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打到粉红色装备为什么史诗装备无法交易易?

[瓶邪] 荡天劫(瓶邪and他花,原创人物,正剧走向)[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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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荡天劫(瓶邪and他花,原创人物,正剧走向)[第52页]
作者:应龙泽宇
第八章造假海老头有一项卓越的才能。古玩市场发展到今天,因为古董的价格高昂和历史特性,产生了无数的赝品和‘原单货’,甚至有些伪造赝品出名的高手,还因为自身的这项才能,在青史上留了一笔。海老头的这项卓越才能就是仿造赝品,这是他和小花在无意间发现的,来到北京就一直在忙小白的事,小白救回来了断指需要静养,吴家的铺子只能搁置等他三叔过来继续折腾。吴三省是老吴家的恶狗,小花说吴家要在北京开盘,必须要有个狠角色镇得住场子,吴邪虽然这几年在道上已经声名鹊起,但感觉上来说还是和“狠辣”沾不了边儿,其他伙计盘头更不用看,能盘踞在四九城的势力背景不同凡响,要让这些人把吴家放在眼里,非吴三爷亲自开盘立足不可。吴邪知道小花说得在理,考虑了一下干脆把潘家园的铺子关了,除了小白住院,其他伙计暂时调遣到解家的盘口帮忙,小花和逼货一直在忙新铺子装修的事,乱七八糟的各种噪声扰民,闷油瓶和老爹喜欢清静,胖子干脆把他们三整到自个的铺子里窝着,小花有时候会过来逛,但逼货那王八蛋就跟生根在新铺子一样,一次都没来瞧过胖子,胖子意见特别大推测这小哥们记仇所以不愿意来看他,小花每回过来转,都要听胖子叨叨好长时间,老爹每回问小儿子死哪去了,小花的回答都是在忙装修。海老头其实是个挺会玩的人,在这点上逼货是完全承自老爹,闷油瓶窝在胖子的铺子里,每天盯着天花板“谈情说爱”没良心,吴邪和闷油瓶相处的时间长了早就习惯了,闷油瓶发呆的时候他就跟胖子聊天盘货打发时间,海老头实在无聊就去胖子的仓库晃悠,有一回海老头从库里倒腾出一大木箱子,打开满满当当的木头珠子,拇指那么大,中间一孔显然是串文玩手链的,吴邪看出来这是崖柏就奇怪,问胖子崖柏不是这段时间价格被炒的挺高的,你珠子进了这么多不串是怎么回事?胖子解释说这批崖柏是他跟风进来的,事前没了解清楚大意了,价格方面也有点亏,伙计串了几串在铺子里摆着,过来问的看的也不少,就是没卖出去,纳闷一问就明白了,感情现在的玩家能耐心盘手串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想高价收个人家盘出油来的戴着显摆,除了这个原因还有这批崖柏卖相不上档次,连个瘤都没带。吴邪看着那么大一纸箱珠子挺替胖子肉疼的,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古玩手串这边珠子都是耐心才能盘出光泽来的,他和闷油瓶总不可能帮胖子撸个几十串挂身上天天盘着,那形象想想都惊悚。胖子看干爹对那纸箱珠子感兴趣干脆做个顺水人情送老爹玩,小花刚好过来喝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老头拽着去了他铺子,小花看老爹抱着个大纸箱里面都是崖柏的珠子,一头雾水但也没多问,吴邪好奇拽着胖子和闷油瓶跟着一块去了小花的铺子。到铺子里逼货拿着雕刻机也不知道在铺子里刻什么,解家几个伙计在门口站了一排,旁边铺子的老板捧着杯茶在门口张望,见了小花胖子立马就笑了,“这哥们也不累,这都刻了几天了,这雕工,大拿啊,他是打算刻啥?清明上河图?”小花笑了下没说话,胖子在潘家园混迹这么长时间肯定吃得开,当时就和这铺子老板有一搭没一搭聊开了,最后还是闷油瓶聪明,从一堆碎木料里翻出来好些图纸,抖开才知道逼货打算雕一屏风把前厅和后堂隔开,还打算雕一个一米多的迎客松摆件放店门口,整座屏风海棠盛开百花争艳,小花揉了下眉,找了块木头砸了下逼货。逼货回头才发现他们都跑过来了,放下工具招呼老爹,结果老爹把逼货连人带工具推出铺子,门一关自个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吗。所有人蒙逼了,闷油瓶愣了一会和逼货面面相觑,最后去拍铺子的门喊老爹,老爹打开门瞄了一眼,扔闷油瓶一纸条让他买齐这些东西,然后又把门给关了,那纸条上都是一些很好找又非常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奇葩的竟然还有猪油,谁都不知道老头想干嘛,没办法只能让伙计去买,猪油这东西不好找,最后胖子在自己铺子的冰柜里发现了冰冻的五花肉,白亮厚实的一层膘直接入锅提了一小瓶油出来,东西找齐已经是下午3点,在旁边的铺子窝到5点半才被伙计叫回铺子,海老头把铺子门关了,然后把放着崖柏的纸盒重新打开,珠子整个已经变了样子,油光光包了一层浆,当时胖子下巴都快掉地下了,闷油瓶拿走一颗研究,小花出门找了相熟的一老板借了一串盘过的小叶紫檀,仔细比较,除了木质本身的区别,盘完的色泽竟然丝毫无差,小花一副惊讶的表情,跟他们说这小叶紫檀是那老板盘过三年的珠子,天天拿手上玩着戴着不离身的。也就是在那时候吴邪真正意识到,张家是个可怕的家族,和他们倒斗技艺相当的,还有另一项绝技就是仿造赝品,其实这种技艺早在鲁王宫时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当时带出来的那镶金的丝绢,他三叔处理销赃的时候发现被摆了一道,那上面的黄金经过检测,纯度太高根本就是现在的提炼工艺,当时把这份丝绢带出来就那么些人,排除种种可能只剩下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了,他三叔一边骂一边感叹这丝绢的造假水平,他说如果不是那些黄金,这就是一件完美的赝品。后来又出了新月饭店鬼玺的事,所有人再次被闷油瓶摆了一道,逼货精绝的玉雕做旧,骗过了拍卖会所有人的眼睛。现在,海老头再次用一些廉价易得的材料,将一纸箱的木珠子做旧价格翻出好几番,吴邪盯着那些木珠子,有一种想把这窝父子从潘家园扇出去的冲动,这他娘叫什么?这他娘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以说海老头和他俩儿子,是整个古玩界光明正大的bug,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是对中华文明的挑衅,中国古董的侮辱?也是在此,吴邪清楚地意识到,这家有三个造假高手,这种技能不好好珍惜利用就是王八蛋,所以他再次和解大花联手,铺设了买字画的这个局。“吴邪你确定他们会再上当?”在饭桌上把这个设想提出来,小花问了一句,“这回好像和上回没什么区别……”“没太大改变。”吴邪道,“区别还是有点的,比如上回是你砸钱,这回咱们升级不用砸钱了,捏造一张家宝藏,随便扯个地标弄个字谜让他们找去,该撕逼的撕逼,该大战的大战,我们趁机休整缓口气,观察一下形式,等他们撕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吊打。”在那副字画的伪造上逼货和闷油瓶出了不少力,但是做旧时还是老爹让所有人惊艳了一把,本来计划里没有揭画这环节,但是海老头说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越波折环节越多,对手越容易上当,海老头把一副伪造好的字画做旧后一分为三,闷油瓶和逼货将三幅装裱完毕,字画被两家的伙计交给新招募麾下的散盗三人组,这三个人来自河津一带,是黑瞎子推荐过来的,听说是三兄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长得一点也不像,潘家园的摊位是小花通过解家关系搞到手的,合同手续全都做得很平,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坐标字谜是伪造,他们家所有人本色出演,不过计划内只是想透个风出去让四九城乱一阵,没想到会意外捞到霍家人。现在,风已经放出去了,估计随后的一段时间没有人的注意力会放在他们身上,等他三叔一到,吴家会很快在潘家园开盘敲下第一根桩,之后,他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计划一下拍卖会的事,至于那些搅入其中的势力,估计会因为那几幅字画撕逼撕的很惨烈。不过老爹说,字画里的坐标虽然不对,但张家确实积蓄了很多的宝藏,所有的积蓄都被兑换成黄金熔铸成大球藏在雪山深处。在张家还没有“二当家”的年代,负责掌管和积蓄这一财富的不是其他人,就是逼货母亲那支,有着凤凰图腾的张家族人,闷油瓶母亲那支久居藏地也不是意外,玄武一支的使命就是守护那些黄金熔铸的张家财富,这两支合作已久,来往密切,闷油瓶的外公和逼货的外公感情很好,逼货的外公每次运财富去墨脱,都会停驻藏地一段时间和闷油瓶的外公喝酒打猎,有时候父亲棋盘张会跟着一起,这三个人在的时候,张家的势力一度达到鼎盛,海老爹订婚的第二年,两位岳父赶着一批黄金进入雪山,之后消失再未出现,父亲棋盘张听到这件事带着一批族人进入雪山,只带回两位亲家的遗体,闷油瓶的外公尸首分离,是被藏刀砍死,而逼货外公手臂上的凤凰纹身连皮一起被人剥离不知所踪,凤凰一支本就人丁衰落,这批黄金数目众大,入藏时这支为数不多的族人都去了……棋盘张厚葬了两个亲家的尸体,然后将逼货外公遗留下的那枚翡翠印章,交给了逼货的母亲,凤凰族唯一的族人,海老头说那枚印章,除了象征凤凰一支,还象征着张家数目庞大的财富。所有片段式的信息全部整合完整,闷油瓶和逼货的外公被谁所劫所杀不言而喻,真相之下,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第九章缓缓(上)他们从老爹那听到不少张家的事,五大分支各司其职,玄龙一支主管家族事务,是衰落最早的一支,老爹说他根本就没见过这支的族人,只是听自己老爹棋盘张说过,棋盘张说自己还很年轻的时候,玄龙一支只剩下一小部分族人,已经不能作为一支人延续,后来这些人就融入了其他分支中,在下一代身上放弃了象征性的纹身,但族里的大小事务不能没有人管,棋盘张的老爹就设立了“二当家”一职,刚开始仍由玄龙族人担任,后来逐渐变成族长的血亲兄弟任职,在棋盘张的父亲那时,穷奇一支的图腾还是白虎,这一脉人丁兴旺,但大多数是外家人地位不高,后来玄龙一脉彻底归入其他分支之后,白虎这支就将图腾演化成穷奇,老爹也不知道这样演化的用意,他估计是白虎一支不想自己这支和玄龙一样衰落,所以给老虎加上翅膀,祈愿自己这脉发扬光大。再后来,这些原本标志分支的纹身就逐渐演化成家族的地位象征,只是老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立家族的人会对凤凰一支那样尊崇,他猜测可能是凤凰一支的人在某个机缘巧合下对汪家有什么恩遇,或者本身这种尊崇就怀着居心叵测的目的,毕竟凤凰一支掌管的财富,是难以想象的,那些财富是整个张家的根基,维系和支持着张家的发展,一旦落入汪家手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不过老爹一点也不担心,他说在动乱格局之下,受到内外冲击衰退中落的不止张家,汪家同样是大家族,估计损失不必张家少多少。老爹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们还在美国,闷油瓶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慵懒地盯着窗外的景象发呆,逼货窝在沙发上当他的人肉靠垫,也没对祖宗历史产生什么反应,只是在听到外祖父被害的时候,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吴邪清楚这货要开启“账本”模式了,没准哪天再见了藏人,就联合闷油瓶一起把藏人削一顿,按说这其实也不关人家藏人的事儿,只可惜藏人那手臂上头接着逼货外祖父的皮,虽然藏人自己也不知道,但逼货这种报复心性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虽然藏人在闷油瓶不在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吴邪的整个局里是最强发力点,但现在的情况是藏人祖上杀死了闷油瓶和逼货的外祖父,还剥了人家手臂上的图腾接到自己手上,这种私人恩怨没法插手,再加上逼货那禽兽型人格,闷油瓶从小抽到大都是那副德性,小花乐得他男人好玩惹事才懒得管,好不容易捞一爹,本来还想着有爹管可能收敛点儿,好么爹隐晦属性也有点逼,逼货揍雷子队长他不劝着跟旁边递砖头,要不是闷油瓶给夺了,估计雷子队长最终的下场就是脑残智障……小花定了北京一有名的火锅店要请老爹吃涮羊肉,海老头喜欢吃涮羊肉也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虽然什么东北乱炖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特别有名气,但闷油瓶加逼货也没对这些菜表现出什么热衷,本来想着海老头应该很喜欢,结果发现海老头也对这些东北菜感情不深,吴邪和小花讨论过这件事,最后都怀疑是这父子三个长年在外东闯西走的虽然根在东北,但对东北菜没什么兴趣,也还好是这种情况,不然家里窝三个喜欢东北菜的,小花可能还比较好接受,吴邪是真接受无能。北方有句话叫“好厨师一把盐”,凭这句话就知道北方人有多口重,盐大油大,吴邪吃惯了南方清淡的,真让他吃北方菜一顿两顿还行,顿顿这么整非弄出高血压高血脂来。所以吃火锅刚好,火锅这种照顾所有人口味大家都能吃到一块去,吃的时候再给老爹多点几份羊肉,相处这么长时间,海老爹平时虽然话不多,但自从逼货和老头做了沟通工作,老头想通了以后,态度行为是真拿他和小花当儿子看待,甚至在从小张哥和那些张家后辈那儿知道了他和闷油瓶,小花和逼货之间的羁绊之后,对他和小花比对儿子还要亲近。张瑞海的确如同之前推测的那样是个开明的人,在吴邪已经度过的小半辈子里,他还没见过有一个人能够如同老爹这样,封闭了几十年之后,竟然可以在短短两个月平静接受这个世界的变化,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天赋。成功抛出那三幅字谜后大家都可以缓一缓松口气,胖子发微信来问事情进展,吴邪回复了一切顺利,然后让胖子在铺子里等着,待会一起开车出去吃火锅。胖子有车吴邪这回来北京才见到,问胖子胖子说他平时很少开车出门,基本都是从宅子开到铺子,再避过高峰期从铺子开回宅子,胖子是老北京,家境不错,父母还是知识分子军人出身,吴邪在胖子铺子里看到胖子父母照片的时候当时就目瞪口呆的,父亲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好歹身材正常,母亲样貌也周正,父母长成这样结合出长成这样的胖子,基因这东西是不是太不靠谱了?吴邪莫名一阵心慌,看照片再看胖子,突然就担心以后自个儿子会不会也长跑偏了,拿手机晃晃摸把脸,屏幕里的人有点小帅,再看闷油瓶那张绝色好颜,顿时安心了点,再跑偏也跑偏不成胖子这样吧……胖子当时看他那样就猜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当即就开口解释,胖子说自己就是发财以后胡吃海喝身材跑偏了,要是能瘦回去那也是“美男子”。吴邪不信胖子还拿照片佐证,年轻的胖子一身军装,看身后的大草地应该是内蒙一带,那时候胖子也就十七八岁,正是插队的好年纪,脸虽然圆润但好歹眼睛没肥成一条线,和胖子爹妈一比较确定是亲生,看看照片里的胖子再看现在的胖子,吴邪决定以后儿子蹦Q出来要限食,吃太多身材走形变胖子这样,颜再高屁用都不顶!胖子的车是一辆斯柯达,十几二十万出头,不是高端车,但胖子说这车的好处就是空间大省油,耐力还是很好的,他跟吴邪介绍的时候闷油瓶动了动嘴巴,用口型说了几个字翘了翘嘴角,“关键是空间大”。是,空间大,适合胖子这种身材开。所以说限制饮食很重要,以后小瓶仔绝对不能胡吃海喝,要不小叔子送的豪车都没法开。逼货这超级土豪自从他们确定小崽子的生育问题以后有空就去翻各大名车网站,小花一直以为这丫是又想买高级跑车,后来才知道逼货是打算买跑车给儿子大侄子当周岁礼物,当时吴邪正和小花喝碳酸饮料聊天看电视,听这“豪言壮语”两口汽水同时喷了出来。“你就不能考虑点实际的。”小花骂道:“你儿子侄子周岁,是能考驾照还是腿能够到油门?”吴邪笑着补刀,“小叔子你可以考虑送实用性的东西,比如玩具之类。”“我觉得保养头发比较重要。”小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备点婴幼儿护发素什么的?”吴邪眨巴着眼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花,其实很想一口汽水喷死这发小。谁他妈周岁给小孩子养头发!周岁都是剃光的好嘛!要备也应该备点纸尿裤PP粉!闷油瓶靠在窗台上看着他们俩不靠谱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摇了下头,用深邃的眼睛看看吴邪,吴邪了然,筹备婴幼儿用品这件事不能指望小花和逼货,他和闷油瓶还得去超市负责采购,不过侄子的未来是不是悲剧了点,有这么瞎折腾的亲爹,谁知道小孩子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第十章缓缓(下)转悠了十多分钟才到胖子铺子,胖子穿着一身休闲坐在铺子门口,这个点儿潘家园的人已经很少了,再过半个小时各家店铺就会逐渐关门打烊。胖子把他们请进铺子,招呼自己的伙计上了茶水,逼货从刚刚表情就很奇怪,现在四处打量着胖子的铺子,茶几上的茶水也没动,表情阴郁整个人都怪怪的。没人知道毛病出在哪,也没人知道又是谁招惹了这位,小花摇了下逼货手臂问了一句,逼货摇头表情还是怪怪的,突然就握住了小花的手。“啧,小宇哥你这就太小气了!”胖子有点生气,“胖爷承认一直以来对你的行事作风很有意见,也承认以前一直站霍家丫头那边,但胖爷这辈子都容易栽在女人头上,这是胖爷的弱点胖爷自己也知道,不过事儿过去了咱就不要再计较了,胖爷敬茶给你赔罪,不看僧面看佛面,胖爷对天真对小哥是一片赤诚,您能不能爷们点,不要再跟胖爷怄气?”胖子把逼货没动的那杯茶双手端起来,逼货还是没接,表情也没松,握着小花的手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胖子看他这幅样子把那茶重重搁在桌子上表情非常不好看,看那样子就是想发火,胖子又把茶杯拿起来,摔杯子前让闷油瓶一把给按了,闷油瓶示意胖子安静下来看逼货,逼货注视着铺子拐角的小木楼梯,目光出神三魂少了七魄,小花狠狠掐了一把逼货才缓过神来,也没说话,伸出从胖子面前捞过茶杯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握着小花的手微微低着头,安静得不像话。“转性了?”老爹挑眉念叨了一句,晃悠着去翻胖子货架上陈列的东西,胖子的伙计在旁边陪着老爹,目光一直顺着逼货的往楼梯那瞟。“小张爷那上面是放货的地方,好长时间没打扫了。”伙计喏喏说了句。逼货没理他,淡淡看着胖子,“干嘛买这间铺子,不吉利……”吴邪想抽逼货的心都有了,头回来人家铺子做客就说人家的铺子不吉利,这话还是当面说的,平时嘴贱也就算了,但这关系到礼貌的问题,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逼货平时虽然毒舌但谈吐修养还是很得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本以为胖子会勃然大怒,没想到胖子一巴掌就拍自己腿上了,“嗨!哥们真有你的,你怎么就能看出来胖爷这铺子不吉利了?胖爷还真就跟你说,这块地方真不干净,死了人的,也幸亏他死了人,胖爷才能捡了个大便宜……”“说说。”闷油瓶沉静地目光扫过胖子的整间铺子,目光露出疑惑的神情,“顺风顺水,财运亨通,是好位置,为什么死人?”吴邪看着外头还没冷掉的主街,琢磨着等人全部散了再去吃饭也无所谓,看了下手机下午17点30分,差不多是下班高峰期,这个时间出门肯定又会堵在路上,还不如在胖子的铺子里窝一会,避过高峰期再去涮羊肉。“那胖爷就跟你们说说。”胖子让伙计把铺子关了,又把冰箱里的水果洗干净摆了上来,“哥几个可不知道,胖爷这铺子,前面的铺主是当时潘家园的一个盘头,听说势力很大,后来听说是惹了不该惹的黑道上的人,让人连盘头带铺子给端了,这是一件大案,北京潘家园有点年纪的都清楚,当时那个场面的血腥程度胖爷是没见着,但是听说那血从铺子里一直流到铺子外头,杀人者手法干净利落,基本都是一刀毙命,最恐怖的是那个盘头,整个人就被人倒吊在楼上,死状最为凄惨,天真你猜他是怎么死的……”吴邪觉得胖子有点幼稚,讲个案件还要来个听众互动环节,白了胖子一眼正要说话,却被人抢白。“右侧颈动脉割断,放干最后一滴血。”逼货淡淡道。“对!”胖子拍着逼货的肩膀,特别激动的样子,“所以小宇哥你是知道的对吧,四九城90年四一七惨案,说真的胖爷还真觉得挺感激这杀人的哥们,幸亏有这哥们,后来这铺子才能低价抛售给胖爷,胖爷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胖爷这么多年也想不通,你说是什么仇什么恨,能一下子给杀了这么多人……”“深仇大恨。”‘砰’地一声,逼货捏碎了手上的茶杯,茶杯碎片割进了皮肤里,顿时一手血,小花抽了逼货一巴掌闷油瓶目光困惑,胖子急忙让伙计去找绷带,吴邪帮着小花按着逼货的手,小花拿镊子将碎片一个一个从肉里拔出来,谁也不知道逼货这王八蛋又是哪根筋不对。“不好好聊个天小宇哥你激动干嘛!不过你这么一说胖爷觉得也是,当时潘家园死了三十二个人,有三个是在外头的茶馆,十多个是这个铺主另一家铺子的,其他的都是胖爷现在的这家……”“一共六十九人。”逼货道。闷油瓶一怔,拍了下还在抱怨的吴邪,目光复杂望着逼货。“不对,三十二!”胖子强调道,“胖爷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胖爷那会刚从美国回来,老美不认可胖爷这种人才,无法满足胖爷的物质需求,而胖爷一颗红心系祖国就毅然抛弃老美回来了,回了北京下了俩小斗,没事干在这潘家园转悠,就刚好看见这铺子低价出售,就买回来了,胖爷接手的时候,就那楼梯上的楼板,上头的血还没洗干净。”“什么一颗红心系租过,还毅然抛弃老美,你就是在美国混不下去自个跑回来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脸皮厚!”吴邪开口挤兑胖子。“六十九人。”逼货坚持道,“还要加上城南堂会上的一干垃圾,军区大院外的一些叛徒,我不会记错的……”小花听这话一愣,手里的消毒液啪地一声就掉地下摔的粉碎。“你俩今天怎么回事?”吴邪不解道,“失心疯还会传染啊,小叔子不靠谱就算了怎么大花你也这么奇怪了,平时不是挺小心的?”“你干的……”小花笑了下,表情有点僵硬,“这里……”“什么都没发生。”逼货郑重道,“谁动你我杀谁,不光杀他,还要杀他全家。”“卧槽!”胖子大概也捋清了脉络主线,这会瞪大眼睛自个躲远远坐着,“卧槽!卧槽!你……你不要告诉胖爷四一七大案是……”“我干的。”逼货侧头看向胖子笑了下,整个眼睛都是冷的,“我杀人有个特点,触及底线必定放血,你知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玩火,现在哥们是年纪大了没原来那么躁,放在前几年你在我这玩火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跟你说实话,巴乃你那些屁话放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哥们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保存点良知没把你给崩了。”胖子缩在角落里冲逼货眨眼,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大半辈子估计是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嘴欠差点惹事,吴邪整个头皮都是麻的,闷油瓶揉着眉毛看起来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这种超出认知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墨脱见过逼货杀人清盘干脆果断,后来巴乃和这货一路相处下来还觉得其实是挺好玩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次性杀六十九人,这个……这个太惊悚了……“不,等等,等等。”吴邪摆手,“小花你来胖子铺子不是第一回你怎么没认出来?”“我不知道。”小花皱着眉道,“我没印象……”“被迷香迷倒怎么认得出?”逼货插话进来,拽着小花的手一直就没松过,“赶明叫人帮你摆摆风水,我估计你接手以后也没搞这套。”胖子呆滞点头,整个人感觉已经不好了,他们这个圈里整盘杀人清盘杀人劫胡杀人的情况不少,撑死也就几个十几个人互相杀杀,这种六十九人被杀的大案,老实说整个圈里都没出现过。“最后一个问题,小叔子你这么好使干嘛我们还费尽心机摆那个局?”吴邪诧异道,“你一个人一把刀把他们全砍了不就好了?”逼货皱了下鼻子表情非常复杂,“吴邪现在是法制社会,另外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又没碰雨臣,再者你不觉得把这些捣蛋的留着慢慢玩欣赏他们生不如死,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吗?”生不如死……有意思……就在那么一霎,吴邪才真正认识到,逼货和他们所有人,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是相比他们,逼货的世界,似乎更残酷。【订购了本的亲,所买的本会在今晚填单,明后天发出,本来昨天书就能到的,但是快递不知道给我把书送哪里去了,我现在还在找,那么大一个包裹……】
第十二章偶遇之后几天吴邪都尴尬窝在住所里,肿倒是很快就消了,但是疼还是很疼,那几天私人医生天天上门,隔天帮他查一次血,每回都要捏着他的检查结果说教,闷油瓶每回听医生在那叨叨都会用担心的目光盯着他,吴邪知道血液粘稠是长期吸烟导致的,但血脂高是怎么回事?他那身材虽然缺乏锻炼好歹也算体型正常,久居杭州吃的也比较清淡,让闷油瓶问医生缘由,医生说是运动不足还和饮食及遗传有一定关系。小花在旁边听完开口就煽动逼货给他制定魔鬼式训练。“解大花你给老子闭口!”吴邪当即就咆哮起来,“让小叔子练我他妈被练挂了怎么办!”小花耸肩继续啃他的奶油草莓,吴邪看着他在那吃一阵邪火,让逼货那王八蛋拉练他宁愿让闷油瓶给他特训,虽然听小张哥说闷油瓶特训也好不到哪去,小张哥说逼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闷油瓶扔进深山老林子扔了整整半个月,期间闷油瓶那个绝情的混账竟然没有一次去看过亲弟弟,小张哥他们怕逼货给野狼熊瞎子叼走或者饿死,时不时趁闷油瓶不注意带着干粮溜出去找逼货,但是逼货那时候就不是一省油的灯,每回去看不是在烤獐子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的野兔,反正胡吃海喝特别自在,最他娘扯淡的是某回去探望小逼货还在烤熊掌,小张哥他们至今都不明白逼货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那会还是一刚过他腰的小孩子。吴邪当时听小张哥在那说就觉得之前他拜黑瞎子为师受的苦真不算什么,虽然在鳄鱼岛刚开始那几天他确实吓尿了,但那块的鳄鱼都是人工养殖吃的饱饱的,而且鳄鱼这种冷血动物,陆地上行动缓慢不靠近也不会主动攻击人,要是换闷油瓶把自己丢深山老林子里,估计自己这体格还不够熊瞎子野狼一顿点心,至于逼货跟那烤熊掌……他只能说张家的孩子果然不是普通孩子,尤其内家闷油瓶这一支,再说白一点,变态极了!不过闷油瓶和他的感情在那放着,怎么着油瓶都不会把自己扔林子里,毕竟闷油瓶现在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但是无论是闷油瓶还是逼货真要练他就他这小身板基本没有底子型,估计只剩被练挂的份儿,所以最好是什么呢,最好是自个主动一点,在他俩提出练自个前,自个把自个练了。不过大花这王八蛋有点太嚣张,吴邪决定还是要把小花也算计一下。于是就有了让外国医生帮小花查血这一出,吴邪当时的想法是,小花久居北京在逼货没给他调节口味前吃的盐和油都比较重,这么多年口重那血液肯定受影响,小花又偏爱甜食,估计血压和血糖都高,然而事实像是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吴邪心口上。小花查血的结果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值范围内,解大花那鸡贼货显然是看出来吴邪脑子里盘算什么,得意挑眉跟他说让他别白费心机,小花说无论身体底子还是运动量,他都高出吴邪好几倍,吴邪恨的咬牙切齿,也知道小花这王八蛋说的没错,就身体底子来说这位从小学戏练功压腿也是没法比。现在吴邪踩着斯柯达的油门,秋风从车窗外面灌进来,之所以连老爹都摒弃了小花的豪华轿车跟他们挤在胖子的车里,仅仅是希望给逼货和小花留点私人空间,小花从在酒楼上解除和霍家的婚约开始就清楚逼货一直没放弃过他,但他可能并没有想到,那个人为了把他从困境中带出来,竟然酿造了90年震惊四九城的特大惨案,吴邪不知道逼货在想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当时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触动了逼货的底线。“为什么那么做?”解雨臣转动方向盘,平稳超车,“一个人一把刀杀进去,出不来怎么办……”张启宇窝在副驾驶,神态慵懒蜷着身体跟只大猫一样,听他说话把眼睛从外面热闹的街市上转过来,静静盯着他,“为什么要想?”“为什么不用想?”解雨臣顺着反问问下去,觉得这种对话有点矫情。“你在那里,我为什么要想。”对方语气很平淡,估计没意识到这话说出来有多么煽情,“你气疯气急的时候会想那么多吗?”解雨臣笑了一下,“所以你当时是气疯了?”“对!”本来是打算逗他玩玩,没想到这丫毫不避讳承认,也是,这货好像从来没避讳过对自己的感情,也没避讳过自己在他生命里的意义,这一点倒是和其他情侣不一样,不会藏着掖着也不会死要面子,感觉挺好,但是没得撩有点无趣。“说老实话,我当时连红二爷和你那些师兄都想杀……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有这种滥杀的念头……”“你承不承认自己胡搅蛮缠?”解雨臣了某张姓王八蛋一眼,“关我师父什么事了?关我那些师兄什么事了?是我自己要出堂会的……”“我和妻奴的交易内容是,我洗白他们家,他负责保证你接管解家前的安全,是所有安全。”对方捏着他的袖子摇了摇,然后收回手目光望着街灯,儿马子很喜欢看灯,这是解雨臣意外发现的,其实应该说这是黑面神这支的通病,无论黑面神还是儿马子都很喜欢望着一切有人间气息的东西发呆。吴邪说他以前看着黑面神望街灯或者街上的行人出神的时候,心里都会发疼,小张哥要好一些,听说是因为相比张家内家人,张家外家至少还有年节还有很多的娱乐所以更像普通人,而内家……地位越高,牺牲也越大。“别对任何人掏心掏肺,无论你师父还是你那些师兄,在这个世界上,人要为自己活,家族,利益还是其他……都不值得你把自己拼上……”儿马子望着灯说着这些,特别没心没肺的感觉。“你这么说没有可信度。”解雨臣笑了下,试图把车里的气氛搞得轻松一些,“你看你自己对我一直在倒贴,我问你张某人,你说你偷偷摸摸为小爷做了这么多,后来你为自己活了吗?谁跟个小姑娘都不敢抢的……”“人贩子和亲生父母抢孩子,总是亲生父母先放手。”儿马子道,“我乐意倒贴你解少爷管得着?我乐意死去你解少爷管得着?我乐意,谁都管不着……”啧,这什么脾气……正感慨张某人的禽兽属性,那货突然开窗瞄了一眼反光镜,然后拿起手机传出一条语音,“谁抽烟想死啊!死胖子是不是你?三分钟内再不把烟灭了我下车就揍你,都说了几遍了,不准给吴邪吸二手烟他在戒烟备孕,你他妈是不是想害我大侄子脑残智障!”没几分钟吴邪传了条语音过来,正式中肯汇报说他们的车四面通风胖子已经把烟灭了,而且还被闷油瓶抽了一顿,那货眯着眼睛把车窗给按回去,然后发了个抡巴掌的表情,配的文字是“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所以霍家是人贩子你是亲生……”解雨臣打着方向盘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火锅店在大厦三楼,今天不是周末,停车场的位置还有很多空余的,“你是亲生你把我推给人贩子是什么居心?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有可能你自己也搞不懂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对霍家,就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没有声音,静悄悄什么都没有,侧头看见儿马子的目光,惊觉自己又说错话了,那个人的目光很受伤,解雨臣从来没觉得自己说话罪该万死过,但现在他有这种感觉,他平时和人打交道,总是习惯设套套出对方的真话,这是一种计谋,人心叵测,他爷爷教他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就是告诉他提防人心。“我没有把你推给人贩子……”良久,儿马子道,“你五岁的时候解小九跑来美国找过我,我承认那时候他跟我谈你的问题,我特别头疼觉得你对我是个麻烦,解小九临走撂下句话,他说回不回去在我谁都无法干涉,但是你能活多久,也在我……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解雨臣将奥迪车停进车位,儿马子从另一侧下来,关上车门,然后等着他下车停好车,胖子的斯柯达从后面开过来,四面车窗大开,吴邪打着方向盘将车倒进停车位,嘴里骂着胖子,黑面神坐在副驾驶盯着吴邪看了一小会,然后回头对胖子怒目而视。“我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张家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这句话我从记事开始一直听到成年,我哥哥这样说,张哥他们也这样说,所有见过的族人都这样说……”张启宇拽着他的袖子,目光有点失落和无可奈何,“我姓张,我不怪你任何想法和任何选择,但是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张家人,你期望他跟谁争什么?我想博一把,为了哥哥为了所有生在张家的人博一把,现在我已经在博了,小东西你不许质疑我……”有汽车鸣笛声在另一侧停车场响了起来,吴邪他们刚把车停好,解雨臣被拉了一把,被张启宇带着一起躲进了吴邪车的侧面,解雨臣被儿马子从背后箍着,胖子从后车窗把头伸出来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俩。“花儿爷……”刚蹦出来俩字,胖子被一只颀长的手捂住嘴拉回车里,斯柯达的车窗瞬间升了起来,车灯熄灭,整个停车场只传来那辆刚进来的轿车的轰鸣声。“人贩子的车……”儿马子眯着眼睛贱兮兮地朝那辆红旗轿车张望,“这么巧冤家路窄,活该你们这群骚娘们在这儿撞上我……”“混账你又打算干嘛?”解雨臣看着那辆红旗轿车开进来,倒车停进斯柯达旁边的空车位里。秀秀和几个女人从车上下来,瞟了一眼旁边的斯柯达,那些女人里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秀秀对这女人的态度很亲昵,称呼是“堂姐”。解雨臣有点庆幸他把那辆奥迪停在角落,不然被秀秀认出来,那场面还就真挺尴尬了,看着前青梅竹马再看现在箍着自己的混账,马蹄子紧紧箍着他,全身肌肉都绷得硬邦邦的,咬牙切齿瞪着“人贩子集团”,这哪是把自己推出去,这分明骨子里就是活土匪……自己也是蠢的,活土匪有什么可试探的……谁见过有人能从土匪头那抢人抢东西……秀秀要倒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活土匪松了松身体,让他把手机掏出来,微信界面是吴邪传来的短讯。火锅还吃不吃?解雨臣动着手指回道。吴邪那边没有回应,可能是在车里交流,霍家女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吃什么,秀秀提出这大厦三楼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解雨臣这才想起来以前他带着秀秀过来吃过……完了……果不其然马蹄子又箍上来了,活土匪满身散发酸味,手臂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没敢抬头,只敢用脑袋蹭了下活土匪的下巴。不吃了。解雨臣又发了一条,有人会暴走。吃。群聊界面活土匪冒泡。不过遮住监控,拆了她们的车,然后我们再去她们面前吃!完了……解雨臣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要贪近吃什么火锅了。霍家女人消失在电梯口,黑面神从车里出来手里提了块抹布,一甩手准确无误遮盖住这片的监控,老爹拍了一下手跟着从车后座出来,绕过车子和黑面神在后备箱汇合,还没反应过来的档口,黑面神抛了一根撬棍给活土匪,活土匪放开自己站了起来,从车顶翻过去敲碎了红旗车的车玻璃驾轻就熟搞坏报警器,然后整个停车场传来稀里哗啦砸玻璃的声音……“吴邪……”发小揉眉哀叹一句从驾驶座出来,瞥了眼被抹布准确覆盖的监控,又瞥了眼正在卸轮胎的黑面神,表情非常难看,“算了,小哥他们开心就好,咱俩重新找车位,停远一点……”
第十三章车闷油瓶卸了红旗车的一个轮子,小花把奥迪车从原来的地方开出来停进很远的停车位,奥迪车灯灭了,小花发了条语音过来,让他把斯柯达停进他奥迪车旁边的空位。吴邪发动了车子感觉后备箱被人打开,按下车窗一看闷油瓶滚着红旗车的轮胎,老爹打开箱盖等着,俩人一起把轮胎抬起来扔进后备箱里。“小哥你要那个干嘛!”闷油瓶没说话,打手势让他开车到别的停车位,吴邪把斯柯达开出来瞄了眼反光镜,胖子撅着肥硕的屁股整个人趴在后车窗上看。“好好的轿车祸害成这样,小哥下手够黑的嘿!”胖子道,“不过咱几个还要到那堆娘们面前吃火锅,这么整是不是有点太光明正大了……这不明摆着告诉那堆娘们,你们的车是我们砸的吗……”“小哥把监控遮了,她们没证据。”吴邪转着方向盘聚精会神把车屁股插进奥迪和另一辆车之间的空车位,小花合了车门走出来,靠在奥迪车前对着远处笑,完全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哥和小叔子敢这么做,就是吃定了霍家没证据指证我们,别忘了,我们进入停车场取卡的时间是在他们之前,小哥遮的那监控拍摄的角度是正对霍家的红旗车的,你的车撑死只能拍到一个角。另外胖子你觉得小叔子那种他怕谁?老实说到目前为止真还没见过他怕过谁,可能天底下他怕的事就是小花丢了,小花被人拐带了,小花不要他了……”“还真是……”胖子表情复杂,“小哥家怎么出了这么个邪门玩意儿,太奇葩了……胖爷都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损他……”“我建议你夸他。”吴邪笑了下熄火,“好话人都喜欢听,虽然小叔子属于外人那软硬不吃,大花那软硬通吃的,老实说这种护短我还真是第一回见,是不是土匪当时间长了世界观出问题了……不过看这情况小叔子纯属是打开小哥和老爹破坏潜能的钥匙,好像遇到使坏这块阶级敌人一致的前提下小哥和老爹是会做帮凶的,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建议你立场表明的清楚一点,不要再发生巴乃和小叔子火拼的情况,你是臭流氓,那位可是活土匪……”“这天真你就别操心了……”胖子表情非常难看,吴邪这番话显然又让他想起当时在铺子里张启宇说的那番话,“胖爷跟自己没仇,以前是不知道那位有多狠以为和小哥一样宅心仁厚呢……现在……算了吧胖爷才不要惹他!”“刷好感可以从大花那开始,小叔子要相处也特别好相处的,你跟小花那狂刷好感度,他肯定吃这套。”吴邪和胖子下车,刚刚的停车位光线不好真没看出来,现在斯柯达和小花的奥迪停一起,立马差别就出来了,倒不是价格档次问题,纯粹是洁净差太多,小花那奥迪保养的跟新车一样,胖子那斯柯达,车顶积尘车头蒙土,底盘缝隙还夹着麦杆子,搞的像是倒了几手的破车,难怪逼货那洁癖一看胖子把这车从铺子后头开出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钻进小花车里了,估计让逼货坐胖子这车,比杀了他还难接受。“你车开几年了?”吴邪伸出手指揩了下车窗上的尘土,“一二十万也应该定期擦车洗车吧……大哥你好歹在潘家园也是有一亩三分脸面的人……”“天真,你这南方小同志不要把南方的观念带到咱们北方……”胖子恬不知耻道,“咱们北方的空气尘大,北京沙尘暴雾霾年年上新闻,在北方尤其是北京,你车刚洗完,下场雨到处都是泥点子,另外胖爷去美国探望你们的时候这车被朋友借走了,在乡下转了两圈,到现在没洗……”“说你懒还不承认。”吴邪捅了下胖子的老腰,指着小花那辆奥迪就道,“从美国回来多长时间了?你看你车再看小花,同是北京人相差不要太大,不想跟你扯,我觉得你出去就是给首都人民抹黑的,洗个车吃顿饭的工夫,要不要这么懒,车都嫌弃你!”“那能比!”胖子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显然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车脏是事实,他就是懒得开出去洗,“胖爷要是开奥迪胖爷也天天洗啊!”吴邪白了眼胖子,暗骂胖子嫌贫爱富,十年前他可是一连伙计工资都开不起的小老板,开着一10万不到的金杯面包不照样洗得白净,胖子这斯柯达好歹比他那金杯好吧,人懒就不要找借口,找借口还找车的借口,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胖子了。“半个月后我奥迪送你。”小花突然凑过来笑了下,“这下总没借口不洗车了吧……”“花儿爷你没开玩笑?”胖子看着小花那百万豪车口水都快留下来了,“这车你就这么……给胖爷了?”“白送不要那半价?”小花挑起一边的眉毛故意逗胖子,“说送你就是送你,怎么着不要啊,不要我找中介卖了……”“找中介干嘛啊,花儿爷找中介多麻烦,胖爷包红包给你!”“成!那这么定了,红包金额你随意,再过几天等新车到了奥迪你开走……”胖子瞅着小花那豪车流口水的工夫,吴邪半眯着眼睛凑过来,“没听小叔子要买车啊……大花你那车库不是停着十来辆,怎么又要买新的?”小花笑得无比鸡贼,“我奥迪已经送胖子了他不给我买?他不给我买我开什么?车库里都要换,不急慢慢让他给我换……”我去你妈的臭不要脸,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打家劫舍了!正心里吐槽大花闷油瓶和老爹晃悠过来了,逼货跟在后头和俩人距离拉的很长,闷油瓶把一卷线圈一样的东西随手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吴邪没戴眼镜,那东西太小闷油瓶动作太快他没看清,但是直觉告诉他闷油瓶刚刚扔的那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逼货俩手背在后面晃悠过来,小花一把给抱了,生拉硬扯从丫背后扯出一方向盘。“卸了……”小花愣了一下,“这么会工夫你就卸了!”逼货对着他们挤眉弄眼特别犯贱,“卸方向盘比拆发动机电线简单多了,我哥跟海老头可是徒手把发动机电线给拆了,哎你们还真别说,原来张家的手指还可以这么用……”吴邪看了眼闷油瓶,对方面无表情望着偌大的车库波澜不惊,察觉到有人看他,焦点转移过来,“吴邪,看我干什么?”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调皮捣蛋!吴邪摆手示意没事,实则在心里把油瓶狠狠挖苦了一顿,逼货那王八蛋看着被砸的面目全非的红旗车吹着口哨,红旗车到现在也就俩车型:H7 21-48万,L5 500-600万。北京是首都,小花那百亿家产的土豪也得处处低调,车库的十几辆车中档车占了大半,最贵的也就这百万的奥迪了,霍家虽然有政治背景自然也不敢太张扬,开的红旗就是H7这一车型。高端配置,48万的车,这么砸也很可惜啊……小花拿着逼货卸下的方向盘看着远处的垃圾桶犹豫了下,最终打开奥迪后备箱把方向盘扔进去锁好,吴邪知道他在想什么,方向盘这么大个目标太大,扔垃圾桶肯定进去一半就卡在外头了,老霍家的女人眼尖再看见,那就真是自找麻烦了……“我车开时间挺长了……”电梯里,解大花开启不要脸坑逼货模式。吴邪按下电梯门听解雨臣开始坑车心里直乐。“奥迪不开了,送人。”逼货果然这么说,贱兮兮扫过胖子,再扫小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胖子被看得有点心虚,伸出手指拽了吴邪的袖子摇了下。“天真……”“哎这样,你那奥迪给胖子,没开几年还是全进口,找中介按二手车出太不划算了,胖子你乐意就随便包个红包把车开走,我要给我们家小孩换新车了……啊这样正好,吴邪你三叔什么时候到啊,赶紧把铺子弄起来,我再给你整一辆,要开拍卖会了,行头得备足,到时候别丢哥们面子,场面还是得充的……”“不是牌照不好弄吗?”吴邪问了句,小花拽了他一把让他闭嘴,用口型跟他比划着什么。玛莎拉蒂。小花说了一车名,哎你是不是忒不要脸了点解雨臣……吴邪没说话,小花郁闷地盯着他。“一个是弄,两个也是弄,三个还是弄……”逼货无所谓道,“我让老郑一次弄了六个牌,我和雨臣三张你和老哥三张,单双号岔开,摇号限制,他能限制我……”“我要玛莎拉蒂……”最终小花还是说出来了。“多少钱?”逼货随口问了一句,“跑车?”“北京堵而且尘大,开跑车你是打算一天洗几遍脸?”小花白了逼货一眼,“玛莎拉蒂总裁,最高配置300万,我一辆吴邪一辆,一共600万,你买给我,我承诺不劈腿。”“怎么又拿劈腿要挟……”逼货按着手机点出来一张图,“给你俩买这个,玛莎拉蒂平时开还行,拍卖会在即场面要装,宾利慕尚好么?两辆小千万,你要玛莎拉蒂先把拍卖会挨过去我再给你买,反正你车库里的车都该换了……”“好。”小花对他眨了下眼,吴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是空的,一辆500万,能买多少小金杯?他的数学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第十四章闲谈莫论人非小花熟门熟路,逼货紧随其后,这俩人看似和谐一直在讨论车的问题,但还是能嗅到相持较劲的味道,越往火锅店走活土匪身上醋味越浓,吴邪抽着鼻子靠向闷油瓶,他此刻很想感慨的是:世界如此美妙,逼货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火锅店在大厦三楼,虽然是饭点但不是周末节假,来吃火锅的并不多,一百多平摆着几张桌子,店面不是很大,但地理位置很好,装潢格调也很高雅,和街边那些小的火锅店还是有差别的,从整个店内的布置来看,倒也符合小花的品位。小花说这里周末节假日几乎满座,都得提前预约排队,但奇怪的是玻璃门上贴着急转的标识,底下还留了老板的电话,店老板带点四川口音,和小花相熟非常热情。“生意那么好还要转让?”小花随口问了一句,逼货对着那转让的标识拍了一张照片,吴邪觉得这种行为有点不礼貌,但店主没有说什么,也就随逼货去了。“女儿要留学,我们准备陪读国外,到国外开火锅店去!”店老板领着他们到靠窗的位置,霍家和他们的位置隔着一张桌子,左手边的桌子是一堆二十多岁的年轻妹子,不知是台湾人还是装可爱说话都带着嗲嗲的口音,火锅菜品摆上来先拍照,偶尔会瞄着他们这桌大老爷们窃窃私语。周围都是女的,全店就两桌大老爷们,另一桌是地道的老北京人,喝着啤酒坐在很远的地方,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吴邪不舒服,他并不擅长和女人相处,更不擅长在女人的堆中淡定无比吃饭。胖子照旧乐意死在女人堆里,自己独占了离那群妹子最近的座儿,满嘴跑火车瞎侃伺机搭讪妹子过嘴瘾,小花缩在靠窗的位置上翻看手机,页面显示的各种豪车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逼货坐在他外边儿,靠外侧的手按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微信,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小花腰后,临窗的位置是有靠垫的整排皮椅,正好方便逼货“不要脸”,估计是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早就被大花给踹了。店主动作很快斟茶递上菜单,吴邪转头问闷油瓶,闷油瓶才把目光从天花板收回来,长指一动,把菜单推给靠窗的老爹,老爹提笔点菜,也知道儿子们有钱,下手丝毫不客气。反正小花买单逼货花钱,吴邪乐得看亲爹坑儿子,旁边的张姓父子一个仰望一个低头,颜值关系养眼的不要不要的,吴邪突然有点想自家老头,虽然他老爹经常戴副厚框眼镜一副学究嘴脸严谨无趣,但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很可爱的。闷油瓶戳了他一下,长指轻轻敲了下他面前的菜单,示意他点菜,吴邪把菜单和笔一起推给他,示意他帮忙点,自己去掏上衣口袋的薄荷叶。“烟瘾又犯了?”“小哥,周围女人太多,不太习惯……”闷油瓶点了下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吴邪把薄荷叶取出来打开放在鼻前,他仍旧不喜欢咀嚼,薄荷入口,被牙齿碾碎后清凉中透着丝丝涩苦,吴邪扫了眼如鱼得水的胖子再看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摊上闷油瓶了,他在女孩子面前太容易紧张太容易陷入窘境,而面对闷油瓶,难得的安宁。那堆女孩子买了很多的北京糕点,那些糕点说老实话滋味如何吴邪不敢恭维,刚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南北差异太大的原因,但后来发现逼货也嗤之以鼻,闷油瓶和老爹也不怎么热衷,吴邪终于明白,不是其他人都像北京人那样消受得了皇城的御用点心。但逼货说北京的糕点其实和北京的豆汁一样,卖这些东西的商家至今还没饿死,百分之八十五的营业收入来自蜂涌一样的游人,逼货说完这句话,第二天就被小花拎到店里去喝豆汁,当然小花一口也没喝,结果从豆汁店回到新月饭店逼货恶心了整整三天,粒米未尽,小花怎么劝都不吃,最后还是张哥打电话让带去协和医院洗了次胃,才彻底消停。有些传统的东西,变成了商业产品之后,就彻底丧失了传统味觉,因为利润,因为降低成本,还因为规模化的流水线生产和摆脱纯手工制作。吴邪记得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传承百年的豆腐世家,因为坚持手工石磨磨豆坚持特定泉水打卤,最后无法适应大规模的作坊生产,被一夜崛起的豆腐厂毁了百年基业。成于百年,败于一夜,一块豆腐关系的不是个人,更是接下来的送豆腐者,餐馆,食客以及豆腐食品加工厂一系列的利益链,没有人有那耐心,等你手工石磨磨豆等你挑水打卤。逼货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大妹子,买这么多呀!”胖子故作震惊感慨没话找话,吴邪瞥了两眼胖子特别无语。就您那身形,人那点东西够不够你塞牙缝。“因为我是小吃货呀!”妹子嗲嗲回道,虽然在回胖子,但目光是直接无视胖子朝着他们这边瞟,闷油瓶把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来直接转头看窗外,油瓶有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这堆聒噪的妹子打扰了他忧郁的心情,妹子可能觉得油瓶太冻人又把目光调到吴邪脸上,吴邪果断低头装作玩手机,他现在整个鼻腔都凉飕飕的,他妈的大姐你看够没有,还能不能好好吃饭,当你的小吃货去吧别打扰老子别打扰我们家小哥看天花板!感觉妹子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小花动了动,又朝窗外缩了缩,顺手拽过逼货把自己彻底遮挡起来,单手拽着逼货的手臂,脑袋抵着逼货的肩膀,仍然淡定刷手机,但实际通过动作已经传达清楚意思:你他妈生是小爷的人死是小爷的鬼。逼货挑了下眉,目光从眼角挤出去瞟了下那桌妹子,所有妹子的目光竟然全集中到逼货身上。不见棺材不落泪,有人要倒霉,哈哈!吴邪心里暗爽,活土匪摆平妹子,这样油瓶就能淡定望天花板了,这样他就能淡定吃饭了。小叔子求罩,干掉这桌娘们不然没法好好吃饭。吴邪对逼货使了下眼色,把意思传达过去。逼货支着头一脸慵懒,胖子可能是肚子里能搭讪的东西掏的差不多了,只能装傻问道:“现在的妹子怎么了,怎么老喜欢用‘小吃货’形容自己?”逼货笑了下,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快不慢,“不这么说,难不成说实话,说自己是大饭桶吗?换你你会这么形容自己?”胖子一时语塞,逼货把脑袋转向那桌妹子,目光非常挑衅,那桌妹子显然听清楚了,个个脸色不好看也没心情继续嗲,刚刚的“小吃货”突然骂了一声,哎呦妈还是湖南长沙话,湖南人你他妈装什么台湾腔!逼货没理他,然后跟小花说了一句湖南方言,意思是催促他点菜,小花自然明白逼货这是明挤兑那桌妹子,也用湖南话回了一句。这下那桌的妹子表情精彩极了,又怒又窘跟刻出来的皮影戏人物一样,最后拍桌子把店主叫来说她们要换座位,店主朝他们这桌看了眼,目光有点怨念。“那位爷就这样,喜欢欺负女人!”霍家女人堆里有人调笑了一句,“他可跟解少爷是一对儿,解少爷是你老主顾,老板你可得兜着点儿……”吴邪微抬了头去看这个女的,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年龄,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明明五官都很精致,凑一起就是哪里很突兀,逼货招手把店主叫过来,店主不明就里,目光一直在他和小花之间扫来扫去,小花在笑,眼睛里的杀意呼之欲出,逼货让店主拿来刷卡机,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工行卡刷入。“五十万,订金。”逼货对店主道。“您是要接店……”店主态度立马就好起来了,但又把逼货的卡给推了回来,“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就5分钟前,有人把咱的店给接了,那位是咱们这个圈里的大爷,吃这行饭的,都开罪不起,所以我实在是……”“知道。”逼货又把卡刷入,示意店主继续刷卡,“那位是我朋友,他堵车堵在3公里以外,委托我先把订金刷了,至于后头的手续你跟他办。”“吃……吃爷的朋友……您……”店主把卡双手奉上,“那您……我……”“我是谁你不用管。”逼货伸手光明正大揽起小花的肩膀,“我们是美籍,关系合法。”店主点头走了,估计也猜到了逼货开罪不起,小花眼睛里的杀意退了,直接把手机塞给逼货,“车选好了,这么大手笔那就不用照顾小爷良心了,一次性付清帮我车库里的车全换了吧。”吴邪盯着霍家的女人堆,一直在研究那个女人的脸,他就是搞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越搞不清越想搞清楚。肩膀被人拍了下,闷油瓶眼睛里无法掩饰的关切。“吴邪,怎么了?”“觉得有点怪。”吴邪压低了声音道,碰了碰闷油瓶的手,在餐具的遮掩下悄悄伸指指了下那个女人,“小哥她脸怪怪的。”闷油瓶瞅了眼那个女人,眼睛眯了起来皱了下眉头,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没回答只能说明他也没搞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可看的!”逼货大声道,“你整容失败也是这德性,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个不要脸的霍家娘们勾搭我,被张哥蒙着头暴打了一顿,最后跑韩国缝针去了……”闷油瓶捏了下眉心郁闷抬头继续关注天花板,吴邪把目光从女人的脸上收了回来,逼货起身去卫生间,店主盯着霍家那一桌,表情鄙夷。
第十五章老头逼货王八蛋臭不要脸欺负女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闷油瓶对此是置之不理,其实吴邪觉得逼货能这么不要脸,估计是闷油瓶有意定向培养,小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身上缺少的东西,都在逼货那无限放大。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没有其他可以解释。比如说闷油瓶的宅心仁厚和逼货的凶狠毒辣,比如闷油瓶的视金钱如粪土和逼货的有钱不赚王八蛋……吴邪之前无聊,撺掇小花把闷油瓶和逼货支出去买水果,然后问了海老头一个问题,比较尴尬难回答,他们问老爹娶了两个夫人最爱的是哪个?结果海老头不知道那段时间是心灵鸡汤类的文摘看多了,还是被电视里的言情剧教坏,跟他俩说两个夫人一样深爱,还扯了什么如果爱请深爱的问题。“爸你这个回答根本无法让我们信服。”小花笑道,“没关系你俩儿子都不在,即使在也不会打起来,你就老实回答吧,我和吴邪保证不说出去。”“对啊,爸我和大花绝对不说。”吴邪指天发誓,然后贼笑拍了下海老头的肩膀,“我俩就是没事干八卦,你就让我们扒扒呗,俩妈究竟喜欢哪个,毕竟小哥和小叔子年龄差了那么多……”没有预料中的爆炸性新闻出现,海老头深刻剖析了对俩夫人的感情后,答案还是一样爱,不过他说小哥和逼货年龄差距那么多,完全是因为逼货他老妈有点怕小孩,所以一直不肯怀孕生子,这算是很奇葩,吴邪听都没听过哪个结婚的女人十多年不愿意要小孩子的,不过小花悄悄跟他说熙妈能在封建年代矫情那么长时间,从这说明海老头没骗他俩,的确他对两个夫人的感情同样深。老爹说小哥六岁的时候,熙妈仍旧难搞拒绝怀孕,他外出的时候熙妈就一个人在东北拿着自己老爹留下的算盘逐个清库查账本,可能是凤凰一支长年主管家族生意对外捞钱,所以天生有一种捞金的天赋,这是长期积累沉淀下来的东西,已经深深渗入凤凰一支的骨血里,熙妈其实并不是个很在乎金钱的女人,但是赚钱已经变成了这支张家人的兴趣爱好,熙妈最喜欢的就是把玩自己亲爹留下的算盘,然后自己窝在家族的库房里逐个盘点……吴邪终于明白逼货那王八蛋为什么在捞钱方面那么有天赋了,大爷的原来就是遗传,搞半天逼货老妈也是这德性,也是死的早,不然这母子俩凑一块,估计天天干的事就是打算盘数钱玩儿。海老头对小哥老妈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第一次见白玛,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跟着自己老爹和逼货的外公从东北老家一路骑马到墨脱,拜访即将成为亲家的藏支张家人,海老头在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棋盘张跟他提及这门亲事,他一直不愿接受,因为他和逼货老妈感情很好,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娶一个女人就够了,但当时那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加未来岳父逼货的外公也在那劝,拗不过俩长辈,索性骑马跟着一起去了墨脱,棋盘张备足了聘礼,跟他说真不喜欢就不下了,反正外支张家人那么多,我们有大把的岁月接着找。海老头承认自己那时是抱定看不上的念想骑马去的,那时候他们进入雪山腹地,远远就看见雪线上的翻毛帐篷,有个年轻的姑娘穿着藏袍背着一张大弓站在雪山之巅,看到他们骑着马过来,对着半空放了一支响箭,盘旋的大鹰落在姑娘的肩膀上,阳光穿过云层落下来,张瑞海只记住那个姑娘沉静如水的眼睛……后来白玛很快怀孕生下了小哥,逼货的外公正好要将张家新一年积蓄的黄金存入雪山,就带了贺礼去探望,也是在那时和闷油瓶的外公在雪山深处被伏击死亡。逼货的老娘依旧恐惧小孩,依旧喜欢打着算盘点钱,海老头没法子,那时候临近年节,小哥也六岁到了该入族谱的年纪,棋盘张预感自己时日无多,让海老头把孙子带回来入族谱,顺便刺激下逼货那不愿生养的老娘,结果小哥带回来了,一个年节都在熙妈身边过的,熙妈也不打算盘了,每天窝在厨房里变着花样投喂小哥,但说到生养的问题熙妈还是很坚决,她对海老头说,有小哥一个儿子已经够了,人又不是猪,生那么多做什么。海老头本来以为子孙缘这辈子尽了,但在最艰难的时候,熙妈却突然想要给他生个孩子,张瑞言的叛变蓄谋已久,杀的他措手不及,并以张启年已经病重的母亲作要挟,胁迫他从墨脱带回八岁的小哥,小哥落入敌营,海老头被人掐住了命根子,断断续续的交涉协商进行了两年多,熙妈不顾阻拦,毅然怀了逼货,她说,要是小哥有三长两短,海老爹这一支就绝种了,她还说,张瑞言血液不能服众,小哥被扣了两年多还活着,肯定会作为下一任的族长,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海老爹就有缓冲的机会,而这个孩子如果是男孩,一定会被送给小哥,等到他们长大了,张瑞言会倒血霉,一切的牺牲,都会变得有意义。“你是在赌!”得知熙妈怀孕的消息,老爹气急败坏,“如果是女孩呢!如果是男孩,被教坏了,反目成仇兄弟残杀呢!”“不赌怎么赢?”熙妈笑了下,“他们是你儿子,是凌在教他,不是那个叛徒!”于是小哥教会了逼货诺言,教会了逼货守信,教会了逼货不像自己,教会逼货如何避免伤害,并有意识将逼货的不受规则放大,也许小哥是觉得,与规则相比,活着才是那个时代最重要的事,他教逼货伤害是为了防止被伤害,他教逼货杀戮是为了避免被杀。于是就有了迥然不同又性格相补的两个人,一脉所出,摸不透猜不着,蛋疼的要命。逼货从厕所出来菜已经上齐了,老爹是真没客气,羊肉点了四份,闷油瓶对吃没什么挑剔,但对剁椒情有独钟,吴邪找店主要了一碟剁椒,老爹分走一半,逼货执意陪小花吃不辣的锅底抵挡辣椒诱惑,吴邪一边埋汰一边把剩下的剁椒全拨到闷油瓶碗里。吃了一会店里就剩下他们和霍家两桌,霍家的女人没开火,菜品上齐一直在讨论外出行程,张家人的耳力特殊训练过,尽管她们已经把声音压到最小,还是被闷油瓶和老爹听的滴水不漏逐句转述出来,闷油瓶说霍家已经破译了那副字画上的坐标,正在讨论行程和准备工作,整个四九城蛰伏的势力已经开始注意到现世的“张家秘宝”上,霍家现在很被动,霍秀秀的能力资质并不足以服众,她们在讨论的是政治方面的事,似乎是家族内部争斗分裂,现在急于争取相关势力的支持。吴邪瞥了眼霍家那桌,“整容脸”旁边空出了一个位置摆了一副碗筷,难怪不开火,正主儿还没来。闷油瓶听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转述,霍家女人依旧在说话,谈论的话题应该不重要闷油瓶并没继续转述。霍家那正主没来逼货微信响了,响的时候活土匪正帮小花涮青菜金针菇,腾不出手没管,吴邪一把伸手按了,老吃来信他正从电梯上来,让多备副碗筷,闷油瓶凑过来看了下翘了翘嘴角,老吃传了几张照片,都是霍家被拆的红旗轿车,还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一般逼货忙投喂小花的档口就是最狼心狗肺的时候,吴邪只好代劳喊店主让多加一副碗筷,胖子一人占两张椅子,这会主动让出了一张,筷子刚放下一股子榴莲味从门口飘进来了,老吃叼着根棒棒糖一手提着z榴莲一手提着一礼品盒,直接走他们这张桌子坐下了,跟海老头打招呼比跟亲爹还亲,要了俩盘子直接把榴莲开剥,逼货帮忙很快搞定,小花和闷油瓶自从巴乃就接受了这东西的味道,但国内榴莲远不如泰国进口香甜,老吃刚从泰国谈生意回来,应该是谈成了非常高兴,回来前就带了两颗,胖子仍然不喜欢这东西的味道不肯碰,意外海老头会吃这玩意儿,但吃的不太多。“北京榴莲真他妈贵!”老吃涮着火锅道,“品质不好又贵,现在旺季啊,南方已经十块五毛八一斤了,北京竟然30多块,是不是差的有点太多。”“要运输啊……”小花吃着榴莲道,“运输成本要加上去。”老吃摆手,“解少爷别听那些水果商乱扯,北方的榴莲,都是没熟就摘了走陆运往过运的,然后有良心的水果商给你在库里焖熟,没良心的洒乙烯催熟,难怪老大让我带,真不健康,生榴莲很便宜的,又是大批量购入……”“要不你开家直销。”逼货道,“你在泰国不是有家种植园的,菠萝蜜榴莲还有什么来着……”“椰子。”老吃道,“成啊反正你们都在北京,开个水果直销店也是不错的,反正老大和老赌那有运输链,咱们做直达,线上线下一起来,老大订金五十万我就不还了,老规矩算你入股。”“随便。”他们这桌吃的嗨皮霍家那边那些女人表情非常痛苦,在巴乃秀秀就无法接受榴莲,北方人接受这种臭臭的南方水果是个艰难而痛苦的过程,但榴莲这种水果很奇妙,尝过一次味道的人,总是在一段时间以后有点欲罢不能,吴邪自己承诺的想几次就几次的问题闷油瓶一直没找他兑现,估计是忙备孕戒烟问题把这档子事给忘了,有段时间吴邪特别害怕闷油瓶提榴莲,他那老腰绝对不够油瓶折腾。小花也没提上逼货的问题,吴邪无聊跟他说起来这事,小花郁闷着说完全是逼货那体格肌肉,洗完澡往床上一摆,诱人但是动真枪心理压力太大……吴邪没挤兑,逼货人高马大健身达人,每天清早穿着内裤在住所晃来晃去帮小花接水拿早点晒体格晾肉也是没谁了,逼货那身形肤色,虽然肌肉锻炼的并不夸张,但比那些靠健身和疯吃蛋白粉整出来的大块头精实强壮,那身肉是真刀真枪拼出来货真价实,别说是小花,估计健身冠军也会有压力。老吃让店主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满店的榴莲味很多人也不想进来,闷油瓶去卫生间的档口,从店外进来个老头,看年纪有七十上下了,满头白发步履矫健,穿着和普通北京纳凉的大爷不一样,抬头挺胸像是退休老干部。老干部一进来直接朝霍家那张桌子上走,路过他们这桌怔了一下,逼货的眼睛迅速眯了起来,瞄老头半天,突然一闪而过的凶狠。“小叔子……”“吴邪,发微信给我老哥,让他在厕所别出来,咱们想办法把那老头弄去厕所。”“你要干嘛?”逼货的目光不怀好意,那老头落座后故作镇定,然而细微动作还是掩饰不住的焦躁。“那老头是个故人。”逼货道,“吴邪你知道我老哥当年是怎么被找到的吗?”“你是说当年小哥……领头人那件事?”吴邪瞟了一眼那个老头,老头脊背挺得笔直,只有军人会有这样的坐姿,“他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系?”“不知道,但这人我有点印象,虽然他外貌苍老难看得要命,但还是能认得出来,当年我老哥的行踪只有解小九和程师知道,但他俩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程师死在越南后,他底下的几个军官迅速被调走,我一直以为上头是刻意安排……”“那这个人是程老头手下?”小花问道。逼货点了下头,旁边老吃把店主叫来,店主说那老头是个退伍军人也是处级干部,退休以后都住在房山区自己的宅子里,儿女从商,有个孙子,在北京也有地位,听说尤其是在政界,这个老头的影响力是有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很多老战友官居要职。“一个警卫员能爬到处长,这里面大有文章。”“那咱们就把他弄去厕所好好问问?”吴邪发了微信给闷油瓶,很快闷油瓶就有了回应,“今天运气好,新仇旧账,咱们一起给丫算了!”
第十六章鱼上钩了吴邪走进厕所里的时候,那个老头正被闷油瓶按在洗手池里。洗手池蓄满了水,龙头开着,水流声掩盖了老头的挣扎和呼救。清水从洗手池里源源不断漫出来,闷油瓶挽着两只袖子右手正按着老头的后脑勺,老头整张脸浸在洗手池里,感觉到有人进入,抬起一条手臂呼救,闷油瓶死死按着他,老头的挣扎弄湿了他的羊毛衫。大爷的!衣服很贵啊王八蛋!吴邪有点肉疼,逼货对衣服没什么品味讲究,完全是什么舒服穿什么,大多数不出去的时候就穿条内裤瞎晃,吴邪将此归于心理问题,小张哥笑半天说这还是他们都在,不在的时候逼货要是没事不出门一天大半段时间都泡浴缸里或者裸着……小花一度怀疑逼货暴露癖,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被自己打包扔掉的那些衣服逼货穿习惯了,新买的布料不够舒服……所以这就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做派,逼货矫情的点和小花不一样,小花首重外在,然后才考虑其他,逼货只看布料和舒适度,这俩货对生活是有追求品味的,虽然追求的细节有点不一样。自从他们四个正式聚在一起以后,闷油瓶从头到脚包括背包钱夹都被逼货包揽,吴邪本身是个挺正常的男人很烦逛街,单身的时候买衣服都是某天打开衣柜,发现实在没衣服穿才硬着头皮去服装店,然后速度很快看上哪件拿哪件,内裤袜子之类的消耗品论堆买回来屯着,以此减少逛街的次数,这是大多数男人的生活方式甚至生存模式,所以告别单身后一想到陪闷油瓶逛街买衣服吴邪都有一种深深的忧伤感,一想到俩大老爷们逛街挑衣服的场景就觉得很矫情。还好他们家有俩不正常的,小花那不用多说,看他四合院那更衣间就眼花缭乱了,不过小花在衬衫的问题上还是挺男人的,毕竟买一堆同样款式的上衣回家屯着要是女人肯定痛哭流涕,不过内裤吴邪就不知道了,老实说他没见过小花更衣间放内裤,他有点好奇也坚决抵制这种好奇心,他怕见到一堆粉红色内裤闪瞎眼睛。小花喜欢逛服装店而且很会逛,这事是逼货提出来给闷油瓶买衣服的时候吴邪发现的,闷油瓶在这种问题上不喜欢浪费时间,几乎是扫一眼看上哪件就抛给逼货,逼货叫他试也不试,吴邪一翻那堆衣服发现是同样的尺码,正僵持着闷油瓶拽着他就出店门,找了对面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俩人安静窝在靠窗的位置,然后看着逼货拉着一张脸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给他俩送过来,再回服装店伺候解公子慢慢挑选。吴邪当时和闷油瓶在咖啡店等了两个钟头才把那俩玩意给盼回来,小花去开车逼货拎着一堆的男装,大包小包一堆,随便抽一包打开都是大花的风格,随便翻翻价签都是吓死人的价格,再看闷油瓶那些也一样,其中竟然翻出来一件胸口大狗头的衬衫,吴邪一口咖啡就呛进了气管里,咳嗽半天才缓过来,一翻价签三千多美元,大脑只剩一片空……“小哥你拿的?”闷油瓶摇了下头。俩人的目光瞟向逼货,逼货一口干掉冰咖啡一溜烟钻进小花的车里。土匪拿的……看这风格……估计是想把油瓶打扮的……阳光一点……现在闷油瓶身上的纯羊毛衫价格四千八百美金,照样是逼货的手笔,听说不是羊毛是羊驼毛还他妈是澳洲天然羊驼毛,还得滤掉扎手的老毛,只留下最绒的一层,澳洲的羊驼毛法国的纺织工艺意大利的手工,仅仅是一件羊毛衫……对此吴邪不想吐槽什么,土豪乐意在他们三身上砸钱烧钱他们乐意接着,但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尴尬,一件四千八百美金的羊毛衫被一块几毛钱的自来水弄得这么湿,小哥,有钱请不要任性!闷油瓶看他进来,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古怪,被按在洗手池里的老头仰头大口呼吸了下,“救……”字还没喊出来,又被闷油瓶按进洗手池里。“吴邪,出去!”闷油瓶语气强硬不容反驳,并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凶狠,一直以来这个安静而强大的男人总是静默的,直到从青铜门后出来,洞悉一切,然后不得不开始暴露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份凶狠。这是个吃人的世界,仅凭“哑巴张”那一身倒斗的绝技,不可能在这个圈子众多凶神恶煞中活到今天……吴邪不知道要把所有的暴力和凶狠隐藏起来需要多么小心翼翼,但可以肯定,闷油瓶很介意他看到自己凶狠的样子,现在的闷油瓶让他想起墨脱时逼货杀戮对小花的小心翼翼和刻意避开,闷油瓶只是不想他看到另一面,这种情绪,让他越发融进这个世界,变得更像是一个人。吴邪转身,并没有走出去,出乎意料将门反锁,闷油瓶一直盯着他,按着老头后脑勺的手没有松。吴邪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绕过老头,将已经弄湿的羊毛衫袖子往上叠得平整了些,然后示意闷油瓶把老头从水里提出来。“救……”老头一出水就张嘴,话还没喊出来,冰冷的金属横在了上下颌之间,老头的嘴唇开始颤抖,整个厕所只能听到不绝的流水声,吴邪单手握着匕首将整个匕首的刀刃贴在老头的上下唇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往老头的嘴里捅了下,透过金属的刀刃,他能感觉到顶住了老头柔软的舌尖。“我不想见血。”吴邪笑了笑,他能感觉到闷油瓶一闪即逝的惊讶目光,阔别十年,闷油瓶还是有点不适应某些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吴小佛爷,但仅仅也是不适应,因为这一闪即逝的目光之后,吴邪能够感觉到闷油瓶炽热的光线停留在他头顶,整个额头都是暖暖的。“所以你最好合作一点,这里虽然是北京,但不代表治安绝对安全,另外这个地方已经被我们收购了,如果你想惹事,最好仔细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老头嘴巴里塞着匕首,一脑门的冷汗,他用手指碰了碰吴邪的匕首,示意他把刀子放下来,吴邪一点也不怕他突然喊救命,如果他有任何不轨,闷油瓶绝对能在瞬间出手钳住他的脖子。吴邪将匕首插回腰后,小花独特的藏刀手段,也不知道是早年经历了多少尔虞我诈多少生死才有了今天的解家。老头见他收刀送了口气,闷油瓶没给他喘气的机会,直接逼过来,吴邪和他配合着将老头逼进死角。“你认得我?”闷油瓶的语气很冷,“我肯定你认得我,当年的事我有印象。”其实闷油瓶对当年的事一点都不记得,只是逼货传了短信,让他诈诈老头,吴邪在进来前被老吃绊了一下,老吃扶他的档口,悄悄跟他说让他配合闷油瓶威逼施压。一个逼货一个老吃,一前一后眨眼间将老头将死,果然做黑道营生的,骨子里都是活土匪。“哑巴张……”果然,那老头一下叫出了闷油瓶在道上的名号,“我没参与那件事,你不要找我!充其量我只是对不起解家对不起程师长而已!不过这个世界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时整个情况都不容许我考虑太多,明哲保身是情有可原……”“张副官是我弟弟。”闷油瓶道,“你们出卖解九爷出卖程师,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上面,导致我参与那件事,那件事死了多少人?之后解家蒙难,程师阵亡,这些事,我觉得我杀你一万次都不过分……”“呵。”老头笑了一声,恍然大悟一般,“我说张启山底下的一个副官怎么会跟程师跟解九爷有来往,这两个人还都为了救你脱困不遗余力,半天是你兄弟,程师托孤也真是托对人了,张过之这个死心眼……”“自己脸皮厚好意思骂人家死心眼。”吴邪破口骂道,“出卖陷害上级,你知道因为你们死了多少人吗!这件事到今天仍然对老九门有影响!”“老九门?”老头鄙夷笑了下,“现在就吴家,解家,霍家,哪里还有九门!不要给盗墓贼脸上贴金了……是张副官叫你们这么做的?张副官为什么不自己来?”“今天不杀你。”吴邪冷声说道,“三天以后,晚上22点,我们要看到你和你的那些战友,一个不少出现在这里,张副官托我转告你,不来,隔天城外三十里荒郊野外,你们这些老不死自备手电,找你们的孙子去……”“你!”老头一瞬间被卸了气势,“不要伤害小孩子,我们的孙辈是无辜的!”“无辜?”吴邪笑了一下,天大的讽刺,“你们的孙辈是无辜的,老九门的孙辈就是天经地义的罪该万死吗?我告诉你,跟着你们姓,出生在你们家,从你孙子出生跟着你姓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谁是无辜的!”厕所门关上的瞬间,老头捂着胸口靠在墙上。“不过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选择是自己赎罪还是波及子孙,张副官的脾气不用我提点你,我希望你从这个门出去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哑巴张投掷的距离是在一百米的范围之内,你如果把我们和你说的话透露给霍家一个字,我打赌你的脑袋会在瞬间开瓢,这绝对不是个玩笑!”吴邪拽着闷油瓶合了厕所门走出来,挑眉群发一条微信,“鱼上钩了,收网。”
第十七章算计能把这老头弄到厕所全是老爹的功劳,这老头落座开吃以后,他们这桌所有人思考的重点就是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老头弄到厕所去,毕竟闷油瓶还在那等着,没道理让小哥一直等在厕所里闻沼气。这件事不能依靠逼货,智商来说这位虽然牛逼,但一直支着脑袋侧头看小花明摆智商掉线,吴邪看着逼货那不要脸的样儿就在心里埋汰,好意思叫人家红二爷妻奴,你他妈比红二爷还要妻奴,算算从开始涮到现在你他妈自己吃了几口!逼货王八蛋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丫对小花掉线的时候谁都没办法,老吃瞟老头瞟厕所,斗胆扯了下逼货的袖子。“老大这个事怎么整?”老吃问道,“他不去尿尿……”“多喝点水……”逼货没良心摆手,“或者你把他灌吐了,他不就得去厕所了?”逼货说的不无道理,然而一点实用性没有,毕竟嘴和膀胱长在老头身上,他喝多少水什么时候尿尿是他自己的事谁都没法控制,灌酒如果是熟人还可以用用,但这老头他们都不熟,唯一认识的就是逼货本人,但小花当年被程师和解九爷托付给这位,而那老头是叛徒,逼货和他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仇人的酒谁敢喝,喝了万一被毒死怎么办!最后还是老爹见机行事,跟吴邪换了位置,和老吃商量了几句,老吃把店主叫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店主的表情有点为难,逼货看都没看他,直接掏了一叠大钞扔在了桌子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更能使磨推鬼,店主收了钱也不为难了,到了后厨和上菜的服务生说了两句,服务生端着盘子到了霍家那桌,然后“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一碟土豆片全扑在老头的胯部,老头一下就跳起来了,指着服务生的鼻子骂非常生气,霍家那堆女人也开始煽风点火,店主主动过去道歉送上了餐巾纸,又送了几盘小菜把这事给平了,然后老头就拿着餐巾纸去了厕所处理,吴邪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又磨蹭了几分钟决定去看看,霍家女人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着外出挖宝的行程问题。一群傻逼。吴邪在厕所门前回头看了眼他们那张桌子,逼货单手箍着小花俩人凑很近,小花应该是在玩游戏而逼货是智商掉线看他玩游戏,胖子继续吃着火锅顺便勾搭逼货努力刷好感,老爹已经坐在了最外侧,和老吃有一句没一句说话,但那两个人都在瞄着霍家的桌子,吴邪知道自己可以放心进去帮闷油瓶,霍家女人要是有什么举动,一定会在瞬间被家里人摆平。现在,吴邪重新坐回原位,老爹和他换了位置,正在研究老吃带给他的铁皮枫斗,铁皮枫斗被誉为“救命仙草”是一味昂贵的中药,最近几年价格一路疯长已经长到30000块一公斤,老吃那礼盒看着不大,但打开满满当当的都是晒干圈成球状的石斛茎,保守估计有2-3公斤的样子,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逼货的朋友都是大土豪,而且都是死心眼的大土豪,谁他妈见过提着一盒价值十万的昂贵中药在火锅店乱晃的。闷油瓶坐在最里面,喝着逼货刚刚给他点的椰汁,胖子提了两提啤酒非要和逼货划拳,逼货忙着陪小花网购根本不想搭理胖子,谁知道大花放下手机提溜了瓶啤酒直接开了放逼货面前就开始起哄,然后他们这边的气氛就彻底给点了,闷油瓶对逼货使了下眼色,逼货了然开始跟胖子划拳。吴邪偷瞄着霍家那桌,那老头从厕所出来后就表现的很正常,老爹轻轻撞了他,“别担心,他不会拿自己孙子的命开玩笑,霍家一直在拉拢,好像是家族分裂以前的政治支持站到其他阵营去了,她们现在需要这些人的势力支持自己。”吴邪点头,他奶奶说霍家的成分一直很复杂,解家从长沙搬到北京,解吴两家就逐渐疏远了,反而是久居北京的霍家开始和解家走得很近,老九门上三门为官,平三门作贼,下三门从商,霍家和解家主要的收入不是下地,而是涉及各种商业,解九爷早年就是做军火走私,后来还开过赌坊,自古政商不分,霍家从霍老太太开始就逐渐走入政坛,即使本家依然承袭祖业为商,但政治背景不容小窥。解家也走的是这条路,但因为“那件事”得罪了上层得罪了“它”,政途不顺,所以主要靠的还是商业背景立足。不过他们家老太太说,解家的状况那时候那么糟,一个8岁的孩子能把一个烂摊子做到今天,这个表侄孙子是人中龙凤,就商业资质来说,比自己不上进的孙子要强太多。吴邪承认自己的确不上进,尤其在家族产业这块,大学毕业后几年他就接手了家里的古董铺,应该说是踏进这个圈了,然而除了守着个铺子啃啃老也没啥大的成就,撑死就是一古董行的小奸商,然而奸商还奸商的连伙计一个月600块的工资都开不起,想想那时候他这二世祖小老板当的也是够蠢萌,不过这应该也不能怪他,看家里人初期培养的方向就是把自己朝啃老族培养的,而且吴家人是平三门,为“贼”,家族产业是传统的盘口模式,家里人不把他往盘口里带往道上引,他也没法接触太多,虽然骨子里他还是不上进。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挺可悲,他那几年混吃等死的时候小花在干吗?下地倒斗还是请盘子杀人?人这辈子真的挺有意思,老是羡慕别人有自己没有的,总是看不见自己有别人羡慕的。不过他和闷油瓶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闷油瓶瞟了眼住所沙发,小花盘着腿看着电视,逼货脑袋靠着他大腿睡得很熟,闷油瓶说解雨臣经营古董产业的理念模式不是巧合,现金是不重要的,在古玩拍卖日益火爆的今天,控制源头的数量和控制拍卖行,囤积精品才是经营的核心……闷油瓶只提了这些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再继续说下去,吴邪了然,有些东西不用点破,睡着的那王八蛋可是垄断了整个翡翠玉石交易产业,更是每年以“麒龙翡翠”的拍卖权控制了世界无数拍卖行,控制源头老矿,限制出石数量,囤积原石精品,小花的经营理念和逼货经营翡翠的理念如出一辙,也因此,小花能在逼货找死后,全盘迅速接受逼货的整个产业。吴邪不得不再次佩服逼货的高瞻远瞩,这样长远的目光和恐怖的思维能力,是他花费无数个十年都无法比肩的,或许擅下棋局的人都精于计算,而精于计算的,划拳必定不凡。
果不其然,思绪被胖子的哀叹打断,逼货面前的酒瓶也就下去了一个指节的高度,胖子那边已经喝光了十多个空瓶。划拳也叫酒令,起源于汉,算是一种数字游戏,但凡是数字游戏,跟逼货这种人玩是自讨苦吃。果不其然,胖子捂着头直嗷嗷,摆手示意自己喝大发了,逼货讨了个没趣又去逗小花,小花掂了瓶啤酒要跟逼货玩被逼货给夺了,叫了店主点了俩罐杏仁露,以饮料带酒跟小花划拳。“这样没劲。”“死胖子不地道我已经喝酒了,你再喝等会谁开车,老爹老哥没驾照……”逼货说这话闷油瓶愣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无奈,喝干净自己杯子里的椰汁把胖子放在吴邪这边的啤酒远远推开,完全就是在以此提醒吴邪不要碰酒待会要开车,吴邪郁闷瞥了他一眼伸手捞过面前的椰汁,老实说成年以后就开始喝啤酒了,谁还会喝饮料,小孩子喝的东西!小花和逼货拿杏仁露划拳依旧没落好,吴邪本来以为逼货会让的,谁知道那王八蛋跟开了挂一样比跟胖子划的时候还厉害,小花除了使坏算计成功一次让逼货干了一罐以后竟然再没赢过,表情非常挫败,面前放着三四个空罐子。“这东西没什么添加,比较健康。”逼货手里转着杏仁露的空罐子道,“不过小东西我建议你到此为止,喝太多等会膀胱受不了,尿裤子我不管……”“你才尿裤子。”小花把面前的空罐统统砸向逼货,“大牲口你究竟是什么玩意,次次能猜到我要出什么!”“三桌麻将432张牌我都能算过来,和解小九下围棋最多700多颗字我还是能算过来,划拳一到十,才十个数字有什么不好算的。”逼货目光贱兮兮瞟过所有人,然后瞄着霍家那桌,对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秀秀还在游说老头,但老头态度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忌惮他们还是本身就不想搅进霍家的是非里。“划拳算是热身,接下来看我怎么算计那堆女人,老吃,打电话给郑团团。”“老大你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啊!”老吃非常崩溃,“刚刚没说来这手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在想什么?在想怎么把霍家现任当家请去拘留所坐几天啊……”逼货一句话出来吴邪一口椰汁就喷了过去,这他妈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刚刚谁说要把计划搁3天以后就在这块会会那些叛徒的,现在又想把秀秀整去吃牢饭,这他妈是怎么生出来的脑子,也真是熙妈死的早,要真活着最后的死法肯定是被亲儿子气死的。“吴邪,你再往哥们脸上喷椰汁哥们就光明正大嫌弃你。”逼货拽过纸巾擦着一脸的椰汁,小花闪得快没殃及,还顺手顺走了逼货的手机,这会正拿着情侣机缩在旁边偷笑,“我知道你很激动心潮澎湃,但是还是得克制一下,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麻烦你保持一下哥们的俊颜好吧!”“对不住。”吴邪笑了下,逼货有心情在那编排说明他根本没生气,“我只是很想知道小叔子你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把秀秀搞进拘留所?怎么搞?你不是说要让她们按我的计划去撕逼挖宝?”“撕逼挖宝和拘留所做客不冲突。”逼货压低声音道,“我这是临时起意,吴邪你们仔细分析一下她们讨论的,霍秀秀的话题一直在争取老头他们这帮人的支持上,而其他人的重点都在出外挖宝行程,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你的意思是秀秀不会亲自出马,其他人撕逼挖宝她不会参与,她的重点在整盘得到更多的政治支持……”吴邪突然陷入一种深深的焦虑中,他开始认识到一切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老太太说霍家政治背景雄厚,现在看来只要霍家没有失去政治庇护,就永远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群女人是个天大的麻烦,不将其势力打击到无法翻身的地步,永远都是威胁。然而他们不能留下威胁,这场战争必须赢的彻底,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终结掉老九门缠绕至今的宿命,不然,当所有的敌人再次喘息复苏,直接威胁的,会是他们的儿子,张吴解三家的下一代。“你是打算撬霍家的政治背景?”小花挑眉不怀好意盯着逼货笑得很贼,“大牲口你够格吗?别没计划好把我们所有人搭进去,来给大家透个底。”“霍家不是傻逼。”逼货道,“刚刚小丫头片子是看到胖子的斯柯达在红旗车旁边停着,现在他们的车变成这样,斯柯达不见了,虽然挡了监控但其他监控可没当,比较一下就能看出来斯柯达换了位置,然后呢……”胖子脸色一变,当即就要拍桌子被老爹给压了,胖子一脑门冷汗,一直在唠叨这下把事整大了,吴邪并不慌,就算是拍到了换车位的画面,但没有证据显示车是他们砸的,就算霍家真报警他们也不怕。“慌什么,霍家女人不傻,没切实证据绝对不会报警,她们跟自己没仇……”逼货一副N瑟的表情,小花扬腿就是一脚,示意儿马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然后大臣子不是把奥迪给胖子了,胖子我回头再给你辆捷豹,你那斯柯达就牺牲了吧,她们肯定学咱们给你砸了。大臣子的奥迪估计不会遭殃,她们现在缺钱,奥迪赔不起,另外忙着家族分割,没必要这时候跟自己找罪受招惹解家,所以胖子那车肯定得光荣……”“我明白了。”小花笑了下一把勾了逼货的脖子,伸手拍了下逼货的脸,“果然土匪头,牺牲一辆斯柯达换砸对方一辆红旗,还连带着祸害霍秀秀几天拘留,顺便还可以顺藤摸瓜敲出霍家的政治支持,这么一举多得你这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估计我和吴邪绑一块都不够你算计……”小花说这些的时候闷油瓶翘了翘嘴角目光玩味看了下霍家的桌子,老吃和老爹显然已经明白了逼货打算干嘛,吴邪从上衣口袋拿出薄荷叶使劲闻了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太激动,本来他就是设局想要把四九城势力的焦点先从他们身上移开让整个四九城乱一乱吴家借机立足,没想到逼货顺势把他的局给破了,竟然在不影响他局的前提下,又在此之上铺设了自己的计划,这种见缝插针的本事,的确一般人学不来。“不不,胖爷有点跟不上你们思维,天真你和花儿爷不要露出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刺激胖爷成不成,胖爷就是想弄清楚,哥们你到底在玩什么?”胖子一头雾水,估计现在还在纠结斯柯达奥迪和捷豹的逻辑关系。逼货挫败叹了口气,“那我这样和你说,斯柯达要被霍家砸,我们要报警人赃并获,你作为车主一定要拒绝民事调解,就说斯柯达开的时间长了和你感情很深,不是钱能够解决的,在此期间秀秀自然得待在拘留所几天,霍家已经解开字谜耽误生变,其他女人肯定起程寻宝,那么这个时候霍家的政治支持就会设法打通关节保释霍秀秀,我叫老郑拖着,一一摸清这些政客的底细,然后你把奥迪开回去,我帮吴邪和雨臣买宾利,顺便送你辆捷豹。”“那胖爷是赚的,成哥们胖爷我坚决听从你的号召。”吴邪看着胖子发光的小眼睛,心里算了一笔账:胖子赔斯柯达赚奥迪捷豹,小花赚宾利慕尚一部,外加车库其他车全部更换升级,吴家开盘四九城,赚宾利慕尚一部,目测立足后逼货还会加车,霍家赔红旗轿车一部,被涮挖宝路费装备N元,霍秀秀拘留所之行一次,政治支持目测要被全歼。逼货眯着眼睛笑的淫贱,和小花勾肩搭背目送霍家女人和老头离开火锅店,吴邪看着王八蛋贱兮兮的样子有点恐慌,到底是名震东北的土匪头,太他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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