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心神不宁的近义词头沉沉的,怎么办?

梦醒时分:16年的头重、头压胀、头紧箍_神经衰弱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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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16年的头重、头压胀、头紧箍收藏
首先整理之前的帖子,然后讲述大学起的历程。
性情矛盾,既高傲又胆怯,既热情又冷酷。当有人伤害到你的时候,你会不念情面。非常容易变成一个情感抑制和个性极端的人。你容易受到各种欲望的驱使。一旦你克服了本性,就会焕发出强大的动力,在神秘学、心理学等方面显示出令人瞩目的才能。这是星座中对天蝎座的性格简述,也是我个人脾性的贴切表述。16年了,一路风雨兼程,飘摇至今日。特撰此贴,好的和不好的,都是本性的一部分;有关的和不相关的,都是迈过的脚步。写出来,不回避,继续前行。2011年,我跌跌撞撞进了“紧张性头痛吧”,后来又进“神经衰弱吧”。受益于吧友的帖子,故起此心,也把我的经历写出来共享大家。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得此病,多和性格有关。生性纯真的人,不会神经衰弱。性格的阴暗面,我们或觉知或未觉知,是诱因。
我生在农村,家里最大的孩子,从小和大弟弟一起跟随外公外婆生活。外婆养鸡养猪,把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儿时的美食有苹果、桑葚、莴苣、荸荠、枣泥、人造肉、糖饺子,早上喝豆汁。那是大家都穷,外婆家有这些好东西吃,我小小的心里很满足。村里其它孩子的爷爷都种地,我爷爷上班还受过周总理接见。这样的童年,我小小的心里满是虚荣和骄傲。小学5年级时,我早已闻名小学。参加各种乡里的竞赛、帮老师在黑板上抄习题。老师都说,我是上清华的苗子。那时读书不刻苦不拼命,纯粹就是智力好形成的学习好。读5年级那年的腊月二十七,还2天就要过年了,外婆突然病了。那天上午买了荸荠回家煮了,人就不行了,住进了乡医院,肝腹水,肚子鼓得大,水消不了。春节后,外婆说想孩子了,要回家看看,被抬回了家,睡在正北屋的床上,现在我还记得外婆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艰难沉重的喘息声。那时,我懵懵懂懂,不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不知道悲痛。在家耗过最后的几天,腊月初十,外婆走了,50多岁。坟头前,母亲哭着喊“娘,你走了,以后我有话去给谁说啊!”母亲是独女,没有兄弟姊妹,她哭得悲切,这句话我一直得。外婆走了,我和大弟弟继续跟着脑血栓半边瘫的外公过日子,外公用他听使唤的左手给我们姐弟俩煮一日三餐。我一下子懂事了,大冷的冬天,帮外公压机井水,帮外公洗碗。家里机井的水是咸水,做饭的水没有了,去父母家里通知他们,他们辛苦干活回来不乐意,我和弟弟就抬水,两个小孩一根木棍一铁桶水,一人抬一头。父母那不乐意给外公外婆挑水而拉下的脸,我一直记得,让儿时的我反感,不愿触及。外婆在时,用她温暖的臂膀为我们姐弟织了一个温暖的窝,我没觉得穷,没觉得没有钱。其它小孩家都不富,我有好吃的有好穿的,心里有小小的虚荣骄傲。不愉快的记忆,就是害怕,还有不喜欢父母给外婆家挑水时的不乐意神情。刚读书,老师不让走公路去学校,要走土路穿过其它村子上学。别村有个神经病,会吓唬小孩,我很害怕他,怕他吓我捉住我。还有一次,过年了,本村的几个比我大的男孩子在冬天的麦田里追着我,让我吃鞭炮里的黑炸药,我跑啊跑啊,吓坏了。我没有哥哥,没有大孩子保护我。 我怕黑,至今都怕黑。小学3年级开始上夜校,有时放学时间到了老师托堂,4、5年级的大孩子走了,回家的那条公路,到家4里地,黑得不见五指,我太害怕了,那是远远超出一个小女孩承载极限的恐惧。冬天5点起床去早读,又是伸手不见五指,我还是黑得害怕。怕黑暗,我怕到骨子里。每次夜校放学快到点,我就心里祈祷,老师千万别拖堂、千万按时放学,因为我害怕黑。小学时,传有偷小孩的,把心、肝、肺、眼珠子等器官卖到国外去,我也害怕得要命。5年级冬天的一次早课上学路上,天还没亮,一个拉驴车车上盖着玉米杆,那赶车人抛下车跑着追我们追了很远,要偷走我和另一个小伙伴,我跑啊跑啊摔倒了,小伙伴拉起我来继续跑,逃了一命。
外婆走了,我开始体会缺钱和贫穷。其次,还是怕黑。还有,学习继续好得出奇。小升初,我以全乡第二名、应届生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乡中学。开学学费151元,我骑着自行车,带着爸爸借来的150元和自家的1元钱交给老师,开始了初中学习。 初一,娘病了,乙肝大三阳,人蜡黄焦瘦,整天躺在床上没力气干活。我们小孩害怕,外婆刚走了1年,娘若再走了,日子怎么过得下去!那时,只要娘能活着下去守着我们,再苦再累我也愿意付出。考虑娘可能遗传或从外婆那里感染的乙肝,爸爸拉着我们3个小孩都去县城花钱打了乙肝疫苗。娘的病越来越重了,村里老会计和爸爸带着娘第一次去了省城,找当年下乡到村里的知情,只知道知情在一家医院工作,一路问着,果真寻到了。用了那年头只给干部配额的干扰素,娘总算有了些许好转,从省城回了老家。带娘去看病的老会计,爸爸每年过年都要去他家坐坐,因为娘的命是老会计帮忙救回来的。父母去济南看病的日子,我每天中午、晚上放了学,先一路跑到父母家,筛干草喂牛,再一路跑到瘸腿的外公家吃饭,再一路跑着上学。通常跑到学校,预备铃响过了同学们在唱课前歌。母亲就这样病病殃殃的活着。初二时,我和大弟弟被接到了父母家,外公年纪大了,外婆走了,外公用他半边听使唤的左胳膊左腿难以照顾我们姐弟。生活在父母家,亲眼所见他们的艰难和不易,他们的贫穷给了我莫大压力和动力,我迅速懂事,知道了主动学习,在初二下学期开始拼命努力、拼命节约。 吃馒头还是吃花卷,对那时的我,是一个难题。馒头和花卷一样的钱,都是一个粮食票,馒头难吃却吃得饱肚子;花卷好吃有味道,小,肚子会挨饿。我吞着口水,在拥挤的学生堆里做着艰难的抉择。初三时,学校外面的小餐馆有一种甜面饼卖,县城贩回来的,我克制着每天早餐只吃一个,其实我能一口气吃3个5个。拿着缸子去分盛玉米粥时心里害怕直敲鼓,怕被揪出来,因为我没交几块钱的喝汤钱。我那时多渴望有一双纯白色的前面一根白色松紧带的休闲鞋,愿望深深压在心底,没钱想要一切都白搭。没钱,那就学习,考出去就有钱了,有钱就能给母亲治病了。放了夜校,我点着蜡烛在黑漆漆的教室里继续学,有时一个人真害怕,心里还为多用的蜡烛心疼。冬天的夜里,学习饿了,拿着冰冷的茶缸子到教师区的室外水龙头接一缸透心凉的冰水,喝了垫垫肚子继续点灯学习。有时水龙头冻住了,想喝冰水也没有。初三时学校为优秀的学生安置了一间会议室做寝室,以便节省路途时间多学习。深夜学习完,上厕所是个难题,黑乎乎的茅坑,对初中的我又一次远远超过了恐惧的极限,我太害怕那时深夜的黑厕所。早读完同学在教室开始吃早餐,有时我不吃早餐,躲到学校外面的无人住的破屋子里去背书。记得有一次我表现实在过分了,虽然没谁批评我,但我依然记得。下午班主任让班里集体唱歌,我很火,想不好好学习浪费什么时间,遂公然把耳朵用手塞住继续学习不唱歌。可见,那时贫穷和急于考试出去赚钱对我的压力之大,动力之大,敢于公然对抗班主任。我也已经表现出对于目标的执着和执拗的一面。初三时,有一套很好的中考参考模拟题,县城书店有,我买不起,鼓起勇气借老师的那套来用。依然,初中时放了夜校,黑漆漆的夜,打雷闪电的夜路,我怕得魂飞魄散。儿时的骄傲幸福,初中的贫穷苦读,家人的病痛悲切,贯串其中的害怕恐惧。初升高,我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县一中。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初中母校开着宣传车到集市上散发关于我骄人成绩的宣传单,我是母校的骄傲,是他们最优秀最刻苦最有前途的学子。农村的孩子,要翻身出去,只有一条路:读书。在贫困中拼着小命苦读。 高中了,每月休1个周末,骑自行车回家拿30元生活费。高一,有次嘴馋没忍住诱惑,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了1元钱的糖衣花生豆,事后我深深自责及时写了自我检讨不要再次触犯。1元,我土里刨食的爹娘,不易得之。他们一整个冬天,开着三轮车收购贩卖大豆,挣不到500元。就是这种缺钱的贫穷,深深折磨着我的内心,让我对物质不敢有任何欲望,对学习不敢有丝毫放松。高中,有了和我不一样的县城学生,穿皮鞋、羽绒服和女孩棉袄,我想都不敢想。穿着肥肥的高中校服,一件墨绿色的大棉袄一穿3年。冬天,拿笔的手满是冻疮。高一时,班里7点钟准时收看新闻联播,我在心里很反感这项规定很反感班主任,想班里在年级排名都这么差了还浪费时间看电视。我对学习的执着执拗一如既往。如很多的神经衰弱病友,成绩好得没话说,理科班,我是第一名,接下来9个排名都是男生。如果高中就这么贫穷得平静得走下去,高考也许不是北大就是清华。高二下学期,我得到一次重要的考试机会。这是我一直盼望的。时间是5月份,同时准备7月初的考试、升级考、会考,压力陡增。我制定了详细的全面复习备考计划,在以前拼小命的基础上再次加码,早上5点起床学习。教室未开门,我坐在外面的楼梯上,凉凉的风,苦读。几天后,开始一小块头皮发重发麻,压迫头部,心里一惊,注意力集中在沉重的头皮上,后来头皮沉重面积加大,发涨向孙悟空的紧箍咒,再无法高效率的学习。高三前的暑假,病症似乎离去,高高兴兴得玩了一个暑假,我想高三一定要拼一年,此生了了。
高三开学不久,头重头紧箍没有忘记我,又回来了,同时还增加了其它症状。 心慌像敲小鼓,心里无法抑制的不合逻辑的瞎想,比如过道旁边的男生是不是喜欢我啊,同桌上课抖脚抖得我心神不宁,三番两次缠着班主任换同桌换座位。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得学习,压根就不能学习。我用圆规的铁针扎麻木的头皮,厚厚的软软的头皮,不觉得疼,我就继续扎。让你头沉不给力,那我就扎你,是真的不觉疼。给病痛穷苦的家庭再添压力,我很内疚不忍。 高三寒假了,冬天晚上,娘带我看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头风就是头受风的中药方煮水洗头,洗了两天一早醒来,头轻再无那顶重帽子,我心里狂喜,真是头风,好了。告诉父母,他们都很高兴,我想老天有眼,虽然荒废了大半年,剩下的高三下半年还来得及一路追赶。下学期开学没多久,症状重来,我回村里开了药继续洗头,再没一点效果。娘带着我坐着四叔的摩托车去了别村看外灾病的神婆婆那里,神婆婆说有个老头缠上我了,让娘在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去烧纸,用针扎我的鼻腔,放了鲜血出来。回校后,头第二次被治好了,不再发沉了,我再次狂喜,写了日记感谢上苍。没多久,又回到原始状态。县医院,医生说心电图是好的,怀疑颈椎问题拍了片子是好的,吃了昂贵的安神补脑液无效。
月周末回家,大弟弟说,姐你别着急了,爸爸说了带你去市里看病,就是一次要交500元呢。一次交500元,找到了市里一个老太太家,专门看学生头疼。爸爸、娘、我三个人,开着三轮车,三轮上放着自行车,三轮车不允许进城开到城市边,娘负责看着三轮,爸爸骑自行车带我每到红绿灯,我下来跑着因为自行车不允许带人。往太阳穴贴小膏药,流脓水出来,贴很多贴,上课也贴,对我无效,心疼那500元,我家非常非常巨大的一笔花费。期间小弟弟不愿读书,小学辍学了,我理当力劝却没有,想来愧疚。家里太缺钱了,少供1个孩子,父母少1份辛苦,学费多1分希望,这是我的私心。时至今日,我和大弟弟都读书出来了,小弟弟在家活得艰辛,打着零工,没有方向目标迷茫。作为大的孩子,明知小弟走错了路,我没有指出,是对他永远的亏欠。高三下学期,爸爸再次作出重大决定,带我到省城。我穿着校服,跟着爸爸,做大巴,第一次打的士,到了省立医院,照CT没问题,吃药没效果。我是家里唯一一个照过CT的人,300多元一次。 高三期间也是至今,我唯一一次试图自杀,在校医拿了几颗安眠药,在宿舍床上睡前一次吃了,准备不再承受头重折磨一了百了,第二天照旧醒来,没死,头重依旧。 痛苦迷茫中,熬到了高考,上了一本线30分左右,结果在我的预料之中,让不知情的老师同学大跌眼镜。我无退路,必须上大学,如果复读结果将更糟糕。痛苦中,我去了遥远的大学,48小时火车,逃离了我的家乡我的亲人。高考完的那个暑假,症状没有任何缓解。
大学,是我蜕变的阶段,一步一步,无怨无悔。我感谢自己,没有自弃,给了自己那么美好的一段历程。我感激自己,16年没有放弃人生,按部就班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假装常人。虽不易,从不曾退缩!
我是中国省市县乡村队的一个学生,在县城读近乎封闭的高中,不知道外面花花绿绿世界的一切。爸爸坐火车送我到大学,青山绿水的校园,我从未见过,太美了。到了学校,我意识到不一样。夏天丝袜配松糕凉鞋,买布找裁缝做的裤子,那个城市大妈们穿的系扣上衣,我觉得,我很土,土得掉渣。如果说,高中时对女生的衣着只是羡慕;那么大学入学,我对自己的衣着是自卑感。给我办了学校存折,饭卡里存了钱后,瘦瘦的爸爸一个人走了。返回那个交了学费后一贫如洗的老家。望着他的背景,我哭了,想起了朱自清的父亲背影。大一,新鲜、迷茫、自卑中,我跨过18岁,步入成年。大二,我难以再忍受自己,肥胖、自卑。我太想改变自己,不知道从何而起,从何下手。一次逛步行街,鬼使神差地,我斗胆进了一家门面光鲜的发廊,花300多元,分2次付款,拉直了头发。我一个月生活费不到100元。走在校园里,拉直的头发飘飘,我第一次找到了女大学生的美丽和自信。有人说背后看好像金海心,那时正火的一个歌手。坐在教室里,听男生悄声说,“哎,班里新来的那个美女,是谁”。拉直头发的300多元,是我大学最奢侈、花得最值的一次消费。它是一个小小的萌芽,带给我美丽的感觉,让我昂起头挺起胸,开始内外兼修的改变。拉直的美丽头发,是一粒种子,让我开始发芽成长。
我的肥胖始于高中,一个月休息两天,只坐着学习,入大学时体重在116斤左右。大二,我开始跑步,一天两次。下午5点下课回到宿舍跑,早上6点跑。刚开始跑,害羞,不好意思,穿短裤出去跑极需要勇气。担心身上的肥肉突突乱跳,想象别人议论“看,女,胖子,跑步减肥呢”。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经过别人身边,别人意识不到走过一个胖子,我不至于胖的引起路人注意。我开始节食,周末吃水果蔬菜喝水。对减肥而言,坚持就有回报,我的肥肉一斤斤掉。大二遇到一个女老师,老乡,让我去她家,送了一包衣服给我。粉红粉红的长袖T恤,水红色的裙子,虽然于我而言衣服都大而长,可已足够我欢喜。那时我身上的衣服没有哪件超过20元。拉直的头发,粉红的T恤,慢慢变瘦的体形,外在的美好促使我自信,自信促使我拯救健康和灵魂。
我的头,昏昏沉沉,头顶感觉用东西压迫着,整个头皮很厚、软软的、用悟空的紧箍咒裹着。整个人昏沉、行尸走肉、肉体和灵魂不合拍、像一根会呼吸的木头。眼睛所见,脑子跟不过来。我怎么了?得了什么病?那时的我,不会电脑不会上网,没钱看医生,不会对朋友透漏,对自己的病就靠一点:猜测和想象。高三时,尝试过头风洗头、扎鼻子放血、照CT、照颈椎,都排除了或无效。偶然得到的一张报纸,大广告治疗神经官能症,我一看症状全符合,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写信,没回复。大学,我首先猜测的病是鼻炎。我小学时有鼻炎滴了几年滴鼻净,高三放过鼻血,因此大学时我想,肯定是鼻子不通影响脑供血。晚上在宿舍听收音机里的鼻炎广播,打进电话,问了地址,周末带着一个舍友揣着吃饭的生活费就去了治疗鼻炎的民办小医院,花了100多元钱,没有任何效果。现在觉得傻,怎么信这种民办小诊所。可当时,不能怪自己,有病乱投医,没见过正规大医院,没比较就没分析。鼻炎不行,我继续冥思苦想。接下来,猜到的是,颈椎病。我去了中医院,挂了老头老太太坐最多的诊室的号,是个60岁左右的研究生导师带着一群学徒,拍片子按摩。导师说环椎半脱位,按摩时“吧嗒”一声,那个舒服,立马清醒。骑车子回学校的路上,天蓝蓝路宽宽风儿吹拂。我想,苍天开眼啊,终于查到病因了。清醒了两天,慢慢变昏沉;又去挂号按摩,舒服,过两天,慢慢变昏沉。我想,看来这病要持久按摩治疗,一次两次不能解决问题。我没钱啊,每次看病的20元钱都要从嘴里抠着省出来。治病的欲望太强烈了,我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给研究生导师写了几页声泪俱下的信,夹在下一次排号的病例本里。后来,导师对我说“孩子,你以后直接来吧”。我心里深深的欢喜和感恩,当时我想“病好了后,我给导师写个红红大大的感谢信牌牌,立在医院门诊楼前面”。后续治疗状况在我预料之外,一次次按摩,有效的清醒时间越来越短,最后几乎无效。导师很疑惑,怎会无效了呢,摸全身骨头查原因,说右腿骨还是臀骨不正要调整,几个年轻学徒帮我矫正,痛得我,掰了两次腿骨后我不再去了,一是无效,一是疼痛难忍,一是上课要请假。颈椎病治疗无效,我再次重回绝望。
都是类似的经历。走出来的都会发现很简单。走不出来的就一直走不出来
在尝试医院、医生、药物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在没钱没时间的情况下,我被迫只能转向自救和自修。浮躁的心,起起落落,四处游荡,难以平静。既然昏昏沉沉的头没救了,那就救游游荡荡的心吧。我想。我不再鹦鹉般人云亦云,不再粘着女伴生怕孤独的人可耻,不再强装笑颜,不再泛随大流。那个浮萍般的心啊,我告诉它说,你安静下来吧,只想当时当事,别想他物别处,老天不允许你想。是惩罚也罢,其它不可知的理由也罢,老天不让你东想西想,没给你这个资本,你就安静吧。我克制自己再回想高中的辉煌历史,克制自己再想象如果不得病我会是如何出类拔萃,克制自己再无为担忧今后的路。我只要,我的心,安然。很难很难,一次次,一天天,我克制,我坚持,我把心儿拉着拽着回来。这是多么执拗、多么倔强、多么任性的一颗心啊,它有那么强的能量、那么大的力气与我对抗。为了让心安住,不为琐事拉走,我设立了几个大目标,要心努力完成。班委、学生会、四六级、BEC、入党、打工赚钱、跑步瘦身。心越来越安静,脸越来越沉静,体形越来越挺拔,人缘越来越好。不管琐事,安于我心,没有如我初始担心的,远离同学舍友、孤家寡人,反而为我带来尊重和靠拢。舍友们把不对她密友讲的难题告诉我,不错的“男闺蜜”请吃烧烤借骑自行车爆料某男某男同性恋,毕业设计分组时两个同学为争和我一组大吵当时我不在现场,BEC选partner外语学院和电气学院伙伴争我,毕业答辩磁盘打开失败只能干讲得“良”导师说不好意思对不住我。宿舍到隔壁宿舍,从班级到学院到其它学院,从女生到男生,从老乡到偶遇,从初中生到学生家长,我的朋友遍布,我给以沉静他们报以信任和尊敬。成功瘦身20斤,其余几大目标无一落空。备考BEC期间,我取消午睡,跑去花坛练口语,不困不累,效果很高。拴住的一颗安然的心,还给了我一个明静的脑,一张纯净的脸。
一颗安然的心,还给了我更多的馈赠,那就是化险为夷的能量。从村里走出来,一个死读书的学生,大学才接触社会,无知和傻傻是必经的路。做家教的一家有钱男人,周末晚上送孩子到寄宿学校后开车我拉荒郊野外,给我按摩脖子不让遂送我安全回校。大四第一次到某一混乱城市是半夜两点,着急赶路想拼搭揽客的黑车,后面大巴车司机砸纸条我竟然没反应,后来黑车司机主动说不拉我了,回头想清楚了整个事件太后怕。晚半个小时没赶上火车要等一整天,夜宿混乱的某二城市火车站,夜幕降临,不得进站没钱住宿呆在广场,几个人和我组成一个小圈圈,后来一年轻人说他火车票丢了匆匆走了,总感觉有诈,火车站的深夜,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窃贼公然掏包斗殴,我一个人安全呆足24小时,困得随时能闭眼睡着。大学毕业,带着SARS时期正月十五的招聘会上拼来的有北上广户口指标的offer,我离开了大学校园,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没人任何熟人的城市,工作。
安静的心、明净的脑为我的第一份工作赢得了广泛的器重,我可以挣工资了。我最牵挂的事有希望了,大弟弟读书、翻修摇摇欲坠的老屋、拯救乙肝大三阳的母亲。如果安然如水的日子就这么继续也好。极其混乱的城市,我居住的治安奇差的厂区,那时我觉得小偷都是善良的因为他只偷不抢,骑摩托拿砍刀的砍手族、白天主城干道的枪击抢劫,让我害怕。我多希望这个城市可以安全地独自挎包上街不被抢劫。刚开始,住着公司租的三房一厅,周末其它两个女孩回家剩我一个,不知道害怕。一个周末,一个舍友没回家,我们两个结伴去照身份证照片,回来在宿舍门口,遭身后楼梯上的男青年抢劫,舍友被大刀砍手,紧急送医院。我真的害怕了。白天在公司,老觉得身后有人极度不安全感。不久一次的公司女孩被抢劫再次刺激了我。每次在路上,要有男同事、把挎包抱在胸前,都觉得紧张。受了极度恐慌的心,挣脱控制。命将不保,心何再安宁?后来我换了工作,到了闹市区,一个人租住单间,半夜进贼东西被盗人安然,后来再一次搬家途中车里被盗行李大部分丢失。无语泪已流。毕业一年多以后,我被偷了家当,辞了第二份工作,没有薪水,没有住处,没钱吃饭。住在前同事租房的客厅里,吃着前同事请客打包的剩菜,没钱再救济父母兄弟,很艰难。第一份工作所结下的善缘,那些早已辞职各奔东西的前同事,在举目无亲的城市里源源不断的周济着我、支撑着我。一个同事主动让我免费住客厅,一个同事经常借口请吃饭多点菜打包,一个同事在其它城市问我是否需借钱,一个同事拿我的电子简历自行打印推荐我,未满合同期辞职的仲裁上那么多伙伴请假自费出庭申辩,辞职后仲裁前和老总通话时他的理解让步,辞职后前主管对我的关照。那个极度不安全的城市,那些极度爱护我的同事们。坐吃山空、山已无粮,我决定离开,去新的城市,投奔最铁的大学舍友所在的公司。
投奔的女孩是我大学最铁的舍友、最亲的姐妹。我去了,她搬离之前的舍友,租好两房一厅,等我两手空空去寻她。她出钱买好锅碗瓢盆生活必需品,每月我向她借钱过日子下月发了工资还再借再还,直到过了试用期。安宁的城市、牢靠的姐妹,毕业一年半以后,新的城市,新的篇章。后来,有了男友,喜欢下班后看电视;我,喜欢安静。心,难以回归;脑,昏沉依旧。姐妹对我说,你颈椎不好到美容院试试精油按摩吧,我去试了一次,太舒服了。讨价还价之后,我咬牙交了一千多元钱,开始在美容院的肩颈部精油按摩刮痧拔罐。肩颈部的疼痛和堵塞结节,按摩完的头脑轻松明净,让我意识到治疗颈椎对头昏沉是有促进的。也许颈椎不适头重的主因,但治疗颈椎可以减轻头重感。我很享受按摩,有时会睡着。拿着套装里的刮痧板,我自己刮颈椎,刮完很舒服。这个阶段的自疗关注在肩颈上,脖子挺起拔起,刮刮颈椎,头是很舒服。十多次的按摩疗程结束,有缓解,无治愈。没舍得花钱继续按摩,停止了。这期间用头写“米”等锻炼颈椎,可以放松。这期间在工作上已没有之前出色,头昏昏沉沉,人胆小犹豫,没有效率没有勇气没有决断力。生活、工作茫茫然继续着。我想,花十万,动个开颅手术如果可以解决,我愿意承受。
年龄渐长,要组建家庭安稳下来,我和男友另寻了一个城市。初到这里,我认识两个人,一个是男友,一个是男友的老乡。离开了我的姐妹、我的同事、我的同学,我几乎又孤身一人了。新公司对面的男同事,性格开朗爱讲笑话,让我上班很放松,头重状况有所缓解。我很庆幸来到新的城市,给脑袋新的转机。晚上睡觉有时手臂麻木,我加强了早晚的胳膊锻炼,有所缓解。经过了最初的人情冷漠和不适应,生活在按部就班的继续,不温不火;脑袋也是,没好没坏。怀孕阶段是我最快乐的时期,吃很多水果,听很多音乐,散很多步,和孕妈妈们讲很多话,少干很多活,多睡很多觉。我快乐,最关键的是,我又有了正确的可实施的目标,快乐安心得给孕宝宝健康,少担心少想不愉快的事,少想升职出人头地的事。就是在孕期,当时我左右办公桌的两个同事成了我的好伙伴,在他们辞职后依然保持联系。孕期安然的心态,再一次带给了我稳定持久的友谊。宝宝降生到我的生命里,手忙脚乱,产假半年后去上班。我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想一定要好好工作努力干活,宝宝的奶粉钱宝宝的幼儿园学费宝宝的读书赞助费,我要好好干,我有了压力。回公司后,休假期间的工作被其它男同事接手,领导喊他转给我,那臭狗熊几次都不转。除了领导交代的几个杂活,我没事情干。部门变动机构混乱,小领导说还要变让我等等吧。这样的状态,持续接近半年,我接手不到孕前的岗位,无关轻重的打杂事情,找不到位置,担心变动后的结果。白天在公司,心里想努力表现却没有位置,机构变动前途未卜;回家晚上要带小宝宝。我感觉额头两边太阳穴的血管鼓起,突突突突地跳,脑袋绷紧,丝毫没有放松的空隙。紧张得不敢抬头看人,卑怯。内心和现实的冲突,加剧了紧张和头重。实在忍受不了,我去了医院,挂了脑神经科,做了血流多普勒图,检查没问题,医生写了“紧张性头疼”,没开药。没开药,意味着我还是没救,心情低沉得离开医院。紧张性头疼,医生的处方上写着。这是什么病?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电脑,也会搜索,那就百度一下吧。这,揭开了我自疗的新篇章。
一搜索,知道紧张性头疼的情绪紧张是诱因,我就尽量缓解紧张心情。不紧张,就像大学时把心拉回来一样,说着容易做着难,很难。心情、情绪是普通人难以掌控的。我又搜索到了“紧张性头痛吧”,一个吧友强力推荐牛角梳梳头皮。牛角刮痧板我有,既然没有办法,何不死马当活马医,既然那哥们强力说梳头皮有效,那我就开始梳。早上和睡前坐床上,一把普通的牛角梳,简单地从前到后梳整个头皮,不刮出血的前提下以用力为好。每次早晚各半小时,梳了大约2个月,头皮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舒服。我的牛角梳随身携带,在公司头昏时到休息室刮几下很放松提高工作效率。刮了2个多月,我在“紧张性头痛吧”里看到有吧友大赞森田疗法。其实最开始在贴吧,我就看到了森田疗法,当时没选它,选了牛角梳梳头,那么这次选择看看森田疗法是什么。下载了森田最根本的三本书“神经质的实质与治疗”“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的根治法”“自觉和领悟之路”。森田先生的电子书,上班看,看得我想哭,畅快淋漓的哭。为什么?为什么日本人能把这症状写得这么真实透彻,没有学术没有废话。这是生命中第一次,我知道有人懂得我的病症,我知道有人得相同的病,我知道我可以从更广阔的角度看待疾病,我开始把心理因素引入。日本民族和中华民族有过节,可两个日本人的书在生命中最关键的时期引导了我,为我指路,是我的明灯。感谢先生!一个是森田先生,另一个是松田道雄的“育儿百科”。对于他们的书,除了点赞,我还有对写书先生的感激感恩。
森田的思想,我抓住两点“顺其自然、为所当为”和“盯着症状看,直视它审视它别怕它”。我再次训练自己,把思想集中在当前手头的事情上,想象中的一只眼睛从左边向右盯着头皮看,一边集中心思做事情一边用想象中的眼睛盯着发重发涨的头皮看,看了两天大大减轻。我又琢磨一个现象:每天睡前半个小时我用牛角梳梳头后,头皮轻松放松,为什么睡醒后头又变成昏涨箍呢?最大的可能性是:睡觉过程中,由于十几年的紧张惯性,我的头皮、身体、神经是紧绷的、僵硬的、紧缩的。那天晚上,用森田的思想,我集中精力用一种想象中的眼睛,从紧张头皮开始依次向下放松,头皮、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下颚、脖子、左胳膊、左手、肚皮等,就这样一个一个器官得放松,我听见了像“格巴”的骨头响声,我感觉到手指放松时的痉挛。然后我睡觉,第二天醒来,如推测预期,头清澈如镜,没有之前晨醒的僵硬压迫感。也就是证明,平时,白天,夜间,我是紧张的、紧缩的,习惯性地、以至于自己以为是常态,意识不到那是不正常的紧缩紧张。我的头清明了,神经放松了,胆子放开了,看几百人的大办公室清晰而明亮,我感觉无畏无惧。这样的清明感又持续了两天。(插注:今天在写帖子,没午睡,写得头昏沉昏沉,刚才手指在打着这些如何放松的文字,同时放松头皮,现在感觉头皮的昏沉感退了。)周五晚上,团队组织外宿游玩,两个女同事一张床一床被,哪习惯这种节约睡法,我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开始,清明了一周的脑袋又开始昏了。我有点失望,没有太大的恐慌,觉得这次的症状回归是暂时的,不同于以前每次治疗有效后的永久失效。我用之前的方法再次尝试。早晚半个小时的牛角梳头继续,集中精力做事,同时想象第三只眼盯着头皮看。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使用方法的见效时间越来越迅速。我渐渐摆脱了头昏的恶性循环,即头昏-紧张-担心-紧张-头昏。以前总担心,顶着这昏沉缓慢的脑袋,怎么应付第二天的工作,怎么应付会议谈判就餐。在渐渐的好转中,我摆脱了这苦闷,不再担心即将到来的第二天,不再提前发愁明天的会议,不再紧张要见的人要谈的判。头昏沉的感觉离我渐渐远去。再后来,我懈怠了,不再用心实践森田的思想。再后来,一天正上班时,那种久违的熟悉的头皮昏沉的感觉,又回来找我了。当时我想“喔,你又来了啊”。即使头昏,人没有了以前的绝望忧虑,我没有足够的动力强制自己再践行森田思想。日子就这么过着,头时好时昏,我不再绝望,感觉自己能控制它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下定决心和它彻底决裂。为什么?难道是我内心有所留恋,留恋伴随我10多年的它。我想不通,没去想。刚开始时每晚看森田书,后来懈怠了,再后来忘了践行森田。十几年的精神紧张,孕育后的身体虚弱劳累,终于带给了我器质性的疾病,不是头病,是其它器官的慢性病,不大不小。我发挥了性格上的大乐观精神,来者即受,病来即治。住院,吃药,康复,检查,复发,再住院,再吃药。复发前的一周,已经复发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我很累很累,无意中的话,一语成谶。在公司,疲惫的我和对面的同事说“我感觉就像一株植物,被拔出了土壤,即将枯萎”。在家里,开衣柜取衣服时,我停下对爱人说“再这样干下去,肯定活不到40岁我就会死了。”说话的那个周末,去医院检查,确认复发住院。我沮丧痛哭,为什么是我。哭过后,我庆幸,上天在以他的方式拯救我。我太累了,我用心呐喊,老天真的听见了。我没有勇气放弃的现实牵绊,老天以他自己的方式助我放弃,让我中途休息,以继续今后的旅程,避免早亡。我申请休息,毕业十年,给自己放个长假。谢谢苍天,赐我这次机会。去年,看了“当下的力量”,我不习惯甚至排斥那种对话式的分散的叙述方式,看不到心里去。放弃。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读了作者的另一本书“新世界 灵性的觉醒”。密密麻麻的字体,密密麻麻的段落,犹如第一次读森田,我再次震惊。“新世界 灵性的觉醒”简直就是我大学修心阶段的总结,那些思想于当时的我,如荒野中的星星点灯,是分散的、没有关联的,是我今天一个火花、明天一个火花,慢慢迸射出来的。而作者有足够的功底和悟性,把那些我思想上的星星点灯,串了起来,串成了一片火的海洋,燃烧全世界有灵性的人们。那本对有些人们而言深奥的书,于我,就像自传,字字可读页页真知。我购买了这本书的纸质版,置于床头,陪伴我住院的那段岁月。我在想,如果有机会灵修,是否我是比较容易接近达成的那个人?思想是无国界的,心是无界的。“新世界 灵性的觉醒”给了我国外遇故知的感觉。这本书的灵性点很丰富,我选择践行的是观呼吸。感觉跟着呼吸上上下下,有以前森田践行的基础,我很快能随着观息感觉到头脑的清净。头昏了,坐在椅子上,几分钟就可以让头轻松明净。我再次反思,头昏沉和颈椎有没有关系。十几年了,真正可以让我的头沉轻松明净的方法有两个,一是放松肩颈,一是放松精神凝神观息。一个是肉体放松,一个是精神放松。为什么,为什么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有着殊途同归的疗效?我尚不能解答,没理明白。
我知道了让头沉飘走的方法,却不会坚持下去、持之以恒、把它彻底打败,难道我不想打败它?难道我留恋它?自从未成年它就追随着我,它伴我步入成年踏上社会,我习惯了它的存在。是不是,内心深处,在担心,铲除了它,我无所适从。这两三年,我和它打游击战,沉闷了难受了,我践行方法,踢它两脚喘两口气,继续任由它翻腾,周而复始,留它活口。我经常感觉到一副景象:两扇黑色的厚重的宽宽的大门,没有院落屋子,只两扇大门,虚掩着,我在门这边,门那边是碧海蓝天,难受了沉闷了,我伸根指头轻轻推推门,门开一条缝,碧海蓝天的新鲜空气透过来,猛吸两口,我缩手,门虚掩。其实只需两只手推推,门开了我就抵达碧海蓝天;可我不,我只伸指头开个缝吸口气,就够了。为什么,我要守在门里面?为什么,我不坚持践行与它决断?是什么牵绊着我,让我留恋?怕痊愈,怕痊愈后的野心,怕痊愈后野心要求的艰难目标?我尚不知。就这样,我断断续续,偶尔看书,偶尔践行,偶尔到贴吧学习;更多时候是放任自流,任由头重和我并行。明明我有控制它的法门,我不用。最近的一件事情触动了我,让我反思、总结、整理、分享,想继续前行。妈妈在大弟弟的城市照顾孩子,很想我很担心我,盼望休息中的我去看望她。预定的时间一推再推,我觉得我希望在家里休养不想外出,爱人自行安排了出差机会希望伴我同行探母。他高兴地告诉我,晚饭餐桌上,我火了、委屈、哭了。我说我不想现在去,我想下个月去,我想休息,我哭得声泪俱下、委屈万分。也许这在爱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探望我的母亲,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反应。我觉得没人为我着想,我需要休息,为什么都逼我到处外出呢。不情愿的去了。住了一个礼拜,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很排斥母亲,不想看她的脸,不想接近她,不想和她说话,不想听她的语调,不想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不能忍受和她单独相处,让我窒息。我深深地深深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我深切地希望把她从我身边推开。我知道母亲是悲伤的,可我的心如磐石,容不得她靠近。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不清楚,只是必须被迫一味的排斥。母亲靠近,我就离开。我闲着看电脑,故意不和她说话。为了早点离开,我把预期返回的时间一改再改,一天都不想多呆。可是,母亲对我很好很好,我的心为什么排斥她?离开的前一天,我坐在餐桌的电脑前,母亲茫然的悲伤的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我的第一反应是起身离开,离开餐桌,离开她,我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和窒息。 然后,我想起了书中的话,只感受、顺从、接受,别抗拒、排斥。我没起来,继续看电脑,让心继续它的憎恶和排斥。短短的几分钟,就像很长时间。心带着我,让我看到了排斥母亲的源头,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同事。我生子和坐月子,是目前人生中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一个月。心带着我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我最亲的母亲,一个是我曾经最亲的同事,在我生子坐月子的阶段,她们的不作为让我愤怒、让我感到背叛。天蝎座赋予了我不能忍受背叛。羊水早破,在场的最亲的同事没有送我到医院;坐月子,母亲没为我做过饭,满月当天即背包离开,劝都劝不住,决然而去。 从那时起,我的心就埋下愤怒的种子,回去上班当即疏远了那个同事。可是,对于母亲的愤怒,心不愿承认,与道德违背它不敢公然承认。它冲突,它偷偷的埋藏着愤怒,慢慢滋养它长成一颗对母亲憎恶和排斥的大树。顺从和接受,在这次的场景中让我看到了真相,看到了他们的力量。 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之前行程一推再推,为什么来之前痛哭流涕。不是我想休息,是心偷偷地憎恶母亲,心不想来,可它不会直接告诉我真实的原因,以身体需要休息的假象迷惑了我。这次事件,让我体验到顺从和接受的力量,让我知道了心会伪装欺骗主人,让我开始正视人格中的冲突。对于母亲,我必须也只能选择和解、释怀、感恩;这需要时间和时机,我现在还做不到。在这次事件中,心对母亲态度的冲突,如冰山一角,让我开始反思人格中的冲突。
婆婆从我孕期和我们同住,几年相处下来,我感觉到心藏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如果孩子可以选择母亲,我会抛弃生母选择婆婆。以前,只接触自己的母亲,母亲没有姊妹,我不知道别人的家庭别人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婆婆来了,带着一个不同于我母亲的形象:开朗、热情、大气、顺从孩子、安心做事、勇敢尝试、有主见不执拗、不情绪化、心里有委屈会主动沟通不闷在心里。我越来越觉得婆婆是块宝,我喜欢她身上的性格,老太太们喜欢她,孩子交给她带放心。我不像婆婆,我的母亲更不像婆婆。母亲是独女,那个年代的独生子女,很少,没安全感,孤僻。我童年记忆中,让母亲帮外公挑水时她拉长一张脸,有些乡亲来家里串门时她冷面相待。那时小小的我不懂待人接物,只觉得心不喜欢母亲的态度和表现。母亲情绪化、有时拉长脸、有时说话阴阳怪气、不善于沟通也没有姊妹沟通、倔强、执拗。母亲曾经读书很好,十几岁时也得过头疼病,以前听外公说带十几岁的母亲到省城看头疼。高考两次未中,安排她当老师教小学生,不久即辞职,嫌小孩子吵闹得她头疼,早晨醒了直接起床也头疼。我的智商遗传自母亲,性格也多遗传自母亲,甚至弟媳说我们两个说话都很像。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母亲说话阴晴不定的腔调,不喜欢自己的性格,不喜欢母亲的性格。尤其是有了婆婆对比之后,愈加冲突。我喜欢婆婆,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喜欢母亲,可是她生养了我、在贫困中抚育我长大。和婆婆相处,我安心,心能感觉到,和一个情绪平稳的人在一起,没有无端是非。和妈妈相处,我不舒服,她说话时讪笑着凑过来的脸,她生气时拉长的脸,她情绪化的腔调,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不会理睬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应该成为怎么的一个母亲?怎样的一个母亲对孩子是有益的?怎样的一个母亲是孩子真心喜欢围绕的?我身边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母亲,让我反思这个问题。我也看到了两个不同母亲的晚年的不同结果。婆婆的孩子们都喜欢看望她、围绕着她、放心地把子孙们让她照看、身体健康、爱人健康。我的可怜的母亲,她唯一的女儿心存芥蒂地抗拒排斥她、大儿子习惯好话歪着说、小儿子早年拿杯子砸过她、面色枯黄、爱人患病。婆婆的孩子们,虽然性格不尽相同,要么如她般开朗热情,要么不像她般平稳沉静,个个家庭稳定幸福。婆婆的爱人,年岁虽大身体无大碍,血压血糖都正常。母亲的孩子们,我执拗冲突,大弟弟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把好话往难听里说,小弟弟未婚打群架、婚后家庭战。父亲不到六十岁,三高外加脑堵塞。不同的母亲,养育出不同的孩子。我和爱人是不同的。我是绷紧的,爱人是放松的。我喜欢心理哲学灵性类高深莫测的东西,爱人抱着搞笑视频看得乐不可支,我下班想充电,他下班就休息,我喜欢安静,他喜欢旅游。他的上司一次对我说,爱人各单方面都不是最过硬的,综合起来他是最优秀的,他具有真智慧非小聪明。曾经我抱怨,我的人生大哲理,和他谈谈不通,他不懂、也不想懂、更谈不拢。我后悔他不是一个可以与我畅谈人生哲理的伴侣,我一肚子感悟没人诉说。现在想象,还好爱人不是一个我这样的人,两个这样的人怎么过日子,会谈成神经病的。我是虚的神经的哲理,他是实的简单的生活。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拉我出神经哲理的人,只是强大执拗的我还没被成功拉出去。哪一天,我能如爱人般活着,我就彻底走出来了。愿我的爱人足够强大到不被我拉成神经兮兮的人。性格决定命运,我在母亲和婆婆的身上看到了。 我要拯救母亲的晚年、拯救自己的余生、拯救孩子的未来。该怎么办?
我的基因中明显遗传了母亲基因的痕迹,我的智商、头病、性格都来自母亲。 基因是强大的难以改变的,顺从、接受、不对抗,这条法则可适用性格改善?接受所有的性格,发扬好的方面,改善修饰不好的方面。别强硬、别对抗、别排斥、别冲突。我和母亲是相似的,我们都勇敢、坚强、不退缩。几乎夺去母亲性命的乙肝大三阳,在母亲强大的抚育孩子长大的坚定信念下,没有带走母亲。它退让了,近乎奇迹得给母亲让了路,在母亲患病10多年后,奇迹般不治而愈。我们惊得不敢相信,一再检查确认,奇迹确实发生在了母亲身上。我们贫穷,没有医院、医生、药物、治疗,没有休养、休息,母亲在艰苦的劳作中,在强大的养儿信念中,赢了不可能打胜的仗。就这一点,抛弃千埋怨百抱怨,都应该向我的母亲致敬!于绝望中,母亲劈开一条不可能的生路!送走了照顾了30多年的患脑血栓的外公,母亲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年后,父亲口歪眼斜、健忘、脑堵塞萎缩。母亲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父亲是顶梁柱是个聪明的人,家里大事小事都是父亲操心。母亲几次说起,你爸爸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得了这种病,现在再也不知道操心浇地施肥的事了,拿100元交电费到了找不到钱了。母亲一下子成了父亲的依靠和顶梁柱,父亲大事小事都要打电话问在外地带孙辈的母亲。母亲不相信、不愿意接受父亲患病的事实,可她还是勇敢得尽心尽力得承担起照料父亲的责任。 终其一生,她都在付出,照顾患病外公,抚育孩子,照顾患病父亲,抚育孙辈。谁来照顾母亲?谁来关爱母亲?母亲流血流汗后,没有劳动能力后,可有一方床铺留她休憩?可有孩子伸出手将她搀扶?可有人愿意听她倾诉? 我必须走出来,拉出自己,救出母亲。不是憎恶和排斥,而是温情和回报,去温暖我那先天基因不良后天命运悲苦的母亲。不能让我的母亲流血流汗后再流泪。 欲救人,先自救。
我从来不缺少勇敢、努力、坚强、决断,这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它使我任何时候都不低头努力地活。我智商不低,不笨,逻辑思维极好,很多东西一点就通。我的情绪化、我性格里的冲突,牵绊了我,一直牵绊着我。从来不曾意识到,直到最近。冲突,是我主性格的一大色彩。我被蒙蔽了,一直以来没认出来没意识到。天蝎座的冷静、内敛、低调不张扬、黑白分明、欲望强烈;O型血的开朗、热情;属相的虚荣、爱美、哗众取宠。 星座、血型、属相在我身上体现出的上述特质,是冲突的、矛盾的。我从来都不曾意识到。冷静和开朗,内敛和虚荣,黑白分明和哗众取宠。贫寒的出身环境让我自卑。我理想中的女孩,应该是富养的,弹琴作画,成绩平平,容貌秀美,不为生计发愁。现实中,我老家穷得叮当响,除了死读书啥都不会,姿色平平,周济亲人。这种冲突,不愿意接受自己出身寒门的心态,造成我心底深处的自卑。以前我不掩饰是农村出来的。现在身边多是娇生惯养的都市女孩,有意无意中,我不再坦诚自己出身。我说爷爷退休金多外公退休金少,不谈父母种田。我没有撒谎,爷爷和外公的确都是拿工资的;我在打擦边球,希望朋友误以为我出身工薪家庭。我自傲,走起路来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昂首挺拔。有同事问是不是参加过模特培训,走路姿势没得说,从来不会拖拖踏踏的迈步。自卑和自傲,是冲突的!我的头昏昏沉沉、萎靡不振、思维混乱;我希望展现出来的外在形象是精神焕发、利落干脆、简介明了。矛盾!所以,我扛着昏沉的头,伪装着明媚的笑。冷静,的确是天蝎座赋予我的与生俱来的特质,骨子里的;昏沉的头、游荡的心脱离了束缚,让我内心浮躁和紧张。矛盾!真冷静面对着现实的不受控,低就成了伪装的假冷漠。有时热情,有时冷漠;有时有爱心,有时似磐石。希望拥有友谊,想靠近他人,对陌生人希望获得他的好感;我又疏远友谊,不主动联系走动,对于靠近的友谊有本能的隔离防备,对身边人热情不够。希望自己是个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圣人,可心跳的速度告诉我修行未到。不主动靠近领导权势,可又那么看重领导交待的事情给予的机会,紧张得屁颠屁颠的,恨不得把事情做得一万分完美。自以为视金钱如粪土,不理财;可我马不停蹄不停歇就是为了工资给我的安全感。以为很自信,如果自信,何以不断下班学习不放松,那正是由于对前途未来的不自信。姿色平平,想当美女,这没错。只想当美女,不用心美容,这是矛盾。想穿得出彩,不看时尚书,这是矛盾。以为内涵是重要的,实际上重要场合心在想“我今天看起来美不衣服美不脸色美不”。冲突,矛盾! 极度重视隐蔽和私密性,自己的事情很少对外说,这次写帖子,很担心泄露它那么多秘密,心不情愿被揪出来曝光。它想低调得藏在角落里,不被揭发改变。这么多的矛盾,这么多的冲突;我以前没意识到,任由它们作乱。并不是说铲除谁,如何和平共处,是个难题。一个人必须认可自己的价值观、道德观,不然容易得心理问题。比如一个坏人,如果他认为做坏人没什么大不了,结果无非是被警察枪毙但他没有心理冲突。如果一个坏人,他心里想当个好人,可他的环境迫使他做坏事,心非所愿,就容易抑郁。我的价值观、道德观是什么?回答不出来,从未被灌输,也没有自行成形。我的心树没有主干,杂枝乱长。所以它不稳固,它游来荡去。没有信仰,没有安靠。别再抗拒它,接受顺从它,倾听它的声音想法,委婉的劝阻它,慢慢的修饰它。冲突来时,别急着逃离;让它来,狂风暴雨后是风平浪静,和心沟通的经验会这样慢慢累积。
生于草根,长于卑微。以前一个人,可以不管琐事把心安住,一个人再差,总有口饭吃有碗汤喝,一无所有不害怕失去。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明白责任知道害怕,不能一家人跟着喝白开水。人越活担子越重胆子越小。以为自己是特立独行的、有个性的、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以天蝎座深为自豪的。最近才发现,我是非常在乎别人看法的,只是假装不在意,其实是真在乎。心为何飘摇,就是在意外界的风吹草动。在乎得我的思维歪曲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正常的思维,是该做事就做事,以自己的眼光直接向外扩散看出去,以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外事外物,形成自己对外事外物的看法,敢于表现敢于批判。这是直线思维,从自己眼睛直直射出去,箭头向外,直射思维。我假装不在意实际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歪曲的思维,是折射。射线从我的眼睛看出去,看外事外物,碰触到外事外物后,反射回来,箭头向我,我以我的想法猜测外事外物在怎么看我看到了什么样的我,典型的反射思维。比如,出客厅站在外阳台上。正常人是看阳台的花、外面的天、其它阳台上的人。我的思维,是反射思维。我出了客厅,站在外阳台,不有自主地就开始运作在想:隔壁阳台上有个老头,那个老头是怎么看我的,老头看见了什么样的我,我在老头眼里是什么样的,是披头散发的我,还是苗条健身的我,老头会想这人为什么白天在家里不上班。我眼睛看着花、云、老头,心里却压根不在花、云、老头,我的心在紧急运作猜测老头会怎么看我看到什么样的我。这就是说,为什么觉得大脑和眼睛不合拍,因为脑子和心思没在眼睛所看之物,在以己之心胡乱猜测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典型的小人之心!比如,走在路上。正常人是看路是否平坦、有车没、别碰人、别踩坑。我的思维,TMD,现在觉知到都想骂它,骂它残忍迫害我这么多年,隐藏地无意识地悄无声息地顽固地。我一边走路,我的心忙着猜想一串串:路人看到什么样的我,路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是挺拔的还是萎靡的,路人眼中看到的我的脸是微笑的和蔼的还是绷紧的拉长的,路人眼中看到我后认为我是和善的好人还是冷酷的人。根据我的心的猜测,为了迎合路人给路人留个好印象,骨骼绷紧着昂首挺胸走路,脸绷紧着假笑。就为了那个不断猜测的心,为了那个我想象中的路人,我这么累。比如,写这个帖子。正常人写帖子,表达看法,分享经验,发出询问,回复疑问,就这么简单。我的思维,搞笑,歪曲的不可思议的一串串:这些字这段话敲到电脑上,成功发出去,有多少吧友会看到,吧友看到会怎么想,会怎么评论,会怎么看待我这个人,还好大家不认识,如果认识真人打死我也不发帖子,我真人怎能承受大家评论。中午有个吧友评论说“典型神经质,细节琐碎不精简,不随机应变左右逢源”,我感觉到心听到真话的难受挣扎,我感觉到心在担心继续发帖的话那吧友会怎么想怎么看。这样的心,这样歪曲的反射思维,这样在乎别人的看法,以己之心猜测别人,怎能不累、不衰弱、不得病?什么时候养成的歪曲反射思维,多少年了,我完全想不起来。以前在梦里,梦里以为是现实,分不清楚了。现在,把它揪出来,要让它多多现行,警惕它及时把它拉回来。阻断反射思维的路径,淡化它少用它慢慢它就丧失了功能。比如,走到阳台,习惯性思维就是猜想其它阳台的人怎么看我看到什么样的我。一旦觉察,马上凝神阻断反射思维,转为直射思维,看紫色的花,天上的白云,对面的胖胖的老头。歪曲的反射思维把我害惨了,这么多年,最近才觉察到。反射变直射,必须的。
有个吧友直言说“复杂累赘了,纯粹神经质式的叙述方式”。我是这么想的,进这个吧的吧友,多有神经质特征,或轻或重,或走出来了或仍在梦中,多注重细节,思维封闭歪曲,以为自己的病是唯一的有特色的最倒霉的。虽然神经质的外在面具千变万化,其发病根源是类似的,是内心不为人知的冲突和不知何时扭曲的思维方式。仍在梦中的人,是意识不到的,一旦有缘有悟性的吧友,病症或情境和我繁琐叙述有类似之处,能带给梦中吧友一点点微弱火花,作为萌芽拉他出泥沼,足以欣慰。我在梦中走了十几年,要苏醒、要醒悟、要觉知,是多么的难,我深受其苦。一次次我碰触到微弱的星星之火,前行一步步,退回,又悟得一点点火花,又前行,再退回。虽然一次次前行和退回,总的趋势来说,我是在螺旋漏斗型前进的。只是,太难太难,在白日梦中却不自知,导致我们一圈圈转悠着出不来。
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战胜神衰更要战胜自己,为什么神衰患者要完善人格转换思维。这种说法,读森田书时就看到了,走出神衰时会有一个更完美的自己呈现。可,那时的我,没完全懂。我简单的理解,不神衰了,头不昏沉了,我就轻松愉快了,当然更完美了。以为是这个意思。现在,我理解的是:要走出神衰,必须意识到、走出歪曲的思维和冲突的人格。思维的路子对了,我接受自己、不讨厌自己、不用想象中的外人眼光看待猜测自己、不内在自我冲突。我不歪曲了,不冲突了,自然而然就从梦里出来了,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说是浴火重生后涅盘的凤凰都不为过。
思维和自我价值观对一个人是至关重要的。思维变了,不用强迫自己养成习惯,做事方法自然就会跟着变,变得自己心甘情愿。我第一次意识到思维转变的重要性,是在6年前,关于买东西时的讨价还价。以前的我,不愿意讨价还价,非常痛苦,认为讨价还价是因为没钱贫穷,是可耻的不可见人的行为。每次购物时,我心里肯定希望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又漂亮又结实又便宜的物品,可心里又认为还价是可耻的穷鬼行为,这是内心目标和价值观的冲突矛盾。导致我购物不愉快,喜欢那些明码标价的地方,可以避免我内心的冲突。6年前开始,职业培训、周围同事、能力评判,促使我的意识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彻底的改变。买东西,不管有没有可能便宜,都要去努力让它更便宜。能买到价格公道的质量好的东西,是一种过硬的购物能力,是对自己辛苦所挣银子的负责,也是购物时双方的进一步沟通渠道。买卖不成情意在,还价不成别恼火,下次还要再讨价。在这种思维和观念下,我喜欢购物,我享受买东西,那是我的地牌。我不是大富翁,心里希望买到好的便宜的东西,我的价值观也认为讨价还价是购物能力的体现和沟通渠道的延伸,心里期望和价值观符合了一致了,我的购物心理不再冲突,就顺了愉悦了不骂自己穷鬼不埋怨自己嘴巴笨了。 那时起,我就意识到,思维的转变太重要了。思维一旦转变,不需要强迫自己养成什么什么的习惯,一切伴随思维而至的行为转变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那时的我,没有接触到森田,没意识到自己神经质,只知道我头昏头箍、心散意乱、被束缚放不开、不喜闹想安静、紧张就餐聚会游乐、不欢喜不满意。我就在盼望,如果再能像转变购物思维一样,转变其它的思维和价值观,该是多么好的机会,也许我就快乐了、不迷茫彷徨自怜了。也许实机未到,也许悟性不足,直到近日,我才得以再次有可能迎来人生中第二次的思维转变。 这就是反射思维向直射思维的转变。 “这次!必须的!千难万苦都要走过去!”我对我心我脑说。
以前我对“战胜神衰,要战胜自己,会升华自己”的理解,反了,背道而驰了,在反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累、越走越背离。尽管我走得很卖力,不敢停歇,不断反思,不断内视,可大方向错了,是无功的。我曾经理解:头不昏了 — 我胜利了 — 心情愉快了 — 升华美好了。我现在理解:思维歪曲了 — 意识到了 — 转变思维 — 人格完善 — 习惯改变 — 头不昏了 — 梦里走出来。曾经,心在欺骗我,以超级高明的骗术,骗得我团团转,骗得我不觉知。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从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是个有鲜明个性的人,是个享受孤独的人,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为此自豪和骄傲。可是,为什么碰见上司我会紧张心跳,为什么接到任务我急于表现,为什么我的心一直是在偷偷偷偷想别人是怎么看我的、看到了什么样的我。也就是说,其实,我是个超级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在乎上司怎么看、同事怎么看、朋友怎么看、爱人怎么看、路人怎么看、吧友怎么看、微信圈怎么看、超市里的人怎么看、甚至对面楼阳台上的老头怎么看、晨练时的老头怎么看。唯一唯一我能不在乎的,是最最至亲的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的是,我的父母亲怎么看我,我的弟弟们怎么看我,我的最铁的舍友怎么看我。这是我的心的狡诈所在。心知道,最最至亲的人,不管我如何放肆、如何冷漠、如何疏离、如何伤害、如何善变,我的最最至亲的人,骨子里关爱着我的人,是不会抛弃我的。所以,心不害怕、不担心、不付出、不在乎,对于那些至亲之人。对于不是至亲的人,人们不会无所求的关爱我纵容我人让我,心很明白,这是不稳固的关系。所以心害怕、恐惧、担心、琢磨、猜测,心以它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宽慰自己。正常的直线思维,我用眼看世间万物人间百态,直线射出去,花是花、人是人。眼睛看到了,心形成对所见之物的自己的见解观点看法。心随眼走。眼看到花,心脑想这花红得漂亮;眼看到美女,心脑想这女孩美得养眼;眼看到狗,心脑想狗狗远点别咬我;眼看到车,心脑想等等走避开车。眼看到对面楼的老头,心脑想这老头富态胖乎乎。我一直在用、没有觉知到的、歪曲的、反射思维看万物百态。说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心、想象众人的眼、揣测自己的人。在原地转圈圈,困死在圈里,徒劳无功,疲惫劳苦,走不出来。关于歪曲的反射思维,前面文字中举例了楼对面的老头、走路的路人、发帖时的吧友的例子。其实,这种我不曾觉知的思维,已经侵入生活的角角落落、分分秒秒,装扮成最可信赖的伙伴,伴我左右,掩我耳目,蔽我灵魂。我写到这里,心是想逃避的,心是疼痛的痛苦的。要揭开它,要和它不一致,心不舒服。心希望借由这种逃避和痛苦,让我放弃,让我不要揭开它的面纱,让我们继续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可是,和平共处,就要继续在圈圈里转悠。长痛不如短痛,承受十几年的彷徨痛苦,不如忍受几天或几周的割舍别离。心,莫要逃避,来,接受真实的本我,来,转变歪曲的思维。我的心儿,你不要担心,你不要害怕,你更无需畏缩,赤裸裸地呈现真实自我后,遭众人轻视、鄙夷、抛弃、背离、谩骂。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相信我,不会的。即使偶尔有之,我也会一直陪护着你,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只要我们坦诚相对,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的心儿,把你的坚硬的外壳轻启一条缝,柔软放松。我的心儿,把你的遮蔽的面纱轻轻掀起来,勇敢呈现。心儿,曾经的你,小小的你,也如天使般,柔软放松,无遮无掩。曾经的那颗小小女孩的心,也纯净如璞玉,轻盈似羽毛。环境迫然,你不得变成今天的模样保护自己,就像动物的保护色。穷困的物质环境、不稳定情绪化的精神环境、身为老大的千斤重担、没有大孩子保护的恐惧,让你不得不藏起柔软,伪装坚硬;让你不得不藏起弱小,伪装强大。孩子,小小的心儿,我能理解你。不然,在那般艰难困苦中,在无人帮扶中,在千山万壑中,你何以能不被伤害?何以能自我保护?何以能有力量伴我长大成人?只是,孩子,小小的心儿,现在的我已完全长大,已足够强大,大到强到我可以保护你。可否,请你,开启心门,砸碎硬壳,揭开面纱,展露笑颜。我已经长大,不再是20多年前的那个没有自我保护力的小女孩了,不需要遮遮藏藏了。心儿,你也要告别小小的小女孩的那个你,从你躲藏了这么多年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以继续伴我携手前行。成长起来,长到现在的我的年纪,从幼稚的你长到成熟的你,更好更得力得陪伴着我。你想吃花卷,我们吃得起花卷;你想要白球鞋,我们买得起球鞋;你害怕野孩子,我有了爱人打走他们你莫再害怕;你害怕失去母亲孤苦无依,我们有康复的母亲善良的婆婆。心儿,直直地无所畏惧的看世界吧,别再躲躲藏藏扭扭捏捏。我们携手改变你看世界的方式。现在的反射思维,我知道,你也痛苦,你也疲惫了。让我们一起想想这些带给我们痛苦的反射思维吧。
坐餐桌吃饭,饭菜在桌上,爱人在对面。正常人的直射思维是:饭菜绿不绿、味道香不香、爱人疲惫还是精神。反射思维是:眼看着菜看着爱人,心儿在想:爱人觉得我烧的菜好吃不,爱人觉得我的心情好不好,如果我不语爱人会不会觉得我枯燥没共同语言。心害怕恐惧,害怕爱人嫌弃我烧的菜难吃,害怕爱人嫌弃我的脸色阴沉忧郁,害怕爱人和我无共同语言渐行渐远。心这么地恐惧,可这只是自己白日梦中想象的啊,只是被蒙蔽的双眼以为看到的啊,这明显的不是事实。爱人牵手了神经质的我,他基本没有察觉也没有嫌弃啊。看森田书后,我意识到并主动坦白有神经质,以简单纯真的爱人看来,我就是没事瞎折腾,偶尔开玩笑叫我神经病,他从未当真,也不能体会神经质们。别再害怕了,下次餐桌上,直射思维,看菜看饭看对面的人,眼所在心之所在。在办公桌前,眼睛看着电脑,手里拿着文件,旁边坐着工作的领导同事。正常人的直线思维:想文件写了什么,有问题找领导同事沟通就是。歪曲的反射思维:眼睛看着文件,眼睛不敢瞄周围的领导同事,心里想的却是:周围领导同事看到的我是像认真工作呢还是像心不在焉呢,他们看我是精神充沛呢还是无精打采呢,如果我伸伸胳膊放松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无事可做在偷懒消磨时间呢。可是,这么多年,领导从来没有批评过我,没有为难过我,同事没有谁看不起我或特别关注我。我就是平平的一下属一同事。下次办公室,直射思维,眼看电脑心就想电脑写的啥,打电话就想如何沟通清楚,没事干闲观周围领导同事也未尝不可,看看谁紧张谁放松,谁高兴谁恼火。向外看时,启用直射思维;没外事向内观时,感知呼吸。定会越来越好。左脑是主管语言、逻辑、分析、推理的,是联系过去、预测未来的。右脑是主管艺术、音乐、图像、创造,是只在当时、当物的。从小,一直以来,我的左脑发达好用,好用 – 愿意用 – 经常用 – 越发达 – 越好用;右脑很不好用,唱歌跑调,不会画画,空间立体感极差,不好用 – 不用 – 废弃 – 不用。左脑越用越好用,我依赖于左脑思维;右脑笨乎乎不好用,我抛弃右脑思维。左脑主过去和未来时刻,思维模式是联系过去推测未来;右脑主现在一刻,思维模式是集中精力在当时当事。左右脑的使用频次严重不一致,引起左右脑的思维模式不协调,我不断启用左脑想过去和未来,我不原因用右脑感知当前现在。扭转反射思维,重回直射思维。看世间百态,想我对世间百态的看法;莫用自己的心假想众人的眼审视自己的人。不再想象众人路人怎么看自己看到了什么样的自己,不去想象在乎别人的看法,真的不在乎而不是假装的。记起时,多多地感知呼吸。早晚用牛角梳梳头放松头皮。放松紧绷的太阳穴和眼睛。向外则直射,向内则内观。做当时当事,少想过去未来。最后,望心儿柔软勇敢伴我成长起来,有信心直射思维助我彻底走出来!再见!瑾以此琐碎杂记,告别困苦恐惧的童年的我,告别彷徨自怜的神经质的我,感谢我一生劳苦的神经质的母亲,感谢陪伴着神经兮兮的我的爱人! 寄语我的心:再也不猜想不琢磨其它人对我的看法,无惧无畏,携手前行。
唉呀妈呀!这么长,不是编小说吧?看完这贴子,神衰的我又要头疼了。
  写得很不错,楼主不同于很多神经症的人,对自己很模糊。有一定的洞察能力。要是处在水深火热的吧友,肯定没有这么清楚的逻辑。确实太长,他们可能会看晕了    扭转反射思维,重回直射思维。——看到这我为楼主担忧。你用的是森田,还是托利。前面写得很多,后面的总结我看得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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