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能帮我冲红宝石石 我会还给他的,不过要暑假.......

作者:时空之约
红色诱惑 朦胧中,心芒梦见自己身着绿色迷彩,脚蹬齐膝长靴,只身穿行在无边无际的亚热带丛林。他大汗淋漓,却丝毫不觉得疲惫,不时挥动着手中的砍刀,斩断阻碍前行的藤蔓和荆棘,他决心要找到红宝石矿山,用红宝石换回三十五万元人民币,把母亲的病治好。 他显得很自信,不时拿出指北针辨别着方向,每走过一段不长的路程,都要在显著的位置,找到一颗树,在树干上削去一块树皮,做成路标,俨然自己就是一名穿越丛林的高手。 他走啊,走啊,约摸又走了半天时辰,在一棵大榕树下停下了脚步,他打开地图,按照标定的路径,判断自己要找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 他努力睁大眼睛向四处搜寻,猛然他的心头一震,目光停留在左后侧一颗树的树干上,那是一颗被削去树皮的柚木的树干,那熟悉的记号不正是自己途中留下的路标吗? 不好!自己迷路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从他的心头传遍了全身。在山林中,迷路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缺水、断粮、孟加拉虎、还有毒蛇、毒虫、瘴气心芒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令人可怕的情景和意象,他要加快脚步赶快脱离这危险的境地。 可是,他的双脚却每每不听使唤,脚步越来越沉,他越想跑就越迈不开步子,越迈不开步子,心中就越紧张他感到无数孟加拉虎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而在他的周围,大片荆棘一层一层的疯长,无数条藤蔓缠绕著他的全身,越缠越紧,他眼睁睁地看着五毒蛇虫、乌烟瘴气一起向他袭来。 他大声呼喊,臂膊、手、腿和脚都在拼命挣扎,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越发感到自己没有了力气,他的生命快要被这些邪恶吞噬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奇迹出现了,在他眼前正上方那浓密树冠的缝隙中,闪过了一道红色光芒,那光芒是那样的温暖瑰丽和明亮,仿佛承载着他全部生命和希望,使他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暗示,他的情绪立即平静了下来,而在他周围刚刚发生的一切危险也变得烟消云散,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和平、安详与宁静。 这时,他隐约听到一种声响,从远方的天际飘来,渐渐的,那声响越来越清晰,这是他从未听过的一种音乐,她是如此的动听,象山泉在流淌,象百鸟在鸣啭,像无数温柔之手触摸抚慰受伤的灵魂,也许,这就是天籁之音吧。 心芒顺着天籁之音飘来的方向望去,说也奇怪,原先一层层包围着自己的大片原始丛林正迅速消退,让出了很大一片空间,眼前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开阔,天空又现出了久违的纯净的蔚蓝。远方,在翡翠色山峦之间,现出一道彩虹般绚丽的佛光,佛光之下,一座城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无数塔尖不时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忽然间,就在近处的天空,百鸟飞翔,凤凰鸣啭,心芒看到天空有一位美丽的仙子,踏着祥云,飘然而至。她面若桃花,双眸星光般明亮,一点红唇彰显万种风情,粉红色的衣裙随风飘动。她有着东方仕女的古典神韵,又有着当代少女的现代摩登。 只见,那仙子左手低垂掐着兰花指,右手掌心向上,轻轻托起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那红宝石幻动着七彩的绚丽光环,其间不时现出“2010克拉”的金色字样。 “2010克拉”,这是真的吗?心芒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网上查过,世界上目前发现的最大红宝石也不过100多克拉。 心芒揉了揉眼睛,又定了定神,仔细端详起这颗红宝石。他从未见过如此硕大如此美丽的红宝石,她那晶体结构的柱状造型,似一座宏伟壮丽的山峦;她那沁人心肺的玫瑰红的色彩和光泽,,仿佛凝结了人间所有的美好和吉祥。 心芒感到自己已化作一片薄雾,整个灵魂和生命都被她摄走了……。不用问,这仙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红宝石仙子,这宝石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红宝石之王。 心芒跟着红宝石仙子来到那座巨大的城堡面前,“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红宝石王国,我就是红宝石王国的公主……。”心芒一边听着公主的介绍,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座被无边翡翠色山林包围着的美丽城堡。 这是一座符合现代环保理念的绿色城市,大小宫殿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许多建筑被高大繁茂的热带树的树冠所遮掩,唯有哪些随处可见的金色佛塔高高耸出树冠之上,庄严而又伟岸,塔顶和塔尖所镶嵌的红、蓝宝石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熠熠发光,象星星一样璀璨。 美人如玉,青春如梦,值此良辰美景,在这个充满着无限诱惑的神秘城堡里,在这片蕴藏着无数宝藏的神奇土地上,接下来似乎注定要发生一段异乎寻常的美丽故事和动人传奇……。 嘟嘟嘟、嘟嘟嘟……,手机的闹铃响了又响。然而,闹铃今天却失灵了,它的响声并没有把心芒唤醒,心芒实在是睡得太深了,梦的太美了,他似乎还不愿意从这令人陶醉的美梦中醒来。 “心芒,心芒”,心芒听到了母亲那熟悉的轻轻的呼唤声,迷迷糊糊中,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里还喃喃念叨着“红宝石2010克拉”,“心芒,你说什么,什么2010”,母亲那略显消瘦憔悴然而却依然美丽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使劲晃了晃头,让头脑清醒了一下,“妈,几点了?”,“七点四十了,你的闹铃已经响过两遍了”。 心芒这才意识到今天起来晚了,上班可能要迟到了。他赶紧从床上跃起,匆忙洗漱完毕对母亲说,“妈,您不要忙早饭了,我到班上买点吃吃就可以了”。心芒说这话,其实也想让母亲多休息一会儿。他母亲刚治完一个疗程出院才两天,身体显得很虚弱。心芒说着话已走到了门口,母亲赶紧追上前去,“那你可要买东西吃啊,记住,早饭一定是要吃的!”,说着,还往心芒的口袋里塞了些零钱。 心芒休学已三个多月了,休学后不久,他便到临近闹市区的一家品牌服装店打工。 他骑着自行车飞驰在城关大道上,梦中发生的一幕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故事、那情节跟真的一样,2010克拉,真的有这么大的红宝石吗? 心芒认识红宝石,缘于一次偶然。那天,他思绪比较乱,随意翻看电视节目,无意中看到一家电视台正在播放鉴宝节目,他看到一藏家展示的约摸食指头大小的人工切削过的红宝石,被专家定价为三十五万元人民币。这个价格让心芒直乍舌头,这么一颗小石子,能值三十五万? 而更让心芒震憾的是,三十五万元,这不正是母亲治病所需要的费用吗? 心芒母亲得的是一种严重的血液病,要想彻底治愈,需要骨髓移植。进一步的治疗费用需要三十五万元人民币。 三十五万,对心芒家来说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从哪儿才能弄来这三十五万元人民币啊? 心芒的父亲是市职教中心的一名普通教师,月工资约两千元,母亲病退退休金不足七百元,妹妹心仪正在上高中。母亲生病对这个四口之家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灾难。 心芒家的困难,经过市电视台等新闻媒体报道后,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同情,通过募捐和民政资助等渠道,解决了他母亲第一期治疗的部分费用。 家庭所遇到的困境,让心芒变得早熟,也注定他要作出牺牲,过早地承担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家庭生活重担和责任,谁叫他是家里的老大呢? 心芒是在邻近高考的时候休的学,为此事,他也没少和父亲争执过。其实,心芒的心里很清楚,按照他的理科成绩状况考上大学几乎是不可能的!八中是市里的一所非重点中学,每年考上大学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哪有他的份啊!再说为了为母亲治病,为了保证妹妹能顺利上大学,他只有休学打工挣钱,其他别无选择。 心芒在服装店打工已有两个多月了,尽管女老板晴姐待他很好,但心芒知道,打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一定要想办法挣更多的钱。他想过做生意,而做生意需要本钱;他也想过炒股票,而炒股票同样需要本金。做这些事,显然目前条件不具备。那怎么样才能赚到三十五万呢?他在思考!他在寻找!他感到困惑!有时也显得心情烦躁! 红宝石----三十五万,电视中看到的这个鉴宝节目,无疑给了心芒很大的启示。很快,他到网吧,查了红宝石的相关知识,使他对红宝石有了初步的了解。 事实上,红宝石那晶莹剔透的质地,光艳照人的色彩,不仅对女人,而且对男人,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对心芒也毫不例外。 尤其是三十五万这个数字,让心芒真正认识到了红宝石的价值。在他的心目中,红宝石的色彩已成了血液的色彩,成了母亲生命的色彩,找到了红宝石,就等于找回了母亲的生命。 这些天来,心芒头脑中经常特发奇想,他有时想像自己插上了翅膀,飞到了中缅边境一带,在崇山密林中探宝寻宝。他的这种想像,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激情、一种冲动,他要外出寻宝去闯荡世界,他下决心要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很快,心芒越过了城关大道,又拐了两个街口,老远的,他就看到晴姐蹲下身子,正准备打开服装店的防盗门,苗条的身段,性感的穿着,散发着年轻少妇诱人的风韵! 他赶紧用力地蹬了几下脚踏,骑到了店门口把车停好,帮助晴姐打开了店门。 “心芒来了!”,看到心芒晴姐显得很高兴。 心芒明显感觉到,晴姐这段时间看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超乎姐弟关系的复杂情感。 “晴姐!我去买早点去了,我们一起吃吧!”心芒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你等等!这样的事情那能要你们大男人去呢!”晴姐一把扯住了心芒的胳膊,用力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你先坐着歇会,姐去为你买早点去!”晴姐说着,又投向心芒一种异样的眼神! 这眼神让心芒的心中不禁为之一动!我什么时候变成大男人了! 心芒对晴姐很敬重,对她婚姻的不幸也很同情。晴姐今年二十七岁,大心芒八岁,性格开朗活泼,是个能干的女人,人长得也很标致。 婚后,他和男人已开了两个服装店,赚了些钱。俗话说:男人一有了钱,就容易学坏。一段时间以来,她男人竟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整天不误正业,寻欢作乐,赌输了就伸手向晴姐要钱,有时还到店里来大吵大闹。 这不,就在前不久的一天,她男人喝的烂醉,竟在大庭广众面前调戏女店员小莲,小莲受辱已多日未来上班。 晴姐是个好强的女人,丈夫如此不争气,她哪能容忍,一怒之下便和男人闹起了离婚。现时,两人已经分居。 心芒很感谢晴姐对他的关照,他的月工资已从八百调到一千二,;对心芒家的境遇,晴姐也很同情,已先后为她家捐款三千元……;这些,心芒都默默地铭记在心,如有感恩的机会,他会加倍报答。 很快,晴姐从临街买来了油条、鸡蛋煎饼和豆浆,两人一起吃过了早餐,就忙着召唤着生意。 今天是周日,来了不少青年学生,心芒和晴姐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钟,显然,今天的生意不错,已经卖出了二十多套服装。 见顾客逐渐稀少,晴姐麻利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服装,把心芒拉到一边说:“来,心芒试一下,这是新进的款式,你穿了一定很神气。” 起初,晴姐雇佣心芒就是因为心芒人长得帅,能够吸引来少男少女和青年学生,为她的服装店增加生意。 而渐渐地,她发觉心芒的帅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帅气,他的帅气中包含着一种令人心动的气质和魅力。 你看,他哪由高鼻梁和尖下巴勾勒出的脸型,那清澈中略带几分忧郁的眼睛,那坚毅的嘴角,还有那高挑的充满活力的身材,无不洋溢着男性的青春美。 “合身,真合身!”晴姐一边称赞,一边为心芒整理着衣服,她的纤纤细手已经不止一次地为心芒整理过试穿的服装了!而这一次她的手在与心芒身体的接触中更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柔情! 心芒显然对晴姐这样的举动很敏感,以前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心芒总是要找个理由善意地进行回避。而今天,心芒却鬼使神差般地没有了一丝躲避的反应,而是顺从服帖地任凭晴姐的纤手在自己身上抚摸,他从晴姐的抚摸中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存和快慰!渐渐地他的身体被晴姐身上所散发的越来越浓的女人的香味所笼罩和包围,蓦然,晴姐的手摸到了他身体最敏感的坚挺的部位!他就像触电一样慌忙想躲开!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他被晴姐紧紧地搂住了! “晴姐!晴姐!别这样!别……!” “心芒!别紧张!姐喜欢你!……!” 面对着这样一位美丽多情而婚姻并不美满的少妇,他失去了反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倒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也许是因为他承受了太大的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急需要缓解和释放!也许还有其他说不清楚的缘故! 晴姐是过来之人,她当然知道怎么去做,才能让心芒满意,而她自己也能分享到她所需要的快感!她依然不住地触摸着心芒,用口头语言和肢体语言释放着女人的娇美! 他们做得都很成功!晴姐当然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然而,她的心中对心芒似乎也存有一种愧疚之感!而心芒显然是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强烈的刺激!对晴姐他也不能说是不喜欢!然而,事情过后,他觉得自己心里反而是空荡荡的,非但如此,他还像做了贼似的!在良心上受到了谴责!人家可是有妇之夫啊!尽管正在闹离婚,可毕竟还没办正式手续!我做的这算什么事啊! 心芒的头脑中恍恍惚惚!心中充满着矛盾和自责!晚上他想了很多,睡得也很晚,第二天早上的闹钟索性也不开了!顺其自然,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心芒!上班时间到了?”心芒被母亲的呼唤声叫醒。 “妈!我有点不太舒服!我上午就不去上班了!”心芒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病啦?要不要看医生?”母亲关切地问道! “妈!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心芒答道! “那你就多休息一会儿吧!妈去为你准备早饭了!”母亲说着,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望着母亲单薄柔弱的背影!心芒又想到了红宝石! 下午,心芒照常来到了服装店,见心芒来了,晴姐显得异常兴奋!她面色红润,双眸含情,迎上来就要做亲昵动作!这一次被心芒让过去了! “晴姐!我们两以后别这样了吧!”心芒说道! 望着心芒的举动,晴姐似乎也看透了心芒的心思,她嫣然一笑道:“心芒!姐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姐昨天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姐也是没有办法!姐但求你一件事情!!今后你那儿也别去,就在我这服装店里上班,你放心!姐不会再勉强你了!姐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两正说着话,外面响起了一阵吵杂声,心芒眼快,他看见人群中有一个胖敦的男人踉跄着,直奔服装店而来。 这不是晴姐的男人吗?只见他醉眼惺忪,满脸通红,就在他撞进店门的一瞬间,心芒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气。见到晴姐的男人,心芒如同见到了被他偷了贵重物品的主人!躲开是来不及了,只好着! “你这酒鬼,醉死算了,别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了。” “快拿…拿钱来,我没…没有钱用了。” “没有钱,有钱也不回给你去赌的,今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 “没钱,那你就…就跟我回去.” “我还上班呢,跟你到哪去?你那个家我已经过够了,不回去了。” 晴姐和男人吵着,拉扯着扭在一起,衣架也被扯倒了一排。 心芒见状,赶紧想上前劝解着,想把他们分开,但又觉得底气不足!忸怩犹豫之间,不想这个醉汉又把矛头对准了他! “你不回家,是不看上这小白脸啦?”晴姐的男人说着,双手过来就要扯心芒。 “你别把心芒扯里去,快滚!你这个醉鬼无赖。”晴姐怒骂着,用力将她男人往门外推。 晴姐男人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心芒的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显得如此尴尬,此刻,如果能在地上挖个洞,他就要钻里去了! 这时,围观的人愈来愈多……。 晚上,心芒回到家里,心情仍然很糟!看样子,是离开的时候了!他决定,把自己外出寻宝的想法告诉父母和心仪。他知道,他这一说同上次休学一样,又要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但他不说又不行,现在多方面的因素都促使他,必须要作这样的决定。 吃过晚饭,心芒来到父母的房间坐下,说是要和他们商量一件事情。 看到心芒的举止如此正规,父母的心不免都忐忑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个出格的儿子,下一步又要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爸、妈,这段时间我想出去走走。”心芒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说了一句过渡。 “安安稳稳在家呆着不好吗,你想到哪去啊?”父亲问他。 “我想去云南。”既然说开了,心芒觉得也没必要再掩饰了,他直接说出了目的地。 “去云南?那么远,你去云南干什么?”母亲赶紧追问。 接下来,心芒就把外出寻宝,闯荡世界的想法,向父母和盘托出。 “我不同意,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有这样的好事,有宝石别人不会去捡,等你去拿啊?” 不出心芒所料,没等他话说完,父亲就站出来反对。 “我不出去试试,宝贝能从天上掉下来呀?”心芒和父亲争辩着。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回学校上学去,考大学是正路。”父亲又引出了老话题,他的心怎么能够甘呢?他当然还是希望儿子能走上大学的路。 “爸,上学的事,您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是那块料!再说,上大学出来又能怎样?您都看到了,清华大学出来的同样去买肉,大学毕业生工作也不好找。”心芒又提出了他那个理由,这个话题,他和父亲辩论过不知多少次了。 “我考大学可以,那妈看病的钱从哪儿来呀?”心芒紧接着提到了他们家的实质性问题。 父亲沉默了良久,没有作声。他当然希望儿子好,但家里遇到的巨大困难,这的确又是现实问题。对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芒,你听话,哪儿都不去,还是去上学,今年如果考不上,我们再复读一年,你的前途要紧。妈就这样了,你能平平安安呆在妈身边,妈就知足了.”母亲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一家人的话说到这儿,接下来就再没有人作声。他们家每次商量讨论的事情(亦可叫辩论),基本上都是这个结果。 “爸、妈、哥,你们谈什么了?”一串明朗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静寂,这是心仪上完晚自习回来了。 “首先,我宣布一个特大喜讯,这次二摸,我又过了重点线!”心仪笑得是那样的灿烂。 同哥哥的性格一样,心仪也是那样的活泼可爱开朗,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因此,她是市一中同学们心中名副其实的校花和明星! 心仪带来的好消息,一下子把家里的气氛激活了,久违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脸上。 是啊,这对父母是不幸的,他们遇到了巨大的灾难;然而,他们也是幸福的,他们拥有一对他们所疼爱的儿女。尤其是心仪的优异表现,更为苦难中的他们带来了莫大的慰藉,也给这个逆境中的家庭带来光明和希望。在他们的心中,自己的儿女无论走那条道路,他们都会为他们的前程和未来而祝福! 嘟嘟,嘟嘟…,临海开往省城的班车缓缓地驶出了长途汽车站,心芒情不自禁地回眸,他看到了渐渐远离自己的父亲那单薄的身影,看到了越来越快掠过的家乡那熟悉的土地,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母亲噙满泪水的依恋的目光,耳边又响起了心仪再三的叮嘱声,“哥,早点回来呀!”“哥,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心芒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他这一走,不是三天两日能够回来的,一种离别的乡愁和悲凉顿时袭上了心头,他感到了远离亲人的孤独和寂寞……。 但很快,这种乡愁和悲凉,孤独和寂寞,演变成了一种悲壮,那寻宝救母的崇高精神,赋予他勇气和力量,他生命的激情早已被这种精神点燃了,尽管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充满艰险,但他决心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K155-----南京西开往昆明的直快列车,车厢的走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心芒挤过人群,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左侧衣袋,那是袋口用别针别着的衣袋,里面装的三千块钱可是他外出闯荡的活命钱啊!他不能有任何的麻痹大意和闪失,所以,这一路上,他的手也就很少离开过袋口。 第三天下午两点二十三分,火车准时停靠在贵州六盘水车站,上车的短途客很多,停车时间也较长。 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位老者引起了心芒的注意,他约摸七十多岁,从腮帮到下巴留满了长长的胡须,暴露在胡须之外的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皱纹,总之,那脸,像木刻,又像雕塑,充满了岁月的沧桑。而令心芒好奇的是,老者那袒露着的同样是古铜色肤色的胸前,竟挂着一颗红宝石吊坠,这与他拖沓的装束极不相称。 大胡子老者在与心芒隔着走道的右前方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心芒这时能清晰地辩认出,他胸前挂着的是一颗圆润的天然的红宝石吊坠,且比黄豆粒稍大一些。 列车又开动了,从六盘水上车的旅客很多,有不少人没找到座位,就在车厢的走道上站着。 列车快到宣威站的时侯,走过来一高一矮两名男子,在大胡子老者的座位旁站了下来,。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挡住了欣赏红宝石的视线,心芒对这两个人的到来并没有好感。那高个子总是在东张西望,象是在放哨望风;那矮个子紧贴着老者的身体站着近半个小时,几乎一动不动。心芒能看到老者上部的,仅是那微微露在外面的上衣袋口。这种情形,不仅让心芒警觉起来,他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自己左侧的上衣口袋,同时,也为老者捏了一把汗。 “旅客们:列车前方到站宣威车站,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提前作好下车准备。”随着列车播音员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提示,下车的旅客开始忙着收拾行李,车厢内也变得躁动和不安起来。 见下手的时机来到,高个子飞快地向矮个子使了个眼色,那矮个子熟练地把手伸到大胡子老者的外衣口袋,轻轻地掏出一个兽皮钱袋。二窃贼行窃得手后,正要抽身离去。 “老人家!您的钱袋!”说时迟,那时快,心芒不假思索地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双手紧紧扼住矮个子窃贼抓钱袋的右手,同时,顺势扭转将矮个子窃贼的手拧到其背后,迅即腾出右手,将矮个子窃贼按倒。 此刻,高个子窃贼凶相毕露,他飞快地从裤腿内抽出靴刀,居高临下向心芒的背部刺去。 “小兄弟!注意刀!”大胡子老者在一旁着急地提醒着。 心芒赶紧侧身躲过了这一刀,接着,便迅速扭着矮个子窃贼转了约90度,矮个子窃贼正好被扭到了心芒与大个子窃贼之间,成了心芒的人体盾牌。 没等大个子窃贼发动第二次进攻,心芒瞅准了大个子窃贼持刀的右手手腕,飞起一脚将刀踢飞,这时,两名列车乘警也闻讯赶到,和心芒一起将窃贼制服。 直到这一刻,心芒才松了一口气,他暗暗庆幸自己初二到高二暑假期间,在市业余体校擒敌拳和跆拳道的训练中所付出辛苦没有白流,这第一次实战就取得了实效。 车厢内响起了长时间热烈的掌声,车长、乘务员和车厢所有乘客都为心芒见义勇为的优异表现鼓掌喝彩。 大胡子老者拉着心芒的手,感谢的话自不必说,他上下前后把心芒打量个遍,关切地问:“没受伤吧,小兄弟?” “大爷!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心芒高兴地回答。 “好!好!好啊!小兄弟!”老人对心芒赞赏有加。 接下来,在余下的旅途上,这对宛若祖孙的一老一少便开始了促膝长谈,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心芒在跟老人的交谈中得知,他是一位景颇族老人,他的真实名字叫木日森,但当地很少有人喊他真实的名字,一般都叫他“大胡子”,或叫“鬼三遭”,意思是和死神遭遇了三次,后又死里逃生。他的老家在瑞丽东北潞西的一个叫小日月山的景颇族山寨,他很少回老家去,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闯荡,整日里穿行在山区密林,常年与宝玉石打交道。他这次到六盘水是看他的妹妹,他妹妹也是他的唯一亲人,他们已经三年多没见面了。 老人与宝玉石的悠久渊缘以及神奇经历,令心芒痴迷向往,他对老人愈发敬重,头脑中当即产生了拜师学艺的想法。 “大爷!我想拜您为师!您看,是否妥当?” 其实,心芒的想法也正合老人的心意。老人在得知心芒的情况后,十分赞赏心芒不畏艰苦、寻宝救母的精神和见义勇为的人品,这种精神和品格与景颇人刻苦耐劳、骁勇威猛的民族性格如出一辙。 老人欣然同意了心芒的提议,当即从筒帕里取出一个酒筒,自己先喝下三口酒,然后,又把酒筒递给心芒,让心芒也喝下三口酒,他们就用这种极简略的方式,在飞速前行的列车上,确定了双方的师徒关系。 也许是机缘,也许是巧合,苦难的遭遇,坎坷的经历,以及对世间美好事物的共同追求,将这一对“忘年之好”的命运从此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 晚上二十二点左右,列车抵达昆明站,师徒二人就在昆明火车站的候车大厅边聊边休息度过了这一夜。第二天清晨七点,他们便搭上了昆明开往瑞丽的班车。 滇缅公路零公里纪念碑---由一只巨大筑路用的石碾为主体构成的纪念碑,首先跳入了人们的眼帘,给人以极大地震撼。是啊,踏上了滇缅公路,就等于走进了一段中华民族苦难深重的岁月和可歌可泣的历史,心芒看到,他师傅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凝重起来,可以感觉得出来,老人对这条道路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那是1938年初秋,木日森童年所居住的景颇族山寨有五十多名民工被征用,加入了修筑滇缅公路的筑路大军,说是民工,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木日森那时还不满四周岁,也跟着他的爷爷来到了筑路工地,他带着他心爱的长尾巴小鹦鹉,这只小鹦鹉是他爷爷在山林里抓到的。而他的小伙伴们则带来了狗、公鸡、猴子甚至还有穿山甲等宠物。 筑路工程进行得异常艰难,那时根本没有挖掘机、压路机等施工机械,村民只能靠双手和背篓运来泥土和石块,然后靠人力,拉着大石碾对路面进行碾压。 不幸的是,就在滇缅公路整个工程完工的前二十天,木日森的爷爷却永远离开了人世。由于年老体弱,他在撬挖一块山石时,不慎跌落两千多米深的山崖。那是木日森撕心裂肺的一天,任凭他怎么哭喊呼叫,深爱着他的爷爷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那天,他索性放飞了长尾巴小鹦鹉,让他那心爱的长尾巴小鹦鹉,代他去寻找他爷爷的灵魂,并代他去守卫那长眠于滇缅公路旁深山峡谷内的他爷爷的尸骨。 没有人作过准确统计,修筑滇缅公路有多少中国劳工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也许,只有当年亲身参加过筑路的人自己心中最清楚:这条道路当年铺设的不是沙石,而是人肉和人骨,是千千万万中国人的热血。 正是靠着二十万人的筑路大军这种艰苦卓绝的努力,仅用了短短八个月时间,就在崇山峻岭和原始深林中修筑了长达954.4公里抗日战争生命线,使得,大量的汽车、军火、汽油、药品、棉纱等战略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抗战大后方,极大地支持了中国的抗战,最终赢得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滇缅公路在丛山峻岭中向前延伸,心芒听着师傅动人的讲述,越发感觉到脚下这条道路的庄严与神圣。时光荏苒,沧桑巨变,尽管70年前崎岖不平的砂石路,如今已变成了由柏油水泥铺设的高等级公路,但心芒仍然能够想象得出,当年修筑这条国际大通道的艰难与悲壮,20万民工手推肩扛,那些老人、妇女、儿童,还有那些儿童带来的猴子、狗、鸡、穿山甲等宠物,这当中,当然也有木日森的爷爷和木日森幼小的身影,还有那只长尾巴的小鹦鹉,这些,将成为人们记忆中永不磨灭的画面。 远方,宏伟的高黎贡山时隐时现,班车快速越过澜沧江、怒江等中国西南水流湍急的大江大河。然而,那些散落在江河两岸山坡上的抗战将士的墓碑和美军飞虎队阵亡飞行员的墓碑,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滇缅公路所经过的每寸土地都洒遍了抗日烈士和国际友人的鲜血,而这些抗日烈士和国际友人的鲜血和生命,如今,依然绚丽着中国西南这片壮美的山川。 下午两点左右,班车抵达滇缅公路在境内的最后一站----腾冲,远远望去,叠水河瀑布一侧的山坡上,从山麓到山顶,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无数块墓碑,车到近前,“国殇墓园”四个气骨铮然的大字赫然醒目,这就是闻名中外的国殇墓园,这里安葬着滇西抗战期间在光复腾冲战斗中牺牲的九千多名中国远征军将士,和十九名盟军官兵。墓园真实地记载着滇西焦土抗战的惨烈与悲壮,让人们永远记住了那段中国远征军和盟军在滇西浴血奋战的岁月,记住了那些为民族自由独立而英勇战斗壮烈牺牲的将士,也把人们对滇缅公路的情感推向了极致。 班车在腾冲转向西南,渐渐地驶离了滇缅公路,然而,心芒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民族的灾难深重的历史与自己坎坷的经历,在他那有正义感的心灵引起了强烈共鸣,他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苦难的祖国,想到如今还在遭受病痛折磨而深陷苦难中的母亲;从那些为祖国自由独立而甘愿献出生命的将士,想到为拯救母亲于病痛之中而愿意付出一切的自己,他的热血就要沸腾了,他的整个生命仿佛已经融入当年滇西抗战的那片血色之中,融入为拯救母亲而与强敌进行的血肉纷飞的搏杀之中。由血液的色彩,他又联想到红宝石,而他现在离红宝石的故乡是越来越近了。 穿越了无数的崇山峻岭,班车驶进了一望无际的平坦和开阔,天空又重现雨后的湛蓝,车窗外出现了大片大片相连的碧绿的水田,在碧绿的水田之上,那一团团、一簇簇、被绿树翠竹掩映着的竹楼隐约可见。远方,依然能看得见,那平缓柔曼而又苍翠的山峦的曲线,连绵不绝地沿着地平线起伏,从那儿偶尔飘过来几朵云雾,与近处村寨中高耸的金色佛塔遥相呼应。 “这近处是傣家的竹楼,远处,那半山腰中被云雾笼罩的是景颇族山寨。” 心芒的心情这时已平静了许多,他一边听着师傅的介绍,一边欣赏着车窗外的美景。也许是前世有约,也许是今生有缘,他对眼前的这片美丽而陌生的土地,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边疆人民在这里生长。 密密的寨子紧紧相连, 那瑞丽江水碧波荡漾。 …… 车内响起了这优美动听的歌曲,随着《瑞丽市市歌》那舒缓动人的旋律,瑞丽江,展开了她那旖旎迷人的画卷 这像是一湾从音乐和绘画中流过的碧水清波,江面平缓而开阔,碧透了的江水被晚霞染成了金色,一阵薄雾飘过,隐约可以看到更远处的江面,有几只渔家的扁舟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移动,一群显然是受到惊吓而飞起的灰鹅,它们展开的翅膀则被晚霞背景的江天定格成永恒的剪影,再看江两岸,那些竹树环合的村寨,还有那些被凤尾竹掩映的一家连着一家的傣家竹楼,更为瑞丽江的风光增添了无限情韵。 瑞丽----美丽的中国西南边城,正张开她那秀美的臂膊,迎接远方儿女的到来。 傍晚时分,华灯初放,从市客运中心下车后,大胡子便领着心芒,穿过繁华的街区和广场,转弯抹角来到了一条远离市中心地段的偏僻街道,师徒二人在一家小旅馆门口停了下来。 “天涯归客”,好一个令人触景生情、过目难忘的名字,心芒脱口而出念出了这家旅馆招牌上的店名。 “哎呀,是那阵风把大胡子给吹回来了啦!”听说话的口气,旅店的老板是个汉族人,显然他跟大胡子很熟,老远地就从旅馆前厅的过道上跑出来跟大胡子打招呼。 “噢!回来了,回来了,我要是不回来,你旅店生意怎么做啊?”大胡子高兴地略带幽默地应酬着。 “这不,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小客人,他也是汉族人,你以后可要多关照噢!”接着,大胡子又把旅店杨老板介绍给了心芒。 杨老板这才注意到大胡子身后的心芒,不禁眼睛一亮,他这些年还真很少见到如此标志的汉族男孩。 “那是一定,一定,我给你们房间再加一个床铺,还收你们每月六百元,怎么样?” “嗯,这样吗,还差不多!” 大胡子和杨老板寒暄着,彼此显得很融洽。 “师傅!是大师伯回来啦!” 随着喊声,从楼上楼梯的扶栏,飞快地窜滑下来一名傣族男孩,就像猴子一样敏捷。他身子长得很结实,个头比心芒略矮一点,皮肤略显黝黑,大眼睛、厚嘴唇,一张长圆脸显得很憨厚。 “这是你师哥岩罕。”大胡子把心芒和岩罕拉在一起。 “师哥!你好!”心芒主动地拉住岩罕的手。 这时,楼梯“噔、噔、噔”地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脚步声中走下来一位傣族汉子,他约摸五十多岁,上身着浅色的无领大襟小袖短衫,下身着黑色长管裤,浓眉大眼,长满胡渣的四方脸上泛着血性的红润,坚毅的面容中透出几分仁慈与宽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饱经风霜、历经岁月磨砺过的人。 “大哥回来了!我们已经准备好酒菜,恭候多时了!”他对大胡子很敬重,招呼声平缓而宏亮。 心芒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的二师叔召勐龙,他在火车上听过师傅用手机和他的通话声,且也听过师傅关于他的介绍。 这是一位与木日森拜把子的患难兄弟,他们相识已满三十年光阴,这期间他们在跟宝玉石打交道的过程中,曾多次穿越中缅边境,在缅北的崇山密林中历经艰险,生死与共。至今,他们仍朝夕相处,在生活上相互照应。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代人的年龄,但仍以兄弟相称。 “心芒!快来拜见你的二师叔!”大胡子把心芒拉到了召勐龙的面前。 “拜见二师叔!往后恭请二师叔多多指教!”心芒恭敬地向召勐龙深深地鞠了一躬。 召勐龙高兴地将心芒拉到自己身边,摸着心芒的肩膀连说三声:“好!好!好!”显然,他已在之前的与他大哥的手机通话中知道了心芒的一些情况,并且,在见面后对心芒的印象已超乎他之前的想象。 师徒几人见面后,大胡子和召勐龙便招呼着杨老板一起上了阁楼,这阁楼面积不大,不到三十平米,东南北三面靠墙部分,分别摆放着三张床铺,西面靠门的这一边,也就还有一人床的位子。房中间的小桌上已摆满了酸笋烧鱼、景颇鬼鸡、舂菜等傣族景颇族特色菜肴,这是召勐龙特地从临街的傣族景颇族土菜馆点来的,桌上还放着一瓶大胡子爱喝的景颇烧酒,酒瓶的瓶盖已被打开,一进门便可闻到一阵阵散发着米酿清香的醇香味。 卸下了筒帕等行具,大胡子首先安排杨老板入席就座,后让召勐龙、岩罕、心芒依次就坐。心芒赶紧端起瓶酒,依次把众人的酒杯斟满。 大胡子首先站起来,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热情洋溢地致起了“祝酒辞” “今儿,是我们师徒四人团聚,大伙儿高兴,首先感谢我们的朋友杨老板前来助兴!来!大家一起先干了这一杯!”。 大胡子的这一席话,一下子把聚会的气氛推到了。每个人都高举酒杯,痛痛快快地饮下了这杯酒。 三杯酒下肚,众人的情绪都开始高亢起来,再看那大胡子坐在凳子上竟手舞足蹈,嘴里哼起了景颇人的情歌。 “啊哟喂!亲爱的小姑娘哎,/你的歌声怎么这样好听?/你的歌声是听到了,/但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 “好!好!”众人一起喝彩,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正当大伙喝到高兴处,只见大胡子用手猛地一拍脑袋,好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问召勐龙:“今天是星期几啊?” “今天是星期六。”召勐龙回答说。 “那,我那宝贝侄女,你今天怎么没让她过来呀?” “噢,她们学校今天下午有活动,她来可能要稍晚一点。” 大胡子所说的他的宝贝侄女,就是召勐龙的女儿召美乔,她在瑞丽市国际珠宝翡翠学校上学,学的是珠宝加工专业,她几乎每个周末都来看望他的父亲召勐龙。 大胡子和召勐龙正说着话,召勐龙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着***对众人说:“这不,她来啦!”召勐龙的话音还未落,一位十分漂亮的傣族小卜少已站在门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穿着绯红色底色绣着美丽花边的丝织傣族衣裙,精致的齐腰紧身短上衣,圆领窄袖,袖管细长,紧紧套着胳膊,那腰身细小长至脚面的筒裙,把身材修剪得更加修长苗条。那标准的傣族美少女的脸蛋上,蛾眉下一双美丽的眼睛,清澈得就像瑞丽江的碧波在荡漾,还有那端庄的口、鼻,以及那端端正正盘起的发髻,都在生动展示着傣族少女的天生的美艳与动人。 “来,快过来!侄女!让伯伯好好看看你!哦!几日不见,我的宝贝侄女长得更水淋标致了!”大胡子把美乔拉到跟前,他每次见到美乔就有夸不完的话。 杨老板忙唤来店员,在召勐龙的座席旁为美乔加了一只凳子和一付餐具,他还关照厨房又做了几个汉族的菜。 “美乔!来,认识一下!这是你新来的心芒哥!”召勐龙把心芒介绍给了美乔,还介绍了心芒在旅途中见义勇为,帮助大胡子伯伯,奋不顾身勇斗窃贼的壮举。 美乔望着心芒那张英俊清秀而又似乎熟悉的面庞,若有所思,她觉得他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在电影电视中?不对!在生活中?不可能!在梦中……?她一时想不起来,父亲的介绍,更增加了她对心芒的敬重,心中隐隐地滋生了对心芒的爱慕之情。 心芒对美乔同样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长相很像他梦中所见到的那位红宝石公主,但眼前的美乔却比那位红宝石公主少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她是这样的亲近、纯真、美丽而又自然,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漂亮女孩,但惟有现在的美乔让他砰然心动!蓦然!他的心头又出现了晴姐的形象,这让他的心绪一下子又变得复杂起来!他心中暗自道: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高尚!他心中这样想着,活泼跳动的眼神躲开了美乔那纯情的目光! 美乔的到来,把聚会的气氛又推向了,如果说之前的聚会,是师徒和朋友相聚的话,而现在的聚会则更像是一个大家庭成员的聚会。 大家不分老幼,无拘无束,彼此亲近,相互祝酒,屋子里充满了笑声和欢乐温馨的气氛。 这时候大胡子已经高兴得离开了座位,又重新背起了他那除了睡觉和吃饭之外从不离身的筒帕,在室内挑起了景颇族的木脑纵歌。 杨老板更是借题发挥,他干脆提议大伙到下面院子里去纵歌跳舞,他的合情而适时的提议,当然得到全体一致的赞同和欢呼。 院内的碟片播放机响起了人们耳熟能详的孔雀舞曲,美乔那婀娜的舞姿,随着葫芦丝轻盈悠扬的旋律而起转开合,他屋的旅客都不约而同地走出房间,他们中间有德昂族的茶商、阿昌族的刀匠,还有几名内地来的汉族游客,他们先是站在环院楼台的楼道上观看,而后,都情不自禁地走下来,加入到院中欢聚的人群,这只“金孔雀”精彩的表演,让大家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最隆重的节目,当然是全体都参与的木脑纵歌,由大胡子领舞,他和召勐龙还有阿昌族的刀匠,手里都举着铮亮的一米长刀,其他人都在他们的后面排成了舞队,人们边唱边跳,随着高亢的音乐旋律和激越的鼓点,纵情摇摆。 在这美好的南国春夜,这些来自不同民族普通而平凡的人们,他们有的素不相识,有的舞步尚显生疏,但他们却亲如一家,所有的人都在尽情挥洒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份激情和快乐,这中间也寄托着他们对明天更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他们的歌声和欢乐,早已飞出了这个小小的院落,而随着灯光和星光,飞向那更灿烂的远方。 心芒的眼睛闪动着泪光,今夜的一切都让他感动,在这遥远的边疆,他今后已不再孤独,他遇到了这么多朴实善良而又美好的人们,是他们给了他亲人般的温暖和关怀,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对这些,他将永远铭记在心,感恩不尽。 这一夜,心芒久久不能入睡,他在发给爸妈和心仪的信息中,写下了这样的字句:“这是一片美丽神奇的土地,各民族和谐生活,亲如一家。在这里,我将找到我青春的梦想,找到我生命的价值.” 由于昨天晚上的欢聚延续时间长,今天,师徒四人起得较迟,待他们吃过早饭,已九点多了。听说要去赌石,兴致最高的当数心芒了,他一口气从床下拿出了四个大蛇皮口袋,卷成了一卷,并用塑料绳扎好,准备装石头用。 师徒四人出了旅馆,从临街上了公交车,二十多分钟后,越过瑞丽江大桥,便来到了瑞丽江东岸的姐告。 姐告位于瑞丽市南四公里,面积1.92平方公里,东南北三面和缅甸的木姐镇相连,是云南最大的边贸口岸,也是中国目前规模最大的宝玉石原料毛石交易集散地,赫赫有名的姐告宝玉石城就位于边境贸易区内,它占地十余亩,有店铺近百家。许多来之缅甸、泰国、巴基斯坦、印度和斯里兰卡等国的宝玉石商人常年来这儿做生意。 今天,宝玉石城的人气很旺,一进大门,但见厅内厅外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连厅外的小广场、花墙旁的空地和走道两旁都摆满了摊铺。师徒四人来得正是时候,每天上午九点到十点半,正是宝玉石城交易的高峰时段。 “快看!鬼三遭来了!他和召勐龙今天带来了两个孩子,不知又要搞出什么鬼花样来啦?”一个精明的缅甸石商眼快,他老远地看到了大胡子一行,用手抵了抵身旁的另一个缅甸石商的胳膊,小声议论着。 大胡子和召勐龙边走,边不停地和当地石商还有缅甸、泰国等国石商打着招呼,在这姐告宝玉石城,他们也算是声名显赫了,凡是做宝玉石生意的人是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的。 大胡子来到一位石商摊铺前,这位石商赶紧跟他和他的一行人打招呼,并竭其所能,逐块逐块地向大胡子兜售他自己认为都是顶级的翡翠原石。 “好,好,难得,难得。”大胡子虽连声夸奖,但却漫不经心,这时候这个摊位旁已围拢过来许多人,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大胡子和召勐龙到哪,人们就跟着围到哪。 蓦地,大胡子动作飞快地用左手从石摊上迅速抓住一块石头,顺手摸了摸,然后翻手向上,用力向空中把石头掂了掂,这是他不经意间的习惯动作,这时,在场所有人的眼球都被这块石头吸引过去了,大伙都心想他要下手了。 只见他,左手在空中不停地拨弄翻转着那块石头,同时,不紧不慢地对身旁的岩罕和心芒说:“选石挑石,首先要弄清楚这块石头是产自哪个矿口的石头,不同矿口的产品,货色特点也不同。有的矿口翡翠种水太嫩就不太好,有的矿口种水老,翡翠价值也就高出了许多。其次,还要看毛料外皮的颜色和图案,如果颜色适中并附有一些特征图案,也很可能决定其内部翡翠的质地。另外,还要看石头的透光性,透光性越好,说明其“水”越高,翡翠品质就越高。这几方面结合起来,才有可能找到一块好的毛料。” 大胡子的这一席话讲过以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胡子和召勐龙是带着徒弟们现场教学来了。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仍然坚信,大胡子和召勐龙不是光说不动手的人,他们一般不轻易出手,而一旦出手,则必有斩获。 到了另一石摊前,召勐龙则结合原石样品,向岩罕和心芒详细讲解了缅甸玉石产地的一些知名矿口。“先说后江玉:分老后江玉与新后江玉,均产于冲击沙中。其中,老后江玉产自冲击层底部,皮薄成灰绿***,个体很小,很少超过0.3千克,水好底好,常产满绿高翠,做出成品的颜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制作戒面的理想用材。新后江玉个头较大,水与底均比老后江玉差,密度和硬度也略小,裂纹多,即使满绿高翠,也很难做出高档饰品。还有帕岗玉:属历史名坑。帕岗玉皮薄,皮色以灰白及黄白为主,玉石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色足,个头较大,从几公斤到几百公斤大小不等。老怕岗以产皮壳乌黑似煤炭的黑乌沙玉著名,但已全部采完,目前市场所见乌沙玉均产自麻蒙……最后说说木乱干玉:为新厂玉,水好底好,有白雾,以出产紫罗兰和红翡玉为主,一般在一块玉料上,紫、红和淡翠并存,但裂纹多。”召勐龙一口气流水般地讲完了缅甸玉石的十大名坑。 人群中一位俄罗斯女石商,听得有点不耐烦了,小声嘀咕道:“你讲的这些知识,世界各国宝玉石教科书上都有明确记载,你一下子讲那么多,你的徒弟能记得下来吗?赌石,不仅要靠知识,更要靠经验和胆识。” 大胡子显然听到了她的说话声,马上接过了她的话题,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这位女士说得很对,赌石,不仅要靠知识,还要靠经验和胆识,更重要的是要靠感觉和悟性。赌石的最高境界是心法,你要闭上眼睛,用手去摸,你要屏住呼吸,用心去听。”此语一出,令全场一片愕然。 大家还从未见过有人闭着眼睛去赌石,更没听说过赌石有什么心法。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大胡子今天在这儿是卖关子故弄玄虚。但更多的人则对此说法深信不疑,心芒就是其中一个,他不仅全部记住了师傅和师叔今天讲的有关玉石鉴别的一些常用知识,而且特别欣赏师傅所说的赌石中的感觉和悟性,由其对师傅讲的“用手去摸,用心去听”等话语推崇有加,他坚信,确有赌石的心法,这心法就在师傅心中,师傅心中的境界便是赌石的最高境界。 任凭众人如何着急,大胡子和召勐龙还是不紧不慢,他们带着两个徒弟把宝玉石城的厅内外大小店铺几乎逛了个遍,其间,还向两位缅甸宝石商人,详细打听和询问了抹谷那边几家宝石矿山近期承包经营和生产的情况。 最终,大胡子在一位上了年纪的缅甸石商摊铺前停下了脚步,大胡子和老石商彼此打着招呼,他们相互很熟,已经是老主顾了。这位老石商诺大的摊铺上摆满了翡翠原石,林林总总,以大块原石居多。 众目睽睽之下,大胡子还是以他那魔幻似的动作,不仅用左手,而且还用右手,用两只手轮流不停地摆弄着一些个头较小的原石,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谁都想知道他接触过的石头中哪块石头最好,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欢其中的哪块石头。而此时,每块石头品种的优劣、质量的高下,只有大胡子自己心里最清楚。 特然,人群中中有人大喊一声:“让大胡子现场展示一下他的绝技,来个闭着眼睛赌石,大伙看好不好啊?”话音未落,全场立刻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人们情绪高涨,同声高喊“好!好!” 刚才喊话的,是在当地宝玉石界也较有名气的被人们称作“翡翠张”的张姓石商,这翡翠张主要从事玉石加工,与大胡子和召勐龙业务上多有往来,也可称得上是大胡子的朋友,至于大胡子闭着眼睛赌石,他也没见过,只是多少年前曾听上辈老人提到过,今天他也想开开眼界。 翡翠张的这一喊,确是远远超出了大胡子的意料之外,他之前毫无思想准备,他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不想再过分张扬,于是再三推却,但无奈,翡翠张已把他推搡到附近的一个高台上,整过宝玉石城的人全都涌了过来,人群中掌声、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种形势窘迫下,大胡子只好让宝玉石城的工作人员搬来了几张桌子,在高台上又搭了一个平台,他从筒帕的里层取出了一块红色的丝绸围巾,让翡翠张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这块红色丝绸围巾,他已经多少年未用了。之后,他吩咐岩罕和心芒,把缅甸老石商原存放在地上的个头较大的石头全都搬到平台上依次放好,众人数了数一共十六块,这些石头,在此之前大胡子既没看过,更没用手摸过。 这时,台下早已静谧无声,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每个人都想看个究竟,看看大胡子是如何用“心法”赌石的。 只见,大胡子站到台前入静约半分钟,口中好像念念有词,之后,他开始从第一块石头摸起,动作依然是那样的飞快连贯,每块石头上、下、左、右、前后、对角,不多不少,只摸十四下,且两块石头之间从不停顿,他从第一块石头一直摸到第十六块石头一气呵成,最终,他回到了第九块石头跟前,右手放在石头上,左手摘去眼上的红色丝绸围巾,向观众示意,他要赌的就是这块石头。 大胡子这一连串游龙飞凤般流畅的动作,看得台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十多秒种后,人们才醒悟过来,纷纷涌上前去,都想看明白大胡子所赌的这块石头,究竟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 人们看到,这块石头标明18kg,除了外形饱满丰厚外,其他并无特色,它的皮壳灰黑略带杂色,上面怎么也找不到人们在赌石时所期待出现的,往往是好料才能有的蟒纹和松花纹。而通常这种灰黑并略带杂色的石头,在赌石中变数最大,人们一般都不敢碰。 这时,站在最前排观看的当地有名的几名赌石高手中,已有人开始摇头,而人群中更是炸开了锅,人们议论得好不热闹。有的说:“大胡子这次非栽了不可!”而也有的说:“不一定!”,认为大胡子这是高手过招,不能用常人眼光看待,总之,是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说实在的,就连跟随大胡子闯荡多年的召勐龙,此刻心中也是上上下下,没有了底。 鉴于,大胡子是表演展示,缅甸老石商在这块石头上也就没想赚钱,收了大胡子12000元人民币的成本价。 赌石接下来的一道程序,也是赌石的最后一道程序,当然就是开料切石。 开料切石,又叫解石,行内流传着这样一句口头禅,叫做:“一刀富,一刀穷,一刀疯狂,一刀亡。”可见,解石过程的惊心动魄。一块石头如果切开后,是满黄或满绿,行话叫“大涨”,会让买者一夜暴富;如果切开后不见黄和绿,行话叫“解跨”,轻则血本无归,重则倾家荡产。所以,在真正开料切石时,一般买家都不敢亲自在场,而是躲在附近,烧香拜佛求佛保佑。 大胡子一行带着赌来的那块石头,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与宝玉石城一墙之隔的宝玉石毛料加工场,在偌大的工棚下,那台中国昆明产的特大型解石机,已被人们左一层右一层地围得水泄不通,岩罕和心芒分开人群,把那块石头端端正正地抬放在机器的操作台上,解石的是一位有着四十多年开料切石经验的中国老师傅,大胡子经他手解“涨”过的上等原石毛料,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二人照面后也没有更多言语,其实彼此已是心照不宣。 解石老师傅不紧不慢地递过来一节粉笔,望着大胡子并不做声,意思是:“这石头怎么开?” 大胡子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说道:“下刀半公分到一公分,方向角度你看着选,随你怎么切。” 只见,解石老师傅用那节粉笔在石上选择了一个下刀的位置,在刻度盘上标定了0.6cm,,随即合上了机器电源的开关 工棚内,除了解石机的巨大轰鸣以及飞旋的齿轮刀片与石头亲密接触所发出的刺耳声响外,你再也别想听到其他任何声音,而此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焦急的等待这一刀下去的结果。 心芒端来了两个凳子,让师傅和师叔坐下等待,他这是第一次观看赌石,更是第一次观看他师父赌石,他看着水和泥沙从飞旋的刀片上和石头的切口内不住地流下来,随着切刀的锋口在石头切面上一毫一厘地不断深入,他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这时,再看看他师傅,却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这和他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他时所看到的“雕塑”和“木刻”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 解石机的轰鸣声渐渐地停了下来,工棚内又响起了人群的嘈杂声,人们蜂拥地挤了上来,都想第一眼看看那被第一刀切开的石面是何“芳容”。 待解石老师傅用清水,分别冲去切开的两面石面上的泥沙,人们看到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那两面石面上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依旧是和这块石头的外表几乎一样的普通石头的颜色。人群中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大伙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来。 停顿片刻,解石老师傅调整了一下操作平台上那块石头的姿态后,还是不紧不慢地递过来那节用剩下的粉笔,望着坐在凳子上的大胡子,仍然不做声,这是明摆着的意思:“这第二刀怎么开?” 大胡子还是用手摆了摆,只是把刚才说过的那句话稍作修改道:“下刀一公分,方向角度你自己选,随你怎么切。” 这次,那解石老师傅先把刻度盘上的0.6cm改成了1.0cm,之后还是用那节用剩下的粉笔又在石上选择了一个下刀的位置,随即又合上了机器电源的开关。 工棚内又响起了解石机那巨大的轰鸣和刺耳的声响,这时,在场的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大胡子基本上也就剩这一刀的机会了,也就是说按赌石的常识,论这块石头的大小个头,这第二刀下去,大体上就可以断定这块石头的价值和命运了。 心芒看到,师叔已经坐不住了,他在轰鸣不息的解石机旁的狭小空间内来回度步,而岩罕则紧随着他,在他的左右不知所措,心芒的心急得快要跳到嗓子眼外面来了。而这时,他再看他的师傅,还是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那张“雕塑”和“木刻”式的脸,依旧毫无表情。 解石机的轰鸣声又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此刻,工棚内反而变得异常安静,原先的人群嘈杂声没有了,人们已不再往前拥挤,每个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人群中静的连喘息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得到,整过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冰种阳绿!”,一个异常兴奋的喊声打破了静寂,从不多言的解石老师傅,举着那块被第二刀切割下来的石片高喊着跳了起来,围在前面的人们终于清晰地看到,那被清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主料切面上大面积透出的晶莹的光泽,以及自然向冰种深处渗透的纯正的翠绿,也激动地跟着解石老师傅喊了起来,“冰种阳绿!”,“冰种阳绿!”,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一起发出了欢呼! 大胡子、召勐龙、岩罕和心芒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众人拥簇着把大胡子高高举过头顶,围着那台特大型解石机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赌石的胜利不仅仅是大胡子个人的胜利,而是在场所有人的胜利。四十年后,大胡子再一次感受到了赌石英雄的滋味,不过这一次,他是在祖国的土地上,在人们激动的欢呼声中,他流泪了。 解石老师傅和缅甸老石商,都敬佩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在这位中国解石老师傅四十多年的开料切石生涯中,他还是第一次从灰卡玉坑口的毛料中开出如此高品质的“冰种阳绿”。翡翠张当即以九十万元人民币的高价买下了这块灰卡玉坑口中的毛料极品,这其中,大胡子还让了他近一半的价格。 第七章第一次和女孩正式幽会 中午,大胡子和召勐龙谢绝了诸多好友的盛情邀请,师徒四人自然选择了和美乔在一起的家庭式的欢聚。美乔就读的国际玉石翡翠学校,也位于姐告边贸区内,与宝玉石城相距不远。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傣族烧烤店的门口,师徒四人英雄凯旋般地归来,受到了美乔的热烈欢迎,并接受了她的献花。 在欢乐温馨的气氛中,一家人享受着米粉、烧烤等各式傣族美食,也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平和、宁静与安祥。席间,大胡子和召勐龙谈得更多的是,缅甸红宝石矿山有关的一些事情,而心芒和美乔讨论最热烈的,还是宝玉石毛料的挑选和鉴别,岩罕不善言辞,看到心芒和美乔谈得如此亲密,心中不免产生了妒意。 饭后,美乔邀心芒去参观她们的学校。俩人越过姐告国门大道,便来到了瑞丽国际玉石翡翠学校,但见,崭新的楼舍整洁有序,校园内绿树成行,绿草如茵,美乔带着心芒先后参观了她们的教学大楼、宝玉石雕刻教室、美术设计室以及珠宝玉石鉴测检验中心等教学设施,并逐一作了介绍,心芒很是羡慕美乔能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机会。 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谈,在交谈中心芒得知美乔的家,住在西双版纳的勐龙,因父亲常年在瑞丽做宝玉石生意,受父亲影响,也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她初中毕业后便直接报考了瑞丽国际玉石翡翠学校。 美乔还谈到了岩罕,岩罕也是西双版纳人,早年父母双亡,后流落瑞丽街头,十三岁时被她父亲收留,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看,而岩罕也像哥哥一样保护着她。 穿过了一条林荫大道,两人来到了校区的最高处翡翠岗,从这儿向南望去,可以看到四百米开外缅甸翠绿的水田和苍翠的山岗。而从这儿向北回望,则可以看到秀丽的瑞丽江湾和宏伟的瑞丽江大桥,以及更远处那鳞次栉比的镶嵌着红、蓝相间屋顶的市区的楼群,还有那在楼群之上蔚蓝天空往返翱翔的和平的鸽群。 面对着眼前的美景,两颗年轻激荡的心,像张开了理想翅膀的鸟儿,飞向了更加广阔美好的未来。 “心芒,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美乔温情地问。 “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向师傅和师叔学习,掌握宝玉石鉴别的技能,尽快赚钱把母亲的病治好,而后,还要传承宝玉石界老一辈高超的技艺,使之发扬光大,在瑞丽开创和发展我的宝玉石事业。” “你呢?美乔,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心芒一口气回答完美乔的问话后,同样温情地问。 “我要像你一样,继承父辈的事业,学习传承我国宝玉石加工雕刻的传统技艺,成为一名珠宝玉石设计雕刻方面的专家。”美乔说着这话,含情脉脉地望着心芒! 此刻,对美好事物的共同追求,对美好未来的共同向往,已让这一对年轻人的心灵靠得越来越近,美丽的爱情之花已在他们心中开始绽放!但是,望着美乔那双纯情的眼睛,心芒的眼神依然显得抑郁,他的心头总是摆脱不了晴姐投下的阴影!他觉得他配不上她!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高尚!这句话仿佛已经成为他用以自我约束的警言了!望着心芒那抑郁的眼神!美乔从中反而感受到了一种特有的男生的美感!尽管那眼神中所包含的复杂情感受到了压抑,但她依然满心欢喜! “心芒!瞧你那眼神!跟饱经沧桑似的!”美乔略显娇嗔地说道! “我没什么啊!没什么!”心芒故作平静地说道! 美乔的脸已经紧紧依偎到了心芒的肩头上!心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早已奔放的激情,他一把把美乔揽入怀中,热烈地亲吻着她那滚烫的嘴唇,两人沉浸在无比甜蜜和幸福的初恋纯情中……。 下午,他们离开了学校,在附近的旅社开了房间,一进门两人更加热烈地拥吻起来!他们用手相互触摸对方的身体,他们拥抱着倒在了床上!两人开始急促地喘息着,心芒顺手扯下了美乔的筒裙,挺起身下的那个硬硬的东西正欲顶入!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下子倒在了美乔的身旁! “心芒!怎么了!”美乔惊异地呼唤道! 原来,心芒的眼前又出现了晴姐的身影!一时间,他把身下的美乔误认为是晴姐了! “美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高尚!我配不上你!”心芒直言道! 哦!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见心芒一切正常,美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看你!这个时候怎么说起这种话来啦?”美乔责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你不知道吗?这话在美乔心里,出于羞怯,她没有说出口! “美乔!我心里有话要跟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哎!”心芒支吾而又悔恨地说道! “哎呀!急死人啦!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遮遮掩掩,有话,你快说嘛!”美乔着急地说道! 面对着这样一位纯真美丽的女孩,这事如果不告诉她,恐怕心中永远无法释怀!被逼无奈,心芒只好将他与晴姐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美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没事!心芒!没事!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跟我说了这一切!”她接着摸着心芒的头安慰道:“心芒!听我说,你要振作起来!人无完人,一生难免不犯错误!何况,我们都是普通的人,一不小心,很容易失足!跌倒了不要紧,只要爬起来就是!犯了错错误,只要改了就好!我爱你,并不在乎你这点!” 多么好的女孩啊!宽容大度而又通情达理!听了美乔的这一番话,心芒差点哭出声来,他把头紧紧地埋在了美乔的怀中,继续接受着美乔的爱抚,他感到他的灵魂在与美乔纯真的爱情中得到净化和升华,此时此刻,也许就是他一生最刻骨铭心最难以忘怀的时刻!他的心灵和周身再次燃起了生命的激情和力量!他喘息着,不停地吻着美乔的颈项和胸部,两人最性感的部位已经结合到一起了!两个人的生命仿佛也融为一体了!他们彼此涌动的青春的激情,是如此的和谐协调! “心芒!这一切是在梦中吗?”美乔羞涩地悄声问道! “美乔!这一切是在梦中!是在梦中!永远的梦中!”心芒悄声答道! 中午,大胡子和召勐龙谢绝了诸多好友的盛情邀请,师徒四人自然选择了和美乔在一起的家庭式的欢聚。美乔就读的国际玉石翡翠学校,也位于姐告边贸区内,与宝玉石城相距不远。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傣族烧烤店的门口,师徒四人英雄凯旋般地归来,受到了美乔的热烈欢迎,并接受了她的献花。 在欢乐温馨的气氛中,一家人享受着米粉、烧烤等各式傣族美食,也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平和、宁静与安祥。席间,大胡子和召勐龙谈得更多的是,缅甸红宝石矿山有关的一些事情,而心芒和美乔讨论最热烈的,还是宝玉石毛料的挑选和鉴别,岩罕不善言辞,看到心芒和美乔谈得如此亲密,心中不免产生了妒意。 饭后,美乔邀心芒去参观她们的学校。俩人越过姐告国门大道,便来到了瑞丽国际玉石翡翠学校,但见,崭新的楼舍整洁有序,校园内绿树成行,绿草如茵,美乔带着心芒先后参观了她们的教学大楼、宝玉石雕刻教室、美术设计室以及珠宝玉石鉴测检验中心等教学设施,并逐一作了介绍,心芒很是羡慕美乔能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机会。 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谈,在交谈中心芒得知美乔的家,住在西双版纳的勐龙,因父亲常年在瑞丽做宝玉石生意,受父亲影响,也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她初中毕业后便直接报考了瑞丽国际玉石翡翠学校。 美乔还谈到了岩罕,岩罕也是西双版纳人,早年父母双亡,后流落瑞丽街头,十三岁时被她父亲收留,她一直把他当哥哥看,而岩罕也像哥哥一样保护着她。 穿过了一条林荫大道,两人来到了校区的最高处翡翠岗,从这儿向南望去,可以看到四百米开外缅甸翠绿的水田和苍翠的山岗。而从这儿向北回望,则可以看到秀丽的瑞丽江湾和宏伟的瑞丽江大桥,以及更远处那鳞次栉比的镶嵌着红、蓝相间屋顶的市区的楼群,还有那在楼群之上蔚蓝天空往返翱翔的和平的鸽群。 面对着眼前的美景,两颗年轻激荡的心,像张开了理想翅膀的鸟儿,飞向了更加广阔美好的未来。 “心芒,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美乔温情地问。 “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向师傅和师叔学习,掌握宝玉石鉴别的技能,尽快赚钱把母亲的病治好,而后,还要传承宝玉石界老一辈高超的技艺,使之发扬光大,在瑞丽开创和发展我的宝玉石事业。” “你呢?美乔,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心芒一口气回答完美乔的问话后,同样温情地问。 “我要像你一样,继承父辈的事业,学习传承我国宝玉石加工雕刻的传统技艺,成为一名珠宝玉石设计雕刻方面的专家。”美乔说着这话,含情脉脉地望着心芒! 此刻,对美好事物的共同追求,对美好未来的共同向往,已让这一对年轻人的心灵靠得越来越近,美丽的爱情之花已在他们心中开始绽放!但是,望着美乔那双纯情的眼睛,心芒的眼神依然显得抑郁,他的心头总是摆脱不了晴姐投下的阴影!他觉得他配不上她!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高尚!这句话仿佛已经成为他用以自我约束的警言了!望着心芒那抑郁的眼神!美乔从中反而感受到了一种特有的男生的美感!尽管那眼神中所包含的复杂情感受到了压抑,但她依然满心欢喜! “心芒!瞧你那眼神!跟饱经沧桑似的!”美乔略显娇嗔地说道! “我没什么啊!没什么!”心芒故作平静地说道! 美乔的脸已经紧紧依偎到了心芒的肩头上!心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早已奔放的激情,他一把把美乔揽入怀中,热烈地亲吻着她那滚烫的嘴唇,两人沉浸在无比甜蜜和幸福的初恋纯情中……。 下午,他们离开了学校,在附近的旅社开了房间,一进门两人更加热烈地拥吻起来!他们用手相互触摸对方的身体,他们拥抱着倒在了床上!两人开始急促地喘息着,心芒顺手扯下了美乔的筒裙,挺起身下的那个硬硬的东西正欲顶入!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下子倒在了美乔的身旁! “心芒!怎么了!”美乔惊异地呼唤道! 原来,心芒的眼前又出现了晴姐的身影!一时间,他把身下的美乔误认为是晴姐了! “美乔!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高尚!我配不上你!”心芒直言道! 哦!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见心芒一切正常,美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看你!这个时候怎么说起这种话来啦?”美乔责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你不知道吗?这话在美乔心里,出于羞怯,她没有说出口! “美乔!我心里有话要跟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哎!”心芒支吾而又悔恨地说道! “哎呀!急死人啦!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遮遮掩掩,有话,你快说嘛!”美乔着急地说道! 面对着这样一位纯真美丽的女孩,这事如果不告诉她,恐怕心中永远无法释怀!被逼无奈,心芒只好将他与晴姐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美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没事!心芒!没事!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跟我说了这一切!”她接着摸着心芒的头安慰道:“心芒!听我说,你要振作起来!人无完人,一生难免不犯错误!何况,我们都是普通的人,一不小心,很容易失足!跌倒了不要紧,只要爬起来就是!犯了错错误,只要改了就好!我爱你,并不在乎你这点!” 多么好的女孩啊!宽容大度而又通情达理!听了美乔的这一番话,心芒差点哭出声来,他把头紧紧地埋在了美乔的怀中,继续接受着美乔的爱抚,他感到他的灵魂在与美乔纯真的爱情中得到净化和升华,此时此刻,也许就是他一生最刻骨铭心最难以忘怀的时刻!他的心灵和周身再次燃起了生命的激情和力量!他喘息着,不停地吻着美乔的颈项和胸部,两人最性感的部位已经结合到一起了!两个人的生命仿佛也融为一体了!他们彼此涌动的青春的激情,是如此的和谐协调! “心芒!这一切是在梦中吗?”美乔羞涩地悄声问道! “美乔!这一切是在梦中!是在梦中!永远的梦中!”心芒悄声答道! 师傅赌石的巨大成功,给了心芒极大的振奋,同时,也让他深知赌石技艺和赌石文化的博大精深。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把全部时间和功夫都用在练习玉石的选料和鉴别上了。 他一有时间,就把师傅和师叔的玉石毛料样品全部倒腾在自己床上,不管是大料,还是小料;剖开的,还是未剖开的;都要逐一拿过来琢磨,比较不同皮色和纹路,辨别不同坑口,遇到不清楚的问题,就问岩罕,或直接向师傅和师叔请教。 召勐龙对心芒的这种勤学苦练的精神很是欣赏,以至于他不止一次地批评岩罕说:“你看你师弟,你要有他一半的学习精神,早就学成出道了。”每当师傅说这话时,岩罕总是嘟哝着厚嘴唇,嘴上不做声,心里显然不服气。 一个星期之后,也是周六,上午九点多,比上次稍早一些,师徒四人又一次来到了宝玉石城,令大胡子和召勐龙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他们见到的情景与以往大不一样。不但人少了许多,而且摊铺也少了许多,交易厅外已见不到摊铺,也很少人员走动。大胡子和召勐龙领着徒弟们在各个摊铺前转了转,令他们更为奇怪的是,这些摊铺上已没有了大块翡翠原石摆放。他们虽然心里纳闷,但嘴上却并没做声,见挑不出上等好料,便带着徒弟们怏怏而归。 第二天的情况,还是如此。 第三天,大胡子实在憋不住了,便向一些中国石商打听情况,回答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他又问了缅甸一些石商,终于弄清了其中缘由。原来,近一段时间,缅甸军政府与东部禅邦的四个特区关系比较紧张,一些主要路道上都设了路卡,再加上山林中劫匪猖獗,所以,大的翡翠毛料原石根本过不来。 转眼又到了周末,在心芒的请求下,大胡子和召勐龙决定带徒弟们和美乔去南菇河淘宝场淘宝,说是去淘宝,其实他们心里清楚,也就是让孩子们去见识见识散散心。 南菇河淘宝场建于弄岛南菇河河段,其上游是中缅边境上的一条宝玉石矿带,经过山水长年累月的冲刷,许多宝石颗粒被冲到河里,沉于河床,浑于泥沙之中。游客交五十元门票费用后,便可使用规定的工具下河采淘,由于宝石颗粒数量较多,只要去淘,多少总有收获。淘出的宝石,有的可供观赏,有的可以做成挂件,多数经济价值不大,当然,如有幸运者也可淘到价值连城的宝石珍品。参与的欢愉,获得的惊喜,使这一旅游活动广受欢迎,南菇河淘宝场也成为去瑞丽旅游的游客必去之地。 师徒四人还有美乔和一群游客同乘一辆大巴,来到了闻名遐迩的瑞丽市弄岛南菇河淘宝场,交了费用,进入淘宝场后,工作人员发给每人一把小铲、一双塑料拖鞋和一个筛泥沙用的圆形铁盆,众人领到工具后情绪高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脱鞋下水,河心河水最深也不及膝盖。一时间,水声鼎沸,随着铲起铲落,河水也变得混浊起来。 这时,惟有大胡子和召勐龙是旁观者,他们两坐在河岸上,一边轻松地欣赏着淘宝的人们兴高采烈的众生相,一边商量着更重要的事情。 众人中,淘得最认真、最起劲的要算心芒了,当然,他抱的希望也最大。他来瑞丽之前就知道南菇河淘宝场,这是他寻宝的重要目的地之一。他使劲地挥铲挖着泥沙,不放过每一铲的机会,瞪大眼睛搜寻盆里的砾石,不放过每个沙粒。 “啊!红宝石!真的是红宝石!”心芒一手高举手中的小铲,一手端着圆形铁盆在欢呼着。 美乔就在心芒附近的不远处,她听到心芒的喊声,赶紧跑过来观看,只见心芒淘到的确是一颗红宝石矿物的结合体,比黄豆粒略小,颜色纯正,煞是好看。于是,她称赞心芒淘宝用心,运气不错,第一个淘到了红宝石。 不久,美乔、岩罕还有同车前来的一些游客也相继淘到了红宝石,这使得淘宝的人们情绪更加高涨。 很快,淘宝规定的半个小时就到了,众人上岸,各自清点自己的战利品,结果是每个下河淘宝的人都收获颇丰。心芒淘得最多,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红宝石,他一共淘得了二十九颗。美乔第二,她共淘得了二十二颗,岩罕淘得了十八颗。 心芒兴致勃勃地把二十九颗红宝石捧到师傅和师叔面前,请他们帮助鉴别一下质量,评估一下价值,谁知师叔的一番话,却像给心芒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大失所望。“像你手里的这些红宝石,在瑞丽市场上,三百元可以买到五百克。”心芒忙问是什么原因,师叔接着说:“你们淘到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红宝石,而应叫做红宝石矿物的集合体和片状结晶体,由于本来颗粒和体积就小,剔除其它化合物后,所剩下的真正纯净的红宝石晶体的体积就更小,因此也就没有多少加工价值了。” “不要紧,不在乎这一次半次收获多少,我们以后有的是淘宝机会。”美乔此刻理解心芒的心情,她用手扶着心芒的胳膊安慰道! 回到住处后,召勐龙把孩子们淘来的宝石全都摊到了桌上,他接着在淘宝场未讲完的话题继续讲道:“未加工之前的纯净的红宝石原形为桶状和板状,颜色艳丽,在光源照耀下,能反射出美丽动人的六射星光,俗称六道线。红宝石有透明、半透明和不透明等状,颜色有水红、粉红、鸽血红、玫瑰红等深浅之别。”这时,心芒为师父和师叔各沏了一杯竹筒茶,召勐龙喝了两口茶,接着讲道。 “鸽血红,是世界上所见红宝石中颜色最浓、价值最高的红宝石,目前,仅在缅甸的抹谷矿有少量产出。” “红宝石的成矿条件苛刻,成矿环境复杂,这决定了它的产量不高,产地也很少。红宝石成矿的关键因素是火成岩和变质岩。”这些专业的地质学名词和话语,听得岩罕只眨巴眼睛,美乔和心芒似乎还能听得懂,但心芒还是不明白师叔为什么要讲到这些。 “中缅边境一带山脉的岩石中,并不乏火成岩和变质岩的构造,红宝石矿床往往来源于这些主岩最易成矿的地方。”召勐龙提高了嗓门说道。 “由于山洪和溪水常年的的冲击和搬运作用,含有红宝石的砾石和沙粒,就很容易沉积于河流和小溪中下游的河床中。因此,从河流和小溪的下游溯流而上,往往能找到红宝石矿床最富集的地带。弄岛南菇河淘宝场的上游所在地,正是红宝石矿床富集的地带之一,近百年来,那儿先后也办了几十个宝石场,后皆因其宝石分散,开采费用高,开采难度大,而中途废止。尽管如此,但仍然可以确定,南菇河上游宝石成矿带,是迄今为止所知的中缅边境一带红宝石矿床延伸到我国境内的唯一一条矿脉。” “那么,在我国境内的其他地方存不存在红宝石矿的第二条矿脉呢?现在还不能确定,但” “但,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大胡子接过了召勐龙的话题,继续说道:“最近,缅甸克钦邦的八莫为吸引游客,也模仿瑞丽的弄岛,在巴勐克镇附近陇坎河段修建了一个规模更大的淘宝场,那个地方我三十多年前曾去过,在一片人迹罕至的丛林小溪里,无意中发现了高品质的红宝石,而这条溪流的上游所在地,很可能就是我国云南的野人山一带。”大胡子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接着,又不无感慨地说:“那次,我经过那儿,是为了躲避缅北黑道的追截,当时,幸亏当地的一位缅甸友人搭救,我才幸免于难,我的哪位友人名叫吴敏温,一九九九年,我曾去缅甸看过他一次,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也不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讲到这儿,老人已经流下了眼泪,召勐龙和孩子们也都眼噙泪水。这时,美乔掏出了手帕帮老人拭去了眼泪。 老人抬高了嗓门继续说道:“当时情况紧迫,我在巴勐克停留的时间很短,那条溪流的源头究竟是不是在我国境内的野人山一带,也就没有彻底搞清楚,多少年来,这个问题一直沉积在我的心头,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老人喝了口茶,接着说。 “我和勐龙都想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近几天,我们一直在商量,准备择机到缅甸巴勐克淘宝场去一下,顺便也去考察一下抹谷那边红宝石矿的承包情况。”一听说有机会去缅甸,心芒、美乔和岩罕全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quot;美乔不行,你是在校生,不能中断学业,毕业后,你有机会去缅甸。”不容美乔分辨,召勐龙马上给予美乔否定的结论。 “岩罕和心芒也不行,这事情有一定的风险,你们还小,我们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再说,缅东北边疆的局势现在还不稳定。”大胡子对岩罕和心芒也持否定的态度。 心芒一听师傅这话,急着争辩道:“我们都二十了,还小啊?缅东北局势还能老不稳定啊?我们等稳定了再去,不就行了吗?”岩罕也着急了,他着急得说不出来,只好顺着心芒的话“嗯嗯嗯”地不住点头。 “师傅、师叔:您们像我们这么大年龄时,早就走南闯北了,不知已冒了多少险,吃了多少苦了,而我们呢?这点事摆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也应该跟着你们出去闯荡闯荡了。”心芒开始动情地说。 “那就等等再说吧!”听着心芒恳切真情而不无道理的话语,召勐龙只好出来打圆场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心芒的生活逐渐形成了规律,他每天早晨不到五点就悄悄起身,跑步到瑞丽江边练习一个半小时擒敌拳和跆拳道,而后的白天大部分时间里,他和岩罕还是在师傅和师叔的指导下,潜心学习宝玉石原石的挑选和鉴别技能。每个周末,他都有机会和美乔相会,他们两之间的关系也渐趋明朗,召勐龙和大胡子不但默许,而且还暗暗为他们高兴。他对石头的感觉和悟性很好,挑石选石的本领也有了明显长进。这期间,他跟师傅和师叔又到宝玉石城去了一趟,他用三十元钱赌得了一块价值上万元的老后江玉的满绿高翠卵石,令人们羡慕不已。不久,他就把出售这块老后江玉卵石所得的一万元钱一分不少地寄回了家,并叮嘱父亲通过院方抓紧为母亲寻找骨髓移植的配型对象,母亲的病一直是他最大的心思,他知道,此病不能久拖不决,拖得时间越长越不利。 一个多月后,缅甸东北边境地区局势逐渐趋于平缓,召勐龙也办好了师徒四人去缅甸旅游的签证。确定了此行的线路,换齐了足额的缅币,带了些备用的蛇药,师徒四人便踏上了去缅甸的旅程。 他们先随着旅游团,从瑞丽乘大巴前往缅甸中部重镇曼德勒。 这是一个美丽的国度,伊洛瓦底江两岸风景如画,宏伟的曼德勒山犹如一块巨大的绿宝石,镶嵌在伊洛瓦底江畔,从山上到山下,高高耸出绿色树冠的金色塔林蔚为壮观。 师徒四人在曼德勒没有作更多的停留,随即转车前往缅北的八莫。到了八莫已经是仰光时间下午四点多了,大胡子和召勐龙决定先找旅馆住下,第二天上午即刻前往勐巴克淘宝场。 其实,大胡子的缅甸老友吴敏温就居住在八莫市区,大胡子也很想先去看望,但为了不耽误事情,他还是确定先到淘宝场看看情况,然后再去他家登门拜访。 巴勐克小镇,处丘陵地带,位于八莫以北约十公里处,人口不多,陇坎河自北向南从该镇的东郊流过,淘宝场就在该镇东北的陇坎河畔,师徒四人一早便跟出租车来到了这里。 门票不贵,每人八百缅币,约合人民币五元,淘宝场面积很大,除临近入口处有些象征性的围栏外,其他地方没有也无法实行封闭管理,淘宝时间上也没有明确的限定。 心芒注意到,淘宝的工具也和瑞丽弄岛淘宝场的几乎一样,也是每人一把小铲、一个圆形筛泥沙用的小铁盆,唯一不同的是,把塑料凉鞋换成了塑料拖鞋。 来淘宝场玩的游客并不多,眼前,只有寥寥数人散在陇坎河边正准备下水。 领到工具后,大胡子便带着召勐龙、心芒和岩罕,直奔小山背后的丛林。 绕过了小山包,师徒四人进入了无边的热带雨林,又向东北方向前行了两里多路,便来到了这条丛林中的无名小溪,根据指北针判断,这条小溪大致与陇坎河平行,也是自北向南流淌,河两岸被齐膝深的热带植被所覆盖,河边的腐枝败叶与河中的清澈流水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河段平均也就十来米宽,在大胡子的映像中,河道内似乎比三十多年前又多了些沙滩和矮丘,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变化。 河水不深,河心最深处也不过齐膝深,四人扔掉了塑料拖鞋,卷起了裤腿,直接下到了河中。 “这水怎么这么凉啊?”心芒和岩罕几乎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这水凉就对了,这是冰雪消融的水,这条河的上游极有可能就是高黎贡山脉的野人山。”大胡子显得更加自信,他接着说:“大家抓紧时间淘宝,过一会儿,我们还要上岸,寻找这条河的源头。” 听了师傅这话,心芒更觉得机会的难得和时间的宝贵,他淘的速度很快,这河里的宝石显然比弄岛南菇河要多,不一会儿,心芒就淘到了一些红宝石和石榴石,但颗粒都很小。再看看师傅和师叔已经淘到较大的宝石了,心芒有些着急了,更加快了挖沙和淘洗的速度。 “心芒!到水流急的地方去挖!往深处挖!”师傅在身后不住地提醒着。 师傅的提醒让心芒觉得很有道理,他索性就沿着河道的中间使劲地挖,这一招还真灵,淘得的宝石数量虽比原来少了,但淘得的宝石个头却比原来大了。 别看这河的河水清,里面的生物可不少,尤其是蚂蝗,不仅数量多,而且个头大,个头小的也有三寸多长,这河常年人迹罕至,师徒四人的来临,对蚂蝗来说简直就是如饥似渴,叮人是又痒又疼,师徒四人一边淘宝,一边还要对付蚂蝗的叮咬,就听这河里,铲起铲落水的鼎沸声、砾石与铁盆的撞击声、还有拍打蚂蝗的巴掌声混在一起响个不停。 心芒早就大汗淋漓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蚂蝗的叮咬了,淌汗久了,又引来了丛林里成群结队的蚊子,这蚊子个头也大,咬人也狠,开始心芒还拍几下,后来,他索性也不管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拼命地挖,拼命地淘,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以至于师叔喊他两遍收工上岸,他都没听见。 还是师傅过来推了他两下,他才意识到上岸的时间到了,最后,他又恋恋不舍地狠狠地向下挖了两铲,这最后一铲下去,心芒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待他把这铲泥沙挖起扣到盆里时,只听咣当一声,一个雀卵大小的红色石子已经跳到他们的眼前。 “有了!”只听师傅大喊一声,他用水洗净这颗红色石子上的泥沙,拿着她对着阳光仔细观看,这是一颗美丽的天然桃红色宝石,呈心状,表面还附有旋状涡纹,颜色纯正,透光性极好,且里面很少裂纹,她的品质和价值应仅次于同样大小形状的“鸽血红”。 “你母亲看病的费用已经足够了,收好她,我们上岸去。”心芒小心地把这颗难得的红宝石收于自己的贴身衣袋内,和师傅一起上了岸。 已近正午时分,师徒四人稍事休息,用了些面包、饮用水和热带水果。而后,相互之间扎紧了裤腿和袖口,沿着河岸边的林间小道,继续往北向这条河的上游探索前行。 雨林内,潮湿而又闷热,这条羊肠小道已是多年无人行走,原来的大部分路面已被灌木丛所挤占,师徒四人行进得十分缓慢,并且还不时地招致大群蚊虫的袭击。 令心芒羡慕的是,岩罕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似如鱼得水,他总是在前面开道,在林间行走他就像猴子一样敏捷,他还为每人选了一根树棍,别小看了这根树棍,在丛林里它既可当作拐杖用来拄着行走,又可用来打草惊蛇。 心芒开始的时候,还能和岩罕一起,走在前面为师父和师叔开道,但走了不远,他就被岩罕拉了下来,再后来,他连师傅和师叔的趟也赶不上了,经常落在三个人的后面。 师徒四人就这样,沿着河道在雨林内缓慢而又艰难地向北行走了约二十里地。 大概是上午淘宝体力过度透支,再加上热带丛林行路的极不适应,此刻,心芒已感到疲惫不堪,走路已经开始打起了踉跄,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坚持着。 暮地,他的右小臂外侧靠中间的部位,感觉被什么东西猛的刺了一下,痛感异常,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哎呀”一声,大胡子和召勐龙听到声音,感觉不对劲,忙回头赶到心芒身旁,问是怎么回事,这时,岩罕也被召回。心芒吃力地抬起了他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树枝完全撕开了衣袖的右臂,三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心芒小臂外侧上那两个明显的洞状牙痕,“赶快!这是毒蛇咬伤!”大胡子一边喊着,一边迅速地从筒帕里取出一根带子,把心芒的大臂偏上部位扎紧,并吩咐岩罕在附近警戒,寻找那条蛇的踪迹。 在这同时,召勐龙已取出了水果刀,用打火机打着了火,把刀尖部位烧了烧,接着,他小心地用水果刀的刀尖,轻轻地把两个牙痕部位的皮肤挑破,然后,用双手掐住心芒的胳膊,自上而下,从外向内,用力想把毒液从伤口处挤出。看效果不明显,他干脆冒着自己中毒的危险,用嘴反复吸吮心芒的伤口,直到大部分毒液被吸出。 “还算幸运,牙痕仅有0.6公分宽,这条蛇并不大。”大胡子说着,从筒帕里又取出来一颗景颇万圣丹,这是大胡子根据祖传秘方炼制的,是千百年来景颇人对付毒蛇的灵丹妙药。他把这颗景颇万圣丹塞在心芒的嘴里并用水带下,直到这时,大胡子和召勐龙才松了一口气。 而此刻的岩罕,正在七八米开外,用树棍逗弄那条咬伤了心芒的泰国眼镜蛇,这条蛇棕褐色,只有一尺半长,它被岩罕紧紧缠上,欲逃不能,只好转头直立起前半身,并膨起扁扁的颈部,不时还发出攻击前“嘶嘶”地鸣叫,岩罕则瞅准机会,用树棍照着蛇的头部狠狠一击,为师弟报了一“箭”之仇。 在对心芒的蛇伤进行处置包扎后,师徒四人就地休息了半个小时,而后,由召勐龙和岩罕轮换地背着心芒,他们沿着河道,继续向偏北方向前行。 此时的心芒,虽觉得有些昏沉,但意识还算清醒,在师叔和师哥的背上,他深怀感恩之心,不住地感谢师傅和师叔的救命之恩,感谢师哥危难时刻的出手相助。 由于心芒的受伤,他们行进的速度更慢了,但路况却逐渐好转,雨林内的树木和灌木似乎变得稀疏了起来,大胡子由此判断,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在雨林的边缘地带。果然,在继续向前走了五六里地之后,他们终于望见了远方的丛山还有山中隐约可见的村寨,师徒四人的精神重又振奋了起来。 他们在近处一块林木稀少的空地,整理了一下行装,又歇息了十多分钟,待站起来正准备继续前行时,眼前却出现了五名荷***的缅甸士兵。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岩罕和心芒显得比较紧张,而大胡子和召勐龙却十分镇静。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儿干什么的?”一名缅甸士兵上前用缅语盘问道。 召勐龙微笑着用缅语答道:“你们好!我们是中国游客。” 一听说是中国人,这几名缅甸士兵的态度显然缓和了许多。 “我们想到前面中缅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山寨去游玩。”召勐龙边说,便向缅甸士兵出示旅游签证。 “前面已经禁止游客通行,我们是缅甸克钦邦第二特区东部军区缉毒巡逻队的,奉命在这一带执行任务,对不起!你们得跟我们走一下,到前面缉毒前线指挥部,进一步确认你们的身份。”为首的那名士兵用客气但带有命令的口吻说。 召勐龙还想再解解释些什么,大胡子示意不用再解释了,就跟他们走吧。 罗应---缅甸克钦邦东北部的一个偏僻山村,克钦邦第二特区东部军区缉毒前线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东部军区司令吴顶瑞中校这两天正在这一带视察,此刻,他正在指挥部会议室对大小军官训话:“诸位:我们第二特区东部军区这次严格执行《联合国禁毒公约》,配合政府军打击东北山区的武装贩毒集团,已取得了初步战果,一周来已击毙拒捕的武装贩毒分子五人,抓获贩毒集团大小头目三人,捣毁贩毒制毒窝点五处,第二特区境内的武装贩毒集团的残部,正在化整为零四处潜逃。望诸位和政府军密切协同,继续发扬不怕牺牲、不辞劳苦的精神,严密布控,抓紧进剿,把第二特区境内的武装贩毒分子全部消灭,还第二特区人民一个和平、安宁、繁荣的边疆。” “这位缅甸长官禁毒的意志和决心可嘉。” “看样子,这次缅甸政府和第二特区动真格的了。” 被带到会议室隔壁会客室的大胡子和召勐龙,对这位军官慷慨激昂的讲话听得很清楚,他们边听边议论着。 不一会儿,会议散了,吴顶瑞中校听指挥部军官报告说带来了四名中国游客,他觉得有些蹊跷,便吩咐那军官把人带上来。 “木日森”,旅游签证上三个熟悉的字眼跳入了吴顶瑞中校的眼帘,这可是父亲经常在自己耳边念叨的中国老友的名字啊!他再看看大胡子的容貌,果然和自己家里那张父亲经常端详的老照片上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噢!您就是木日森老伯!实在对不起!让您受惊了!”吴顶瑞亲热地迎上前去,一把扶住了老人的臂膊。 “你是小顶”大胡子用回忆着的目光打量着吴顶瑞。 “对呀!我就是吴敏温的儿子貌顶瑞呀!” “噢!对了!是小顶瑞!瞧我这记性!一九九九年我看望你父亲,在你家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你那时正在中国留学。” 吴顶瑞把大胡子一行让到了上座,随吩咐卫兵:“贵客临门,上上等好茶!” “贤侄,我们这次来,想到东北少数民族山寨旅游顺便探亲访友,没想到,在雨林里迷了路,这位小兄弟还被毒蛇咬伤,幸好,在这儿遇到了你!”大胡子向吴顶瑞说明了来意,并简要介绍了情况。 听说有人被毒蛇咬伤,吴顶瑞忙叫手下的军官找来医务官,为心芒的蛇伤创面作了消毒和抗感染处理并重新进行了包扎。 之后,他对大胡子说:“老伯,您们这次来真是不巧了,这段时间,东北山区武装贩毒集团活动很猖獗,政府军和克钦邦第二特区东部军区正全力进剿,目前,边境地区的局势很不安全,东北部山区已被政府军封锁,游客已禁止通行,你们只能待局势完全平静以后再去旅游了。” “您们这次来,不知道家父知不知晓?”吴顶瑞接着问道。 “他还不知道,我们昨天刚过来,还未来得及到府上拜访,请你跟你家父联系一下,我想尽快见到他。”说实在的,此刻,大胡子真的是太想见老朋友了。 吴顶瑞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仰光时间下午五点了,由于附近没有移动***机站,手机信号不通,他只能到指挥所的军方通讯站通过军方通信线路跟家里联系。 十多分钟后,吴顶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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