,隔三差五欺负一下,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江云没有理会两人,径直要走进院舍内,只见那朱明抢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江云眉头一挑,问道:“有事吗?”
&&&&朱明转身朝着对方的这处院舍四处张望了几下,又回过头来,带着几丝戏谑的道:“没什么事,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这处院舍的租期,快要到期了。”
&&&&江云听得一怔,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清楚这事,仔细一想,对方说的可不是么,这处书院提供的院舍,一季度交一次费,仔细一算,离上次交费也快有三月了,确实快到了租期。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赶紧让开。”他冷着脸道。
&&&&朱明依旧站在那里,慢条斯理的道:“当然跟我有关系了,实话跟你说,你这处院舍,我已经看上了,我已经跟书院的管事打好了招呼,等这个月底到了,你交不出钱续租,就要把你赶出去,这块地方,归我了!”
&&&&说到这里,挺着胸脯,一副得意之状,故意气对方。
&&&&若是以前的江云,只怕就要被他这番话给气得跳起来辩驳一番,但现在嘛,他根本不会把这样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的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屁话?”
&&&&朱明一愣,看着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就有气,喝道:“什么屁不屁的,张嘴污秽,实在是有辱斯文!”
&&&&江云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书院每次考核,朱公子都荣登榜尾,这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啊。”
&&&&“你——”
&&&&朱明顿时被刺激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每次书院考核,那名次一张贴出来,都是他心底的痛,他也不想这样的,每次考核榜单一出来都这样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不努力,实在是这些同学太变态妖孽了。
&&&&站在另一旁的钟大用,此刻脸色也不好看了,江云当场揭朱明的伤疤,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因为他和朱明一样,常年轮番霸占榜尾的位置,大哥不用笑话二哥。
&&&&“书呆子,你读的书再多,名次好一些,又抵什么屁用,还不是读死书,有本事你去拿个前三前五来看看啊,别说前三前五了,前十都没你的份吧!”他忍不住在一旁帮腔讥讽起来。
&&&&江云一副吃定两人之状,道:“反正比你们强就是了。”
&&&&两人一愣,原本以为,同样祭出这一招,揭对方的伤疤,对方一定又要暴跳如雷,羞愧难当了,可没想到,这次却失灵了。
&&&&“哈哈,你这个书呆子,别做梦了,还真以为能强过我们,老师都说,你读死书,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了,就凭你,也想跟我们比?我们只是不屑于去争那个名次,韬光养晦罢了,懂么!”钟大用煞有介事的道。
&&&&看到对方一副大言不惭之状,江云也无语了,这人的厚颜无耻,也算极品了。
&&&&“两位原来是韬光养晦啊,佩服,佩服!”
&&&&江云觉得跟这样的人再分说下去,只是拉低自己的智商,还是退避三舍的好,他没有再理会这两人,径直夺门而入,随手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钟大用站在门外,依旧不肯罢休,扯着嗓子朝里面大声叫唤道:“姓江的,马上就是季考了,咱们走着瞧,不说别的,我钟大用的名次,这次一定在你的前面!敢不敢来打赌……”
&&&&见他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大骂,朱明怕引来人,就是一场笑话,忙一把拉住对方,道:“好了,大用,跟这个书呆子值得较什么劲。”
&&&&钟大用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你莫非不相信我刚才的话?”
&&&&作为他的狐朋狗友,对方有几把刷子,朱明哪里还能不知道,只是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敷衍的点头道:“我信,只是……”
&&&&钟大用又正色道:“实话不瞒你,最近我读书,颇有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对于圣人之言,又有了一层更深的领悟,看来终于是我福至心灵,厚积薄发,水到渠成的结果。”
&&&&看对方说得煞有介事之状,朱明一时倒半信半疑起来,吃吃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象钟大用说的这样,平时庸庸碌碌,平平无奇,而在某一天突然顿悟,茅塞顿开,从而一鸣惊人,大放光彩的例子,并不少见,反而多有例子发生,现在钟大用这么说,让他不禁怀疑,这样天大的美事,是不是真的在对方身上发生了。
&&&&钟大用信誓旦旦的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朱明仔细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心中有些信了,对方虽然有时爱说大话,但还不至于欺骗自己,想着便喜形于色,道:“真是太好了,大用,这次的季考,你一定要好好的压过那个书呆子一头,看他还怎么得瑟,到时在我等面前定然哑口无言,羞愧无地。”
&&&&说到高兴处,他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目光扫过旁边的死党,眸中又闪过一抹羡慕嫉妒,原本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哥不说二哥,可对方却突然顿悟,就要一鸣惊人,抛下他远去了,他怎么办。
&&&&“那,那我怎么办。”心中有所想,口中就不禁问了出来。
&&&&钟大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等考核的时候,你就坐我旁边,我会帮你的。”
&&&&朱明不禁寻思着这其中的可行性,最后觉得还是大有可能的,此外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人在此说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紧闭的院门,也觉无趣,不久就离去了。
&&&&江云在自己的住所收拾了一番,带上笔墨纸砚,以及几卷经书,推开院门,走了出来,外面清静无人,那朱明和钟大用已经走了。
&&&&他又随手关上院门,沿着书院的青石小道,往书院的西阁大殿走去,那里是他们这些学童的听讲之所,至于童生的讲学,则是在另一边的东阁大殿。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刚刚接近西阁大殿,就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大殿中,此刻正有数十名头戴方巾,身着学士衫的翩翩学子肃容踞坐,手持诗书诵读,朗朗之声在大殿回响,嗡嗡不绝。
&&&&在大殿书案之后,坐着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文士,闭目假寐,正是书院教授,看他身着白色襕衫,青带束腰,显然有秀才功名。
&&&&江云从殿后的小门悄然进去,不敢惊扰正在诵读的众人,在后面寻了一个偏僻空位坐下。
&&&&坐下之后,感觉旁边投过来两道不友善的目光,回头一看,不正是那朱明和钟大用正狠狠瞪着自己,两人也是刚来不久。
&&&&江云没有理会,径直回过头去,拿出诗书,正襟危坐,跟着大殿的学子,高声诵读。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一众学子高声诵读,清朗之声绕梁不绝,在大殿中震荡回响,渐渐的,在大殿上空,蓦地浮现一层层淡淡的白雾之气,在空中缭绕盘旋,薄淡犹如轻烟,但却凝而不散,有轻风从廊外吹入,也不能动之分毫。
&&&&一直在大殿书桌后闭目假寐的白衣教授,此刻似乎有所觉察,睁开了眼,看着大殿上空凝聚的那一层氤氲白雾之气,神色微动,点了点头,露出几丝满意之色。
&&&&大殿上凝聚这层氤氲白雾之气,大殿中众莘莘学子视而不见,但白衣教授具有天眼神通,自然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这时他突然拿起桌上戒尺,左手捏了一个法决,拍在戒尺尺身之上,口中轻喝一声“咄!”
&&&&随着这一声喊下,只见大殿上空那层凝而不散,即使轻风也不能动分毫的氤氲白雾之气,此刻骤然散了开来,分成数十股,如天女散花,纷纷落向了大殿中的一众诵读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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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十股氤氲白气,落到大殿之上的众学子头顶之上,随即一闪而没。
&&&&氤氲白气分成数十股,几乎大殿之上每个学子都被顾及到了,但是每股氤氲白气的浓郁厚实程度,却又有所不同,其中位于前排的几位学子,头顶上落下的氤氲白气最为浓郁凝厚,他们这寥寥几人,几乎就得了这团氤氲白气的七七八八了。
&&&&至于其他的学子,得到的氤氲白气则稀薄了许多,特别是坐于大殿后面的几个人,比如朱明,钟大用,江云几人,得到的白气已经稀薄如细丝轻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刚才大殿浮现出的这层氤氲白气,不是别的,正是引动天地气机而成的文气,是比读书人修养的浩然之气更精纯的天地力量,对读书人进学大有好处。
&&&&刚才大殿中众学子齐声诵读,正心诚意,引动了天地气机,而致形成这层文气,是一众学子齐心协力的结果。若是公平来说,这层氤氲文气,理应平均分配给众位学子才是,但是刚才白衣教授却明显偏心,给坐于前排的几位学子有意多分配了一些,原因没有别的,这几位学子,都是书院中才学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而他这么做,其实也可以心安理得,在他看来,今天的众位学子晨诵,能够激发出文气绕梁,这几位才学优异的学子,当居首功,这样的话,他们分得多一些的文气,也无可厚非,能者多得而已。
&&&&能够在诵读中引发氤氲文气,十分难得一见,一般都是对于圣人之言,有了全新的领悟,触动天地气机,使得文气凝聚成形才有可能,而能够形成这一层的氤氲文气,也不是个别学子能够办到,一定是有数人一起合力的结果。
&&&&这篇“中和论”,一众学子已经诵读完,此刻都住了口,齐齐抬头望向大殿前方的教授,见到对方一副欣然色喜之状,他们还莫名其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大殿上空凝聚成形的那层氤氲文气,他们这些未进学的学童,是体察不到的。
&&&&不过有机灵一点的学子,此刻却目光闪动,有了一些猜测,毕竟刚才文气灌顶而入,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好,好,好!”
&&&&白衣教授此刻接连叫了几声好,目光扫过一遍大殿,特别在位于前排的几位得意弟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毫不掩饰的赞叹道:“看来你们之中,有人已经登堂入室,对圣人之言有了更深的领悟,完全具备进学的资格了。今年的县试下个月便要开始,看来这次书院又要多出几位童生了!“
&&&&虽然童生只是最底层的功名,但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结果,作为书院的教授,书院能够又培养出几位童生,他自然也与有荣焉。
&&&&白衣教授名叫贾梦辰,出身书香门第,少小就展现出不俗资质,中了秀才,不过此后却一直蹉跎场屋,一直没有再有所进步,心灰意冷之下,接受了书院的聘请,跑到书院当了一名塾师。
&&&&在他的话声落下之后,大殿中嗡的一声骚动起来,一众学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沾沾自喜,认为先前教授说的有资格进学的人中,就有自己。
&&&&“哈,这个贾梦辰,还是有点水平,他说有人已经登堂入室,对圣人之言有了更深的领悟,说的人不就是我么。“
&&&&江云听到耳旁有人大言不惭,回头一看,正好看到钟大用那张得意洋洋的长长马脸。
&&&&“扑哧——“
&&&&钟大用的话,旁边也不少人听到,听到之后,都忍俊不禁,掩嘴窃笑起来,因为是在课堂上,不敢放声大笑,所以忍得十分辛苦。
&&&&谁人不知,这个钟大用,还有坐在他身旁的难兄难弟朱明,书院每次考核,都是常年霸占榜尾的人物,此刻竟然大言不惭,说什么教授说的有资格进学的就是他,这不是很滑稽可笑么。
&&&&对于周围的人表现出的好笑不屑,钟大用当然有所察觉,但并没有在意,又对身旁的朱明道:“那些轻视嘲笑我的人,终究会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不,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知道什么叫大贤虎变愚不测,咱们走着瞧就是。“
&&&&朱明此刻,对这位死党的话倒是又相信了一分,看来那贾梦辰的话,真的要应在大用身上了么。
&&&&“老师,学生研读中和论,新近确实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正在这时,只见位于前排的一位白衣清俊学子站了起来,朝着大殿前的贾梦辰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大殿中刚才的嘈杂顿时安静下去不少,众人抬眼看去,只见这发话的人,文质彬彬,气宇不凡,正是书院中有名的才子,陆文鹏。
&&&&这陆文鹏出身书香世家,才气不凡,是这群学童中,公认的才华横溢的翘楚,每次书院的考核,他的名次也是屡屡独占鳌头,西阁第一才子之名令人心服口服,就是书院东阁那些童生,对他也多有佩服的。
&&&&有书院的教授曾经在看过他的一篇考试文章之后,当场赞叹,秀才功名对陆文鹏来说自然如探囊取物,而他的成就,应该在琼林宴上。
&&&&这话或许有些夸张,要知道琼林宴是参加殿试得中的进士们才能拥有的荣誉,不过这话也起码说明了其人对这陆文鹏的认可程度。
&&&&听到这位得意弟子的发言,贾梦辰欣然一笑,道:“哦,文鹏有什么新的体会心得,不妨说来。“
&&&&陆文鹏朗声道:“学生是在读到书中强者之论时,有所感悟。“
&&&&贾梦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文鹏接着侃侃而谈道:“学生以为,枕戈待旦,死而不厌,乃是勇者好斗之强,不足以语强,而宽柔以教,不报无道,才是君子之强,君子和而不流,中立不倚,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才是真正强者。“
&&&&贾梦辰听得赞许的点头,哈哈一笑,道:“文鹏,你能有这番体悟,十分不错,可见你的进学已经万事俱备,水到渠成,我辈十年寒窗无人问,一飞冲天天下知,说的就是你吧!“
&&&&听到他的这番毫不掩饰的赞许,大殿上的众学子无不露出羡慕之色。
&&&&陆文鹏却依旧表现的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行礼道:“老师过奖了,学生才学有限,还当孜孜以学,不敢旦夕怠慢。“
&&&&贾梦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在陆文鹏之后,又有几位学子相继站了起来,阐述自己新近的领悟,果然都言之有狸,条条是道,听得贾梦辰不住点头,欣然不已。
&&&&这几位发言的学子,无一例外都是坐在前排的那几位公认的才学佼佼者,贾梦辰心中暗道,看来我所料不差,刚才众人齐声诵读,引动天地气机,文气凝聚成形,果然应在这几位学子身上。
&&&&这几位学子过后,一时没有其他的人站出来,贾梦辰正要继续授课,这时就见到一个坐于后排的学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师,学生近日苦读诗书,对于圣人之言也有一些新的感悟。“
&&&&声音很大,清晰入耳,大殿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闻声纷纷扭头看去,想要看看这人是谁,要知道进学不易,能够有一些新的感悟,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等到看清站起来发言的人是谁时,所有人一时齐齐无语,心道这不是书院每次考核,屡屡霸占榜尾的钟大用么,他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能有什么新的领悟?
&&&&站起来发言的,正是钟大用,他没有理会四周投射过来的神色各异的目光,摇头晃脑的就要张嘴开说,这时就见到讲台端坐的贾梦辰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厉声呵斥道;“闭嘴!“
&&&&钟大用不服气,看着疾言厉色的教授,辩解道:“老师,学生近日真的是潜心苦读,废寝忘食,对圣人之言有了新的领悟……“
&&&&“闭嘴!”贾梦辰再次大声呵斥,对于对方这番胡言乱语,他是半点儿也不信的,对方是什么德行,他难道还不清楚么,对于这样靠银钱砸进来的学生,他本就心中不喜,而且每次在书院考核中还霸占榜尾,对于这样的学生,他能有什么好声气,有什么期望。
&&&&这样的学生,能领悟圣人之言?真是笑话,他是一丁点都不信的,只认为对方是在胡搅蛮缠,哗众取宠,今天几位书院学生都有所领悟,以致还引动天地气机,凝聚文气,这是一件大好事,他可不想看到今天的这件大好事,以一个闹剧收场,让人笑话。
&&&&所以他也毫不留情,神色肃然的呵斥道:“胡说八道,简直是有辱斯文,还不赶紧给我坐下!“
&&&&“我真的是昼夜苦读,有了新的领悟,为什么不相信我……“钟大用不甘心的大叫起来。
&&&&“扑哧——“
&&&&“笑死我了,这个钟大用是不是还没睡醒,在白日说梦话吧?“
&&&&大殿中的众学子终于忍耐不住,一个个低头掩嘴窃笑,场面一下乱了起来。
&&&&“岂有此理!”
&&&&贾梦辰脸色铁青,手持戒尺,指着钟大用,咄的大喝一声,道:“坐下!”
&&&&这一声大喝,犹如暮鼓晨钟,震的钟大用两耳嗡嗡作响,神情一恍惚,不由自主的就噔的一声跌坐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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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贾梦辰这番话落下之后,不仅前排的那些以陆文鹏为首的高材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是其他的学子,也都各个暗自憋着一股劲,要在十日之后的季考上,脱颖而出,名列前茅,夺得这书院推荐的县试名额。
&&&&目光扫过大殿之上,众学子振奋雀跃的神态一一看在眼中,贾梦辰捋须微笑,等目光掠过后排,看到一位学子也在那里摩拳擦掌,傻笑不已,不是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钟大用是谁。
&&&&贾梦辰顿时又感觉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让大殿中安静下来,又接着说道:“现在我便出一道题,当作小试一场。”
&&&&话声落下,大殿中又安静下来,众学子一个个抬头注目,侧耳倾听,等着他出题。
&&&&贾梦辰转头看向大殿的廊外,略一沉吟,随口就说道:“以风为题,作一篇咏志小诗。大家现在就可以推敲酝酿了,中午散学前交卷!优胜者,可得一次到书院藏书阁观览真迹手稿的机会。”
&&&&说罢,他没有再理会下面的学生,重新靠在书案大椅上,闭目假寐起来,只留下大殿中众学子在那里各自低头沉吟,抓耳挠腮,开始推敲琢磨起诗句。
&&&&大殿之上变得一片寂静无声,虽然这只是一场临时小试,但是贾梦辰许下的优胜奖励颇为诱人,所谓真迹手稿,都是前辈名人高士留下的亲手笔墨,那上面凝聚有这些前辈名士的浩然之气,长久观摩对于这些学童的进学大有助益,谁能不动心。
&&&&这下连朱明,钟大用也开始埋头冥思苦想起来,此刻显得最轻松的,就是江云了,他没怎么把这当作一回事,只是依旧自顾自的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经书。
&&&&虽然融合了这具身躯原主人的记忆,而原先那个江云也是一个“书痴”,书读得不少,这都便宜了现在的江云,不过那个江云书读得虽多,大多却是囫囵吞枣,只明白表面意思,不求甚解,又有些钻牛角尖,见解颇有顽固迂腐之处,难怪会有“书痴”之名。
&&&&所以现在江云还是有必要重新细细品读这些经书,温故知新,领会其中的微言大义,化作自己的理解。
&&&&他在这里只顾自己埋头翻书,一点都没有作诗的觉悟,一些人便注意到了他这番异常的举动,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个书呆子,在做什么,莫非他没有听到老师的话,不赶紧想着做题,在难里翻看什么闲书?”
&&&&“难道他想在书中翻出一篇现成的诗作出来?”
&&&&“你怎知道人家不能,说不定人家已经作出一首诗来了!”
&&&&“不可能,这个书呆子要是作文,还有几板斧子,但要论起诗才,那是狗屁不通,这下肯定是在犯难,做不出来了!”
&&&&“也是,估计他已经是放弃了,嗯,别管他了,还是自个儿想题吧……”
&&&&四下里的窃窃私语之声,并没有影响到江云,他依旧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江云的旁边,朱明此刻咬着笔头,也在抓耳挠腮,皱眉苦想。自己死党钟大用的顿悟,给他的刺激不小,人人都有上进之心,他也不例外,否则他来到这清河书院干什么。
&&&&自己的死党要有出息了,他也不能落后啊,否则彼此差距越大,渐行渐远,他的脸上也没光啊。
&&&&不过他腹中的才气实在有限,而这作诗,还真不是靠敷衍塞责能够作成的,若是写文,他读了这些年书,多少有点底子,才学太烂的人就是砸钱也进不来这书院的,东拼西凑之下,写出一篇文章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但是现在贾梦辰要求的却是写一首言志诗,这可把他难坏了。
&&&&冥思苦想一阵,脑中却越发空泛,别说什么绝妙佳句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句子,也没有凑出两句来。
&&&&他扭过头,目光落到旁边的死党身上,看到对方此刻也在咬着笔头沉思,而面前书桌的一张白纸上,已经寥寥写了一行字,虽然比起自己好不了多少,但总算是破题开头了。
&&&&他四处张望一阵,看到贾梦辰正在装睡,其他的同学也都各自埋头苦思,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起身凑过头去,低声唤道:“大用……”
&&&&同时好奇的斜着眼去偷看对方白纸上写的那一行字。
&&&&“大风起兮云飞扬……”
&&&&看到对方白纸上的这一行诗之后,他目中一亮,看起来不错啊,看来大用果然是顿悟了,竟然能够写出这般颇有意境的佳句来,目光不由闪过几丝羡慕和嫉妒。
&&&&钟大用正咬着笔头在冥思苦想,听到朱明的叫唤,回头瞥了对方一眼,没怎么理会,继续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朱明一脸佩服之色,又凑过身去低声谄媚道:“大用,帮帮忙,帮我写一首啊……”
&&&&钟大用此刻正是要上进的时候,思路屡屡被对方打搅,也是不耐烦了,回过头咬牙低声道:“你自己去想,这次我可帮不了你……”
&&&&朱明一听,顿时苦起了一张脸,继续央求道:“大用,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说了要帮我的。”
&&&&钟大用摊了摊手,道:“不是我不帮你,实在帮不了,若是写文,我还可以帮你,但这作诗,实在是难啊,我能够写出一首来就不错了。要不你就写一首打油诗,凑合着过去就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正经考试,只是一场临时小试而已。”
&&&&说罢他没有再理会对方,侧过身去,支着脑袋捂着耳朵,继续冥思苦想着自己的诗句。
&&&&朱明见了也无可奈何,咬牙骂了一声没有义气,无聊的又是扭头一阵张望。
&&&&“咦,这个书呆子到底在干嘛,不想着做题,只一个劲翻书做什么。”注意到旁边江云的异状,他不由低声嘀咕起来。
&&&&有心去骚扰一番,不过却又有些不敢,他是领教过这个书呆子的呆气的。有次书院月考,江云也是坐在他旁边,他当时就想抄袭对方的卷子,谁知他刚刚朝对方桌上偷瞄了几眼,被对方发现,当即就大呼小叫起来,把书院的老师都招来了,令得他当场被狠狠的训了一顿,吃了一顿挂落。
&&&&吃一堑,长一智之下,他哪里还敢再去招惹对方。
&&&&过不多时,一些学生还在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时候,另有一些才思敏捷的学生已经开始挥笔疾书,完成了这篇诗作,陆续上前去交卷了。
&&&&第一个交卷的学生,正是坐在前排的几位才学佼佼者之一。看到有人交卷了,一直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假寐的贾梦辰也不再装睡了,接过对方的卷子,当场评判起来。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好,好一个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此诗可评甲等!只从这一句小诗,便可知道元春果然学业大有进境,有此快哉风的气度,这次县试,当如探囊取物,不在话下!”
&&&&贾梦辰抚须赞叹,毫不掩饰对这首诗的赞赏,那位被赞赏的学子却也没有衿骄,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退回了座位。
&&&&下面又有学子一一捧上自己的答卷,贾梦辰一一阅看,看过之后,当场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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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卷有好的,也有差的。对于好的中意的,贾梦辰当场大声吟诵,毫不吝惜溢美之言,对于差的不堪入目的,他也一丝儿不客气,同样也是大声吟诵,痛加责斥,言辞犀利,直把交卷的差生骂得面红耳赤,羞愧无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这番架势,那些对自己诗作有信心的学生倒也罢了,那些对自己的答卷没有信心,胡乱凑了一首打油诗敷衍的学生,一个个都吓得面色苍白,心惊肉跳起来,虽然这只是一场小试,即使名次落后也无伤大雅,但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好名声,爱惜脸面羽毛的人,这般被座师直言痛斥,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就是朱明,此刻也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即使挨训的次数也不少了,但每次交卷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也不会喜欢这种被训得狗血淋头的滋味。
&&&&看着大家一个个都上前去交卷了,他越加着急,如坐针毡,这时一回头,便看到旁边的死党钟大用正提笔在答卷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收了笔,露出满意之色。
&&&&看来对方真是出息了,真的写成了一首好诗。他好奇之下,凑过头去想要偷看,钟大用似乎早有准备,担心他剽窃,早就眼明手快,把答卷收了起来,没有让他看到。
&&&&“大用,你真的作出来了一首好诗?”朱明讪讪的问。
&&&&钟大用嗯了一声,当即就拿了答卷,起身上前去交卷了。
&&&&朱明无比羡慕的看着上前交卷的死党,心想为什么写出好诗的不是我,而是他钟大用,我朱明也不比他钟大用差啊。
&&&&在这里羡慕一会,回头看向另一边,就见到某人此刻还好整以暇的在那里自顾自埋头翻书,书桌上的笔墨都还好好的没有动,面前的白纸上依旧是空空如也。
&&&&“咦,这个书呆子还真沉得住气,莫非他今天打算交个白卷,这可不符合他一向的作风啊。”
&&&&看到这里,他心中既狐疑,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这番镇定功夫。
&&&&管他呢,这个书呆子今天最好交张白卷,有了他垫底,我还怕什么。在打算交白卷的江云身上,朱明似乎找到了几丝安慰,心也一下子静了下来,而这一静下来,让他终于也找到了几丝灵光,想了想,拿起了笔墨,在白纸上挥动起来。
&&&&“看,那个钟大用交卷了!”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上前交卷的钟大用,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若是以前,大家也不会这般关注,只是刚刚钟大用大言不惭,说什么有了新的领悟,所以大家都想看他的笑话,一时之间,众学子的目光都落在了上前交卷的钟大用身上,神色中都带着几丝等着看好戏的期待。
&&&&此刻贾梦辰正拿着一张答卷看着,答卷上的诗作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也不至于狗屁不通,不堪入目,他随口评了一个乙等,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更没有心思把它当众吟诵出来。
&&&&那个交卷的学子得了这个简单的评语,倒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坐在前排的那几位才学佼佼者,本就没抱着出彩的念头,不至于被狗血淋头的痛斥就好了,他当即行了礼,就退回了座位。
&&&&贾梦辰这时感觉到大殿上诡异的安静,气氛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又一个学生正捧着答卷向他走来,不是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钟大用是谁。
&&&&看到这个钟大用,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种滥竽充数的学生本就厌恶,加上对方先前那番不知所谓的胡搅蛮缠,他还记在心上,对对方更不会有半点好脸色。
&&&&“老师,这是我的答题,请过目!”钟大用走到贾梦辰的面前停下,倒是没有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神色,中规中矩的把手中的答卷交了上去。
&&&&“这都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不堪入目,有辱斯文!”
&&&&贾梦辰伸手一把抓过对方的答卷,在对方答卷上匆匆瞄了一眼,但根本就没有看进去,直接就先来了一番疾言厉色的痛斥。
&&&&痛斥的声音传到后排灵光来了,正奋笔疾书的朱明耳中,抬头看到正被贾梦辰疾言厉色痛斥的死党,不由愕然,心道,不会吧,难道大用的诗不好么,否则怎么被那贾梦辰这般毫不留情的痛斥。
&&&&钟大用此刻也是满心的不服气,争辩道:“老师,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我的卷子不好了,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贾梦辰心道:这还用看么,就你这样滥竽充数,不学无术的学生,能够写出什么好诗来,无非就是一些东拼西凑,拾人牙慧的打油诗罢了。
&&&&“看来你还不服气,那我现在就当众念一念你的大作,让大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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