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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05-19 18:43:43 来源: 作者:黑蛋白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1
「你不爱我。」那一年,在凤凰树下,学长笑嘻嘻的,但是眼睛又红又肿,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微扬,混上了一点红色的
不爱吗?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比自己大了两岁,看起来却纤细得不像个满十八岁的男人。
推推黑框眼镜,他认真的说:「不,我想我爱你。」
不然不会上床,他没办法理解性跟爱分开是什么感觉,如果没有爱又怎么能勃起呢?虽然他只有一次经验,不过自己是
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那为什么要分手。」学长咬着红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上带了一点湿气,半遮着明亮的大眼睛。
两天前,他们才终于有了第一次性行为,因为社团欢送会,大家都喝了酒,行为也就解放了&helli helli 当然,他从不否认自己
原本就想跟学长发生关系,这不是很自然的吗?
因为喜欢,所以交往,亲吻了、拥抱了,接着就会想上床。对健全的高中男生来说,能忍耐半年其实是了不起得成就。
「对不起。」他想他爱学长,可是&helli helli 上床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我觉得很空虚。」
恋爱的甜美、拥抱的欢愉,最后只剩下营火烧完留下的那堆灰烬,什么也没有。他以为,性爱可以让心里更加充实,让
相爱的人更加亲密,但他得到的却是一个黑洞。
似乎被他的话惊吓到了,学长慌乱地抬起头,用力眨着红肿得眼睛,眼泪就跟着滑下白皙脸颊:「为什么会空虚?我不
好吗?你不快乐吗?」
剑眉微蹙,他看着学长脸上的泪痕,温柔地伸手抹去。但在学长回应他前,迅速的缩回手。
「向境遥,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学长得手僵在半空,泪水像决堤了一样,连鼻涕都跟着流出来,不顾一切的在
他眼前展现狼狈的模样。
他能说什么?虚假的告诉学长:「不,我真的爱你,我也很快乐,刚刚是我错话了。」
这不是他会说的话,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对不起,祝你幸福。」
学长震了下,接着在凤凰树下,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向境遥!你这个冷血的浑帐王八蛋!」
「对不起。」他微持着被甩巴掌的姿势,让学长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浮现的指痕,有力的声音依然平淡得让人心寒。
就这样结束最好,他不认为勉强的爱情会有好下场,也许他找错人而学长也找错了,彼此就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下去。
「不要对不起!」学长怒吼,用力抹掉流不停的泪,「你会后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把握我。」
「嗯&helli helli 」慢慢对上学长红肿的大眼,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仅仅不置可否。
学长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转头跑远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毕竟人家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捂着微肿的脸颊,他抬头看着凤凰树跟满天的红色落
天空很蓝,云很白像棉絮一样,也算诗情画意了&helli helli 扶好略歪的眼镜,他几乎是一转头就忘记了学长。
第二个男友并没有相隔多久,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身边从来不曾少过恋人。
而现在身边的男人到底算不算是恋人,其实还很有商讨得馀地。
在那双慌张的大眼注视下,他抽走白细手指上的烟,捻熄在烟灰缸里,冷冷的瞥去一眼。
「对不起&helli helli 」男人细弱地道歉,略长的麦芽糖色浏海,在漂亮的眼睛前晃动。
他不喜欢烟味,偏偏男人却有很重的烟瘾,怎么样也戒除不掉。也许是因为心理上没有支柱,所以只能依靠这种半毒品
的东西让自己坚强。
「吃过饭了吗?」刚从医院回来,季节交换的时序,内科跟战场一样,向境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他将外套、公事包放回固定的位置,抓松领带挽起袖子,锻链过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漂亮,充满一种大型猫科动物般的
优雅危险。
反观一整天待在家里休息的男人,却苍白虚弱,漂亮的脸上带着不安,微蓝的黑眸在他脸上跟自己手上游移着,呼吸略
显急促。
「身体不舒服吗?」虽然男人总是这样,但他还是会询问,修长匀称的手指,用一种令人脸红的优雅动作,抚摸微凉的
苍白面颊。
男人带点羞涩地笑了笑,依赖地贴着他的手掌心磨蹭:「没有,我很好,请境遥先生放心。」
「饿了吗?」他喜欢抚摸男人的脸颊,掌心总会有点搔痒。
眨眨眼,男人摇头:「不&helli helli 境遥先生不用在意我。」
苍白的脸上露出接近讨好得微笑,很害羞、很恐惧,而且透明得像会消失。就算经历过伤害背叛,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
却还是带了点少年的天真单纯。
刚认识那天,向境遥就跟男人上床了,那是他第一次不是在相爱的前提下跟人发生关系。
男人敢觉得出来经历过很多,对性事非常熟悉,却显然不太清楚怎么从中得到快感,像只是为了在拥抱中确定自己还存
纤细的手臂在过程中一直紧紧抱着他的背,不肯换另外的姿势,修长的腿也扣着他的腰让他不是很好律动,柔韧的身躯
虽然变成漂亮的粉红色,也发出好听的呻吟,却一直很紧绷。
那次,他没有做到最后,男人似乎也没有得到高潮,却昏睡过去了。
为了别的目地,他没有离开,抱着男人睡了一晚。第二天男人发现他还在的时候,露出吃惊的表情,微蓝的眼睛里浮上
水气,无声的哭着。
从那天开始,他一直和男人在一起,就算坦成了他的意图,男人还是没有离去。他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心疼
「你今天吃了什么?」向境遥很清楚男人有些微的厌食症,有时候他比较忙,两三天没办法回家,男人也就两三天没吃
手臂还过纤细的腰时,他微微蹙眉。
「境遥先生,我很好。」男人带点惊惶地眨眨眼,苍白的脸上泛出浅浅的红。
黑框眼镜后的眸,注视着男人,充满力道的眼神让人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状况之下,谎言也好、藉口也好
,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小小吐口气,男人带着一点做完坏事后的心虚,垂下长长的眼睫:「对不起,我今天只有喝了两罐啤酒。」
嗯了声,他抱着男人站起来:「你答应过我,至少一天一餐。」
这是同居的条件之一,男人微蓝的眼里浮出水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境遥先生你生气了吗
怀里的身躯微微发抖,他蹙起眉:「不,我没有生气。」
他只是对自己感到疑惑。的确,身为长男,他很习惯照顾人,也很习惯被人依赖,然而像这样挂心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弟
弟以外,这是第一次。
他不觉得自己是爱上了男人,他喜欢的一直是黑发黑眼、肌肤白皙、有着一双大眼的活泼任性的类型。男人虽然长得很
好看,但从里到外没有一个特质吸引他。
尽管如此,却是头一回能入住他家、进入他生活空间的人。就算一开始是有目地,但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还是放任
男人在自己身边。
「我只是不知到要吃什么&helli helli 」男人吐口气,声音里带点害羞,紧紧抱住他的腰。
「义大利面好吗?」向境遥有一手很好的厨艺,但并不喜欢做饭给他人吃。
「好。」男人轻轻微笑,有点畏惧地将脸颊贴上他胸口,小小蹭着。
也许在加上沙拉跟浓汤也不错,修长的手指滑过麦芽色的头发,指间微微搔痒。他记得冰箱里还有蛤蛎,跟一些海鲜,
也许还能弄道汤不错。
他记得,男人很喜欢海鲜浓汤,加上炸过的面包块。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2
接到***的时候,安落阳吓了一跳,差点握不住***,整个人从工作台前跳起来,一旁的***还被他吓得尖叫。
「路&helli helli 路遥&helli helli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接到向路遥打来的***,他以为那天之后,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我擅自记录了你的号码,你不会不高兴吧?』向路遥的声音就算是通过话筒,还是显的清澈而且温柔,但已经没有10
前年那种微微的高傲,变得很沉稳。
为什么他还是在10年前没有办法离开呢?看着工作台上完成一半的图样,正在配色阶段,色块散了一桌,画面上的女人
微笑的脸庞,带着奇妙的扭曲感。
「不&helli helli 」他小小的喘着气,不希望被向路遥听出来。其实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吗?』温柔的声音之后有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显得有点吵杂,他想向路遥应该是在马路边。
为什么会突然找他一起吃饭呢?他已经得到原谅了吗?不管是10年前或是前几天的事情。
「我&helli helli 我&helli helli 」他很想答应,可是&helli helli 看着桌边的便当盒,因为担心他不好好吃东西,向境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会帮他准备便当,并交代着***要盯他吃完。
他很喜欢向境遥做的菜,味道当然是很美味,可是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以前,当他还是家里的小孩时,母亲其实并不
太乐意开火,他都是在便利商店解决三餐,直到遇见向路遥&helli helli 很多习惯是在那将几个月的时间里养成的。比如他喜欢吃义大利面,比如他喜欢海鲜浓汤,比如他喜欢在夕阳西下的时
候不开灯,看着金***的阳光慢慢变成火烧般的橘色,慢慢黯淡成紫色。
那时候,他总是跟着向路遥在一起,端着刚做好的义大利面,坐在家里庭院的台阶上,旁边是用杯子装着的海鲜浓汤,
看着夕阳慢慢淡去。
细柔的黑色发丝会因为变换的光采,一起改变色彩,有时候偏紫有时候偏褐,每一根都美的像丝线一样。
他知道自己一直喜欢着向路遥,就算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游戏。如果10年前他不要否认呢?如果他就不顾一切跟着向路遥
逃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呢?是不是,他现在也可以很幸福?
『工作很忙吗?』***那头,向路遥的声音微微有点提高,但还是有些模糊,车子的声音有些太吵杂。
「不&helli helli 你想吃什么?」看着便当,里面是今天才上才做好的三明治跟水果,有他喜欢的橘子果酱。
『简餐吧!有时间多聊聊吗?』向路遥的声音似乎也稍稍放松了一点,他不由自主露出小小的微笑。
「有,我们约哪里见?」他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开心,看着工作台上的色块跟微笑的女人,他才发现自己无意
识之间弄出了一幅毕卡索式的画面。
温柔的声音说出了一串地址,他跟着重复,一旁的***帮忙写下来。
其实,不写也无所谓,他不会忘记的,因为是向路遥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有忘记过。
「路遥&helli helli 」似乎应该要收线了,可是有点舍不得,忍不住又轻轻叫了一声。
『嗯?』回应的鼻音隐约带着一点轻松的微笑,他似乎听件***那头有另外的声音,带点羞涩模模糊糊的。
「我还能这样叫你的名字吗?」一张少年的面庞模糊地在脑海中闪过,他不由自主按住心口,小小的苦笑。
『没什么不可以,你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向路遥稍稍迟疑了下才这样回答,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
他想要什么***呢?「待会儿见。」
最后,他只能这样说,然后收线&helli helli 他想要什么***呢?向路遥身边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一个单纯天真却坚强的
那天向路遥对他说了:『我不够坚强,你也不够坚强。』
几乎是立即地,脑海里闪过一片亮白,蝉鸣声嗡嗡作响,他站不稳地倒回椅子上,趴在工作台上喘气。
什么时候,他可以从那一片亮白色的夏天里离开?
那是一家精致的店,虽然没有特别的包厢,但是植物与植物之间的距离安排的恰到好处,切割出安静的空间。
桌面上的玻璃是宝蓝色的,配合漆成白色的木制桌椅,以及椅子上放的蓝白红交织的坐垫,充满地中海风情。
「你想吃什么?」向路遥翻着菜单,带着一点懒懒的优雅,修长白细的手指跟10年前相比,似乎有力了点,骨节比较明
因为是在窗边的座位,尽管阳光没有直接照在两人身上,安落阳还是带着墨镜。最近天气越来越热,阳光刺眼得让他常
常没有办法顺利呼吸。
对他的状况很清楚,现在他每周拨出两到三天去工作室,剩下的时间都躲在公寓里休息。就算去工作室,向境遥也都会
接送他,尽量避免他自己一个人。
有时候他会认为向境遥对他太过温柔,他很喜欢确也很害怕,他们只是为了相同的一个人才在一起的。
「沙拉&helli helli 」其实他没有胃口,为什么人非得要吃东西不可能?
『这也是一种正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吧!』曾经有个人这样回答他,在亮白色的房间里,将营养针刺进他的手臂上,很痛
这个问题他也不自觉问过向境遥,那是刚认识不久的某一天,他还没有住进那栋公寓,在餐厅里他只点了一瓶红酒。
男人有力的视线透过黑框眼镜,看得他心虚,握着酒杯却不敢把酒凑到嘴边。
因为刚吃了口食物,男人的嘴唇上有点油脂的光泽,咀嚼的动作不慌不忙,有种猫科动物的优雅。
他那时候微微红了脸,最后放下了酒杯,专注地看着男人。
咽下食物,男人舔了下唇,他慌张的转开视线。「为什么不吃东西?」
没想到会被这样问,他轻轻绷起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关心还是&helli helli 感到迷惘,他抬头看了一下男人,但视线一
接触到,他还是躲开了。
「我不记得你吃过东西。」男人的声音很温柔,跟向路遥的一样,但比较低沉稳重,微微地在他耳边震动。
缩缩肩,他摸索着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红酒。胃部像黑洞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嘴中隐约的甜涩味道,让他有感
「空腹喝酒不好。」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说?迷惘地看着男人,有力的眼眸定着他,显得略微严苛的薄唇轻抿,他却觉得很温柔。
很久很久,没有人关心他,很久了。
「境遥先生,人为什么一定要吃东西?」所以他问了,心里有点期待,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男人轻挑眉,放下餐具接交握双手撑着下颚看他。「你想听什么***?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被这样反问,他也不由自主端坐起来,困扰地歪着头思所***。
男人很有耐性,从来不会打算他,也不会逼他,总是慢慢地等。
「我不懂,境遥先生你两种***都告诉我可以吗?」
「就生理性来说,人为了活下去,吃东西是必然的,这是一种补充燃料的行为。」男人漂亮优雅的手指轻轻画过玻璃杯
口,薄唇淡淡弯着:「至于心理性来说,这是一种欲望。」
「欲望?」
男人轻轻笑了,手指从玻璃玻上,移到了他手背上,轻轻握住:「有人说过:『食色性也。』」
不知道为什么,他胀红了脸,很久不敢抬头。那次之后,男人提议两人同居,他没有拒绝。
「沙拉?」向路遥眨眨眼,就算隔着镜片,修长的眼睫仍一根根看的很清楚,微微盛着碎光。
「嗯,凯萨沙拉好了。」没吃男人特别为他准备的便当,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至少也该吃点东西才交代得过去。
「喔。」向路遥挑了下漂亮的眉,招来侍者点餐。
不管是说话方式也好、习惯的小动作也好,向路遥依然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路遥,你爱过我吗?」
没料他到他会如这样问,侍者显得有点尴尬,向路遥也跟着瞪大眼,柔软的嘴唇轻轻半张着。
「你爱过我吗?」为什么他会在这种状况下问呢?他一直逃避在正常的世界里暴露自己的不正常。
为什么会问呢?
「有,我曾经爱过你。」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3
「是的,我曾经爱过你。」
这是一句比:我不爱你。更加残忍的话。曾经爱过,但是现在不爱了,过去那些美好、依靠,记忆中所有亮丽的风景,
都变成了褪色的老照片。
慢慢的被灰尘掩埋,慢慢的成为灰尘。
安落阳觉得喉咙一紧,隔壁桌&helli helli 其实说隔壁并不正确,应该说是另一桌客人,刚好上菜了,带点油腻的肉味混合着青
菜炒过的味道,让他捂住嘴几乎吐起来。
「落阳?」打发走侍者,向路遥也察觉了他的不对劲,清澈的声音带着他陌生的关怀。声音是记忆中的,态度却不是。
那些也都变成了曾经&helli helli 他们「曾经」年轻过、他们「曾经」幸福过、他也「曾经」脆弱过。
带了点悲惨抬起头,安落阳不敢随便移开手,带着微蓝的眼眸在水气里,挤出一些微笑:「你不生我的气吗?十年前也
好,十年后也好。」
在花莲的那间小民宿外,他跪在地上一眼也不敢看向路遥哭喊的脸,脑中只有震天的蝉鸣声,还有最后那一句:『安落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找你出来。」漂亮的眉带点困扰地蹙起,一直白皙优雅的手指,轻轻画过玻璃杯上的水珠,像在弹
奏乐器那种从容不迫。
眨眨眼,落阳有点困惑了:「不是为了问我为什么帮着境遥先生贴那些照片吗?」
「是跟大哥有关没错。」一提到哥哥,向路遥厌烦地咬了下嘴唇,露出安落阳很熟悉的那种骄傲表情。「他为什么会从
德国回来?」
「因为大学时代的朋友希望境遥先生可以&helli helli 」安落阳听向境遥提过,季节刚转换的时候,向境遥不经意提到台湾的湿
热天气让他很不习惯。
聊着聊着,就说了一些事情。关于弟弟、关于家人,关于爱情这件事情。
『我们不是在交往。』向境遥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这样下结论,他安安静静从暖暖的胸口上抬头:『我想我可以跟你在一
起久一点的时间。』
因为不是恋人,反而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对方身边。他也是,从医院出来之后,也曾经希望可以有长久的恋情,有一个
人可以让他依靠,告诉他『安落阳』是谁。
那时候他遇到的是一个大学教授,刚过四十岁,也是他一年级的导师。他们上床、约会,一起度过那一年每个重要节日
,但后来毕竟没有在一起。
分手是老师提的,也是夏天,在他住的公寓楼下,当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太太眼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撞到了一旁的信箱,管理员伯伯刚好去巡逻不在,他才总算不用搬家。
『你这恶心的同性恋!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小心我告你!』这段话像隔着一层雾的梦境,他茫然地抬头看着老师凶狠的
表情,还有年轻太太漠然的脸。
那时候他应该要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可是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懂,老师已经结婚了,为了自己的家庭、地位跟颜面
,带着起疑心的师母来澄清这段关系。
所以他很明白向境遥所说的,正因为不是恋人,不需要对对方承诺,反而可以在一起久一点。
「我不想知道他同学有多重视他。」弹了下舌,镜片下的眼角扬起,安落阳知道那是向路遥厌烦时很容易有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安落阳微微脸红,这件事情好像不太适合说出来。他只好端起水杯喝着,一边掩饰自己的表情,一边思考要怎
么回答。
「你喜欢我大哥吗?」指腹带着湿意画上杯口,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下意识点点头,安落阳当然很喜欢向境遥,所以想留在男人身边,喜欢靠在有力温暖的怀中,愿意帮着张贴照片&helli helli 就
算在男人心里他比不上向路遥,那也没有关系。
「但是那跟爱情没有关系。」只是一种依赖,在向境遥的怀抱里,他感觉得到自己存在。
透明似的手指钩了下额头上略长的发丝,向路遥似乎震了下,很明显地转开视线。
「不要跟大哥在一起。」
「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不&helli helli 与其说是要求,其实比较接近命令。以前向路遥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人说
话的,是因为当了教官的关系吗?
「你会后悔,不要跟大哥在一起。」可能以为安落阳没听清楚,清澈的声音微微拉高慢慢的又重复一次。
「你担心我又否认跟境遥先生的关系吗?」安落阳苦笑,直觉就想到这个***。
「不是。」对这个***向路遥像是有点不开心,嘴唇抿了下,镜片后的眼眸瞪着微蓝的眼:「你跟他不是没关系吗?否
不否认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希望你别跟大哥在一起。」
「我们只是没有交往。」安落阳笑笑,仰头把水喝完,吐口气:「路遥,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件事吗?」
「你根本不了解我大哥。」对于他的回答,向路遥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烦恼,半垂着眼让阳光把睫毛照的根根分明
,洒下一圈阴影。「你会后悔跟他在一起。」
「不会。」安落阳忍着,没反驳向路遥,其实他才不了解自己的哥哥。
可是那件事太隐讳,不该由他开口告诉向路遥,他只能勉强自己微笑:「路遥,只有境遥先生跟我在一起。」
叹口气,向路遥白细的牙齿用力咬住嘴唇,没有看他。「我也曾经跟你在一起,也曾经跟大哥在一起,但是你们都自己
离开了。」
「路遥&helli helli 」安落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那一天是他自己推开了向路遥,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得到父母的微
「落阳,我问过很多学生这个问题,我也可以请问你吗?」漂亮优雅的手指交握,向路遥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教官,严
肃、认真,虽然不令人害怕却很有威严。
瞬间,安落阳有点闪神,他眼前的人似乎跟他在不一样的时间流动中,到了他在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单薄的肩抖了抖,他差点翻倒桌上的杯子,微蓝的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绕着这不大的空间飘移。「你&helli helli 你想问我什
「两个不断逃避的人,为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在对方身上找到永恒?」
来不及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安落阳吓得跳起来,盯着手机发呆却没有接听,好像那并不是他的东西。
「落阳?」也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跳,向路遥跟着站起身,看看手机再看看几乎缩起来的落阳,叹口气:「落阳,需要
我帮你接吗?」
「不&helli helli 我、我可以&helli helli 」努力微笑,他不需要这么大的反应,他也好、境遥先生也好,谁也没有逃避。
『落阳?』***那头,是低沉有力的声音,背景有点吵杂,隐约可以听见有人问好。
松了口气,安落阳跌回椅子上。「境遥先生,怎么打***给我?」
『吃饭了吗?味道还习惯吗?』吵杂声少了很多,安落阳想男人一定是找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嗯&helli helli 」有点心虚,但他不想让男人知道自己现在正跟向路遥见面,「境遥先生,我好想见你。」
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一辈子的关系,只是想在一起久一点罢了。
『再两个小时我就交班了,去接你好吗?』他几乎可以看到男人的薄唇微微扬起来的弧度,有力的眼眸也跟着放轻。
「嗯,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流进嘴哩,阳光似乎变得更刺眼,而且飘荡起来像在水里一样。
他没有哭,也不需要哭。
『不,三点半见。』男人原本就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吃东西,很快就道别收线。
「落阳。」面纸递到他眼前,愣了下他没有伸手去接,向路遥干脆替他擦去脸上的痕迹。「落阳,我真心的希望你也可
以幸福。」
十年的时间困住了两个少年,一个离开了只留下另一个继续在那一天痛苦孤单,那不是很令人难过得一件事情吗?
「境遥先生对我很好。」握住向路遥的手,像以前一样安落阳露出腼腆的微笑:「我们很好,非常好。」
「是吗?」向路遥扯着唇角,镜片后的眼眸有着淡淡的哀伤。----然后,侍者端着凯萨沙拉跟牛小排简餐出现「请问&helli &helli 」他看到紧紧交握的手,默默退下老板!那桌可不可以换人服务啦!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4
原本应该两个小时可以结束的。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往3点前进。
镜片后的眼眸微微眯了下,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照约定好的时间到达安落阳的工作室,虽然迟到安落阳绝对不会在意
,不管多久都会等。
可是他不喜欢。
「境遥?」一旁的男人发现他心不在焉,忍不住低声提醒。「安医生远从美国来访,刚好跟你是相同领域的菁英,不好
好聊聊吗?」
有力的眼神对上茶几另一边,穿着笔挺三件式西装,肤色白皙的男人。就算会客室里的空调够凉,但现在毕竟是夏天最
热的时候,男人拘谨的打扮,看起来却不会另人觉得燥热,白皙的肌肤像大理石一样,隐约透着凉意。
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男人对上他的目光,露出带点神经质微笑的模样。
「向医生,在国外一直久仰你得大名,原本想去德国拜访的,可惜时间上一直不允许。」安医生修长微瘦的手拘谨地交
叠,放在膝盖上,那种坐姿让向境遥扬了眉。
台湾会比德国近吗?「不,安医生您太客气了。」
又看了眼手表,他思考着要不要打***告诉安落阳自己会晚点到,或者干脆现在就告辞依照原定计划?
「安医生怎么会来台湾呢?」发现他的心不在焉,一旁的男人连忙帮他打圆场。
「为了一点私事。」安医生有礼的微笑这样回答,接着热切地看着向境遥:「向医生去年发表的论文很有意思,我一直
想当面请教你几个问题。」
「那只是心血来潮写的东西。」薄唇轻轻扭了下,他想自己还是告辞好了。之前跟安落阳通***时,总觉得那清澈的声
音有点奇怪,他一直很挂心。
「啊&helli helli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安医生呆了下,白皙的脸上泛出一点薄红:「向医生,你太客气了,那不是随便
就能写出来的论文,我真的很喜欢。」
「安医生的研究也令我望尘莫及,也许改天可以好好聊聊。」镜片下的黑眸染上一点兴味,看起来他的回答某程度刺伤
了眼前这个气质高高在上的男人。
「改天?」一旁的人不苟同的低叫,拉住向境遥的手臂阻止他起身:「境遥,安医生在台湾行程很急,你配合一下不行
「我今天有事。」如果事前告诉他,要配合当然是没问题。但在他下班打完卡之后才临时要他配合&helli helli 薄唇嘲讽似地勾
了下,他没有必要更改既定行程。
「向医生,难道我打扰到你了吗?」安医生微为身体往前倾,嘴巴上是很客气,眉毛却微微蹙起。「真不好意思,我以
为您下午会有空。」
「对不起,我跟人有约。」真不亏是所谓菁英。向境遥眯着黑色的眼眸,薄唇扭曲了下:「也许我们能约改天。」
不过,刚好他也是个菁英,大概也不需要特别屈就他人。
「境遥。」拉不住他,反而跟着被迫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为好友只能陪笑:「境遥,远来是客,你跟谁的约会这么重要
「同居人。」淡淡应了句,向境遥朝面无表情,只有嘴唇像是微笑一样弯着的安医生点点头:「抱歉,先失陪了。」
「向医生。」发现他真的转身离开,安医生才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傲的声音有一点压抑的颤抖。「向医生,您这几天有
假吗?我打算在台湾待到8月结束。」
回头,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扬,向境遥挑眉:「后天休假,安医生有空吗?」
「那后天,如果方便可以跟你约时间吗?」绕过茶几靠近了几步,白色的脸颊上红晕更浓。
这是生气吗?向境遥低低的笑着:「可以,如果安医生方便,就约午餐吧!」
原本他并不希望休假日还要跟人应酬交际,不过适度的善意也是必须的。看来他今天惹这位安医生也惹得够了。
「好,这是我的饭店号码,我对台湾不熟,就麻烦您了。」从外套内袋里拿出钢笔及袖珍记事本,写字的动作也好、撕
纸摺纸递上的动作,全部都完美得像是机器一样,优雅而且呆板。
有点淡淡的熟悉感,但说不上是什么。
「安医生有什么不吃?」他对台湾也并不熟,不过看来眼前的男人显然不把这当一回事。
「我讨厌中国菜,希望向医生能找的优雅清净的地方。」白皙脸上是干净的笑容,向境遥却觉得很讨厌。
「好吧!」收好字条,他随意扬扬手:「失陪了。」
对于后天的会面,应该不是会多愉快的情形&helli helli 直到走出会客室,他又看了一眼手表,拿起手机案下熟悉的号码,很快
接通了:『境遥先生?』
清澈的声音很惊讶,接着是东西掉落地面的声音:『对不起,您已经到了吗?我还正收拾。』
「不,我会迟到一些时间,你慢慢来。」***里传来安落阳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接着是害羞的笑。
『境遥先生,我想我还是先跟你说好了。』安落阳的声音有点紧张,笑声也显得神经质,还加上一种纸被揉捏的沙沙声
「你午餐剩了多少?」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有力得几乎让安落阳无地自处,只能发出一点可怜兮兮的单音节。
『我想吃完&helli helli 』向境遥可以想像,这么说着话的白皙纤细男人,是怎样红着眼眶,微微发抖。
「嗯。」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停车场,他背靠着车门,决定收线:「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们可以慢慢吃。」
『境遥先生。』他想安落阳苍白的脸现在一定通红着,眼泪滑过透着微凉的肌肤,在刻意隔离过的微弱阳光下,闪闪发
亮。『谢谢你,晚上吃什么都好。』
「半小时后见。」细细的告别之后,向境遥收起***,但没有马上进入车中,无意识地用有力优雅的长指,敲着车顶。
虽然他没有问,但他知道午餐没被吃完只有一个原因:安落阳中午外出跟某个人见面了。
会是谁?不能说非常介意,但总有点好奇。
安落阳没有要好的朋友,这件事他很清楚。另外因为怕阳光的关系,所有的工作都是透过网路或是***委托,不会有跟
客户约在外面的状况,非得外出通常会是***出马。
那,安落阳会跟谁见面?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镜片后的黑眸讶意地瞪大。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通***。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制、压抑绝对不愿意有任何一件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但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也不可
能无懈可击,他发现了之后远远的逃到德国,但最后还是回来台湾。
该接吗?他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这个来电号码&helli helli 而且,他现在要敢快去接安落阳才对&helli helli 「喂?」他以为自己挣扎很久,事际上却没有,他很快接起***。
听见他的声音,先是一阵沉默,只有轻缓的呼吸声。
「路遥,为什么打***?」他有点急,等不到对方开口就先出声了。
『大哥,你晚上有空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向境遥握着***的手竟然微微发抖。
向路遥听起来有点迟疑,似乎也很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如果没有空就算了,你今天跟落扬约好了吗?』
「几点。」对于弟弟为何会问起跟安落阳有约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去在意,带着急切地直冲重点。
『大约5点半吧!一起吃个饭,我有话想跟你说。』他听得出来弟弟的声音里还是带了点疏离跟厌恶,但无所谓。
「好,在哪里?」他以为,照片事件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有机会跟弟弟见面了。
报出餐厅的名字后,向路遥随意道别就收线了。听着单调的嘟嘟声,向境遥却还是舍不得收线。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对弟弟有任何超过血缘该有的感情。原来,人的决心跟自制,只需要一通***就足以摧毁了。
忍不住苦笑,他叹口气,才终于上车。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5
「抱歉,我临时有事。」向境遥把义大利面、浓汤跟沙拉放在茶几上,看了眼矮柜上的时钟,顺手抽走安落阳白细指间
未点的烟。
「请境遥先生不要在意我。」缩起肩,安落阳稍微惊惶地微笑,接着低下头:「我&helli helli 我没有想要抽烟,只是&helli helli 」
「你先吃,汤锅里还有,沙拉吃不完就放桌上,我回来会收拾。」将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向境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领
带打上。
简单的动作俐落有力,带中一种贵族式的优雅,安落阳常常不自觉盯着看。
「境遥先生,您其实可以不用特意去接我,还替我做饭。」汤是他喜欢的,义大利面也是他喜欢的,可是阵阵熟悉的香
味却让他的胃微微抽搐。
向境遥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也同十分冷漠。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也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意见,若是不熟悉的人其实
会很怕他,严肃冷漠而且不近人情。
很多东西,其实只存在黑框眼镜后的眼中,微微的眯起、稍稍扬高、黑色的眼珠透着不同的光采,其实表达了很多。
安落阳知道,男人现在很开心。从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这么开心。
「我答应过你。」打完领带,有力的视线对上安落扬略为空洞的眼眸,像被发现做坏事的小孩,安落扬缩起肩慌张地低
「境遥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低垂的视线看着他最近慢慢敢吃的东西,很怀念的食物--海鲜奶油义大利面。
不知道向路遥现在是不是会为那个可爱的小男生做饭呢?就像过去对他那样,一起去超市买菜,讨论要做些什么料理,
一起在厨房里准备玩闹&helli helli 「嗯?」男人套上外套的动作停顿了下,「很抱歉,那是很重要的邀约,我会尽早回来。」
「对不起,请境遥先生不要在意我的话,对不起。」安落阳慌张地抬起头,刚好接触到男人有力的视线,苍白的脸通红
「尽量不要剩下,慢慢吃。」走近抱着膝盖缩在茶几前的人,向境遥轻柔地抚摸那头麦芽糖色的发,接着将手伸向前。
看着那只手,安落阳只能乖乖把藏在沙发底下的烟盒交出来。「对不起,我还是会忍不住。」
「落阳,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久一点。」低沉有力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安落阳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谢谢你。」他也希望跟男人在一起久一点,可是&helli helli 安落阳突然发现,他们在一起是有时限的。
因为不是恋人,所以能久一点。因为没有承诺,所以不会有压力,他们可以亲吻、拥抱、***,可是当恋人出现时,他
们就必须分开。
他没办法让向境遥像现在一样开心,因为他永远是向境遥心里没有压力,可有可无的存在。
「境遥先生。」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他小小的唤了声,并不认为男人会听见。
「嗯?」然而男人转过头,薄唇轻轻扬着他熟悉的温柔微笑。
「我们可以相爱吗?」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可是&helli helli 安落阳还是问了。
「为什么?」挑起眉,有力的眼神中染上一点冷漠:「我们要成为那种关系吗?」
「对不起&helli helli 我&helli helli 」他不知道,安落阳把脸藏近膝盖间,单薄的身躯颤抖着。「我并不想让境遥先生讨厌。」
请对他微笑,请因为他而开心,请告诉他:「安落阳,你是无可取代的!」
他要得其实很多,所以他不敢开口要,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对他说,不要总是法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一天,那个少年,单纯的眼眸直率、坦然地看着向路遥,微笑、热切、包含了整个世界。
谁可以,也这样看着他?
「等我回来再讨论。」看看表,向境遥果断第截住话题,在安落阳开口前离开了客厅。
听着音约的开门关门声,安落阳抬头看着桌上的食物,从椅垫下拿出另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大哥你好。」看着腼腆微笑着打招呼的少年,向境遥用力蹙起眉,手握着椅背却没有立刻拉开。
为什么少年会一起出现?
黑框镜片后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愤怒,瞪着少年身边正在翻菜单的弟弟。微微低垂的睫毛上,散着昏黄的光点,一颤动
就会像水珠一样散开。
「路遥。」被菜单挡住一半的脸,还是令他很怀念。
「大哥。」终于放下菜单,向路遥扬着漂亮的眉,弯着唇微笑:「我记得你喜欢吃羔羊,就先帮你点了,前菜选田螺好
「教官,田螺是&helli helli 」少年抖了下,小麦色的肌肤上透出一点惨白:「教官,我可不可以只要吃一般的东西就好?」
「可是,这里的蜗牛很美味,你之前尝试过了不是吗?」白细的手优雅地支着下颚,镜片后的眼可爱地弯起。
「蜗&helli helli 蜗&helli helli 」似乎被吓到连第二个字都发不出来,少年可怜兮兮地垂下肩膀:「谢谢教官。」
「我以为,你想单独跟我见面。」看来他想错了,弟弟对自己的厌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解决。
「我不想吵架。」冷淡地哼了声,向路遥无聊地抚摸红酒杯口,看了哥哥一眼就迅速转开:「今天我去找了落阳,似乎
让他很不开心。」
「为什么找落阳?」薄唇扭了下,一股莫名的怒气在心里涌起,向境遥冷淡地看着弟弟:「他应该很开心才对,毕竟这
10年来,他一直爱着你。」
带着恶意,他将「一直爱着你」这几个字加重,弟弟白皙的脸上果然出现一点狼狈,一旁的少年也露出讶异的表情,从
菜单中抬头。
「落阳是&helli helli 安先生吗?」眨眨眼,少年带着害羞,一脸坦然地看着向境遥问。
「嗯。」谨回以单音节,那太过单纯善良的眼神,让他感到烦躁。「你为什么跟他见面?」
「我要他离开你。」咋舌,向路遥揪着眉心,带着厌恶瞪着哥哥:「我希望他可以幸福,所以要他离开你。」
「这样就会幸福吗?」冷笑,向境遥想到那张苍白害羞的脸,在他离开的时候,总会露出脆弱受伤的寂寞表情。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会要两人一起同居。太寂寞、太悲伤却又太虚幻,好像那些都是假的,一碰又会消失。
「路遥,你还是太任性了。」身为哥哥,他很少这样指责心爱的弟弟,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很享受弟弟的任性放纵。
「我比你任性吗?」气愤地瞪他一眼,向路遥从抚摸着酒杯的动作,改成紧紧握住。「你有哪一任情人是超过半年的?
凤凰树下,学长带着眼泪,对着他微笑的脸,在向境遥脑海中猛力的闪过,他仅仅扬起眼角,立刻抹去。
他从来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也从未跟自己不爱的人上过床。可是&helli helli 不管他多爱那些人,替身永远不是真正想要的那
每拥抱一次、每亲吻一次,他心里的黑暗就会越来越深,既相像又不相似,心里总是带着罪恶感。
可是他还是喜欢,一直爱着。
「我跟安落扬不是情人。」所以可以安心的拥抱、安心的亲吻,甚至在没有爱的状况下上床。
这是一种乎相依存的关系,很危险但也很稳定。
「他也这么说。」叹口气,向路遥又瞪了哥哥一眼,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嫣红的唇瓣因为久的关系,红润妩媚,向境遥舔了下唇,冷静地转开眼神。「我跟他之间,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
「那是会让他幸福的关系吗?」哼笑了声,向路遥烦躁地摇着酒杯。
他正想伸手握住那只白皙匀称的手,少年抢先一步动了:「教官?心情不好吗?对不起,我会乖乖把蜗&helli helli 蜗&helli helli 我会
吃完的。」
镜片后的眼眸可爱的弯起,温柔得让向境遥胃部翻绞。
「不,无关乎幸福。只是一种依赖关系。」他冲动得开口,接着自己蹙起眉,感到淡淡的后悔。
「大哥,这样不会太悲哀吗?」听到他的***,向路遥轻轻叹口气,第一次没有对他表现出敌意。
然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心爱的弟弟,扭了下薄唇。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6
当前菜上来之后,对话就停了。向境遥看着少年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用叉子翻转田螺,在看到肉的时候,慌张得闭上
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有趣地扬起嘴角,更别说身为少年恋人的弟弟,不顾还在餐厅,低下头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对、对不起&helli helli 」发现两个大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少年小麦色的点颊一片通红,连耳根也跟着红得要滴血了。「
我&helli helli 我还是有一点害怕,不过应该没问题的。」
深呼吸了几口气,少年眯着眼睛害怕地看着田螺肉,迅速用叉子刺过去&helli helli 一颗田螺,在昏黄优雅的灯光下,以及悠扬
悦耳的小提琴演奏声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弹往向境摇身后。
噗通!很轻的一声,向路遥咬着嫣红嘴唇,镜片后的眼睛宠溺地看着少年。
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少年慌张地对着向境摇身后的客人鞠躬:「对不起!那个&helli helli 我没想到田螺会跳这么远!我以为
田螺应该是用爬&helli helli 」
似乎想到什么,少年露出作呕的表情,小麦色的脸除了晕红,还带上了惨白,慌张中又带着恐惧,非常精彩丰富。
「对不起&helli helli 」少年很诚恳地道歉,但声音有点虚弱。
那桌客人却一直没开口说什么,向境遥感觉身后的人似乎退开椅子站起来,接着是一只包裹在深色西装里的手臂,跨过
他的左肩,将一个红酒杯放在抓上,里面有一只田螺。
「这是1886年的酒。」带着神经质又带着高贵派头的声音,让向境遥挑起眉。
很有印象的声音,却一点也不熟悉。
少年愣了下,看起来慌张得快哭了。他看着那杯酒,在弟弟讶异的视线下伸手拿起,直接喝掉。
「酸味太重。」将喝干的酒杯倾斜,田螺碰撞着酒杯不顺地滚出来,落在他的盘子里。
「向医生!」神经质的声音微微扬高,带着不可置信的兴奋,总算站到他面前,热情地对他微笑:「真巧,没想到你跟
朋友也约在这里吃饭。」
「不是朋友。」发现对方是安医生,向境遥微笑着站起身,回应那伸过来的手。
「对不起,我会负责赔偿。」少年坦率的声音让安医生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干咳了声缩回握太紧的手。
「不,既然是向医生的朋友&helli helli 」
「不是朋友。」黑框眼镜后的眼眸有力地望向弟弟默然的脸,薄唇一扭:「是弟弟跟他的学生。」
「弟弟吗?你好,我是安旭日,请多多&helli helli 」声音嘎然而止,向境遥冷漠地看着那白皙脸上浮现的薄红,从眼神来看应
该是生气。
「你好,又见面了。」向路遥温和地露出微笑,但没有伸出手,漂亮的眼睛冷淡地看着安医生停在半空的手。「上一次
似乎是10年前。」
「向路遥!你是&helli helli 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神经质的声音尖锐地扬高,小提琴的声音被吓得跑掉好几个音,原本有的
轻微餐具碰撞声通通停了。
「10年了,你的中文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这么不求进步好吗?」向路遥只是轻轻的微笑,像是面对挑衅的学生,并不
生气只有有点无奈。
「安医生,请您自重些。」向境遥没有漏看弟弟毫不在意的笑脸下,握着餐巾的手指已经泛白。
此外,他对安医生给他的奇异熟悉感,也终于明白原因了。
「向医生,你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弟弟堕落!他这样会毁了你的!」安医生瞪着眼睛,声色俱厉地瞪着向境遥叫道,「你
是那么有才能的人,快跟这种没用的恶心害虫切割干净!不要毁了你自己!」
「就像当初你们安家切割掉落阳吗?」抢在哥哥之前,向路遥冷笑了声,站起身。「对不起,我跟农冬露先回去了。」
「闭嘴!如果不是你这恶心的害虫,我家又怎么需要背负那个恶心的家伙!」一提到安落阳,安医生整个人几乎要跳起
来,尖嚷得声音都分岔了。
「安医生,请您冷静一点。」不悦的蹙起眉,向境遥低沉有力的声音让安医生微微缩起肩膀,慌张地抖了抖。
「对、对不起,这种丑事&helli helli 」喘了两口气,安医生热切地看着向境遥:「向医生,你要趁现在快点切割清楚,不要让
这种害虫毁了你的人生。」
「谢谢你的建议。」冷淡地将放上自己肩头的手移开,向境遥用力瞪了一眼慢吞吞靠上的医院友人。「安医生,我其实
也是。」
「什么?」
「你嘴里那恶心的害虫同性恋。」有礼地一笑,向境遥退开两步:「安医生,后天的约定就取消了,免得让你不舒服。
「向医生,请你不要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是&helli helli 」安医生露出几乎要晕厥得表情,双手抖着想触碰向境遥,但被躲开。
「此外,我的同居人。」冷漠的眼神像带着刀剑的威力,重重砍在安医生身上,那双手无力地垂下。「似乎就是你口中
那个安家的耻辱。」
「向医生!请不要胡说!」拉着声音尖叫,安医生捂着胸口喘不过气似的抽搐:「那个恶心的东西已经跟我们安家没有
关系了!」
「那你为何要来台湾?」薄唇残忍地扬起,几乎只要再一点点,看起来就是只刚咬死猎物的猛兽,黑眸中带着血腥的气
「我&helli helli 」安医生干咳了几声,垂下眼不说话。
「德国离美国,比台湾离美国近吗?」这是他一直怀疑的事情,现在隐隐约约有点头绪了。
「我并不想找那个恶心的人。」一咬牙,安医生冷冷地回答,伸手纠住向境遥的衣领:「向医生,为什么你要自甘堕落
,跟那个恶心的人在一起,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他不过就是个出***体的男妓。」
「你对这个恶心的讨厌鬼身边的事情知道得还真详细,我以为安家跟落阳已经没有关系了。」轻轻拉开揪着的手,接着
使力扣紧,安医生扭曲着脸发出呻吟。
「向境遥!」手腕被扣住,接着整只手臂被往外扭转,安医生几乎跪倒在地。
「安医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跟落阳的生活,我们不希望跟人渣有牵扯。」低沉的声音非常有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让
人无法立即意识到他里面尖锐的用语。
「我是他哥哥!」安医生哑着声音尖叫,白皙额头上冒出因为疼痛而凝结的汗水。
「不。」向境遥冷冷的扭着薄唇微笑,松开了手。「落阳跟安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情感上。」
「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恶心的病菌说话!」安医生红着眼睛,白皙的脸也是胀红一片,额际的血管大力的跳动着。
「安医生,请保重。」点点头,向境遥扣上西装外套扣子,用眼神跟朋友到别之后,冷淡地离开。
弟弟已经带着年少的恋人先走一步了,他浮出苦笑询问服务生是否已经结完帐,得到另一个让他惊讶的口讯。
「向先生说,他在门口等您。」
等他?连道谢的时间都没有,向境遥几乎是用跑的下了楼梯,抢在侍者之前拉开餐厅的玻璃门。
「大哥。」清澈的声音有点拘谨,向路摇不自在地推了下眼镜,咬着嘴唇。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哪件事情道歉,看着弟弟熟悉的表情,有点任性但带着信赖,他用力压住心口。
「谢谢你跟落阳在一起。」迟疑了下,向路遥白皙脸上浮现一点尴尬的微红,轻柔地这样说。
愣了下,向境遥苦笑起来,无言以对。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7
他觉得自己像做了坏事急着要遮掩的小孩&helli helli 严格来说,他也的确是做了坏事。
看着时钟慢慢往九点逼近,安落阳连忙熄掉刚点上的烟,看着烟灰缸里满出来的烟蒂,鼻腔里都是带着苦涩的气味。
因为心烦气躁,所以他不知不觉抽掉了一包烟,因为讨厌夏天的热气跟蝉叫,客厅的窗户是关着的,在冷气的运转下营
造出接近秋天的凉爽空气。
但也因为这样,烟味聚集在客厅里,味道显得更加苦涩浓烈。毕竟是一整包烟的味道,不是一两根,这应该不是空气芳
香剂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察觉自己无能为力,他不自觉又拆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在白细的指间转动,抱着曲起的膝盖发呆。
桌上的食物他只把汤喝完,电视是开着的播放他很好奇的某外国影集──关于女同性恋的故事。
他似乎一直都在做错事,然后慌张的想办法遮掩,最后却总是什么也遮不掉,导致更糟糕的结果。
烟最后还是点上了,尼古丁的味道很能让他平静,仅次于男人有力的怀抱。他真的很想戒烟,可是男人不是永远都在他
拉门打开的时候,安落阳吓了一跳,指间的烟差点掉下来。
慌张地熄掉烟,他小心翼翼转头看到了男人皱着眉的脸,虽然没有说话,有力的视线透过镜片,依然让他紧张的不知道
该怎么办才好。
「境遥先生。」
「嗯。」仅仅回了单音节,向境遥没有靠上前,带着苦涩的空气让他很不舒服,灯光下安落阳纤细的身躯周围,隐隐约
约围绕着一圈白雾。
他有点不高兴,薄唇严肃地抿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helli helli 我&helli helli 」慌张的往前站了一步挡住桌上未吃完的食物还有满出来的烟灰缸,安落阳扭着手指,什
么话也不敢说。
男人一直对他很温柔,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愉快。
怎么办?他不希望男人生他的气,如果连男人都要他离开呢?如果他再也不能待在这个地方,那他还有哪里可以去?
为什么他没有忍耐?他不该抽烟的,应该要好好把东西吃完&helli helli 安落阳不自觉发着抖,眼前闪过一片亮白,讨厌的回忆
又回到脑子里。
为什么他总是在后悔?
叹口气,看着安落阳脸色惨白咬着嘴唇的模样,向境遥对他招招手。
也许明天趁着上班前把客厅整理一下,想办法把烟味弄淡。后天放假,应该可以完全让客厅恢复到他能待的状态。
松了口气,安落阳小心地靠近向境遥,像只掉进水里的小狗,轻轻摇着脑袋。
「对不起。」向境遥温柔地揉着那头麦芽糖色的发丝道歉,他觉得今天自己一直在为不知名的事情道歉。
「境遥先生?」安落阳瞪大眼睛,明显吃了惊。过度苍白的脸上慢慢浮出一点红晕,微蓝的眼带着水气摇荡。
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安落阳将脸埋进男人温暖的胸膛,他以为自己会被讨厌,会被赶走&helli helli 他以为两个人可以永远不要
有承诺,直到待不下去为止。
「境遥先生,对不起,我&helli helli 我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落扬。」有力又优雅的手指,顺着发丝滑向光滑细瘦的颈子,顺着明显突出的骨头,慢慢往下抚摸。
夏天的衣服很薄,让骨节更加明显,在白色的肌肤下,淡淡带着一点青影,纤细得会让人不敢随便乱碰。
「境遥先生,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我一定会很难过。」安落阳的声音总是那样,带点腼腆,微微发抖,讨好似的又轻
「很难过之后,你打算怎么做?」爱抚的手掌停住,回到单薄的肩上,将依赖在自己怀中的身躯微微推开。
「我&helli helli 我不知道&helli helli 」垂着眼,修长浓密的眼睫,在太过苍白的肌肤上,洒落一圈暗影。
也许会回到酒吧去,等着一个又一个男人搭讪,在不同的旅馆不同的床上,让不同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迹。
掌心里的温度有点高,但是非常舒服,透过厚实的肌肉,暖得让他想哭。
「我会很伤心很伤心,但是我不应该伤心的&helli helli 」慢慢抬起头,浅蓝的眼眸中,带着一层水雾跟小小的笑意:「境遥先
生,我今天跟路遥见面了。」
「是吗?」一提到弟弟,向境遥的身躯微微绷起,镜片后的眼眸暗了下去。
10年来,弟弟头一回对他道谢,握着恋人的手对他道谢&helli helli 他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索性豁出去,对弟弟剖白自己的心
一直挂念,怎么样也忘不掉,不管是他还是安落阳。太过深沉的爱恋,是种折磨,偏偏他们两个却对这样的折磨乐此不
「路遥希望我离开你。」微凉的手心抚摸上线条刚毅的脸庞,虽然是兄弟但向境遥跟弟弟一点也不像,却很奇妙的可以
看出是兄弟。
「嗯。」对于已经知道的事情,向境遥没有多做反应,他比较好奇安落阳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
「可是&helli helli 」捧住男人不特别英俊却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庞,安落阳撒娇般小口小口吻着那薄唇。
他知道男人现在有点抗拒他的吻,因为有尼古丁的涩味,却很温柔的没有躲开。
「境遥先生,我不想离开你,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你。」眼泪从微蓝的眼眸里滑出来,沾湿两人触碰的唇,在苦涩的气
味中,染上一点咸。
因为没有承诺,所以可以在一起久一点。万一需要承诺的时候,怎么办?
「落阳,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向境遥温柔地回应那细密复杂的吻,然后退开。「如果我们有承诺,你可能更痛苦。」
每一任情人,都是在发生过关系后分开的。每个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可以冷静的说出那句分手的话:「我想我爱你,
但是觉得很空虚。」
既然爱着,为什么会觉得空虚?
其实,他没有爱过任何人。
「境遥先生,你真的好温柔。」安落阳笑了,眼泪却没有停。「怎么办?我不能待在你身边了。」
「可以。」叹口气,向境遥轻柔地擦去苍白脸颊上的泪水。「如果你希望承诺,我可以给你,但是后果我无法负责。」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安落阳咬住嘴唇,稍稍低下头,细瘦的手臂还抱住向境遥的腰。「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
这明明是我任性。」
舔掉手指上的泪水,向境遥没有开口。
他并不温柔,也不体贴,只是对于怀里这个单薄的人放心不下。
「境遥先生,我们可以相爱吗?」这是几个小时前问过的问题,男人的回应很冷淡。
「好。」并没有迟疑,低沉有力的声音给了安落扬确定的***。
「境遥先生,谢谢你。」他将脸深深藏在男人的怀里,掩饰停不下来的眼泪。
这是有时间限制的恋情,也许可以很久,也许转眼就结束了。他明明知道承诺会有多沉重,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求了这
样东西?
「不。」向境遥很清楚,这不值得道谢。这代表,下次上床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境遥先生,您后天放假吗?」从怀里传出的声音有点闷,但努力高昂,让他心里轻轻抽了几下。
「嗯。」安医生歇斯底里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回荡起来,向境遥为微蹙起眉,思考是不是应该要带安落阳暂时回老家住几
既然他们现在也算是正式交往,理论上他应该要跟父母说一声。
「一起去坐摩天轮好吗?」这应该算是约会的邀请吧?
看着掩饰不了害羞的脸庞,向境遥一笑:「好,看夜景吗?还是要下午人少的时候去?」
「下午&helli helli 」迟疑了会儿,安落阳腼腆地笑笑:「境遥先生,现在毕竟不是10年前的夏天了。」
这句话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向境遥眯起眼,薄唇扭了下。「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微蓝的眼呀然地瞪大,向境遥也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奇怪的话,带点窘迫地转开头。「那就这样决定,后天我的时间都属
于你。」
「境遥先生,我永远都会需要你。」清澈的声音说着太过甜美的承诺,让向境遥突然回到青涩少年时代那样,莫名的脸
颊发烫。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8 H
只要有期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看着阳光下的摩天轮,虽然不至于让人无法直视,安落阳还是眯起了太阳眼镜后的眼眸,稍稍退了一步。
「不期待吗?」肩膀被有力的手臂抱住,他像受惊的小动物,慌张地回头看着男人带笑的脸,白皙脸庞不由得泛红。
交往前后,向境摇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一样的温柔体贴,只是对他微笑的机会多了很多,就算在公众场合也
不避讳地亲腻触碰他。
他喜欢被男人触碰,温柔地抚摸拥抱,但是在家里以外的地方,他还是会想躲避。
「境遥先生,我很贪心。」稍稍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躲避很明显,男人却只是微笑毫不在意。
「我也是。」镜片后的眼眸稍稍弯起,很像记忆中向路遥微笑的模样,有点可爱、非常亲切。
有种挖到宝物的感觉。安落阳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偷偷伸手握住男人温暖的手掌。
迟疑了下,男人才回握他的手,带着他走向摩天轮的搭乘处。
两个男人一起搭乘摩天轮其实很别扭,服务人员的眼光也透露出一点点有趣的猜测神采,安落阳抖了下慌慌张张松开手
,却发现自己被握得很牢。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求救似地看着男人,只得到淡然地一挑眉。「这样&helli helli 是不是不太好?」
他很贪心,既希望得到恋人的温柔,又希望在正常的世界里得到安顿的位置。他想成为「这边」的世界,不想被归成「
那边」。
「以前,你讨厌跟路遥握手吗?」男人刻意地握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当着服务人员讶异的神情下,舔了一口。
单薄的肩膀抖了抖,安落阳脸色惨白,因为有色镜片带上些微绿色的眼眸,慌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helli helli 」该怎么回答才对?周围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唯一庆幸的只有平日下午,客人并不多。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最后,他只能细声地埋怨,看着男人有些刻薄的嘴唇,在他手背上留下亲吻。
白皙的脸庞上一直带着不自然的晕红,安落阳低着头不去看周围的人,专心一志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
男人的手非常好看,瘦长而且优雅,骨节不特别突出,但显得很有力量。握着他的时候,食指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腕内侧
他很喜欢这种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是靠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会抚摸他的头发,或者轻抚着他的背脊。
直到搭上摩天轮,男人才松开手。窄小的空间要让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很难,但面对面坐着反而让安落阳不知道眼睛该
往哪边看才好。
「夜景应该很美。」虽然这么说,男人并没有往外看,有力的眼眸牢牢定着他。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莫名的感到一股燥热,安落阳慌乱地转开头,但很快又不自觉得对上男人的眼眸。
「你这样会让我想做些过分的事情。」向境遥抱着双臂,闲适地靠着透明壁面,看着安落阳白皙脸颊上慢慢染上玫瑰红
,慌乱的模样不能不说非常可爱。
「过分的事情&helli helli 」眨眨眼,安落阳露出腼腆的微笑:「境遥先生你一直对我很温柔。」
就算是当初搭讪的时候也是,男人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或让他害怕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没有办法离
「因为那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是。」向境遥扭了下薄唇,高大的身躯往前弯,手从安落阳颈侧横过去,撑着透明的壁面
上。「落阳,我和路遥不一样。」
被男人的动作惊吓到,安落阳缩起肩膀,一脸无辜又紧张地挑着眼眸看他:「境遥先生,我从来没有认为你跟路遥一样
刻薄但是漂亮的嘴唇扬起,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只要噘起嘴唇就可以吻到。但是安落阳不敢,毕竟这里是在外面,不
是在两人的家。
「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弟。」男人的唇贴在他的耳畔低语,总是有力的声音因为压低而显得模糊,带着热气吹近他敏感的
耳中,纤细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下。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安落阳以为自己会被吻,但温暖的唇只是轻触了下他的耳垂,就离开了。「会被看到的&helli helli 」
男人并没有贴在他身上,但微妙的距离却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体温及漂亮优雅的身体曲线。像只大型猫科动物,慵懒中
带着危险,既优雅又恶劣。
男人低低笑着,伸手摘掉眼镜塞进他手中。「所以才说是过分的事情。」
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安落阳窘迫的伸手推拒,虽然摩天轮升高到一定的高度,除了前后以外没有人能看清楚里面在做
什么,但那种透名毫无遮掩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
手被男人握住,拉向宽阔的背脊搭靠着,接着腿被撑开。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腿几乎挂在男人的肩上。
「境遥先生,不要这样,拜托&helli helli 啊!」牛仔裤拉链被拉开了,性器被从裤缝中掏出来,安落阳胀红脸咬着嘴唇,羞得
快哭出来。
会被看到的!一定会被看到!
白细的手指揪着埋在身下的黑发,却因为姿势关系根本没办法推开。
「啊&helli helli 呜嗯&helli helli 境、境遥先生&helli helli 」颤抖的前端被舔了一口,柔软滚烫的舌尖,坏心地贴着铃口的凹陷来回舔舐。
「不要&helli helli 不、啊!境、境遥先&helli helli 呜嗯&helli helli 」不管怎么咬住嘴唇,甜腻的呻吟声还是流泄出来,眼泪也跟着不受控制
地滑下。
敏感的性器被带茧的手掌从根部握住,烫得几乎像要灼伤他,细腰不由自主抽搐。
并没有顺着茎干抚摸,男人只是握着,接着用手指摩娑着筋脉的部分,温柔地搔着刮着,把心跳的速度整个打乱。
「境遥、境&helli helli 啊&helli helli 不要&helli helli 呜呜&helli helli 」灵巧的舌头轻柔地在鼓胀的前端光滑处以铃口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舔,直到
与嫩皮交界的地方,再往回舔向铃口。
安落阳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是什么形状,就算看不到但那细密的动作,在他羞耻的几乎空白成一片的
脑中,像沾了墨的笔,清楚地描绘出来。
「不喜欢?」男人没有抬头,刻意含着他的性器低笑着问。
坚硬的牙与柔软的舌不同,带着些微疼痛的麻痒,刮搔着前端与嫩皮得交界。被咬的错觉及恐惧,让安落阳摇着头小声
地哭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夹杂着惊惧的快感,却又挣脱不出来全身发软,揪着男人黑发的手指,像是爱抚一样。
摩天轮还在转动,在眼泪中安落阳发现他们已经过了最高点,开始往下。
「停&helli helli 请停&helli helli 啊!不嗯&helli helli 啊啊&helli helli 」性器被温热的口腔包住,因为恐惧害怕,身体的敏感到达极限,安落阳腰一
抖几乎达到高潮。
握在根部的手稍稍用力,压制住他的热液,另一只手恶劣地探向下方的囊袋,一松一紧的揉捏着。
「不、不行&helli helli 嗯啊啊&helli helli 」性器被磨擦,像是交媾的动作,在男人口中移动。从铃口分泌的体液跟男人的唾夜交杂出
***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楚得挡都挡不掉。
接着是吸吮,舌头几压着他几乎到达顶点却被压抑的性器,顺着筋脉滑动,前端卡到了略绷的喉头,那种紧缩的感觉让
安落阳几乎发疯,软倒在坐位上呻吟得几近无法喘气。
「求、求你&helli helli 」透过太阳眼镜,安落阳发现窗外的风景越来越放大,惊恐地哀求。他绝对不要被看到!
男人却只是低低地笑着,吸吮的力道变大,握住他根部的手掌也跟着用力。
「啊啊&helli helli 不行&helli helli 啊&helli helli 」用力咬住自己的手,却还是挡不住哭泣的呻吟声,安落阳羞窘的发现自己因为快感,全身
都在发抖。
「好、好过分&helli helli 」用力纠住指间的黑发,眼泪滑进唇间,又咸又涩。「求、求你&helli helli 不要、啊啊啊&helli helli 」
似乎完全没听见他的哀求,男人依然舔弄着他的性器,舌尖擦过嫩皮从缝隙间搔弄着。捏握着囊袋的手指也没有停下,
轻揉轻按却坏心地不让他射。
「境、境遥先生&helli helli 」太激烈的高潮跟恐惧,让安落阳终于失声痛哭,抖得无法自抑的身躯倒在男人背上,磨蹭着:「
求你,求求你&helli helli 啊&helli helli 」
「好吧。」男人的笑声明明那样温柔,动作却很残忍。
他将安落阳没有发泄的性器硬塞回牛仔裤里,拉上拉链。在不敢置信的泪眼中,抬起头缓缓舔掉唇边的湿意,然后微笑
「不要哭了好吗?」先擦去手掌沾上的分泌物,向境遥才温柔地擦去泛红连颊上的眼泪。
安落阳来不及有反应,摩天轮到达地面,门被打开。
「玩得开心吗?」向境遥握着他的手技巧地遮挡住被包覆起来的肿胀,离开摩天轮。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安落阳几乎没办法走路,不只是因为要到未到的高潮而腿软,还有依然挺着的性器。「你真过分&helli helli 」
「需要我抱你吗?」有力的手臂抱上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就贴在耳边。
「请抱我。」虽然羞得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可是欲望是无法掩饰的。他没有心力去在意外人的眼光,伸手紧紧搂
住男人:「请抱我。」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09
那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并不是第一次。「请抱我。」
安落阳经常对很多男人说这句话。在酒吧里,点上一根烟,眼前放着色泽美丽的调酒,他很喜欢「梦幻勒曼湖」的颜色
跟味道,总是点相同的酒。
这其实没有特别的暗示,他知道很多酒各自有代表的意思,特别当大家都是出来找寻游戏的时候,与其说话不如用其他
方式调情。
他到是宁愿说话。
但这样不经意只是单纯喜欢一种酒的行为,却无意间让很多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大概因为酒的颜色跟他的眼睛颜色有某
种程度的重叠,特别容易吸引人吧!
所以他有非常多机会对来搭讪的男人说出那句话。「请抱我。」
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羞耻&helli helli 微蓝的眼睛里带着泪水,他几乎是挂在男人高大的身上,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挺立
的性器在裤子里被挤压,好多次都让他几乎忍受不住在高潮边缘徘徊。
「境遥先生?」看男人所按的电梯楼层数,安落阳脸色微微发白,声音藏不住惊惶。
那不是停车场的楼层!「境遥先生,不要这样,我、我会&helli helli 」
环在腰上的手在敏感的腰侧搔了搔,安落阳一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地几乎连男人的手臂都抓不住。
「要不要先去一次?」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温热的吹息,他崩溃似的紧紧扯住男人的衬衫,指节都泛白了。
虽然他知道男人不若表现出来的冷漠或温柔,其实是个有点坏心眼的人,但这样坏心已经超过他能想像的地步了。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男人一直对他很温柔,温柔得令他不想离开。
抬起头,眼泪就从眼角滑开,顺着通红的脸颊,往尖细的下巴聚集,然后滴落。镜片后的眼,带着惊惶跟无辜,像是迷
路的小孩,又努力装做坚强。
「我太欺负你了吗?」像是终于良心发现,男人叹口气,握住他细瘦的腰搂进怀里。「落阳,跟我交往不一定是件好事
「为什么?」将脸埋进男人肩窝,没有烟味、古龙水味或其他社会上认同的成年男人身上会有的味道,只有跟他一样的
,带着柑橘味道的淡淡沐浴乳香气。
「为什么?」男人低低笑了,拉着他靠在透明的电梯墙上,让他可以看到越来越放大的景色。
在阳光下,玻璃帷幕大楼的外观,闪闪发亮,刺得他眼睛有些疼痛,就算隔着太阳眼镜成效也不大。
「落阳,我不温柔。」紧绷的裤档,突然又被男人的膝盖顶了下,安落阳猛地咬住下唇,拼命不发出呻吟。
虽然看不到楼层显示,但他知道快到达目的地了,玻璃墙外出现隔挡物,接着电梯震了下。
当的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让他缩起肩膀伸手要推开男人,耳垂却被咬了下,他终于还是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虽然非假日人不多,但毕竟还是有些人潮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从电梯外传进来,他窘迫的恨不得直接消失在世界上。
对于人们异样的眼光,安落阳怎么样也没办法忍受,男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为什么却&helli helli 他们的交往,不能安安
静静的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就好吗?
不断被挑逗却无法发泄,加上过度的羞耻,让安落阳难得的涌现怒火,用力推开男人。然而他忘记自己现在还正腿软,
男人配合的放手之后,他却险些摔倒在地上。
「不需要我扶你吗?」低沉有力的声音居高临下,在他脸上逼出更多红晕,像火烧起来了。
「你真过分&helli helli 」尽管生气,安落阳却不知道怎么用更有力道的言词去表达自己的不满,迟疑了下还是只像撒娇似的抱
怨,努力撑起身体往外走。
电梯外,三三两两的人群,好奇地往他张望,有人伸手压着电梯门,才没让电梯关上,却也延长了他的尴尬。
男人动作很快,早他一步离开电梯,在微妙的距离外,抱着手臂像只休憩中的猛兽,略歪着头观察他。
真是过分的男人&helli helli 微蓝的眼带着埋怨跟更多的羞涩,瞥了男人一眼之后,咬牙加快脚步假装性器并没有被布料磨蹭得
几乎爆发。
「我不喜欢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互相拥抱。」他以为自己花了很多时间,但并没有。男人对着他弯起有些严厉的薄唇,带
上一点亲切可爱这么说。
「我不喜欢。」单薄的肩耸了下,性器的硬度似乎也跟着退了不少。
安落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因为寂寞,因为想要独占向境遥的温柔,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其实,之前那样很好。他们不是恋人,却可以分享每一件恋人之间的亲腻,并且不需要给对方认何承诺。
「落阳,我可以配合你玩恋爱的游戏,照着你的游戏规则。」脸颊被带薄茧有力的手指摩娑,他咬住嘴唇低着头不肯看
「这不是游戏。」反驳的声音细微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男人的手指在下巴上滑过,擦去了聚集的泪水。
「那就照我的规则。」这算是要求吗?男人的声音没有提高,还是那样低沉有力,却压得他无法喘气。
「境遥先生,我们这种人是不应该在阳光底下的。」他以为自己可以挣脱,但是&helli helli 好奇的视线让他全身不舒服,举手
轻轻移去男人的手,退开一步。
「我们这种人?」镜片后的眼眸微微眯起,让安落阳缩起肩,狼狈地躲开。
「境遥先生,我们回家好吗?」他不该提议出门的,如果待在家里,他就可以安心依偎在男人怀里,亲腻地在对方身上
染上彼此的气味。
「落阳,交往不见得是件好事。」男人没有改变声音,他却像做错事的小孩,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来。
「境遥先生&helli helli 」他的声音没办法控制地发抖,「原本很美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们分手吧!」有力的低语不带任何迟疑,让安落阳惊恐地瞪大眼睛,慌乱地看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
「为&helli helli 我们才、才刚开始&helli helli 」全身发抖,背脊有种寒冷慢慢往上攀爬,直到脑髓。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已经不可能继续了。」镜片后黑色的眼眸没有熟悉的温柔或坏心眼,冷冷的像黑色的水晶,美丽却疏远。
「我&helli helli 我愿意配合你的规则,我可以、我可以在阳光下,我愿意&helli helli 」安落阳想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却怎么样也动不
了,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停不下来。
「落阳,你知道我不会爱上你,如同你不会爱上我一样。」肩膀被温暖的手掌握住,他的身体却还是一样冷。
每个字都像粹了毒的利刃,狠狠扎在他身上,体温从那一道道伤口,慢慢消失无踪,脑海中只剩下亮白,还有震天的蝉
明明是很热的夏天,阳光把所有的东西照成一片白,他却觉得很冷很冷,像雪人一样慢慢的消失在亮白色的阳光里。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说他不爱他?安落阳露出一脸迷网,努力想看清楚男人,却不断失焦。
「我试着去爱上你。」所以才答应这场约会,所以才故意在众人面前亲腻,向境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安落阳痛苦得像是要
消失神情,心里有种抽痛却又安心的感觉。
「我们才刚开始&helli helli 」终于跪倒在地上,膝盖碰撞在坚硬的地面上一阵刺痛,安落阳却只是喃喃自语着同样的话。「我
们才刚开始&helli helli 我可以的&helli helli 我可以的&helli helli 我可以的&helli helli 」
「我们不是异常。」单膝跪下,向境遥握住安落阳单薄的肩膀,下一刻却被激动地挥开。
「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很努力!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要抛弃我!看看我、陪着我、在我身边!不可以
吗?不可以吗?」总是清澈温柔带着羞涩的声音,尖锐地怒吼,语尾悲惨的破碎却还是不停的吼叫。
「落阳?」愣了下,向境遥一把抱住激动地扯着自己头发的安落阳,遭到激烈的抵抗。
「为什么不等我!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做到的!如果要抛弃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瘦弱
的身躯爆发力惊人,向境遥费尽力气才制住安落阳,紧紧锁在怀里。
「先回家再说。」人群已经聚集过来,稍后也许还会惊动到警卫,向境遥抱着还在扭动挣扎的安落阳躲进恰好到达的电
厚重的门隔开窃窃私语跟刺人的视线,安落阳瘫倒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地哭泣。
「我们不需要交往也能在一起。」看着缩在怀终有着麦芽糖色发丝的头颅,向境遥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
颤抖了下,安落阳没有回应,只有呜咽的哭声,压抑地回荡。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10
向境遥知道,这种事情早晚要发生,他不觉得自己应该要为这件事情介意太久。跟安落阳在一起,从开始就与爱情无关
车子里,安落阳缩在后座的一角,断断续续地抽泣,脸藏在曲起的膝盖之间,声音显得模糊。
他从未爱上过任何人,也并不是头一次在分手的时候看着恋人痛哭。不管是多让人怜惜的眼泪,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心里有淡淡的歉意,但转身很快就忘了。
也许安落阳不会让他忘得这样快,毕竟虽然分手了,他并没有打算让安落阳离开自己的身边。他没有办法放心,照安落
阳那样消耗自己身体的方式,不需要太久他就必须去太平间认尸。
这也算是一种赎罪,让安落阳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是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人。有些时候,得不到的东西在心里留下伤
痕,总比强迫自己忘记好。
「境摇先生&helli helli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安落阳虚脱似的声音细细传来,微弱得几乎被车声掩盖。
「嗯?」回头时,他对上微肿的蓝眸,像春天那种又亮又高的天空。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可以的,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helli helli 」细瘦的身躯因为痛哭过的关系,不断抽搐,慢慢向前倾朝
他伸出手。
看着那白得几乎透明的手,纤细的手指颤抖,似乎触碰到就会消失,太过虚幻&helli helli 向境摇眯起眼,没有回握。
「境摇先生?」安落阳咬住唇,单薄的肩膀抖动,局促不安地看着他,手举在半空显得无措。
「你真的想过?」后面的车按起喇叭,他知道信号变换了,毫不留恋转回头。
从后视镜,可以看见安落阳苍白的脸尴尬又羞愧,失神地看着自己被拒绝的手,嘴唇与牙齿之间浮现一丝血色。
「境遥先生,我错了吗?」慢慢缩回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安落阳不由自主摇晃着身躯,麦芽糖色的头发随着动作飘动。
「哪件事?」向境遥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有种被刺的痛在胸口一点一点往外扩散,很不舒服。
这不是他会有的感情,就算当初他发现自己对弟弟抱持着异常的感情,明白那不会被接受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隐隐约约却无法忽视,像埋在肉里的刺,找不到也挑不出来。
「每一件事情。」安落阳笑起来,苍白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身体摇晃的动作变大,亮丽的发丝活泼地跳动。
「我父亲教我一件事。」又是红灯,向境遥回头伸手碰了下那亮色的发,细柔的触感在指间滑动。
微蓝的眼带着血丝,疑惑地看着他,睫毛一动就滚下泪水。
「人生原本就是由错误堆积的。」那是父亲在他出柜那一天,沉默了很久之后所说的话,带着哽咽,望着他的眼睛带着
一点雾气。
那天他带着男友在弟弟的房间***,与弟弟相似的恋人,在父母眼里大概已经多少猜到怎么回事,让他要用这么激烈的
方法出柜。
那是他第一次哭,在送走男友之后,在路灯照不清楚的防火巷里,痛哭了十几分钟。
「我的人生也是错误,爱上不该爱的人,告诉每个人我爱他。」为什么要对安落阳说这些话?这是他心里藏很深的东西
,像沉在海沟里的古老沉船,慢慢被遗忘却一直都在。
所以他才会放不开安落阳吗?从那瘦弱的身体上,他看到自己的伤痕,用不同的方式坦露在太阳底下。
「假的也好,告诉我你爱我好吗?」听着那颤抖恳求的声音,向境遥扭了下薄唇,移开手。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灯号又变换了,向境遥将车子移到路边停着,对着那双漂亮脆弱的眼眸。「我爱你。」
咬着唇的牙微微松开,可爱地微张,鼻尖耸了耸接着整张脸皱起来,细瘦的手指扯住头发,发出尖细的呻吟,像是要断
「你不爱我&helli helli 你不爱我&helli helli 你不爱我&helli helli 」随着呻吟安落阳不停喃喃自语,揪着头发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这不是你要的吗?」情况已经失控了,向境遥无力也不想阻止改变状况。胸口那种疼痛慢慢扩大,又有一种满足感。
「为什么我不可以?」问题再次回到原点,向境遥蹙起眉,有力的眼眸看着安落阳失焦的眼眸。
「这不是莎翁的世界,不是一起死就满足的梦幻,而是想一起活着的现实。」
安落阳震动了下,把脸又藏近膝盖间,背脊剧烈颤抖。「镜遥先生,你不知道那种感觉&helli helli 你跟路遥一样。」
「我不懂你的意思。」心里泛起淡淡不悦,向境遥很想抓过安落阳的脸看他现在的表情,但搁在椅背上的手只握起拳。
「你们没有被抛弃。」这句回答的声音异常冷静,没有安落阳哪种惯有的羞涩,或是之前颤抖的不安痛苦,平淡镇定得
让向境遥有种违和感。
苍白的脸慢慢抬起,失焦的眼眸已经抓回神采,瞪着向境遥:「你们没有被抛弃,你们没有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整年,在
白色的房间里看着太阳出来之后消失,连一点希望都抓不到。」
「那已经过去了。」莫名感到一阵狼狈,向境遥皱着眉转开头。
他第一次听安落阳提到这件事情,虽然他知道安落阳在精神病院里待过,被家人断绝关系,以及后来的堕落跟自暴自弃
,却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确实的说出口。
「蝉一直叫,很吵很吵很吵,跟刘若英的歌声混在一起,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白色之外,没有其他的颜色,
没有时钟、没有摆设、没有任何可以触碰的东西,因为不需要。」安落阳像是落在另外的空间,完全无视向境遥,不断
动着咬伤的嘴唇。
「不要说了。」
「我被绑在床上,穿着束缚衣,吃饭的时候像狗一样,用嘴巴去咬食物,是面包跟插着吸管的饮料,他们怕我会自杀。
」讲到最后,安落阳笑起来,肩膀抖动着,很开心地笑着,微蓝的眼中带着血丝亮得跟春天的天空一样。
「落阳,冷静些。」有力的手掌用力握住抖动的肩膀,却压不住那慢慢失控的大笑。
「姊姊说安家不需要我了,他们不会让我死,因为那太丢脸,但也不要我出现,最好安安静静消失在世界上。」安落扬
一边笑一边说,就算被口水呛到,还是不停笑着,全身抽搐。
「你还在,并没有消失。」隔着前后座,向境遥没办法把安落阳抱进怀里,只能更用力握住他的肩。
「安落扬是谁?我是谁?」笑声嘎然而止,微蓝的眼中带上迷网,对着向境遥的黑眸。「我到底是谁?境遥先生,如果
这是一场梦,那是谁的梦?梦醒之后我还在吗?」
「我不知道。」甜美的抚慰拯救不了眼前的人,向境遥也不认为这时候安抚的话语有用。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helli helli 」细细的笑着,安落阳慢慢闭上眼,把脸颊贴上他的手背猫儿般磨蹭。「我会离开,你不要
在意。」
这不是第一次,无所谓的。不过就是从一个地方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总有一个人身边有他的位置,可以永远地待着,
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安落阳是谁。
「你不用走。」严厉的眉心紧锁,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痛苦慌张。
向境遥并不打算让事情变成这样,他只是希望安落阳明白,他们两个之间不要有承诺会比较好,才能在一起久一点。
「境遥先生,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熟悉的羞涩微笑,却让向境遥一时没办法呼吸,直到头抽痛起来,他才发现自
己真的忘记换气。
「如果你坚持。」他无所谓,两人原本就不是因为相爱在一起,这样的分别也没什么奇怪。
回头发动车子,一路上两人不再有任何交谈,直到回到家,向境遥将车停在大门口让安落阳先下车。
「落阳。」带点神经直的声音,同时传近两人耳中,安落阳瞬间露出迷网的神情。
蹙起眉,向境遥认出那是谁的声音,立刻停车跟着下车。在门前,是在夏日中仍穿着整齐三件式西装的男人,身材偏瘦
、动作拘谨,在看到向境遥之后,原本跨出的脚步又退回去。
「安医生。」果然是那个男人,向境遥不悦地扬起眉。
「向医生,落阳麻烦你照顾了。」男人显然也带点努气,挑着眉瞪他。
「哥、哥哥&helli helli 」安落阳碰的一下撞在车身上,抖得连牙齿都喀喀碰撞着。
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躯,白细的手指紧紧抓住向境遥的手臂。
「落阳,我是来带你去美国的,你不想念爸妈吗?」看到他跟向境遥亲密的动作,安医生先是扭紧眉心,接着僵硬的扬
起嘴唇,声音很紧绷。
「美&helli helli 美国&helli helli 」抓着向境遥的手松开,安落阳带点畏惧又雀跃地向前跨了步:「爸妈原谅我了吗?」
「只要你痊愈不再爱男人,爸妈很想你。」安医生的笑容有点扭曲,眼眸看着脸色阴沉的向境遥。「你痊愈了吧?都10
年了。」
「我很好,我&helli helli 」回头看着向境遥一眼,安落阳很快移开视线,对着哥哥微笑:「我是正常的。」
向境遥并不觉得这个***意外,只是淡淡苦笑了声,朝一旁拉开与安落阳的距离。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11
客厅里还留着没散去的烟味,经过几天的沉淀,味道变得浓且苦涩,站在拉门边,向境遥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皱着眉头
他应该要尽快把这种苦涩的味道清除掉,一直以来他很讨厌烟味,弟弟身上从来不曾有过这种难闻的味道,每一任情人
身也都是清爽的气味。
只有安落阳&helli helli 不只有烟的苦涩味,经常还酒精残留的气味,混合上跟他相同的沐浴乳香气,却无法讨厌。
浴室里,不属于他的盥洗用具还保留着,衣橱里甚至还有几套被主人遗忘的衣服。向境遥一直认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
不长,安落阳的东西却早已经无所不在。
只有人不在了。
慢慢的,那个纤细苍白的人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接着是记忆里,与每任情人一样,转头就遗忘了。
看看表,再不出门上班一定会迟到,向境遥却有点懒懒的,依然站在拉门边对着残留的气味皱眉。
安落阳是否有好好吃饭?依照安医生那种性格,不可能真正去留心关怀安落阳在这10年里有什么改变。
心里面介意起那天餐厅里的对话,安医生说是来带落阳回美国,只要落阳「恢复正常」,可是那天安医生明明对他说过
:「安落阳就像个男妓般。」
镜片后的黑眸微微眯起,向境遥知道有不对劲。安医生对安落阳的存在痛恨异常,为什么会又要带他回美国?虽然没见
过安家人,但安医生的行为应该足以代表一切。
「算了&helli helli 」又何必在意?安落阳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不管是10年还是10年后,选择的***都没有改变。
明天就把客厅的烟味清除掉,不需要为了离开的人心烦。
才打开大门,向境遥忍不住扭起薄唇,有力的眼眸冷漠地看着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的男人。
合身的三件式西装,跟台湾这种又热又湿的天气,半点也不撘。特别是那清秀但神经质,皮肤显得太过白皙的脸庞上,
一滴汗水也没有的时候,更显得诡异。
「安医生,落阳没将钥匙交给你?」带上门,挡住安医生窥探的视线,向境遥冷冷地定着安医生带点兴奋的表情,扭了
下薄唇。
「我不是那样没有规矩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跟同性恋在同一个房间里。」猛地瞪大眼,安医生一弹舌带点狼狈转开头,
偏细的声音拔高。
「安医生只要跟护士***在同一诊疗间里,就会失去理智吗?」低沉有力的声音尽管带着笑,却像尖锐的刀刃,让安医
生蹙起眉满脸愤怒地转回头一瞪。
「请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懂向医生这么优秀的人,却愿意自甘堕落。」
「那就请安医生不要再跟我这样堕落恶心的人有接触,请。」长指优雅地指向电梯方向,让安医生尴尬地胀红脸。
在那优秀的脑袋里,大概没有沙盘推演到这种状况。向境摇坏心地想,心情莫名好了些。
「我&helli helli 我是来告诉你&helli helli 」干咳两声,安医生死命瞪着向境遥,似乎努力尝试抓回主控权。
「不要接近安落阳是吗?」冷冷接下气得发抖的尖声,向境遥懒懒推推眼镜,心情很好地看着安医生像吞下了一整颗鸡
蛋被噎到似,傻傻张着嘴。
「你&helli helli 你&helli helli 」被抢掉最重要的台词,安医生的脸完全通红,神经质地不断有手扯着袖口上的钮扣。「安落阳要结婚
了,他回美国就要结婚。」
轻扬眉,向境遥并不觉得意外,只有种「果然如此」感叹,忍不住苦笑:「这就是安落阳对你们家的价值了吧!」
「安家养了他这么多年,那个恶心的蛀虫也该表示点诚意!」安医生几乎是吼叫,鼻翼剧烈地掀动,全身发抖。「那个
恶心的家伙,他不过就是个男妓,凭什么!」
「中文对你来说,表达能力就仅止于此吗?」抱起手臂,向境遥靠在门上,懒懒地却又充满力道,西装下隐约随着肌肉
伸展的型态优雅的绷着。
安医生尴尬地转开头,却又很快偷偷地瞧着他。「你&helli helli 你这种人不会了解。」
「真巧,落阳也这样说过。」黑色的眸准确地抓住那犹疑的视线,带着笑及挑衅,也许还有些微试探跟挑逗。
从第一次见面,向境遥就觉得安医生的态度非常微妙,随着每一回再见,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他大概已经猜出
来是什么了,无聊的同时也觉得好笑。
「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不出所料,安医生激动得几乎跳起来,伸手紧紧抓住他:「你要认清楚,安落阳只是个软
弱的废物,他当面否认你们的关系!」
「的确,10年前他也否认过跟我弟弟之间的关系。」看着抓着自己指关节都泛白的手,向境遥用温柔的动作搭上那只手
,轻轻扳开手指。「不要这么用力。」
低沉的声音放柔的时候,像加了白兰地的咖啡,安医生颤抖了下,却没有收回手,任由他握着。
「你呢?如果换成是你呢?」黑眸透过镜片,深邃的几乎把人吞噬。安医生呐呐地张着嘴,脸颊越来越红。
安家兄弟其实很像,特别是害羞的表情,向境遥有力的手指轻柔地摩娑过偏瘦的脸颊,有种摸着安落阳的错觉。
不知道安落阳记不记得要吃东西?是否因为不在他身边毫无节制的抽烟又空腹喝酒?两个人不是恋人,向境遥对自己的
感情也开始感到迷网,安落阳离开他并不是很在意,偏偏又不停想起。
还有,关于结婚这件事&helli helli 「我才不是这种人,你不要&helli helli 不要&helli helli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安医生张牙舞爪地瞪着眼,却没有真的拒绝他的
「如果是你,我们在一起后,你会否认我吗?」低柔的轻语贴的很近,像被催眠了安医生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嘴角小小
很像安落阳开心时回有的表情,但却没有那种让他胸口温暖的感觉。
「我才不会愚蠢到被发现。」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骄傲的眼眸迅速看了他一眼,羞怯地转开。「我不像安落阳那么没用
,不管是你或是正常的生活,我可以同时拥有。」
「我记得,安医生有未婚妻了。」与手指轻柔的动作不同,向境遥的心情冷静的几乎是漠然。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好
人,某程度上还非常坏心。
「是,我会结婚,婚期就在年底,我们也会有小孩,一个完美的家庭。」露出自信的微笑,安医生有点笨拙但大方地贴
着向境遥的掌心,撒娇似地磨蹭。「我跟安落阳不一样,绝对不会离开你。」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压下心里的厌烦,那抹太自傲的笑,让向境遥极端不愉快。尽管如此他还是微笑。
「我大学的时候去德国参加了学会,那时候你是研究生,发表了论文&helli helli 」握住向境遥控着的手,亲腻的十指交缠,「
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配得上你。」
这也算一场闹剧吧!挑起眉,向境遥握起安医生的下巴,吻上了那充满期待、微微颤抖的嘴唇。
如果安落阳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呢?带着恶意,向境遥加深这个没有任何感觉的吻,用舌头挑逗翻绞,直到安医生软
倒在他怀里发出甜腻的呻吟。
「证明你有资格配上我。」勾着无力的腰,向境遥用舌尖描绘被自己吻得湿润微肿的唇,低笑着挑衅。
「我&helli helli 我会证明,你离开安落阳是正确的,只有我适合你,只有我。」偏瘦的手臂紧紧搂着向境遥的脖子,扣除掉动
机,不得不说充满热情。
轻轻一笑,向境遥拉下那双手臂,像一旁退开。「我期待着,旭日。」
先是一愣,接着是惊喜得意的神采,在白皙脸颊上染出一片亮丽的色泽。「请等着,我会让你明白,我会证明一切。」
「明天晚上有空吗?」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向境遥压下心里的不愉快询问。
「嗯。」雀跃地点点头,安旭日又贴近了些,细瘦的手指再他颈侧轻抚。「只要你出口邀约,我都可以配合。」
「那请空下时间,我会再***连络你。」
向境遥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冷酷的人,只对特定的人比如父母、弟弟、好友以及安落阳温柔,他承认自己非常恶劣,却不
打算停止接下来的行动。
也许对安落阳不是爱情那样的感情,却也绝对不允许有人继续伤害他。
关于歌颂爱情这件事--12
要怎么跟哥哥相处,安落阳感到很无措。就算不论两人没有接触的这十年,他从小跟兄姊也并没有特别亲近。
也许就像两个人的名字代表的,旭日东升与夕阳西落,尽管他的成绩一直算是中上,却怎么样也到达不了哥哥那样的优
秀。特别是高中时代能力分班明显,爸爸一直希望他可以进资优班,最后只能失望的看他不上不下的留在四班。
从小父亲就会拿三个孩子比较,考试成绩最好的可以得到奖赏,最差的虽不至于有惩罚,却也得不到任何鼓励,只有父
母冷淡责怪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一开始安落阳会很在意,慢慢的他在跆拳道上找到了寄托,得了几个奖项,才终于稍稍挣脱了「无用」的自责。
但对兄姊来说,成绩才代表一切,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冷漠地看着,交谈次数少得可以用手指算出来。
现在的大哥一定同样优秀吧!不像他,因为畏惧阳光,还有摆脱不掉伤痕,只能
丢了鞋子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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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的银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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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鞋子的小仙女
只听音乐不听话~
(作者置顶)
注意啦,前一个新博数据丢失,找了个稳当点的,欢迎老朋友去玩哦~
- 作者:
2007年03月19日, 星期一 15:04
现在习惯每个深夜窝在角落看电影,新的旧的,轻松的,凝重的,因为喜欢暗且艳丽的色彩,就翻好多颜色漂亮的片子去看,然后就看了早就想看一直没有看的天使爱美丽,不说那些让我会心一笑的内容了,太烦琐,之后,我只是搜索了一下,想看看别人对这个片子的评价,就搜到了一个在韩国上学的女孩子的博客,文字很帅,但是很多脏话,肆无忌惮的写出自己爱,性,欲望,苦恼和烦躁.果敢的女孩子,
让我和她比起来就像是一只矫情的小羊.然后就点开了她链接里的第一个人的博客___http://www.aipure.com/
一个让我到现在还很兴奋的博客.最喜欢里边的照片,无名的云,黑暗的手指,萧瑟的街角,孤独的电线杆,每一个平淡不过的场景在他手里就会变成有生命的经典之作.对于主人一概不知,他们的那个圈子好象都是很特别,我很羡慕的那一类.摇滚,摄影,漫画......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像一个丑小鸭,连最简单的打理自己的博客都不会,贴的文字,发的照片无一不是做作的,失去了自己,丝毫没有一丝可以像他们一样震撼一点的东西.
仙女喜欢逛寺庙,漫画,摄影,音乐,文字,电影,烹饪,一切一切可以让自己溶进去有灵性的东西.可是,瞧瞧自己的博客有多差.......文字早没了以前的活力,照片也都是不自然的姿势,连最简单的设置都操作不了.....还是先暂停这个博客吧,学好讨厌的英语,懂得制作简单网页的知识,更换一个专业的相机,静下心来,做更好的博客.
- 作者:
2005年06月9日, 星期四 00:59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去那里玩了,离家很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这里每年都要举办大祭仪式,蒙古族人视其为圣地,不过,也有人认为这里只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导游***说铁木真(即成吉思汗)的墓地至今不知其确切地址,所以这里供奉的只是他的灵魂.从蒙古人的习俗和过去信奉的萨满教讲,祭奠先人主要是祭灵魂,不是祭尸骨。按照蒙古民族的习惯,人将死时,他的最后一口气——灵魂将离开人体而依附到附近的驼毛上。根据史料记载,吸收成吉思汗先祖最后一口气——也就是灵魂的驼毛,几百年来就收藏于鄂尔多斯成吉思汗陵。
成吉思汗征战的领地规模之大,版图之广,基业之伟,前后无其俦匹。连亚历山大、凯撒、拿破仑都不能和他想比较,其
金戈铁马的一生实在令人敬佩
我们在这里看然到了非常虔诚守护灵魂700多年的“达尔扈特”人的子孙,好象已经到了第37代.橱窗里陈列着可汗的大弓,银制的马奶桶,精致的酥油灯,霉绿班驳的令牌,呈马蹄形状的蒙古币.....好多好多记录了神秘历史的东西,旁边还有成吉思汗赐给丘处机的碑文,证明丘处机却有其人.
传说中这里还有一匹纯白色神马,平时很难见到踪影,但是每到祭祀的时候一定会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双手合什许愿,祈求能够让我亲眼看到一次神马,这样会带给一好运的.
~觉得那里唯一好玩点的就是骑马了,第一次去骑不敢让马跑,只是让别人牵着缰绳慢慢的走一圈~现在就敢放开来让马戴着自己跑几圈了,那种有风穿过的感觉很特别哦.
下边这个乱石子堆成的东西就是敖包了,草原上有一首优美的歌曲叫做<敖包相会>,敖包并不是蒙古包,它是一种神灵所居和享祭之地,在古代,蒙古人把一切万物都看作神灵来崇拜,从而也崇拜山川及大地的其他各部分或掌管这些部分的神灵。这种圣地可以分成共同的和个别的两类。个别的圣地就是敖包.每个走路遇到敖包的蒙古人都会在附近拣上石子丢上去,顺时针转三圈,可为自己祈福,同样它还有辨别方向的功能.
这个龙头,龟背,蛇尾,象腿,鹰脚的怪物可是托碑神兽哦,在中国很多名胜古迹的地方都有他的存在,遥远的草原牧民也信奉它.前段时间看非常有意思非常长知识的探索节目,正在播放一个考古学家杂新疆草原发现了众多类似敖包一样的巨型石阵,还有刻有各种图腾的石碑,姿态各异的石人,至今还没有揭开他们的神秘面纱.悠悠中国上下五千年灿烂辉煌的历史,留给了我们多少期待探索的宝藏啊.
- 作者:
2005年06月4日, 星期六 14:00
| 对于身材~一直有人说我瘦瘦的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可是好象男孩子都喜欢丰满点的女子~~像我这样的扁豆公主不知道有谁会喜欢泥~一直都是瘦胳膊瘦腿(除了屁屁比较大再没有地方大了~),还有人说我肚子和腰好看哩~嘿嘿~不过今年见到我的人都说比往年还要瘦~~郁闷~~都怪我小时候天天吃盒饭方便面营养严重不良.现在每天都按时喝牛奶,花茶,吃植物里提取出来的维生素.本来自己煲的银耳木瓜奶很好喝,可是这个地方很少有卖木瓜,在北京买就很便宜经常煮给寝室里的女孩子喝~
仙女的罩杯好可怜啊^^^^o^^^^因为很瘦没有什么脂肪,一直都是在A到B之间徘徊~戴A有点紧,塞的满满的,戴B又有点撑不起来,不过从来不戴海绵啊柔珠之类的垫子~~如果戴上的话效果真的很夸张~但是自欺欺人何必呢~
昨天耗费了好多银子败了五六瓶精油,都是十毫升的,这么小小的一瓶就要卖好几百到几千,真是腐败,为了自己以后的身材可以更好一点这个月只有不吃零食不买衣服了~(各位姐妹们最好不要买乱七八糟的药,吃的抹的都不要用~以前寝室的一个女孩子吃副作用特别大,起了一脸痘痘小红帽也不按时来了,而且还没效果,用那些仪器丰胸好象都会反弹地~而精油是纯植物的,没有一点化学成分在内,用着也放心)
先把配方写在这里,感兴趣的姐妹可以配来***,我是看身边的朋友用了很管用才买来的~不懂的也可以去花窝查一下,那里的姐妹用的效果更好~那里可是有名的美容宝库哦,多补一些美容的知识啦 :)
玫瑰2滴+依兰5滴+佛手柑3滴+甜橙5滴+甜杏仁油20ML
其中玫瑰补水紧肤,调节内分泌......依兰平衡荷尔蒙,杀菌......佛手柑收缩毛,孔预防皮肤组织退化,甜杏仁油柔软润泽皮肤,有延缓衰老的效果. 为了效果更好点我还加了甜橙,味道好好闻啊~具有美白净化的功能.如果你买的精油不是很纯,那么上边的配方除了甜杏仁油作为基础油不变外,其他的都要增加一倍的量,不然效果不好哦~
昨天晚上调了50毫升,马上就去泡澡,洗完澡澡出来就开始正式美胸功课了,每边滴五滴,然后按照***点穴的手法捏啊捏的,嘴里还念个咒语:"小兔兔小兔兔UP~UP~"希望可以收到加倍的功效~一直按了快二十多分钟,到后来很热有发烫的感觉,估计是精油发挥效果了吧?最后盖上被被,安心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满屋子都是香味~用的时间长了我也会变成香香公主吧?
忘了说~我的目标,先升到C,一般一个月就效果很明显,到C大概得三个月吧~阿门~保佑我升级成功!
----------谁敢叫我太平公主灭掉谁!
一组生活照~不知道是扎着辫子好看还是放下头发好看....
- 作者:
2005年06月3日, 星期五 09:26
像其他到了该长大的年纪却没有长大的人一样,我发现自己好象丢不下那些小布熊,棒棒糖,绣着花朵的可爱袜袜,还有奶声奶气的唱周杰伦的歌,厥起嘴冲爸爸妈妈发火,别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撒娇,因为自己手被割破了一点点就自怜的掉眼泪......
其实我懂的很多很多,早已到了可以上班结婚生子的时候~可是我为什么就那么那么不愿意长大呢?我喜欢看到高高瘦瘦的男生,皮肤晒的黝黑穿着白背心在打篮球,不喜欢看到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眉间总是皱着的男人;我喜欢梳着清爽短发的女生,穿着干净的布裙,坐在杠子上,光着脚丫晃啊晃的数星星;不喜欢珠光宝气头发又烫又染的女人,天天踩着高跟鞋见了路边可爱的小猫小狗也冷着脸一见到经理就嗲声嗲气笑的比蜜还甜.我喜欢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心里面会扑通扑通扑通,暗自排列出怎么搞定他的密码,而不是先以每秒100下的速度计算出他的身价.
会抢着和妈妈吃西瓜,离家出走成了我现在的口头禅,在众人面前开她玩笑也觉得无伤大雅;会捉上恶心的毛毛虫放在朋友的笔袋里让她惊慌失措骂我还是不是女孩子啊?看到穿高中校服的男生不由的就会想,有个这样会打篮球,骑车很帅的男生逃课拉着我的手手一起出去逛街嘻嘻哈哈多幸福啊.
总是这样活在逃避现实的世界里,穿着粉嫩的衣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娃娃~
我很害怕有一天会对自己曾经喜欢做的事情失去兴趣......很害怕......
- 作者:
2005年05月30日, 星期一 22:49
马上要考试了,不知道我还能乐多久~~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考试.....
很喜欢小猫,喵喵~~ 一直偷懒没有下载PS,更不知道哪里有修改图片添加可爱元素的软件,只好原始的用图画来添几笔~~~
见到同学都说我又瘦了,夏天到了每天不知道该吃些什么~照片里看起来不像我~
已是中午。(如果高中时作文用这样的开头老师就会评语:开头有些突兀,以后要注意。可是我却喜欢这样洗练的开始) 边坐在沙发里吃妈妈从楼下带上来的饭边问她:“妈,如果有人给你1000万换我你换不换?”妈妈随口说:”不换啊,没有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然后我就故意说:“如果有人给我1000万换你和爸爸我马上答应--哎,不过实在没有人拿那么多钱换你们,又丑又老的~白送也没人要。”边乐边暗自得意,瞧~妈妈有多在乎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就比如妈妈的爱。再一想其实也无须得意,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母亲在面对1000万乃至更多的金钱,也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吧?那些丧尽天良,拿自己亲身骨肉做交易的女人也有很多,不过她们不配被称为“母亲”,统统开除出去,吊死!***毙! 经常爱说些不吉利的话,爱问些叫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但有一个问题却只爱问我的妈妈:“妈,万一哪天我被汽车撞死你怎么办?”我也永远不会听到妈妈有关问题的回答,总是被她怒目相叱:“再胡说!以后再说这样的话看我不.......(怎么怎么地~~省略妈妈的吐沫一斤)真是个唐货(方言哦,傻瓜的意思)”我却被叱呵的笑呵呵,小小的虚荣心又被满足--还是妈妈在乎我啊,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妈妈一个人这样这样的在乎我了,从来没有真的想过我会被撞死,也不敢不愿去想这样的问题。而问题问在那些没心没肺的朋友身上***就不同了。“想死啊?真想被撞死?嘿嘿.....我帮你好了”“你要是死了你家的好吃的就都归我了,那些漂亮衣服我也都能穿。”“你死了我继续荼毒生灵吃喝玩乐,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瞧瞧这是些什么朋友,还是老妈好啊! 隔三差五的都会问老妈这样的问题,从被车撞死怎么办问到晚上被坏人一闷棒敲死怎么办再到被人拐骗走残害治死怎么办.....每次都以看妈妈脸上详装恼怒紧张的表情为乐,其实我也够残忍的,竟然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被人疼的心理一再的刺激妈妈。虽然我知道她从来不会去想我会死于非命
,可我却经常想她和爸爸死了以后我的生活,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小树出新芽,不由感叹生命的美好,又想到了现今清明扫墓很多人都不再烧纸钱,而是种植一棵数来寄托亲人的哀思,然后就想到了若干年后有了孩子的我带着洁白的孩子洁白的花朵,来到爸爸妈妈的墓前,轻轻摸着孩子的头,心里默默的说着:“妈妈....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有了个让人头疼的小孩子,像您当初爱我一样的爱着他......我希望你在那个世界里生活的幸福,也希望你能像我当初时时为你祈祷一样的保佑我们......妈妈....我爱你...很爱很爱....”这样想着想着,就会红了眼眶,马上就要有无比纯净的液体滴落下来了~喂喂!!~~醒醒!~~SB啊我~这可是在大马路上啊,我可还没有结婚还可以继续撒野一俩年更没有孩子,老妈也在家里活的好好的等着回去唠叨我不好好学习呢~怎么就可以这么想呢~ 我可没有臆想综合症,不过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头一次了,记得第一次幻想妈妈会死掉离开我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晚上我赖着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搂着妈妈,她背对着我,她和爸爸早已熟睡,黑夜的屋子很静,我张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摸着妈妈有些松弛温热的肚子,不由的想起了以前老爱对别人说:“我妈妈的肚子是热水袋。”因为冬天小手小脚冰凉,我总会脱了袜子把冰凉的脚丫子贴在妈妈的肚子上,好暖和啊,还软软的,我踩我踩我踩踩踩...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妈妈也会被像生铁一样冰的脚凉着,没有想过她其实也怕冷,可是她从来不会把我的脚拿开,而是双手握住贴的更紧,我还会放肆的把脚丫子伸到她的脸上头上,贴着她的嘴,妈妈也只是假装生气的拨开,而我又像旧社会发虎发威的***老太爷把脚放到丫鬟头上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而如果换做别人你试试,小心抽死你丫的~ 就这样就想到了如果哪天妈妈忽然得病死了,留着我孤苦伶仃,爸爸再找一个满脸横肉的后妈,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虐待我怎么办?想着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疼我,没有任何条件爱我,愿为我付出一切的人也丢下了我,我该怎么办?情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有很多,爱人也可以有很多,可是,妈妈,只有一个。想着想着,小小的心里无比苦涩,泪水也顺着脸蛋儿刷刷的往下流,不知道怎么着才迷糊的睡着,第二天醒来,妈妈又在责骂我不好好做功课,上课小动作多,哼~~这个女人!真是后悔死昨天自己的小心心还为她那么难过还为她掉了眼泪那么多! 转眼,我的个子越长越高,妈妈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我却开始在自己出落的不算梨花带雪也算海棠初红之时瞧不起她了。 开始不住的数落妈妈不时髦,不懂得衣服的搭配;数落她不会做可口的饭菜,害我从小到大吃外边的盒饭还有方便面营养不良脸色蜡黄;数落她做事大大咧咧不会把地板擦的油光锃亮.......我很少想起要感激妈妈,她在精神道德方面的教育,是我一辈子感恩不尽的啊。很多人小时候,爸爸妈妈也一定会教育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要拿,不占人便宜,什么时候都堂堂正正吧?记得小时候表哥走路的时候前边一个人掉了五十元钱,他拣了回去,表哥的妈妈夸他运气好,而我的妈妈却拉着我的手说,以后你拣到钱知道是谁掉的一定还给人家,不要占小便宜吃大亏。直到现在妈妈都说永远不要拿亏心的钱,那样就算你得到一千万也过的不会舒心,穷就穷点,也过的坦坦荡荡。虽然我家也不穷,我花钱也大手大脚,可我不会爱慕虚荣到用不道德的手段去得到金钱。有个很好的朋友,以前热忠吃霸王餐,经常领上一个宿舍的同学在超市里买了炸鸡腿,在超市出口旁边(还没有过超市缴费口)的一个也卖炸鸡腿的摊位坐下来,把包装带撕开,大吃特吃,我能想象他们的吃相有多么穷凶极恶。得意忘形告诉我后,我就苦口婆心的比唐僧都敬业百倍的教育他,终于世间又少了一个恶贯满盈之徒,多了一个立地成佛之人。以后同学拉他再去那里吃霸王餐他死活不去,我劝说他的主题是:因果轮回,善恶报应。现在多占一些便宜,以后都会加倍的还出去的~为善为恶都有报应,说不定因为那些鸡腿,日后等你年老了会得胆固醇,高血压,糖尿病,心肌梗塞......写到这里,熟悉我的朋友看到一定会说,我的乌鸦嘴又来了,的确,有的时候我爱故意说些不吉利的话,我是很迷信的一个人,心中也供菩萨也供佛,很爱逛寺庙闻香火,可我却从没为我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后怕过。因为佛祖心中有,你一心向善,就算每天嘴巴里没什么好话,心里却一片明净,没有什么厄运会伤害到你,而那些***杀人犯即使每天把莲花咒念个一百八十遍该来的惩罚还是会来。 今年的五月八日已过,路过鲜花店到处粘贴着祝福天下母亲永远健康快乐云云的标语。不打算给她买什么礼物了,也不会问候一声,因为我对妈妈的爱早已刻在了心里,祝福的卡片终会发黄残损,精美的礼品也会蒙灰破裂,而我,只要我的精神永恒,对妈妈的爱也不会改变。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妈妈会离开我了,虽然那个时候终究会到来,我也会很难过很难过,比任何一次失恋任何一次考试不及格任何一次丢手机都会难过千万倍,但我早已把妈妈牢牢的锁在心里,她其实从来不会离开我。 以后,我也会成为某个小屁孩的妈妈,为他甜蜜为他痛苦,他只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创造的,独一无二的,给我1000万我也不会换掉的:)
- 作者:
2005年05月11日, 星期三 16:12
这个就是小仙女.......我喜欢小熊,很温暖可以保护自己的感觉.
都是照着书上画的,我身边的朋友都是学美术的~她们画的好棒哦~很惭愧,等以后绘画技巧高一点会尝试自己创作的,现在实在太菜了,呜~~画了一个下午才画完~
加两张去年的照片~
- 作者:
2005年05月7日, 星期六 22:18
| 每天早上都要很早起来,臭美完毕就去看书。要考研了,不管考上考不上总要有一点样子的~
所以每天都要在图书馆里埋头苦学,考研之前不会来打理我的博客了~所以不会有更新,有新的内容传上来。
明年一月份考试完毕后我会尝试着写武侠~~还要把自己的日记贴上来,还有爸爸妈妈的照片,自己做的饭饭的照片,
都会有更新地~
等我发奋完了再见喽~AUM~一个 - 作者:
2005年04月13日, 星期三 11:4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楼下公鸡啼,我便睡。像陈白露。像鬼――鬼还舒服,白天不用做事。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按:陈白露是<日出>里的交际花。她有一句出名的对白: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我们下一代同我们比较起来,损失的比获得的多。例如:他们不能欣赏<红楼梦>。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人性是最有趣的书,一生一世看不完。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最可厌的人,如果你细加研究,结果总发现他不过是个可怜人。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不知听多少胖人说过,她从前像我那年纪的时候比我还要瘦――似乎预言将来我一定比她们还要胖。
#160 #160; 按:爱玲不食人间烟火,从前瘦,现在苗条,将来也没有发胖的危险。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书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使近视加深,但还是值得的。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有些书喜欢看,有些书不喜欢看――像奥亨利的作品――正如食物味道恰巧不合胃口。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喜欢看张恨水的书,因为不高不低。高如<红楼梦>、<海上花>,看了我不敢写。低如xx、xx看了起反感。也喜欢看<歇浦潮>这种小说。不过社会小说之间分别很大。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不喜欢看王小逸的书,因为没有真实感,虽然写得相当流利,倒情愿看闲草野花之类的小说。
#160 #160 #160 #160 #160; 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藉口。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最可喜莫如克服困难,每次想起来都重新庆幸。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一个知已就好像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来。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一个人在恋爱时最能表现出天性中崇高的品质。
这就是为什么爱情小说永远受人欢迎――不论古今中外都一样。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我有一阵子不同别人接触,看见人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出外事,或者时常遇到陌生人,慢慢会好一点――可是又妨碍写作。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有人说:不觉得时间过去,只看见小孩子长大才知道。我认为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每到月底拿薪水――知道一个月又过去了。但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160 #160; 按:现在爱玲可以靠每半年结版税知道,只是相隔时间长一点。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秋色无南北,人心自浅深,这是我祖父的诗。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女明星、女演员见我面总劈头就说:我也喜欢写作,可惜太忙。言外之意,似乎要不是忙着许多别的事情――如演戏――她们也可以成为作家。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有人共享,快乐会加倍,忧愁会减半。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搬家真麻烦!可是一想起你说过:以前我每次搬家总怨得不得了,但搬后总觉得:幸亏搬了!我就得到一点安慰。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我故意不要家里太舒齐,否则可能:
(一) 立刻又得搬家
(二) 就此永远住下去,
两者皆非所愿。
你们卧室的小露台像庐山一角,又像壶中天地。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从前上海的橱窗比香港的值得看,也许白俄多,还有点情调。 按:近年香港也有值得大看特看的橱窗了。
教书很难――又要做戏,又要做人。
这几天总写不出,有如患了精神上的便秘。
写了改,抄时还要重改,很不合算。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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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2005年01月30日, 星期日 1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