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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土之滨》是网易即将推出的MMOSLG军政战略手游大作,首创前所未有的多人地缘战略大对决(MMOSLG)。玩家在《率土之滨》 中的核心目标是发展军政,强大国家。所有玩家都会分布在同一张大世界地图上,而大世界的领土资源有限,玩家之间将就领土资源展开激烈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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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土之滨》手游评测:乱世三国战火纷飞
  不得不说,一看到游戏开始界面小编就不自觉的跳戏到了《琅琊榜》中赤焰军的画面,谁让小编入戏太深呢。以三国为题材的游戏实在是太多,毕竟这个大IP故事内容丰富并且深受玩家喜爱。但三国故事我们已经太熟悉缺少新鲜感,所以《率土之滨》并没有完全按照三国的故事路线进行发展,仅是借用了三国武将的身份,却依旧能把我们带入那个尔虞我诈,战火纷飞的乱世。
  评测正文:
  作为一款气势恢宏的游戏,游戏在场景画面的塑造上可谓是最为全面的。无界大地图霸气无比,城镇、森林、山脉等布局协调自然,的确是最为全面的还原了三国的真实地貌。不过游戏画面并不能拉远拉近,也就是说小编只能看看全境并不能拉近仔细观察细节,有点可惜。不过作为一款策略手游,我们似乎也不能将重点全都放在游戏画面上。
  游戏中只有一个世界,一个地图,自古战争就是:地方就那么大,你强就是你的。《率土之滨》也是秉承了这个原则,玩家要靠不断提升自身的战斗力来不断扩大城池。玩家要带领军队,在战场上各显其能,和敌人展开武力和计谋的较量。《率土之滨》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属于是一款快节奏的游戏,兵力全部放出后就不能后悔,平均下来一轮游戏的时间也就不到1分钟,考验的就是玩家的分派布局能力,尽快并且用最少损失摧毁对方城池。
  通过试玩小编觉得,游戏主要玩法大约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出击进攻和防守经营。防守经营指的就是要不断升级建筑、招募兵将,也就是&内政&。出击进攻就很好理解了,就是要去闯荡一番攻城略地。游戏的战斗是自动的,你不能手动控制某个部队的移动和攻击目标,你所能做的,只有在战前做针对性的准备,在战斗中只能影响技能施放的时机。
  手下的兵越多还可以同时攻占多个城池。玩家要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可以点击&任务&,游戏自会引导玩家。游戏还创新性地引入了行军时间的概念,因为玩过游戏后发现这游戏也太现实化了,连出征都会根据距离远近而有不同的行军时间,并不是点开即可进入。因为游戏是实时PVP,所以你不仅会遇见双方会战,也有可能加入混战,当然也有可能被偷袭,所以要做出最全面最成功的军事策划。
  游戏还将卡牌游戏元素加入到了游戏中,不只是城池需要建设,武将也是需要建设的。《率土之滨》拥有近300名三国武将可以招募,同时不得不为游戏的卡牌画面点个赞,虽然战场上每一个英雄的形象并不能看清,但是卡牌的设计却一点也不含糊,十分精致华丽。玩家可根据武将的攻击、防御、谋略和速度四个属性,养成各具特色的部队类型。
  游戏策略性极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玩转。《率土之滨》可以说打开了国内手游市场中多人地缘策略对战的先河,更多的是需要玩家的动脑能力。虽然小编只是浅玩但也是喜欢上了这种动脑的节奏,喜欢体验一下大脑活动感觉的玩家一定不能错过这款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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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时空管理局中,一位打扮火辣诱人的女职员半趴在桌上,有些恹恹欲睡。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办公室中,兴奋地叫道:“小王姐,我的积分够了,申请穿越,我申请穿越。” “哦!”小王姐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打开电脑,问道:“姓名。” “苏浩!” “嗯!”小王姐点点头,打开软件,输入了姓名,过了几秒钟后,电脑上立刻显示出了苏浩的资料。 姓名:苏浩。 性别:男 工作年龄:三十年 婚姻:未婚 级别:处级 简介:二十三岁时,为救小女孩出车祸而死。生前结下七件极大的善事,偶有小错,故被掉往时空管理局第二工作室学习工作。 贡献:…… …… 累计积分:八千分 评定:符合穿越条件。 小王姐看了苏浩的简历后,微微一笑,问道:“嗯,苏浩,你穿越已经符合条件。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都与你穿越后的情况有关,你要如实回答,否则穿越对象不理想的话,此事与我们无关。” “小王姐,你说!你说!”苏浩喜滋滋地道:“我一定老老实实地告诉你。” 小王姐道:“你有什么理想?”转念一想,这个问题有些空泛,当即又补充道:“就是你穿越后,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家境和地位。” “这样啊?”苏浩挠挠头,想了许久后,腼腆一笑:“嘿,首先嘛,我要一栋老大的宅子,不用太大,跟皇宫差不多就行。钱,不用太多,富可敌国就成。至于媳妇嘛,也不用太过漂亮。倾国倾城的就行。数量不用多,三妻四妾,额,七个老婆,刚好一星期一轮。” “男人,就这德性。”小王姐在心中轻哼一声,撇了撇嘴,不过这也是她的工作职责所在,压住火气,微笑着问道:“你想穿越到哪里去?古代?异世界?还是神魔世界。” “古代!”苏浩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异世界、神魔世界这些地方虽好,可以修炼,但就自己的这悟性,想和别人比,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什么时候做了别人走向成功之路的踏脚石都说不定。就算能当那个时代的男主角也不行,打打杀杀、经常濒临死亡的生活可不适合他。还是回古代去好,可以吃吃老本,至少他历史不错,了解历史走向的。保住小命的同时,偶尔还可以抄几首词,骗骗小女孩的芳心。 “那你想去哪个朝代呢?”小王姐又问道。 “宋朝!”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也就唐宋两个朝代苏浩比较喜欢。不过唐朝政治变动太大,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受牵连了,还是宋朝比较好一点。 小王姐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道:“那你可有什么特长?比如说,学过刑侦?学过医术?……” 苏浩前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死后听说真有穿越这种事,这才耐下心思来,老老实实地帮时空管理局打了几年的工。穿越后哪里还有心思去自己创业奋斗,他正想着穿越到宋朝衙内自己的身上,吃喝玩乐呢。当即说道:“小王姐,谁平时没事去学那个啊。要说几年前,我或许还会清楚一点。在这都这么久了,我哪里还清楚。” 小王姐推推眼镜,有些恼怒地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我们这个异次元时空与其他地方根本就不相同,可以直接抽取记忆的。别说几年时间,就算是一百年,也不会忘记的。” 苏浩倒也不慌,一摊手道:“我坦白,我以前是学经商管理的。可这玩意,放在古代,他也不吃香不是?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我还不如重新读书去呢?小王姐,我这都忙活了这么多年了,身心非常疲惫呀!您给个机会,让我休闲几年。” 小王姐在电脑面前噼里啪啦又忙活一阵后,说道:“你的情况有些难办啊!” 苏浩下意识地翻了翻口袋,结果发现口袋空空,一个红包都没有,无奈地道:“不会吧?这几个条件在古代也算不太难吧?” 小王姐点点头,道:“的确不算太难。随便拉一拉都是一大堆,不过你的积分不够。” “我晕!我都八千分了。不是一千分就能穿越的吗?为什么我八千分还是这样呢?”苏浩心中着急万分,为了穿越后能穿到富室家中,他这些年可是辛辛苦苦,比比人努力百倍。其他人随便积攒一两千积分也就走了。而他则耐下了性子,老老实实赚到了八千,这才来申请穿越,此时听说积分不够,他哪里会不着急。 小王姐道:“关键是你开出的条件太难,又不肯自己奋斗,只想坐享其成。如果你所有条件满足的话,最少要八万分才行。” “不会吧?哪里会要这么高的积分,这些条件在古代也不算难啊?”苏浩分外怀疑面前这小王姐是不是趁机索要贿赂。 小王姐翻个白眼,道::“事实就是这样,你还别不信,你听我跟你解释。你看,你要富可敌国。纵观整个古代,能够富可敌国的人,又有几人呢?也就是世家还未瓦解时多一些。三妻四妾虽然好办一些,但个个都美如天仙就不可能了。古代政治婚姻比较明显,讲求门当户对的。”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降低一下要求?”苏浩啃啃指头道。 “那也不用。以你现在的条件,穿越后,最多也就是个小富之家。我倒有个好主意。” “您说,您说!” 小王姐站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块芯片,道:“我们这里有一套升级系统。你如果得到的话,可以借助它的帮助,通过奋斗得到也说不定。不过这套升级系统需要六千点的积分,你可想好了呀。” 苏浩犹豫一会,咬咬牙道:“好!我就要这升级系统了。”接过晶片后后,又问道:“那我应该怎么用这个升级系统呢?” 小王姐为他倒了一杯冷白开,道:“将它吞进肚子里面就行,诺,干咽不行,这里有水!” “吞?这谁几吧出的馊主意,我,我吞得下去吗?”苏浩望着这块四四方方,拇指大小的晶片,擦了一把冷汗,瞥了一眼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小王姐,一咬牙,将晶片含在口中,合着水一起吞了下去,又问道:“小王姐,这块晶片有什么用?” “这是一个人的能力评估值的系统和能力的升级系统。简单来说,评估系统就是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望着那个人,然而在心中默念,对方关于这方面的评定信息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而这个升级系统,则是你能力值的升值,只要你达到他的要求后,那你的能力值就会提升。当能力数值提升到一定量后,它还会送你一些好东西哦!” “蛮新鲜的玩意。”苏浩点点头,心中默念:“我的所有能力综合评价值!” 过了几秒钟后,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界面:苏浩,智力:50;武力:10;学历值:30;仁义值:10;好色值:80……幸运值:90;综合评定值:30。 我日!我好色值怎么这么高?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这东西,肯定不能相信! 苏浩骂骂咧咧两句,旋即目光一转,落在小王姐的身上,默念:“三围,三围!” “69cm,62cm,75cm。”苏浩望着眼中出现的数值,撇了撇嘴,先鄙视一下这飞机场兼水桶腰,而后又问道:“那这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了。整个世界里,什么东西最难测?是人心。这可是我们最新的高科技产品,虽然不能准确地测量出对方在想什么,但这些数值给出的数据却能给你一个参考,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好处的。还有那升级系统,只要你满足了条件,你的能力值就会有相应的提升。比如说,你的武力值,你想办法提升到20后,就会附赠你一本武功绝学。哦,对了,你现在有一个新手礼包可以领取哦!” 小王姐慢悠悠地喝了两口白开水后,咳嗽一声,继续道:“所以说呢,这六千积分,你绝对没白花!对了,你现在还有两千积分,你可以将一千积分划归在提升这些数值的上面嘛!反正两千积分穿越和一千积分穿越,也没有什么区别。” 苏浩正忙着检查新手礼包呢,里面零零散散的东西一大堆,有用的东西没几个,也就什么基础武功、基础智谋、基础仁义……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叫做基础色度的书籍。 难道好色值也能提升?苏浩心中好奇,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三个大字:金瓶梅。具体内容……嗯,等我慢慢研究,好多年了,都快忘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小王姐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哦!小王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苏浩惊醒过来,又听了一遍后,本想说武力值,但转念又想了想,韦小宝不也是一样不懂,就凭着福运混上的鹿鼎公嘛,便道:“给我幸运值吧!全给。” 小王姐在电脑中输入数值后,愣了愣,旋即道:“好了,我送你去穿越吧!” 苏浩道:“等等,小王姐,我都还没选朝代呢。” 小王姐推了推眼镜,道:“你的幸运值是1090,整个古代中呢,与这个幸运值相同的,只有一人,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选了。” “啊?”苏浩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那我穿越的对象是谁?” “董永!” “董永?那不是七仙女的老公吗?怎么变成历史人物了?”苏浩心中好奇,但转念一想,这个名字也很普通,中华上下五千年,怎么说也有上百亿中国人,叫这个名字的也多了去了,便问道:“这人到底谁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幸运值?” “这人还真有仙女下嫁,不过是不是七仙女就不清楚了。诺,根据历史记载是这样的。这位董永是东汉时期的人物,据历代县志及《大清一统志》所记,均载他是乐安县城南五里的董家村人,也就是今天的广饶县,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县在山东就行了。” “董永早年丧母,与父亲董还如相依为命,以种田为生。董永每去田间劳作,则以小车推着父亲,放到树荫下,并备有水罐,为父解渴,过着父子相依为命的生活。灵帝中平年间,山东青州黄巾起义,渤海骚动,董永随父亲为避乱迁徙至汝南……” 苏浩越听越是古怪,急忙打断道:“等等,小王姐,什么灵帝,黄巾起义,你别告诉我,你送我去的是乱世三国?” 小王姐一脸遗憾地道:“很不幸,你去的地方,确实是乱世。三国,你们男人应该非常喜欢去的。” “可我不喜欢去啊!”苏浩本欲发泄一下不满,话说到一半,又急忙改口道:“小王姐,董永这么一个孝子,你们就忍心让他死呀?这,这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咳咳。我们之所以将董永与你的灵魂互穿,是因为董永此人至孝,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教授德行品性的老师。” 小王姐解释一遍,而后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指着电脑资料,道:“至于背景,你可以看这里有记载的,哦,这是文言文,我翻译给你听吧,这里的意思是,董永的父亲病亡,无力埋葬,向人借钱一万,言定日后做钱主的奴仆,以身抵债。董永扶亡父灵柩回乡,葬于城北。在返回偿债途中,路遇一女子,愿做董永的妻子。二人同至钱主家,女子一月之内为主家织绢300匹,偿还了欠债。还债后,仙女飘然而去。” 顿了顿,又道:“从这些资料看来,至于后来七仙女的故事,已经是改编的,算不得数的。当然了,这也只是记载而已,真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有些机密的事情,我们是不知道。反正你的运气很不错的。” “那……我可以可以后悔?”苏浩踟蹰道:“要不换一下吧,帮我换成武力值,顺便再换本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之类的秘籍,我拿着去当大侠,怎么样?” “……不可以,我都帮你加了。你自己看嘛!” 苏浩拉开自己的界面一看,顿时苦起了脸,旋即又自我安慰:“三国就三国吧!看看能不能娶个便宜仙女老婆,如果能的话,让她带着我跑海南岛晒阳光浴去。”
冷! 好冷! 苏浩从黑暗中悠悠转醒时,全身上下酸软无。双手触及,身上盖了一床厚重的被褥,但却根本抵御不得寒冷。 苏浩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有些晕眩,肚子空空,像是泛着酸水。做了一套热身运动后,苏浩开始打量起这见屋子来。 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厢房。紫色的木床,上面一幢红色的罗帐,三米之外,是一副约莫两米余高的屏风,将外面的房间隔绝开来。转过屏风,又有一张镶嵌了大理石的紫檀圆桌,旁边围了四条木凳。两旁窗户边缘,各摆了两只木椅。 打开房门,外面又是一个极大的房间,摆设与里面一间迥然相异,有些类似于客厅。 门栏窗户,古香古色,漆上了鲜红的颜色。 房门打开,一阵冷风刮来,苏浩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这是一个大雪纷纷的傍晚。 雪花不断飘落在屋外,堆积起厚厚积雪。宽广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梅花,却还没有盛开,想来应该还是寒冬腊月。 苏浩关上的房门,坐在了桌上,拾起桌上的糕点塞进了口中。这糕点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入口酥软,却又丝毫没有干涩难咽的感觉。苏浩一时食指大动,狼吞虎咽般将这些糕点塞进了口中。将桌上的糕点吃完,肚子半饱之后,他开始细细回想起董永的记忆来。 此时是中平二年。董永的父亲逝世,董永无财,为安葬父亲,只能四处筹借钱财,但在这乱世之时,普通百姓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会借钱给他。无奈之下,只能卖身葬父。 而就在此时,一位叫傅宁的老爷子见他为人至孝,便随手给了他一万钱。董永朝着那傅老爷不断磕头,因数日未曾食饱,晕了过去。 时空管理局的人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将董永的灵魂抽走,给苏浩安进了对方的身体。 至于后来的事情,两人也都不清楚了。不过从苏浩所见的情形看来,董永应该是被这个傅老爷救回了家中。 他在电脑上看到过历史上几个董永的资料。上面记载,仙女帮助董永还钱后,被玉帝召回了天庭。而傅老爷则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董永。 他当时心中还愤愤不平,为毛自己的仙女老婆要被玉帝抓回去。 “嗯,如果你能打得过玉皇大帝的话,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针对苏浩的问题,小王姐是这样回答他的。 苏浩一听,顿时焉了下去。和玉帝老儿打架?自己应该没这本事。就算打得过玉帝,自己也就一人,玉帝手下可是有一大票人呢,十万天兵天将,一人吐口吐沫都能将自己淹死。哦,还有这家伙还会搬如来佛来帮忙,自己哪有这么大的神通。 也幸亏他是现代人,谈谈恋爱,分分手,倒也还能接受。否则非拉着小王姐,哭死哭活让她给换个穿越对象。 正自出神间,房门声忽然响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抬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见到董永的身影后,顿时一愣,旋即欣喜地道:“董公子,你醒啦?” “董公子,你请喝药!”这丫头倒也不认生,笑吟吟地走到了董永的身边,将木盘中的药碗放到了董永的面前,目光落在被苏浩吃的精光、装糕点的高盘上,眼中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董永见她盯着桌上残剩的一些糕点,老脸难得一红,尴尬地解释道:“这个,我饿了,饿了。对不起!” 小丫头吃吃笑道:“是婢子不好,没有为公子准备餐食。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让他们为公子准备吃的。”说罢,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她的身上着了一件皮裘,也不知是什么制作的。里面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袖裙,打着几个蝴蝶结,寒风吹拂下,精灵般在风中舞动, “果然是大户人家。就连婢女,穿得都要比自己好上百倍。”董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粗布麻衣,摇了摇头。望着桌上黑乎乎、冒疼着热气的中药,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小丫头一阵小跑,先到厨房中吩咐厨子做了饭菜,而后一溜烟来到一处阁楼中,笑嘻嘻地道:“小姐,小姐,那位董公子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他?” “春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跟他没关系,你怎么老是跟我提他?你要再乱说话,我就命人将你的嘴巴缝上了。”暖春阁楼之中,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子端坐在书桌前,不断翻看着竹简,闻言柳眉一竖,娇斥出声。 这妙龄少女生得极美,肌肤宛如冰雪,秀发如云,飘散开去,眉目间自有一股子慵懒的味道。罗裳半解,露出一抹白皙,在炉火的烘炙下,浮起红晕,犹若雪地含蕊梅花,半开半闭,娇艳动人,不可方物。 春喜素知这位小姐面狠心软,定是下不去手的,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凑到她的身旁:“小姐,任他什么正人君子,见到小姐你这个模样,非得被迷死不可。” “没规没矩,讨打!”傅小姐拍开了春喜粉爪,有些懒洋洋地问道:“爹爹呢?” 春喜眨巴眨眼眼睛,道:“就是刚才,老爷让我送药过去的呀!小姐,老爷可从没叫我照顾过外面的客人哦!这次破例,肯定是有意为小姐招赘了。” “我看是你这丫头思春了,想让爹爹将你许给他吧?”傅小姐轻哼一声,面色却有着深深的疑惑和担忧。按照礼法,春喜是她的贴身婢女,出嫁后,也是一同要到夫家去为妾。 傅小姐家中却又有不同。傅家经商三代,方才攒下如许偌大的家业。傅老爷膝下两子,先后去世,家中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傅老爷听信那些游方术士之话,这些年行善积德,家中生意虽然好转,但十七房妻妾,却再没生一子。眼看如此情形,傅老爷生怕家业无人继承,便思索着招赘女婿。 但无论是招赘,还是出嫁,春喜如果不犯什么大错,以后妾室的地位却是已经定下来的。但如今父亲却让春喜去服侍一个外人,其中猫腻,傅小姐又岂会猜不出一二。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一个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夫渡过余生?不!我才不嫁给他呢。这事,我必须亲自问清楚爹爹才能安心。”傅小姐缓缓放下了手中竹简。
八菜一汤、三样甜品。 这就是董永穿越后吃的第一顿饭菜。在这人吃人的乱世之地,他能吃到如此丰盛的饭菜。1090的幸运值,的确不是吹一吹的。 就算是前世时,他也很少吃这么多的菜式。到了时空管理局后,更是连饭都不用吃。此时这么一大桌子菜摆在面前,一时间,有些缅怀。于是化缅怀为食量,放怀大吃。 刚吃完饭菜,又有两位丫鬟替董永准备好了热水。洗净身上污秽后,一位管事走了进来,取了一套衣服给董永换上,微笑着道:“董公子,老爷请你过去。你换上衣服,这就随我过去吧!” 这管家刚才介绍过自己,此人叫做王福,是傅府的内院管事之一。 “请王管事带我前去。”董永点点头,站起身,随在王福身后。他对于傅老爷如此恩遇自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说,董永已经卖身给她,怎么说,都是他现在都是一个奴仆了。管事和丫鬟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礼遇呢? 王福带着董永出了厢房,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进内院,又进了一间三进的厅堂,来到一处暖阁中。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房中并不见生起炭火,但房中温度却温暖若春。 董永方进房门,一股淡淡的香味、带着春意袭来,四处打量一眼,这暖阁布置辉煌灿烂,踏上都铺着软软的地毯,四周书架罗列,汗牛充栋。屏风之后,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坐在书房中,在纸上写画着什么,料来就是傅府的傅老爷子了。 王管事走到傅老爷的身边,躬身道:“老爷,董公子已经带来了。”说完这句话后,屏息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喘一声。 傅老爷抬起头来,打量董永数眼,见董永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样,心中好感也提升了数分,眼光斜视了一眼躲在暖阁后面女儿的位置,口中笑着道:“贤侄不必拘谨,你坐吧!” 董永见他话语亲切,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是生怕这傅老爷要他磕头跪谢。他也并非扭捏之人,随意寻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 傅老爷笑眯眯地摸了摸山羊胡子,问道:“贤侄的病如何了?” “已无大碍。傅老爷子的恩德,董某没齿难忘。”虽然来的路上,王管事提及过让董永磕头谢恩的事情,言谢是必须的,但要磕头,却让身为现代人的董永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贤侄令尊我已让人装进棺木之中,”傅老爷令人收了纸笔,微笑道:“但却不知贤侄故居在何处?” 董永本想说是在乐安县,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说了,就得到山东守孝三年。那里可是黄巾起义主力被扑灭后的主要积聚地,想想曹操几年后收编百万黄巾士兵为三十万青州军,他背后就一阵阵冒冷汗。去山东?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后世,一个城市就有上百万人,三国时期,人口最少时只有七百多万。青州黄巾就有上百万,可想而知,那里黄巾的密集程度有多高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拉进黄巾里面去当山贼了,山东可绝对不能去。 “我家本在董家村,此时却早已被贼寇占据……哎!不提也罢!”董永摆出一脸忧郁伤感的模样,悄悄低下头去,眨巴眨巴眼睛,准备挤出两行清泪再抬起头,这样的话,可信度会大大提升。 可他也非立刻就穿越,在时空管理局带了这些年,许多事情已经看得开了。而他那便宜老爹,他连面都没见一面,要为他伤感流泪,有些不大可能。再加上他刚刚穿越,正幻想着赚一大笔银子、讨个三妻四妾,心情正好。挤了老半天,愣是没挤出一滴眼泪来。不免在心中自怨自艾,后悔当初吃饭的时候,没藏起些辣子备用。 念头转了数下,脑中忽然“叮”地一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界面:“恭喜你,说谎能力值提升到48。” “我勒个去,这都能提升?不会吧?”董永被这忽如其来的提升弄得懵了,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 他低着头,傅老爷子却以为董永是因父亲不能回乡安葬父亲而伤感,心中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挑错人,便劝解道:“贤侄不必太过伤感。如若贤侄不弃,我便在汝南为贤侄的父亲选一块好地安葬,贤侄以为如何?” 古代守孝三年,大多只是针对官员士子而言,民间却没有多少限制,除了不能嫁娶外,其他也不太遵循。毕竟如果真的在父母坟前扎个草庐住上三年,寻常人哪里有这闲钱,不早饿死了。 傅老爷唤了两声,董永方才惊醒过来,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傅老爷深深鞠了一躬:“如此多谢傅老爷子了。来世必结草环以报。” “叮!” “恭喜你,伪君子值提升到21。” 我靠!董永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伪君子值?这都提升?是不是再过个几年,我就成岳不群第二了? 傅老爷笑了笑,忽然随口问道:“贤侄可曾习字?” 董永略一沉吟,道:“早年学过一些,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便再没深究。” “好!好!”傅老爷都快乐得合不拢嘴了,他初时打算将董永收为女婿,不过是见其至诚至孝,品德极佳才起的念头。汉时选拔官吏,是靠举孝廉的,可见孝字在当时的人们心中有多么的重要了。否则,像董永这种地位卑贱的奴仆,他家中过千,他又岂会放在心上,会有意为女儿招赘。 如今见他模样甚为俊俏,又能识字断文,倒是大大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只是女儿这边,却又有些难做,还有招赘之事,也委实困难。如此孝子,就算是自家奴婢,想要招为赘婿,肯定也是不容易的。一念及此,傅老爷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看来此时并不能太过着急。 秦汉时期,赘婿的地位可谓是极低,等同于奴婢。当然,这也只是社会地位。实际上,赘婿在的地位,要比之奴婢更高。 像傅老爷家中情况,如果招赘的话,财产也是由其子继承,地位自然不可相提并论。除了傅老爷和女儿外,当然数他最大。 但无论如何,以女之父母为父母,所生子女从母姓,承嗣由母方挑选这些情况是不能改变的。这些事情,在现代人苏浩看来,完全都是小事一桩。但放在古代人眼中,这却是不能容忍的了。 董永卖身给了傅府,按道理而言,生死皆由傅府来定,更无论是嫁娶。但傅老爷中年丧子,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倍加疼惜,不愿女儿的婚姻不幸,故而对董永的态度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傅老爷斟酌了一下,道:“贤侄啊,我家中情况有些复杂。这么跟你说吧,我年纪也大了,人也开始有些老糊涂了。所以这些年,家中生意也渐渐交给了我的女儿打理。只是她一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我见你品行端庄,又读书识字,所以就想让你帮我女儿应酬一下。必要时,协助她打理生意。” 董永有些发愣,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大致就是等于秘书一类,虽然有些类似于狗腿子的性子,但也无所谓了,他现在初到三国,也正需要一定时间来了解这里的情况。
董永离开后,傅老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笑道:“乖女儿,出来吧!呵呵,为父给你挑选的夫君怎么样?” 傅小姐从后面的厢房中转了出来,嘟着小嘴,道:“爹,你真的打算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啊?人家都不了解他。”说话间,俏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这不还有三年时间让你了解的嘛!三年中,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再来跟爹爹说吧!”傅老爷打趣道。 傅小姐心知父亲的脾气甚是倔强,决定了的事情,基本上就不会更改。不过她也是聪慧女儿,漂亮的眼珠转了数圈后,顿时有了定计。等我回去就将这些日子的一些麻烦账目完全找出来丢给他,我看他如何办理。到时候,我就有理由将他赶出去了。想到这里,傅小姐的眉头轻轻挑起,俏脸上不由得现出得意的神色。 傅老爷见女儿模样,知她心思,笑道:“董永识字不多,生意上的事情,你多教一教他,不许刻意刁难。你女儿之身,出外应酬,总是不方便,有他相助,就要适合得许多。” ………… 董永随着王管事来到了傅老爷给自己的安排房间,四处打量一下。这是一处小院的二楼阁楼,约莫有两百平米大小,房间两进,内室中铺着深红锦绣的地毯,暖意浓浓,与外面寒冬腊月显出了鲜明的对比。 王管事离去后,董永一头倒在在那奢华的轻褥鹅被上,大脑有些迷迷糊糊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董永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却见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含笑站在门口。 “你是?”董永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女子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子难言的清丽,精致的脸庞上毫无半分可以挑剔,清秀无伦。对方虽然着着婢女的服食,但眉目间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 那女子被董永这么长时间注视,俏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朝董永行了一礼,轻声道:“婢子唤作月蝉,老爷让婢子来服侍公子。” 让这么一个气质绝佳、娇滴滴的大美人服侍我?这傅老爷对自己还真够意思。董永的心脏不争气地狠狠跳动了两下,将月蝉迎入屋里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嗯,我说的是真名。月蝉只怕不是你的名字吧?” 月蝉默然不语。董永见她面色为难,似乎是不想提及此事,道:“算啦。我换个问题吧,傅老爷子让你过来服侍我什么?” 月蝉的俏脸微微一红,道:“老爷知晓婢子学过书画,便派婢子来教公子读书认字,帮助公子打理事务,服侍公子起居。” “哦?那你睡我这吗?”董永好奇地问道。红楼梦中,那些婢女都是和公子小姐住在一个屋子中,让董永羡慕了好长的一阵子。 月蝉含羞点点头,见董永眉开眼笑、一副淫荡的模样,心中一慌,急忙补充道:“奴婢睡在外间。” “唔,那你去收拾一下吧!”董永大失所望,还以为得了个便宜侍寝丫头呢。看寻秦记里,项少龙那老丈人很大方的啊!不但送了个小妾,还送了四个婢女呢。 过不多时,一个月蝉与董永最初见到的丫鬟春喜联袂而至,身后跟了三个家丁,那三个家丁手中报了一堆厚厚的竹简。 董永好奇道:“这是什么?” 春喜嘻嘻笑道:“董公子,这是这三个月里的账目,请你过目。” 董永愕然,拾起竹简,随便看了几眼,就懂几个字,幸亏傅老爷子给自己这个男秘又派了个美女秘书,否则铁定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要说比如打仗什么的,他不在行,一打十有**会输,但处理生意上面的却又不同,这可算是他老本行了。也不甚在意,微笑着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董公子叫小婢春喜就行啦!小婢年纪比你可小多了。”春喜抿嘴一笑。 “那我就叫好妹子了?”董永哈哈笑道。 “公子的嘴真甜,不过……”春喜咯咯一笑:“怕就怕小姐不答应哩!小婢告退啦!” 董永将册子交给月蝉,笑道:“嗯,月蝉,你读给我听吧!”说着,懒洋洋地靠在了小榻之上,这般盘腿而坐的姿势,他非常的不适应。 …… “小姐,不好啦!小姐,不好啦!”春喜一溜烟小跑冲进了傅小姐的闺房中,大概是有些心急,没有注意到脚下门槛,不小心之下,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傅小姐秀眉轻轻一皱,娇喝道:“春喜,你再这么莽莽撞撞的,我就让人将你拖下去,将你杖毙。” 春喜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自信地道:“小姐你才舍不得呢。” 傅小姐轻哼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顿家法,你定是难逃了。” 春喜道:“是那董公子啦!他已经将你扔给他的那一堆麻烦事情处理完毕了。” “不会吧?”傅小姐的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那些账目是他专门挑选的、这些年中的呆账坏账,根本就无法处理。她难以想象,这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里,董永是如何处理的。 “是真的啦。”春喜肯定的点点头,道:“我已经让人抬过来了。” 等竹简抬过来后,傅小姐翻看着上面的批示,忍不住将竹简重重放在了桌上,怒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如果真的按照他这么整下去,我傅家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小姐,怎么啦?”春喜好奇地凑过头去观看。 这是关于傅家田粮的账目。 去年黄巾贼寇作乱,汝南首当其中。虽然在六月份之前,汝南黄巾就已经平息,但傅家家中奴仆却减少了一半以上。汝南郡城中,百姓十去其三。虽然傅家趁机又买了一片三千亩的田地,但产量却比之黄巾起义之前少了将近七成。如果短时间内购买大量的奴仆耕种的话,以傅家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办不到。 董永在此提出的解决意见便是,将田地以一定的价格卖给汝南城中的百姓,如果出不起资产者,就以每年的产出抵押,只到还完为止。如果在这期间,不能还完的话,田地依旧收归傅家所有。 在董永这个现代人看来,现在正是三国乱世。等有了人口后,还怕没有土地吗?但傅小姐却不是这么想的。土地,是不可以卖的。主动出卖家中祖产,那是不孝的行为。这是古代人的价值观念,是不容更改的。 “自己发怒了么?看来,自己对他的期望还是太高了。”傅小姐轻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对春喜道:“以后,生意上的账目,不用给他看了。” 默然一会后,又吩咐道:“春喜,你让月蝉多留意一些。就说他是我傅家的远房亲戚吧!其他的事情,不许对外传出去,知道吗?” “小姐,老爷那?”春喜有些犹豫。 “爹爹那里,我会去说的。”傅小姐摇了摇头。如果他能安安分分的,嫁给他,也没什么。自己不是男子,出嫁的命运早已决定。 想到这里,傅小姐又忍不住轻轻叹息。 认命吧!
转瞬间,已经三个月过去。 腊月寒冬已经过去,杨柳枝头,发起了新绿。 董永发现,自己忽然变成了一头猪,一头无所事事的猪。不是他不想去做任何事情,而是在这大雪漫天的冬季,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这是一个异常平静的乱世。当然,这仅仅只是他宅在傅家的感受。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加那1000的幸运值是多么英明的一个决定。如果他选择武力值的话,此时就算能够练成绝世武功,也绝对是在外漂泊无依。或许,也可能在某个山区里,当着山大王,啃着白水煮成的肉食,甚至是野菜。那样的生活,他想一想都呆不下去。 而现在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人相伴,秉烛夜读也有红袖添香。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奢靡。奢靡到让他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仙女老婆不知在哪里等着他。 “已经到了春耕的日子了啊!”傅老爷望了一眼窗外柳树,问道:“箩烟,家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农具种子已经完全准备完毕了。只是,以我们目前的田地来看,起码还要五千人丁,才能将那些荒地全部开发出来。”傅小姐半依半靠在软榻之上,俏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前些日子派人打探过,伏牛岭那边聚集了一群上万人的贼寇,起码有五万以上的百姓都涌进了那里。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可不仅仅是我们人丁不足了。他们缺少衣粮,肯定会出山抢劫,只怕会危机到汝南的安危。父亲应该早早通知陈太守才是。” “此时陈太守已近知道。但郡中兵力不过两千,护卫城池尚显不足。更何况是入山剿灭他们了。”傅老爷轻轻叹了一声,忽然问道:“对了,董永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傅小姐稍一犹豫,道:“可能在看书吧!” 傅老爷点点头,道:“此子倒有些机智,箩烟你不让他帮你,可惜了。” 傅小姐轻哼道:“他的主意,尽是些歪门邪道,岂能做真。” “未必也是。”傅老爷笑了笑,道:“他曾跟我提起过,以土地换人口的建议,我觉得倒是不错。” 傅小姐固执地道:“爹,这些土地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陈太守那里拿过来的。怎么能卖给那些穷民。” 傅老爷道:“你想听听他的解释吗?” “你想说就说吧!”傅小姐也知父亲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跑来跟自己提及此事,然而,一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中却不甚愉快。 “你呀!”傅老爷笑骂一句,旋即肃容道:“原本我对此计也不可置否。但这些日子,我细细思索,发现此事或许真的可行。董永曾说过,汉室衰微,用不了多久,必定是一场大乱。我们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连家室尚且难保,又怎么能保住田地。” 傅小姐质疑道:“贼寇作乱虽然凶猛,但也不过数月时间就被扑灭,天下动荡却是未必,危言耸听。荒谬之极,父亲可不能相信。” 傅老爷摇了摇头,道:“我本也不信。但前些日子,我去陈家赴宴,听到陈公等谈及现在各州郡官员拥兵不肯遣散的事情,听了他们的分析后,我心中倒也笃定了几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前年贼寇作乱时,我们就是因猝不及防,仓皇逃离,没有带走家中钱财。这才让家里损失惨重,否则我们现在也不需如此担忧了。” “那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出让家中土地?” 傅老爷点点头,道:“这事既然是董永提出的,你便与他一同去办理吧!” 傅小姐的小嘴一嘟,正欲拒绝,但想起事关家族田地之事,岂能任由外人来做,轻哼道:“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 董永正倚靠在小榻之上,吃着糕点,闭目读着升级礼包中选送的书籍。这段时间来,他已经将新手礼包弄清楚了七七八八。 这新手礼包赠送的,多半是一些基础的书籍。而相关能力值的提升,就是靠学习或者实践两个途径。 除此之外,董永在新手礼包中还发现了一百两黄金,但可惜的是,他就没弄清楚,这一百两黄金怎么调出来。早知道就跟小王姐要一份说明书了。 董永悠闲地扔了颗花生进口中,月蝉忽然小跑进来,微微喘着气,俏脸浮起一抹嫣红:“公子,公子,小姐过来了。” 董永愣了一下,进入傅家三个月了,他还没见过自己顶头上司呢,而其中原因,他也听月蝉说起过。工作什么的,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的生活挺不错的。实话说,他穿越,也就想悠悠闲闲地享受生活,否则也不可能辛辛苦苦为时空管理局打工这么多年了。 听月蝉这么一说,董永心中也是挺纳闷的,这位傅大小姐今天怎么想起来找自己了?难道是要检查工作? 顶头上司来了,董永也不敢怠慢,万一惹怒了对方,将自己给炒鱿鱼了,这安逸的日子可就完蛋了。一骨溜翻起身子,刚刚穿好衣服,就见一个少女在两名侍女的跟随下走了进来。 这少女身材高挑,宽袍大袖遮掩了身材,看不清楚,精致玲珑的脸蛋,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似点绛,浑身上下流出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味道。 傅小姐走进房内,细细看了一眼侍候在一旁的董永,也不认生,好像这屋子便是她的闺房一般,在丫鬟的服侍下,在塌下坐下,淡淡地道:“董永,你也坐吧!” “好的!”董永跪坐于侧席,问道:“小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傅小姐轻哼道:“前些日子,你曾说过,将田地转让的事情,父亲让我着手去办。你就随我一起去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具体主意。” 董永略一沉吟,道:“当今圣上爱财……” 傅小姐闻言顿时一愣,她来之前便已经做好准备,无论董永如何说辞,必须先杀一杀他的气势再说,但却没有想到董永会忽如其来地说这么一句。秀眉微微一蹙,道:“我来跟你谈的是我们傅家的生意,而非政治。” “若没有弄清楚大势,无论如何算计,也只能赚到一些蝇头小利。”董永微微一笑,道:“傅小姐认为,什么生意最赚钱?” 傅小姐略微沉思了一下,道:“自然是贩卖私盐。” “错!”董永摇了摇头,道:“是卖官。光合元年(178年),圣上开设西园,公开买卖官爵。明码标价,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者,中标上任。而官员的升迁,也必须按照价钱缴纳价钱后。一般来说,官员买卖是通过官员年俸计算的。比如说汝南太守,他的俸禄是两千万石,那么太守的价格也就是两千万钱。”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傅小姐皱眉问道。 董永笑道:“请问傅小姐,傅家在汝南地位如何?如果傅家有人出任汝南太守,小姐还会为田地出卖的事情的担忧吗?” “你的意思是,出钱买官?”傅小姐也是聪明人,一点即通。旋即皱起了眉头,傅家男丁不足,傅老爷年岁已大,又不想为官。董永此话,在傅小姐眼中看来,分明就是想让傅家帮忙出钱,为他买官。 董永到傅家已经有三个月时间,对傅家的情况也颇为了解,见傅小姐神色不对,登记明白了数分,摇头笑道:“傅小姐千万不要误会。在下并没有私心,我的意思是,让傅老爷出钱,自己当这一郡太守。” 傅小姐摇了摇头,道:“此时还需禀报爹爹,以后再议。今天我来跟你商量的是,出卖土地的事情。你具体说一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董永点点头,道:“我的意思是归化出傅家一部分土地,让流民以钱财赎买土地。农民为了尽早买下这一块田地,必定辛勤劳作。这样的话,能够最大限度的激发他们的热情,让傅家在短时间内聚集起一笔可观的粮食和钱财。” “可如此一来,我傅家就没有其他收入了。傅家的生意,米粮生意只占两成。如此更加得不偿失。”傅小姐摇头否定。 东汉时期,无论是世家,亦或者富商,经营的都是庄园经济。这种庄园经济采取的是田庄式的经营方式。田庄中,卖身的奴仆除了耕作之外,农、林、牧、渔各业亦都有涉及。且从事某些手工业的生产。自给自足之外,方进行一定的商业和高利贷活动。 比如说,傅家在汝南城外有一片十里的田地。傅家通过购买奴仆,将这些人分派到田庄中劳作。除了耕种田地外,其他日子就派遣他们打渔、伐木,锻炼铁器、放马牧羊,养蚕抽丝、纺织麻布等等。里面什么东西都能够找到,基本上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圈子。 如果将田地转让赎买给流民,而非购买奴仆的话,傅家所得到的,可就仅仅只是粮食了。这笔生意自然极其不划算。 董永对于这种庄园经济也有一定的了解,闻言道:“我们可以通过相应的工钱赎扣方式,驱使他们为我们劳作其他。比如说,我们可以规定,懂得捕鱼者,一天捕鱼多少,按市价进行收购。我们不支付钱财,这些收购的钱财,从他们欠下我们的田地钱里面扣除。” “不行,不行,此法绝对不行。”傅小姐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话的语气也渐渐严厉起来:“一亩土地也就五百钱,如果按照你这么算的话,一户七口之家,不到三年时间,就能完全将欠的钱财偿还。这根本就是败亡之道。如果购买奴仆的话,购买的钱财或许要多一些,产出或许也比你所言要少,但他们这一辈子都是我傅家的家奴。” 董永满头黑线,感情这妞还是一典型的剥削阶级,不但要将对方的剩余劳动价值压榨干净,而且要压榨一辈子甚至是子子孙孙才干休。不过他也有所准备,正色道:“傅小姐,今时不同往日。去年中原大地,中原地区有山、黄龙等数十股贼寇作乱,大者有兵二、三万,小者六、七千。他们攻击县郡,声势浩大。别的不谈,光是伏牛山脉中的贼寇,便是汝南心腹大患。如果这些贼寇攻击汝南,而傅家又逼迫太甚,傅小姐认为,这些家奴会不会随这些贼寇作乱?” 顿了顿,又道:“诚然,一亩土地三年偿还,可七口之家,又需要多少亩土地?他们想从傅家手中得到更多的土地,只能继续为傅家劳作。如此一来,贼寇攻至,他们非但不会与傅家作对,反而会为了得到傅家许诺的田地契约而听从傅家调遣,保护傅家。期间,我们也可以利用田地为诱饵,训练傅家的军队。如果听从调遣训练参军者,每年皆可分到一亩土地。如此一来,傅小姐还怕他们不为傅家卖命吗?组织起一支军队后,我们不但有了自保之力,更可以乘机获得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傅小姐摇头道:“我家中哪里有这么多的土地。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行。” 董永微微一笑,道:“抢。汝南这么多富商世家,难道会没有田地吗?” “那可是犯法的。” “可是,如果是贼寇动手,我们在后捡田螺,谁又能说什么呢?”
“他真的这么说?”傅老爷负手站在窗前,细细听取着女儿与董永所谈之言。 傅小姐点点头,道:“爹,这样一来,与造反无疑。何况那些贼寇素无仁义礼信,如果他们一旦出卖我们,我们势必将会受到汝南各大世家的攻讦。” 傅老爷沉吟不语,良久方道:“箩烟,家中还有多少钱财?” “钱大约有七千万钱,绢有三万匹。这些大都是当初家中密室里的库存。粮食只有十三万石。是去年新收的,前年以前的粮仓已被抢光。”傅小姐稍微一想,报出了一个数字。 (注:秦汉时,金银已经作为法定货币。但西汉末期,市面上流通的金银锐减,金银失去法定货币的价值。由于黄金价值上涨,人们多以黄金做成装饰品或其他艺术品,使之贮藏功能获得重要地位。唐宋时代—直没有恢复黄金的法定货币地位。) 傅老爷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家中钱财,也只能买下一个汝南太守了。” 中平二年(185)二月,京师洛阳发生火灾,南宫被毁。宦官中常侍张让、赵忠等劝灵帝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于是灵帝诏令天下,除正常租赋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 此外又规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除了买官之钱,又加诸这些钱财,买到汝南太守之位,最少要花费四五千万钱,还要提前索贿于十常侍,没有六七千万钱财,基本上是无法买下来的。 傅小姐愕然道:“爹,你不是说,你不会出仕为官的吗?” “不是我,是董永。”傅老爷摇了摇头,旋即轻轻一叹,席榻而坐,道:“初时,我见董永此子,以为他不过是穷苦百姓。但见他至诚至孝,也就打算为你招婿。箩烟,你先别撅嘴。爹也是为你今后的婚姻着想。为父活了这么多年,见识总要比你多一些。许多读书识字的士子,也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品行极佳,表里如一,且愿意嫁入我傅家之人,万人之中,只怕都挑选不出一人来。但这些日子,为父观其言语,此子乃非常人。他日必有一番作为。如果我傅家此时竭力帮他,他必定记着我傅家恩情,对我傅家,有着莫大的好处。” “父亲,你真的要为他买官啊?”傅小姐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如此夸赞一人,还是第一次呢。 傅老爷默然一会,道:“官是要做的,直接买却未必。等过些日子,我带他去拜访陈太守。陈太守乃是颍川望族子弟。若他有才,我可通过陈太守,为其举孝廉。至于迁除而后所需钱财,我们资助便可。” ———————————— “什么?让我做官?”董永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先不说此时正是乱世,百姓落草为寇,多攻击郡县,危险万分。就算是太平盛世时的一县之长,也够他呛的了。东汉时的县令可不像后世,门下一群部门人员办事,县长吃吃喝喝了事。东汉时,除了有一个县丞和主簿帮忙外,基本上就他一人忙活,哪里会有像在傅家这样的生活,逍遥自在,神仙一般的日子。 何况不久之后就是乱世,官太小了,不抵事,官高了,没资历,肯定没人会愿意出兵出粮帮他。到时候,别人大军一到,自己拿什么去抵抗?入朝为官更糟糕,先是董卓,后世李、郭儿贼,再是曹操,这一辈子就跟着汉献帝一起到处乱跑,休想有出头之日。 而他这些日子正想着怎么忽悠傅家在乱世开启之前,赚一大笔钱财,带着资产跑到四川去避难呢。 董永琢磨着,只要傅老爷能在益州弄个郡守,靠上傅家这颗大树,他这一辈子,基本上也就衣食无忧了。哪会有什么心思去当官。 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便道:“傅老爷子,小子孝期未过,不能出仕,望傅老爷见谅。” 傅老爷劝解道:“贤侄可行借孝之举便可。想必贤侄先父定会原谅贤侄的。” “此法不妥,不妥。”董永依旧摇头。 傅老爷见他心意坚定,便不再劝,反正三年之后,也不算迟,岔开话题道:“贤侄所言,从汝南各大世家掠取田地之事,可有万分把握?” 董永微微一笑,道:“世间本无绝对之事,傅老爷经营已久,这一点,我相信傅老爷子你比我更清楚。我这有两策,可助傅老爷巧取汝南田园。” “哦,是哪两策?”傅老爷好奇地问道。 董永道:“我听闻,伏牛山中贼寇聚集,此时正是春耕之时,料来他们存粮已经快要告罄。出山掠夺是必须的。老爷子你大可指引他们,攻打汝南各大商贾世家。在这些世家商贾死伤惨重只是,老爷子可趁机扮作贼寇,半路拦道截杀。他们一死,老爷子不但可得到他们家中钱财,更能贱价购买这些土地。而后以地置换钱财。如此一来,不需数年时间,傅老爷就有有亿万家财。” 贼寇会出山攻伐各县城池傅老爷也曾听女儿说起过此事,但这方法,傅老爷怎么都觉得不妥,略一思索后,问道:“那另一策呢?” 董永道:“汝南城北,荒地千万。再过些日子,天气炎热干燥之时,一把火,就能将其烧尽,化为万亩良田。傅老爷只需买下这些山林,遣人开垦就行。但如此一来,所得钱财,可就不尽如人意了。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源源不断地吸取流民,而后组织军队。老爷子也曾跟我说过,各地镇守拥兵自重,盗贼四起,天下动荡。不久之后,就将进入乱世。这乱世之中,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兵丁的重要性,想必老爷子你也清楚。” 傅老爷皱眉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后,道:“贤侄以为,我该取哪一个策?” “这就要看老爷子的想法了。老爷子若想避开乱世,我们可取第一策,而后聚起大量钱财,往巴蜀避祸。若想在这乱世中博取功名利禄,第二策乃是上上之选。” 傅老爷低下头去,只到丫鬟为他换茶时,才道:“贤侄与我小女见过一面,不知贤侄觉得如何?” “傅小姐?”董永一愣,不知面前这位老爷子,为什么忽然提起此事,但既然对方问起,也总不能当着别人老爹的面说别人女儿坏话不是,便随口道:“很不错啊!傅小姐美貌端庄,聪明伶俐,世间少有。” 傅老爷道:“如果贤侄不弃,我愿将小女嫁与你为妻,不知贤侄的意思如何?” 董永一脸错愕,他虽然知道,好像傅老爷的确将自己女儿嫁给了董永,但似乎是在三年之后吧?怎么现在就提了?讪讪一笑,尴尬地道:“只怕要让老爷子失望了。小子身上分文钱财没有,这些日子也是在傅家白吃白喝,心中早已惴惴不安。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傅老爷哈哈笑道:“只要贤侄点头答应,整个傅家都是贤侄的,又何须在意聘礼。”说罢此语后,又莞尔一笑,道:“不过,聘礼总是要下的。至于贵重与否,可就要小女说了才算了。” 嗯?等等,这老头儿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去泡他女儿?我是没问题啊,但你女儿,似乎和我不太对付啊!
天色灰蒙蒙的,细密的小雨从天空中滴落,大雾将整个汝南城都笼罩在了其中。 新春伊始,第一滴春雨到来,让今年的百姓均松了一口气。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春雨降下后,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丰年了。 汝南郡城中,经过千年黄巾一闹,百姓十去七八,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但也只恢复了十之三四。 此时已是黄昏,大街上,行人稀少。一辆马车颤颤悠悠地行入了城门。 “陆鸣啊,就在前面的醉仙居停下来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在外面吃吧!”马车路过一家酒楼时,董永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出来。 自从傅老爷选择董永提出的第二策后,董永开始忙碌起来了。从赎买土地到城北开耕,都是他亲手操办。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傅小姐操办的,但自从傅老爷那老头儿提及将女儿嫁给自己的事情后,傅小姐就没再出现过。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董永下了车子,进了醉仙居,抖了抖肩上细雨珠子。 门口的小二见当先一人锦袍玉带,穿着华丽,顿时知道对方身份不低,急忙迎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二位客官你们是来用饭的吧?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嗯。”董永轻轻应了一声,随那小二走到的阁楼之上。 此时酒楼中也没有多少客人,稀稀两两坐了四桌客人。一桌是一位中年文士,此人身穿一身青衣,神色颇为疲惫,面前一壶浊酒,三个小菜。一桌是一位老者,六七十岁年纪,面容清癯,旁边跟了一个蒙面少女,他们不远处的一桌是四位彪形大汉,虽然吃着饭菜,却时刻警惕地望着四周,瞧那模样和架势,似乎是那老者和少女家中护卫。令一桌则是一位彪形大汉,面前一大盘牛肉和一坛酒。那大汉也不理其他人,正在埋头苦吃。 陆鸣道:“小二,把你酒楼中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董永摆了摆手,道:“不必了,随便吃点清淡的吧!来福,你也坐吧!” “是,表少爷。”陆鸣点点头,他跟最这位忽然冒出来的表少爷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知道对方的性子比较随和,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傅老爷决心要将女儿嫁给董永,自然要帮董永弄一个体面的身份,便认了董永为侄儿。 “主仆同桌,成何体统!”那老者年岁已高,食量不多,吃了些许清淡的饭菜后,就停箸不食。见陆鸣坐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董永眉毛一挑,道:“敢问老先生,主仆为何不能同桌而食?” “竖子无知。”那老者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董永会出言反驳。 “老先生或许看不起他们。但前年春季,就是老先生口中的这些奴仆贱民,将偌大社稷,搅得一塌糊涂,岌岌可危。”董永淡淡的道。 那老者撇撇嘴,道:“黄巾蚁贼,跳梁小丑而已,何足道哉。此时还不是一样被朝廷扑灭。” “真的吗?”董永淡淡一笑:“别的地方不谈,就在汝南城北面两百余里的山林中,有七万贼寇。而汝南城中,仅仅只有两千兵士。太守大人正为此急的团团转。招募了三千乡勇。但新募之兵,又岂能上阵。除此之外,各路诸侯,拥兵不肯散去,口中虽然不说,但其心昭然若揭。老先生还以为黄巾蚁贼,真的是跳梁小丑吗?” 那老者本有些不以为意,但越听越是心惊,肃容问道:“小子唤作何名?” “你我不过是路人,相逢又何必相识。这名字不说也罢。”董永随口应付一句,恰巧小二送来饭菜,便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先喝了一口。这清酒度数不高,仅仅在七八度左右,入口和饮料差不多。但那时的人,也就爱喝这般清酒。烈酒是后来北方少数民主统治中国后,才渐渐流行起来的。这也算是时尚的变迁了。就比如说现代二十世纪流行的歌曲,八零后和九零后却未必喜欢一样。 他不愿说出名字,但那老者却又不愿放过他,口气中倒多了几分慎重,问道:“年轻人,你对当今天下,如何看待?” 董永看了这老者一眼,他本想直接说,汉朝也没有几年天下就亡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此诽谤朝廷,这老者就算不会说出去,但这酒楼中,可不止老者一人,万一被官府的人听去,给自己定一个大大的罪过就糟糕了,眼珠一转,道:“我怎么看,很重要么?如果你想听什么话,便问那位先生吧,他似乎有话要说。” 中年文士见那位老者看过来,微微一笑,道:“我之言,老先生未必肯相信。不说也罢!” “畅所欲言便可。” “大厦将倾!” “啪!”老者气得胡须直颤,豁然站起,昏花的老眼忽然暴睁,一拍桌子,指着那中年文士,怒道:“竖子,竖子,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若是十年之前,我必将你下狱问罪。” 中年文士丝毫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先生饱读诗书,难道不知此言?昔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二世而亡。这位小兄弟只怕心中也有此念,只是不愿说出此事,让我来说罢了。” 老者默然许久,重新坐回了小榻上,轻叹一声后,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中年文士道:“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言,如今各诸侯不愿交割兵权,拥兵自重。其野心早已然被黄巾贼寇挑起。想要平息他们的野心,岂是安抚能够做到的。哼!其实,若前年朱儁将军肯听我一言,天下现在早已乱了。” 董永专心吃菜,听两人言语,三言两语,就道出天下大势,虽说具体的说不出来,但亦让董永心惊不已。稍一犹豫后,调出了两人的简单数据。因为到了三国,想起玩过的三国游戏里面的数值,他也就将晶片界面设置了一个简易的数据组。 姓名,不明;勇武:15;智谋:230;内政:150;道德值:200;诚信值:150。 嗯,这么高的道德值,应该是什么当代大儒之类的,还是清正廉洁那一类。不过这智谋数值很高啊,傅老爷子和自己才50多,傅小姐高一些,也才80多。 二百三的智谋,他会是谁呢? 这么大的年纪,汝南又靠近荆襄之地……难道是那位自称水镜先生的司马徽? 念头刚一闪出,又摇了摇头:不像。这老家伙看着一副快要入土的模样,跟司马徽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老神仙的模样差多了。 哦,对了,好像孔明隐居的地方还有一个汝南的叫孟什么的,刘备去拜访他的时候,也是七老八十的,不知是不是他? 再看那中年文士。勇武:24;智谋124;内政:93;道德值:113;诚信值:43。他的数据虽然比董永自己要高,但也只算是平平,董永一时倒也猜不出对方是谁。 汝南北面百里之地就是颍川,而颍川在三国时期,出了名的盛产才子之地,与襄阳一南一北呼应,郭嘉、荀彧、荀攸、戏志才等等,这些人都是从颍川书院中走出。这人倒有可能是从那里而来。 再看那大汉,勇武:160;智谋30;内政:20;道德值:120,;诚信值:80。 嗯,终于找到个比老子没脑子的人了。不错,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倒可以好好结交一下。 就在他思索之时,一骑飞骑绝尘而去。 老者指着那骑兵,问道:“兀那小子,你可能猜出他所为何事?” “还用得着猜吗?那里都燃起烽火了,自然是贼寇来了。”董永撇撇嘴,一指远处城墙,扭头对陆鸣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董永从未见过真正的烽火,但在电视上也看到过不少,也知道烽火点燃后意味着什么。受到后世教育的影响,董永对于黄巾起义的感官虽然很不错,但关键问题是,现在他的阶级立场已经改变了。 他已经从一名光荣的无产阶级,蜕化成了腐朽的、堕落的、无可救药的资产阶级,嗯,或者说是是万恶的地主阶级更确切一些。 董永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黄巾士兵若见到,肯定会冲上来将自己大卸八块。所以,还是赶快逃回傅老爷家中,逃命要紧。 “是,是!”陆鸣见到烽火后,心中亦是惊骇不已,急忙站起身,唤来小二,付了银钱。两人就要离开时,那老者忽然道:“且慢,小子,我看你颇有才华,可愿跟我到太守府中一行?” “小子这点小聪明,当不得真。太守府中,人才济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老先生,告辞了!”董永站起身,抱了抱拳,与陆鸣一起,迅速离开。 虽然他已然料定贼寇必定会来袭,但却不想是在这春雨之日,这可不是打仗的好天气。迅速赶回傅府后,直接找到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正在吩咐人收拾行李,见到董永后,便道:“贤侄,你回来得正好。刚刚接到前方战报。贼寇今日中午,趁机攻取了安阳县。大军随时可能攻袭郡城。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吧!” 董永问道:“可是那伏牛山中贼寇?” 傅老爷摇头道:“不是。是飞燕贼子。有一万三千多人,且多是骑军。虽然不善攻城,但难保他们不会联系伏牛山中贼寇,那时汝南城可就很难守住了。就在刚才,陈太守派人来找我,商议守城之事。” 董永听得心惊,一万三千多人的骑军,再加上伏牛山那里,怎么都能拉到三四万人,郡城内只有两千守军,二十比一的比例,这仗哪能打得赢。除非曹操、诸葛亮他们在这。 正欲让傅老爷赶快离开时,忽然转念一想,对了,那还有个智力两百三的老头去了太守府呢,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么高的智力,守城对付那些黄巾,应该不是太难。 那到底是走,还是留呢? 董永沉吟片刻后,一咬牙,问道:“老爷子可曾派人打探过其他几家的意向?是愿意留在此处助陈太守守城,还是离开?” 傅老爷道:“还未曾打探过。不过汝南城中除了孟氏外,基本上已经没有士族世家安身此地了。城内只有一些富商。但商人逐利,想来他们应该也是要离开了。这汝南城多半守不住了。我们还是速速离开。” “那陈太守那,老爷子准备怎么回复?”董永问道。 傅老爷道:“这事容易。我派人令二三十个家将去助陈太守就是。” 董永摇头道:“老爷子,请听我一言。商人逐利,但若避开朝廷,无论如何,赚的都是小利。如果傅老爷此事不助陈太守的话,日后只怕很难在汝南立足了。” 傅老爷闻言一愣,疑惑地望着董永,不明白他的意思:“那贤侄的意思是?” 董永问道:“老爷子家中可出多少家将?” “家中还有家将八百,丁奴三千。不过丁奴有大半不在城中。贤侄的意思是,我们帮助陈太守守城?” 董永想了想,这半月来,用田地换取,已经吸纳了五千多流民,除去老弱病残之人,能聚集起的人数,应该在两千人左右,便道:“老爷子,田庄那应该可以聚两千人左右,这些人稍作训练,帮忙守城应该不成问题。老爷子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交付我五十家将,我带这些人去见陈太守。若能守住城池,陈太守感念傅老爷相助之情,必定会有所回报。老爷子可带人往汉中、益州去避难。等我处理完此处田地,自会带家财赶往益州,与老爷子相会。” “既然贤侄有此心,我傅家便常驻汝南了。”傅老爷稍作犹豫后,肯定地道:“我便交予贤侄一千丁奴和五百家将。” 董永愣了下,劝道:“老爷子,汝南城如今极为危险,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好。” 傅老爷道:“无事。我去年命人在地下挖了一个密道,躲藏数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董永先让傅家的一千丁奴到这五千流民居住的田庄中,将贼寇来袭的事情大肆宣传了一下,并且许诺,只要留下帮助守城者,胜利后都将分到一亩田地,且视功劳大小,将会得到一份神秘级奖励。有了这个许诺后,这些流民都充分爆发出了热情,积极报名。 最终挑选出了两千三百二十一人。但要让这些兵丁做到指挥如一,殊为不易。特别是这些人完全是没有受过训练,乱糟糟地一团。不过有了傅老爷子的五百家将,事情变得容易了许多。董永先将两百三十二名家将任命为什长,分摊进了这些流民之中,又将傅家的一千丁奴任命为伍长。如此指挥起来,就容易了许多。 点清人数之后,董永便与傅老爷一同入城去见陈太守。 此时,汝南城门已经紧闭,傅老爷在汝南颇有名声,特别是丧子之后,做了许多善事,威望极高。报上姓名后,进了城池。 城内情况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百姓见到烽火后,都开始纷纷收拾家中财物,准备逃离汝南。但城门紧闭,无法出入,让他们不由得愁苦万分。 汝南太守姓陈,叫做陈俊,是颍川陈家之主的第五子。没什么大的本事,平日里做太守也是浑浑噩噩,因为汝南离颍川不远,也不敢大肆搜刮百姓,生怕惹怒了那位老爷子。心中愤懑,自然要找人发泄。故而本事不大,官威却是摆了个十足。 不过此时,这位陈太守却没了往日的威风,拉耸着脑袋,陪坐在侧席之间。当中坐了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呵斥连声,陈太守唯唯诺诺,十足一副乖孙子模样。他身后的一群文武官员见自家老大都如此,哪里敢做出头脑,脑袋亦缩了脑袋,低头不语。该玩手指甲的玩手指甲,该发呆的发呆,该睡觉的睡觉。 “哼!你瞧瞧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事到临头,竟而没有一家愿意助你。”老者怒气横生,骂了许久之后,才问道:“可曾探到,贼子还有多少日子会攻城?” 陈太守望向郡中校尉江桦。江桦急忙站出来,道:“老爷子,汝南城连着三日均是雨天,地面泥泞。贼子若要攻城,只怕要七八天后了。我已经飞马报了朝廷,老爷子无需太过担忧。” 老者哼道:“老夫已经算过,明天就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到时候,只需半日时间,地面就会干燥。你说,贼子还会等朱将军赶到后再攻城吗?” “啊?”江桦顿时愣住。 老者面色沉了下去,继续问道:“飞燕贼军可曾与伏牛山中贼寇联系?” “这个……这个……探子未报。”江桦见陈太守的目光看过来,硬着头皮回答道。 老者哼道:“未报,未报!我看你们等别人攻下了城池后都未必知晓。” 一位中年文士站出来,劝道:“老爷子,大敌当前,还是先商量应敌之策。” “报!”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冲了进来,道:“启禀太守,城南傅家家主傅佐求见,愿助一千甲士为太守守城。” 陈俊大喜,道:“速速请傅佐进来。” 董永随傅老爷进了太守府,见太守大厅中坐了数十文武百官,而先前遇到的那位中年文士和老者竟都在其中,不禁一怔。 傅佐见到堂上坐着的老者后,急忙拜谒道:“汝南傅佐,见过陈公!” “傅佐小子,无须多礼。坐吧!”老者微微一笑,扭头望向董永,道:“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陈俊惊讶道:“父亲,你认识这位小兄弟吗?”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昨日我在客栈中曾见过这年轻人一面,没想到竟是傅家子弟。小子,昨日问你,你未报姓名,今日可愿告知老朽姓名?” “汝南董永,见过陈公。”董永曾听傅老爷谈及过汝南太守此人,对颍川陈家颇为了解,他亦没想到这位陈家家主陈寔竟而会孤身来到汝南。他曾听傅佐说过,陈寔乃是颍川书院先生,戏志才、徐庶、郭嘉、司马徽等人都曾拜在他的门下。虽然前世不曾听说过此人,但仅仅从他教出的这些弟子三国有名的智者就知此人绝非庸才。 众人分宾主坐下后,陈寔看向董永,开口问道:“董小子,你对来犯贼寇如何看待?” 董永一愣,心头纳闷,这老家伙这么多文武官员不问,来问自己做什么,目光在一众人身上扫过,沉吟片刻后,道:“飞燕贼寇,多半是轻骑,并无攻城器械。且他们粮草不多,应该不会花费大力气攻打汝南郡城。太守大人只需坚守城池,不出差错的话,贼寇自去。” 陈寔点头道:“小子倒颇有见识。但现目前,城中守军只有两千,加之傅家一千,也不过三千。且郡兵招募未久,训练不足。你傅家之兵想必也是如此。要想抵抗这一万三千征战已久的精锐之师,困难之至。” 董永一听,心中也是郁闷非常,三国演义中,哪一个太守不是拥兵数万,汝南这么大的一个郡城,却只有两千守军,陈俊这太守当的也太失败了。 他却不知,汝南不比其他地方,本是黄巾的主要积聚之地,当初汝南太守赵谦在邵陵被黄巾斩杀,而后皇甫嵩和朱儁先后被波才大败。只因皇甫嵩巧用火攻,这才反败为胜,但汝南作为原先的黄巾根据地,世家迁徙、百姓逃离。短短一年时间,想要组织上万的兵丁,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人,也得有粮食和钱才行。否则,两年之后,汝南也不会被万余葛陂黄巾轻而易举攻克。 陈俊初上任时,本也有整顿的心思,但经过大乱之后,汝南城中世家早已迁徙一空,百姓从五万多户降至七千余户,有心无力,便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招募了一些郡兵。故而汝南的情况,与其他地方大相迥异。 董永想了想,道:“如此只能用计破之。” “小子有何良策?”陈寔点了点头,他心中倒也有一计,见董永急智,便想听听他的想法。 董永低头回想了一下三国演义,现在城中兵少,而贼寇兵多,现在这个情形,和刘备极为相似,再想了想诸葛亮的诸多片段,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道:“小子现有两策,均不甚稳妥,还请陈公明断。” 他如此一说,郡中官吏都看了过来,他们在这愁眉苦脸,万万没有想到这毛头小子在这么断的时间,会想到什么好的计策。只是太守的父亲陈老太爷在此,他们也不敢插嘴。 “哦?”陈寔眼中一亮,道:“你都说上一说。” 董永道:“第一策便是故意视之以弱,太守大人可带郡中军士离去,而后悄悄返回。飞燕贼以为郡中无兵,定然不防。等他们攻打时,我们稍作抵抗后,任其入城。派军士从其他城门潜出,断了城门浮桥,再一把火烧去城门附近房屋……” “此计不妥,不妥。如果任由他们入城,我们更难抵挡。”还未等他说完,陈俊便急急忙忙摇头否定,如果抵挡不住,他自己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董永道:“太守大人,贼寇多是骑兵,我们只需令数百兵士持数丈长矛拦住街道,亦或者用巨石横街便可阻挡。至于大火,城中百姓本已不多。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将房屋清空,这样的话,事后就能迅速扑灭大火。” “此计甚好!”陈寔摸了摸他花白的山羊胡须,问道:“第二策呢?” 董永道:“以增兵之法,令城中三千军士,深夜悄悄潜出城外,到中午时,再大张旗鼓赶回来,如此数日,飞燕贼寇见城中不断有军士来援,当不敢再强行攻城,自会流窜其他地方。不过此计虽能瞒过一时,却不能瞒太长时间。而且,如果飞燕贼寇与伏牛山中贼子勾结,很容易弄巧成拙。” “小子既然已有妙计,我等也无须太过担忧。定儿,你觉得董小子的两条计策如何?”陈寔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陈俊急忙道:“请父亲定夺。” 陈寔已有八十三岁,辈分极高,在士林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又是颍川陈家家主,其影响力不言而喻,仅仅从其去世时,“海内赴吊者三万余人,制蓑麻者以百数”就可以看出一二。 郡中官吏见太守如此回答,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当即纷纷表示愿意听取陈公的建议。 陈寔道:“定儿,那便按董小子所说的第一条计策去办。” 待陈俊下去吩咐后,陈寔忽然道:“董小子,你可曾娶亲?” “不曾!”董永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纳闷:这老头不会要给自己说亲事吧?嗯,我虽然不反对包办婚姻,但至少不能要苦难户。万一整个诸葛亮老婆类型的就糟糕了。正欲推脱时,傅佐已经帮忙拒绝。 原来,傅佐人老成精,陈寔一开口,便知他的意思。董永是他为女儿挑选的夫婿,岂能轻易让给别人,急忙替他补充道:“陈公,董永乃是远房侄儿,却是早早与小女定了亲事。” 陈寔一愣,脸色露出失望的神色,又问道:“可曾拜师?” “不曾。”董永再次摇头,心中却是好奇,这老头怎么老是想跟自己拉关系,自己又不是香饽饽。 陈寔面色稍缓,扭头对傅佐,道:“傅佐小子,我见你侄儿聪慧,欲收他为徒,傅佐小子你觉得如何?” “多谢陈公厚爱。”傅佐大喜,本以为因女儿的事情,会让陈寔厌恶。此时听陈寔愿收董永为徒,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要知道,凭借陈家在士林中的威望和地位,董永今后仕途说是一帆风顺,丝毫都不为过。
拜师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但需要挑选吉日,就连过礼也需要花费不少日子。此时贼寇已经攻袭了离汝南郡城最近的县城,哪会有时间和精力拜师,只能择后再说。古人重承诺,虽然未曾行拜师礼节,但也算师徒关系了。 董永对这老家伙没啥好感,主要是第一印象太差,虽然对方是什么士族名士,但那种强烈的尊卑观念却让他反感。 不过转念一想,整个封建古代历史都是如此,就算是皇帝都未必能改得过来,何况是自己这一小虾米,还是入乡随俗算了。何况靠上陈家这颗大树,对自己以后也是很有好处的。 陈俊给了董永一个郡司马的位置,大致负责具体的军事指挥。司马是太守属吏之一,直接由太守任命,不需要汇报皇帝。汉朝时,太守的权力是极大的,郡下面的县城的官员也都是由他们提名任免。 当然,董永能得到这个位置,大半原因还是傅佐相助他的一千兵丁的原因。陈俊心中也清楚,傅佐绝对不会安心将这些人交给自己,不若就做个顺水人情,让董永来统帅。 董永这是第一次参加古代战争,心中也是忐忑非常,一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面了,故而布局小心翼翼。先将傅家一千兵丁招入了城中,与郡兵汇合训练。而后又命人加固了城防,在城外放置拒马、挖掘壕沟。 吩咐他们后,天色已晚,便径自回了傅家。 傅佐见董永满面忧愁的模样,好奇地道:“贤婿啊,情况不是很乐观吗?要不将其他三千兵丁也调进来?” 董永摇头道:“那些兵丁,我还有大用。伏牛山中可是整整七万流民,虽然山中野兽野菜极多,但他们绝对难以支持下去。只要等他们出山,我们抄了他们后路。届时我们只需以田地许诺,这些流民自能成为我傅家的家丁。我们这么大的动作,势必瞒不过陈家。我却在想,如何与师傅交代此事。” 傅佐完全怔住,那三千丁奴和流民的事情,他也没有多问,只知道董永还有些用处,但却万万没想到董永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那可是七万人口,除去老弱孩童,至少可是有三四万丁壮。就算是一流的门阀世家,家中家奴食客,也绝对不会多于两万。且是数代才慢慢积累起来的。傅家如此大手笔行事,必然会引人怀疑。 “贤婿啊,此事只怕有欠思量。”傅佐稍一迟疑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伯父可以放心,朝廷内忧外患,被有羌族作乱,中原黄巾贼寇不断,哪里有空理会我们。只需打点好十常侍,应当无事。”董永笑了笑,虽然这般安慰傅佐,但心中也有担忧,看来还得想个办法,让汉灵帝早死两年。到时候,何进和十常侍争斗,董卓杀进洛阳。可就没人管他的发展了。 可怎么才能让汉灵帝早死呢?那家伙三十四岁死的,嗯,估摸着也是吃丹药吃死的。可炼丹这东西,就算我会,那汉灵帝也不能吃我送去的仙丹不是? 董永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良策,非常邪恶地想到:要不就给他弄点毒品之类的东西,把他卖官卖的这么多钱给全部弄过来。嗯,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不过这毒品哪搞也是个很大问题哦! 傅佐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也不打扰他,让人备了酒菜,席间忽然想起陈寔提亲之事,想起自己女儿对董永的态度,又是一阵头痛。虽然也知道,陈家不可能让女子嫁给董永为妾,但心中也有些担忧,犹豫一会,开口问道:“贤侄啊,你和箩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春喜那丫头说,她这些日子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就见过她两面。董永一愣,不过想想,自己现在怎么说也都是傅佐女婿了,而傅佐对自己确实很不错,便道:“傅小姐心思难以叫人捉摸,不过伯父放心,我待会就去看一看小姐。” “好,好!”傅佐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望着董永的目光,那叫一个暧昧,让董永望之不寒而粟。 吃过饭菜后,董永逃一般跟傅佐告罪一声,往傅小姐的绣楼闺房走去。 他这边慢慢散步,春喜那丫头却得了傅佐的指令,早早就溜回了傅小姐的闺房,见小姐依旧懒懒地赖在小榻,罗裳半解,隐隐可见那白皙般的肌肤,不由得嘻嘻一笑,道:“小姐,姑爷来看你了呢。你再不起来,可就要春光大泄了。” “我才不起呢。春喜,你去帮我把他打发了。”傅小姐轻哼一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自从知道贼寇来袭后,她一直忙活着收拾家中财物,安排人手。傅家家大业大,真正收拾起来,比董永要累数分。昨晚却是一直都未曾睡着,直到中午时,家中钱财米粮都已经转移,这才在小榻上眯了一会。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少了三分力气,摇头道:“嗯,你去跟他说,我的闺房,外人与狗,不得入内。” 董永还未踏进院子,就被春喜这丫头拦住,只见她笑嘻嘻地道:“表少爷,小姐吩咐过了,小姐的闺房,外人与狗,不得入内。” “哦!”董永点点头,迈步就进了院子。 “哎呀!”春喜惊叫一声,小姐可是衣衫不整呢,姑爷这要是进去了,岂不是糟糕了,急急忙忙跑到董永的面前,张开双手,露出了那颇为挺翘的酥胸,嘟着小嘴,道:“表少爷,你可不能进去。这是小姐的原话。” 董永见她娇俏可爱的模样,心情倒是放松下来,悠悠笑道:“我知道啊?外人与狗不得入内嘛。丫头,你说我是外人吗?” “……不是。”春喜一愣。 “那我是狗吗?” “……也不是!”春喜有些发呆,难道小姐的意思是,让他进去? “这不就行了嘛!”董永翻了个白眼,也不理她,绕了过去,走上阁楼,门却是半掩,他敲了敲门,笑道:“大小姐,你在不?” “啊!”傅小姐听到人声,本以为是春喜回来,并不甚在意,身子挪了挪,准备让春喜给自己倒一杯水,却见董永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副色迷迷地模样,急忙拉了拉身上的丝被,俏脸上瞬间满面怒容,娇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没进来啊?”董永很无辜地望着傅小姐,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你出去!”傅小姐咬着牙根,俏脸娇若红霞,挺拔的胸膛继续起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 “迟早是我的,看不看一样,看不看一样。”董永在心中安慰自己两句,极不情愿地扭过了头去。想起内中有一美女在里面换衣梳妆,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爬一样,瘙痒难耐。 房门再次打开后,傅小姐却已经换了一副模样,那张完美的粉嫩俏脸上,冷若冰霜,好似别人欠她几百万钱不还一样。傅小姐紧紧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抑制住了自己要将对方凑成猪头的冲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董永老老实实地道:“我听说大小姐你这几天不好,特地来看一看你。” 傅小姐哼道:“谢了,我心情很好。你走吧!”说着,就要关门逐客。 董永急忙将门抵住,道:“我还有事跟你商量。是关于傅家的事情。” 傅小姐对于傅家的事情极为上心,见董永说的郑重,轻哼一声,道:“进来说吧!” 这丫头胆子倒还真的,就这么让我进了她的闺房,难道不怕我么?董永在心中胡思乱想一气,走了进去。 傅小姐坐下后,轻哼道:“说吧,什么事情。” “小姐,家中可做着服装生意?”董永开口问道。 傅小姐一愣,道:“自然是有的。” 董永笑着道:“可否取纸过来?”此时蔡侯纸虽然已经开始流行,但却还没有彻底取代竹简的地位。 傅小姐让人取了纸张,董永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他前些日子制作的简易铅笔,随手在纸上勾画起来。 “这是何物?”傅小姐见董永手中之物奇特,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董永道:“这,就叫做铅笔吧!内中是用炭心所做。相比于毛笔而言,更容易勾勒一些细微的东西。” 他以前学过两个学期的素描,手法还算不错。花费了大半时辰,终于将一张草图花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傅小姐拾起一看,立刻将那纸张扔了出去,小脸瞬间变得通红,怒道:“董永,你这是做什么?” 这还是正常的齐!×!小短裙呢,等过会儿,我将女!王制服、O!L制服、情!趣内衣这些东西画出来,这位大小姐还不将我生吞活剥了。这小妞脸皮还薄得很呀,等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 董永在心中暗笑两声,微笑着将纸张拾起,道:“这可是咱家的宝贝,你可别乱扔。” 傅小姐脸色通红,啐了一口,道:“你这坏人,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如何是我家中宝物。想不到你表面上道貌岸然,内心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当真可恶之极。” 董永轻叹一声,道:“傅小姐,酒!池!肉!林之事,你可听说过?不谈其他,当今圣上,便是如此。我这些东西,又如何算是伤风败俗?我这已经是在帮她们想法子遮羞了。” 汉朝时,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傅小姐本身亦是饱学之事,听董永这般解说,心中愤怒稍减,害羞了一会,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送往宫中?” “当今天子荒!淫,又有十常侍为虎作伥……” 傅小姐却是吓了一跳,急忙打断他道:“你这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儿,怎么能说出来?” 董永一遍勾画,一遍笑着道:“这不是没人我才敢说的嘛!箩烟你的闺房,哪里还会有人敢进来。”顿了顿,将自己安置流民的事情告诉了傅小姐,道:“此事关系甚大,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傅家可就危险了。所以,必须找些东西讨好陛下才行。陛下喜好做生意,本来钱财可以管用。但家中钱财不算太多,这些新奇玩意,或许可以起道奇效。难道大小姐你不觉得,这衣服穿起来,很有诱惑力吗?” 原来,晚饭时他细细思索如何,却是想起了《金!瓶!梅》开头的那首诗词: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心念一动,汉灵帝不是建立了个什么裸游馆之类的,小日本这些东西,汉灵帝估摸着也应该喜欢。再弄几套情!趣内衣之类的东西送进宫中,这汉灵帝,多半就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可这衣服,也太那个了?”傅小姐却是羞于启齿,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能够像后世那般能够接受,着实是比较困难一些。 董永正色道:“这些东西仅仅只是送予宫中,至于宫中如何,我们又何必去理会?只要她们喜欢便是。” 傅小姐嗯了一声,见他又做出一副穿着暴露、**裸挑逗!诱!惑的衣服设计图出来,心道,这人能想出这些东西,定然没做过些什么好事,抬头狠狠瞪了董永一眼,道:“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若不是为了傅家发展,我又何必整这些东西出来。傅小姐,你尽快挑人做出这些东西吧,用丝绸的效果最好。至于细节如何,我想小姐比我更加清楚。”董永见到傅小姐那防色狼一般的眼光,不觉暗中叹了一口气,随手画出了其他服装,递给了她,告辞一声后,离开了傅小姐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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