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奇谭宠物是不是宠物寿命没了就死了?

笨的人很重,如果他还骨头轻,那就是我了 Lo siendo, no me acuerdo de eso
( Mon, 23 May 2011 11:22:49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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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复旦的光华楼里是一场很英语的夜晚,令人惊诧的是,如今的90后,英语的水平如此之高,已经远远领先于他们的思维能力,甚至我以为当时已经不是在中国的大学,而是在波士顿的一所高级中学。
要不是一个学医的孩子的一个提问,我以为这就是一切了。华丽、炫技、风趣、犹如华尔兹般的舞台转身,那个孩子在最后一排,问的那个问题让桑德尔回答的时候眼圈发红,鼻子阻塞,一度我误以为他正在哭。
这个问题把桑德尔式的教学给戳了个底朝天,而这也是他这么乐意来复旦的原因。总有意外的惊骇,这就是智力要追逐的玩意儿。
闲话说了那么久,得说说那个问题的内容了:他是一名医生,在急救室里先来了一个乞丐,奄奄一息必须立即治疗,然后又来了一个大名人,经桑德尔自我套索,定义为美国总统奥巴马,好,在这样的排队序列下,医生只有一个,救这个那个死,救那个这个死,请问,他应该救哪一个?
桑德尔表情一下子凝固在这问题的回答上,我们能看到一个学者诚实面对一切棘手诘难时应该有的反应:紧张、结巴、内心的巨大煎熬,要是中国那些外交部发言人在回答中国人权问题时有桑德尔百分之一的诚实,那么他们的面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永远板结为佛像庄严不动如来的宝相,犹如上了一层厚厚的精液,再吹风机徐徐吹干。
桑德尔说,他不觉得这个问题上,先来后到是务必加以考虑的,所以他会先救奥巴马,因为考虑到他对整个世界的重要性。当然,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社群主义立场受到了功利主义的极大逆袭于是他立即给乞丐方加上砝码,进一步说,要是那个乞丐是医生的母亲,(我相信这一刻他为先前自己设定奥巴马作为第二个来到的病人而懊恼),那么事情就会不一样。然后他又加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让我一下子判定,桑德尔,以及所有这些搞道德哲学的教授,他们永远在思考那些没有固定***和结论的问题,这些问题形成了乐趣,但对这个世界毫无意义。该被抛弃的还是被抛弃,该被***毙的还是被***毙,美国人依旧可以随时干掉卡扎菲,中国人也依旧可以给巴基斯坦送武器。
鉴于之前豆瓣组织的桑德尔演讲被有关部门神经质发作后取消,所以桑德尔的整堂课,基本自我审查到刑不上大夫为止,幸好有一个学生在回答问题时,以偏题的方式呈现了中国黄牛党的现状,并引出后来的北京医耗子问题,算是将整堂课的当下性给提到了一个勉强及格的程度,避免了堕落成一场观赏价值极高的李阳式教学。
几乎三分之二的学生,举手选择了在下大雪时,商店将雪铲从10美元升到20美元是可以接受的行为,这让桑德尔惊悚,因为在欧洲,举手情况是相反的,他感慨在中国,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社会。其实这也没什么,中国学生大多数就是在一个落后就要挨打的竞争环境里长大的,这跟哈佛他们那边已经领先所以济世的情怀所需背景,完全不一样。
总之,这是一堂非常有趣的课程,***的党课要是也这么有趣,那么今天的中国就会大不一样,复旦的孩子真是非常优秀,他们的自我表现力和表达力比我当年强一百倍都不止了,只是希望他们在回答问题时,能够更加直面问题本身,像哈佛的学生那样,不断推进问题的分析性的一面到极致,而不是学中国那些官员,为了问题回答本身的圆润,以至于过分防御而下意识得答非所问。
最后,说说桑德尔的面相:鹰视狼顾。虽然很学苏格拉底,但苏格拉底长得虎头虎脑,让人觉得更靠谱,可惜我们生不逢时,所以碰到桑德尔也是好的,总比当年碰到德里达要好五倍。德里达也是一名响当当的学术明星,但除了一头拉风白发,就再没什么招人喜欢的地方了。
( Mon, 24 Jan 2011 09:53:39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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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喜欢下雨天。
这样房顶上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声音就不是那么吵。
李大家就在桥下面,
是江水,被防洪墙挡着,一边
旱桥的洞壁,中间
这地方,
用脚手架和编织袋围出,放些
家具,
破很烂,
但李大愿意,再说,李大还能从
附近工地
拉电进来,晚上他就烧菜饭,工地上的民工都来这里吃,一顿饭只管三块钱,当然,菜饭
肉丁少,而且很小,混饭里一拌
只能闻到肉味,但别想找到。这肉
丁的事
也不能全怪李大。谁叫猪肉价格不停在涨,再说,每次炒好肉丁后,李大还要偷偷往自己搪瓷缸里舀一小勺子,然后才倒入大量的饭,还有青菜胡萝卜啥的拌
好了焖
六点左右,李大老婆王美丽会带儿子回来。王美丽在附近小区给人家当钟点工,比李大有出息。一天下来干干净净,没点油烟气。儿子李小强在这里寄读小学,学杂费贵得要死,李大决定不再读了,过完今年春节,就带他回老家,那里有亲戚开了家摩托车修理厂,让小强去试试,不给钱没事,管饭就行。
小强今天回来,一头埋
被子里。王美丽告诉李大,小强学校挨学生欺负了。人打了他一巴掌,脸上五个掌印到现在没退。李大要儿子把头抬起来,儿子死活不肯,李大一巴掌打小强屁股上,王美丽急了,说有本事你也买个
给你儿子玩啊。你儿子就是没有
,想去凑别人热闹,别人不给他玩,他非要去玩,才挨了一耳光。
问了半天什么是
,才明白那东西就一块板,竟然要五千元!手指在上面一划拉,一头鸟就会拚上一条命去撞一堆猪。李大想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王美丽
给儿子洗了把脸
,就张罗着做饭。她将搪瓷缸里的肉丁挖出来,边抱怨肉丁的量一天比一天少,边重新加热炒了,又放了点卷心菜和胡萝卜,这是专门给儿子吃的荤菜。他们夫妻俩只吃锅里炒剩的肉油。
今天风不小,雨点打在编织袋上,啪啪啪啪的,小强吃完饭
趴板桌上做功课,李大
不想多看儿子脸上的五个掌印,就透过房角编织袋上豁开的一个口子,朝
外面张望。
防洪墙上,
有个人
穿一身黑,撑把大黑伞
,朝下看了看,
也没什么犹豫,撑着
伞,悠悠
跳了下去。
李大愣了半晌,突然大叫着掀起编织袋朝外
。在王美丽和小强的惊恐叫声中,李大已经手忙脚乱
翻上了防洪墙。
一片汹涌的洪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只有一艘乌篷船靠在岸边。
李大大声嘶吼,船篷前舱处钻出个人来,正是
刚才那个撑伞的。
李大不管
问他见到有人跳江没有?
说那就是我,没事。
李大想
了想,才琢磨回来:人家有带把的降落伞,玩降落呢。他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刚
骂脏话,一滴
雨水打进左眼
赶紧去揉,结果失了重心,脚一滑,直接就跌落下去
…… 夜深了,风停浪静,圆月当头,乌篷船到了海上。整个船舱被徐徐降下的自动移门关上,舱内温暖如春,熏器里散发着闷燃白芷、艾叶、苍术的烟味。李大躺在船舱内,慢慢醒来,见那人按了几个按钮后,地毯慢慢退后,舱板从中间分开,现出下面一个浴池来。热腾腾的水面上,飘着菖蒲、艾草、麻柳、野薄荷、九节枫、桉叶和桑叶。那人脱光衣服,滑了进去,柔软白净,李大感觉那不是人,而是一块上等人才用得起的香皂。李大受他邀请,也脱光了下去,发现这水还是活的,更热的水流从大腿间骨朵骨朵穿过,痒痒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说,这是一艘摆渡魂灵的船,而他就是船夫。他问李大,愿意不愿意留下来,和他一起从事这项工作,这样,李大将永远不愁吃不愁穿,并且还能分配到一套温暖的房子。
月亮上,缓缓舒展开一座座小屋子,有原木做的,有石头搭的,有干草编的,还有艺术家直接用坚果壳粘出来的,都很精致好看。
那人告诉他,在更远的牵牛星和织女星那里,还有更多的好房子,都不要钱。
李大兴奋得问,王美丽和李小强能一起来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李大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组织家庭。他补充说,作为***,谁都是这样的。
李大低下了头。 深夜,路灯,冰冷桥下破屋。李大和李小强父子两人蜷缩在被窝里,奋力玩着愤怒的小鸟。吵架吵累了的王美丽早就在一旁打起了呼噜。头顶车辆刷刷飞过,外面狂风歇斯底里。一旁锅子里剩下的菜饭,全冻得梆梆硬。李大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样生活,他向工地上的民工们借了一圈的钱,大义灭亲得买下这块正在玩着的
。 2011
龙阳路 ( Sat, 12 Jun 2010 08:53:15 +0800 )
Description: 一到二十还很生活的,但上海壹周希望我更形而上学些,更文艺些,更有品味些。好吧,姑且承认生活是不形而上学的,也没文艺的,更无品味的,那就古希腊加拉丁文伙同于阗吠陀羽蛇神们一哄而上吧,对我来说,复杂正中下怀,简单才伤脑筋。
穿越时间隧道,遇见儿时同窗,将手机时间设置放到2069年,构想维特根斯坦后期与前期的双手互搏,这些纷至沓来的意象都是什么呢?当一个人同时活在今天明天和昨天的时候,他是否跳出了时间之外,还是时间成了他的同行者?或者,他仍旧在时间中被陷害?
( Wed, 28 Apr 2010 23:37:45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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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下午茶很正宗的双莓,连核桃派也做得跟美国中部点心一样,甜得让你以为杨絮提早飘在北师大的上空,当然,那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很甜的东西总是会加速你的记忆读盘,因为本来我只想回忆几小时前的那场剧本朗读会,在话剧艺术中心。
蒙龚老赠票,凑赶集似的和妻子一起来到那地方。好多都年轻人,看着他们,心想我要他们这年纪,这会儿早喜上眉梢了,但他们不,个个沉着得很,想想也是,这年代,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还喜上眉梢,月亮倒挂都不怕。
演员们很认真,朗读会么,拿着稿子配上感情,注意节奏着演就行了,非全背了,真演,音乐音效做得很棒,我觉得比那什么我爱桃花强多了,我爱桃花,还有21克拉什么的,全毯儿哄音乐,花儿乐队哇哇叫那种。但这回的音乐配的,很懂气氛,好的剧场音乐就该这样,不要大轰大嗡,又不是到逸夫舞台。那次,跟妻子去逸夫舞台听京戏,三小时下来,耳朵太平洋瓜岛战争全面打响,哐当哐当。
后来结束后我也说了点看法,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剧本结构有些小问题。因为是从小说改编过来的,小说结构可以在结尾来个欧亨利结构,短篇么,玩的就是心跳,但剧本结构这么做,玩的也是心跳,为了票房的心跳,当然,艺术不为钱,但眼看着好的艺术因为不叫座于是被劣币驱逐了,终是心难平。--奇怪的是,那些劣币的艺术总监也是吕凉,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监,却无驱逐劣币功能。
除了发言时我说的在后面继续码戏,增加戏剧高潮以及转折点这一招外,前面部分增厚,或许是另外一种策略。目前,戏剧冲突就是外婆死了,爱书的女子邂逅飞机男,然后误会男的对她有意思,这个误会直接一路铺陈到结尾,基本是毫无悬念,喜剧效果都在悲剧预测中,以至于说两句韩语结构助词显得有些噱头廉价。真要玩韩语,就好好说韩语么,又不难的,对吧。
误会必须多路突破,除了误会对方要娶她外,也可以误会对方是黑手党、煤老板、台湾商人、太子党,乃至化了妆的在微服私访的温家宝(不知道会不会被敏感词屏蔽),甚至是卡通人物下凡来试探她,一如耶和华装神弄鬼搞得耶稣哥哥失禁。
每一路误会都可以做戏,每一条戏路都可以汇合,把前部和中部做厚,转折点就会出现,戏剧冲突就会撞出,到最后,戛然而止,最好道具直接再摔一口钟下来,钟忽然停摆,演员忽然凝固,机械传动装置忽然静止,如果是做动画,结尾我会这么呈现,当然,类似的实验动画在捷克人那里我见过了,不全是我的创意。
此外,刘晓靓演的这个爱书女,其他什么都很完美,就是爱的书似乎太流行了些。我周围有一些书虫,真是虫到深处也孤独啊。玩幽闭的,源氏物语红楼梦都是入门,弄玄思的,好歹得搞定王阳明和拉康,开杂货的,怎么的个也得说说中世纪欧洲城堡或者日本甲胄文化以及二战美军各种战舰的排水量之类,最不济的,哆哆嗦嗦也能凑个哥德尔不完全定理撑个体面。总之,目前这个爱书女的品味还低了,这使得她的悲剧性格不上林黛玉,反而有些世俗,既然是世俗,给一个瘫痪妇人朗读,我认为很配。
徐风演的这个阔人,书卷气足,更像个父亲,看得很舒服,但不是个很有钱的有钱人,很有钱的有钱人性格古怪,并且有趣,想想阿巴公,凭生就可以添出无穷的戏。这一点21克拉里做的那个小气男生,非常好,能出戏。市井之人必有戏,配上婆娘恶更多,这就是戏剧力量的源泉之一,至于崇高的、悲剧的力量来自哪里,请重读亚里斯多德。
以后最好四五个剧一块儿一整日得给朗读了,念稿就行,一天下来,观众演员都大大爽快,多好。声音也是一种艺术,做得好,直接以朗读的形式卖票,我看不一定比唱念做打全武行要差。歌剧都能玩清唱了,话剧还墨守成规干嘛~ ( Fri, 15 Jan 2010 01:19:22 +0800 )
Description: 先声明这是一部非常好的推理剧。
但是如果你看过原著,那就不必去看了。因为没有了悬疑,所有人性的揭示不过是空中楼阁。一部推理剧,重点的重点就是谁是凶手,而不是何为人性,这个都梳理不清,那么再多的溢美之词也是无益。所以,之前各类宣传上所说的人性的揭示,我看并不是什么卖点,没有人为里面任何一个角色的不幸而长吁短叹,在整个演出过程中,似乎剧中人的悲欢离合丝毫不能打动任何观众,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每当某个悬疑节点在即将被揭开时,观众席上传出以为猜中或发现并没猜中的轻声惊呼,此起彼伏。
克里斯蒂是出色的。她的剧本犹如三国杀里那张无懈可击的锦囊牌,任凭其中的故事如何曲折往返它能迎刃而解。对喜欢看推理小说的人来说,他们很清楚该如何圈定最值得怀疑的人:一般来说,首先上场并到终场仍旧没有死亡的,跳得最高喊得最响故意吸引注意的,最后两个上台的,都是很第一批要怀疑的对象。当然,克里斯蒂的作品也不会逃出这样的套。要紧的是,这个套怎么做得劲道十足,而不是松松垮垮哈欠连天,那么,就得把每场戏的戏眼和叙事转折节点搭扣完好。
林奕导演的《意外来客》显然知道该怎么做。虽然舞台灯光和布景有些简陋,雾气效果更是离谱: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外星人在降落。但是,我喜欢对剧中每个人物的角色身份控制,这出戏这一点上控制得相当严格,每个人都固守着自己的原始身份,毫无任何出离,以方便观众在复杂的层层剥茧过程中,将注意力集中在解谜的乐趣上。由此付出的代价,是人物性格的脸谱化程式化,尤其是剧中被杀的沃尔克先生,基本就是被众人说得恶贯满盈,但感官上仍旧不过是舞台上的一架始终背向观众的塑料假人。
也是由于以上原因,使得演员们尽管以专业素质沉浸在各自角色中,但观众还是在三番两次得出戏。尤其死者母亲的扮演者,刘玉女士以很重但很旧的表演技巧,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功课做的太足,更是撑破了这台对人性刻画上有限的容量,让人觉得有点过。其实,戏与戏之间的张力全倾注在解谜上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仅仅在台词上辗转而已,费力在这上面追逐,其实是吃不讨好的,还不如扮演警长的吕凉和他的助手童歆之间的戏,做得很轻松到位,更能得分。或者说,喜剧小人物戏份十足,悲剧大人物无事可做。如果把握不住这一点,就有些刻舟求剑。
剧中其余各位演员都演技到位,吹毛求疵一些,那么贾景晖扮演的智障青年的戏应当做得更好一些,本来这个角色就比较容易塑造,所以在和宋忆宁最后一场对手戏里,由于他肢体动作比较夸张,并且占据视觉中心,当他疏于给宋忆宁扮演的贝尼特管家以更多的机会去做反应的时候,宋忆宁的戏就会变得很尴尬:对方一瞄准,我就举双手。对不起,这不是演戏,这是无生命的机械连动。此外,王衡扮演的死者好友,如果再好好挖掘一下,控制一下几个情绪变化时的表演节奏,将会更加出彩。
主角谢承颖的外形气质等等都无可挑剔,本来,这类外国戏搬过来,而女主角的容貌又是本戏情节推动的关键点,怎么表演出英国贵妇人的感觉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谢对这个角色的处理让我找到了***:那就是以符合亚洲人的肢体语言和说话特征去做日常化生活化处理就行了,现在反正也不是那个只有***的时代,上海反正也已经国际化,很多文化差异上的判定已经模糊,只要你不去刻意强调,就不会有人对这些敏感。不过,她的吐音没什么特色,台词的节奏感处理还有待提高,舞台走位过于直线,这些小问题,在其它青年演员,比如扮演斯达韦德先生的吕粱身上也有。不少看过戏的人都抱怨开场时入戏较慢,这跟这两位青年演员在演对手戏时,对话的衔接有些生硬和舞台表演过于直白简单有关。我知道这很难演,演得过了跟假的一样,演得不够又显得无精打采,事实上,舞台上放着一具尸体,极大妨碍了对手戏的效果。说实话,在这个尸体道具没有下台之前,我一直在揣摩着一个问题:这个道具头顶的假发,为什么灯光下看上去跟真的一样,似乎还有发油的感觉?
整场戏的音乐在烘托气氛上完成了任务,但最后一场戏里,斯达维德抖出一切时,音乐起早了:导演想升华气氛,但这个剧的精华就在于解谜,当观众胃口被吊到最高点,迫切要知道谁是凶手的时候,这个时候起音乐,无疑等于整个剧在演到节骨眼上,突然全场灯亮散场一般。
行文至此,也得编排一下编导上面的一个小小疏漏:事实上,先发现女主人举着***,一场冲突消停后,再发现尸体再起一场冲突,结合前后剧情来看,要比目前的安排会合理很多,而男女主角的戏也会更好做一些。否则,尸体、女主人、男房客之间就是三个角色,尽管尸体不说话,但你不能当它不存在就在这里只跟活人死磕。当然,可能原作就是这么写的,那么我只能说,克里斯蒂在写完整个剧本后,应该再重头检查一遍:如果没有先发现女主角,那么为什么斯达韦德回来后,对着尸体发出惊呼的音量,没有足以惊动整个房子的人?凭他的智商和动机,应当发出的是大吼,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猫叫。很抱歉,这里的关键点我不能再分析下去了,否则就剧透了,而剧透一部如此优秀的推理剧,属于南蛮入侵行为,不好。 doubanclaim0e45ba122f5b7886
( Wed, 30 Dec 2009 19:48:22 +0800 )
Description: 搭上双桥汽车站一辆奇破的土共,磕磕绊绊来到西高穴村,村民围外边一圈看热闹,里面早被丑陋的石棉瓦隔开,两条警戒线,一位大娘,四名特警,以及一张敦促盗墓贼赶紧自首的布告,让这一切多少显得更像是一个国产古装电视剧的拍摄现场。
到安阳市的时候,一问西高穴村哪里走,立刻就都得到反问,是去曹操墓吧。
在西高穴村,那里的村民说曹操的口音,就是嚓喳,曹操墓,就是嚓喳姆,我起初老以为他们在说萨达姆。到处都是兴奋的感觉,周围那些农地里,一点点绿色的禾苗真正做到和夕阳一起与世无争,远处两个考古大棚内,一些考古队员依旧在忙忙碌碌,外界的质疑声音越来越响,这里需要有一个一锤定音的证据,比如,突然挖出一些简,上面写我就是曹操,我就埋这儿了,怎么了不服啊?
我其实很希望曹操就选这儿的。从郑州一路博物馆看过来,无数甲骨青铜器车马坑,看得我有些饱,比起我看过的古埃及和亚述等地的文明来,这里似乎是一个更擅长抽象书写和几何图案形制的国度,而以安阳、洛阳、郑州、开封所围圈呈现的古文明,更突出了这一点。曾经我很不屑三星堆文化的那些珍宝,主要是不屑今人以肉麻的国粹主义爱国主义思想指导下写就的说明文字,但今天,这一切都逐渐得到了一定改善,显然,与国际博物馆的交流增多了,这些人终于明白,博物馆应该怎么建制。
所以,今后曹操墓如果落在安阳,我是心定的,这要比正龙拍虎那地方,无论是文化的传统性还是现代性,都要强出千倍。再说,安阳这里还有袁世凯的陵园,现在虽然很是凋零,但历史上,曹操,袁世凯,两位枭雄,留得一世骂名,兀就是雄昂的,因为那些给他们泼污的人,都经不起正史的考验。
然而走在乡村道路上,络绎的村民普遍身高不足一米七,且都不够壮实,我难以想象,差不多两千年前,北方战士都这种体格。博物馆里,展示一根长戈的长度在两米六开外,如果在战车上,用戈去收割对方头颅的话,体格矮小,收割效率会打上严重折扣。
豫,河南的古称,按汉字的构字法则,这应当是牵象人的故地啊。有象,有壮士,有温暖湿润的气候,还有从南方漂来的武丁大龟,这才是真正的华夏之地。但今天,满目贫瘠的土壤,矮小干瘪的人种,随处可见的垃圾,寒冷干燥的空气,仅仅过了不到几千年,这里就变化成这样,曹操骸骨,为什么要在这么尴尬的时空挖出?
可能夕阳是唯一的不动点吧。 土共,四元一张票,坐满了开。 就贴挖掘现场这儿,估计除了盗墓贼看不到外谁都看得到。 曹操的特警。 看热闹的村民们。 在挖掘围起来的另一侧,我遇到了这个孩子和他的狗,没有人知道二十年后,当他长大后,他会成为谁或者作为什么,只能祝福他,能有幸和这次曹操墓的发现机遇有所相会。 西高穴村所在的安丰乡,我喜欢这大红大绿的配置,虽说在北方,红配绿,赛狗屁。 乡间的贸易市场,我热爱这里所有的嘈杂,如果没有曹操,这里将永远如此,有了曹操,今后这里将全部成为可怕的旅游商店,还有可恶的导游,在我看来,有google上手机的时代,还有导游这种职业,实在是自寻死路。
( Thu, 24 Dec 2009 11:21:34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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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 21 Dec 2009 11:21:07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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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玩笑
以前总是想,为什么要说十年一觉荒唐梦呢,我一天醒来就能悟透这一点啊。
现在发现,一旦有人现在提问,你过去十年怎么过来的,我就发现其实每一天都薄得可以,加十年,也就一块橡皮那么厚。
别人最多可以再这么每隔十年得问我五六次吧,然后我就要彻底死去。
这十年做了什么呢?把德语学了,但学了一半就去学动画了,然后发现传统绘画雕塑功力不够,又去学解剖,转一圈回来,终于开始编导动画,于是发现写小说还是有乐趣,同时看到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的美妙,此外,还盼望着下一个十年我可以进军俄语和梵语以及捷克语。
十年前就想着结婚,到现在还没有结成,这个玩笑实在开得让我笑不出来。好吧,也许可以笑一笑,但眼看着两鬓白发逐渐丛生,就再也没有勇气笑第二次。这方面不是没有努力过,但女人是愚蠢的,加上我愚蠢得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然后看着自己大学同学逐渐他们的儿女一天天眉清目秀起来,便安慰自己,没事,我的孩子比你们出生晚,概率上说,就比你们也要死得晚,这样可以多享受一些美好时光,说这样的话的前提是,我不认为现在的世界是美好的,并且推定将来世界会是美好的,理由之一,就是现在我房子买不起,不过以后人口少了,房子就是白菜价了。
嗯,幸好,我终于在画室里对着裸体模特画过写生了,那些炭条划过纸面,让光影感觉一层一层展开的舒畅,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往的缅怀,让我那些与死亡如此亲密的日子里,每天都能获得力量,是的,Gastrocnemius,Lati imus dorsi,Exte or carpi radialis brevis,每一束肌肉都让我心驰神往,如果能这样幸福得画上十年,将会是多么灿烂的冬日,但模特工作完就走了,马里兰艺术学院外面,只有一间吵吵闹闹的酒吧晚上开着,进去,还要我出示***。唉,都秃发了,还***干嘛啊。
有时恍惚会想起梵高,但他没有念那么多书,也不会像我一样,对两河流域等古文明那么兴致高昂。感谢歌德学院,让我过去十年里去了一次欧洲,于是路过了阿姆斯特丹,可以和***们打招呼,可以和梵高作品对视。
回国,惊觉身边所有人都在议论房价太高买不起,我想,买不起不买不就是了么。房子是属于富人的,是的,曾经它们属于穷人,但曾经过去了,现在没有曾经了,用曾经去想未来是不道德的。
要是现在有女人告诉我,没有婚房就不跟我结婚,那我怎么办呢?强奸她吗?这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样我至少有牢房了,但那算不算婚房呢?
这是我未来十年里,除了继续做我喜欢做的动画外,要好好思考一下的问题。
在我所在的马里兰艺术学院,基本没什么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因为中国家庭都很务实,早早把孩子都送到了附近的霍普金斯医学院,那里才是中国大陆学生的天下,学艺术?那是食不果腹的事情。
和国内考美院最大的不同,就是美国学生不用考英语,但尽管如此,收进来的学生,很多基本功照样不过关,好在人家要的是观念,于是一批观念学生就进来了,嘴上头头是道,画出来的东西,直接拿去吓唬小孩不许啼哭,要比说大灰狼来了有效得多。
所以来美国学数字艺术,三个月后我认定是一个错误:这里的天才艺术苗子都去欧洲了,我扑了个空,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去莫高窟临摹。幸好这边弄传统的老师水平还不错,否则,我定会到处写信,要求美国教育当局将这个全美排行第四的名校降格为倒数第一。后来,这口子恶气我出在了video课上,在这门课的学期总结上,我历数了这门课种种不专业的地方,并告诫他们,没有基本功,别揽观念活,就他们教我的那些观念,还不如我跟出租车司机唠嗑来的。另外,这门课的主任,是不称职的,他要到我工作室,只能当个看门,因为他长得还不错,我认为这是他唯一的艺术特长。
卡夫卡是明智的,他可能知道一旦去了美国,就写不了《美国》了,你看,我现在对美国没有了任何幻想,包括对他们的现代技术和艺术。那就是一个工业规范完全生活化的地方,人活在里面,就是咖啡机里的一滴咖啡,再怎么自以为是也是咖啡机械主义的一部分。中国现在正在通往这样的咖啡机械主义的超级大路上,尤其是上海,整一个世博会,基本就一场关乎大小这边官员前程的盛宴,所以,现在到处尘烟四起,老百姓出行极其不便,没有蓝天之后,每天我在家要拖地板两次,而在巴尔的摩我一年也就拖十二次。
然而还是愿意居住在上海。尽管知道所有小饭店后面洗碗筷的地方你是不能看的,但还是被小饭店前面各类热炒菜单所迷惑,每次看到诸如鱼香肉丝宫爆鸡丁之类,就忍不住心驰神往,嗯,我是想到了北宋年前,漕运冰冻之日,我在汴河之旁的小餐馆随意小酌,那时满街没有那么多机动车,切上来的牛肉不可能注污水,烫好的黄酒也不可能兑工业乙醇。不好意思,我想得太过去了,扯到一千年前去了。
嗯,就十年前,那年我28岁,刚刚和认识的第一个女朋友分手,每天沉浸在胡塞尔的奇思妙想中,我相信胡塞尔的现象学是通往自闭症的绝佳路径,她那天说她从没想过会和一个哲学家结婚,对的,她想对了,我最终没有成为哲学家,但这是在她决定跟我分手之后。
接着就是互联网跟无数串糖葫芦似的,从各个缝隙冉冉升起。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封禁,所有国外的资讯都可以轻松看到,为此我急急忙忙打印了一整套原版浮士德,因我当时恐惧得认为,一旦互联网有一天停用,这些珍贵的资料就再也没法获得。
之后就莫名其妙开始出版小说,然后开始做电影,直到现在弄动画。这一切都不是我原先设计的,就跟一个城堡设计师面对自己的作品,惊讶得问别人,这都谁干的?
我十年前对自己的设计,是一个纯纯正正的哲学家,对人间百态没有任何热情,只关心所有人间百态以外的一切。那是一个疯狂的念头,源于一种冷静的谋划,这种谋划认为,为了蝇营狗苟而丧失作为人的存在性是可耻的,包括可耻得去买房和供房。
是谁给了我这样的谋划呢?我不知道,决定论也许会给我***,但我是一个折衷的偶然论者。我认为我的生活轨迹不是我自己能规划的,但被谁决定却是不可知的。就算排列出这十年来所有的日日夜夜,我也找不出任何线索来指出:瞧,我早看出来了,他有一天会成为动画片制作者。
这没什么不好,并且,在混乱的状态中,我无意解决了一个一直萦绕我的困扰:那就是我如何才能面对我的死亡。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如此怕死,他们认为,这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恐惧也是没用的。这种说法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解决之道,因为我的问题是:正是因为无法避免,所以才如此恐惧。
死亡是什么呢?是失去对自己的全方面把握的能力。有人说,你睡觉睡着了不也一回事么?不是的,睡着前,我是有一个承诺的,即明天我会醒来。但是,现在谁能能给我一个我死后能再次复活的保证呢?我要的是可以实证的保证,基督教或者佛教那些就不要勉强了,他们所有的论证我在过去十年里都梳理过,都得在论证的最后一步加一抹信仰,但信仰不属于分析哲学。
幸好,在看到死亡去年在我鬓角上添加的几丝白发之后,我偶然间找到了适合我的态度:将死亡看成是一种具有衰老美的过程,既然我能赞美落叶,那么就能扩展这个集合,去收集衰老产生的其它各种美,包括皮肤的皱纹,颤颤巍巍的走路,浑浊的眼珠子,或者大小便失禁。这些美不再是非要引起感官愉悦的,而是超越感官,直接面向自然的,将这一切看得自然而然,就能感受到它的美,一种顺应的美。
随波逐流,这四个字的意境,在我十年前血气方刚的时候,是不可能体验到的。
前些日子,爷爷过世,父亲站我旁边,焚尸室像一个可笑的洗澡烧大炉的地方。我想,是该有孙子的时候了。这不需要什么解释,人类作为人类,就该这么做。子孙满堂,多么美好的农耕文化,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年轻人,玩什么丁克,你丁的是你自己的运,你克的也是你自己的命。这些我不期待他们当下就会幡然醒悟,就跟我十年前拒绝婚姻拒绝生育一样。
好在人总是会变的。正如渐入秋天,你会自然而然得想,该添衣服了。 (网易博客“我的零零年代”专稿)
( Thu, 3 Dec 2009 14:23:11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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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唐女士全家屋顶抗强拆的壮烈,当年那些热血青年投入红色政权,不就是为了和她今天所面对的邪恶在抛头颅洒热血么?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仍旧是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购得假共和?
谭嗣同说过:“华人苦到尽头处者,不下数兆,我当灭其朝而救其民。”
特制数字拼一枚,做纪念。 ( Thu, 26 Nov 2009 23:00:3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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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长生不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为廿四分之一秒前后思量,哪比得上七步成诗,下笔万言。
从去年回国,跟奔奔的老总胡乱说起要重写西游记,到今天回国,享受着大量灰尘中兀自崛起的世博胜地,已一年整。
于是,可以拷贝粘贴以下动画《
乱西游之唐僧师徒打黑除恶记
》: 终于知道,从画画到设计是很长的一段路,也慢慢知道,从编剧到导演又是很长的一段路,还知道,这辈子是不会做动画师的,也不会做剪辑师,这些都不是我这种人干得了的,前者适合善于踢足球的男人,后者适合善于做衣服的男人,哦,对了,女人,嗯,似乎动画领域不需要女人,当然,有她们更好。
当一个想法,千奇百怪,怎么都不成形状,看着它慢慢固化,无可挽回,很多后悔,但终于成为一段不能再被编辑的视音频文件,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上帝当初造人是怎么想的呢?究竟是毕其功于一瞬,即决定论的完美演绎者,从此,我们人间喜剧就如期上演绝不断档,也不罢演,更无假唱一说,瞧,那飞着的,果然不是橡皮子弹。
还是,他老人家,跟我一样,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想一步,甚至推翻重来,或者跟其他神祇拍桌子甩鼻屎?diang~~~一粒鼻屎绝尘而去,众人掩目处,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个镜头,直接剪在一起就行了,不玩叠化,不来转场,大家现在都命硬,谁叫这个世界变化多端,再怎么剪辑也剪不过偶然性的库容。
要以前,我会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发问偶然性的库容有多大?如果是无限大的,那么康托尔的贡献在今天是不是还有价值?但现在,作为一名已经视觉化过的写作者,或者有过写作史的编导,我不再继续这种发问,这种发问只属于伟大的屈原,只属于伟大的李白,但,那些美丽而纯粹的文字世界已经如那粒鼻屎一样,绝尘而去,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来个反拍,主观镜头里我们看到飞来的是荔枝。
在盖世堡,和奔奔公司的动画师分镜师email来email去,到头来发现还是回国后面对面手把手更有效,这个就是文字和画面彻底分裂的地方,另一个分裂的地方,是哲学家们争论不休的事情,逻辑学家几个公式就表述完了,追溯掌故,曾经有狄德罗被欧拉如此羞辱,跳接未来,不知道哪位编导将因此让大文豪们彻底万念俱灰。
是这样么?十年前我曾经妄图用分析性的小说语言,凭借结构优势彻底击败除王小波外的所有中国的小说家,后来发现王小波更有能力自己击败自己,我也是,同样,十年后,当我再次以哲学家的思路踅入动画领域,想以三维视觉完败所有国家的小说家,却同时发现击败的还是我自己。
因为小说自有魅力。
草他妈的它竟然自有魅力!
那我干嘛要切到动画世界去呢?
除了挑战想象力的巅峰以外,还有什么,是动画的自有魅力?
再次看宫崎骏和高畑勋的经历,这些做动画的疯子,毕其一生,说来说去就是环保、年少、乡间、飞行,能不能告诉一些关于天外有天的故事?能不能写一些关于人外有人的传奇?我想他们一定有这样的愿望,但动画太慢了,太不决定论了,太把自有魅力当回事了,所以,来不及说那么多了。
三维动画能加快这个速度,现在,用toom boom pro,我还能将storyboard给活动起来,从而能预览之后的动画效果和镜头组织,但这些还是慢,我想象中的动画速度,应当是所想即所动,所念即所画,就跟我现在打字一样。--要是没有电脑,打死我也不会写那么多字,我会直接用铅笔戳进橡皮,让他们寿终就寝我方能万马奔腾在百虎的背上去追逐那条飞去的大白鲸。嘘,Moby Dick,你是我最后的一座高峰,翻过去,我誓将成为一代大师。
然后就是每看一遍就会想,要是这里这么改会更好,要是那里那样处理会更强,想来近藤喜文就是这么过劳死去,不过,我看我离那一步还遥远得很,因为我已经第二遍pimsleur阿拉伯语30课滚完了。
当年在丐食堡时候画的概念设定: 最后,感谢奔奔公司,以及远近各路朋友,没有你们,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写小说的,当然,我知道我写得非常好。:-p
( Mon, 16 Nov 2009 10:25:07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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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很久以前朋友刘老***,说什么奥巴马美领馆学生座谈之类,天很冷,我对政治现在也索然无味,听来听去就是要我参加,我说韩寒不是很好嘛,在海外,我们都把他当青年鲁迅,他说他有点敏感了。唉,咱国家,挑人都不会挑,挑一个敏感的,其余事情不就不敏感了么?
然后就是去美领馆了,这个地方在商城那里,就那个外面建筑像是过期鲜奶蛋糕的地方,我在家里刚刚倒腾好莫扎特第十二卷的资料,所以到得有点准时,进去一看,貌似我是最后一个。
美领馆两个官员叫啥名字我全忘记了,邻我的一位是律师,专为同性恋维权的,也很响当当。进去前,这边美领的工作人汪老说,安替也在,我很高兴,心想这个六角螺母面型的人好久不见了,这回定要叙叙旧,结果一看,哈哈,在电视视频的另外一端。
北京人就是好政治,小事一桩,人五人六一大堆,提的问题也政治得很,大牌得很,好像他们都不是博客来的,都是政治局来的,对面那些美国官员也是,回答的时候正襟危坐,要不是深目高鼻,我还以为都咱国家的秦刚他们。
还是广州那个大胡子好,后来我知道他叫北风啦,问人权问言论自由,晓得在今天这些问题比韩寒还敏感,他还照样问,问的时候是那么慈祥,显见得是要我党心神不宁的,美国佬当然也是黑白通吃浑不怕的,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倒是后来北京那边有个王诤的,驳斥了北风的说法,本来我今天也就来美领馆坐一会儿,看看有什么会后纪念品可以拿,一见没有,想走,一听这人的发言,就怒了,这说的什么呀,我的facebook到现在还上不了呢,凭什么你就说咱国家追求言论自由就不是主流了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主流么?
作为主流,我得坚持到我发言这一刻。
美国佬的设备真是臭,什么年代了,还ISDN,待我要说话了,机器死机,这也给我上了一堂课,那就是别再抱怨公司那几台渲染机器了,虽然毛发渲染速度慢到杀人的心都有,但总比美领馆这种地方的强。你美领馆艰苦朴素不乱花纳税人的钱,这是不错的,但你也要想想入境随俗是不是。
然后我问了支离破碎的视频画面里那些深目高鼻两个问题。第一个问的是,以前美国靠星球大战拖垮了苏维埃,现在是不是打算搞互联网大战拖垮某个专制政权了?这个问题他们根本就不回答我,估计我是直接点中了他们奥巴马政府的小九九,赶紧跳过为妙。第二个我就直接抱怨说我的facebook还上不了,朋友回我的话我都没法跟人去打招呼回,这个问题容易,他们屁颠屁颠回答了,我一听,基本等于没有回答,秦刚来回答都比他们回答得好,比方说,秦刚至少会反问我,你家里没有孩子上facebook吗?我会回答:没有,因为我还没结婚。然后秦刚又回答:那么,请你结婚了再来提问吧。我说好。然后环目四周,没人愿意,于是此话题按下不表。你看,多么好的一问一答,充满专制民主制度下的温馨浪漫和一塌糊涂般的东方禅机,此中有真意,谁辩我杀谁。
然后就是散场时,待我确认的确没有礼物可以拿后,那个美领馆女官员兴冲冲地问我,咱们怎么才能把奥巴马这场活动推广出去呢?律师不错,很委婉得告诉她,周一不是个好时候,谁会看那个。我比较坏,直接就说,没戏啊,你们奥巴马人是长的漂亮,身材也好,运动员似的,但这是他个人的演出,跟我们没关系,他演完了就回去了,咱中国还是老样子,所以没人会关心这事情。
现在看来错了,至少有朋友很关心,要我赶紧搓一个博文出来,算是对得起普天之下。我想也是,这个世界我不关心的事件也许正是别人非常关心的,那好吧,我就立即写一篇,告诉大家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关心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值得关心。
第一,奥巴马更在意的是他国内的医疗改革,那是切实为自己国家穷苦大众服务的一项重要改革,是向欧洲看齐的一套大举动,但这个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要是中了毒奶粉的毒,并不能说,嗨,我关心你们美国奥巴马来华访问,所以我要报销医疗费,直接以美元报销也行,我有国际结算信用卡,抱歉,现代城邦制度还不能满足这一点;
第二,奥巴马来华匆匆走一圈,也就给日本一个样子,就是说,你呢,老实点,我下次就来看望你,否则呢,我没事就往北京上海跑,增加他们国家的博客点击率,在google上把你们的日本博客远远甩开;
第三,搞博客、推特,跟个人新技术媒体秀的互动结合,是奥巴马本人对未来社会充满信心的投射,也是对中国的一次带动。这个带动本身是双刃的:一方面,正如他在就职演说上感慨的,只要你们愿意,我就来帮助你们。现在,他老人家来听愿意的声音了,另一方面,随之信息传播技术的进一步提升,中国的各种金盾工程将消耗越来越多的国家资源,最后会在这场互联网军备竞赛中垮掉,而首先被挤垮的,甚至有可能不是民用互联网,而是军用信息通讯系统。
那时候在美国通过直播,看到那些年轻人,不分肤色得热情拥抱祝贺奥巴马当选时,我当然有一种感动,那是对发生在舞台上一场好戏的感动,因为我知道,在中国不管是谁,虽然一个肤色,我也不会因为他的当选而出门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拥抱。所以,在今天,当这个黑皮肤总统来中国,跟我们一群精心挑选的学生对话互动,如何才能让我产生入戏的感动?
这个世界需要世界领袖吗?
还是当又一个百年过去,当今天我们这些人全部死光后,世界还是这副大屌无裆样?
( Fri, 9 Oct 2009 11:47:35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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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把水彩纸粘反了。 粘纸也没粘全,以为跟木炭写生一回事,纸张不会缩,结果缩得跟鸡胗皮甲鱼壳一样。 貌似还凑合。
( Sat, 29 Aug 2009 22:37:03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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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超女快女从来不上心,但偶尔注意到郁可唯可以和张靓颖一样水准后,我改变不闻不问的假道学心态,那一年,由于错失张靓颖的表现,事后我特地电骡了四个G的她的视频,感受到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在这么一档娱乐类节目里也照样运行不悖的荒谬,这一次,我是亲眼看着郁可唯被七个被淘汰女人中的四个阴险得干掉,尤其那个刘细君,呵呵呵,湖南卫视,借刀杀人,以损推演,小女孩的心思,你们背后煽够了阴风。
估计郁可唯的清傲让他们想起张靓颖。彪悍的唱将哪个愿意被湖南卫视签白头到老约,于是,李霄云上去了,不能说遂使竖子成名,但至少在镜头里我看到她不敢直视画面的躲闪样。还是江映蓉表里如一,这个女孩,一骨架的西班牙裔南美人长相,属于我极喜欢的那一类,好好保持水土吧,莫辜负了少年头。
巫启贤算是里面的一个老实人,高晓松也是,但那个长得跟天书奇谭里老狐狸婆似的女评委,就比较阴,还有那个呼吁大家用心灵投票的,也是个比较森的人。这两人合一起,阴森。
所以民主有时是个坏的东西,尤其是被操纵的民主更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东西。一帮网友怂恿着网站代表死活要支持大喇叭黄英,显见得他们平时听多了宋祖英,所以这一派系的东西,拥护起来就特别给劲。
中间可怜的孟庭苇那破嗓,跟郁可唯一比,我以为有三字可奉送:刘罗锅。
真正好的优秀的人物就这么被葬送了。袁崇焕还被做了刺身薄片,然后依次是袁世凯、蒋介石,以及汪精卫,所以,我恨透了中国这帮贱民,活该他们被***统治成今天这样子,有什么样的贱民,就会有什么样的政党,让自由主义什么的见鬼去吧,这里连短信投票都不敢玩。--***知己知彼,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贱民出身,李得胜,这也算人名么?听听这得胜的土气,如何跟中正或者兆铭相比?郁可唯最后喊出我是最棒的时候,镜头扫到一些观众席上,我看着里面不少人呆若木鸡,你们就愧疚吧,光荣不会属于你们。
( Wed, 5 Aug 2009 22:11:26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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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选择了自杀。
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送了她一堆SM玩具,心想她应该会快乐一些吧,至少我们在一起时曾经如此快乐,那些如风随影的剧情,在柯达超级影院,后来有朋友问我,你们真的仅仅是看电影的搭子?我说是的,因为世界上有许多种感情,如果你能分清对父母的爱和对恋人的爱,那么再加一种对影搭子的爱,就比较容易。
能一起好好看电影的人并不多,所以一旦有人死去,剩下的人坐立不安。不知道她自杀时有没有想过我今后如何看电影,也许这对她并不重要,她是如此悲伤自己不漂亮,如此眷恋那法国俊男,于是她用了炭火盆,并把门窗胶死。我们曾经在电影后一场又一场闲聊中,一起嘲笑那些割腕自杀的女子,说她们其实死的意志并不坚决,只是在赌救醒后能唤回爱。
要做就做干脆。当初我和她就这一点达成共识,只是没想到她真去那么做。好,我相信她在临死前一定浮起笑容,想象我一旦得知她死后的表情,准混合着佩服和难过,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怀念,或者不,是深切的,尽管是短暂的,却是深深拉出一条线,沿着我们共同的时间,沿着我们共同的记忆,回溯到很久之前,一条鱼石螈正在水陆之间犹豫不决。嘘,不要作声,想一想最后一场电影看的是什么,啊,变形金刚,如今,一有了二,二还有三,但她将无所谓这后面一切,说,人生大抵如此,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
她曾是如此热爱在伊甸园字幕组翻译美剧,为此她知道了无数庭辩术语和犯罪知识,但这绝不接受可怜的离婚女孩就这样将年轻定格在可怜,让我这恪守好死不如赖活的怀疑唯物主义者,有那么一个时刻成为一个玩笑,站于闹市街头,茫然四顾,人潮如海,令人泪如雨下。那无数生命,如此热气腾腾,一艘无人星际飞船掠过地球,上面尸骨看不到热成像信号。
跟我朋友说,不要悲伤了,我们只不过比她再多活几十年,这对整个人类历史来说,不过是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再过四五十年,我们都将一一死去,和她一样,成为光,化作尘,绝响远去,空余高楼。
于是,我们定要好好热爱每一天,好好关心每个人,真诚得结婚成家,哺育后代,渺小一旦获得意义,至少意义不再渺小。
仅以此篇,纪念我那远去的风儿,让你的灵魂在天之上,俯视我等苍生,无论美丑贵贱,都一视同仁,因我的杀气,在这一瞬不再有。 ( Sun, 2 Aug 2009 15:12:22 +0800 )
Description: 这是我在地铁里遇到的长得最难看的乞讨者,他不知为什么整个右脸颊发起了一场可怕的造山运动,蓝紫色,当他挨个向车厢内在座女士伸出手时,我很佩服这些女士竟然没有一个落荒而逃。我右手扛着空麻袋,不方便,就左手掏裤袋,不小心掏了个五元,就给了他,心想呆会儿反正要去抢银行,不差钱。他不知我在想这些,连声感谢我,也许这五元钱能让他节约今天至少两三小时的工作量。然后我感觉到那些女士好奇的目光,因为她们总是对有钱人感兴趣,其实她们不知道有钱人是从来不会接济穷人的,要那样他们会迟早变得跟穷人一样穷。
车厢在均匀得摇晃着,一个纵火犯刚才企图将自己点燃后搞出些名堂,但的打火机还没打着就被一个扛炸药的给揍趴了,这年头,谁都想搞点事,让政府注意到发生了些不公平的事情,但不公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于是搞点事的就经常撞一起,火并就不可避免。
清除竞争者后,这个扛炸药的爆破犯手托炸药包,高举到车顶,气壮山河,目光如炬,大喊一声冤哪,然后发现没有带打火机,问我借,我说我不吸烟,问在座的女士,也都摇头,还有一位还告诉他,其实她吸烟,但地铁里是禁止吸烟的。他没招,就只好趴地上找刚才纵火犯手里的打火机。
地铁到站了,我没法等到他找到打火机的那一刻,就下车了,一个小偷瞬间超过了我,他以为他扛着的那个炸药包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后面是爆破犯气急败坏得嘶吼声,因为车门已经关上。
这条街是著名的银行街,从头到尾除了开着的银行就是倒闭的银行,如果你运气不好,你就会在倒闭的银行前自挂,绳索当然自备,而无数人从你旁边会熟视无睹经过,因为前面还有更多开着的银行。一位银行家对此赋诗一首,大意是沉舟侧畔千帆过。有学者说这是抄袭,然后这个学者就失踪了。
我陷入思考,这是一道数学题,小红和小明从银行街两边相向而行,小红每小时走4公里,小明每小时走6公里,这条银行街总共长2公里,请问多少时间后两人会相遇?
小红是我的下家,小明自然就是我格列佛的代号,我跟她约好在银行街碰头,现在还剩12分钟,照道理我应该步行,但实际上我在跑步,我得抓紧时间进一家银行,搞一麻袋钱出来,然后交给小红,这样小红有了这钱,她就可以做下一道数学题,在那道数学题里,她会和另外一个叫大王的下家在股市街相遇之前,去将钱到股市里滚一圈让它翻倍,就这样,一道转一道,期货市场证券市场两房两贷全走一遭,几百道数学题做完,钱就会多得不可胜数,这样这个世界就富起来了,至少我们单位的经济学家都这么说。
抢银行其实并不难。我把小偷路上扔掉的炸药包捡起来了,扛进去后保安全哗的逃了出去,接下来是银行里所有能跑的人,银行家为保命,很自觉地把所有钥匙都扔给我了。他们都是有钱人,所以怕死,这跟地铁里那些穷人们的态度不同。银行里没人,抢钱就容易很多,其实不是抢钱是拿钱,没人拦嘛,我就把银行里外的钱全扒拉在麻袋里了,这麻袋是乾坤一气袋,任意放缩的,所以我把银行所有值钱的都扒拉进去,心想我要做大贡献。
出门时当然遇到麻烦了,好多警车在外面围着,拿***的也不少,但我早有准备,我就跟他们说,我只是个做数学题的。***们一听,又见我亮了工作证,果然是国家数学题局的职工,就放我一马。还帮我拦着那些哭爹喊娘的银行方面的人,他们中有些人已经掏出了绳索。现在吧,两类人可以放,一类是打酱油的,说明他们没有公害与世无争,抓了也是浪费警署资源,还有一类就是做数学题的,说明他们一心为公不惜以身试法,***要抓他们那就是大水冲龙王庙,很不职业道德。
我继续跑步,行进在银行街上,远远看到小红正款款而来,时速每小时4公里。相遇后,我把一麻袋钱交给她。她转身就跑,我们数学题局的人都恪守时间,一分钟不耽误,其实我很想约她走走喝个咖啡的,但她已经背着麻袋绝尘而去。
一年以后所有数学题都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全部做了,我,和世界上所有还顽强活着的人,都绝望得坐在满大街废纸一般的钞票堆前发愣,倒是那个右脸颊鼓起一个大包的乞讨者,精神矍铄着从我身边走过,他浑身每个口袋都塞满了钞票,尽管他快要饿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天,我不仅抢了银行里所有的钱,金银珠宝,各类票据证券,还把印钞机也抢了。
( Thu, 23 Jul 2009 12:32:54 +0800 )
Description: 作为一幢大楼,这么躺在地上还是很舒服的,略有遗憾的,是我倒下时不小心压死了一个工人,本来没想压死他,但时间不等人,今天再不倒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堆我北边的那些软土明天就要搬掉,没有它,我就没法利用南边的挖空车库,两边一起产生强大剪应力,切断那些打入地下的预应力水泥管桩,让我整个身体缓缓倒下,彻底获得了自由。
倒下后,周围兄弟姐妹们都很佩服我,我们是政府、银行和开发商的摇钱树,价格非常昂贵,谁敢倒下不干,谁就是跟咱国家最有钱有势的叫板。
“格列佛,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他们中的一个问我。
我还没想好,但我要离开这里。每天看的都是老一套,售楼、签约、还贷、出租、转卖,所有人都把我们当奇货可居的商品,从来没有人把我们当人,自然,我们是房子也的确不是人,但房子也有房格,你得尊重我们,尊重我们自古以来一直给人类提供居住的权利,而不是将这种权利,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手段,将居住和土地捆绑在一起,变成一种***。
所以,我要反抗。
远处传来挖掘机的声音。兄弟姐妹们齐声高呼,他们很想帮我拦一把,但他们动不了,只好干着急。我知道自己不能等死,被人们敲个四分五裂,就坐了起来,浑身涂料和水泥窸窸窣窣一阵子掉,灰蒙蒙一片,一些围观的人们看见了,都大呼小叫起来。我才不管他们呢,就又努力一把,站了起来。我身下所有断裂的水泥管中,有六根比较长,我平时看多昆虫的步法,就学它们走路的样子,左一右二左三一组,右一左二右三一组,慢慢得走出这个小区,朝外面走去。
“格列佛,你要上哪儿去啊?”
我没作声,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茫茫整个上海,高高低低,到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它们被当作寿命为七十年的商品,被人们任意买来卖去,我想我无论如何得离开这里,到一个不***房子的地方去,那里的房子只居住,不***。
上海现在在开世博会,市政府也不敢直接用暴力方式,在各大媒体前摧毁我,于是他们派出一波又一波工作组,有搞房产的,有搞党政的,有搞工会的,也有搞心理学的,但我谁都不听。可我后来还是止住了脚步,我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她妈妈怀里哭,说她要屋屋,她要她的屋屋呀。我记起来了,他们全家将祖辈所有积蓄拿出来,再贷款了将近一百万,买了我身上最便宜面积最小朝向最不好的一处房子。买我身体的业主们并不是个个都像他们这样的,其中好些个买了就是打算再卖出去的,我恨他们,但这个小女孩,还有他们全家,我不恨。
我扭转过身子,这个动作导致扭转处大量水泥块和玻璃碎裂,露出了里面钢筋,但我是友好的,我想靠近这个小女孩,请她住进来,我可以带她走,找一个流着奶与蜜的地方,还没有房产商,这样,她就可以快快乐乐长大。
可是她妈妈是个胆小鬼,吓得扭头就跑,她爸爸在旁边捡起石块,一边吓唬我一边往后撤。我悲伤地看着小女孩趴在妈妈肩膀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我,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法请她上我身体里来了。
于是我更加用力得摆动身下六根水泥管桩,愤愤然继续前行。但没多久就被一些穷人拦住了。他们说这个城市要把他们榨干了,带他们一起走吧,离开这个地方,我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这些穷人,拖儿契女,蛇皮袋垃圾袋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都是些低收入者、农民工和城市流浪汉,以及一些行为艺术家什么的。
我很高兴让他们住进来,于是他们争先恐后夺门而入,每个房间都住了好几家,于是避免不了为抢夺地盘引起争吵,甚至还有斗殴的,我讨厌看到这些,就浑身原地抖几抖,他们见我不高兴了,就不闹了。
我继续前行,不知不觉走到了天黑。这里已经是上海郊外了,我深深吸了口田野的气息,打算在这里驻扎,睡一晚上。忽然一个住户在我背面大叫起来。
“看哪看哪,这么多人哪!”
我回转身子,看到我身后尾随着的,是一大群穷人,绵延不绝成千上万,显然都是从上海出发,跟我一起走到现在。见我停下来了,就眼巴巴得求我让他们进去。已经住进来的,大声嚷嚷不可以。但我觉得,我要尽所有力量帮助他们,就插下水泥管桩,打开底楼大门,敞开怀欢迎他们,心想能住多少算多少。
结果他们全住进来了,房顶上也都站满了。这使得我从现在起,必须身体要严格保持垂直,以免稍有不慎使人翻落。大楼里面,情况更糟糕:每户人家都塞得只能站没法坐,更不要说躺,电梯门是不可能打开了,走廊里也站满了,所有窗户都打开着在透气,站满在电梯里的更惨:很快他们吸光了所有空气,但电梯打不开,因为外面每一层都是人,把门都堵死了。后来他们把电梯顶子给掀开,才算自救成功。尽管如此,仍旧有不少人在楼里吸烟,空气污浊不堪,但大家都习惯了逆来顺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然而,最不幸的事情还是在入夜之后发生了。终于有一个人被从阳台上挤了下去,那是十三楼的阳台,最高的那个层。
看着地上横着的尸体,大家都不响了,也不再争吵。远处,无数警车的警灯在闪烁,医护人员过来,将尸体迅速抬走,那个医生对我翻了个白眼,我赶紧装没看见。
第二天,还没动身,有更多穷人围了过来,基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我决定不能让他们再入住了,就关闭上底楼大门,但这些人根本无视我的拒绝,他们带了绳子钩子凿子和钉子,纷纷爬到我外墙上,在上面打洞,打完后,就把自己挂上面,有些人还嘻嘻哈哈,嘲笑挤在室内一团的人们,说他们采光好,空气好,直到后来天忽然变色倾盆大雨下来,才轮到室内的嘲笑他们。
政府方面继续在派谈判专家跟我沟通,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这么一带头,要是全国的穷人都跟我走了,那所有城市的富人就没东西给他们榨取了,那很快富人也会变成穷人,这个道理我懂,叫唇亡齿寒,但我不打算听进去,因为我讨厌***我们房子的制度。
“这都可以商量,今后房子保证敞开供应,低价供应,甚至无偿供应。”谈判专家这话都放出来了,问题是谁信哪。
雨后,我伸直六条腿,打算继续前行。当地的一些农民在背后咒骂我们,因为这一晚上我们不但毁了他们一片农田,留下一滩血,还留下了无数垃圾、尿液和粪便。我很过意不去,问住户是不是该赔偿一下,但大多数人都不作声,少数人把伸进口袋的手也就又拿了出来。
我走到中午的时候,一部分房客们的抱怨终于到达了顶点:他们受不了连续站二十四小时的痛苦,说这房子不要了,要走。但得拿到赔偿,因为他们走了后,剩下的人就舒服了,就宽敞了。不愿走的当然不同意,他们互相之间又吵了起来。
我很为难,我说我没有钱。但我的辩解他们不相信,有些人甚至嚷嚷说,房价那么高,我要是不拿一点回扣是不可能的。这个流言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寓楼,所有住户都开始不信任我了,说我骗他们,虐待他们,他们还不如回去继续在工地上、菜场中、超市里做牛做马。我越听越委屈,越听越气愤,最后实在忍不住,浑身一阵剧烈颤抖,于是不少楼面出现大量甭裂,他们在恐慌中摔死、踩死了十几个,受伤的更多,一时整幢楼哭喊不断。我又悔又急,赶紧驻扎下来,打开大门。他们拚命夺路而逃,结果又被踩翻了不少。一些人大声劝阻喝止,想有组织地撤离,但根本无济于事。楼下,政府的高音喇叭同时响了,大意就是群众们不要恐慌,这是一起少数别有用心和大多数不明真相的事件,政府一定会彻底查清,决不放过任何一幢恐怖公寓楼等等。这样一来,那些还犹豫的住户,最后也陆续搬了出来。
现在,这里周围方圆数十里都被封锁了,我低头,可以看到周围用来摧毁我的挖掘机、液压锤、混凝土切割机、风镐、电镐,都在警车压阵下一一到位。我挺直胸膛,抖落身上最后残余的所有水泥砖块木料夹板,赤裸裸得亮出浑身钢筋,准备放手一搏。风呼呼从我空荡荡的身体贯穿而过,钢筋变得凉凉的,月光下,上面的肋条泛出一段段湿冷反光。我相信我是一座好公寓楼,不是一座坏公寓楼,更不是他们说的恐怖公寓楼,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现在,任何解释都没用了,让我和你们决一死战吧。
( Sat, 20 Jun 2009 09:10:1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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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慢慢走,总是会走死的。
很多人走得很快,就都不会死。
因为负责记录的看花了眼~~~
( Sat, 13 Jun 2009 09:10:5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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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白天写了一整天小说,进度很慢,后来晚上11点受朋友邀请出去,到泰康路酒吧玩,天,一屋子全部讲英语的,而且英语水平都很好,我得憋足劲字正腔圆的,才能全卯上,我想现在中国人这么牛逼了,人人一口地道美式英语,后来才知道那些亚洲面孔不是abc就是菲律宾人。
有一堆人里有一个漂亮的小妞,我就挤进去凑热闹。一个美国佬正眉飞色舞得狂说龙虾的事情。问那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妞,这说的龙虾是餐馆里的还是潜水时海洋里见到的?她说这没关系,重要的是龙虾的鳌模仿起来很好玩。然后她伸出精瘦的手臂,于是我看到了还没发育起来的胸部。心想自己年纪大了,是够邪的,赶紧走人吧。
换了个酒吧,终于可以讲中文了,因为老板娘是中国人,但却又遭遇一个波多黎各人,听我打墨西哥来,劈头盖脸就西语问我懂多少在墨西哥呆多久以及墨西哥玩了些什么,还好目前我西语水平还能对付这些粗浅问题,也好在波多黎各人不就是个泡吧的,不会问我墨西哥的阿兹特克人和乔卢拉人的历史仇恨。
然后就是再换点,去个乱哄哄的地方蹦的。音响开得巨大,老外们喜气洋洋,似乎现在他们品味也降低很多,这种劣质音箱加上MC的笨拙和声,他们也能津津有味。一杯白啤40元,基本就是抢钱价格,所以我根本就没动付小费念头。
记得以前上海酒吧还有不少说上海话的,莫非这次我去的地方不对,以后出门前一定要打听好,这种全英语酒吧绝对不能再去,累死人,要说英语我直接去英国说,干嘛跑这地方,奶奶的。
( Thu, 7 May 2009 01:04:09 +0800 )
Description: 看了三遍《纽约提喻法》,发现还是有些小问题,比如那个一直跟踪主人公的山米,在他正式出镜前,已经在好几个镜头的远景或近景里,以失焦镜头露了几次脸。我知道查理·考夫曼是为了让他的出现不至于那么突兀,但实际上,突兀一下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光用台词告诉凯顿他一直在跟踪就可以了,这是一个提喻的世界,任何细节都去补针脚,从编剧角度看是天衣无缝,但在导演角度看是画蛇添足。
此外,艾伦母女提早在电视里出现后,凯顿本人也介入他们家庭中的那一组镜头,也是不需要的。影片最后女导演的独白已经足够,在这里,编剧和导演的双重职位,再次影响本作品往更纯粹的境界超越。
既然这个电影的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就在于以摒弃一切怪力乱神的手段,达到怪力乱神的目的,那么,将这一点做彻底,将以上提及那些镜头删改掉,是必须的。不要为观众是否能跟上影片跳跃节奏而焦虑,对看不懂的观众来说,有没有以上这些镜头反正是一回事,所以没必要考虑他们的理解能力而不断打补丁程序。
让我看三遍还在MSN上逢人推荐的电影,最近这十年也就这一部。大卫林奇玩结构,曾经玩得我很佩服,但后来想想,这个吧,跟机械降神差不多:剧情发展不下去了,就开始拼贴,反正拼贴会增生很多原本没有的意义,所有后现代那些垃圾在美国各大现代美术馆里展出时,遵循的都是这条法则,这条法则保护了很多垃圾艺术电影生产者,当观众看得昏昏欲睡时,他们正好掩盖去叙事能力的虚弱,而电影理论家们也纷纷额首相庆,因为只有这类电影才会给他们胡言乱语赚取稿费和名声的机会。
但考夫曼这电影,真的是老老实实在讲一个一点不复杂的故事。只是他的智力过于发达,所以这个简单故事能做成如此交叠不休的结构。很多人看不明白,是因为他们太重视演员。但其实,演员不过是道具,哪怕是名演员,依旧是道具,当然我们可以称之为是很有名的道具。如果你理解什么是诸行无常,什么是诸法无我,那么我相信这篇文章其实只需写到此为止。
作为道具的演员,无法再成为理解剧情的唯一线索,换之以精神上的绵延和交互,成了这部电影很有趣的一种编剧思想。《搏击俱乐部》那种,用道具来制作两个分离的节点,去表现人格分裂,实在是相形见绌。优秀的方式当然是《纽约提喻法》:道具将之无常化,不变的是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思念。所以,从影片第20分钟和妻子分手,到第113分钟知晓妻子亡故,说的就是对妻子永不休止的爱。
当然,海柔儿和克莱尔以及其他各路女性,作为第二或第三旋律,有时的音量会盖过其他部分。比如,17分30秒和32分15秒,分别两次特写凯顿和海柔儿的橙暖色调暧昧关系,脸部褶皱清晰可见。但他和妻子的镜头基本都在胸上镜和特写之间,演员空间位置比较拉开,靠近影片基准色调的褐色调子,并且POV远远少于OS。
但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反复,所以最后翻覆过来的爱,才会惊浪拍岸。再说,剧本也要搭结构,才能撑足120分钟。所以,编剧需要那么多女人将妻子在很多时间边缘化,以便在关键时刻将之瞬间扶正。凯顿和艾伦扮演者互换角色身份,想象自己是一名女清洁工,然后和妻子保持一种白日梦状态下的同性恋关系,以满足影片开始他们夫妻正常关系下的追忆,这不是和海柔儿和克莱尔或者塔米他们的肉体及情感所能达到的高度,创作剧本的人,他清楚什么智力程度的女人,决定了什么智力程度的交往:和克莱尔仅仅是满足家庭需要,和海柔儿仅仅是对逝者如斯夫的感动,和塔米仅仅是让肉体完成一次性出墙。但和妻子阿黛儿,那却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智力角逐,他战败了,代表戏是他演出胜利回家,看到妻子和她同性恋朋友玛丽亚的暧昧关系。他退缩了,但他还是愿意和战胜者相护依赖,这是智力需要产生情感需要,和***关系不大,但和大脑关系很大。
导演很清楚自己的编剧意图,一方面他通过给山米扮演者以大量的镜头,表现镜像复制的视觉效果,一方面他保持这种自恋气氛,使其渗透到阿黛儿并不在现场的场景中,让镜像复制在此断裂。的确,山米没有一次进入阿黛儿的房间,那里属于艾伦或凯顿。
于是,剧本的美妙之处出现在了结尾:既然演员不过是无常的道具,移情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阻止真正的自我,那么,最后的自我回归应当落实在自怜自艾上,而不是两人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113分钟之后,影片进入到自我中心状态,最后以演员、对白、叙事、剪辑四重复调方式,在满足智力复杂性需要的同时,将结尾落实到自我回归母亲怀抱,完成一个人生循环。
至于片中凯顿和女儿的关系,和影片的主调其实不太合拍,但作为剧情的推进,这一条副线至关重要,所以导演还是将之安排得枝繁叶茂。不幸的是,当凯顿忽然看到女儿的刺青照片后,立即告别克莱尔和他们的女儿,实在是安排得过于仓促。――在这里,考夫曼写得有点急,他太急于要让男主角进入到复杂的智力世界了,以至于抛弃日常世界时,抛弃得如此没头没脑。可能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飞机上,让那个一直和他调情的女心理医生来了最后一场戏,做个小变调,以缓解一下叙事节奏。
其实,对一部优秀电影,任何影评行为都是无意义的,然而,为了感谢这十年来有一部让我能看上三遍的电影作品,我还是决定写下以上这些无意义的文字,并以此告诉中国的各路电影编剧和导演:请加油,因为我想看到你们现在的位置。
( Wed, 6 May 2009 15:48:14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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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格
  妖怪就在口袋里
  口袋妖怪(Pokemon)是如今小孩子都知道的一款掌上游戏,但在当年的发源地日本,电脑技术还没发达时,玩口袋妖怪的都是把牌放自爱口袋里,然后各自拿一张出来,比比大小,小的就得把牌输给对方。从游戏规则来说,这类似中国当年用香烟壳子比大小的游戏,但想想看,那么多妖怪都印在纸牌上,还放在随身的口袋里,让小孩子揣着到处玩耍,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民族是和鬼神之间零距离接触的,那么日本应该算是一个。
  日本毕竟在很北的地方,四周又全是海,到了冬天晚上,缩在屋子里烤火时,面对外面黑压压的大风大雪,各类灵异在头脑里慢慢腾起也就不足为奇。在这个向来将山海当做鬼怪统治世界的岛国地域,幽灵文化的力量绵延到今天依然令人惊叹:科学主义的除魅运动,永远只是在客观世界里打转,但在日本人的主观世界里,鬼怪简直就是与天地齐其经,日月同其明。当有一天,全世界电影观众都被《午夜凶灵》给吓得坐立不安时,日本恐怖文化的声誉也到达了顶点。
  恐怖文化并不是全部集中表现在恐怖电影范畴里,实际上只要鬼是贴身而在的,那么关于鬼的故事就会是无处不在。即便是充满绿色和希望的宫奇骏作品,比如著名的《千与千寻》、《幽灵公主》,里面的妖怪世界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宫亭楼阁,而也正是因为鬼怪世界和人类世界很多地方都一样,这就让观众更容易接受这么一个熟悉的鬼世界。相反,一味表现地狱阴森可怕,或者天堂纯净光明,倒也能在视觉上产生不错效果,但同时也拉远了人鬼之间的距离。距离一拉远,看鬼的人就会心理上有安全感,对他们来说,进电影院仅仅是感受刺激。
  对于人鬼二元对立分得清清楚楚的美国文化来说,他们要做出完全的心理恐怖片是相当困难的,对他们而言,更拿手的是用粘液、血浆以及结满蜘蛛网的骷髅来表现猛鬼或异形,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都仅仅是惊悚片。但日本电影里所有的恐怖素材全部来自日常生活,***铃声、玩具娃娃、地铁轨道、发旧的照片、不辨方向的树海、可以塞人的壁炉……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鬼的恐惧,莫过于“鬼神附体”,而到了日本,鬼神更是进化到了无处不在,成了万物有鬼论。这种弥散化了的鬼世界,通过日常物品的上手性,直接就和观众熟悉的生活世界发生了勾连。所以在观看《午夜凶铃》这类电影时,一半的恐怖来自那个一身白衣的贞子向你走来,还有一半恐怖,是来自你自己家里的电视机和***。
  本来,鬼世界就是人类现实生活中的恐惧在幻想界里的投射,但是,当这个投射不能和现实生活有个清晰的分离,而是粘连在一起时,那么,日本特有的恐怖文化就产生了。这就是为什么看西方的《猛鬼街》或《杀出到黎明》时,我们也就不断被镜头切换给吓那么几下,看完后心情一松,但看完《咒怨》后,总感觉自己身边的世界似乎都有了些改变,好像身边每一样物件背后,都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灵异,传说中的魂灵附体,从前是散播在破碗、杯盘、油灯、纸伞上,今天则是作祟在电脑、手机、MP3和轿车里。
  死人就在你身边
  表现现实主义的题材也同样渗入鬼意识。诸如高仓健演的《铁道员》,一开始观众只知道主人公父亲在回忆和女儿及妻子的各种温馨故事,直到影片最后,观众才会恍如隔世地发现,他原来是个游魂。类似的以死者视角进行叙述的电影还有很多,欧美也有,但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欧美这类电影刻意要表现的是前后情节上安排地巧妙,是一种破解谜底的乐趣,但日本这类电影的目的,更多是本身在影片意境上就需要。
  其实西方更多的表现手法是引进天堂或地狱。像《人鬼情未了》里,死去的人最后背后的光茫,神圣得让观众睁不开眼睛。而其他各类恐怖电影里要被打入地狱的各类僵尸恶鬼,大多最后也是被十字架被逼得跳回原来的世界,于是我们的生活秩序再次恢复。
  日本文化也有相应的天堂和地狱构造,但更多的是来自佛教神话以及本土的幽灵文化。由于大千世界的构造充满平行宇宙论的色彩,而幽灵文化也是伴随在日常生活中,因此日本的天堂人间地狱三重结构是混成一体的,虽然在各类动漫中,被打入异世界的故事是层出不穷,但诸多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通道实在太多,鬼神来回穿梭的交通设施也太发达,更妙的是,人物在不同世界里的切换,不是仅仅根据你活人还是死人,好人还是坏人,而是更看中你的因缘造化,所以活人在地狱穿梭或者死人在人间漫游,真的是见怪不怪。
  本来,中国传统鬼文化在死人贴近日常世界这一点上,也是和日本鬼文化有一拚,尤其是动画片《小倩》(其实三部曲的《倩女幽魂》也可圈可点,道道道,实在是胡说八道哈哈)一出后,宁采臣和小倩之间的爱情故事,更是在人间阴间之间切换得如鱼得水。但是和日本妖怪文化比起来,这一点成就实在是小得可怜。想来想去,这原因还是在于,我们的鬼文化主要还是落实在“忌”上。中国本土儒家文化过于昌盛,看看聊斋志异的原版,我们会发现大部分内容还是要把鬼从我们的现存秩序里排挤出去,要是在这排挤过程中,遇到个别有良心的鬼,则是努力将它争取过来,最好结果是最后它还了阳,转成好人。所以,我们的鬼文化里,人鬼之间的世界虽然也混合,但绝不贴近。
  然而日本鬼文化却是混合而贴近的,所以那里的死人和活人可以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至少生活一段时间。就拿《银河铁道999》这样的早期儿童文学来说,里面的雪女就是和铁郎同处一室,互相关爱,最后为喝滚烫的荞麦面而化做了水。在日本民间传奇里,雪女是专指那些在深山大雪里被冻死的姑娘。
  美感就在灵异中
  当年孔老夫子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于是所有正史都端正起面孔。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日本其实也端正过面孔,实在是后来柳田国男、小泉八云这些十九世纪的民俗学研究者过于伟大,硬是将民间流传的妖怪文化,以西方神话学的治学方法,强行搬运进了学术殿堂,今天日本能有如此庞大的动漫产业,实在是和当初知识分子乱谈怪力乱神有关系。也许本来要是蒲松龄、纪晓岚之后,人们能将志怪类笔记小说进一步发展拓深,今天中国的鬼文化将不再是粗陋的洞穴游览幽冥洞府,弄一些愚蠢笨拙的机械装置来展示阎罗小鬼,因为迷信是一种社会心理需求,正像做梦本来就是我们的个体心理需求,需求本身并无所谓对错,发生对错的地方是供给:如果我们供给的是日常生活中的原始思维,比如两年或三年赶超英国,那么这才是迷信的危害。反过来,谁会批评在艺术的想像世界中,《幽游白书》里浦饭幽助与户愚吕那场在妖怪世界里,超越一切道德规则的生死决战呢?那场决战是如此的超凡脱俗,看得冥王父子目瞪口呆,纵观人类文学描写中决斗场景,只有荷马史诗里阿喀琉斯与赫克托尔的对战,才可与之同日而语。
  同样,在《恐怖宠物店》里,我们能欣赏到哥特风格的画风,在《十二国记》里,片头我们就能看到冰岛埃达史诗里最后的劫日场景,在倾向于给女孩子看的《犬夜叉》里,我们能发现传说中的四魂之玉,至于给男孩子看的《圣斗士星矢》里,印度神话中国神话北欧神话更是穿插其中。
  毫无疑问,今天发达的资讯,已经将古代的不同地域的神话给交织在了一起,这种杂揉风格让妖怪世界的元素更加丰富,也让它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在互联网时代,新的神谱或妖怪志正在被一次又一次更新,而这方面的集大成者无疑便是日本,在他们的画笔下,河童、发鬼、络新妇、天井下、杀生石等等,要什么模样就什么模样,完全突破了用人类来做演员带来的限制,可以说,没有这些妖怪,就没有想像艺术,而在将来的计算机虚拟技术的引领下,这想像艺术的边界,将被推得更加遥远,更加灵异,而日本的鬼文化,也将赢得整个世界更高规格的尊敬。 又:谢谢比卡蕉等几位网友的指正,即口袋妖怪是先有游戏后有纸牌,我当时写错了,特此更正,并感谢你们几位的指正,谢谢你们。
( Wed, 6 May 2009 14:36:33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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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雷克雅未克为自己举目无亲而暗自庆幸时,丹麦朋友已经给我联系了艾纳-马尔-古德芒德松(Einar Mar Gudmud on)先生,因为谁都知道,冰岛物价贵如天上的黄金,地面上的黄金堆起来也最多到它脚跟。要是当地认识个人,说不得就能处处方便。他可是那里的名人,相当于中国的王蒙吧。京不特是这么介绍他的。这样,出于生存需要和人际需要,我必须在雷克雅未克的某一天,以一个中国作家的身份去碰一个冰岛作家,也算是为世界文学史填补了一个没什么人会注意的空白。
  中午时分,我已经在老瓜煨瓜街上汗流浃背,寒冷的冬天能流那么多汗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冰岛这条著名的大街上没有一座***亭,我手握***卡从下城奔到上城,来回逡巡,过书店问超市,最后三而竭,在1986年冷战签约点外面的一家取款银行门口堵住了一位中年冰岛妇女,可怜的对方从我胸口的数码相机上判断出这不是打劫,并很同情我那张没有用的***卡,她拿出手机,依据我给她的纸条拨通了古德芒德松的手机。
  我接过她的手机,听到***那头好整以暇的优雅声音,问清楚我在哪里后,他告诉我20分钟后他将开车来接我。
  将手机还给这位好心的妇女,作为礼貌我补充了我的来历,以及古德芒德松是你们当地作家等等资讯,然而她很默契地笑笑,说,我知道他。
  他是这么有名吗?我不由把两个眼睛都端到了正面。
  是的。然后她的车绝尘而去,留下的是她的车牌号码在我相机里。ZZ 370,我想有一天要是我的文字能被书写成冰岛文,希望这号码的车主能看见它们。
  在寒风中等二十分钟不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好在前方那签冷战停止协议的白房子还是颇有姿色,遥想一番戈尔巴乔夫与里根当年的胸襟气魄,再眺看一番北冰洋蓝得发冷的景致,没多久就等到了一部越野车,轮胎又大又厚,几乎占了整车外部面积的二分之一,所以要是将它整个翻过来,我看还是能开。
  车主下来了,是位中年偏老的男性,肚子有啦,不过还是很有型,至少那双眼睛还是有冰岛人特有的迷茫悠远特征,大风一吹,男女老少都风情万种的那类。
  相互握手之后,他点上一支烟,目眺远方的远方,问我打算去哪里。
  我说雷克雅未克我会自己玩,最要去的地方是找一处能互相交流的地方,并且,我午饭还,没有吃呢。
  YesYesYes,他连连点头说着Yes,后来我才知道如歌行板一样的说Yes是他的口头禅,当汉学家樊克和翻译家京不特问起爱德玛是怎生一个人时,我都介绍说:他是一个一直在说Yes的人,而当他不在说Yes的时候,那一定是在计划着要说Yes。
  一路上他不断问我汉语世界里小说的近况,又不断问我这个冰岛小说家你听说不听说,那个冰岛小说家你听说没听说。我连他送我的那本已经翻译成中文的《宇宙天使》都没看过,更遑论他那带冰岛口音的外国作家人名,最多知道一个赫尔多尔-奇里扬-拉克斯奈斯(Halldo Kiljan Laxne ),那还是因为诺贝尔先生设了奖才打听到的。好在中国作家他也一概不知,如此双方算打个平手。
  在多日以后我倚在离妖窟沙珑(Jokulsarlon)13.5公里远的一家Guesthouse的床上,就着暖色灯光夜读他的《宇宙天使》(张智学编译)时,才感受到在风雨冰雪的冰岛室内看看这样的小说该是多么的舒服,写的事情不算是惊心动魄,而且如诗一般的冰岛文字翻译过来后,读起来总是感觉酸酸的,像徐志摩。但好在小说里流露出来的幽默,跟洒了的水一样,流得到处都是,这就是我一口气全部看完的动力所在。该书获得过1995年北欧协会文学奖(Nordic Council Literary Prize),还改编成了电影,封面上四匹马,一匹比一匹精神涣散得跌跌又撞撞。
  小说主人公是个精神病患者,然而由于是站在精神病世界写的,所以外在的正常世界反而显得处处古怪滑稽。后来在我咖啡店里闲谈时,我得知他的弟弟就是精神病患者并已经去世了,当时外面天气阴晴不定,里面其乐融融。
  他的确是当地名人,走路的时候得不断和行人或开车的打招呼,进了咖啡店也是到处点头。到冰岛的中国作家密度很低,尤其像我这种故意趁着寒冬来冰岛感受严酷气候的,更是少见,这样我俩在街上走,多少又有点神奇,我想要是有一天他来上海找我的话,我一定也要领他到处转转,当然我不会一路上总是 YesYesYes,YesYesYes。
  因为不认识路,有时我就走在了他后面,与他相比我年纪小了不少,又是张中亚蒙古脸,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像是他来自东方的学徒,不过后来在他家里,看到他成排成排翻译成十多个国家文字的书籍样本时,便想自己做几小时的学徒也并不吃亏,再说他还请我吃了顿晚饭呢,好吃的冰岛鱼汤,他命名为古德芒德松鱼汤,反正其他鱼汤我也没喝过,就算他命名那鱼汤为芬博阿多蒂尔(Vigdis Fi ogadottir,冰岛上届女总统),我也会欣然喝之。
  那天下午咖啡店小谈之后就去见了他的好朋友古陶磨,古陶磨近七十了,是位城市雕塑专家,我们抱怨完各自国家的民主状况之后,古陶磨神色严肃地拿出一盒中国产的破壁灵芝孢子胶囊,狠夸它能让身体保持青春,说每次他去医生那里检查健康,必去之前服用一粒。说着说着,就开始抽烟。
  嗯,是不错,去之前服一粒,结果好就行,平时就不管了是吧?我不怀好意问道。
  一旁他侄子奥阿佛和古德芒德松都齐齐奸笑起来,古陶磨装没看见。古德芒德松很轻松地抽着烟,毕竟他还年轻,还不需要任何保健药物来考虑延年益寿的事情。冰岛的下午天空很凄惨,坐在古德芒德松的车离去的时候,我盼着天色赶紧暗下去,这样浅灰色的世界将隐没在黑暗中,灯光能够制造另一个虚幻的剧场。
  古德芒德松家在雷克雅未克东北区,位置相当于上海的赤峰路轻轨站。但他住的是山上,要是天气好,这样的夜晚就能见到极光。但是天气太糟糕了,我走的时候竟然还暴雨。于是他那辆翻过来也许也能开的越野车就将我送回了住处,很远,相当于上海的植物园。路上还迷路,他倒无所谓,还是一个劲地自顾自唱着 YesYesYes,并下车问人家,但在雨中看来是没什么人能认出他了。
  在我最后一天要离开冰岛时他给我来了个道别的***,并约好以后有机会上海再见的话,一定要好好聚聚。然而,这得取决于中国文化机构的邀请和基金,没有这些官方资助,艺术家们大多只能在No中相聚了吧。
( Sun, 7 Dec 2008 20:19:53 +0800 )
Description: 我坐在一张长椅上,冬日的海港,水凉得都收缩起来,只有游客还在到处转悠。我闭着眼,凭感觉意识到旁边有人正在坐下,一股子很落后于时代的麦芽糖甜味飘来,我不得不睁开眼,看着这个穿着巨大红裙子的女船长,点起一根雪茄,还递给我一份手抄本旅客手册。 旅客手册上首先恭喜我选择了“曼荼罗”号,它说从巴尔的摩出发到幸福岛的定期客轮“曼荼罗”号,八百年才一次。因为幸福岛周围的海域很奇怪,每八百年才有一次通航机会,其余时候,周围全是活动的海底火山以及海上风暴,根本就没法进出。很多人生不逢时,就生在了后面或死在了前面,只有像我这样运气好的,才能赶上。
幸福岛上唯一的旅游项目,就是找一个吹糖人,跟他说几句中听的话,要是他高兴,就会给你吹一个糖人出来,迎风晃一晃,如果那糖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永生了。 “曼荼罗”号11.2英寸长、2英寸宽、1.6 英寸高,全部手工秸秆编织而成。船上设备齐全,服务周到,一次能载四名乘客。船长是布伦希尔德,航海经验非常丰富,在过去十次航班中,已带过三十来名船客去幸福岛,并在最近一次航班中,有一名船客取得了永生。 现在我和她两个人,盯着海港内的“曼荼罗”号发呆。海风微微吹过,船体在水波之间上下晃荡,远处,很多游船停靠着,密密麻麻的桅杆缆绳,以及很细小的游客,我想他们即便能看到我和布伦希尔德,也看不到我们面前的这艘传奇客轮。工业革命之后,航海技术大发展,托勒密那些知识都被当作神话故事给安置进了档案馆,到如今,即便“曼荼罗”号在世界各地报刊杂志上打了广告,说有今年有航班了,想要长生不老的,预订请从速,但广告出去后,毫无效果,大家都当它是个玩笑,还有的人索性就报了警,告它诈骗钱财。 但我相信这些。在我的书架上,一直藏着一份比托勒密时代还古老的地图,上面标有一个岛,就叫幸福岛。脆黄干脆的羊皮纸上,一朵小小的麦芽花,绘在那里,从今天的地理知识看,那应该是丹麦西北方向的位置。因此我毫不犹豫,买了三张船票,想带全家都去。但我妻子跟我大吵一架之后,打算跟我离婚,因为我在马里兰艺术学院当解剖学兼职教师,收入菲薄,她又失业,我这次买船票,不仅花光了我所有积蓄,把她的信用卡也透支到底了。这些日子整个世界都陷入次贷经济危机,我想我妻子反应过激也很正常,但她不应该把我给她的两张船票都撕了,她不信没关系,女儿的机会为什么也要撕掉呢。于是我生了气,就啥也不说得走了,我想我一定要取得永生,回来现身说法,让电视媒体来采访我,让书商来帮我出传记,这样我们就有钱了,房子就不用抵押给银行了,我们全家就不用流落街头了。 雪茄不一会儿就灭了。布伦希尔德将剩下的雪茄往怀里一塞,丢我一个眼色,意思出发吧。 我们两个紧紧抱着,仔细点说,是我从后面,用手臂箍住她的腰。我们都换好芭蕾舞鞋和舞袜,这样踮起脚尖,她点船头,我点船尾,两人另一条腿都向后平伸着,这船还浮得好好的。你别看布伦希尔德人肥,其实平衡感很好,我要是有些晃动,她轻轻抖一下身上某部位,立即就能恢复过来。 船速快得出奇,几乎就是飞机在贴着海面飞,很快我们就驶离了巴尔的摩港。游客在岸边大呼小叫的样子,也渐渐看不到了。天空中,巡逻的直升机倒一直在上空盘旋着,有一架实在好奇不过,降太低,结果一头栽水里,他的同伴忙着救人,也就不管我们了。 天色逐渐变黑,风加大,气温在降低。好在布伦希尔德就是一座酒精炉。她再次点燃雪茄,倒放入口,我听到怦的一声轻响,她舒服得仰天张嘴,一口蓝色火焰冲出,伴随着一股荷兰杜松子酒气味。我的双臂很快传来足够的热量。今天能见度不错,巨蛇座、天平座以及头顶的武仙座都能干净看到,我不确定布伦希尔德定位是靠星辰还是靠六分仪,也许她啥都不靠就靠她这身肉。 布伦希尔德低头查看了一下秸秆的情况,觉得一切都正常,就掏出本书,就着星光开始阅读。我本想抱怨一下,因为我买的是三等舱卧铺,但显然现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牢记中国古训,我深切体会秦始皇的焦虑,布伦希尔德已经得到幸福,这个斯堪的纳维亚血统女人,有着我不喜欢的大饼麻子赤烧脸,但她毕竟是不死之体。幸福岛上的居民,都是不死之体,有人说他们来自外星球,还有人说他们就是神仙。我体会着我抱的肉体,想这些都不会死,而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先后死去,因为他们不相信托勒密时代的地图,不相信“曼荼罗”号,不相信幸福岛,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他们只认生老病死听天由命,或者什么耶稣佛陀和安拉。 晚餐时间到了。船是小了点,但布伦希尔德说决不能因陋就简。她瞅准海面,脚尖一歪,船迅速变线,然后从袖管里甩出拉线渔叉,一个深扎,在隐约可见的鱼潮中叉起条大马哈鱼,取下,掷于空中,腾出手掀起第一层围裙,那里扎着一个刀具架,放了各种厨房用刀,比萨刀、鱼刀、牛肉刀、面包刀、西瓜刀、番茄刀、火腿刀、蔬菜刀,以及一把特别扎眼的屠宰刀。她拔出屠宰刀,对着空中刨除的鱼奋力甩去。接着,她又掀起第二层围裙,我看到丰盛的臀部上端靠近后腰处,有一个翻叠桌,铺了洁白的桌布,放了餐盘餐具,腰背上还扎了个调料架子,里面放了众多小调料瓶,蒜粉、洋葱粉、肉桂粉、红辣椒粉、干罗勒草、意大利芹片、月桂叶、小豆蔻、小茴香、芥末浆、迷迭香、黑胡椒、白胡椒,以及黄油、奶酪和一叠餐巾纸。我腾挪下身子,让抛下切成八段鱼肉分别落两餐盘里,布伦希尔德头也不回,凭感觉洒上各类调料,我换个脚尖点住身子,垂涎欲滴,心想要是再有点镇江香醋,那就更好不过。弄好这些,布伦希尔德再次掀起第三层围裙,那里有一排洋酒,我不是荷兰杜松子酒爱好者,就取了百利甜酒,还在旁边的小冰桶里舀了点冰块。我给布伦希尔德斟满了荷兰杜松子酒。她很满意得将酒迎风高举,再一饮而尽。
我一手揽她腰,一手拿叉,细品着这新鲜的鱼段,海水的腥味此时也成了绝美的调料。我想象今后长生不老的日子,应该天天如此,大鱼大肉,听说有人觉得因为时间资源无限所以一切都变得了无价值,我认为这纯属妒嫉。你想,你要是万寿无疆,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一死去,那将是多么暗自窃喜的哀伤,或是暗自哀伤的窃喜,无论何种情绪,最后乘出的结果就是幸福。 布伦希尔德也谈起八百年前某一晚上,她在当地港口的小餐馆内,也要了一份大马哈鱼。当时,吹糖人收了工,也在这馆子里吃饭。很多人虔诚得在餐馆外面排队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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