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07-10-12 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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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看了N次,电视剧也看了不下10次,可是总感觉电视剧里缺点什么.................
在这里大胆把小说贴出来,尽管它已经再网络很流行..........
都梁 著
??李家坡战斗开始之前,李云龙正在水腰子兵工厂和后勤部长张万和软磨硬泡。
李云龙中等个子,长得很均匀,就是脑袋略显大了些,用他自己的话解释,是小时
候练武,师傅老让他练头功练得狠了些,净拿脑袋往石碑上撞,一来二去就把脑袋
撞大了。李云龙已和张部长纠缠了两个多小时了,不为别的,就是想多弄点边区造
手榴弹。这是八路军太行兵工厂的土产。平心而论,李云龙一点儿也不认为这种土
造手榴弹有什么好,比起日军的那种柠檬式手榴弹差得太远啦,边区造的铸铁弹体
质量太差,爆炸后有时只炸成两半,弹片的杀伤效果极糟糕,这种玩艺儿在战斗中
常耽误事。可话又说回来了,就这种边区造也不可能敞开了供应部队,用李云龙的
话说:能拔脓就是好膏药,有总比没有强。
??后勤部长张万和是李云龙的大别山老乡,在红军时期就是老熟人了。所以说话
也随便惯了,似乎彼此不骂几句就太见外啦。张部长说:你狗日的就不像个当兵的,
是他娘的商人,心算是黑到家了,我已经多给了你们独立团十箱了,还他娘的贪心
不足。我早听别人说后勤部长张万和其实不是大别山人,早先是从山西这边逃荒过
去的,我还不信,这回可真信啦,是他娘的抠,这又不是金元宝,你存着想下崽咋
的?操,你要不给,老子今天就不走了,你小子还得管饭。这狗日的哪像个团长?
无赖嘛,都像你们团这么软磨硬泡,我这后勤部长就别干啦。行吧,我再给你十箱,
得了,你还先别道谢,老子不白给,你得拿东西来换。李云龙眉开眼笑地说:咱穷
光蛋一个,连老婆都没有,真要有老婆,就拿老婆跟你换50箱手榴弹。张部长哼了
一声挖苦道:啧,啧,你那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你狗日的还提前
预支啦。再说了,什么金枝玉叶能值十箱手榴弹?美得你吧,老子别的不要,再打
仗时,你得给老子弄把日本指挥刀来。李云龙一听便放了心,大包大揽地说:我当
是什么宝贝,小菜一碟嘛,刀好办,冈村宁次的刀咱弄不来,弄把佐官的还不难。
这样吧。你再给十箱,我顺手再给你弄个日本娘们儿来……去你娘的吧……李云龙
哪里知道,他正和张部长纠缠时,日军山崎大队正稀里糊涂地朝八路军太行根据地
门户——一线天走来。
??日军山崎大队长像那个年代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个子矮矮的、罗圈腿、身材
壮实、脖子和脑袋差不多粗细,猛一看像一颗大号的猎***子弹。他的脸上带着日本
军官惯有的神态:冷酷和坚毅。他是个随时准备为天皇陛下献身的武士,从来没拿
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当回事的人,自然就更不会拿别人的生
命当回事。所以,这次扫荡,山崎大队没有找到八路军的主力,可漳水、沁河两岸
的老百姓可倒了霉,山崎大队一路烧杀,如入无人之境。
??那天下午,山崎带着队伍走了四十多里山路,人困马乏,正躺在林子边上休息。
山崎大队长背靠一棵大树,盘着腿,正在擦他心爱的祖传之物——一把明治天皇御
赐的菊花军刀。这把刀的柄上镶着黄金做的象征日本皇室的菊花图案,在秋日的阳
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山崎此时也不会想到,他的生命和这把刀一样,快不属于
他自己了。
? 几个打水的士兵匆匆跑来报告,说那边密林深处有条很细狭的山缝,草地上还
发现有队伍走过的痕迹。
? 山崎大喜,立即命令队伍集合,疾步向那个士兵指出的方向扑去。穿过一片浓
密的原始森林,古林尽头,出现两座高耸的大山,两山之间只有一条一人可行的狭
窄通道。山崎站在山缝里仰望天空,只见细细的一线蓝天。不管它,进去再说。想
吃掉我山崎大队,只伯中国军队还没这副好牙口。
? 大队人马排成一字形,整整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出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竞
是别有洞天。山泉棕棕,野花铺地。山崎懂一些中国文化,他记得有位叫陶渊明的
古代诗人曾写过一篇叫《桃花源记》的散文,莫非这又是一处桃花源?军用地图上
没有标明这个地方。山崎命令发报给旅团长:大队一路未遇抵抗,占领天险一线天,
继续搜索前进。
? 山崎大队长做梦也没想到,他无意中闯进了八路军太行根据地的腹地。
? 这一线天是八路军水腰子兵工厂的门户,易守难攻。平时这里有一个连兵力驻
守,谁知这个连的连长见敌人冲进一线天,一***没放,就带着部队逃跑了。
? 根据地门户洞开,日军一个大队竟长驱直入。消息传来,八路军总部里掀起巨
大风波。
? 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怒气冲天地对副参谋长左权大吼道:把那个临阵脱逃的
连长给我抓起来***毙!狗娘养的,给八路军把脸给丢决了,从敌人的动向判断,他
们并不知道这里有我们的兵工厂。彭德怀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
起来:把这个狗娘养的山崎大队给我干掉。总部的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八路军129师
各部,决死一纵队各部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组成左右两路攻击集团,将日军山崎
大队包围在李家坡高地,战幕就此拉开。
? 李云龙的独立团被386旅旅长陈赓当作了预备队。他极为不满,骂骂咧咧地在团
指挥所里来回转磨,像条饥饿的呲着牙的老狼。
? 独立团政委赵刚正伏在桌子上看地图,他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单薄,脸色白哲,
带着书卷气。那年赵刚还不到25岁,虽然年轻,可资历不浅。在进入八路军正规部
队之前,他已是一。二九运动的负责人之一了,北平燕京大学的学生。如此高的学
历,在当时的八路军部队中当属凤毛麟角了。
? 娘的,咱独立团是后娘养的?人家吃肉咱不眼馋,可好歹也得给口汤喝呀,每
次都是咱们团当预备队,这不是他娘的欺负人吗?赵刚连头都没抬,他太了解李云
龙了。他心里有火就得找碴儿放出来,要不然就很容易憋出毛病来,他知道李云龙
正在向他寻衅,企图跟他吵一架。赵刚心想,怎么世界上还有这种人?自己心里不
痛快,就千方百计向别人找碴儿,什么毛病呀?指挥所里的参谋们都知道团长这个
毛病,早都借故溜开了,人家才不触这个霉头呢。
? 李云龙见赵刚不吭声,心里越发恼火,他不大看得起知识分子,哼,小白脸,
能打仗吗?也就是搞搞政工,练练嘴皮子,这个团没有政委,老子照样带兵。他心
里一烦,嘴上越发骂骂咧咧起来。
? 赵刚见他越发不像话,便劝道:老李,你这么发牢骚给战士们听见多不好,上
级让咱们当预备队肯定有上级的考虑,好钢用在刀刃上嘛……李云龙一听就翻了:
少给老子卖狗皮膏药,他娘的新一团就是亲娘养的?凭什么有好事全是他们的?要
我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咱独立团老捞不着肉吃,就是他娘的政委在上级
面前太熊。你怕什么?咋就不敢跟旅长干一架?李云龙面红耳赤,青筋毕露地吼道。
? 老李,你骂谁?……赵刚忍不住要发作,旋即又克制住自己,苦笑着摇摇头,
他知道李云龙是个炮筒子脾气,不高兴了谁都敢骂,过后就完。今天他火气这么大,
主要是惦记上山崎那把指挥刀了,既然向张部长夸下海口,就得说话算话,屙出来
的屎能坐回去吗?弄不来这把刀还有什么脸再见张万和?赵刚心说这个人也太认死
理了,这么多兄弟部队参加攻击,他怎么就认定那把刀应该被他缴获?旅长陈赓打
来***:李云龙,你小子肯定又在骂街,是不是?李云龙发作道:哪个狗娘养的打
我的小报告……你少冤枉别人,是我猜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仗有你打的,前
面攻击不顺利,你们早晚要上。你听着,轮到你上时,要打不下来……你把我脑袋
拧下来当夜壶用!谢谢旅长,谢谢旅长,我给您跪下来磕头啦。哼,你自己留着用
吧,我用不着那么大的夜壶。陈赓挂上***。
? 李家坡阵地上硝烟弥漫,几架日军的飞机轮番俯冲轰炸,八路军攻击部队伤亡
惨重。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的山崎是个出色的战术家,他指挥构筑的野战工事很是
别出心裁。李家坡高地顶端是平面圆台,按常规,守备一方的工事位置。应构筑在
山坡平台的棱线部,这样可以对进攻一方的动态一览无余,也便于居高临下发扬火
力。可山崎偏偏把环形工事构筑在高地的平面圆台中心位置,攻击部队在坡下看不
见守军,直射火力便失去作用,而迫击炮之类的曲射火力又极少。攻击部队刚刚冲
上陡坡,只要一露头,马上就被日军的狙击手打倒。战斗打了整整一天,山坡下躺
满了八路军士兵的尸体,最先参加攻击的几个主力团都伤亡过半失去攻击能力。
? 李云龙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拉住一个刚撤下阵地兄弟部队的一个营长
问:山坡边缘离那个环形工事有多远?那个挂了彩的营长马上明白什么意思:有80
多米,手榴弹够不着。李云龙皱着眉头说了句:硬冲不是办法,这是赔本生意。李
家坡战端一开,整个华北地区都热闹起来。日军参谋长板垣征四郎,日本驻中国派
遣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日军驻山西第一军司令官莜冢义男、日军华北派遣军司
令官多田骏都在各处的司令部注视着地图。各级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在紧张地进行
着图上作业,地图上李家坡周围已被不同颜色的巨大箭头所包围。日军驻潞安的36
师团、驻汾阳的16旅团、驻太原的第9旅团、驻阳泉的第4旅团各部,都在日夜兼程
向李家坡地区分进合击。
? 与此同时,整个华北地区的八路军各部的打援部队也已经和日军增援部队纷纷
接上火。八路军总部的命令是死的:不惜一切代价,阻敌增援。于是,围绕着李家
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双方摆开了架势,而交战双方的最高指挥官的目光还是
都注视着山西境内的这个往日默默无闻的小山包。李家坡之战注定要载入史册了。
? 386旅旅长陈赓在望远镜里看到自己的攻击部队像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向主阵
地冲击,而顷刻又像退潮般地退下,山坡上躺满了穿着灰色军装的尸体。陈赓一咬
牙,抓起***下了命令:集中全部炮火轰击山顶,炮弹要全部打光,不过啦,预备
队全部出动,踩也要把李家坡给我踩平。李云龙在***里说:旅长,我有个要求。
陈赓没好气地说:你哪儿这么多事?快说。师属炮兵营暂时由我指挥,就这点儿要
求。拿不下李家坡我也用不着提着头来见你,因为那时我肯定已经躺在山坡上啦。
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们独立团全团一千多号人决不会有人活着退出战斗。
? 陈赓的眼睛湿润了,握住话筒的手有些颤抖:同意你的要求,炮兵营由你指挥。
同志哥,我要你拿下李家坡,还要你活着回来,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
? 在独立团的指挥所里,李云龙对一营营长关大山说:你算一下,从山坡倾斜处
边缘到那个环形工事有80多米,也就是说,咱们的冲击距离有这么长,在这片开阔
地上咱们全团会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再说,从地形上看,全团一千多号人根本不
可能全部展开,要这么干就麻烦了,一个连一个连分别上,就成了“添油战术”,
这叫逐次增加兵力,是兵家大忌,老子才不干这傻事,我要缩短这段冲击距离。一
营长关大山眼睛一亮说:团长,你是说用土工作业的方式向前掘进?李云龙捶了关
大山一拳笑道:脑子挺快嘛,你们营有360人,我把全团的手榴弹都调给你,每人带
上10颗手榴弹,应该是多少?晤,3600颗,部队全部运动到坡下,谁也不准露头,
他奶奶的,小鬼子的***法不赖,老子才不触这个霉头。用土工作业方式向前平行推
进,只要掘进50米就行了,剩下的30米,就算是个娘们儿也能把手榴弹扔进环形工
事,我这里信号弹一上天,你们全营一起扔手榴弹,每人两分钟之内要把10颗手榴
弹扔光,嘿嘿,3600颗手榴弹可够山崎那小子喝一壶的。关大山乐了:团长,这招
绝了,我们把弦拉了等两三秒再扔,保管个个都凌空爆炸,让他狗日的找不着安全
死角,躲都没处躲。李云龙对二营长沈泉说:全团的20挺轻机***全部都归你们二营
使用,机***手全部编入第一突击队,机***挂在胸前,当冲锋***用,手榴弹爆炸声一
停,立刻冲上去,20挺机***同时开火,火力绝对不能间断,有人中弹后面就得有人
补上,30米冲击距离,用不了一分钟就冲上去了。李云龙环视了所有人员,下了死
命令:全团从我以下,一个不留,上刺刀,全都给我上。准备白刃战,记住,见了
山崎那小子谁也不许开***,给我留着,老子要活劈了他。团部炊事员老王拦住李云
龙说:团长,你那鬼头刀借俺使使,行不?俺还没有件趁手的家伙呢。李云龙眼一
瞪:想得美,刀给你用,老子使什么?去去去,菜刀、饭勺,实在不行就抄扁担,
自己想办法去。全团都投入战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马夫班的
两个马夫吵了起来,他们两人在争抢一把铡刀,还闹着要找团长评理,被李云龙骂
了一顿。
? 李云龙拎着一口磨得飞快的鬼头刀,皮带上插着张着机头的驳壳***,他一边检
查弹夹一边对政委赵刚说:我带突击队先上,你负责殿后,我们打光了你再补上。
赵刚正往弹夹里压子弹,一听李云龙说这话就不爱听了,他厉声道:你敢?你这叫
擅离职守,你应该在指挥位置上,而不是突击队,我马上给旅长打***,要不取消
你的参战资格我就不姓赵。别……别呀,这太不够意思啦。李云龙顿时软了下来。
? 在李家坡环形工事里的山崎觉得不大对劲,怎么四周一片寂静?静得日军士兵
们心里一阵阵发冷,军人们是最不喜欢寂静的,因为战场上的寂静往往包含着更大
的危险,预示着更激烈的战斗。山崎凭直觉意识到,八路军正酝酿着一次更猛烈的
攻击。激战一天下来,山崎大队已经伤亡过半,他不大在乎伤亡,他知道各路援军
正在向他合拢,凭借有利的地形、充足的弹药、近距离的空中支援,再坚持两天没
问题,他希望凭借自己一个大队的兵力把八路军的主力牢牢地吸引住,待援军的反
包围圈合拢,再来个中间开花。他渴望着在李家坡之战中建功立业,一战成名。
? 山崎发现山坡下伸出一个白铁皮做的拐脖喇叭,那边传来日语的喊话声:日军
山崎大队长听着,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得知阁下武士世家出身,精通剑道。李
团长认为,贵国之剑道,不过是得中国剑术之皮毛而已,师徒之名分,早在唐朝便
已有定论。如阁下很珍惜武士的荣誉,就停止射击,走出工事,李团长愿意和阁下
用刀剑进行正式决斗,李团长用军人的荣誉担保,如败在阁下的剑下,八路军独立
团立即停止攻击,给贵部放行,说着对面打了一梭子喇叭上打了几个窟窿;129师敌
工部的日语翻译被震得虎口发麻。
??山崎那边回话了:八路军李团长阁下,鄙人对贵军作战之英勇深感钦佩,对阁
下的挑战深感荣幸,鄙人十分珍惜武士之称号,愿与阁下切磋剑术,无奈军务在身,
不能只身与阁下决斗,非常抱歉。如阁下能率部队攻入鄙人的环形工事,鄙人则愿
意在肉搏战中与阁下一决雌雄。在独立团指挥所里,赵刚感到好笑:什么乱七八糟
的,还都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骑士呢,动不动就要决斗。李云龙不屑地说:山崎这
小子真没劲,算不上条汉子。一营的土工作业进展很快,日军也很快发现了八路军
的企图,追击炮、掷弹筒纷纷打来。一营的几十个战士在爆炸声中血肉横飞……12
9师的迫击炮营在李云龙的指挥下开火了,几十发炮弹像黑乌鸦似的从天而降,落进
日军工事,火光闪闪、硝烟弥漫,日军炮兵一时顾不上土工作业的一营,急忙对八
路军炮兵做压制性轰击,一营的掘进速度更快了。
??山崎用无线电台呼唤空中支援,几架零式战斗机呼啸而来。李云龙用重机***火
力组成密实的火网,迫使日军飞机不敢进入俯冲位置……山崎发现自己的冷汗正顺
着脑门往下流,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片开阔地被一点点地蚕食,离他的工事只有
30米了,日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几乎是垂直发射了,距离太近了,出膛的炮弹极有
可能会落到自己头上。
? 叭!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山崎明白八路军最后的攻击即将开始,日
军士兵们各种武器的准星都无声地对准前方。
? 没有人露头。
? 山崎心里正在狐疑,突然间,30米外的堑壕里,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呼啸而起,
天空像飞过一群麻雀。妻时间,手榴弹在日军工事上面凌空爆炸,短促连续的爆炸
声震耳欲聋,横飞的弹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下,惊慌失措的日军士兵无法找到
安全死角,很多士兵同时被几颗手榴弹直接命中,被炸得身首异处。3000多颗手榴
弹在一场战斗中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两分钟之内。在如此狭小的面积上,3000多
颗手榴弹所产生的杀伤力,无疑是可怕的。
? 此时,率领第二梯队的赵刚已进入冲锋位置,他手握驳壳***,目睹着李云龙独
特的实施火力打击的战术,心中不由被战争所创造的伟力所震撼。他想起拿破仑关
于战争的一句经典之言:进行战争的原则也和实施围攻的原则一样,火力必须集中
在一个点上,而且必须打开一个缺口,一旦敌人的稳定性被破坏,尔后的任务就是
把它彻底击溃。赵刚想,这个不知道拿破仑为何许人的李云龙团长倒是个天生的战
术家,看来在战争领域内,理论是苍白的,丰富的战争实践才是重要的。
? 此时,率领第一梯队的李云龙可没想这么多,他只在念叨着:山崎这狗日的可
别被炸死,老子还要和他决斗呢。没有冲锋号声,没有冲锋的呐喊声,随着最后一
批手榴弹的脱手,伏在坡下的突击队一跃而起,疾跑中20挺轻机***同时开火,组成
密集的火网,日军工事在密集的弹雨下被打得烟尘四起,在爆炸后残存的日军士兵
又恢复了强悍的本色,他们嚎叫着还击,竟面无惧色。
? 八路军突击队员们不断倒下,后面的候补射手又迅速补上,双方杀红了眼,有
些日军士兵杀得性起,竞毫无遮拦地端着刺刀从工事中跳出来迎着弹雨进行反冲锋,
但顷刻间被打成蜂窝状,短短30米冲击距离,李云龙的第一突击队的机***手们竟全
部阵亡,无一生还,战斗异常惨烈。突击队冲进环形工事,冲锋号吹响了,独立团
一千多号人,在挥舞着鬼头刀的李云龙带领下发出排山倒海的杀声,一千多把刺刀
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部队潮水般涌上阵地,最后一批冲上高地的竟是举着菜
刀、铡刀的伙夫和马夫。
? 独立团坚决执行了李云龙的命令,一个不留,全部参加了攻击。
? 山崎大队全军覆没,山崎本人被机***打成了筛子,已经面目全非了。
? 独立团的战士们站在山顶欢呼雀跃,惟有李云龙拎着山崎的指挥刀在破口大骂:
是哪个狗娘养的把山崎打死啦?给老子站出来……没能和山崎用刀剑决斗,他感到
无限遗憾。
? 陈赓在望远镜里看见李云龙正在山顶上跳着脚骂街,他也乐了,扭头对副旅长
说:这小子,打仗还真有点鬼才,要早让独立团上,也许伤亡会小得多。副旅长哼
了一声,说了句文绉绉的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小子打仗是把好手,惹事也
是把好手。开战斗总结会时,赵刚问李云龙:老李,山崎那小子要是在决斗中把你
打败了怎么办?你真准备兑现诺言给鬼子让路吗?李云龙一脸的不屑:喊,就那小
子?不可能。赵刚固执地问:我问的是万一打败了怎么办?李云龙圆滑地说:万一
要打败了,我脑袋肯定也搬家了,我个人可以给他让路了,可你让吗?你们不让路
是你们的事,不能说我说话不算数吧?赵刚笑了:真他妈的农民式的狡猾。
??1941年,中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中日两国军队在战场上厮杀了四年,大大小
小的会战也有几十次了,一时双方谁也没有能力吃掉对方,战线呈现犬牙交错态势。
处于敌后的华北地区,形势却异常严峻起来。虽然日军只占领了铁路沿线的城镇,
在战略上似乎占了上风,但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并没有被摧毁,仅河北、山西两省
的大部分区域仍在中国军队控制之内,国民党中央军、阎锡山的晋绥军、八路军各
自开辟了自己的根据地。这很使坐镇重庆的蒋委员长感到欣慰,他认为他的以空间
换取时间的战略构想在某种程度上得到验证,蛇口再大也无法吞掉大象嘛。
蒋委员长很快就乐观不起来了。1940年华北八路军百团大战后,蒋委员长突然
发现这两年一不留神八路军竞变成40万之众,仅正规军就动用了105个团。委员长只
记得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部队建制表上,八路军只是个下辖三师六旅几万人的
部队。娘希匹,谁给了他们扩充的权力?委员长一不高兴,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于是中国军队内部磨擦战四起,山西军阀阎锡山的旧军和新军干了起来,陕甘
宁边区的八路军和国民党军朱怀冰部在太行山打得难解难分,倒让日军看起了笑话。
到了1941年,中国军队内部的磨擦战趋于平静,又轮到日军的日子不好过了,作为
日军战略后方的华北地区似乎乱了套,早已脱离了正面战场的八路军再也不打算组
织一两场正规战役,而是化整为零消失在广袤的平原和连绵的崇山峻岭之中,崇尚
主力决战的日本陆军失去了对手,又时时处在对手的包围之中,一向被正规军所看
不起的游击战之威力渐渐显露出来。日军华北派遣军经不起长期战争的消耗,倾其
兵力开始了“五·一”一大扫荡。
李云龙的独立团也以连为建制分散行动了。这段时间他心里不大痛快,因为没
什么像样的仗可打,不是东边拔了个炮楼,就是西边扒几截铁轨,这哪像主力部队?
和游击队没什么两样。李云龙好酒。论起酒量,连他自己也闹不明白到底有多大量,
反正是和心情有关。心情不好时,二三两便醉,心情好时,喝一斤后照样能把鬼头
刀耍出一片花来。
政委赵刚原先滴酒不沾,后来架不住李云龙的纠缠,也被拉下水。李云龙的话
说得太绝:不喝酒的人靠不 。还有,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群众相结合,拿什么结
合?他李云龙实在想不出除了酒还能有些什么。赵刚琢磨对他这些歪理与其争论不
如一块儿喝算了,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一来二去,赵刚竟练出了些酒量。
李云龙还是老毛病,心情不好总要找出个发泄的对象。团部的参谋、勤杂人员
都知道他有这毛病,一见苗头不对就远远躲开了。惟有赵刚不识相,老在李云龙眼
前晃悠。因此,每次都是团长首先发难,政委的嘴也不饶人,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
吵上几句,又觉得影响不太好,于是两人一齐把身边不相干的人都轰出门去,门一
关就开骂,相互骂个狗血淋头。骂完了气也出了,李云龙又拿出酒劝赵刚一起喝。
两人酒至三巡竟忘了刚才都骂了些什么,喝得动了感情,又面红耳赤,眼泪汪汪地
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亲热得像一个娘生的。
赵刚总恨恨地对李云龙说:本来我嘴巴挺干净,自从和你做了搭档,现在也学
得满嘴脏话,一张口就骂娘,想想自己都不好意思,这叫他娘的什么与工农相结合?
好的一点儿没学着,骂人喝酒倒学会了。李云龙乐呵呵地说:这就对啦,不会骂人
能当好兵吗?心里不痛快了,一股火总憋在那儿,怎么办?一句话:去他娘的……
气就出去啦,你们文化人怎么说来着?赵刚说:回肠荡气。对,就这意思。你要有
啥事下不了决心,磨蹭半天左右为难,怎么办?一句:日他娘的,就这么办吧。决
心就下了。用你们文人酸溜溜的话能指挥部队吗?你命令一营把山头拿下来,说:
一营长,请你组织部队进攻那个山头,攻不下来我要处分你的。这种软绵绵的话会
影响部队战斗力的。你要这么说:一营,把那个山头给老子拿下来,奶奶的,拿不
下来我剁了你狗日的。听听,这多提气。部队一听这话,马上嗷嗷叫。老弟,老哥
好歹比你多吃两年咸盐,听我的没错,想指挥部队,就得学会骂人。近来,赵刚心
里有些犯愁,以前大部队行动,上面有师长、旅长管着,李云龙还不敢太出圈。现
在好了,仅129师的部队就分兵多处,河北、山西、陕西到处都有部队,都打出了各
自的地盘,处于独立状态,李云龙可是上面没有人管了,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干就
怎么干,谁也不尿了。赵刚想,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早晚要惹出点儿大事来。
一连的二排长魏大勇是1938年入伍的老兵,河南登封人,在少林寺练得一身好
武艺。性格好勇斗狠,因屡次在寺外大打出手而违犯寺规,被主持和尚撵出山门。
他的一个哥哥在国民党军队伍里当连长,他实在无处去便打算找哥哥去当兵,好歹
混个前程。结果碰上李云龙的独立团,1938年的八路军还都戴着青天白日帽徽。魏
大勇认为这是正规国军便留下了。1939年独立团在冀北清风店伏击了日军尾田中队,
双方拼开了刺刀。魏大勇被五个鬼子围在中间,他的战友们见他处境危险便拼命向
他靠拢,魏大勇竞面不改色大吼道:谁也别帮我,和我抢功是怎么的?战友们目睹
了一场高水平的刺杀表演。高手拼刺真是精彩之极,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刀刀见
血。一个鬼子向他的右肋突刺,他既不躲闪,也不格挡,身形稳如泰山,刺刀将要
刺入右肋时,他的右肋部竞缩进一块,刺刀擦肉而过,而那个鬼子竞被他以逸待劳
的刺刀捅了个对穿,他的下一个动作更绝,飞起一脚顺势拔出刺刀,被刺穿的鬼子
飞出一丈开外,而身后一个鬼子竟被他的***托把脑袋击得粉碎,拔刺刀和击碎对手
的脑袋只用了一个动作。而两分钟之内,五个受过严格刺杀训练的鬼子便倒在他的
刺刀下,战斗结束后,魏大勇被破格提升为排长,那年他刚满18岁。魏和尚的大名
便誉满独立团。
部队分兵后,李云龙对和尚说:别当你那个排长了,给老子当警卫员吧。一下
子被连降三级的和尚居然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很痛快地说:中,团长看得起俺,给
俺脸,俺不能不兜着。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凑在一起,很使赵刚心惊肉跳,不知
他们会惹出什么事来。
十月的一天,处于晋北的河源县城中心大街的祥和茶馆二楼雅座里坐着两个客
人,背靠窗户,面对楼梯的那位茶客正以很优雅的姿态用碗盖拨着盖碗里的茶沫儿,
另一个年轻些的茶客眼睛似乎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街景。
楼下大街上列队走过的日本宪兵们不会想到,茶楼上坐着的是国民党军第二战
区晋绥部队358团上校团长楚云飞和他的警卫连长孙铭上尉。楚云飞上校毕业于黄埔
军校五期,是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将军手下少数几个出身黄埔的晋军军官,深得
阎长官的器重。此人胆略过人,***法精道,是个典型的职业军人。楚云飞的部队在
恒山地区占着一块不小的地盘,和李云龙的游击区相邻。时间一长,楚李二人在晋
西北都混出些名气来。中国的老百姓自古来祟尚英雄侠客,于是一些民间口头文学
便把他们俩说成是会飞檐走壁、双手使***百步穿杨的侠客,使日本人悬赏这二人脑
袋的价码涨到五万大洋。
楚云飞和李云龙从前曾打过交道,忻口战役时,两人曾配合作战,但相交不深。
楚云飞上校和蒋委员长的观点一样,对八路军有些成见,认为八路军不服从国民政
府军事委员会的命令,擅自脱离正面战场,以挺进敌后进行游击战为名保存实力。
关于李云龙的传说,他听过不少,总觉得有杜撰的色彩,一个没进过军校的泥腿子,
就算身经百战,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耳,他不相信李云龙在战术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前些日子,楚云飞给李云龙带信,说要见面聊聊。约会地点选择得极有挑战性,
河源县离大同只有几十公里,是日军重兵防守的县城,在中心大街的茶馆里见面,
这对双方的勇气都是极大的考验。
听得楼梯脚步响,李云龙带和尚上楼了。两人穿得很讲究,一色的杭纺绸长衫,
头戴礼帽,脚下是干层底、礼服呢面布鞋,雪白的线袜子,腰间鼓鼓囊囊,一点也
不加掩饰,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20响驳壳***。楚云飞暗想,此人确实胆识过人,
敢打扮成日伪便衣队的模样,腰里明日张胆插着***大摇大摆地闯进日本人的老窝里
来赴约,胆小点的人想想都打哆咳。
楚云飞双手抱拳:云龙兄,别来无恙乎?李云龙抱拳还礼:楚老板,恭喜发财
呀!楚云飞说:以茶代酒,云龙兄先干了这杯……
李云龙一笑:承蒙楚老板厚爱,兄弟我却不敢从命,这刚沏上的茶能把兄弟的
喉咙烫熟了。楚云飞话里有话:忻口一战,鄙人与云龙兄合作得不错,但不知何故,
战后云龙兄便销声匿迹,鄙人孤陋寡闻,云龙兄是否已调离第二战区的战斗序列?
以云龙兄之胆识,总不会擅自脱离战场吧?李云龙打着哈哈:楚老板别拿兄弟开心
啦,俗话说,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楚老板是委员长的学生,阎长官的高足。
哪边的光都沾着。一个团5000多号人,损失多少补充多少,***弹粮饱足足的。有人
说中央军是大妈养的,晋绥军是小妈养的,八路军是后妈养的。楚老板是大妈小妈
都宠着,兄弟我可比不了,起初后妈还给口饭吃,***弹粮的虽说少点儿,好歹还有,
后妈虽说不亲,也算有妈的名分,后来连后妈都不认咱了,咱成了没娘的孩子,也
只好出门要饭啦。楚老板有面子,抽空跟咱妈说说,别管亲的后的,都是妈的孩子,
你们吃肉咱不跟着喝点儿汤,委员长是在供给方面卡八路军的脖子。
云龙兄,国难当头,你我都是军人,理当为国家效命疆场,楚某不愿介入党派
之争,只愿民族之独立自由,只要云龙兄打鬼子,便是楚某的朋友。上面的事我管
不了,但云龙兄如有困难,只管开口,***弹粮饷由我解决。楚云飞真诚地说。
李云龙也不打哈哈了,他双手抱拳说:楚兄美意,兄弟心领了,八路军不靠政
府接济也能生存,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没有***弹粮饷我从鬼子手里抢,鬼子有什
么我就有什么。楚云飞竖起大拇指:大丈夫顶天立地,楚某佩服。云龙兄,听说
“聚仙楼”厨子手艺不错,楚某略备水酒,老兄务必赏光。李云龙笑道:楚兄是借
花献佛了,我听说今天是日本宪兵队长平田一郎过生日,把“聚仙楼”包了,莫非
楚兄请客舍不得掏钱?日本人的饭不吃白不吃,云龙兄的情报很准嘛。彼此,彼此,
恭敬不如从命,到嘴边的肉能不吃吗?李云龙站了起来。
日本宪兵队长平田一郎是个比较好客的人,为了今天的生日,他提前两天包下
了聚仙楼,城里有头有脸的名流、日本军官、皇协军军官都收到了请帖。
饭馆的大门口放着一张桌子,宾客既然来祝寿就没有空手来的,礼品已堆满了
一桌子,一个管事的把送礼人的姓名用毛笔写在一张红纸上。
楚云飞和孙铭也买了些礼品,按规矩留下姓名,两人不显山不露水地找了个靠
墙角的桌子坐下,同桌的伪军军官们之间也有不认识的,见他们坐下便都点点头算
是打了招呼。
本文内容于 2007-10-14 22:26:31 被真正男人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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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我不得不发! 的精彩评论 以下是引用白日
在第72楼的发言:
楼主辛苦,咱不支持还行.
谢谢支持 ...............
楼主辛苦,咱不支持还行.
***军队中的将领大都是草根出身,没有什么文化,像赵刚这样能文能武的毕竟还是太少了,你叫他们做出一副儒将的风范,那才和历史相违背.亮剑讲的就是真实,八路就不能"耍流氓"了.
毛时代有李云龙这种流氓军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干什么来的.那***怎样把老蒋赶到台湾去!!!
说些心理话吧,看了这部电视剧后虽然我也热血澎湃过,但是细细想来我觉得这个电视剧的最大买点就是李云龙的流氓性,我姑且把它叫做流氓文化,虽然这些叫法有些不雅但是请大家看看只要是李云龙说话他的嘴里少过脏话吗,我感到可悲的不是这部电视剧是如何把一个流氓塑造的淋淋尽致而是我们整个受众的心态,从亮剑开始包括什么狼独花,历史的天空之类。这些电视剧的主演在赋予人物形象与性格的最关键的看点就是这些人物的流氓本性。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迎合大众。确实他们成功了,但是看看我们这些叫好的人。。。。。。
也许这个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文化心理。我还记得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场美学大讨论与反思。当西方的灿烂文明托出阿芙洛狄特时,而我们的主流文化就是一群 的打腰鼓的nm打完腰鼓坐在田埂上揩鼻涕
难道只有带把子的话,带土匪气的角色才能吸引我们的眼球
五千年的雅俗相济的文明在现在的电视剧艺术当中就剩下了几句脏话????
这连俗文化都算不上,以前太繁荣物极必反,真的感觉悲哀
现在是2007年10月16日凌晨2:45分
写得太感人了!我用了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把小说看完的,我看完后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
《亮剑》的电视连续剧我是看过的,总觉得没有演完,今天总算是把全部的看完了。
李云龙所表现出的那种“亮剑”精神深深地感染了我,小说中所表现出的那种自强不息、抗击外侮、呼唤祖国统一的气息吸引着我必须一口气把小说读完。
“十年浩劫”让很多战功赫赫、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功臣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也使我们中华民族失去了大好的发展时机,读来让人唏嘘。
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了!
小说中也传递出“炎黄子孙是一家”这一强烈的思想,呼唤中华民族的统一!
请问楼主,你说不知道上传附件,那你能不能把小说发到我的邮箱啊:y f y j c h j c 0-1 2 6.c o m,或从Q Q上发给我:746327116,谢谢!!
本文内容为我个人原创作品,申请原创加分
那个时代的军人更有血性,做为重他们手中接过江山的后辈。对于李云龙这样的长辈除了敬重,其他的都只能付之笑谈了。
电视剧我没看完,不过好像比起小说内容少了一大截。
大概是考虑政治影响吧。 以下是引用ownt
在第51楼的发言:
亮剑原著我也看过好多次了,每次看都心潮澎湖,特别是在那特定的年代,李云龙所代表的人物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每次看都久久不能入睡,也许我和性格相似的原因。这本书写的太好了,把我一个半文盲的人都吸引住了。象李云龙类似的英雄致敬,真希望中国和台独清算一下,更希望把小日本鬼子清算了。
在补张图!!! 以下是引用oo00ww00oo
在第54楼的发言:
楼主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经典就要重复,需要更多的人来欣赏,毕竟这种经典之作不多啊!!
亮剑原著我也看过好多次了,每次看都心潮澎湖,特别是在那特定的年代,李云龙所代表的人物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每次看都久久不能入睡,也许我和性格相似的原因。这本书写的太好了,把我一个半文盲的人都吸引住了。象李云龙类似的英雄致敬,真希望中国和台独清算一下,更希望把小日本鬼子清算了。
看不下去了我哭了是作为一个退役军人对另一个老军人的敬意啊我是属与段鹏那样的人啊我也想杀人啊
马天生皱了皱眉头打断他的话:“小郑,你跑题了,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郑波觉得后背已经有冷汗在慢慢渗出,他仔细斟酌着词句:
“当然,首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我真发现什么反革命言行,不用您说,我当
然会坚决抵制和斗争的,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可是……如果我没有发现,也不
能乱说,这也是对组织上的不忠诚黄特派员见郑波说话吞吞吐吐,甚至坐在椅子上
的身子都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蜷缩起来,心里便有些厌恶,他也看不起这种精神上的
委琐,于是他不耐烦地厉声打断郑波的话:”郑秘书,难道你就这样报答组织上对
你的信任?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多想想?小郑,在路线斗争的问题上,绝
没有调和的余地,中庸之道是行不通的,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是站到毛主
席的革命路线上来,大胆揭发李云龙的反动言行,在批判大会上公开做出揭发批判,
以求得组织上和革命群众的谅解。党的政策你比我清楚,‘首恶必办,胁从不问,
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嘛。反革命分子在没有公开跳出来之前,必然要有蛛
丝马迹,必然要有所表现。这是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你在李云龙身边工作多年,
不可能没有察觉嘛,现在是党考验你的时候,坦率地讲,如果你执迷不悟,不听劝
告,那么我只能认为,你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党,你决心为反革命分子李云龙殉葬,
这就是另外一条路了,请你考虑,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马天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他喜欢通过直接观察,发掘对方心灵深处的思想活
动,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每个字都带有常人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他不怀疑自己
的判断,郑波会合作的。谁也无法知道郑波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都想了些什么。马
天生只是发现,郑波刚才蜷缩着的身子渐渐地膨胀起来,弯曲的腰板也慢慢地挺直
了,整个身子犹如一面鼓满的风帆。他脸上刚才的拘谨和顺从的神态一点儿一点儿
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决绝。他腰板挺直地坐在椅子上,两个膝盖微微叉开,
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这种标准的军人坐姿使马天生和黄特派员感到一种破釜沉舟
的气势,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果断,一种军人就要走上战场的凛然。五分钟没到,
郑波就开口了:“我刚才忽然想起一个外国政治家的名言:”就人性来说,惟一的
向导,就是人的良心。‘我了解自己,我是个崇尚英雄而自己又是个缺少勇气的人,
我承认,作为男人,我是个糟糕的男人,自私、胆怯,就像契河夫笔下的那个小公
务员,我身上缺少的东西虽然很多,但惟一还有的,也就是良心了。如果连这个也
失去了,那我可真要成穷光蛋了,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打算再失去它。马政委、
黄特派员,没能满足你们的要求,我很抱歉,现在,我还是回去听候处理吧。“郑
波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出房门。
正在主持专案组会议的马天生听秘书通报,说外面有个女人找他。马天生来到
会客室,一看是田雨。田雨看见马天生没有任何客套,只是冷冷地直呼其名:“马
天生,我要见我丈夫。”马天生略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以他的职务和地位,
很少有人对他直呼其名。眼前这个女人的和她的丈夫一样,也是这样态度傲慢,你
明明是来求我的嘛。他毕竟是个有涵养的人。不会把不快带到脸上,他和颜悦色地
说:“啊呀,小田同志,这件事可不好办,李云龙现在正在接受审查,他的案子是
中央文革点名的,我个人无权批准家属会见,请原谅。”
田雨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太谦虚了,别说这点小权力,我家老李的生杀大
权也是握在你手里嘛。”马天生以一个男人的眼光饶有兴味地端详着田雨,她体态
丰满而不失苗条,不太讲究裁剪的制式军装仍遮盖不住她浑身柔和的曲线,白哲的
皮肤保养得极好,尤其是脸上没有任何皱纹,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沉静如水,这是
个极成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容不得任何轻视的。
马天生暗想,李云龙这个赳赳武夫,居然有这么个相貌与气质俱佳的者婆,这
样的女人可不多见。他岔开话题:“小田同志,我早听说你们夫妻感情不太好,这
是真的吗?”“难道这也是专案组必须审查的吗?”“当然不是,请不要误会。我
想说的是,李云龙的问题已经定性了,现行反革命分子。这个案子恐怕永远也翻不
了了,这是中央领导同志定下的,作为他的家属,你考虑过和他划清界限的问题吗?
有什么需要组织上出面的事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帮助你的。”田雨冷冷地打断他的
话:“我不明白,专案组为什么对别人的婚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我的路线斗争
觉悟低,请体指点一下,我和李云龙离婚与否和你们革命的事业有关系吗?是不是
如果离婚,***的革命路线就胜利了?‘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就保住了?或
者,世界革命就成功了?如果我们的离婚能带来这么大好处,那我们当然可以试试。”
“你看,你看,小田呀,你的情绪很不正常呀,这种态度不好,分明是一种抵
触情绪嘛。说心里话,我个人对李云龙绝无成见,他这个人除了脾气暴躁一些,和
他并不难处,在部队中也有一定的威信。问题是。李云龙的问题是直接对抗‘文化
大革命’,对抗***的革命路线。我以前多次和他谈过,苦口婆心的请他站过来,
对‘文化大革命’要端正态度,可老李对我的劝告置若阁闻,一意孤行,最后发展
到对抗中央文革小组,镇压革命群众,你想,死伤这么多人,全国震惊呀。不客气
地说,就是***毙他李云龙一百次,也抵偿不了他犯下的滔天大罪。这怨不得别人,
是他自己主动跳出来表明了他的立场,是非要和无产阶级专政较量一番了,这是咎
由自取,谁也没办法。唉,我曾经是他的战友、同事,他犯了罪,我很痛心,我没
尽到责任。”马天生说的是心里话,他不是个虚伪的人。
田雨默默地听着,她心里有些厌恶,马天生喋喋不休说了半天,好像没有什么
观点是他自己的,几乎是从报纸上照搬下来的,那个关于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话题
实在令人乏味,像是被嚼过一百遍的口香糖。田雨本是个对政治缺乏兴趣的女人,
对于复杂的政治,她只是简单地凭女人的直觉去判断,她认为大人物们有些无聊,
动不动就是两条路线的斗争,有这么严重吗?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战友,谁是无产
阶级?谁又是资产阶级?非要人为地划出党内的两个司令部,非要整得你死我活,
要是个人行为倒也罢了,还要把几亿老百姓也拉上,天下能不乱吗?田雨感慨地想,
理论真是个要命的东西,世上大多数人都不大重视这东西,因为它看不见摸不着,
似乎是文人之间玩的东西,充其量也只属于学术范畴。二战结束后,当人们面对上
千万犹太人和斯拉夫人被杀戮的结果时,才发现,希特勒的种族灭绝理论早在若干
年前就明白无误地写在《我的奋斗》中,他没打算蒙骗世人,早向世人宣告了自己
的理论,并准备一步步付诸实行了。世人终于明白了,理论问题是忽视不得的。谁
忽视了它,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想到此,田雨不禁看了马天生一眼,她有点可
怜这个人,这家伙倒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只可惜他读了一肚子的书,装了一肚子的
理论,说到底,没有一点他自己思考的成分,连这点起码的道理还没悟透,他不是
当政治家的材料,缺乏俯视众生的高度。他舞剑时大概把自己当成杜甫笔下的公孙
大娘,自以为把剑器舞得水泼不进,其实随时会把剑锋舞到自己脖子上。
此时马天生可没觉着自己可怜,他倒有点可怜田雨,这女人真是红颜薄命,这
么出色,这么富有魅力的女人怎么就嫁给李云龙这样的人了?这次李云龙可是没什
么希望了,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出色的女人陪李云龙一起殉葬。他要挽救她,帮助她。
他开导道:“小田同志,李云龙现在态度非常恶劣,拒不交待自己的问题,当然,
有个别工作人员出于义愤,行为过火了些,我们也给予了批评教育,但李云龙是什
么态度呢,他咬牙切齿地声称,有朝一日要宰了这个工作人员。你看,他的气焰太
嚣张了,这是向无产阶级专政反扑嘛,这是自取灭亡。我看,李云龙这个人是没什
么希望了,小田呀,你要好好想一想,为这样一个死不改悔的反革命分子去殉葬,
值得吗?”
田雨态度缓和地说:“老李的脾气暴躁,好冲动,这是老毛病了。马政委,你
看这样好不好?我去劝劝他。***不是也说过吗?‘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对反革命分子也要做到一个不杀,大部不抓’。在中央没做出正式决定之前,是
不是还应该以教育为主,批判为辅?马政委,请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我能说服他,
至少能使他配合专案组的工作。”
田雨的诚恳态度颇使马天生感到意外,他不太相信李云龙这种人能软下来。不
过,若是真能使李云龙认罪,这倒也是专案组的一大收获,这不妨试一试。他考虑
了一会儿,终于同意了。当李云龙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进会客室时,田雨几乎惊
呆了,她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像牛一样壮实的李云龙成了这副样子,他穿着一身
没有领章的二号军装,军装就像挂在衣架上,里面空荡荡的,消瘦之快令人惊骇。
李云龙一见田雨就显得不大高兴,他哼了一声说:“专案组不是规定不准会见
家属吗?怎么破例了?你求他们了?怎么这么没出息?”田雨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
住丈夫,李云龙肋骨伤处的剧烈疼痛使他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冷汗立刻渗出来。
田雨看到丈夫脸色惨白,连忙扶住他,失声痛哭起来:“老李,这是他们打的?告
诉我,伤在哪里?”李云龙说:“没事,那群混蛋没有半点儿勇气,好几个打我一
个,有本事咱们一对一的交手,我不宰了他狗日的就不姓李。”马天生一看这情景
心里就有了点儿上当的感觉,这田雨分明骗了他,这哪里是协助专案组做工作?他
大声训斥道:“李云龙,你不要太嚣张,这样下去对你和你的家庭都没有好处。”
李云龙瞪起眼:“你什么时候养成这种毛病?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亲热,你瞪着
眼看什么?要不要脸?去去去!出去!”马天生尽量使自己不生气:“李云龙你不
要搞错了,是我批准你们见面的,这是对你的挽救,如果你坚持这种恶劣态度,我
可以马上停止你会见家属。”李云龙丝毫不领情:“我又没求你,是你把老子请来
的,老子不领情。”马天生显出良好的涵养:“好吧,我不想和你吵,你们可以谈,
但我必须按规定坐在这里。”田雨轻轻抚摸着丈夫的脸,恨不能把满腔的柔情一下
子倾泻出来。她柔声道:“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没有后顾之忧,你放心。现在我
来陪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伴陪着你。我知
道,以后咱们单独相见的机会恐怕不会有了,但你要时时感受到,我无时无刻不在
你身边……”李云龙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不善于表达情感,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小田,要是你觉得压力太大,要和我划清界限,我一点儿也不会怨你。临,这辈
子让你受委屈啦,就算我想弥补,也没有机会了,等下辈子吧,我还会娶你做老婆。”
田雨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丈夫嘴上,阻止他继续说
下去,然后把脸贴在丈夫的胸膛上轻声说:“以前曾经后悔过,不过早就不后悔了,
而且越来越爱你,你知道吗?在咱们这个时代,真正的男子汉越来越少了。生为女
人,我算是够有福气了,我为你感到骄傲,惟一后悔的是,这辈子没能为你多生几
个儿子,要是有下辈子,我发誓要替你多生几个。老李啊,你知道吗?我们女人命
苦啊,婚前一旦没选择好丈夫,就要痛苦一生。而我是多么幸运,上苍垂顾,把你
给了我,我太知足了,只想告诉你,这一生,我很幸福,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就算马天生涵养再好,这次也忍不住蹦了起来。在他看来,这田雨是个善于制
造氛围的女人,看看这对夫妻诀别的样子,就好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样,***
员慷慨就义前的镜头。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中央文革小组的要案专案组,是无产
阶级对资产阶级实行专政的地方,这不是中美合作所,你们也不是江姐和许云锋,
摆出这么悲壮的姿态给谁看?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着桌子吼起来:“李云龙,
你非要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那谁也没办法,现在停止会见。来人!把李云龙带
回牢房。”田雨抱着李云龙不松手,几个战士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两人生生拉开,田
雨挣扎着向李云龙喊:“老李,将军有将军的尊严,可杀不可辱!要硬就要硬到底,
这才是我丈夫。老李,要是有一天你不在了,我绝不苟活在这世上,云龙啊,你是
龙,我是云,龙和云是分不开的,我们生是夫妻,死也是夫妻,谁也不可能拆散我
们……”
李云龙被拖下去,田雨说完了她要说的话,心里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冷漠的神
态,她冷冷地对马天生说:“多谢你的帮忙,我没什么事了,现在,是不是该给我
腾出一间牢房了?”马天生也恢复了常态,他摇摇头说:“既然你要说的话说完了,
那可以走了,监狱可不是旅店,不是谁想进来住就能住的。”田雨冷笑道:“别打
官腔了,谁不知道进天堂难,下地狱容易?在这个时代,什么都难,就是进监狱不
难。马天生,你听仔细了,如果李云龙的言行被称为是现行反革命,那么我告诉你,
我永远和这个现行反革命站在一起,我同意他的观点,支持他的观点,你可以把我
也称之为现行反革命分子,这些,够不够住监狱的资格了?要是还不够,我就再说
几句,你听好,我反对,我厌恶你们那个‘文化大革命’,这绝不是什么无产阶级
专政,这是纯粹的法西斯专政,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
明、人性、传统和美德都要毁于一旦,它造成的破坏力和恶劣影响绝不是几十年能
够恢复的,它是幽灵,是瘟疫,是噩梦,历史会永远诅咒它。”
马天生听得浑身颤抖,他厉声喝道:“田雨,你赢了,你刚才的话已经取得了
住进监狱的资格,你的要求可以满足了。现在,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田雨向
房间角落指了指说:“行李我已经带来了,你派人检查一下,另外,我已经自己解
除了我的军籍,不用劳你们的大驾了。”她指了指自己摘掉领章的衣领。马天生这
才发现,这个女人今天是带着行李的,她根本没打算回去。
特种分队的队部,队长段鹏和政委林汉正脸对脸地坐着抽烟,桌子上的烟灰缸
里堆满了烟蒂,屋子里腾腾的烟雾已经使人睁不开眼了,这两人却一动不动地相互
对视着。副队长梁军“砰”地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来,见两人在沉默,便不问青红
皂白地咆哮起来:“妈的,你们还在这儿坐着?我去看了地形,批斗大会的会场已
经布置好了,明天他们就要把军长押来了,机会已经送到咱眼皮底下啦,再不动手
就没机会了,你们要是怕事,就别管了,我来办这件事。”段鹏和林汉觉得梁军的
话有点儿不对味,什么话?老子们什么时候怕过事?这不是他妈的狗眼看人低吗?
段鹏斜眼瞟了梁军一眼哼了一声:“你懂规矩不懂?我这队长还没被撤职呢,用你
来瞎搀和?去去去!给老子一边儿凉快去。”
梁军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你他妈的少拿队长牌子来压人,老子不喝这一壶,
我就看不惯这个,有什么呀?大不了就是搭进条命进去,老子不稀罕这条命,不像
有些人似的,关键时刻就想当缩头乌龟……”段鹏怒道:“你小子骂谁?怎么跟疯
狗似的,逮谁咬谁?”“啪!”梁军把手里茶杯摔在地上,碎玻璃和荼水溅得到处
都是,他轻蔑地挑衅道:“谁认就是骂谁,怎么样?老子什么都怕,早不怕吓唬,
老子不喜欢逗嘴皮子,谁有种就去后面找个场子练练去。”段鹏窜起来吼道:“操!
给脸不要脸,走!老子和你讨教几招,咱们分队也真他妈的邪门啦,是个人就觉得
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林汉也火了,站起来吼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事情当
然要干,这不是正商量着吗?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切磋拳脚?怎么火气
一个比一个大?都他妈的坐下。”正剑拔***张的两个人一听,又一屁股坐下不吭声
林汉说:“我看也别商量了,这事用不了几个人,我带几个人去就行了,你们
俩就别去了。”段鹏不爱听了:“废话,凭什么你去?你是三头六臂咋的?”林汉
说:“问题不在这里,我想的是,把人抢出来怎么办?1号的脾气你们都知道,他不
会躲起来,反而会臭骂咱们一顿。还有行动时不能伤人,这也增加了难度,那些警
卫都是些不知深浅的头小子,要是和咱们胡打蛮缠,闹不好会一怒之下宰了他们。”
段鹏说:“算啦,咱们也别争了,干脆谁也别叫了,就咱们三个行动,再有几个人
配合一下,一会儿咱们仔细研究一下计划,要一环扣一环,绝不能出岔子。我可说
清楚,这是他妈的掉脑袋的事;谁有顾虑现在就说话,要是干,将来天塌下来咱们
三个顶就是。”
梁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这话才算条汉子。老段,刚才对不住啊,别怪
我脾气急,我听说1号在里面受了不少罪,咱再不动手,老头子怕是活不了多久啦。
管他娘的,先干了再说。党籍、职务、身家性命算什么?咱不要啦,凭咱们几个到
哪儿混不上口饭吃?事情要干得不漂亮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咱自己笨蛋,大不了咱
弟兄几个一起去投奔我二叔去,那边天高皇帝远,还能饿着咱们?”段鹏一拍桌子,
下了决心:“干吧!咱们尽量做到不伤人,可要是哪个王八蛋不识相,就算他倒霉
啦。现在各人都回家安顿一下,这不是件小事,一定要把家属妥善安置好,事情要
是顺利,将来怎么办咱们听1号的,要是办砸了,那这兵咱不当啦,给他来个脚底抹
油儿,反正不能让人家抓鸡似的把咱们抓进监狱,老子住不惯那地方……”第四十三章
??那个年代城市的体育场惟一功用就是集会。当然,开得最多的是批斗大会和公
审大会。这种集会非常乏味,因为程序几乎是干篇一律,还没有见过哪个城市的此
类大会有什么较新的创意,这种现象令许多后世人感到迷惑,难道当年的中国人竞
如此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数亿的国民,如此广大的国土,没有人为规定的统一模
式,怎么从南到北所有的集会都开得这样毫无新意?如果读者不嫌乏味的话,我们
不妨沿着当年集会主办者的思路去领略一下集会的氛围和程序。会场布置:主席台
上方当然悬挂着领袖的巨幅画像,画像两侧是领袖语录,呈对称方式。左:领导我
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右: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其实领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也根本没想到,不知是什么人把这段话肢解成一副时
髦的对联,随之便在全国蔓延开来,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主席台前方是挂横幅的地方,就像一篇文章的点题一样,横幅是要表现此次大
会的主题,公审谁,批斗谁,还不能忘了把被批斗者的名字用红笔打上叉。首长的
长条桌上应该是白桌布,上面放着麦克风,当地党政军首长按职务大小排座次,每
人身前照例放一只茶杯,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带着把的茶杯的使用也有某种共
性,全国如此。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哪个中央文件规定在集会上必须使用这种茶杯。
由此可见这种随大溜的思维方式是我们中国人的思维特点。试想,若是用了传统的
盖碗,首长们坐在主席台上跷起二郎腿,用三个手指头捏住盖碗撇撇茶沫儿,这似
乎就不成体统了,有点八旗子弟的派头,哪还有点政治斗争的严肃性?看来最先使
用这种茶杯的人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茶杯里也有政治。(若干年后,会场的模式变
化不大,不过是矿泉水取代了茶杯)
这类会场还有种必不可少的道具,就是会场四周,主席台两侧,甚至体育场环
形跑道的圆径四周,都应该插满红旗,以此造成“风展红旗如画”的氛围。会议程
序:此程序约需要二十多分钟,时间再紧也不得从简,不然要出大问题。一、全场
起立,高唱《东方红》。二、敬祝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
大的舵手,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万寿无疆!(三遍)敬祝***的亲
密战友,我们敬爱的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三遍)这段程序很有讲究,
***前的一系列定语共36字,一字不能少。万寿无疆和永远健康也必须是连呼三
遍,多了少了都不行,不然就要出大问题。三、念领袖语录,内容应与本次大会主
题有关。四、全场高呼口号,公审对象或批斗对象出场,脖子上挂着大牌子,白底
黑字,名字打叉,通常姿势为“喷气式”。若是准备判死刑的公审对象,该是五花
大绑,捆得像个棕子。五、批斗过程,各界代表轮流上台念稿子批判,革命口号穿
插其间,以造声势。六、尾声,由大会主持者进行批判总结,宣布将被批判者押出
场,最后全体起立,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后散会。
应该承认,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开这种没滋没味的集会,确实很容易使人
提不起兴趣来,人类的天性是追求新鲜感,不然社会发展便失去了动力。若干年后
的流行歌手们对此是深有体会的。这种乏味的、干篇一律的批斗大会在某一天突然
爆出个大冷门,以往的程序被破坏了,大会被迫中止。总之,说句时髦的话,这次
批斗大会充满了戏剧性和新闻价值,以致这座城市的老百姓津津乐道了许多年。
对李云龙的批斗大会选在这座城市最大的体育场,体育场的看台上可以容纳上
万人,那天会场经过精心布置,和全国其他城市的会场没什么两样,前面已经介绍
过,在此不赘述。有所不同的是主席台前上方的横幅特别巨大,每个字高达1.5米,
上面是黑体仿宋字“彻底清算现行反革命分子李云龙的反动罪行批判大会”。昔日
田径比赛的环形跑道上,每隔十米就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士兵们胸前挎着冲锋
***,雪白的手套在阳光下显得很醒目,他们以立正姿势面向看台,从这点上看,以
往的批斗会可没有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荷***实弹显得火药味儿很足,这倒表现
出一点儿新意。按马天生的意思,这是要造成一种强大的威慑力,体现出无产阶级
专政的不可战胜的力量,还要体现出“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就是一小撮反革命分子
难受之时”的气氛。
李云龙的秘书郑波,警卫营长吴玉水,警卫员小吴,司机老常,还有司令部的
七八个参谋都坐在主席台下的马扎上,郑波心里明白,凡此类大会,总有三个目的,
一是发动群众,鼓舞群众斗志。二是震慑阶级敌人,起到杀一做百的作用。三是使
犯了严重错误而暂时还没发展成阶级敌人的人受受教育。郑波琢磨着,他们这些坐
在台下马扎上的人无疑属于这第三种人。
大会开始,以往的会议程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二十分钟后,例常程序结束,
正剧应该开始了。扩音器里传来一个嗓音频率极高的女人领呼口号,整个会场顿时
喧闹起来,上万人呼口号很难同步,结果造成会场内的呼声此起彼伏,犹如山呼海
啸一样。在一片喧嚣中,李云龙出场了。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章早被
揪去,没有戴着军帽,三个身材高大的战士簇拥着李云龙,按标准的“喷气式”要
求,由一个战士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按,后面两个战士撅着他的两臂拼命向高抬。
坐在台下的郑波清楚地看见他的老首长在拼命地挣扎,想直起腰来,他甚至听见军
长的骨头在咔咔作响。郑波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坐在主席台上的马天生今天特地换了一身新军装,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清
嗓子对麦克风说:“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同志们,今天我们把现行反革命分子,
残酷镇压革命群众的刽子手李云龙揪出示众了,这是***思想的伟大胜利……”
全场又一次沸腾了,口号声四起……李云龙猛地抬起头来,抓住他头发的战士吃惊
地发现,他手里抓的竟是李云龙的一把头发,上面还连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
一缕鲜血顺着李云龙的额头流下来。他暴怒地吼道:“马天生,放你娘的屁,
我李云龙不是反革命,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将军,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全会
场一片哗然,台上一片混乱,两个按着李云龙胳膊使劲向上摄的战士感到他正在不
顾骨折的危险,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把腰直起来,两个身强力壮的战士自然不肯示弱,
他们用力掀着李云龙的胳膊僵持着,离着很近的郑波听见一声脆响,李云龙的一条
左臂给拉了下来,两个战士一时吓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反革命分子竞如此暴烈,
宁可骨折也不肯弯腰,两个战士在这一刹那竞吓得松了手。李云龙用那只没受伤的
右手从脖子上摘下写着他名字的木牌,用力一甩,沉重的木牌径直砸在主席台的长
条桌上,马天生和黄特派员身前的茶杯被砸得粉碎,碎瓷渣和茶水溅了他们一脸台
下的郑波在心里喊了一句:伟哉,上将军!他泪水夺眶而出。
警卫员小吴抄起马扎扑向主席台哭喊着:“首长,咱们拼了。”吴营长也窜了
起来破口大骂:“马天生,我X你姥姥……”四周早有准备的警卫士兵扑过来按倒
他们,小吴和几个血气方刚的年青参谋抡起马扎和警卫人员厮打起来。此时,台上
的李云龙已被几个战士拳打脚踢地按倒,李云龙用仅有的一只手臂进行徒劳的还击,
台上台下已乱作一团。扩音器里传出尖锐的口号声:“坚决反击反革命分子的嚣张
气焰!李云龙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体育场内上万人被眼前的突发事件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刚烈的反革命分
子,还有这么多不要命的死党,他们想不通,这些人难道吃了豹子胆?此时的会场
秩序大乱,竞无人应呼口号。马天生有些气急败坏,那块木牌差点就打破了他的脑
袋,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批斗大会开到这个份儿上,恐怕要在全国创个先例了。
反革命分子在会场上公然反扑的事例还不曾有过,怎么就让他赶上了?马天生当机
立断,下令把李云龙押下去,暂时休会。
浑身是血的李云龙被抬进了囚车,他的口鼻等处不停地流着血,一滴滴的流淌
在地上,从主席台到囚车的一段距离,竞消成一条血路。那些受过徒手格斗训练的
警卫战士动起手来没有轻重的概念,李云龙的腹部、肋部多次遭到重击,受了严重
的内伤,剧烈的疼痛使李云龙处于昏迷状态。运载李云龙的囚车开动了,向监狱驶
去。离此不远的拐角处驶出一辆“嘎斯矽”型苏制吉普车,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驾驶吉普车的段鹏一边开车一边泪流满面地发出野兽般的嗥叫,林汉脸色铁青
把牙咬得哈哈响,刚才会场上惨烈的一幕他们全看见了。段鹏的嚎叫突然嘎然而止,
他狠狠擦了一把眼泪,阴森森地说:“我看清了,前面囚车上的那几个混蛋,就是
他们动的手,妈的,什么不许伤人性命?老子可不管这些了,今天非宰了这几个混
蛋不行。”林汉显得很冷静,他低声说:“老段,你不能太冲动,那几个战士没什
么错,他们就是受这种教育长大的,对敌斗争就得这样,你教育手下战士难道不是
这样?我可警告你,千万不可伤人性命,不然1号知道了饶不了咱们,我一直认为你
段鹏的心理素质是第一流的,怎么今天这样失态?别忘了你是特种兵。”林汉的话
很见效果,段鹏也感到自己的失态,他擦干眼泪,镇定下来对林汉说:“老林,你
提醒得好,们见机行事。”
囚车拐过一道弯,速度猛地减慢了,经验丰富的司机立刻感觉出汽车的两个后
轮胎没气了,轮胎的钢圈和路面接触造成的颠簸使减震器发出怪声。他骂了一句停
住车,推门下来准备换胎。站在街道拐角处的梁军冷笑一声,吹***口上的火药味,
熟练地拧下消声器,把手***插入腋下的***套里,他握住装在袖子里的钢心橡胶棒晃
晃悠悠向汽车走去……与此同时,段鹏的吉普车也停了下来,林汉下了车,双手插
在裤兜里闲逛般地凑过去……
昏迷中的李云龙觉得有人在轻轻摇自己,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轻喊:“1号、
1号,您醒醒。”他眼前的景物开始清晰了,发现是段鹏和林汉正扶着自己,两人都
穿着蓝色的劳动布工作服,扮成工人模样,汽车在高速行驶着,不过似乎不是刚才
的囚车了。李云龙马上明白了,他冷冷地问:“刚才的司机和警卫战士呢?”林汉
回答:“1号,您放心,我们没伤人,只不过用橡皮棒敲了一下,这几个家伙可能要
多睡一会儿,我们把那几个小子放在个安全地方,醒了会自己回去。”李云龙叹了
口气:“你们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到底还是干了,你们想过没有?这次惹下的
可是杀身之祸,一旦败露,军事法庭可要判死刑的。”正在驾驶汽车的梁军回答:
“1号,干我们这行的都认为,死和睡觉是一回事,一个破军事法庭能唬住谁?再说
啦,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井冈山兵团’的造反派战士,有点儿事也该‘井冈山兵团’
负责,关我们屁事?”
李云龙疲乏地闭上眼睛吩咐道:“把我送回家去。”段鹏和林汉大惊失色道:
“1号,千万不能回家,那是自投罗网。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换车,这辆车
是梁军从东风机械厂偷的,我们马上要把它扔掉,有人会把您送到渔船码头,船已
经准备好,几天以后您就可以在辽宁葫芦岛附近登陆,东北那边的事有人安排,您
先把风头躲过再说。”李云龙睁开眼厉声道:“谁要你们安排这些?我再说一遍,
现在我命令你们送我回家,听见了吗?“三个部下无奈地服从了命令,梁军把偷来
的吉普车甩在郊外的树林里,他们扶李云龙上了事先藏在那里的挂着军用牌照的吉
普车,段鹏和林汉、梁军脱下印着“东风机械厂”字样的工作服扔进树林,换上了
军装。李云龙发现这几个家伙把这辆吉普车里装备得像个军火库,有微型冲锋***、
微型手雷、燃烧弹和烟幕弹还有几件进口的开夫拉防弹背心和一具40火箭筒。李云
龙嘲讽道:“抢个李云龙还用费这么大的劲?你们的装备都可以去袭击装甲部队了。”
段鹏说:“这辆车我们改装过了,外表和普通‘北京吉普’一样,其实四周都
加装了防弹钢板,轮胎也防漏的,前风档是防弹玻璃,而且随时可以放下,能迎头
发射火箭弹。1号,我们早计划好了,这次行动尽量做到不伤人,可万一哪个环节出
了点儿问题,我们就豁出去大干一场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做点儿准备。”李云龙笑
了:“谢天谢地,幸亏顺利,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了,我不是早就和你们说过,
要闹事去那边闹,这边可不能闹。”梁军一边开车一边说:“1号,我怎么觉得自己
都乖得像个才过门的小媳妇了?什么事都不敢于,谨小慎微的,这哪是特种分队?
明明是‘南京路上好八连’。就说刚才吧,押送您的那几个毛头小子,收拾他们还
得用橡皮棒?这是林汉的主意,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要我说,一人给他一掌就完
了。费这事干什么?1号您想吧,要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我们分队就改个名吧,
叫乖孩子分队得啦。”林汉苦笑道:“1号,那橡皮棒就是给他这种人预备的,不然
这小子一掌上去,能把人家脑盖骨打碎,那几个战士再怎么样,也是出于无知嘛,
咱们总不能一出手就杀人呀?”
李云龙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段鹏等人急了:“1号,您有内伤,咱们
先去医院吧,铁路医院咱们有关系,保密没问题。”李云龙吃力地喘息着说:“没
事,当年十几块弹片差不多全打进肚子了,不是照样活了这么多年?林汉,你刚才
说得对,那些新入伍的战士要听党的话,服从上级命令,这没什么不对,我刚当兵
的时候脑子比他们还简单,现在问题是,党也有错的时候,党和国家犯了错误,不
能要这些年青战士负责嘛。看来当初梁山分队缺个军政素质全面的政委,我临时把
林汉推上去是做对了。”
梁军回头报告:“1号,咱们到了,我已经在这一带转了几圈,仔细观察过了,
我可以肯定没有情况,咱们可以下车了。”段鹏用对讲机和部下联络:“06、07,
报告你们的位置。”“报告01,你们在我的视线里,距离约一百米,听候指示……”
“06、07,马上秘密封锁这一带,如有武装军警进入,可以先提警告后开火,没有
我的命令,任何武装人员不得进入这一带,执行吧。”段鹏冷冷地下了命令。对讲
机传来06惊喜的声音:“明白了,谁敢进入我的警戒圈,就开火打他狗日的……”
李云龙住的小楼,在他被捕后就被查抄了,大门紧锁着,贴着封条。不过这难
不住梁军,他用一截铁丝花了十秒钟就开了锁。段鹏和林汉一左一右搀扶着李云龙
走进客厅坐在沙发里。李云龙喘息着指指壁炉说:“小梁,你把手伸进壁炉里,摸
摸炉壁左上方,那里面凹进去一块,放着一个铁盒子,你把它掏出来。”梁军取出
铁盒,李云龙示意打开,他打开盒盖,掀开里面的蒙布又拆开几层油纸,发现一支
袖珍型“勃朗宁”手***静静地躺在铁盒里。
李云龙伸手拿过手***,仔细端详着,这是枝比利时FN公司出产的袖珍***,***
身全长115毫米,口径6.3毫米,重量375克,弹容6发。李云龙曾把这手***给一个研
究常规兵器的工程师看过,那工程师一看就知道,曾告诉他,这种***是1906年著名
***械设计大师勃朗宁先生设计的,并由比利时FN公司生产,成为名噪一时的名***,
后来由于此***性能良好,欧洲很多国家都有仿制,据说销售量已达到四百万枝。
李云龙默默地抚摸着蓝汪汪的***身和***柄上精致的花纹图案。这枝***很能反映
出制造国家的工业化水平,制造工艺极为精良。他想起了当年楚云飞送他这枝***时
的情景,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暖意,这个楚云飞,倒真是个人物,他把玩着这枝手***
思念着它的前主人。要说心里话,他还是挺喜欢楚云飞的,他和楚云飞打了大半辈
子交道,一会儿是朋友,一会儿是对手,见了面除了喝酒就是谈军事,就是不能谈
政治,一谈准要唇***舌剑地干起来,彼此攻击对方的政党。淮海战场上的最后一别,
李云龙送了他两发机***弹,他回赠了一发迫击炮弹,那十几块弹片至今还留着呢。
临,朋友嘛,平时惺惺相惜,战场上各为其主,先是一起和日本人干,打完了日本
人,朋友自己又于起来,打得你死我活的。1949年你小子跑了,我还挺高兴,不然
逮住你我李云龙可救不了你,八成1950年镇反时就把你小子毙了。这还不是最好的
结局?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交手的机会了。想想吧,咱们当团长的时候吵,当师长
的时候打,没想到都当了将军又隔着海干了起来,我的特种兵收拾了你一下,你反
过手又折了我几员大将,这辈子和你小子算是粘上啦,你一嘴我一口,你一拳我一
脚,谁也没占什么大便宜,昨老闹个扯平呢?楚兄,你我兄弟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谢谢你送我的这把***,我就带它上路了,怎么样?这够给面子了吧?老兄我先走一
步,到了阎王爷那儿,要有机会,咱们接着干。
李云龙注视着妻子,仿佛是今天才认识她,这难道是田雨吗?这是当年那个不
谙世事的小姑娘吗?这是那个体态柔弱、极度憎恨暴力的田雨吗?李云龙一时竞瞠
目结舌。人群似乎也被镇住了,没有人吭声,只有死一样的寂静……“王连长,小
吴,一连的战士们,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堂堂七尺男儿,连死都该站着死,难道你
们都做了亏心事?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好啊,如果你们不能履行军人的职责,就请
你们后退一下,由我们妇女和孩子们保卫你们……”这话比什么都灵,所有的军人
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像平地起了一片森林,他们不再考虑这件事的是非曲直,
这不该由他们考虑,他们只需要承担起军人的职责就够了。企图闹事的人群退缩了,
狂热、激愤的情绪渐渐冷却了,平息了。
田雨神态自若地向自己的部队发出命令:“孩子们,护送你们的爸爸回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两个陌生人按响了李云龙家的门铃。李云龙披着外衣从楼上下
来,见警卫员小吴把手放在腰间的***套上,虎视既既地盘问着陌生人。他一眼就发
现这两个穿便衣的青年气质很不一般,便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找
我有什么事?”一个青年颇感惊奇:“首长,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军人?莫非我们脸
上写着字?”“当然写着字,别看你们穿着便衣,往那儿一站的姿势就暴露了你们
的身份。你看,挺胸收腹,两眼平视,眼光跟着目标移动,身子和头部却一点不动,
后脚跟并拢,脚尖微微分开,呈八字向外,没有十几年的队列训练不会有这种效果,
这种姿势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李云龙问。“报告首长,
我们是沈阳军区6957部队情报处的侦察参谋,奉孔捷军长之命给您送信。”“晤,
孔捷这家伙兵带得不错嘛,自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李云龙称赞着拆开孔捷的信。
孔捷参军前不识字,是在部队里扫的盲,他和不下10个扫盲老师学过文化,这些教
师的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有念过洋学堂的,也有读私塾的,各人有各人的教法,
因此孔捷写的信也是半文半白的。
云龙兄:近闻兄之大名见诸于《简报》,举国尽知,愚弟不胜感慨之。念兄平
生数百战,均名不见经传,惟此一战成名耳,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然江湖险恶,
命途多蹇,明***暗箭,兄则防不胜防。孙子曰:善用兵者隐其形,有而示之以无。
值此关头,吾兄何不“隐其形”耶?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兄以为如何?愚弟虽
不才,帐下乃数万之众,岂无兄安身之处也?想当年,无兄战场相救,吾命早休矣,
君子怀德义,士为知己死。往昔事,惊如昨,思绪如流水,未有穷尽时,捷遥望南
天,盼兄如大旱望之云霓。言不尽,捷顿首。李云龙阅后笑了:“孔捷这狗日的,
连正经小学都没读过,也充起秀才来了,之乎者也的,够酸的。”
一个高个子的军官说:“首长,孔军长命令我们护送您全家去东北,要保证您
的绝对安全,途中如有人阻拦,允许我们使用任何手段,请您跟我们走。”军官撩
了一下衣角,露出左右腰间的两枝手***,脸上透出果断和自信。李云龙仰天长笑:
“笑话!亏他孔捷想得出来,他号称帐下精兵数万,就能把李某像古董似的藏起来?
中央军委还没免我的职,李某还是堂堂野战军的军长,我能扔下部队去当逃兵?即
使真有不测,天塌下来我顶着就是了。人生不得行胸怀,虽寿百岁,犹为天也。替
我谢谢你们军长,他的好意李某心领了。现在,你们两人听命令……”
两个军官刷地站起来,等候李云龙的命令。“我有六个儿女,晤,五男一女。
我命令你们护送这六个孩子,把他们交给孔军长,告诉他,我李云龙把孩子们拜托
给他了,让孩子们去当兵吧。你们要绝对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路上要有个风吹草动,
我想你们有办法应付。”
六个孩子正在睡得迷迷糊糊,被田雨挨个从床上叫起来,他们都瞪着眼看着李
云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云龙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久久没有说话。田雨发现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他用目光和孩子们交流,向孩子们告别……田雨忍不住泪
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孩子们,这两位叔叔是来接你们的,以后你们的孔捷
叔叔会照顾你们,他会按照你们的年龄大小,陆续安排你们入伍。你们要从一个士
兵干起,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努力做个好兵,别忘了,你们都是将军的儿女,现
在,和爸爸告别吧……”
几个孩子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他们一听都哭了。李云龙的大儿子李健擦着眼泪
问:“爸爸,妈妈,家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要我们了?”李云龙坐在沙发上轻
轻地抱住儿子说:“孩子,咱们是军人家庭,军人要随时准备走上战场,这是军人
的职责呀,等我从战场上回来,我会和你妈妈去部队看你们。”小儿子李康说:
“爸爸,你骗人,现在根本没有战争,你要去和谁打仗?”赵刚的大儿子赵山是个
很敏感的孩子,他已经预感到这是诀别的时刻,他带领弟弟妹妹跪下,规规矩矩地
向李云龙和田雨磕了一个头说:“爸爸,妈妈,你们保重,我们感谢你们的养育之
思,决不会给你们丢脸。”说完孩子们都哭了起来。
李云龙站了起来厉声喝道:“都站起来。”“孩子们,将来如果有一天,你们
走上战场,你们可能会中弹,会牺牲,但我希望的是,我的孩子们,他们即使牺牲,
也只有用前胸去迎接子弹,而不是用后背。什么是军人?军人流血不流泪,要有和
敌人拼命的勇气,面对强敌,连眉毛都不许皱一下,军人的荣誉感比命都重要,你
们懂吗?这身军装不那么好穿,在穿上这身军装之前,你们可要想好,一旦穿上,
你们对国家和民族就有了一种责任,就应该随时准备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如果做不
到这点,你们就趁早说话,别穿这身军装,你们孔捷叔叔会给你们安排别的工作。
记住,作为一个老百姓,怕死并不丢脸,如果作为军人怕死,那是世界上最丢面子
的事,你们都记住了?”孩子们齐声说:“记住了。”纷纷擦干眼泪。田雨和李云
龙商量:“天太晚了,是不是让孩子们明早再走?”
李云龙毫不通融:“不行,马上就走,夜长梦多,走吧,走吧。”两个军官带
领孩子们再一次向李云龙夫妇告别,然后走出大门,消失在夜幕中……田雨望着空
荡荡的客厅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又忍不住抽泣起来。李云龙却朗声大笑道:“该
撤退的撤退,该疏散的疏散,坚壁清野已经完成,我担任掩护喽。睡觉,睡觉,该
睡个好觉啦。”
??沉默了几个月的中央文革小组终于开始表态了:这是一起严重的反革命事件,
是以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在军内的代理人的一次大反扑,现行反革命分子
李云龙一贯反对伟大领袖***和敬爱的林副主席,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怀
有刻骨的仇恨,残酷镇压手无寸铁的造反派战士,血债累累,罪大恶极。中央文革
小组派出了阵容强大的调查组。
李云龙接到***通知,要求他去军司令部开会,军区领导要听取部队战备情况
汇报。他放下***,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他心里非常清楚,那个时刻今天
终于来了。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决不会束手就擒,他李云龙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
母鸡,他是个有尊严有血性的将军,不是谁想抓就抓的,天王老子也不行,他腰里
的手***不是吓唬人的,那枝国产59式手***的弹夹里压着满满的八发子弹,他还意犹
未尽地在***膛里又压了一发。记得赵刚私下和他谈过,苏共大清洗时,那些战功赫
赫、性如烈火的元帅将军们被内务部人员逮捕时,都温顺得像头绵羊,似乎以为这
种温顺能得到斯大林的怜悯和宽恕。事实上,他们照样是受尽酷刑后被处决了。惟
一例外的,是苏联元帅叶戈罗夫,他在对方亮出逮捕令时,毅然开***拒捕,当场击
毙了一个内务部特工,然后和对方展开***战,最后虽然在交火中被打死,但他英勇
暴烈的军人气概却给包括斯大林在内的人以极大的震惊。李云龙始终认为,这位元
帅没玷污他的元帅军衔,他是作为军人在战斗中阵亡的。就凭这一点,李云龙就佩
服他。惟一有个小小的遗憾,这位元帅玩儿***的功夫还不到家,也许出***的速度稍
慢了些,只干掉了对方一个人。李云龙自信若是换了他,成绩也许会好些,这点他
是有把握的。
这辈子,生活给了他无数次亮剑的机会,这回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对手已经手
握剑柄,他还不该青锋出鞘?当然,这都是李云龙以前的想法,自从听了那个老太
婆的哭诉后,他的精神就有些恍榴,那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几个衣衫褴褛、弱小无
助的孩子总在他眼前出现,使他感到深深的痛苦和自责,那老人也太冤了,丈夫和
两个儿子都在战争中牺牲了,惟一剩下的一个儿子竟死在自己的***下,扔下几个半
大的孩子,真是作孽呀。他把家里的存折找出来,连看也没看上面有多少存款,就
命令小吴给老人送去了,就算这样,也并没有减轻他的愧疚,一会儿认为自己犯下
弥天大罪,成了屠杀老百姓的刽子手,就算***毙他一千次也赎不了自己的罪。一会
儿又认为自己下令开***没什么错,那些造反派也实在太混蛋了,他们动***动炮的把
城市打个乱七八糟,死伤了这么多无辜平民,最后发展到冲击军事机关,甚至向军
队开火,而且一上手就往死里打。十八个战士啊,就这么送了命,他们的父母就不
觉得冤?人家把好好的孩子送来当兵,谁想到没死在对敌战场上,倒死在这些混蛋
的造反派手里了,换上谁当这个军长,当时能忍得下去呢?
他左思右想陷入极度矛盾之中,这次流血事件的发生,细想起来,似乎谁都没
错。群众响应领袖的号召起来造反,又在“文攻武卫”的口号下,捍卫“文化大革
命”的胜利成果。老百姓本来挺安分的,没打算造反,是党让他们造反的,听党的
话这好像没错。而军队也没错,军队的职责是保卫国家,维护社会安定,在遭到武
装攻击时必然要还击。那么,谁都没错,错在谁呢?李云龙的脑子转不来了,这个
问题似乎深了些,他搞不清楚。最后。李云龙仰天长叹:“算啦,谁都没错,就算
错在我李云龙吧,这颗脑袋虽说不太值钱,好歹也值十万大洋,这是鬼子定的价。
要是摘了这颗脑袋就能以谢国人,我李云龙倒没什么舍不得的。”
他解下手***扔进抽屉,彻底放弃了效法叶戈罗夫元帅的打算,那些执行命令的
战士也够无辜的,何必跟他们过不去。他面色平静地向警卫员小吴吩咐道:“今天
去司令部开会,你不要带任何武器。”小吴马上抗议道:“1号,这违反规定,我的
职责是保卫首长安全,不带武器怎么行?”李云龙眼一瞪:“哪儿这么多废话,执
行命令!”
当李云龙和小吴走进司令部大门时,机警的小吴马上就发现情况不对,怎么站
岗的卫兵都是生面孔?军部警卫营的战士小吴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今天怎么一个都
不见了?小吴是个老警卫员了,在军区警卫处受过***警卫训练,他头脑灵活反应
极快,暗叫声:不好。便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李云龙大步走着,淡淡地说:“摸
什么,你没带***,不要乱动,你听说过鸿门宴的故事吗?”反应灵敏的小吴一下子
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眼泪夺眶而出,低吼道:“1号,您为什么不让我带***?我
那长短家伙要带来,他们二三十人也甭想近身,我不管他是谁,谁要动您,就是天
王老子我也敢于他一身窟窿。”李云龙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这不关你
的事,你少瞎搀和。”
司令部会议室的长方会议桌前坐满了人,李云龙平时坐的位置被政委马天生占
了。会议桌的另一侧孤零零的放着一把椅子。李云龙冷笑了,娘的,连老子的座位
都给占了,那把椅子八成是给我留的。他偏不坐那把椅子,而是稳稳站住,安详地
看着马天生。北京来的特派员姓黄,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绿军装,领子上缀着红领章,
戴着一副宽边黑框的眼镜。李云龙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根本不是军人,他穿什么也
没用,一身副三号军装穿在他身上还晃当,整个是个排骨架子。那个年代的中国一
切都乱套了,在台上的人谁都可以穿军装,不管有没有军籍,就连姚文元、王力、
戚本禹等和军队八杆子打不着的文人也一人闹身军装穿穿。中央领导人一旦全体出
动,整个一片绿军装,以致很多外国人以为中国是军人政府当家。
黄特派员的真正身份是中央文革调查组组长,之所以称为调查组,这是个策略
问题,来时称调查组免得打草惊蛇,一旦人抓到,调查组就自动转为专案组了。因
此,黄特派员的身份和钦差大臣近似,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此时,他扶扶眼镜,
仔细打量着李云龙,离京之前,他特地从总政干部部调来李云龙的档案,对他的经
历和性格做了仔细研究,他知道李云龙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吓唬住的人,对付这种性
如烈火的职业军人一点不能马虎。他和马天生做了相应准备,从军区抽调了一个警
卫连替换了忠于李云龙的军警卫营,还抽出几个手脚利索、膀大腰圆的战士埋伏在
军用地图的帐幕后面。
李云龙大声向马天生打招呼:“马政委,我李云龙来赴宴了,请帐下的刀斧手
准备,咱们开始吧。”马天生微微一笑:“你过虑了,老李,我不是项羽,也没人
给你摆鸿门宴。今天是中央文革小组派来的调查组找你谈话,我看你还是端正态度,
好好谈谈,你先坐下好不好?”黄特派员早不耐烦了,他觉得马天生太滑头,都到
这会儿了,还跟这个反革命分子扯什么淡?本来今天就是来逮捕他的,还什么端正
态度?好好谈谈?好像他一端正态度就不抓他似的。黄特派员厉声喝道:“李云龙,
你谎报军情,欺骗中央,镇压手无寸铁的造反派,你是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反革
命分子……”
李云龙打断他的话:“放你娘的屁,他们冲击军事机关,抢劫武器装备,还开
***打死我的战士,有这么多人证物证,你们为什么不看?只听一面之词?哼,什么
他娘的鸟特派员?”黄特派员楞了,他没想到已经身为阶下囚的李云龙还敢张嘴骂
人。他办过不少专案,深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别说是个军级干部,就
是那些元帅、大将、政治局委员,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平时威风凛凛,一旦落难成
了阶下囚,立刻就变成普普通通、弱不禁风的老人,其态度之恭顺常使他感慨命运
之无常。而眼前这个李云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是没见过世面不知深浅,还是
吃了豹子胆?黄特派员只觉得满腔的热血都在霎时间涌到脑门,他不能理解,怎么
会有这么猖狂的反革命?他猛地站起来要发作,却被马天生按住。马天生有些看不
起黄特派员,这个人的政治斗争经验还嫩了点儿,他不过是运气好,被中央文革的
首长提携,就算他办过不少大人物的专案,可那是两码事。像李云龙这种从***林弹
雨中钻出来的人是真不怕死,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眨一下眼,因为这辈子他们大
概已经死过若干次了,现在活着本来就是白赚,拿死去吓唬他是愚蠢的。马天生太
了解这种人了,他们只关心军事问题,对政治不大关心,党内历次政治斗争对他们
影响不大。建国后,这些人都成了各守一方的“镇守使”,是军队的中坚力量,所
以他们难免有点拥兵自重,脾气暴些,对这种将军不能拍桌子瞪眼,惹火了他,不
管什么场合他都敢张嘴日爹操娘,骂你祖宗十八辈,最后下不来台的是你自己,你
能张嘴和他对骂吗?那不成村妇撒野了,哪还有点儿政治斗争的严肃性?
马天生和颜悦色地说:“李云龙,你不要冲动,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我们个人
与你无仇无冤,没有必要和你过不去,我们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中央文革小组
和你谈话,中央文革小组是直接受命于伟大领袖***的,所以,你这种对抗的态
度不是针对我们,也不是针对中央文革,而是针对***的,你知道,反对***
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马天生见李云龙不说话便娓娓道来:“你的资历确实挺令人羡慕的,1927年参
加红军,长征时已经是主力团团长了,抗战时你的独立团在晋西北名声不小,一般
说来,日本人挺吝裔的,能出十万大洋买你的项上人头足以说明你的名声。解放战
争时,你是淮海战场上的英雄,你的部队是华野头等主力师,平心而论,你这几十
年的军事生涯,非常完美,几乎没有败迹。但是,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的运
动变化之中,事物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向它的反面转化,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
移的客观规律。我不否认,你为新中国流过血,有战功,可是党和人民也给了你很
高的荣誉和地位。于是你就飘飘然了,把党和人民给你的权力作为祛码,拥兵自重,
对抗中央,对待‘文化大革命’由不满发展到顽固对抗,最后竟然举起屠刀,残酷
镇压革命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