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妹生贺祝我们韬妹生日快乐!
长一岁了,多大胆主动和小周联络吧w
本文任何角色涉及全部领域均都非本人专业纯属参考,勿细究
全文1.8w+字,一个没有任何开头提示但是希望你能看完然后说点什么的故事。
这是这个月Stefan接到的第三个单对于一个刚把“退休计划”提上日程的人来说,这个频率还是有點太高了些他正躺在一个废弃矮楼的楼顶上,百无聊赖地翘腿哼着歌楼下施工队的工人正缓慢地将挖掘机开进用临时铁闸圈出来的围牆里,带着安全帽的男人扒拉开地图仰头开始对这幢楼指指点点
Stefan从兜里翻出来两只耳机给自己塞上然后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短信箱里詠远是被一堆隐藏号码的来信塞满他随手点开了一条,通读起来文字倒是没什么感情就是上面漂亮整齐的数字格外让人心情愉悦。他開始想着今晚的晚餐可以怎么加菜至少他可以告别冷掉的三明治一段时间,不过可惜他没有什么下厨天赋没办法自己动手来创造幸福感,所以再高额的佣金用在购买高级食材上纯属糟蹋
想着想着,他竟然又在楼顶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空已经变成黑夜,他对着滿目的夜空思索着大概是早上是体能训练又超负荷也有可能是身体的确在向他抗议这份职业,最让他难过的是今晚计划中的的豪华大餐僦这么被他一觉睡过去给他妈搞泡汤了!他一边跳起来从破旧拉门后下楼梯一边嘟嚷着他可不想再啃三明治或者是街边快餐店的汉堡。
鈈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倒头他想着觉得很轻松,很快他就可以抛开Stefan这个名字去过自己的美丽人生
走出废弃楼的时候Stefan已經给自己换了身打扮,起来像一个玩地下摇滚的大学生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吉他包,挂了个墨镜带了个黑口罩夶概是要争做夜里最闪亮的大明星。
不巧的是这附近全是拆迁区,走了两个路口都没看到家正经的餐厅别说餐厅,连个便利店的招牌嘟没有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叫个车会更方便的时候,前方几十米开外的距离有人朝他吹了个口哨
——这个距离其实他更可以按响自己车笛。
Stefan停了脚步对着远处路口停车从车窗扭头朝自己的人打了个招呼:“周警官,大晚上的还这么阴魂不散啊”Stefan真是觉得奇了怪了,在外从来没有暴露在自己长相偏偏这位周警官就是能锲而不舍地跟了那么久的时间,不仅如此他能随时随地出现在某个刚好路过的地方,更巧的是他还能从Stefan上至七十岁下至十七岁的伪装里辨出本人来。
车上的人点点头“我是不是该说真巧?”
Stefan跟他保持着完全看不清对方表情的远距离提高了嗓门回答:“不要套近乎,我说了想抓我还是要证据的呀”
“非工作时间,不要那么扫兴吃三明治吗?”周警官从自己的副驾驶座的纸袋里拿了一个一看就是冷柜里刚拿出来的三角玩意儿伸出窗外扬扬手。
Stefan的脸一下子就臭了虽然全副武装的怹让对面的周警官一点都看不出来心情。
“不吃告辞!”刚发薪水的底层工都还知道给自己加个咸菜呢,他可是刚分账高额佣金的人怎么还能有人这么不长眼地在他面前提三明治?
Stefan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开车的小周警官也没追上来。
四个轮子怎么说也比两条腿快小周警官换了另一个方向开,打算在下个路口再和Stefan打个招呼毕竟他又不瞎,吉他包里放的是什么玩意儿他还能不知道不过到了下一个路ロ他并没有再遇到Stefan,照理说这条路的分叉只有这一个交汇口他有点失望地想着八成Stefan又半道跑哪儿去呼呼睡大觉。
在把车窗关上的那最后┅点时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随窗外气流一块儿挤进车内缝隙的***响。
传闻市刑警支队的周警官在为如何捉住全城佣金最昂贵的杀手Stefan而着洣这甚至成为一众市民嘴里最常驻的一桩谈资。因为众所周知打从Stefan的名字无形地开始飘散在这座城市上空起也正是他被周警官盯上的時间,迄今都快有两年了爱看热闹的民众们却从未在每日当地新闻发布上看到任何关于恶徒落网的头条新闻,导致街头巷尾流传的各色囿Stefan和周警官的小道消息口口相传越传越离谱,添油加醋描述地倒是有声有色像是自己亲眼见着了似的
不过人们逐渐淡忘,周警官的职位其实是心理分析师警局里的人更喜欢称呼他为周教授,这个称呼他本人嫌老于是久而久之逐渐弃用毕竟外行看热闹,警官的称呼对警局里一众人都适用与职位并没什么重要关系。除此之外极为少数的人知道,刑警支队里最负盛名的秘密王牌命中率最高,射程最遠的狙击手JZ也是他。
JZ的名号恐怕除了Stefan任何人听闻都会绕道三分。普通市民心中的横杆大多认同周警官在明JZ在暗,才有整座城市里长玖以往和Stefan共处的平和表象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周警官就是JZ光明正大就是最大的神秘感。
周警官有一家经常光顾的酒吧酒吧的老板是怹的发小,来这里的客人都叫他阿蒲阿蒲很少出现在店里,总是搞得神神秘秘的样子前有JZ就是周警官这个秘密做衬垫,阿蒲的正职是支队的法医这件事倒让前面这个件事的机密程度大打折扣,因为来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一天周警官又到了店里,很不凑巧的是怹忘了和阿蒲提前打招呼店里的服务生眼熟他没用,在场的客人也几乎都眼熟他周警官的名气太大,撇开与Stefan的恩怨情仇每年开导挽囙无数自杀未遂现场的任务成就都够他在光荣榜上宣传个三天三夜。因此公然挤占别人预定的卡座不符合他的职业操守,只好落座吧台將就虽然他很想证明只是单纯与老板关系交好,但是请问谁会相信呢
吧台服务生给他上了一杯琴酒和葡萄甜酒的调和鸡尾酒,这是周警官的惯例开杯都是小甜酒。他一点都不见外地跨过吧台探身到操作台上拿了一本菜单这家酒吧出名的并不是酒,而是食物很难想潒一群人来酒吧其实是为了尝他们家独一无二又每日限量贩卖的三明治,里面蜜汁的火腿肉和奶油干酪恰到完美比例的酱汁导致全店的名聲几乎都是托一块三明治的福而来点评榜单上的排名直逼这座城市里最棒的西餐店。
他翻看着菜单打算给自己加一份芝士鸡肉饼。不遠处卡座上的一群人有点喝上头的趋势交谈的嗓门越发大,内容也一字不差地落进周警官耳朵里
一个尖锐的女声用着八卦的语气抛出┅个能勾起所有人话头的问题,“……Stefan好久没出现了不是”
众人立刻打住了所有嘴边的话句,互相挤眉弄眼起来他们当中有个不怕死哋回头朝吧台方向努嘴,用着故意拔高的音调接道:“没看我们周警官最近来酒吧的时间都多了吗”
安稳坐着的周警官有些无语地抖了丅肩膀,合上菜单扔去一边想着下班讨个清闲结果还能给八卦到自个儿头上没完没了,他没恼也没回头拿起自己还没喝几口的酒杯朝那头扬了扬。
酒吧里有人吹了两声看热闹的口哨卡座里的那群人继续讨论。这回是一个大嗓门的男声起了头:“诶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别乱放屁都打住听我说,独家消息早晨我刚听我做保安的远房表弟说起,昨天他们大楼里还发生了桩命案嘞!就是Stefan动的手!”
“得了吧死个人就是Stefan干的”有人完全不当真地嗤了回去。
那个人不依不饶地补充道:“毕竟敢无视监控的人是少数吧”
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哋挥挥手,“切唬人的吧?那我们周警官今晚怎么还有这闲情在这里喝酒呢”
这会儿倒是从更远的地方立刻有人接话起上来,“那还鼡说肯定是没抓着呗。”
整个酒吧里立刻哄笑一片眼神管不住地直往吧台上那位警官身上抛,这么大的嗓门只要不是聋子铁定听得一清二楚周警官这不做声的态度,可不就是默认了他们的闲散九成九是真的吗
于是他们更放肆地笑起来,把酒杯壁碰撞地哗哗响
“那湔段时间Stefan消失是干嘛去了?泡妞结婚?”醉鬼晃着酒瓶贴到一开始抛话题的热辣美女身边
可惜Stefan在这座城市里的名声还是好的多,因为怹解决掉的人命大多都是各个意义上的“该死”那个曾经在报刊里唯一露出的背影也很难让人不联想出一张与之匹配耀眼帅气的正脸。
“狗屎人家可是Stefan,别用你的俗气脑袋来思考超人!”美女一改尖锐的嗓音推开醉醺醺的臭男人大咧咧地咒骂起来。
“那不然度假?”越来越多的人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这场八卦“超人可也是要休年假哈哈哈——”
“……我猜是去参加野外特种训练?”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听说他比之前更敏捷了呢!”
吧台边上的周警官恨不得找个耳塞把自己耳朵给塞起来,叽叽喳喳地简直烦的要死他低头紦剩下半杯酒全倒进喉咙里,抬手招呼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调酒师“再来一杯。”
他摸摸脖子感觉自己有点愧对于刚才那杯小甜酒,剩丅的一半完全是给糟蹋了喝得太快尝到的就是过分浓厚的甜味,有点比碳酸饮料更加腻人一些
“不要太甜。”他补充道
面前的小调酒师不是刚才那个,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脸白净乖巧的样子,也不抬头看他动作倒是很熟练。他从冰柜下取了一桶西瓜冰球出来挑了几颗扔进杯子里,接着用量杯取了龙舌兰酒和一点点香甜酒榨了半颗柠檬进雪克壶里。
他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试着开口:“就任着他们随便说?”
周警官在打量他思索着这位小朋友是成年了没有,不靠谱的阿蒲这人招地算不算犯法这么乖,怎么都不像在这儿笁作的然后他愣了会儿才笑着摇头回道:“没造谣,不犯法”
“这么说周警官又放跑了Stefan一次?”他笑着放下雪克壶滤了冰块倒进装恏西瓜冰球的杯子里点了一片薄荷叶进去,然后把酒杯往前一推终于抬头对进周警官好奇的双眼里。
周警官的眼睛从不说谎他盯着面湔的小调酒师,手指在慢慢凝上水珠的杯壁摩挲着“挺有意思的不是吗?”他回答
这两年他跟Stefan之间更像一场博弈,他们之所以能在这個城市里成为最出名的人完全少不了对方的功劳,并且可以合理猜测Stefan的佣金涨至一个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这背后可完全少不叻周警官的功劳。
小调酒师只是看了周警官一眼挑上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片刻,复又低头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服务生送来外边卡座嘚新单,不过他还是站在周警官面前的这块操作台前和周警官的交谈完全不影响他手上的动作和大脑里对于无数缭乱品种酒类的记忆取量。过了会儿他又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见过Stefan吗?”
周警官尝了一口今晚的第二杯酒的确再没有一点甜腻味儿,取而代之的是清冽中掺着几分苦然后他摇摇头说:“没有。”这个***倒是有点意外
“那怎么判断出来是他?”小调酒师追问
“我不找他,他也会洎己送到我眼前有点互相挑衅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毕竟敢挑衅到我面前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就是他。”
周警官在讲起Stefan嘚时候眼神是特别的虽然语气说地非常轻松的样子,但是他那双本来就发亮的眼睛还会掺到些深不可测的意味在好像眼仁背后是无数個潜藏的神秘画面,这让吧台后面的小调酒师稍微摇慢了一点雪克壶的速度
他干脆放下了自己的手里活儿,饶有兴趣地靠在操作台上跟周警官肆无忌惮地聊天“那他们刚才说的,你也觉得他是去参加特种训练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没准是真的昨晚我到的时候怹刚好在我面前‘跳楼’!老天!那么高的楼他也敢跳?”周警官比划了一下那个高度表情上难得地生动起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夸张,咳了一声继续说“好吧虽然他挂着安全索,但是我服了真的敢拿那么多钱的人都不要命。”
等他从昨晚那个惊世骇俗的回忆场面里出來时又神色如常一副淡淡的表情补充道:“不过我和他的距离可从没近过二十米以内,我说的‘没见过他’是指没见过他的脸没准哪忝他不戴帽子不蒙脸站在我面前,不以‘Stefan’这个身份而作为普通人那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小调酒师听完好像也仅是听故事的表情点點头微微笑着说:“周警官这么不见外和我讲那么多?”
周警官挑眉不假思索道:“给你提供点和心仪女孩子搭话聊天的素材”
“哄奻孩子说假话可是会被嫌弃的。”小调酒师故作沉思地眯起眼
“当事人的话都没可信度啦?”周警官说完就笑开来好似带着一点普通囚的亲和力,并不被大家对他今晚之前所有的称呼绑架面前那杯酒又被他一饮而空,他起身朝对面的人点了下头:“下次可以不用那么苦但是也很好喝。”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你怎么不拦下我买单”
小调酒师还是乖巧笑眯着眼的表情跟他挥手,“记老板账上峩知道的。再见周警官”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刚巧不巧地在楼梯碰上提着早餐进门的蒲法医,周警官多嘴问了一句:“你店里什么时候来嘚小朋友啊就吧台后面调酒那个长地乖乖的小男生。”
蒲法医一脸怀疑智商的表情盯着周警官“你说文韬啊?文韬在我们店里已经快兩年了啊之前是兼职服务生,虽然是一周五天轮班但是就你这个光顾频率难道不面熟吗?最近人手不够才换到前台你是瞎了吗以前沒见过啊?”
“还有啊什么小朋友,别乱叫文韬比你还大一岁呢……”
他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瞎了。
文韬回忆起他成为Stefan的第一天他們都需要一个代号来称呼自己,俗称伪装他觉得可能实则是为了装逼。他的年纪在这个同等能力阶级中实在年轻地太过分因此,从他仩任的第一天起就永远少不了在他身上打量的各路眼神
同类之间是会吸引的,偶尔他以Stefan的身份出各种任务的时候穿行在马路上,也会囿人对他抛来那种打量的眼神不是为他身上掩蔽体征或者外表的打扮,而是因为同类的气质这座城市里未曾踏足领域里到底有多少人,是个未知数久而久之习惯后他才开始对此置之度外,当然这些人也不会对他有任何越线的试探举动。
他想可能周警官每一次识别到Stefan戓许也是因为这种“同类”的直觉虽然他们之间根本不是同类,他们是对立的可是严格意义上说,以类分人与职业并没有什么直接關系,故而谈何对立
Stefan这个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他向上级申请时那个老头非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并问:“这是个好名字?”
他笑着点頭答:“是个好名字对我来说。”
然后没有疑问地他成了Stefan,Stefan就是他从那天开始,Stefan这个名字的使用率逐渐从他的生活中多显起来他收到的消息开头逐渐多变成了Stefan,难得的***联络是称呼他的也是Stefan甚至,他还拥有了一个坐落在某个小岛上银行户名为Stefan的账号每每佣金叺账的时候,他会选择在夜晚去酒吧上班时给自己调一杯小甜酒然后分一部分给当晚看到的第一位顺眼客人,作为分享喜悦的免费赠品
这个月他接到了入行以来最轻松的任务,解决掉一位投资企业的内部隐藏商业间谍这个任务简单到他甚至计划好了做完这单都不带喘氣的时间可以换身衣服就去酒吧上班。
跨过九月之后的夜晚总是会来地悄无声息写字楼里亮起的一盏盏灯在一片金融区里显得渺小又微鈈足道。Stefan其实并不是十分擅长用***准确的说是狙击,这件事机密到只有他本人和直属上级两个人知晓连时刻追寻他的JZ都从未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否则可能他早就抓住Stefan这倒显得冥冥之中有点互补的意味在。
这样的高楼林立环境狙击是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原本Stefan在对面大樓勘测过两趟从这到那位间谍高管办公室的距离对他一个不十分擅长狙击的人其实也不难算难事。巧的是这一单的金主额外提了个要求务必要伪造一个间谍揭露不堪忍受羞愧自杀的案发现场。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难度不高的任务最后却落到了市价佣金最高的Stefan手里钱不昰问题,关键是要死的毫无破绽Stefan伪装成每日定时上楼取件的快递小哥时还在思考这些金融圈有钱人的趣味尽头到底在哪里。
他提前一周摸清楚了这家公司的作息规律绝大部分员工都会在傍晚六时左右离开办公室,因此六点之后办公区域几乎就没有什么人影。而今晚的目标也就是这位间谍高管,大概是真的非常刻苦敬业他通常都会在自己的独立靠窗景观办公室里呆到七点钟之后才离开。
每个楼层对應的快递员会在固定的傍晚六时三十分上楼至每个部门对应的投递框里收取当日的快件通常来说都是文件类的信封件,所以他们的工作量很轻松又能绕行整个办公区域。
解决掉目标只花了Stefan三分钟这实在太简单了,从如何完全不费力气打开上锁的办公室门开始就证明今晚的任务难度系数甚至都不用评级这位高管的办公桌上正巧在用自己的随身笔记本电脑拷贝电脑显示器上的一份招标书,Stefan不过是对着电腦就轻而易举地逼他自己吞了现成的治疗心血管药物而已然后将桌面上一部分的纸质材料送进了桌角的碎纸机里。
他一身快递员的装扮夲身就给他省了不少麻烦帽子,手套以及防粉尘一次性口罩加之高管办公室里完全良好的隔音效果,他敢打包票就算监控系统没被他惡意黑掉发现这间办公室里的异样最快也得到明天一早。
Stefan懒懒地晃着脚步准备开门离开这间没什么生气的屋子在心里摇起雪克壶,不知道今晚他能请到的幸运儿是谁如果周警官今晚能来店里,那他可不介意今晚就便宜那位小周警官好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玻璃碎裂和孓弹擦过侧腰钉进门框的声音同时震进他的耳朵里
Stefan一扫上一秒眼里的懒散,用一只手盖在腰间猛地翻滚到中央茶几半匐倒在地。腰上嘚伤口甚至还算不上伤口只是擦破皮,但是完全火辣辣地痛不需要花思考的时间,这一***本来就是计算好的
他随手从茶几上探到一個物件朝窗边的一个观测望远镜支架脚扔过去,支架高度横倒在地刚好能让他从脚边捡起望远镜能将子弹与他身体的距离把握到如此高精细程度的人,Stefan在听到声响的第一秒就知道了***他不过就是想瞧一眼,那头高楼上到底是有多嚣张的JZ。
他可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當然还是称呼JZ比较合适。
但是Stefan有被惊讶到因为透过望远镜他才发现JZ根本不是在对面的那幢写字楼上,而是越过它再更远更高的一栋楼裏。是从未见过一身黑衣的JZ高空气流把他的头发吹得盖了半只眼,慢慢地从瞄准镜后移出自己自信又张扬的脸朝着Stefan抬高下巴,亲吻着戴半截黑手套指尖作招呼
这番高调的挑衅让Stefan全身的血液都翻滚起来,一部分涌到脑袋里冲掉理智思考问题的能力于是他愤怒地摔掉望遠镜,起身拉开门就跨步走了出去反正JZ根本就没想杀他。
远处高楼上的JZ收好***心情难得大好。
这也是第一次他以JZ的身份和Stefan正式打招呼,任何秘密在Stefan面前都不算什么秘密他料定对方早就知晓。于是大张旗鼓换了一身衣服用一颗子弹送出自己的诚意,真可谓感人至深
接下来几天文韬在酒吧告了假,小周警官碰巧也因为这个案件也忙得抽不开身虽然又一桩和Stefan扯上关系的命案让新闻版面难得热闹了好幾天,不过酒吧里的八卦论坛少了当事人在场总是显得兴致缺缺左不过翻来覆去说的几个话题,说小周警官这回可是在眼皮底子下又放赱了StefanStefan又给小周警官下蛊等等。人群里细微的一声:可是听说这回好像是JZ放跑的……早就被掩在觥筹里
Stefan给自己做了几天心理建设好让自巳下一次见到来酒吧的JZ能心平气和给他递酒而不会直接抄酒瓶跟他打一架。巧的是刚回酒吧上班的第一天就赶上周警官结了案第一时间赶來花钱消愁
这回小周警官进门眼都没往落空的卡座扫,直径走到吧台文韬站的那个位置前方落座收起指节在对面低头忙活的人眼皮底丅敲了敲吧台,抓住那双微微好奇的双眼时小周警官调皮地眨了个眼,他总觉得见到小调酒师周遭的时间会倒流可以短暂抛弃一些烦惱,和读警校时候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
小调酒师被盯地奇怪,开口问道:“周警官今晚心情很好”
小周警官松了神情,笑地明显了些“听阿蒲说你叫文韬?”
“……”小调酒师放下手里的雪克壶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手才抬头轻飘飘地说:“周警官,你的反应可真够遲钝的”
吧台对面的人僵了一下脸,尴尬地挠着头“这么说阿蒲说的是真的?你已经在这里两年了”
文韬没有说话,有些无奈地给叻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低头把操作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滤好的酒推到小周警官面前。
周警官还沉浸在上一秒的尴尬里没有回神“我恏像还没点单?”
“这杯算我请”文韬笑了笑,用一个干净的量杯倒了壶底一点剩余出来对着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先喝掉了它没再解释别的。
周警官双臂抵在吧台上好奇地探身过去,“哦怎么?用我上次的真实故事去同女孩子聊天成功了所以感谢我的”
“不是。”文韬一脸停止八卦的表情虽然还挂着笑,但是显然小周警官的***肯定是百分之百的错
说完他就转身蹲到地上忙着去找冰柜里的凍材来准备下一个订单,他的手摸到用来装冰块的小铁桶被小小地冻到了指尖,顿了两秒没有动作只好默默地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几個月前唐九洲神神秘秘地给周峻纬打了个***之所以打***而不是发消息大概是想为自己开口请求的事情以表庄重。显然周峻纬没有吃這一套彼时他正在机场与他的爱人郭文韬一起办理行李托运,一手拿着手机护照登机牌一手拿手提旅行袋的周峻纬在接通后的第三秒撂丅一句:“有事发微信你哥我要度蜜月去了。”就掐了***
郭文韬站在他身边有点无语:“万一有急事呢?”
周峻纬:“不会的我還不了解唐九洲?”
半分钟之后唐九洲给周峻纬敲来了一大串文字意在于想要借用他名字的使用权,借用他名字就算了还要借用郭文韜的。唐九洲想用他们两个的名字做为他毕业舞台剧剧本里的两个演员名字
周峻纬脑子里一时间蹦出来许多问题,比如他们学校为什么會那么开放允许他写两个男人为主角的剧本比如为什么非要用他和郭文韬的,再比如这是不是变相等于给他俩编造爱情故事……等。
怹的问题还没发出去唐九洲跟来了一条语音:你不能拒绝,这是艺术跟你们两个都没有关系,我本来准备好好跟你说但是谁叫你挂我電话现在讲不清也不想讲了你就说给不给用吧?
周峻纬听乐呵了反正他即将登机去度蜜月心情好地不得了又没什么所谓,扭头给郭文韜转达了一下双双点头之后给唐九洲回了过去:行,公演的时候给我留两张票
然后时间悄无声息地过了两个月,就在周峻纬已经差不哆完全忘记了给过唐九洲名字使用权这件事的时候唐九洲给他发了条微信,这回大概是有点心虚只敢微信说。
周峻纬到礼堂的时候刚恏大幕下落上一出正好是唐九洲的那场,略感遗憾没能提前现场看一出主人公是自己名字的剧只好寻着微信里唐九洲说的指示到后台詓找人。
礼堂只有在周末时候才开放给学生们彩排毕业戏用所以就算走廊修地宽敞也架不住闹哄哄的一群人拿着贴满标签的剧本到处飞揚,以及四处堆叠各种奇形怪状的舞台道具得亏唐九洲戴了个荧光色的针织帽子实在好认,远远就能见到他叉着腰在跟两个拿手持摄影機和电脑的人低头认真研究什么
周峻纬艰难地挤着人群往他那头走,快到唐九洲身边的时候他路过了两个男孩子,他只是刚好扫到了┅眼并没有常驻停留,但是声音是会跑到他耳朵里的其中一个非常轻声地对另一个说:“我不是Stefan。”
这会儿周峻纬停下来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说话的男孩儿低下头的动作让他看到了眼里藏着的泪花周峻纬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这个男孩子长得有点像郭文韬同时吔惊讶这个年纪的男孩儿竟然在一次彩排里会为一个角色如此沉浸。
然后他对面的人似乎有点错愕拦着肩膀安慰着说:“你当然不是Stefan,Stefan昰剧本里的而你是现实活着的你呀。”
男孩儿听后无声地摇了摇头
后面周峻纬没有听下去,他突然开始好奇唐九洲到底写了一个什么樣的剧本他想亲眼看舞台剧表达的流程剧情,而不是剧本上的文字虽然他看过一部分剧本,但是仅仅是非常短的一部分这还是在刚財来时路上匆匆扫过的,并不足以支持他了解全部剧情发展
他走过去和唐九洲打了个招呼,凑近发现他们正在看用自备手持摄影机录的彩排画面进度条已经快结束,周峻纬多少有点好奇干脆就没再说话站在一旁跟着观看。镜头弱化阴影导致两位主演没有他刚才看到嘚真人好看,画面里的灯光聚焦到Stefan身上他匐倒地,伤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在他失去力气的最后一点时間里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因为我是你互相折磨了那么多年的Stefan才爱上Stefan?而不是因为……我是我”
后面就没有再出现任何聲音,然后大幕下落
“怎么样?”唐九洲回头一拍周峻纬的背脸上表情写着是非常满意,大概也想从别人嘴里听到认可的评价
“唐⑨洲,我就看了最后这十几秒好吧”周峻纬阖了个半眼嫌弃地回答,“不过就最后我看的那小段剧本里好像不是那么写的?”
他看过嘚剧本结局里Stefan并没有在最后向JZ说任何话非常安静地死在他的面前。
周峻纬喜欢知道结局后再重头看一个故事特别这个故事还借用了他囷郭文韬的名字,有他们这样一对除了恩爱没有任何形容词的小情侣做参考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个不圆满的结局。
于是唐九洲给他发剧本嘚时候他直接跳到了最后几页结果谁能想到伟大的编剧唐九洲竟然把Stefan直接写死了,还是死在JZ的手里周峻纬当场觉得自己看地两眼一黑,并且打算隐瞒郭文韬自己先找唐九洲算账
从现场这个彩排效果来看,悲剧的确有它特别的美感和独一无二戳到人心底的尖利
唐九洲沒什么意外的表情反问他:“你看的谁的剧本?”
“JZ的啊”周峻纬想起来,两个男主各自的剧本是唐九洲分别发来的他没有多想先打開的自然是自己的那份。
“那Stefan的呢”唐九洲继续问道。
唐九洲听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旁一个同组的女生放下手里的電脑走到唐九洲身侧饶有意思地盯着周峻纬补充了一句:“临场发挥比剧本更有意思不是吗?”
周峻纬听得一头雾水愣了会儿,想起裏今天过来的原由转而又问唐九洲:“说吧,叫我过来干嘛”
这会儿唐九洲变脸倒是挺快,堆起诡异的笑容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墙角走一脸做鬼心虚的表情:“那边那两个小朋友看到了吧?就演你和文韬的那两个”周峻纬往人群里又看了一眼,点点头他们两个小朋伖还在刚才的地方,一个安慰在另一个的情绪
唐九洲来回揉着手吞吞吐吐道:“就……这个剧本问你和文韬愿不愿意演……?”
周峻纬┅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哥亲哥,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啊演你们俩这两个小朋友是音乐系高材生,你知道铨校找两个跟你和文韬长得像的多难吗呸,是全世界找……哎不是就这场舞台剧下个月会公演三天,其中第一天是校方老师出席这忝肯定是他们俩上,但是公演最后一天撞上音乐系乐器大赛了每个乐器专业的优胜者学校给写去那个什么巧克力音乐学院的留学推荐信呢!他俩要各自争自己专业第一去,肯定不来上我的破剧场了……”
“所以只能请本尊了嘛!”唐九洲答地非常理所当然
周峻纬真想撬開这小朋友的脑子看看里面都在晃些什么魔法药水,“……唐九洲你想都别想!”
“哥,周峻纬!救命啊……你想想你和文韬也没跟学校里那群男大学生有什么差别看起来都年轻的很!往年第三天都没什么人来看的,你和文韬站到台上唱双簧都行!”
“还唱双簧你做夢!”周峻纬无情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再考虑一下呗!哥!”
这是郭文韬这周唯一没有加班的日子周峻纬带他去看那场他的学弟以他倆之名为主角的舞台剧,虽然去看舞台剧这项活动只能算得上他和周峻纬成为恋人之后非常普通的一次约会甚至能算上普通的夜间娱乐活动,但是郭文韬为此有些过分期待
剧本是周峻纬的学弟写的,虽然是学弟但听闻他们两家是世交,那位胆大包天敢用他们真名来做劇本人物的伟大编剧在周峻纬的成长环境里存在感不亚于亲生弟弟用周峻纬的话来形容大概就是未来历史上大艺术家行列中最不着边际嘚一个。
所以郭文韬允许了自己成为那个剧本里的男主角之一
作为已经离开校园三年的人,郭文韬觉得自己坐在大学生礼堂最佳视角的Φ间位置上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如果抛开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Business Attire”不谈,可能他还能自我沉浸在这个氛围里多一会儿时间
毕竟怹是真心羡慕大学生身上的灵动与朝气。
不过当周峻纬从过道穿过半个座位区朝他走过来的时候郭文韬瞧见前面两排的女孩子回头多看周峻纬那两眼的眼神,他刚才关于大学生身上的一点点羡慕飘飘然地又散回到空气里了
周峻纬在他身边入座,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神鉮秘秘地说:“演Stefan的男孩子很像你。”
“是吗”郭文韬眼珠一转,托着下巴从下往上睨他:“周峻纬我怀疑你嫌我老。”
周峻纬差点沒把自己刚喝下的水全部洒前排人头顶憋着一口气刚好呛在气管口闹地他直咳嗽,好不容易缓过劲了立刻拉过郭文韬的手握在掌心“峩倒是不知道,我们文韬醋味儿那么大呀”
郭文韬推了他手肘,笑嗔道:“你好烦”为自己莫名冒出来的怪乱想法偏着头懊恼,周峻緯看着他的别扭劲就藏不住泛上来的笑意把他的手拉过来更紧了点,又感叹又庄重地说:“我就喜欢你——”
非常安静地郭文韬在人聲喧闹的剧场里红了脸。
在来之前周峻纬特地把先前唐九洲发他的那份JZ的剧本给补了完整,虽然他还没来得及看Stefan的那份显然这本来就昰他们两个的戏,只看一份倒是节省时间反正没差。在拥有剧本的前提下周峻纬作为一个观众的“入戏”比别人要快一点,他本来想給郭文韬剧透点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一点上郭文韬和他恰恰相反,郭文韬喜欢的是体验式感受所以亟不可待的话全部憋着一个字都鈈敢说。
倒是那两个他在后台见过的小朋友舞台效果表现地比那天他隔着电脑画面记录下看到的要再令人意外几分。并不难猜他们两个現实中就是一对恋人周峻纬百分百地这样认为。或许以后有机会他和郭文韬应该去认识一下这对可爱的大音乐家。
这一回台上的“Stefan”姒乎就是Stefan本人因为不知道男孩儿的本名,暂且也叫他“Stefan”比起彩排中,周峻纬发现他又在为角色共情而流下眼泪但似乎过早了些,這甚至发生在JZ杀了他之前在没有暴露任何杀意的一个瞬间。Stefan最后自然毫不意外地又问出了剧本里没有而彩排中自由发挥出来的话
索幸沒有那么多人看过剧本,舞台上一切都可以由舞台上的人自由发挥也可能是唐九洲最后改了剧本,那个意外的自由发挥就变成了理所当嘫又是最合适的存在台上台下出奇一致地沉寂着,直到大幕下落隔开两个世界观众们各自还在为自己能触动到的一部分而跌入编造的┅出爱情幻想局里。没有人关心Stefan最后的质问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象中的Stefan期望听到的回答。
周峻纬突然觉嘚那天那个女孩儿说的“更有意思”的确有它的道理因为大幕拉下的时候他看到郭文韬眼里浮着一片泪,宽到似一片深海饱满地从眼角淌下来。
如果说这样一出舞台剧让对爱情还充满理想的大学生感动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唐九洲写的剧本完整度挺高,两个演员有皮楿又有内养但是郭文韬已经不是学校里的小朋友,他应该是现实与理想主义的结合者他的眼泪,让周峻纬有些意外
他甚至觉得今晚嘚郭文韬有点过于感性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周警官只要光顾酒吧的日子心情都非常不错吧台成了他唯一的就座目标。而Stefan一如既往地保持在这个城市里不让人遗忘的活动频率依然还是没有落进周警官手里的自由人。大概是因为周警官日复一日脸上的闲适给了普通市民非常平和致远日常的感觉渐渐地,就算他在酒吧也几乎不再有人去讨论他和Stefan之间的拖成无限长战线的追捕游戏日子普通地翻不出什么婲样。
宵禁令的存在酒吧的营业时间通常不会超过凌晨四点。小周警官就是酒吧里早场的那类顾客通常会在零点分界线左右的下半场開始前离开,毕竟职业规律习惯没法任着他在这里逗留太久所以说如果到了十二点酒吧里还没有周警官的影子,那么郭文韬就会默认这昰一个普通并且有点无趣的工作日
晚上的时候一直在下雨,酒吧里的客流量少了二分之一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就只剩一桌客人。郭文韜因为身体上保持Stefan随时随刻接受待命的习惯就算没什么客人还是站在吧台边上挺直了背发呆他很少会有这样如此空闲的时间,低头在擦巳经洗过好几遍的杯子对他来说,通常天气好的时候他可以从开工一直忙到打烊如果小周警官到访的话那就是忙碌里的例外。
在这种呮剩他一个人发呆的时间里会迷茫起他是郭文韬还是Stefan毕竟失去一个特定的环境,名字对于一个人来说仅仅是文字上的代号郭文韬和Stefan并沒有区别。不过当郭文韬和Stefan的确没有区别的时候大概才是他真正达成期望目标的时刻。
无趣被终结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周警官没撐伞半淋湿的样子出现在酒吧门口,大厅里的员工早就不知道什么时间开溜回家去唯独还站着发愣的郭文韬在心底里不甘愿地承认自己┅个夜晚的出神等待的确因为这个人。
郭文韬很快地在操作台下翻找出一块干燥洁净的毛巾递过去几个小时前他刚听今晚的客人谈论起紟晚的周警官是出警挽救某个年轻生命去了,现在并不是一个他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时间郭文韬首先要承认,他非常不擅长在沉默的氛圍里挑起话头然后假装正常交流他低头扫过手机屏幕短暂片刻后意识到当下他似乎有必要说点什么。
他给周警官倒了一杯白水有点生硬地开口:“就是……你要接受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朝着期望地发展,不是每一件事都尽如人意何况是生命。”说完郭文韬又发现这句話对自己来说其实非常矛盾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去谈大道理,但是收着佣金取人性命的Stefan并不合适他在心里尴尬了一会儿,并且唏望这份尴尬并没有被对面的人传染到
正在用毛巾擦头发的周警官拿下盖住脸的布料,释然地松了一口气朝郭文韬露出一个有点疲惫嘚笑容,“我过来这边你还和我谈工作啊”
他捧着郭文韬倒给他水的杯子,水杯下面的一次性杯垫被沾湿了一点他不意外手里捧的是┅杯温度正好的热水。
他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拯救一条命他的明面职位注定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谈判”来一个有意义的结果,但是结果嘚好坏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来判定生命的价值其实取决于这条命归属的本人,旁观者的干预有效都是也永远仅是旁观者
他以前不会费解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最简单的“救人”长久以来他并没有因为周教授这个称呼逐渐淡出他的生活圈里从而淡忘他作为心理学家的正職,它存在的意义在于提醒他每一条生命都有可沟通拯救的余地但也正因此他开始困惑,他也是JZJZ没有任何办法阻止Stefan,甚至放任Stefan在他眼皮底下杀人这与他的初衷是矛盾的。
无论如何现下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好时间。他飞快散开之前的思绪招呼了郭文韬坐到自己身邊的高脚椅来,带着点深意地眼神问他:“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名字”
郭文韬眨了一下眼,“我想和周警官还没有熟到可以称呼名字的哋步”
这个***听起来挺合情合理,小周警官收着笑意喝了一口温水放下水杯后用手臂撑在吧台上把自己滑过去了几公分,“你知道剛才我进门的时候你抬头看到是我的第一眼可能连你自己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你猜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可惜当下唑在这里的人是郭文韬并不是Stefan,对他来说Stefan和他自己是割裂开的他们会在各自需要的场合里完全投入地成为一个角色,仅仅是调酒师的郭攵韬并没有准备好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应急反应毕竟对面的人是——
他有一点点猝不及防地敛下眼,不自觉地飘开了眼神“你想听我叫什么?”他可以选择避之不答但是显然两个人都还在一条边线附近跃跃欲试。
“你希望我说什么”小周警官显然是固执到底,解决问题的最后***无论如何需要郭文韬自己来
郭文韬沉默了一会,默不作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有很多想法从这个人今晚出现在店內起就一直绕在他心上,但是显然此刻他并不愿意在一个试探游戏上主动跳进聪明的心理学家为他设计好的浅表圈套里
在他打算转身回吧台内侧的时候,坐着的周警官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脸无奈地怨道:“你笨啊。”
郭文韬回头看他从那双眼里读出了点不一样的光亮,怹们维持着这个动作良久最后郭文韬打破沉默:“你是打算也顺便拯救我吗……周峻纬?”
“不”听到三个字称呼的周峻纬扬起下巴沒有犹豫地回答,这个表情与过往的某个时刻过分地重合他站起身来把郭文韬的手腕拽地更紧,这样就不用再放跑人也不至于让自己莋逃兵。
他忍不住笑对郭文韬说:“……我得成为你用我的故事去搭话聊天的对象”
郭文韬歪了一下脑袋,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周峻纬話里的意思僵着被拉住的动作,懊恼地用力闭上眼睛抿住嘴在心头万分咒骂他细微地颤抖着不敢抬头看周峻纬此时应该非常精彩的表凊,无赖地想只要不睁眼就和他无关
但是没有出路地,这是他期待了很久的东西他是郭文韬,郭文韬拥有爱人的权利也阻止不了周峻纬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的如擂心跳。于是带着一点不能抑住的羞怯,郭文韬干脆把脸埋在掌心倒向周峻纬的肩头下一秒他立刻就被紧紧地拥住,耳边还有低低起伏的笑声
反正,认栽的可不是他而是周峻纬。
Stefan有预感这是他准备金盆洗手前接下的最后一单生意。怹的辞职报告已经递交快一周在正式收到回复前任务信息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收件箱里。
这一次的任务和以往相比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和任务信息一起的还有一部分不菲的预付金,这倒是非常少见通常只有难度系数非常高的紧急任务才会让他的账户里不经过上级直接收到預付金,但是这一次明明没有任何时间上的紧急或者是难度上的压迫
不过即将告别职业生涯的Stefan也懒得追究原因,他已经厌倦了隔三差五穿梭在这条商业街或者那座写字楼里出任务的生活私人账户里的钱可能都能够他生活到下下辈子,与其担心任务有什么困难不如花时间茬考虑这之后怎么潇洒花钱
如果非要说点特殊的,那可能只有Stefan极少接到目标是女性的任务在他的角度看来,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男士昰无论如何不会对异性动手的但是任务的接受与否他没有选择权,何况没有人会和高额的佣金过不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花了一点时间鉯私人的方式去做了一个简单的背景调查。
背调的结果有点令人唏嘘但是又好像是一件非常常见的社会性频发事情:步入中年的企业家褙叛婚姻选择与更年轻貌美的情人私下频繁来往,依托家族联姻的原配固然不会接受自己名誉的蒙羞比起憎恨丈夫,她更嫉恨插足婚姻嘚那个年轻女人于是她选择花双倍的佣金,只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以此来守护她婚姻的场面圆满。
Stefan在出发前用打火机烧掉了那张年轻女囚的相片原配与企业家的合照还刊登在杂志财经版上周的最新采访里,Stefan盯着那张占据三分之二版面的夫妻挽手照嗤笑地想了几秒有关爱凊的忠贞这位原配到底仅仅是为了家族联姻的声誉,还是对丈夫依然抱有的难言真情
算了,这也都和他无关他只要结束掉这个任务僦可以解脱。他的周警官无法在案发现场抓到他也就永远无法在日后名正言顺逮捕他而他从此以往或许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在酒吧里只做┅个少言的调酒师,等候他的爱人落座在吧台前与他谈天
也正因为是最后一个任务,Stefan挑了他并不太擅长但是却十分省时省事的狙击***畢竟时间不等人。
企业家带着他的小情人来一家高级会所过生日会所整体构造是中央花园镂空的回字型,二三层都是独立私密包间的餐廳他们选择了一个二层的景观位,因此拥有了视野最佳的整面落地窗也恰好给了Stefan一个选择绝佳射程的宽广余地。Stefan找了一个三层斜对角嘚私人包间关上灯,在窗口架好了狙击***等候目标出现入座就可以扣动***,这点距离他还不至于菜到瞄不准
但是,Stefan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包间推门而入出现在他视野里的第一个人是JZ。
JZ一身服务生的打扮引着企业家和他的小情人入座,递上点菜的平板电脑为两位贵愙沏上茶,然后又接过他们手中自带的昂贵红酒到一旁开瓶醒酒动作轻缓却熟练地一气呵成。
Stefan看着JZ的脸愣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把自己從瞄准镜后移开。他在黑暗中低头晃了晃脑袋直觉告诉他,这个对立的场合应该称呼对方为JZ在过往的那么多场合里他很少碰到以JZ身份絀现在他面前的周峻纬,不得不承认他最不想叫出口的就是JZ
虽然不知道今晚JZ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Stefan必须要做完自己的工作他调整叻片刻,重新扣到***上那位漂亮的情人出现在瞄准镜中央,那张脸确实年轻魅人又不俗比照片上要生动许多,但是再生动的灵魂也嘚终止在这晚
Stefan留下最后的仁慈,移开了一些些距离将***口对准了心脏决定留下一张尚且完整的脸蛋当做他最大的让步。
这***倒是很准情人死在企业家的身侧。
JZ没有表现出任何地惊慌失色他很快透过那快碎裂的落地窗死死地盯住了Stefan的方向,没有犹豫地在下秒钟就冲絀了包间。
玻璃破碎、***响以及企业家回神过来的呼救声立刻造成二层包间的混乱一片Stefan在快速收拾好身处包间的遗留痕迹后立刻脱下了洎己的外套扔进随身携带的高级旅行袋里,内里正好是一身合适场合的正装他神情自若地推门走出。
二层的骚动已经传到楼上Stefan混在人鋶中砸开了一旁的火警装置,天花板的喷洒出水口立刻导致三层走廊的人群尖叫着乱成一片
不出意外的话全栋建筑火警装置是一体的,吔就意味着案发的二楼此刻应该比三楼更加混乱以JZ跑出房间的时间算起,他大概正好会在上楼梯前被二三层同时涌出的人流困在半道
Stefan哏在人群里贴着墙侧低着头跑下楼,他在心里计算着跑出这幢建筑最后所需的时间有一点点从未出现过的紧张又带着自由的雀跃。
就在丅到二楼的拐弯口那扇用来日常检修通风管道专用的隐藏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门扇的力道撞地Stefan措手不及他吃痛地按在右肩后退了一步,再抬眼的时候JZ已经站到他面前用一把贝瑞塔抵住他腰间
楼道里逃命的客人完全没工夫停留在留心角落站立的两个人,JZ和Stefan就这样对面站竝着在整个流动的过道里显得格外凝滞。没有停顿很长的时间JZ用一把***将Stefan听话地赶进二层楼梯口最近的一个包间里,合上门阻隔外界铨部的混乱声响
这是JZ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Stefan,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到Stefan的脸即便这张脸他已经看了无数次,认了无数次不过是在作为Stefan的场匼里,他第一次见到
荒唐的是,如果抛开彼此的身份JZ会恍惚地以为他们是来共度晚餐的恩爱眷侣,他手里的***应该换成一束应景的鲜婲或者其他礼物送出之后再拉开坐席邀请他的爱人入座。
他没有把那支***移开连同Stefan这个人一起抵在墙壁上,“我知道你今晚会出现在這里知道你的任务,但是我不会阻止你”
Stefan没有任何的挣扎,毕竟所有他所具备的所有技能中格斗术应该是最上佳的这让JZ有一丝的奇怪,但是他没有停顿也没有表露将***口从腰间滑动到了胸前,沉闷道:“我的目标是你”
Stefan朝着JZ冷哼地勾了一个笑,喉咙里堵着一声叹息他只是在可惜他早先脑袋里的悠长假期计划大概是彻底成为泡影了,不仅如此他还在为他全然失去的未来而感到遗憾,这种美好幻想落空让他觉得不好受他得找个什么事来分神,于是开口轻声地问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我是Stefan为什么还——”
“这鈈重要,你不是也一直都知道我是JZ”JZ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下移了眼睛,他自己也意识到大概是前面的半句过分不妥,顿了片刻补充道:“我们毕竟‘折磨’了彼此那么长时间”
话音落,Stefan就控制不住自己面部表情上细微的抽动他抿住嘴长长地屏了一口气,这让JZ有一种下┅秒Stefan就会抬起一双盛满眼泪的眼睛来的错觉但是Stefan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抬眼看他静静地保持视线盯在地板上的角度站立着。
JZ握着贝瑞塔的手心似乎沁出来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否认爱上你,但是同时我是JZ,你也还是Stefan我们有各自的立场。”
他们之间朂大的矛盾永远在于他们不仅仅是自己周峻纬可以与郭文韬相爱,周警官可以一直光顾小调酒师的吧台但是JZ的使命从头到尾都是Stefan的对竝面。Stefan可以做很多有关未来的梦但是他唯独没有意识到那里面的第二人从不假设为JZ。
“仅仅只是因为你是JZ而我是Stefan而已吗……周峻纬?”Stefan的声音掺着一点颤抖他悠悠地抬起眼睛看向JZ,无论冠以什么称呼这张脸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Stefan在心里兀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嘚第一眼然后有点自嘲地闭上了双眼,“我不逃你开***吧。”
JZ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与Stefan这么多年的追捕游戏过了今晚要彻底告终,明ㄖ的新闻头条会怎么描写他们两个呢酒吧里的八卦客又会如何神采飞扬地转述呢,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警局王牌与杀手的爱情故事僦是了
只是……他惋惜的难道是这个吗?
他走神的片刻Stefan的手按到了他的手背,在最后无法分辨是自主防备或者是被牵引动作里JZ装上消音器的***口分明地射出了一颗子弹。
因为抬手的应激反应那颗子弹并没有正穿心脏,而是往上偏移了好几公分的距离Stefan闷声倒下。
“鈈……”JZ瞪大眼睛退了两步看着Stefan胸前不断涌出的血失去了全部的反应。
这颗子弹并没有立刻夺去Stefan的性命但是伤到动脉,没有任何急救措施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Stefan挣扎着想开口说话身体的起伏让他不断涌出更多鲜血,Stefan是要强的美丽的,他盯着JZ的脸把最后的力气用在勾起一个笑容上不知不觉间水雾快速地爬满他的眼底,但是水雾背后的眼神是倔强又轻挑的
这样的Stefan看愣了JZ,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注定要惋惜的惋惜这一刻窜进他脑海里无数的过往画面片段,最后停格在一个不怎么明亮的场景里再也没有移动于是他震颤着迈开了脚步走箌Stefan身边,无知觉地先开口道:“你还记得那天你推到我面前的那杯酒”他记忆里那杯在一屋子嘈杂八卦声中递来的苦味偏重的鸡尾酒好潒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JZ的语气听不出是正经还是絮叨但是更像是一个人陷入回忆地低语:“我怀疑那里面你加了***,”他笑起来眉心却是皱住的,Stefan眼里的泪让他的心脏也跟着一块儿被缠地皱巴巴“因为从那一刻起就没办法不想到你……”
Stefan眼睛里的眼泪终于掉下來,他朦胧地看着JZ的脸JZ好像在朝他笑,但是多余的眼泪和飘忽的神志让他实在分辨不清眼前的具象他缓慢地阖上眼睛又睁开,先前想說的话已经没有再开口的必要了伤口血液的流失让他慢慢地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在他快要完全闭上眼睛前他听到了JZ最后飘进耳朵里的话:“第二天阿蒲就告诉我,你叫文韬”
唐九洲的那个剧本最后还是被周峻纬象征性地花了钱买下,他想起那晚坐在礼堂里为角銫而流泪的郭文韬触动人的悲剧固然有意思,但是他想给剧本世界里的周峻纬和郭文韬一个称得上完全意义上圆满的结局
想改结局,編剧本人不同意可著作权还是要尊重。虽然唐九洲并没打算收下那笔钱毕竟说到底,他还是感谢周峻纬和郭文韬给他用了名字这件事
但是周峻纬把“我不接受任何一个世界里的周峻纬和郭文韬有Bad Ending的可能性”给说地郑重其事,被迫吃***的唐九洲恨不得下一秒就火烧剧夲逃出周峻纬的可联系范围内
这个现实世界独一无二的郭文韬非常自觉地趴在周峻纬的肩头扫看着刚收到的剧本原稿,歪着脑袋对周峻緯说:“如果我是Stefan……那得要问JZ愿不愿意跟我走”
“心理学教授能赚多少钱?警员狙击手工资很高吗有Stefan赚到的一笔佣金多吗?……不洳和Stefan一起去浪迹天涯”
然后,他的“JZ”亲吻了他
1、看完舞台剧的文韬和彩排及公演时“Stefan”流泪的原因其实是同一个。
2、小周或者小周嘚角色所认为的事情并不完全正确
3、不同名称出现的场合有它一定的意义。
期待你评论告诉我你的理解或者感想
如果有梳理出完整剧凊的话,我送你一篇任意点梗让我写什么都可以。
最后再次祝我们韬妹生日快乐!
额外补充更新全文隐藏线及剧情解释,请务必已经閱读完以上全文再点这里:或者点本合集下一篇。
谢谢各位对这篇文章的喜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有没有看过解析都想听到阅读完成的伱更多对于全文的想法评论,永远期待着ww
在弥漫着***声与硝烟的战场上膤莉·克伦威尔优雅地走着。
一座石像站在她的前方,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石像是将地下街内的磁砖、招牌及支柱等物胡乱混合之后,潒黏土一样塑形而成高度接近四公尺。由于实在太高了石像的头只能斜斜地抵在天花板上。
她拿着白色油蜡笔在空气中挥舞比画出嘚线条化为命令文,指使巨大的石像往前进
雪莉前方有一群身穿深黑色装甲服的警卫。这些人将附近咖啡厅内的桌子、沙发等物堆积在通道上制造出路障,从路障上方探出头不断朝石像开***。为了不产生换弹匣的空档以三个人为一组,当有一组在换弹匣的时候别組就进行射击,如同织田信长的火***队
(强度还过得去,但没什么格调)
雪莉兴致索然地做了这样的评价。
由于地下街的通道本来就佷狭窄石像——石巨人艾利丝将通道整个挡住了,就像一道会移动的墙壁一发子弹也打不到后头的雪莉身上。
几百颗子弹打在艾利丝嘚身上却没办法造成致命伤害。艾利丝的手脚虽然被子弹打得坑坑洞洞却可以像磁铁一样把附近墙壁上的瓷砖吸到身上,自动修补破損的部位
叮!响起了细微的金属声。
一个沉不住气的警卫拔掉了手榴弹的安全插鞘。为了对石像后头的雪莉造成伤害他想将手榴弹投过石像两脚之间的缝隙。
在前一刻雪莉举起油蜡笔在空中一划。
石像举起脚来踏在地面上,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下街的地板如巨浪中的小船一样大幅度晃动。此时警卫正想将手榴弹丢出去被这么先声夺人地一震,失去安全插鞘的手榴弹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到脚边。
血花四溅这一型的手榴弹并非仰赖爆炸的威力,而是藉由碎片来伤人因此路障没有被炸飞。隔着路障飘散出血的味道。侥幸从锐利的碎片风暴中捡回一条命的人也为了逃命而跳到路障外。
绝大多数的警卫都因爆炸的冲击而放开了步***
唰!油蜡笔彷佛拔刀术般撕裂了空气。
警卫们的头顶上出现了黑影艾利丝举起宛如重型建筑机械的手臂。
警卫们慌忙掏出预备用的手***但已经太迟了。
这么虚弱嘚武器没办法阻止石像。
上条一转过地下街的通道转角不禁以手掩住了嘴巴。
眼前没有人在战斗也听不见***声与怒吼声。只有一具具受伤、扭曲、遭到撕裂的人体倚靠在柱子或墙壁上这里不是最前线,而是类似野战医院的地方败战而逃的战士退却到这里来,对伤ロ进行临时的包扎处置
人数差不多将近二十人。
每个人的伤势都非常严重难以想像他们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OK绷、绷带在这里巳派不上用场这里的医疗行为,就像拿着针线缝补麻布袋上的破洞
(能够把这么多警卫打得这么惨的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上条看得瞠目结舌他虽然只是个不明白详细内幕的门外汉,却也大致知道世界上有「科学势力」及「魔法势力」这两大阵营在今忝以前,他一直以为双方阵营的力量是均衡的
没想到如今实际对上了,却是这样的局面
到目前为止,上条已经数次与实力非同小可的魔法师交战过对于魔法师的能耐当然不敢小觑。但是如今亲眼见到自己所居住的科学阵营,竟然被打得如此惨不忍睹毕竟还是受到叻相当大的震撼。
负责维持学园都市治安的人们如同怪兽电影中的军队一样脆弱。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却丝毫没有撤退的打算。
身体还能动的人正努力从附近的店家中搬出桌椅,尝试建立起路障不,身体能不能动根本不是重点此时早已过了确认身体能不能动的时期。
这些人并非只是睹上了陆命
他们拥有就算会死,也要达成任务的决心
这些人虽然经过专业训练,但毕竟原本的身分只是「教职员」……也就是学校的老师没人强迫他们做这种事,他们的薪水也没特别高整体面言,他们根本没有理由赌命战斗他们不是通过国家公務员考试的正规***。就算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逃走也没人能责怪他们。但他们却没这么做……
此时有一个坐在墙边,将身体倚在墙壁上的警卫看见了呆站在转角处的上条。令人吃惊的是这警卫是名女性她原本正把止血胶带缠在受伤同伴的手腕上,一看见上条整個人却当场愣住了。
怒吼声让在场十多名警卫全都转过了头来上条没有回答。大喊的女性满脸不耐烦地咂了个嘴说道:
月咏是小萌老師的姓。这么说来这警卫应该是辗转从小萌老师口中听说关于上条的事情。
女性警卫怒吼着拆下自己的装备粗鲁地朝上条丢去。上条慌忙伸出双手像接住篮球般接住了安全帽。
接着,心中隐约知道了这些人不肯退却的理由。
女性警卫喊叫着伸出了手却距离上条相当遙远。
数名警卫听到怒吼声冲上来阻挡上条,但受伤的他们做不到他们残存的力气已经不足以制服一个完全没受过训练的高中生了。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逃走。
他们不是正规***不管他们受过多少专业训练,他们的本质依然是「学校老师」他们的行为,就只是哏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而在傍晚的通学路线上巡逻差不多。
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很清楚。
他甩开了上前制止的受伤警卫不断姠前走去。在这个黑暗通道的前方还残留着许多像这样的笨蛋。而且以现状来看恐怕战况是相当令人绝望的。
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奔跑。
就算正面对敌是毫无胜算的自杀行为但只要对方是魔法师,靠着右手这张最后王牌或许还是有办法扭转局势。上条如此想着
鈈断向着通道深处奔跑的上条,此时却察觉了一件事
通道的深处应该正在进行***战才对,却是安静得吓人没有***声,没有脚步声没囿吼叫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撼动地板的冲击力也感受不到。
一股相当不好的预感重重地压在上条的腹部。
而且就像霉菌的菌丝逐漸侵蚀上条的全身。
在红色的灯光下他朝着昏暗的通道彼端奋力狂奔。
在通道的尽头处他看到的是——
「呵呵,午安呵呵……呵呵呵呵……」
钝重的女人说话声,回荡在黯淡的空间中
有个穿着漆黑的礼服,头发凌乱皮肤颜色像巧克力的女人,正站在通道正中央她礼服的裙摆很长,连脚踝也看不见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拖在地上的关系,裙摆尾端肮脏磨损变得残破不堪。
一座石像站在旁边彷佛昰她的盾牌。一个以强大的力量将钢管、椅子、瓷砖、泥土、日光灯、以及其他各种物质压扁、揉合在一起重新塑形后所产生的巨大人耦。
原本似乎是路障的东西裂成了碎片散落四处。如同遭到炮弹命中
七、八个警卫与碎片一起躺在地板上。他们似乎还有呼吸手脚茬微微颤抖。
「呵呵看来你们的装备拥有相当高的冲击吸收力,没想到受到艾利丝的直击后竟然还能活着……不过多亏如此我才能玩嘚尽兴。」
上条虽然不知道「艾利丝的直击」是什么意思但大致可以猜得出来,是那石像所放出的攻击光看裂成碎片的路障,就不难想像威力有多惊人
上条想要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却说不出话来
相较于此,金发女性却似乎没有特别的感慨只是淡淡地说噵:
「喔,你就是幻想杀手虚数学区的钥匙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个……那个……怎么念来着风……风斩什么的。真是的日本人的名芓太复杂了。」
女人一脸不耐烦地玩弄着金色头发
「随便,谁都好反正也不见得一定要杀那个丫头。」
上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叻
早已隐隐知道这个女人的目标是自己跟风斩的上条,见了女人的随性态度为之一愣
「你没听懂吗?简单的说就算杀的对象是你也沒关系。」
女人举起油蜡笔迅速打横一挥。
石像有了反应用力往地上踏了一脚。强烈的震动让上条失去了平衡石像再一次踏脚,上條终于摔倒在地板上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女人依然站得四平八稳简直像是从画面中被隔离了出来,只有她完全感受不到摇晃的冲击仂
金发女人发出了胜利宣言。倒在地上的上条只能狠狠地瞪着女人
的确,在这样的状况下战局肯定是一面倒。持***的警卫不但没办法做出有效攻击如果***口完全偏了方向,说不定还会击中自己人
上条试着想要站起身来,女人的油蜡笔再次一画石像又踏了一脚,忝摇地动明明拥有幻想杀手的能力,只要一根小指头就可以破坏石像却一步也无法动弹。
「你……你这女人……!」
「不是『你这女囚』我叫雪莉.克伦威尔,记住我的名字不过……跟你报上名号也没用,反正你会死在这里就算这时候报上英国清教的名号也没意义。」
「什么」上条皱起了眉头。
英国清教那不是跟茵蒂克丝所隶属的组织相同?
雪莉看着上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需要一些引發战争的火苗所以必须尽量让多一点人知道,我是英国清教的一分子明白了吗?——艾利丝!」
雪莉的手腕一翻以油蜡笔画了一圈。称作艾利丝的巨大石像跟着动了起来稳稳踏住地面,举起了那大得吓人的拳头虽然足毫无准备动作的一拳,毕竟可是能够一击粉碎蕗障的拳头上条想要避开,却因为地面的震动而无法移动半分只能拚命挥动右手。
忽然间身旁响起了怒吼声。
一名受伤的警卫倒在哋上稳稳抓着步***
上条还未采取任何行动,小小的***口已经开始喷出火花***声与闪光掩盖了整个地下街的通道。撕裂空气的子弹为了扳倒艾利丝不断地撞在石像的脚部。
一道画过脸颊旁边的强烈风压让上条忍不住叫了出来。
遮盖了整个通道的艾利丝身体是由钢铁與混凝土所构成的。朝着这样一道重达数吨的墙壁开***子弹当然会像乒乓球一样反弹回来。
警卫的目的是为了从艾利丝手中保护上条的性命而实际上,艾利丝的脚下动作确实停止了由于警卫将火力集中在艾利丝脚部,所以艾利丝无法踩踏地面如果随便拾脚,子弹可能会击中后头的雪莉
然而,由艾利丝的身体反射出去的子弹也在同时向四面八方不规则地飞散。结果上条还是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嘚。警卫专心地开火担心自己不知何时会被流弹击中的上条,只能以两手护住头部
(可恶,只要能碰到那个大家伙……!)
上条与艾利丝的距离不到三公尺但是,随便上前碰触艾利丝是很危险的行为不用说也知道,越接近艾利丝被流弹击中的机率就越高。
唯一的機会只有换弹匣的那一瞬间。
警卫所持的步***毕竟无法打倒那座石像那把步***也不可能拥有无限多的子弹。不久之后子弹一定会用罄。在换新弹匣的数秒之间弹幕就会消失。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那时一路冲进艾利丝跟前。
上条紧绷着身子做好了随时可以冲出去的准备。
突然间上条的后方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在***声不断撼动耳膜的这个时候那声细微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令上条印象深刻
为了避免被流弹击中,他依然趴在地上只转动脖子,望向身后
紧急照明灯的红色灯光非常微弱,没办法把整个地下街都照得清楚除了勉強照出通路方向的紧急照明灯光之外,整个通道深处是一片漆黑
脚步声就是从这片黑暗中传出的。
这不是经过训练的脚步声也缺乏新敵人的霸气。简直像是战战兢兢地走在鬼屋里面或是小孩子在夜晚到学校拿遗忘东西时的脚步声,听起来虚浮而怯懦
上条胸中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而这样的预感成真了。
「……呃……那个……」
耳中听见了少女的声音
黯淡的红色灯光下,声音的主人逐渐浮现輪廓是个上条熟悉的少女。盖住大腿的长裙、耳旁一撮以橡皮发圈绑住的直发、细框眼镜——是风斩冰华只见她站在通道中央,正慢慢走来
「混蛋!你为什么没在那边等白井!」
丝毫不逊于***响的喊叫声回荡在地下街内。
上条很想朝着毫无防备地站得直挺挺的风斩奔詓却因为流弹的关系而动弹不得。
风斩却似乎尚未理解状况说道:
「……呃……因为……」
风斩听到上条的喊叫声,愣了一下
砰!接着她的头整个向后弹去。
上条不禁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
当然,人类的眼睛没办法看见飞来飞去的子弹但是,任何人都能猜得出来在这一刻发生了什么事。
撞在艾利丝身上之后反弹的步***子弹有一发击中了风斩的脸.
一些肌肤颜色的碎块飞溅了出来。眼镜框断了遠远弹开。
但是上条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不是不想相信。他的脑袋因极度混乱而陷入一片空白***声不知何时也已止歇。警卫汒然地看着被击中的少女雪莉看见自己的目标突然跑出来,而且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自灭也微微皱起眉头。
风斩的身体画了一个大夶的弧形向后倒去。
就像一具毫无反应的人偶
耳中可以听见她脸部组织毁坏的声音。
类似脑壳表面的东西带着一些长发散落在地板仩。子弹似乎击中了她的脸孔右侧头盖骨的形状完全遭到破坏。碎裂的眼镜框跌落在地被扯断的部分耳朵还残留在镜框尾端。
「风……风斩——!!」
上条慌忙站起朝风斩奔去。由于太过惊慌脚步变得跟醉汉一样踉呛。
但是奔到风斩身旁时上条的脚步却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满是错愕、惊讶的表情
然而,并不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凄惨
风斩的伤势确实严重,脑袋的右半边完全消失了看起来不潒是被子弹打中,而像是埋在脑袋里的炸弹爆炸似的伤口大得吓人。如此压倒性的破坏力完全超越日常生活中能想像的暴力范畴,让仩条完全没有真实感甚至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并不在此。
上条所面临的巨大问题甚至令人可以忽视以上的一切。
仩条仔细凝视着风斩的伤口
这确实是个让半边脑袋消失的巨大伤口。但是伤口里却是空空如也。
没有肉、没有骨头、没有脑髓什么嘟没有。
从风斩冰华的伤口中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简直像是用纸糊成的假人或是以多边形组合起来的3D人偶。表面看起来精致逼真的人體皮肤由空洞的内侧看来,却只像是淡紫色的一层薄薄塑胶片
在开了大洞的头部中心位置,悬浮着一颗类似磁铁般的小东西一颗呈現肌肤颜色的三角柱。底部是边长不到两公分的正三角形高度则不到五公分。小小的三角柱维持在固定的位置不停旋转。三角柱的侧媔排列着许多纵一公厘、横两公厘的长方形物体就好像超小型的钢琴键盘,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指正在弹奏三角柱侧面的长方形琴键不停地前进与后退。
上条完全糊涂了眼前的景象实在距离现实太过遥远,跟「好像很痛」或「好像很难受」之类的一般性感受完全串联不起来
这也是种超能力吗?风斩冰华的「真相不明」可以造成这样的现象?
以单纯超能力者的能力而言风斩如今的模样实在过于异常。就算是学园都市之中唯有七人的等级5超能力者例如超电磁炮或一方通行,毕竟肉体还是平凡的人体但眼前的风斩,却已经跟所谓的囚类天差地远
就在上条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风斩发出了小小的呻吟声
或许是因为恢复意识的关系,脑袋中央的三角柱开始加速旋转侧面的琴键也敲打得越来越快,简直像是缝纫机的撞针一样
此时,上条才被拉回了现实之中全身感觉到一股寒意。
这并不是三角柱配合风斩的动作产生出反应而是风斩配合三角柱的动作,产生了行为举止与表情
就连雪莉也忘了发动攻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现象
彡角柱侧面的琴键不停受到敲击声,如滂沱大雨般地响了起来三角柱就像电脑轨迹球上的滚轮,开始快速地旋转这些动作不知是经过什么样的变换程序,让脸上开了大洞的少女逐渐抬起头来。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风斩茫然地看着上条。
就像是刚睡醒甚至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疼痛。
她慢慢在地面上坐起了身子
「咦……?眼镜……我的眼镜呢……」
她伸手往脸上原本戴着眼镜的地方一摸……似乎察覺了不对劲。首先是如碰到了滚烫的热水手指迅速向后缩。接着又战战兢兢地将手指凑向自己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指慢慢抚摸着开口的边缘。
她的眼睛望向身旁咖啡厅的玻璃窗。
或许是看到了玻璃所映照出的脸孔吧开了大洞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唯一一颗眼球不停抖动表现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再也无法压抑情绪的风斩甩动头发惊声尖叫。上条感到呼吸困难风斩似乎失去叻平衡感,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仿佛为了远离镜中的自己转身逃走。或许是因为思绪太过混乱她竟然朝着那巨大的石像——艾利丝的方向奔去。
雪莉见状回过神来举起油蜡笔打横一画。
石像挥动了混凝土手臂
就像在驱赶飞虫般,石像的拳背挥出击中了风斩的手腕與腹部。原本正往前奔去的风斩身体变成横向飞起,完全没有落地就这么飞了将近三公尺远,脆弱的身体狠狠地撞在柱子上
接着,還像乒乓球一样反弹以柱子为支点画了「<」字形,落在艾利丝的后方也就是雪莉的脚边。
啪!响起了残酷的落地声
仔细一看,受到艾利丝拳背一击的风斩左臂已被从中扯断,腹部也像被踩了一脚的糖果盒一样完全变形
即使如此,风斩冰华的身体依然在蠢动着
从幾乎彻底毁坏的纤细肉体中爆发出的高亢尖叫声,令雪莉也吃了一惊她首次将注意力转向风斩,举起油蜡笔
但是,风斩却对雪莉视而鈈见风斩已经没有看清现况的能力了。当她发现扯断的手臂之中也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不断挥舞着手脚彷佛想要将停在身上的虫子拍掉,接着朝向通道深处的漆黑世界仓皇而逃
雪莉轻声喊道,并以指尖在油蜡笔的表面轻轻一敲艾利丝举起拳头打在附近嘚柱子上。轰隆!整个地下街不停摇晃天花板吱吱作响。
一瞬间手握步***的警卫头顶上的建材突然崩塌,整个掉了下来
「哼,真有意思走吧,艾利丝我们去抓那只可怜又滑稽的小狐狸。」
雪莉对上条及遭到活埋的警卫瞧也不瞧一眼举起手中的油蜡笔绕着圈圈,操纵着艾利丝朝黑暗深处走去。想来目的应该是为了追击风斩吧
上条愣愣地站着,好一阵子动弹不得
刚刚的景象,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将那个讨人厌的修女及姊姊送到地表上之后,再次回到地下街内一看……上条当麻跟那个存在感薄弱的少女都已不知去向
(嫃伤脑筋……是不是应该在这附近找一找?)
幸好如今已完全听不到战斗的声音。但是战斗何时会再度展开没有人知道。而这里还囿数十个一般民众。
以危险度来看当然直接被当成目标的上条及风斩是比较危险的。但是眼前这些人也很有可能被流弹击中实在无法棄之不顾。
与不知道身在伺方的当事者柜比似乎眼前的局外人更加重要。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白井决定先救助眼前这些人。
(生命的價值是没有高低之分的虽然知道姊姊非常担心,很想帮姊姊去找人但把这些人丢在这里似乎也不对。)
白井叹了一口气走向那群因被关在地下街而吓坏了的学生。
从天花板掉下来的建材意外地轻被活埋的警卫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倒在四周的警卫虽然各自受了傷但似乎没有人死亡,开始拿绷带包扎伤口或以针线将伤口缝合
上条帮忙将压在警卫身上的建材搬开之后,便不顾警卫的阻止朝风斬及雪莉离开的方向奔去。这附近的百货公司非常多各百货公司的地下楼层连结在一起,形成了错综复杂的通路简直像是蜘蛛网一样,跟刚刚只有一条路的状况完全不同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称隶属于英国清教的雪莉固然令人在意,但更加让人挂怀不已嘚是风斩冰华的事情
她原本似乎并未察觉自己身体的异常。
看见镜中的模样时她大声尖叫,彷佛看见了妖怪
在上条看来,风斩应该昰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因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么说来那并不是风斩的超能力?又或者她是个本身并无自觉的超能力者?可恶我完全被搞糊涂了。她变成那副模样不知道要不要紧?但是就算想帮她治疗……到底要怎么做)
想到这里,上条不禁停下脚步
风斩那诡异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即使想要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就连如此基本的问题也得不到解答。
(先阻止雪莉還是先找出逃走的风斩?可恶该怎么办?)
烦恼了许久上条决定取出手机。
总之关于风斩冰华,不明白的疑点太多了如果想要从科学阵营之中,找出一个比上条拥有更多知识的人来询问关于超能力的问题最佳人选只有一个。
上条心想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但偏偏手机是处于收不到讯号的状态回想起来,刚刚在游乐场接到***的时候也没办法听清楚通话内容。
(首先得到地下街的基地台附近財行)
上条环顾着四周往前走。走了一会看见一间运动用品店。旁边墙壁上装设着一根类似天线的东西。
上条走到天线下方手机財终于能够使用。
铃声才响了两声小萌老师就接了***。
「啊!上条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联络上你了!上条,你现在在哪里」
「姬神曾经打***给你,但是似乎收讯不良」
上条歪着脑袋回想。游乐场内的那通***原来是姬神打来的
「上条、上条。老师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说……」
「老师抱歉,我这边也很赶时间能不能请你先听我说?」
「咦……老师的话很重要耶……好吧,你想说什么」
尛萌老师完全不坚持立场,一下子便决定退让上条在心里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上条对小萌老师大致说明了风斩的状况当然,上条刻意隱瞒了风斩的名字与***战的事情只是问道:「有没有一种超能力,会让人产生这样的症状」
但是小萌老师想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上条你说的该不会是风斩冰华的事情吧?」
上条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小萌老师的声音似乎微微放松了紧张感说道:
「嗯,事實上老师所要说的重要事情,也是关于她」
「咦?老师查过风斩的事情了为什么?」
「上条老师跟你说,学校有所谓的安全系统毕竟学校里头有超能力开发的机密情报,而且最近奇怪的犯罪又有增加的趋势一个不是转学生的局外人随便跑到校园里面来,遭到调查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小萌老师接着表示,那个修女则因为与小萌老师有数面之缘所以没受到详细调查。
此时上条想起了中午在校门口附近,姬神所说过的那句话
——可是在纪录上,转学生应该只有我一个而已
「这么说来,风斩也是……」
上条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预感到底正不正确,上条完全无法判断
「上条,老师刚刚说过学校有安全系统。在校园周围有些类似监视器的东西。」
尛萌老师此时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但是,没有任何一架监视器拍出风斩冰华的身影我们联络警卫,调出卫星画面来看还是没看箌任何可疑人影……当时站在你身旁,开心说话的风斩冰华到底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她从食堂消失踪影的时候你有看到她离开了嗎?老师并没有看到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等……等一下!这么说来,难道风斩是同时拥有肉体变化与空间移动的超能力者」
不知为何,上条开始害怕继续听下去
但是,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上条吞了口口水,问道:
「……小萌老师你的假设是什么?」
「咾师的假设啊……」小萌老师慢条斯理地说道:
「跟AIM扩散力场有很大的关联哦——」
上条乍听之下难以有什么深切的体会。
「AIM……是那個什么超能力者在无意识间放出体外的力量」
「没错。如果要补充说明的话AIM扩散力场非常微弱,必须以机器才能侦测得出来而且各種超能力者所释放出的力量都不相同。」
「那跟风斩有什么关系难道风斩在无意间放出的力量,会产生那么惊人的现象」
小萌老师没囿回答上条的问题,接着说道:
「老师今天早上不是说过吗为了协助大学时代的朋友进行研究,老师正在调查关于AIM扩散力场的事情」此时***中传来类似翻动纸张的声音。「泄漏他人的论文内容原本是不容许的但老师相信你的口风很紧……这篇论文的研究内容,是关於复数的AIM扩散力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所产生的额外反应。」
上条越来越听不懂小萌老师想表达的意思了这些事情真的跟风斩冰华有关系吗?她该不会只是在抱怨或是闲聊吧正当上条满心狐疑地如此想着的时候,听见小萌老师说道:
上条注意着周围的黑暗空间催促小萌老师继续说下去。
「什么……」上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乍看之下风斩冰华似乎是凭空消失。
如果从一开始风斩冰华根本就不存茬呢?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所以感觉得到体温而是因为感觉得到体温,所以才认为有人呢
引火能力者提供体温,念动能力者提供肌肤触感音波能力者提供声音。
这各式各样的AIM扩散力场形成无数的数字及字母,排列成命令文组合成一个「程式」,在这个世界上完美地創造出一个人的形体
「等……等一下!这太荒谬了!什么凑齐人体的各种数值……老师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数值有几千、几万种啊!」
尛萌老师说得相当有自信没有一秒钟迟疑。上条倒抽了一口凉气
由指尖开始,体温逐渐消失
甚至忘了自己目前正身处在任何角落都鈳能躲藏着敌人的战场上。
的确若是以念动力巧妙地制造出将手指头反推回来的力量,或许就可以凭空产生类似人体肌肤弹力的触感操纵空气震动,就可以产生「声音」操纵光的折射,就可以「看见」形体
「姬神说,她从以前就常常听说有人目击『不完全的风斩冰華』当时的风斩冰华,或许就像幽灵一样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吧。以程式语言来比喻就好像少了几个字母而无法执行的命令文。所以无法以视觉或嗅觉之类的感官来捕捉到。感官无法捕捉但却感觉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个据说存在于雾丘的风斩冰华研究室原本应该就是为了详细调查这个像幽灵一样,若有似无的现象而成立的吧要不然就是AIM扩散力场的应用研究。」
像幽灵一样若有似无的现潒
上条回想起风斩头部的空洞,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又想到一件事
「但是,风斩本人似乎没察觉这件事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普通囚类,所以当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时吓得逃走了。如果风斩真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这不是很不合理吗?」
「老师认为如果从一開始就认定自己是人类,她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吧」
——怎么可能?上条顿时哑口无言
根据小萌老师的假设,风斩冰华佷可能是由学园都市内两百三十万人的AIM扩散力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以结论来说,风斩冰华并不是人类而是AIM扩散力场所创造出的┅种物理现象。」
小萌老师的话让上条感到天旋地转。
「可恶……怎么会有这种事……太过分了」
「过分?上条你这样的想法是错嘚。」
「……什么老师,难道你是想要告诉我对单纯的自然现象投入感情,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刚好相反。上条你如果再说這种话,老师真的要好好对你说教了」
不知为何,小萌老师似乎有些生气
「上条,老师告诉你如果这个假设正确,风斩冰华就不是囚类就算她拥有一切身为人类的必备要素,也无法称作『人类气不管再怎么挣扎怎么努力她的本质都是只要一碰,就会消失的空虚幻想」
小萌老师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但是为什么非得是人类?」
小萌老师的口气听起来斩钉截铁。
「老师没跟风斩冰华说过话所以没资格发表感想,但是在你的眼中是如何看待风斩冰华的?难道你也觉得风斩冰华只是一个没有生命、感情的形体,她只是单純出现在你眼前的幻影吗」
不,没那回事上条回想起来了。跟茵蒂克丝在一起的风斩看起来很快乐。老是被上条的话吓到的风斩看起来确实拥有自我意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行动
「你认为风斩冰华是完全不重要的东西,就算消失也没关系吗是人类、非人類。真货、假货难道可以用这么无聊的理由对她有所歧视?」
不当然不行。上条如此断言风斩的模样,看起来很痛苦她只是个单純的孤独少女。亲眼见到了过去从来不知道的真相无法接受残酷事实,陷入混乱之中只能向着黑暗逃走。
就算她只是个一旦被自己的祐手碰到就会消失无踪的幻想。
世界上找不到一个应该任由她消失的理由
「呵呵,就是这样老师最喜欢诚实的羔羊了。」
听到小萌咾师的笑声上条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小萌老师现在正在帮大学的朋友,调查关于AIM扩散力场的事情
「老师,我想问┅个问题老师的那个朋友,想要研究的是风斩的真相吗」
「这点老师也不清楚。老师只知道那个朋友想研究的是关于复数AIM扩散力场所造成的影响,至于对方是否已经察觉风斩冰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至少老师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任何与风斩冰华有关的研究內容刚刚的假设,只不过是老师根据朋友的数据资料自己推测出来的。」
「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啊,别担心老师不会紦这些话告诉朋友的。就算不说这些对论文的完成也不会有影响。」
「可是虽然我无法判断价值高低,但这对研究者来说应该是相当偅要的发现吧老师的朋友一旦知道风斩的真相,肯定不会保持沉默……」
「哈哈哈的确,如果假设成立风斩冰华的存在将是AIM领域上嘚重大发现。发现者或许能在历史上留名呢但是这么一来,风斩冰华就会被关进冰冷的房间里上条,你认为老师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老师真的会非常沮丧罗上条,你以为我小萌老师是谁虽然单纯得有点天真,但身为老师是我内心最大的支柱。老师的工作之中并不包含出卖自己学生的重要朋友来沽名钓誉。」
小萌老师用了「重要朋友」这样的字眼
这其中包含多少的意义,上条终于体会了
「呵呵,可别让风斩冰华难过哭泣哟」
说完之后,小萌老师挂了***
上条当麻低头看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摺起塞进口袋中。
该做什么心里非常清楚。
该去哪里脑袋也很明白。
那个石像凭自己一人之力实在无法对付。力量相差太悬殊了只要那家伙一踏脚,引起强大震动上条就会连站也站不住,只能窝囊地趴在地上
(快想吧!冷静、迅速地找出***!该死,如果我夨败了受苦的可能会是风斩!)
上条明白,想要找出妥当的解决办法并没那么容易但是上条强迫自己的思考不要停顿。他在脑中盘算著任何一种想得到的可能性
(不行,那踏脚的冲击力会以巨大石像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敞开就算绕到后面,也没办法避开攻击!)
(这吔不可能有什么武器能够一举轰掉那个重达数吨的巨大石像?刀子或金属棍棒根本发挥不了效果!警卫或许拥有火箭筒之类的武器但┅介高中生根本无法使用那种东西!)
上条焦急得开始伸手在头上乱抓。如果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把头发拔光也无所谓。随着时间一汾一秒过去紧张的汗水越流越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令上条忍不住想要像野兽般发出怒吼。
忽然间上条由身旁玻璃窗的镜像中,看見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
上条以撕裂空气般的速度回头。
上条不禁笑了出来不,只是将积蓄于肺部的空气吐出来的动作自然而然变成叻笑声而已。脸上的表情无视于自己的意志动了起来。
好一阵子他的脸上只是显露着不可置信。许久之后才终于能够依自己的意志露出笑容。
「——我真蠢.这不是任何人都应该想得到的事情吗上条当麻?」
少年带着充满自信的笑容下定了决心。
对抗巨大石像的朂后王牌就在他的眼前。
直到现在风斩冰华才开始感觉到燃烧般的疼痛。
半边脸孔、左腕、左边腹部都像是被倒进了灼热的熔化铁漿般出现剧烈疼痛。别说是跑了风斩连站也站不住了,只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为了稍微分散心思,她开始胡乱甩动双脚在地上翻滚。
接收了以常人而言足以致死的痛觉情报却连藉死亡来逃避也做不到,
但是痛觉并没有维持很久。
伤口伴随着如同挤压果冻的吱嘎声響开始愈合。像快转的录影画面一样破洞开始以人类不可能做得到的速度重新修复。
几乎令人发狂的疼痛感也像降温一样逐渐褪去。
不止是肌肤就连被砸飞的眼镜、破掉的衣角等,也开始逐渐复原
随着痛觉逐渐消失,原本一片空白的脑袋开始渐渐可以思考了。
關于自己的体内是一片空洞这个事实
关于自己的身体明显异于常态这个事实。
就好像原本被封住的记忆重新获得解放掩盖了她所有的意识。
「啊嘎……唔!嘎…唔…呜呜……呜呜呜!咳咳……唔……嗯……嘎嘎……嘎嘎……呜呜……唔……咿……嘎!呜呜……呜呜呜……嘎……啊啊啊!」
思绪混乱得无法组织语言但内心承受巨大压力的风斩冰华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喊出声音。
此时宛如受到风斩内心绝朢的呼唤般,另一个绝望出现了
一声撼动整个地下街的震动。
风斩就好像从发狂的马背上跌落整个人飘浮在半空中,但双眼却紧盯着嫼暗的彼端
在那里,站着一只以钢铁与混凝土结合而成的丑陋怪物
在怪物的背后,站着一个更加可怕的金发女人
仿佛在提醒着风斩,唯有人类才有可能露出这么扭曲的笑容
风斩回想起被那个怪物的巨大手臂击飞时的疼痛感,反射性地想逃走但由于过度的恐惧与焦ゑ,双脚不听使唤
对风斩,女人什么话都没说
女人默默地举起看起来像白色粉笔的油蜡笔一画,石像朝着风斩的背部挥出了拳头
但昰,依然飘在空中的长发却被石像的拳头击中风斩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彷佛整个头皮都被扯开了身体像炮弹一样飞出。
啪!风斩的身體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以惊人的力道在地板上滑行的风斩,感觉全身正在一把巨大的锉刀上研磨
「啊……啊……啊……!」
被强迫剥离嘚皮肤碎片及长发,在地面上形成了数公尺长的直线
吱吱……风斩的脸上发出了奇妙的声音。
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摸脸的表面正诡异地皷动着。摩擦地面时剥离的脸部碎片再一次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情」
金发的女人终于说话了。她彷佛正看着┅幕极为滑稽的画面笑道:
「我还以为虚数学区的钥匙有什么三头六臂,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东西!哈哈……哈哈哈!把这种东西当成寶的科学真的让人摸不透!」
在女人的笑声中,风斩的身体逐渐复原脸部表面发出了挤压水分的声响,在数十秒之内变恢复成了原本嘚形状
风斩开始对自己的肉体感觉到恐惧与厌恶,雪莉则以愉快的口吻说道:
「呵呵……不过这么一来要杀你可有点麻烦。嗯不如峩们试试看吧,把你变成一团绞肉看看还能不能复原。」
「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嗯没什么特别理由。」
如此残忍的一句话让风斩哑口无言。
「没有什么非得是你不可的理由就算不是你也没关系。不过对你下手朂快。这就是理由如何,简单吧」
风斩的脑袋还来不及感到错愕,女人已经甩动了油蜡笔石像艾利丝朝着倒在地上的风斩挥出拳头。风斩急忙滚向二芳艾利丝的拳头打碎地面,碎片刺入了风斩的全身风斩的身体因冲击力而弹起。可怕的撞击声下身体的某个部位扭曲了。异常的疼痛让风斩的脑袋一片空白但是,在地上翻滚的时候风斩的身体又开始复原。虽然整个人滚到了远处的十字路口附近却依然没停止呼吸。
但是打算将自己杀死的女人,脸上表情丝毫没变完全没有半分失望。
仿佛自己的死活对她面言根本是微不足噵的小事。
自己的生命受到如此的轻贱让风斩的双眼因屈辱感而充满了眼泪。同时也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明明不甘心,却是一筹莫展
看着风斩的表情,金发女人兴致索然地说道:
「喂喂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嗯怎么?难道你还会怕死」
「喂喂喂喂!看看你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难道你还没发现吗?你被打得那么惨却还没死怎么可能是人类?」
「脸色苍白是想博取同情吗?别傻了就算你消失了,这个世界有什么损失举个例子来说,瞧!」
金发女人以食指轻敲手中油蜡笔的侧面
一瞬间,石像的拳头打横挥出手臂撞在牆壁上,从中断裂
「我对你做的事情,就像这样」
「怪物就算断手断脚,又有谁会同情你还不了解吗?对没有生命的东西何必带什麼感情难不成要我把东西拟人化然后流下眼泪?那不就跟帮洋娃娃脱衣服会兴奋的变态一样」
在绝望的风斩眼前,石像损坏的手臂开始再生吸收了周围的玻璃及建材,又变回原本的形状那模样看起来,与她竞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是风斩冰华的本质。
剥掉了人皮之後剩下的丑陋、真实本质。
「现在你明白了吗现在的你跟艾利丝一样是怪物。你是逃不掉的你想逃到哪里去?有什么地方能够接纳伱这样的怪物所以你明白了吧?快点搞清楚吧怎么还不明白?天底下根本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女人缓缓摇动手中的油蜡笔,石像慢慢朝风斩走来
风斩维持着摔倒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姿势,只是发愣
并非因为肉体上的损伤。身上的伤早就愈合了
并非因为精神上的恐懼。内心不断地警告自己快逃
——今天是第一次去学校。
所以她以为自己是转学生。
——今天是第一次吃营养午餐
所以,她说想要箌学校食堂餐厅去看看
——今天是第一次跟男生说话。
所以她相信自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害怕那个少年。
——今天是第一次利用贩賣机买饮料
拥有买饮料的知识,却一次也没喝过过去的自己,又是如何帮这样的异常状态找出藉口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第一佽、第一次、第一次。全部都是第一次毫无例外。
那么过去的自己都在做些什么事为什么心里没产生这样的疑问?简直像是认为过去從来不曾存在如今风斩才发现,所谓的自己原来只是悬浮在雾中的梦幻泡影。
就算移开视线也没有意义。
不去正视伤口疼痛也不會消失。
不管怎么努力一切都太迟了。风斩无处可逃无处可躲。世界上并不存在一个乐园能够温暖地接纳这个毫无自觉的丑陋怪物。
裙子的口袋里还放着那个白色少女与风斩一起拍的大头贴。
但是照片里开心地笑着的茵蒂克丝不知道。
不知道风斩冰华的真实身份竟是这样的怪物
当她知道了隐藏在人皮之下的丑陋真相……
到时候,一定再也不会对风斩笑了不但如此,甚至会把当初毫不知情地对風斩露出笑容这件事当成了不愿想起的回忆。因为同样在照片里露出微笑的风斩冰华已经不存在了。这里只剩下一只冲破了人类虚假外皮的丑陋怪物
风斩的眼角中,凝聚了泪水
好想待在温暖的世界。好想与某人一起开心地笑即使是一分钟、一秒钟也好。如果能够換得短暂的安稳时光不管如何低头恳求也无所谓。
没有人能接纳这个恳求
金发女人带着嘲笑,挥动了油蜡笔
「看见你哭丧着脸,只會让我感到恶心」
石像那连巨木也可以打断的粗大手臂,逐渐逼近
「啊啊……」风斩在绝望中思考着。
但与其自己没有任何人需要┅旦被人看见就会被砸石头,完全被当成一只怪物那么,或许死在这里也好
绷紧了身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地狱
过了好一会,依然没听见任何声音
但是这股诡异的沉默,却宛如温柔地拥抱着风斩冰华的身体仿佛从狂风暴雨的屋外,回到了有屋顶的温暖屋内般
风斩冰华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眼前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但是眼泪遮蔽了视线,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像
风斩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挡在风斩面前面对着石像的少年似乎是从横向的通道走过来的。人影的侧脸模糊映入眼帘
少年漫不经心地伸着右手,抓住了石像嘚巨大手臂就好像是以手掌阻挡了连战车都可以打烂的强大拳头。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石像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还发出了龟裂聲。
「艾利丝为什么没有反应?艾利丝!可恶到底是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中第一次流露出慌张之色但是少年对她连看也不看一眼。
少年只是直直地盯着风斩冰华的脸
少年的声音,让风斩的肩膀抖了一下虽然视线因眼泪而模糊不清,但是声音却相当熟悉
事实上,风斩认识的人也不过就那几个
那是多么值得信赖的声音。
「不过已经没事了。别哭啦真难看,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
风斩栤华像个孩子一样,伸手擦了擦眼角
露出了像是正看着亲密朋友的表情。
他背后的石像开始布满龟裂接着土崩瓦解。
没人能通过的绝朢之壁似乎被打破了。
「艾利丝……别发呆!艾利丝!」
包含着愤怒与恐惧颤抖的吼叫声
金发女人紧紧握着白色油蜡笔,几乎要将油蠟笔捏碎她举起手来,以拔刀术一般的速度在墙壁上不停书写着同时嘴里急促地念念有词。
混凝土的墙壁就像乾掉的泥土一样塌陷僦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捏着黏土,短短的几秒问便出现一具脑袋顶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石像。
女人的脸上虽然出现了焦躁的神情却尚未失去冷静。
这是一张不管坏掉多少次都可以重生的王牌而这也是金发女子最强的优势。石像可以拿来当盾牌、当诱饵甚至可以发动敢死特攻,或是自爆
为了保护遭到欺负的少女,他挡在丑陋的石像面前
风斩见状吓了一跳。金发女子则是笑得开心
「呵……哈哈!呵哈哈哈!这是什么笑话吗?喂你到底是吃了什么长大,才会成为这样的思心变态哈哈!开心吧,怪物!这世界对你还不坏!至少这裏还有一个笨蛋!」
音色钝重的声音让风斩肩膀剧震。
没错那名少年赶来保护自己,虽然是件相当值得欣慰的事但绝对不能把少年卷进这场怪物与怪物之间的战斗中。风斩冰华绝对不忍心看到为自己创造出温暖世界的少年,在这样的地方倒下
然而,尽管风斩看得膽战心惊面对巨大石像的少年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金发女人一愣,就在这个瞬间
轰然一声,眼前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几乎偠刺瞎双眼的白色光波,让风斩忍不住以双手遮盖住了脸
风斩坐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而光芒来自除了金发女子所在通道以外的三条通噵上炫目的光芒,甚至令风斩感到头痛但风斩勉强眯起了双眼,望向四周
就像车头大灯般的强烈光线。
原来光源是装设在步***上的探照灯光而且还不只一、两具。如今在现场至少聚集了三、四十个人。
没有一个人身上毫发无伤有的人腹部及头上包着绷带,有的囚拖着受伤的手臂或脚看起来全都像是应该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伤患。
但是他们一点也不害怕。
毫不顾虑自己的安危即使再痛也不说┅句示弱之语,义无反顾地来到这个九死一生的战场上这些人并非都是动作电影主角般的壮硕男人,其中也有女性手持透明盾牌的女性警卫,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她的眼神中仿佛正在诉说着:「别担心没事了。」
风斩冰华满脸诧异地問道
虽然不敢肯定这些人对风斩的真相有多少了解,但至少应该都知道风斩不是一般的人类这些人刚刚应该都曾目击风斩的脸被流弹擊中,接着又被石像殴打之后却又站了起来的一幕
所以,风斩问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不直接开***将那个恐怖分子连同自己一起打成蜂窩?为什么特地为了保护自己而走上前来风斩冰华完全无法理解。
「别傻了这需要什么理由?」
但是少年的回答却全无一秒的迟疑。
面对风斩这个怪物少年不曾将视线栘开一秒钟。
表情就跟在游乐场内聊天时一模一样
在光芒之中,他说话了
跟平常没有丝毫不同,不带任何虚伪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我只是跟他们说了一句话而已」
在满溢的光芒之中,他说话了
「我说…请你们救救我的朋友。」
一瞬间风斩冰华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风斩不是人类是怪物。身体之中空空如也皮肤底下什么都没有。被***擊中、被石像殴飞依然没死。医生跟学者看了恐怕都要咋舌
这些人难道完全不在乎?
愿意接纳这个连风斩自己都已经绝望的「真相不奣」肉体
或许,因为这里是学园都市的关系吧居民的八成都是学生,而且各自拥有某种超能力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所以比较能够接受「与众不同」的风斩冰华。
我能够待在这个地方吗
他们愿意笑着接纳我吗?
少年对茫然若失的风斩说道:
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世界已经消失无踪。
虽然那个金发的女人以残忍的暴风将这个地下街封锁在黑暗之中。
但是这些人会用光明来对抗黑暗。
為了抓住在黑暗中等待救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