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争霸编辑器地图编辑器》奇怪了,为什么战役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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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争霸之冰封协奏曲
作者: 更新时间:
2011-07-25 11:12 第二役
分卷阅读
本卷共0字
一、黄金下水道(加)
更新时间:2006-12-4 10:56:00 字数:3009
  一年后。
  阿善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三分钟,突然像拧紧了的发条松了开来,弹起身来,看了一下手机:18点10分。
  “差点睡过头了……”他咕哝了一句,起来开始穿衣服。行动显得有些匆忙,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等着他。白衬衫上缕着十分考究的曲线,白色柔软的长裤。在黑暗不开灯的房间里,令他的身周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手指很细长,修剪得十分圆润。理着扣子,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呵。”
  这家宾馆位于都市中心地带,从这第二十层的房间望出去,都市最繁华的夜景一览无余,高楼林立,灯火阑珊与璀璨星光交相辉映,组成一道火一样燃烧着的夜幕。
  他在这道夜幕中站立了半分钟,拾起桌上一张信签,又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点了点头,重又摞在了桌上,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右手手关节,走出了房间。
  那张信签纸在黑暗始终没有开灯的房间中依然闪闪发光,上面写着:“青*路311号,黄金下水道。”
  *************一条孤独的分割线**************
  行走在那一道燃烧着的夜幕中,独孤的身影像一条白色的游鱼。头上带着walkman,一路踏着胡彦斌的R&B,节奏感强烈,电子元素较多。青*路就在附近,但这个311号却不怎么好找。
  左边是一座大型超市,右边是一爿Jacksonwood专卖店,中间有一道仅供一人出入的小门,一块邋遢的门牌上写着311号,他闪身进门。灯光昏暗中是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小道,迈着台阶小心地一步步深入。
  然而深处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光景,迎面霓虹彩灯闪现着“黄金下水道”五个大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摇滚乐的劲风,原来这是一个地下酒吧,但却又不仅仅是一个酒吧这么简单。这种地方与阿善似乎不怎么相称,那他为什么人来这种地方?
  迎面墙上有一面SVS的150英寸大背投屏幕,似乎用于观看大型赛事。背投下方舞台上搭建了两座高高的平台,平台上各有一个大玻璃罩子,罩子里安置了两台电脑。
  阿善要瓶*江啤酒拣了个位置坐下来,过来一位浓妆艳抹的***,低下身耳语般地说:“要下注吗?”她的胸口向阿善敞开。“我来找人。”阿善淡淡地说了一句,***的胸口收起,离开。
  啤酒里的酒面开始下降,当降至半瓶时,背投上终于亮起了炫目的光芒,一张久违了的魔兽主题画面出现。一男一女适时上场来了段开场白,宣读了一通关于本酒吧赌赛的一些规则,其目的是鼓励在场的踊跃往外掏钱下注。选手开始上场,穿着类似星球大战中绝地武士的重型装备,带上耳麦后就完全神似了。一刻钟后比赛开始。左方是个人族,陪率1.8,右方是个兽族,陪率2.1。战场是TM。刚开始双方中规中矩,骑马的大法与驾恶狼的先知各率一票打手纠缠不休,各自升完二本后,兽族选手在家里窝藏了一批狼骑,乘大法在外修练之际,开了加速冲进人族基地,把人族老本砍爆,全场沸腾了起来,半数的人在狂欢,半数人在怒吼。
  阿善一直默默地观注着进程,喝了一口啤酒,暗自撇了撇嘴,“真像一幕闹剧……”。慢慢又看了两局,兽族被暗夜精灵放倒,暗夜精灵遇到了一个不死。在第一次交锋中不死挂了三条小狗,阿善摇了摇头,面色沉了下来。不过不死在二本时利用石像鬼搔扰,占了不少便宜,确立了优势。“都是这样的水准吗?”阿善有些不耐烦起来,开始四处摇晃脑袋。***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过来附身确认:“请问先生要下注吗?”意识到对方的目光一部分被吸引到胸口,于是又故意放低了一些角度,那里连灯光也被完全吞噬掉。
  阿善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慢慢把心跳放平复说:“我来这是找人的,你们有没有比赛名单之类的东西?”
  “……这个,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服务。”***回答得很职业,胸口无情地收起,转身。
  阿善得以一窥背部线条,急忙说:“找到这个人,我就会下注。”
  五分钟后,阿善手里有了一份今晚的比赛名单。他用手指在名单上一行一行地往下扫,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今天晚上他没有来比赛。”目光回到台上,那里的比赛叫人昏昏欲睡……第四台上来的是一个兽族选手,对阵刚胜出的不死,阿善漫不经心地看着。
  兽族的先知修练到两级后,准备了一本加速卷轴,带领三个步兵来到了不死族的基地外,看到基地空虚,开了加速冲进去,硬砍侍僧。不死族的矿区乱成一锅粥,一下子死掉两个侍僧,经济受到根本性的摧毁。
  “这个ORC倒有点意思……”阿善提起了精神,仔细地看着。不死族有些急了,带领还未成形的蜘蛛找兽人火拼,兽人从容应战。在蜘蛛的攒射下,一个兽兵重伤及时后撤,先知一边掏出药膏治疗,一边指挥他撤回基地。居然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完胜对手。
  “操作很精确啊。”阿善低下头去找到了这个兽人选手的名字:瓜。
  ******************************************************
  小瓜把钱放进口袋,走出“恶魔俱乐部”,抽出一张百元在小店里买了包软利群,点上一支有滋有味地吸着,烟头在黑夜中一明一暗。慢慢享受着这激战后的宁静。
  有个人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一身白衣,从俱乐部出来就一直盯在自己身后。可他就是这样走在身后,保持住距离。就这样走了十分钟,小瓜在一家茶室门口停了下来。那个人也停了下来,习惯性地活动着右手手腕。
  “……”小瓜在等他说话,可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肯开口,最终还是小瓜先开口:“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后?”
  “……注意你很久了,你的操作有工夫的。”
  小瓜注意到他的右手关节,挺像比赛前的手腕热身动作:“你也会玩这个吗?”
  “我看了好几场比赛,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法猥琐,只有你是真***实刀用操作拼出来的。”
  “你不会是高手吧?”小瓜主观臆测了一下子。
  “怎样才算是高手?你见过高手吗?”阿善不置可否,反问,目光在黑夜中闪动,如同游鱼身上泛起的磷光。
  “高手?我见得多了,我师父就是高手……现在我也不比高手差啦。”
  “……”阿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其实,我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就是想找一个传说中的高手。”
  “喔?”小瓜似乎来了兴趣:“传说中的高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了警觉:“什么高手?这儿怕根本没有真正的高手吧。”
  这时,左方亮起两道白光,一辆红色的5系宝马东倒西歪地靠到路边,半只车轮甚至冲上了路阶。小瓜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车窗里伸出一颗很大的脑袋,用手扶了扶镜框,娇滴滴的声音说:“你等了很久了吗,瓜?”
  小瓜若无其事地往后面的茶室一指说:“我刚打完牌出来。”他身后头上赫然几个大字“茗人茶室”。
  带眼镜的女孩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阿善。阿善识时务者为俊杰,脸上突然变了一种气候:“是啊是啊,刚打完牌出来,瓜赢了不少……”
  “你们怎么可以赌钱啊?”女孩神色严竣起来。
  “谁和他赌钱?”小瓜白了阿善一眼,上车:“我们快走,晶晶。”
  晶晶把头缩了回去,开始倒车,由于油门过大,一下子撞上了路的另一头,车内传来一阵争吵声,然后七扭八拐了一下子,开走了。
  阿善望着车屁股,慢慢地说:“传说中的高手,就在这儿了,等着瞧吧,我要把你引出来!”
  ; 二、蹊跷的一局
更新时间:2006-12-14 8:53:00 字数:3768
  阿善一早就往黄金下水道打了一通***。
  “那你过来,看看你的实力。”“下水道”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深渊里发出的呻吟,不容回应就挂了***。
  阿善拿着听筒呆了半分钟,也挂了***。
  又是一路的R&B,阿善踩着电子元素的节奏与路面的阳光,轻车熟路。“三对三……美女在为我加油……”小胡的一个拔尖的高音,阿善迎着阳光轻轻地一跳。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在慢慢向他露出微笑,尽管还不清楚是善意或是恶意的。
  深渊的下水道俱乐部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破败,因为腐朽会在阳光下痛不欲生。阿善被***引进了俱乐部后台。办公室里更加昏暗,一个面目灰暗的人陷在沙发里,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阿善。阿善站在阴暗的房间里,简直像个天使。老板慢慢点了点头,表示出一种假戏真做,真戏假做的欢迎:“要先交会员费才能打比赛。”他最先关心的是钱,说罢叼上一支非常廉价的香烟。他边上站着了个瘦子,瘦骨嶙峋,左右肩膀像吊在空中,帮点着了烟。
  “这个我明白。”阿善说。
  “得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俱乐部不能赔喽。阿瓜的赔率非常低,说明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有人打败过他了,而你是新人,对观众缺少诱惑力……”
  “赔率什么的我倒没在意,不过对他这个第一感兴趣。这样吧,你们可以去亚洲BN上查我的ID,看一下这个ID的记录就会明白了。”
  老板目光扫了一下边上的瘦子,瘦子点了点头,用笔记下了阿善的ID,老板示意阿善去接待室休息。
  瘦子关上门后,读着阿善的ID:“Skywalker,天行者,我对这个ID有点印象。”边说边打开电脑上网,“我来查一下暴雪官方战网上的战绩。”
  “国内还有人能打暴雪官方战网?”老板不相信。
  “是啊,延迟太严重了,但有些地方使用代理服务器,能获得不错的连接速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主族是HUM,而且这个ID在BN上占据过榜首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那时的HUM还很弱势。”瘦子似乎是技术顾问,说的比较专业,但其实他还并不知道这个ID如雷贯耳的程度:“我之所以有点印象,还是因为他有一个特别地方给我印象很深,所以我记得这个ID。”
  “什么特别?”
  “你看这儿……”瘦子链接上网页,调出ID的战绩资料,他的手指着左上角ID的头像:“他的头像是大恶魔,也就是说,他主要用随机种族在与对手较量,胜利超过了1500局以上……而且这里……胜率79.88%,这样的ID在亚洲、欧洲、美东、美西四大战网上也仅此一个了。”
  “随机种族?难道他四个种族都很强?”
  “起码都不会弱吧,以我的经验来看,他应该非常善于利用种族优势。”
  “种族优势?”
  “是的,一个种族对战另一个种族在特定的地图上会有一些特别的优势因素。你看这个‘善’的主族,HUM的胜率达到了85%!”瘦子很神经质地用光标在网页上划动。
  “这么说……他确实是一个高手喽?”
  “那当然!如果这个ID的战绩确实是他一个人的话……那他将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可是……”
  “这么说起来,这个人可是摇钱树啊。”老板职业性地又点着了一支烟,陷入沉思中。
  “可是,为什么他特别要找到这里来挑战瓜呢?这真是太奇怪了。”瘦子这回没有紧跟上老板的思路。
  “在小瓜身上我们没赚到多少钱,这次看准了要狠狠赚上一笔……我们开给小瓜的赔率是多少?”
  “1.33。”
  “给善开个更低的,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真是奇怪,善完全可以去参加全球联赛,打国际比赛啊……为什么要到我们这里来打比赛呢?”瘦子还在自言自语,他马上意识到两道锐利的目光照着自己,心里打了个格愣。老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放低声音说了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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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瓜坐上了表演台,伸了伸双臂,感受着一种非常奇特的情绪,紧张与放松并立。对于一天枯燥无味、例行公事的工作而言,坐上表演台是一种奢侈的刺激;而将面对的一场场挑战,你死我活的战争,又令他的内分泌系统异常旺盛。甚至,他产生了一种内分泌系统依赖症,症状与见到美食产生饥饿感一致。舞台上的灯光非常晃眼,在这样光怪陆离的灯光中,他几乎没法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对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什么样的对手无关紧要了,在他兽人的怒吼面前,什么样的脸都会惊吼得变了形。但他知道,台下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那条人影慢慢地登台了,坐在了小瓜对手的位置上。从他略显迟缓的动作来看,他至少不显得过分地慌张。小瓜试着在对话栏里向他打招呼。
  “hi。”
  对手说:“hi,晚上好啊。第一次来这里,还有点不适应。”
  语气还蛮放松的,小瓜说:“你用什么族的?”
  “这个,随机吧。”
  “什么?”小瓜吃了一惊,忍不住多看了对手几眼,正好一道光线从他脸上闪过,依稀看到是昨天晚上那个穿白衣衫的纠缠者。“怎么是你?你也来赌赛了?”
  “在这儿我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手艺吃饭喽。”
  “……你用什么族的?”小瓜重复了一遍:“用主族与我打。”
  “开始吧,我会用最佳状态与你打的。”
  对手的种族还是没有明确,游戏开始了。
  小瓜的脸一直隐藏在阴郁里,舞台亮丽的灯光正好在他脸上留下死角。他的肩膀耸起呈V字形。手时而犹豫时而急促,这种状况十分像*下的树杈,当风暴强烈的时候,树杈扭曲得几乎变形,当风暴偏离的时候,树杈归回原位得以喘息。渐渐地,明显地看得到风暴来得越来越凶恶,因为树杈已经弯曲到了90度,发抖失去弹性……终于,在一阵七萦八素、颠三倒四的狂暴后,手在最后一刻用力一点,急速松驰下来,像是使尽了全力,他全身松弛倒在椅子上,像是虚脱了。那是他打出了“GG”。
  一点悬念也没有,比赛就嘎然而止。
  他双手掩面,做出痛哭的样子,时间就这样停滞了三分钟。
  他站立起来,一言不发走下了台。
  台下的观众面面相觑,张大的嘴巴像在追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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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阑珊的灯火下,人们的黑影交错成一张不规则的蛛网,游荡在街头的午夜游魂惶惶不可终日。小瓜的身影一直在飘行,他的脚好像踩在云端里。阿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上,不停地说着什么,然而被他狠狠地推开了。
  他依旧来到“茗人茶室”门口,直到晶晶的宝马灯光照射在他脸上。
  “你倒是把车开稳一点哪。”小瓜进车就嚷。
  “我学了才六个月啊。”
  “六个月,亏你还说得出口,到现在连屁股都掉不好。”
  晶晶越发心慌意乱,正好迎面一束灯光打来,她慌乱中一甩手,宝马又撞上了路边台阶。车里来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两颗脑袋像皮球一样在空中撞击,晶晶的眼镜不幸飞了出去。
  “瓜瓜,快,瓜瓜,我的眼镜掉了!”晶晶捉住了小瓜的肩膀,慌了神。
  小瓜脑海中一阵混乱,耳朵里嗡嗡乱叫,无奈地摇了摇头,去一个角落里拣眼镜,放到晶晶在空中无助的手边。
  晶晶抓住了救命草一样,但扯了一下没扯动。“瓜瓜,把眼镜给我啊?”
  小瓜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了手,嘴里说了另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我要去找他!”
  “谁?”晶晶把眼镜重新戴好。
  “我师父!”
  “你师父?哪个是你师父?”
  “就是阿东啊,连这也不知道,真是。”
  “阿东?阿东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
  “快到老‘树林’去,我要马上找他。”
  “现在去啊?都已经十一点了闹。”
  “快去,你真烦。”
  在一片吵闹声中,宝马七弯八拐在一家网吧门口停下,网吧名叫“生命之树”,也许就是所谓的“老树林”。小瓜直冲了进去,总台上睡眼惺忪的一个小丫头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小瓜问:“阿东人呢?”
  “啊,他?还不是在后面睡觉?”
  “又喝多了?”
  “嗯哪,他哪天不喝多?”
  小瓜直奔里间。房间里一团漆黑,门打开后光照进去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小瓜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有什么声音从门里传出来,但听不清楚具体内容。这是一扇十分陈旧的胶合门,那种古里古怪的***螺纹上沾满了污渍,上面还有蛀虫留下的为数不少的齿洞。不过,从这些齿洞还是无法窥见室内的情形,因为里面太黑了。门缝倒是裂开得比较大,但也听不清楚具体内容,因为网吧里比较嘈杂。
  刚过了五分钟,小瓜出来了。他带上门,在门外面呆立了很久,出去了。他上了车,晶晶急忙问他:“怎么样?晓东在吗?”
  “那已经不是过去的晓东了,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快回去吧,太晚了。”
  可小瓜没有什么反应,他的眼前出现的完全是另一幅场景,居然敢这么对付我!实在太过份了!我一定要你的好看!; 三、再见恶魔猎手
更新时间:2006-12-26 9:52:00 字数:2635
  黑暗统治了几百年,恶魔猎手在黑暗里不知所踪了几百年。在这段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岁月里,充斥着*、黑暗里的低语、沉重的迷雾以及灰色的风蚀。越来越多的老农、苦工向迟钝、健忘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在浑浑噩噩中像虫子一样搬运着赖以生存的食物,偶而能在透过的金***的一缕光线上看见令人骄傲的夕日的光辉。
  晓东摇晃着脑袋,驱赶层层的混浊感,打开门的时候,被窗口的阳光晃了眼睛,脚底有些虚浮,居然没有走稳迈出的第一步,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暂时没事可做,站在窗口无所事是。那种忙碌的、被人催赶着的日子已经像昨日的酒精,蒸发得无影无踪。当一片乌云遮盖阳光,他在玻璃上看见另一张陌生的脸,缺乏睡眠,神经质的苍白,未成形的成年型眼袋,其中还混杂着另一半非常幼稚性的茫然,处在成熟与幼稚之间。里面那个人抬起手触摸了一下脸。窗口里出现另一张脸。
  “哦,你?”他被边上的这一对眼睛惊醒,这对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小瓜?”他脸上露出一种笑容,令他看起来天真了不少:“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种眼神?什么?你昨晚上来过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昨天和老王他们喝夜酒,三个人干掉一箱多。”他搔了搔脑袋。
  小瓜还是看着他不言语。
  “你到底怎么了?丢了魂一样,给我说话!”
  “我赌输了,只有你能救我了。”小瓜冲口而出。
  “怎么赌输了?”
  “赔了这个数啊。”小瓜伸出一个巴掌,那模样就差没哭出来了。
  “又去黑网吧了?我早告诉你那里你不能多去。”
  “可我没钱啊,我得赚钱啊,厂里的活儿不是人干的!光在那里站着吃风,我头都炸了。”
  “晶晶家里不是很有钱嘛。”晓东走出去买早点。
  “可我不能用她家里的啊,那多糗啊。”小瓜急忙跟在后面。走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是日当正午,小瓜尽可能避免着在人群中丢失晓东的踪影。
  “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找别人算个熊?”晓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里咬着一只难以下咽的包子,瞪着眼睛说。
  小瓜哑口无言,他盯着晓东的脸,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包子挤得他腮帮子忽大忽小,然后很顽固地在喉咙里折腾,最后被送入了它万劫不复的地狱。晓东也神色木然地看着他,嘴里还在残忍地咀嚼。小瓜喃喃地说:“我管你叫师父的啊,师父你忍心看着徒弟被菜得这么惨吗?简直是欺负人!”
  晓东被激起一点兴趣来:“怎么被人欺负的,说说?”
  “被人用随机搞了。”小瓜气呼呼地说:“而且用的真TM***。”他展开了一篇长达数十页的演说,但其中十分之九的篇幅是粗言秽语。
  原来昨晚上一战,小瓜输得很惨,而更让他恼火的,是对方居然用随机,而且用的都是非常规战术。第一局他的兽族遇到了随机的暗夜,由于不了解对手的打法,小瓜的首发英雄先知很自然地小心翼翼地练级,一直升到三级后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冲进对方家里看个究竟,结果发现出来一群骑上了角鹰的弓箭手,地上的咕噜兵只能在地上傻站着挨射。第二局对方是人族,小瓜学了乖,早早压到敌人家里。对方家里树了两个箭塔龟缩不出,几番强攻不下后小瓜十分郁闷。然而更郁闷的是意外发现后院失火,自己的二本基地被一队隐身小炮夷为平地……第三局,对方也同样是兽族,小瓜由于自觉输得很冤,死命地拖着敌人拼操作,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住了。被接二连三的怪招打得晕头转向后,他急急地破了50人口的限制,开始爆咕噜兵、狼骑。但对手压着人口一直与他周旋,小瓜被拖着满地图跑,直到发现了对方一个树着箭塔的分基地……然而这时已经晚了,突然出现的一队双足飞龙,让小瓜抓狂。
  “我靠,你也真太丢人了!“晓东又气又急。
  小瓜苦着脸:“被人这么搞法,还叫我怎么在下水道混啊?”
  晓东把手伸过来搭在小瓜肩膀上:“你不是我徒弟,你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个人真是欺人太甚!他叫什么名字?”
  小瓜眨巴着眼睛没说话,感动得差点来个泪如泉涌,恨恨地说:
  “他叫‘善’。”
  晓东站了起来,把脸转向喧闹的人群之中,说:“我要会会这个人,善!”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隐身在人群中,久未谋面,得意地挥动着战争之轮。他的脸在时间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他的微笑因为时间的磨砺更加动人心魄。陌生的人群从他的身前穿到身后,他在街角晃动,站在城市下水道之上,窗的投影在他脚下闪耀。
  小瓜找到了“黄金下水道”老板,用十分激烈的言辞向他表达了挑战的意图,他的肢体语言十分丰富。老板在点燃一支在手里把玩许久了的烟后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要按规矩来,得交加倍的入会费,俱乐部才可以考虑让晓东临时入会。”
  “没问题,加倍就加倍,反正我们不会输的。”小瓜形式上已经越来越像个赌徒:“那个人没问题吗?”
  “他没问题,实际上他一直在等着你呢。”老板的烟雾意味深长。
  阿善果然一直在等他,就在门外过道里等他,半倚在墙上,脸上露出微笑。小瓜走上前说:“你等着吧,到了晚上你就笑不出来了。”阿善耸了耸肩。小瓜向他比划了一下走开。阿善纹丝不动,还原成过道里的一株盆栽。
  晚上七点,黄金下水道里灯火通明,像一座帝皇的墓穴向跃跃欲试的盗墓者们敞开怀抱,台上无数黄金散发出万道透人的金光。老板在这一刻难得一见地露出了他被烟薰的黄牙,像下水道里十分常见的狗屎,不,上面还反射出金子的光芒,交相辉映。
  两个对手登台了,阿善走向舞台中央,似乎是想与对手握手致敬,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对手,要看个清楚。而晓东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例行公事一般,直接坐上了表演台。阿善把手缩了回去,转身坐下。双方的双手开始在键盘上跳动。晓东不时晃动着肩膀,像在赶走一只看不见的苍蝇。阿善的右手在鼠标与键盘间不停切换,这与他对战小瓜时的悠闲已截然不同,但他脸上不时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与他身后那紧张异常的灯光格格不入。
  “你终于肯出来了。”阿善在对话栏里说,他试图与晓东产生交流。
  晓东沉默了半分钟,回答说:“你认识我?”
  “恶魔猎手尤迪安是吧?”
  这回晓东没有回答,沉默等待游戏的开始。台下的喧闹的叽叽喳喳消失了不少,倒是有无数的灰尘在空中飞舞,在向落在地面上失去了先机的砂粒招手。
  5,4,3,2,1,倒计时结束,战斗开始。晓东选定暗夜精灵,阿善种族不明……
; 四、恶魔猎手的反抗
更新时间:2006-12-27 13:51:00 字数:1697
  “这个挑战者到底来自何方?他似乎了解我。”恶魔猎手的脑海里一直有个不清晰的声音在盘旋,这个声音十分不稳定,随时像要炸开。每一个对战者最忌诲的事,就是对手看穿了自己的战术,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而且,对方居然种族不明!这让恶魔猎手匪夷所思,敌人是什么种族?居然在刚开战的时候就被这种愚蠢的问题困惑着,他感到愤怒。这逼得他不得不早一点派出小精灵去对方的阵营看个清楚,而自己则利用站起来的战争古树帮助练级。这是一个玩战术的对手,十分依赖于奇怪的战术,打人一个措手不及,但这种对手一般操作不会太精细,只要做到侦察到位,有针对性防范就行。晓东这样想着,探路的小精灵突然给出了危险的信号,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精灵已经被迅速地点掉,甚至没清楚对方的种族!
  走了走神白白损失了一个小精灵,而且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晓东懊丧不已。他站在生命之树边上,感到浑身不舒服。无数道明亮的光线从树枝的缝隙里穿出来,贯穿他的身体。不过,起码已经知道对方就在近点的位置,他这样想,带着唯一的弓箭手摸了过去。
  躲在不远处森林里的小瓜咬紧了牙齿,处于一个有利位置,他看清了双方的举动,不妙了,太不利了。
  迎面上来一波民兵!这是一个白色的人族。晓东第一反应松了一口气,对付人族是自己最拿手。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他的神经反而绷得更紧。这是近点人族,面对的是凶狠的前期爆塔快攻,俗称“TR”。大法师阿善麾下两个水元素,步兵与民兵像一座墙一样推了过来。
  晓东只有回撤。但他不甘心,返身一个法力燃烧。
  阿善露出一丝冷笑,低声说了一句:“你已经输了。”
  晓东的脉博突然由每分钟四十下跳到了一百下,那个不稳定的声音终于炸了开来,受到了某种惊吓,手突然失了控一样抖了起来。顺着对方话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
  阿善没有回答,冲进了月亮森林,民兵与步兵把恶魔猎手打退,集中攻击暗夜精灵的第三口正在建造月亮井,逼得晓东只得被迫取消。转眼间森林里开始树塔,晓东没办法,只好强点大法师,大法师不停地走位,一边走位一边胸有成竹地点弓箭手,水元素与步兵一起追砍弓箭手。
  这个操作居然十分细腻!晓东心里凉了半截,随机会有这种操作?真是不可思议!他想再做点什么,但他的反抗很轻易地被化解,感觉到自己手底的力量越来越虚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跟不上了,意识到了自己身体上的虚弱,酗酒,通宵熬夜,纵情声色,而更可怕的是由此而引起心理上的虚弱。
  恶魔猎手消耗了所有的井水,弓箭手倒地身亡。渐渐地,无数箭塔林立,箭如雨下,月亮森林里的建筑被连根拨起。这就是人族对付暗夜精灵的一波流,致命危险,好比拨刀术,蓄满了全力发出一击,成败也在此一举,不把别人击倒,也就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不到十分钟,一切结束了,晓东“GG”。
  *****************疑惑的分割线*****************
  密林里,小瓜显得更加紧张,脸上热气蒸腾,头发一根一根地粘在了额头,双手不停地使劲搓着,像在操作一把无形的键盘。“完了完了,运气真差,押到了最差的一门,近点人族的TR啊。”
  林上不知何时停着一只乌鸦。小瓜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嘴就喊:“杜然!杜然,你也来了。”
  乌鸦沉默不语。
  “好久不见了,你快来指点几招啊。”
  乌鸦没有理他,反而把头别了过去,流露出一股不屑多说的神气。
  “死乌鸦!”小瓜又好气又好笑。“快点给我下来。”
  乌鸦受到惊吓,振翅飞走。
  看来真是我搞错了,小瓜摇了摇头,颇为丧气。
  回过神来,晓东能赢下第二局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从这个人族完美的操作看来,几乎无懈可击。相反,晓东似乎……不是过去那个晓东了,他那虚浮的脚步,他的双手不再沉稳,而他那对迷茫的眼睛射出的再也不是凌厉逼人的目光。这个被烟薰酒浸了的恶魔猎手,究竟还剩下以前的几分灵气?
  但是,他眼前还是闪现出恶魔猎手的微笑,这种微笑让他对未来仍充满了期待。
; 五、黑影
更新时间:2006-12-29 15:07:00 字数:2462
  晓东深吸了两口气,一投热量像从打开了盖子的汽缸里直窜上来,把其他一切冷气、阴气、不稳定气全部冲得不知去向,有一种久违了的兴奋感传达到指尖。这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管他什么种族,打败他!一个提早派出的小精灵带着主人的疑问向浓浓的黑幕中探去,很快,它发现了另一片森林,是白色的暗夜精灵。这是一场同族之战。同族之战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双方知根知底,而且可能是往完全相同的方向发展,造成镜像战斗,形成完全拼操作的局面。
  晓东的小精灵探到了关键的信息,阿善的白色森林里同时放下了战争古树与猎手大厅。很明显,这是用女猎手主战的打法。
  晓东奔驰在杀意的途中,战争涡轮发出割破风层的鸣叫声。浓雾中闪现出来的是暗夜女祭司,阿善的坐骑由马换成了一头白色老虎,射了一支火箭就撤。晓东紧紧跟在身后,乘势冲进阿善家里。他这么早、这么急地杀向阿善家里有用吗?
  晓东直奔一口建造中的月井,甚至全然不顾阿善的火箭点射。原来他明白对付这种双兵营爆女猎手开局的一个要点:由于要造猎手大厅,第二口月井会晚一点放下,如果能把这口月井砍爆,就能极大地拖延女猎手前期的成形速度。
  由于月井放的位置不是很理想,阿善除了不断施射外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眼看着被晓东强行砍掉。无奈之下,只好取消掉这口井的建造。
  这局要再输给你,还玩什么暗夜?晓东冷笑一声,活干完了收工回家。阿善在身后追了几步也回去了。
  晓东开始练级,同时升级二本。双方在大半个黑夜里相安无事。
  小瓜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吁了口气,如果是同族对战,晓东应该有更多把握,成功砍爆第二口月井,也取得了第一个制胜点。他放下心来,顺手拿起啤酒舒服地喝了一口。看到晓东二本以后放下两棵知识古树,同时带领弓箭手摸向地图中央酒馆,他准备招募中立英雄压制。酒馆里出来的是五大三粗的兽王,没错,兽王召唤的豪猪的穿刺攻击,是抵抗少量女猎手最好的武器。而家里速升三本出利爪德鲁依,这些高攻击力高防御力的大熊就算是后期海量女猎手也难以抗衡,这时候,有没有三级强击光环的女祭司就是整个战局的关键。
  那么阿善呢?小瓜切过去一看,发现暂时丢失了女祭司的身影。目光在整个龟岩上找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发现了阿善的部队。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这种地方不是女祭司带了五六个女猎手应该来的地方。这里有整个龟岩上最高等级的7级黑色食人魔,还有一个5级蓝色食人魔、两个5级***食人魔、两个4级巨魔狂战士。这群食人魔军团残忍血腥、强壮,虽然长着两颗巨脑却头脑简单,平时赤身裸体处于半昏睡半清醒状态,可是一旦有人闯入他们的领地,就会狂暴地发起攻击。当然,这里也有整个龟岩上最多的经验和最强的宝物。
  我靠!他想干什么?小瓜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密林中发生的神奇的一幕。
  只见阿善的4个女猎手悄悄地摸了进去,乘7级双头食人魔昏睡的时候在它身周隐身。然后攻击余下的食人魔并把他们引出魔窟,再看那个食人魔首脑,被4个女猎手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瓜猛地站了起来,居然敢用这种练级方法!
  这群食人魔被逐个击破,女祭司头上金光闪动,三级过半,几乎到四级。并在这里偷偷放下了分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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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压压一片女猎手涌进了月亮森林,一个四级的女祭司出现在晓东面前,晓东恍然不知所措,突然像是做了一个梦,自己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现实与梦境有了不小的出入,真真假假无从辨认。恶魔猎手刚上两级,兽王只有一级,余下只有一群脆弱的弓箭手。
  二级强击光环照耀下,女猎手的月刃更加锋利无铸,一次集中的弹射就能夺去弓箭手的生命。晓东甚至来不及拉走,更别谈调整齐射,阵型已乱。
  如果同族之战再输掉,就证明自己在对方面前一无是处,晓东只能寄希望于知识古树里正在训练的利爪德鲁依。这是晓东抵抗的唯一希望。两只大师级利爪德鲁依走出森林,给恶魔猎手套上返老还童,变身为重型武器熊,趴下,战斗。
  随着弓箭手的倒下,女祭司五级。在三级强击光环的支持下开始潮水般的进攻。这时阿善的双矿运作,经济优势下开始爆兵,女猎手成双成对地赶赴战场。每倒下三只女猎手,其间就夹杂着一头熊临死发出的怒吼。
  月亮森林被女猎手海淹没了。
  晓东的手一直停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打出“GG”。好像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
  酒吧里人声鼎沸,观众在为阿善的表演而欢呼。小瓜痛苦地抱住了头,完了,这回真的是完了。他随手拿起边上的酒瓶猛喝了几口,突然呛得眼泪直流。抬起头,发现台上晓东已不见踪影。
  晓东战败后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还是不久前刚发生的那些危险的事故。离生命之树的路很长很长,可是路上还偏偏下着雨。
  不可能,为什么会出来就是四级了?不可能!我是不是在做梦?他一拳打在树上,感觉到疼。没错,我没做梦。
  在这座下着夜雨的城市里,高楼林立,点缀着参差不齐的灯火,就像月亮森林里老树们身上稀落了的破叶。恶魔猎手走在泥泞的路上,双脚还在不断往深处陷落。“真是可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简直视人无物!” 恶魔猎手重重地一拳打在树上。
  “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简直像在欺负小孩子。真不把人放在眼里,用随机与我打,当我什么人?”怒火在雨中烧得更旺。他想打的,但的士在这条危险的公路上开得像高速电流,发出“兹兹”的声音疾驰而过。几乎迎面撞在一株大树上,如果他稍不留神就不止是撞树这么简单。没有伞,雨直接地打在了身上,但他毫无知觉:“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二本这一波为什么没有直接去压制?让他一下子升到了四级。”一团黑影从他身后扑来……
  “可是,究竟是什么办法会升得这么快?”他还在想,猛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那团黑影龚来。他应急性地一闪,眼前一黑就坠入一个黑暗的世界,什么也不能想了。
; 六、出事了
更新时间:2006-12-31 11:06:00 字数:2675
  只有美丽的女人才会注意这朵在地上逐渐枯萎着的花。
  杜然十分走神地看着这朵掉在水泥地面上的黄花,这么想着。一只纤细、略显苍白的手出现在视野里,长发像二楼甩下的一段黑色匹练,拈花微笑,花在杜然眼前跳动:“出什么神呢?杜然大师。”
  那张脸在微笑着,随着时间过去而变得更加动人,眉眼的痕迹更加清晰,唇红齿白更加鲜亮夺目,而那些加班、熬夜留下来的微不足道的痘痕已被掩盖在一层薄薄的脂粉下了。面对这张青春的脸想不笑都不行。那张脸还在微笑着,仿佛不知道这严寒的冬天对已三十多岁的杜然而言意味着什么,不,就算再冷我也不能轻易把羽绒服套上!他这样暗暗下着决心。又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自主地跳了几脚:“茗,你挑好了没有?”
  “都不肯多陪陪我了闹。”茗很显著地把嘴嘟了起来,像一朵喇叭花:“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呀。”
  “是你太忙了啊,十天半月都找不到你的人。”杜然慨叹着说。
  “没办法啊,进了台里以后,日子像不是给自己过的了。平时工作要加班,又要陪同事,好不容易周末了***妹们又要聚聚,一周下来家里基本呆不住。老妈已经干脆不给我准备晚饭啦。
  杜然无奈地摇着头:“工作了毕竟不同了。你不能多留点时间给自己的吗?”
  “所以想和大师多聚聚嘛。”茗说。今天是老妈的生日。“你和表哥都来吃晚饭!”老妈不容分辩就放下了话筒,显然对女儿经常性地放她鸽子已经忍无可忍。茗意识到必须好好弥补近期内的“违法违纪”,于是拉了杜然来一起买康乃馨。最后终于挑中了一束康乃馨,两人赶去吃晚饭。
  当茗送上她的康乃馨时,她才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送了一捧花,比自己的要大上好多。
  “是国栋送的啊。”老妈笑眯眯地说。
  “国栋送的?他怎么知道你的生日?”茗一头雾水。
  “他开着小轿车过来的,你爸在窗口看到了。”
  “都不明白他在干吗。”茗悻悻然把自己的花扔在了桌上。
  老妈在餐桌上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了所有茗喜欢吃的小菜,可惜的是,茗正处于控制体重的非常时期,每个菜都只是动了几下筷子意思了一下。歪打正着的是,边上的老爸与杜然吃得非常卖力。
  “我看国栋挺好的,家里有钱又当上了领导。”老妈兴致上来了。
  “妈,他只是我的同事啊。”
  “同事怎么了?他在台里可以多照顾你啊。”
  “同事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什么感觉不感觉的我听不懂。”
  “这个国栋三十多了还没结婚,谁知道他以前有什么经历?”老爸躲在一块很大的鸡腿后面发表见解。
  “这是以事业为重!你三十岁的时候还在给学校看门呢,苦得我们俩儿。”老妈打出攻击老爸要害的一拳,老爸被鸡肉塞住了喉咙没音了。
  “你不知道台里那些事儿啊,勾心斗角有多烦?”茗说。
  “我看这人不错,你说呢?杜然?”
  杜然此时正在攻击一块大型肉骨头无暇旁顾:“嗯,嗯?”
  “啊?杜然?”
  杜然见闪避失效,只好正面抵抗了,他从容地放下肉骨头,镇定地回答:“伯母,您的肉骨头味道真好啊。”
  老妈没言语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咳,看来看去,还是晴明那孩子最好啊。”
  茗笃地怔住,低头吃菜。
  大家一时间突然沉默了。饭桌上只留下咀嚼声,还有汤匙与碗碰撞的声音,令人牙齿发酸。
  这时,一阵怪异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杜然拿去手机接听,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半天后放下手机,转过脸来,说出一句:“晓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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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一会儿出来无数狂暴小狗在咬自己,一会儿又换成咆哮的兽兵猛砍,一会儿又变成不死亡灵的NC连击,巫妖的霜冻新星在身上炸裂。忽冷忽热,痛苦异常。也不知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晓东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是白色的,他以为是谁的衣服,但定睛一看是白色的床单、被子。这是在哪儿?晓东奇怪地想。慢慢发现自己躺在洁净的病房里,而自己成了一个病人。
  边上有一个人坐在那儿,晓东很奇怪地看着他半天没认出来是谁。他在看报。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晓东忍不住说话了。那个人连忙放下报纸走过来,露出微笑,这张脸肯定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晓东一脸迷茫,皱紧了眉头。
  “干什么?臭小子,这么看着我,你真撞傻了?”那人似笑非笑地说。
  晓东摇晃了一下脑袋,回过神来,脸上有了笑容:“杜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你吓死哦,走个路也这么不上心思,幸亏那个司机刹车刹得快……”
  “我,我这是在哪儿?”
  “第一医院!是那师傅把你送过来的,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轻微脑震荡,现在医生还在观察。傻小子,昏迷的时候还在拼命地抵抗别人的进攻?”
  “我输啦,输得真惨!被人用随机给虐了。”
  “还好,没事……别想这些了。”
  “我太没用了,这次要被人笑死了了。”
  “没事,没事……哎,你老妈赶着上班,她昨晚上守了你一晚上。”
  晓东面色惨然,摇了摇头:“她肯定急坏了,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了。”
  “你呆会儿给她打个***,还有小瓜。”
  “小瓜人呢?”
  “他也在这挨到二点,他把我叫来换班,把我吓得!我正好在茗家里吃饭……”
  “茗?她人呢?”
  “她……”杜然迟疑着,“她要上班。”
  “我很想见她。”
  杜然的眼睛躲开了,觉得不好接口,只好转换话题:“小瓜昨天晚上都告诉我了。”
  “都怪我,没帮到他忙,反而……反而输得更多……”
  “我知道,你是想替朋友出头,这不能怪你。”杜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尽力安慰他,“话得说回来,都怪小瓜这个惹事的,去黑网吧赌钱,让晶晶知道了还不揍他?”
  “是我的错……”
  “好啦,别瞎想了,再睡会儿,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啦。”
  “从来没输得这么惨,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
  “好啦,好啦,听话,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了。”
  “我是越来越没用了,呵呵。”晓东的声音变得嘶哑,低头苦笑着。
  杜然呆呆地看着他,半分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同,不同了,这种反应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是这个打击太沉重了?沉重得恶魔猎手没法承担?还是时过境迁,这个恶魔猎手已经被时间的冲刷了棱角?
; 七、冠军的秘密
更新时间:2007-1-9 9:59:00 字数:2746
  下午的阳光在地板上静止不动。有人敲门进来,一身白衣,白色的运动鞋不发出一点声音,手里捧了一束鲜花。
  “你是?”杜然招呼他。
  “你……”晓东怔住了。
  这个人微笑着,走近几步:“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晓东往里一转身,不理人了。
  来人站在那儿半分钟没言语,只有不停地转换脚尖方向。
  杜然过来说:“他刚醒过来,让他多休息休息,谢谢你了。”把他手里的花接过来放下。
  他点了点头,低着头出去了,他的脚步踏在水泥路面上时发出硬邦邦的声音,像一把金属凿子在用力地刨冰。
  “你等等。”杜然从后面追上来,“同学,能和你说句话吗?”
  他停了下来。
  “你是阿善对吧?”杜然问。阿善点了点头。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两人于是找了个茶室坐了下来,杜然慢慢地了解到这件事的由来。窗外的车流川流不息,像始终围着某一个神秘的中心打转,无数人陌无表情的面孔如同文字在页面上均匀地向下滚动。
  “你很强啊。”
  阿善微微一笑,白色的衣角笔直不动,在这样的赞誉面前,他丝毫不为所动。
  让杜然始料不及的是,阿善是职业战队的职业选手,但具体是哪支战队,善却三缄其口:“这个我不好说了,我现在是善自离队,被领队要骂的。”善笑笑说:“上头管得严……我们建队目标是取得魔兽领域里的所有冠军奖项,因为我们有世界上最顶尖的选手。”他语气中显得骄傲。
  “啊哈,是职业选手啊,难怪晓东输得这么惨。”杜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阿善脸上保持着微笑:“他的暗夜打法很灵活,但很多地方还没有达到完美。第一局我运气好,随机到近点人族,这种情况下我一般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而当他吸了我第一下魔时,我就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了。”
  “为什么这么说?吸大法师不让你召水人是正确的啊。”
  “水人一般是要用小精灵爆掉的,恶魔猎手每吸我一次魔,烧掉我50点魔法,但自己也消耗50点魔法,这样就需要耗费大量井水来补充,弓箭手就没法补充了。对付近点早期TR,最保险应该先升闪避。”
  “这是业余与职业的差别啊。那你怎么会知道晓东?”这是杜然最感兴趣的问题。
  “说实话,打暗夜一直是我的弱项。我的主族是HUM,遇到最顶尖的暗夜总是没有什么好办法,DH的抽魔,便宜的小鹿,三本的熊,真是头痛啊。你知道‘猎头’吗?”阿善突然奇怪地问了一句,拿起茶杯,注视着杜然。
  “什么‘猎头’?猎头公司?”杜然有点傻。
  阿善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杜然看着阿善,阿善看着杯子,碧绿的茶叶打着旋子沉到了水底。他继续说:“所以我一直想找水平高的暗夜精灵打,有人给我介绍过晓东这个人。”
  “谁?”杜然感觉问到关键了。
  “是一个用兽的,他的ID叫‘疾风’。”
  “原来是疾风……”
  “呵呵,他一直是二线队员,与我们都比较熟。”
  “他曾是**市第一,后来在一场决赛中输给了晓东的暗夜,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疾风”。杜然感叹着,心里慢慢涌上一股暗流。这个熟悉的名字突然间把他拉回到两年前那段盛夏的时光,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他又发现了当时晓东和晴明热火朝天的样子,笑容满面,跃跃欲试着准备打比赛。而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事没法去阻止,也没法去挽救。一个不假思索的开头决定了一个无奈的结局。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老去了两年,成为奔三一族。
  “那场决胜局打得太激烈了,暗夜被兽族压制得很惨,直到大师级鹰德成形才开始反攻,围住了疾风,疾风关键时刻到6,用出了剑刃风暴拼至最后一丝血,却正好天亮,被边上醒来的7级大海龟咬死了。呵呵。”杜然沉浸在回忆中,“晓东其实是很有天赋的,他以前老是输给‘疾风’,但他有一个优点,输给人以后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扳回来……这也许不是天赋,不,世界上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天赋,每个人都会不同,而他的‘天赋’,指的就是这种性格特质。他一输就会激起怒火,这时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赢回来。这点上,他与晴明就截然不同了……”
  “这是每个竞技选手都应具备的素质吧。”
  “嗯,是吧。但晓东还有一点不一样,他甚至仇恨他的对手,有时他输了以后会痛骂对方,甚至不愿意与他交朋友。所以他不肯和你说话,就是这个道理。”
  “我倒不这么认为,输给敌人是很正常的事,但起码要尊重你的对手。”
  “你的做法比较大度,所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天赋吧,还要请你原谅他,其实他为人很大路。”
  “我了解的,是很率性的那种人。”阿善坦然一笑。
  “现在的反应与以前也不大样了……”杜然眼前又浮现出晓东颓唐不振的样子,“这一年来他几乎没有什么进步,成天和一些菜鸟玩3C,打22,混日子了。他已经不像去年那样热爱竞技,因为竞技没有带给他什么,只带给他失落。”
  “为什么这么说?他完全可以去打比赛拿奖金啊。”
  “就是因为打比赛,他失去了很要好的朋友,后来成天打游戏,女朋友也跑了。”
  “玩游戏玩得女朋友也丢了?”阿善忍不住想笑。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没有花时间去陪女朋友,加上对方家长反对,看不起他……”如果晓东能加入职业战队那就好了,这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条最好的出路,比他现在在这儿守着这个网吧有出息多了。杜然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是他还能行吗?他慢慢地喝了口茶,试探着问:“你们战队还在招人吗?”
  阿善把目光聚焦在杜然脸上某一点处,在审视这句话背后有多少其他的意思,当他领悟到其中的潜台词时,他也为这个想法而惊奇,他不确定地摇着头。
  “每个战队都需要优秀的选手吧?”
  “现在养一个选手也不容易,除非他的实力实在非常出众,能吸引俱乐部的注意力。而且队内的目标是取得冠军,任何一个队员没有夺过冠,俱乐部不会对他感兴趣的。”
  “哦。”杜然若有所思。
  “接下去我要全力准备打WCG了……哦,对了,我们有一个自己开发的竞技平台,叫‘王座’,一般都在上面练习,高手很多,可以让他上去练练。一般没法在上面申请ID,我请管理员发个邀请给你们就行了。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近一个小时,阿善站起来要走了:“这是我的***,你如果来H市的话找我好了。”他微微一笑,白色衣衫随风飘动。
  杜然报以一笑,对这个谦逊、有礼的年轻冠军充满了好奇,究竟他是来自何方的神圣?是哪支战队的?而同时一种好感如同一阵轻柔的风在心头拂过……
  ; 八、笔记本
更新时间:2007-1-11 14:37:00 字数:2764
  躺在病床上如同鸟儿被剪掉了翅膀。医院的观察结果迟迟不肯出来,责任医生说起码还得躺上半个月,鬼知道所谓的“观察”是不是意味着高昂的住院费。
  老妈来过了,突然发觉老妈像老了十岁,额头的白发与皱纹明显增多。晓东出事后,她只好把那份临时工给辞了,打理起“生命之树”里的生意。小瓜、晶晶也一齐来了,小瓜自告奋勇要负担医疗费,但晓东不答应。晶晶说这点医疗费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完全可以从她每月高额的车辆维修费里开支,她并不明白小瓜为什么一定要负担医疗费,但她确实非常大方。
  “跟你们真是说不清,这是我自己的事……”
  “说什么自己不自己的?就这么定了,哎,这几天‘老树林’里的生意还不错,你妈与小杨有得忙了。”
  “所以我得尽快出去啊,这该死的医院。对了,小瓜你得帮我个忙。”晓东突然很认真地说。
  “没事儿,你说。”
  “下回给我搞两瓶啤酒来,在这里干躺着口渴死了。”
  没料到是这事,小瓜与晶晶傻了眼,对望了一眼没言语,他们到离开一直都没再扯起这话头。
  可是晓东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两瓶啤酒,喉咙里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索,如果不用某种液体来浇灭怕是会引起全身性烧伤。实在是无事可做,只能靠杜然带来的杂志打发时间。这杜然倒是非常细心,几乎每天必到,而且每次来总会带东西过来。第一次带来的是几本杂志,第二次带了一大包小吃—啤酒要求他倒没敢向杜然提起,怕引来杜然关于“酗酒万恶论”的长篇大论。
  第三次带来一个笔记本电脑。
  “杜然,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晓东欣喜的同时感到十分奇怪。
  杜然只是笑了笑,有点贼忒兮兮。晓东的注意力被笔记本吸引,索尼的,12.1吋,很轻巧。医院办公室里有宽带,拉个网线居然可以上网了。上网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下了个魔兽,随后杜然拿到了阿善的邀请函,晓东于是找到“王座”的首页,申请了一个“尤迪安”的ID,首页做得颇为简陋,只有积分榜,软件下载、更新等基本功能,除此无他。相反,“王座”平台做得却十分大气而精致,功能非常齐全。而且上面的水平相当惊人,晓东十分不适应。他突然变得很懒了,失去了往日那种求战yu望,不知是受伤的原因还是畏惧的原因,于是经常去旁观别人的比赛。首页上有一个积分排行榜,他浏览着榜首的几个人,找到了阿善的ID,战队资料上居然是“燃烧”!
  当时国内职业战队数量较多,但就魔兽水平来说最强的不过两支,一支是老牌战队“泰极”,另一支就是新崛起的“燃烧”。两支战队网罗了当时国内最强的职业选手,并且都有实力雄厚的软硬件厂商支持。
  “燃烧,他居然是燃烧的人……”晓东喃喃地说,一直压抑在心里的不快化为乌有,相反却升起一股自豪感,毕竟自己败给的是当今魔兽的一流高手啊!
  “最近挺红的,我也有所耳闻哪。”一边小瓜故作深沉地说了一句,“‘泰极’与他们抢得很厉害。”
  排行榜上很多都是燃烧的队员,但都不认识了,也有许多ID没有战队,估计也大多是马甲。正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这件事打破了很久以来的宁静。
  一个熟悉的名字跳进眼里。
  “阿尔萨斯。”晓东的嘴型动着,几乎没有念出声来,与小瓜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阿尔萨斯?某样东西在他心里摇晃个不停,像火苗在窜起来以前的那种左右摇摆,又像水面被撕裂之前在波动不安。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紧紧抓住了,仔细看着这个人的资料,主族是UD,他打得不多,但失败的场数上是零,胜率居然是100%!他的战队资料上写着“猎头者”。猎头者?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战队啊?晓东马上加这个ID为好友,但没看到他上线,没机会联系。一团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的阴影遮住了心里的某一块角落。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吧。”晓东这样想着。
  不久阿善上线了,晓东主动向他打了招呼。善说了好些安慰之词,他现在在训练地了,平时除了睡觉和三餐就是在线上练习,备战即将到来的WCG。
  “这种训练真是枯燥啊。”他也发出这样的感叹。
  “在我看来真是幸福,能以自己喜欢的游戏为职业。”
  “也许是的,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当时间一长这就会成为一种负担,毕竟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游戏了。当我厌烦之极的时候还是得一遍又遍地重复下去,没有任何新鲜感了。”语言之中透露出烦燥、无奈。
  “我也会这样……”
  “不过,只要拿到冠军,打败劲敌,这一切就都值了。”善改变了一下口气。
  晓东瞅空问起了“阿尔萨斯”和“猎头”,阿善突然长时间地沉默,没有回答。就在晓东以为他没有回答的可能的时候,他又开口说了:“这个人我不是十分熟悉。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去理这些人。我之前一直没有说,王座上有一个潜规则,就是遇到‘猎头’的人就主动退,不要和他们比赛。”
  “这是为什么?太奇怪了……能不能说一下原因?”
  “这群人是专门来捣乱的,很无赖。管理员已经禁过好几个‘猎头’的ID了,但隔几天他们的ID就会冒出来,到后来许多ID甚至都不肯挑明自己的‘猎头’的身份……
  “可是你们的ID不是随便都能来注册的啊,不是要邀请函的吗?”
  “就是出了这件事以后才严格控制注册的,但就是这样还是没法完全禁止,我们领队为这事伤透了脑筋。”
  “不用这么看得起这种垃圾吧?别理他们就行了。”
  “但是,关键是这群人……十分可恶……就像……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们生存在一个梦里,只要有人轻轻跺一下脚,我们的梦就醒来了……”
  “听不懂了,能不能再说清楚点?”阿善的话摸不着边际,晓东听得云里雾里。
  “好了,这件事对外一直都闭口不谈,以后不要再说起了。”
  这件事就这样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问,隐隐约约觉得里面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和小陶打练习,你过来OB(旁观)吗?”
  有比赛可看,晓东一下子来劲了,忙不迭地答应:“好啊,来啊。小陶是谁?能和你打一定也是高手。”
  “呵呵,他是我们这儿的兽王啊,APM上300的家伙,拿过暴雪总赛季的年末总冠军。马上要去德国打ESWC了,他的ORC水平真是顶尖的。”
  “强啊,建吧,我追你!”这是两个顶尖高手的练习赛,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晓东兴奋起来。“哈哈,太强了,一饱眼福啊。”小瓜一听有顶尖的ORC,更是开心。
  加入阿善建的游戏,发现OB空位在一瞬间全部被占满。一群人七嘴八舌在互打招呼,不断取笑对方。双方各就各位,游戏在倒计时中开始。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一扇神奇的大门向晓东、小瓜敞开。
  ; 九、兽族双杀
更新时间:2007-1-17 10:35:00 字数:2179
  王座之上,回音岛,某一处高地,晓东与小瓜被寒冷的风暴吹得直流鼻涕,身边还挤着一群陌生的看客,但他们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冷,静静地等待着一幕好戏上演。一边是白色的人类联盟,另一边是红色的野蛮兽族,一个身材魁梧的兽兵走出兵营直奔人类联盟。
  “兽族会用什么英雄呢?”这是小瓜最感兴趣的。
  “对付人族,还是用剑圣的多吧。”边上有人说。
  “那倒不一定,兽最头痛什么?SKY流,十个兽族九个怕啊。对付SKY流,先知与牛头的双杀才是王道啊,剑圣没后劲。”小瓜说。
  兽族祭坛里出来的果然是先知,小陶骑上了一头色彩斑斓的大狼,手里挥舞着一根短小的权杖,这根神奇的权杖能从虚无中召唤出凶猛的恶狼,或者弹射出跳跃的闪电链在敌人群中造成巨大伤害。
  “哈哈,你看。”小瓜乐了,“这个兽思路与我一样啊。”
  先知召出两头幽灵狼直奔敌军方向。大法师正在大法师带领着步兵,在水元素的帮助下打怪练级,先知赶到轻轻一点,抢了一只小怪的经验。双方展开缠斗,这场乱战以一个人类步兵被兽人用巨斧击毙而告终,人类联盟龟缩不出。兽兵在人类领地附近出没,先知小陶却独自一人摸向一旁的两栖怪鱼(murloc)寄栖地,其中有一种暗紫色的两栖夜行者(MurlocNightcrawler)出没,使用淬毒的利刃,会跌落出***的经验之书……运气不错,小陶头上冒出的金光照亮他的笑容,直升二级。有了等级优势,兽人更加猖狂。经过又一轮缠斗,两个人族步兵被狼与闪电链放倒,而一个兽兵也永远地扔掉了他的斧头……双方二级基地完成,阿善召募了中立英雄兽王,SKY流的标志性英雄。
  “果然是SKY流!”小瓜紧张起来。
  “你看阿善家里。”晓东说。
  阿善基地里,走出四个老农,分别由两个农民抢修一个法师圣地。
  “啊……居然这样搞法。”小瓜叫了起来,“这样第一波女巫会提前出来!这是兽最头疼的,怎么办?”他在为这个“思路一致”的同族暗暗担忧。
  兽人经过激战回家补给,阿善指挥军队乘机直接推了过来。贴着药膏疗伤的兽人只好闭门不出,等待二发英雄牛头人酋长登场,在部落门口双方你进我退地拉拉扯扯。人族优势期急于求战,兽王有点脱离阵形。小陶瞅准机会冲出来,兽兵正好把兽王顶在建筑上,围住痛殴,一个闪电链加一道冲击波,双杀……
  “机会!”小瓜大叫。
  像一块巨岩倒了下来,兽王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地,回祭坛去了。
  “阿善有点急,高手之争,任何一个破绽都会致命啊。这个兽族虽然五大三粗,但嗅觉十分灵敏。”晓东脑海里开始勾勒小陶的形象。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双方谁也不肯轻易冒进,分头练级。但兽族英雄的等级优势已慢慢拉大,先知与牛头分别上了四级,并把地精商店里的群补抢购一空。双方不约而同爆到了60人口的时候,阿善的法师部队已经成形,拉上民兵总攻部落。
  这波是整个战局的胜负点,小瓜的心脏顶到了嗓子眼。
  “进攻时间掌握得真好,这一波推过来兽族很难受。”边上一人说,“一边是用不完的缓慢与召唤物,一边是两个面杀。”
  “就看兽族的白牛D得怎么样了。”另一人说。
  这场大规模部队的正面交锋一触即发,兽族大军在牛头的二级光环支持下变得异常凶狠,牛头当先冲进人族阵形里,一个硕大无朋的冲击波,后面先知小陶接一道闪电链。人族的法师部队下意识地往边上闪,然后给全体兽兵施放缓慢。兽与人这场延续了千年的战争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人类在利斧下倒地,兽人在无穷无尽的缓慢中挣扎。兽族的白牛在全体被缓的情况下D一下,而先知与牛头人酋长的冲击波加闪电链双杀成为战役中的MVP,总共施放了三次完整的双杀,人族的法师部队损失惨重。
  大法师阿善的辉煌光环如同一座稳定的核电站,源源不断的能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慢慢地,战场上人数越来越少。兽兵损失殆尽,只剩下先知与牛头人酋长,只得缩回部落。
  “华丽的一战。”晓东说。
  “SKY流是兽族永远的痛啊。”小瓜痛心疾首:“等级比他高,还有群补在手,这种优势下还被打成这样,这个变态的缓慢啊,无语了。”
  “别急,兽族还有机会,你看……”晓东紧盯着战局。
  兽族双英雄在部落里慢慢地恢复着,先知小陶的眼睛落在敌人贫血的兽王身上,而兽王显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胁……一个狼骑撒出诱捕网,先知与牛头人酋长突然杀出,兽王血量吃紧急撤,一个冲击波,一道闪电链,又是一个关键的双杀……
  兽王再次闷哼一声,魁梧的身躯像一张从墙上滑落的纸,用同样痛苦的方式倒在了双杀之下。
  牛头人酋长灵犀贯顶,荣升六级。
  双方拼得天昏地暗,金矿都已采尽。
  兽族死伤惨重,只剩两个光杆司令。牛头人酋长杀得性起,有恃无恐冲入人族军队里。阿善贫血了的法师部队似乎十分畏惧,阵形往回缩,开始撤军了。
  这时,兽族部落里出现一幕惨剧,先知指挥兽兵痛殴保国功臣牛头人酋长,牛头人酋长倒地。
  “完了,A错了,杀得脑子进水了。”小瓜连连摇头。
  “不,这样做是对的,用兽族的都该明白这个道理。”有人说。
  “啊,是这样,我明白了……”小瓜拍了拍脑袋,回过神来。
  ; 十、谁先说GG
更新时间:2007-2-8 11:41:00 字数:3659
  “真够狠的。”晓东点着头说:“这样直接就能复活一个满血满魔的牛头人,省下一大笔医药费啊。”
  “反应过来了?聪明。”边上的人笑吟吟地说。
  “果然是一个真正的兽人哪!”小瓜回过神来:“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他了。”
  “血性、残暴。这个小陶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兽性,哈哈。”
  先知小陶、复活的牛头人,两个高等级的英雄指引兽族走向成功之路……
  OB结束后,晓东问了阿善一个疑问:
  “你的兽王虽然挂了,可小陶只剩两光杆,这时为什么不继续压制呢?你还有许多男女法师啊?”
  “6级牛头人有重生技能,一个满血满魔的牛头人重生的话,这些法师也没法抵挡。而且这一局我始终被压制,自信心不够了。”
  “精彩,我们看得过瘾哪,这个ORC真够凶猛的。”
  “哈,这小子这局运气太好了,平时我可不卖他帐。你跟他较量较量?”
  想像着面对这种变态的对手,那种强度的压力自己将会是怎样一种状况。晓东笑着推辞了,看完这局比赛,重新又激起了他的斗志,因为之前那些遥不可及的梦似乎已近在眼前,原本朦胧的路此时似乎在逐渐清晰。只是,现在还有这个时间与精力吗?他这样问自己。
  杜然来了,“喏”,进门就扔来一样东西。晓东拾起一看,这回更是奇特,一个小热水袋,外面还包裹着一只可爱的威尼小布熊。
  晓东傻了:“这是你买的?”
  “啊?是啊,称手吗?昨天你不是说天冷手凉吗?捂捂手舒服哪。”
  “杜然,这可不像你了?”联想到每次送的东西,晓东越发奇怪。
  杜然露出笑意,贼忒兮兮。
  “太奇怪了,不像啊。”晓东低头看着热水袋,威尼小熊冲着自己一个劲儿傻笑。
  杜然依然打着哈哈。
  晓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想这几天杜然送来的东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想象着这其中的种种联系,越发肯定自己的设想。
  “杜然老师……”
  “嗯?怎么了?”
  “是不是……别人让你带这些东西给我的?”
  “别人?哪个别人?臭小子,好心好意给你带点东西,倒还不相信我哪?”杜然提高了声音。
  晓东慌忙把半截话又缩了回去。
  这晚,晓东抱着维尼小熊入睡,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他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做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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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降临,皓月当空。月亮森林里掠过微风,千万片树叶互相争吵、推挤,发出痛苦、嘈杂的声音。有一只孤独的精灵龙躲在树林深处,它那华丽的羽毛被风吹得凌乱,发出的嘶鸣像一条被拉扯得几乎看不见的游丝。恶魔猎手倚靠着生命之树,肩膀上流着的鲜血还没完全凝固。在敌人退去的时候,在一切归于平静的时间,他变得脆弱不堪。在这他独自一人的空间,他无须显露自己的强壮,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脆弱。他喘着粗气,肩头不断地起伏,那个人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左面颊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甚至害怕这一口气松下来,面颊上的肌肉会全部离体而去。他吸了一口气,在这个黑夜里,没有人会来给他安慰,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淌血的伤口会自然而然风干。
  “谁?”晓东突然查觉到什么,战争涡轮一侧,整个锋口闪出冷冷的光华。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生命之树。
  有一片衣角藏在树后面,随着风的飘动飞扬,质地轻柔。这是一片裙角。
  晓东呆住了,慢慢才说:“是……是你吗?”尾声飞上树梢,颤抖着消失。
  树林里静默了一段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问:“你哪里伤到了?还疼吗?”
  晓东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住了,战争涡轮慢慢收起来,不断地吐着粗气。“很久了,很久没看到女巫的身影了……”他叹息着。
  “你……”女巫的声音在颤抖,“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让我看看你。”
  一条散发着光芒的人影,月光洒在她发上、面颊、肩头、手臂,整个人笼罩在像纱一般轻柔的烟雾中。
  晓东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呼吸变得急促。她那成熟的曲线在月光下被夸张。脸上,心痛、怜惜、吃惊、自制、压抑,紧紧咬着下嘴唇,用梦幻般地脚步轻轻走了出来,“你还在流血?”靠近晓东,用手去抚mo他的伤口。
  闻到一股熟悉的体味,晓东气息变得粗重,有一种奇怪的腥味散发出来,像是喝醉了的酒精挥发出来。伤口的鲜血也在大量涌出:“没事。”他淡淡地说。
  “为什么总是要弄成这样子?为什么一定要遍体鳞伤才收场?”女巫痛惜地说。
  “这点伤不算什么。”晓东故意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
  “可你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为什么不听劝?你总是不肯听我的话,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份量?当我伤心、苦恼的时候,你宁愿把时间花在与别人争勇斗狠上。我生病的时候,你有没有多花点时间来陪我?你没有,你嫌我烦,你甚至关了手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是我重要还是你手里的玩具武器重要?”
  “是我的错……”晓东低沉了脑袋,“那次我真不知道是你生了病。”
  女巫眼里噙了两泡泪水,但就是没掉下来。她的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像一座火山,体内的熔炎受到坚硬地表的抑制,剧烈地抖动,像打着冷战。于是,一句接一句的责问劈头盖脸而来,像无数头吼叫中的大熊把恶魔猎手围在核心,举起利爪猛拍;又如大法师举起法杖,三级暴风雪在恶魔猎手身上炸开。霎时间天地间一片昏暗,恶魔猎手神情委顿。别无他法,只有静待这阵暴风雪自己平息。不知过了多久,女巫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说话的频率也开始变慢,这时候重点内容已经转换成诉说自己的痛苦。
  晓东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安慰的字眼,他手里的战争涡轮变成一件外套,上去要给她披上。
  女巫让开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再也不会原谅你!”恨恨地说,然后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我……别走……”晓东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女巫怔了一怔,回过神来奋力甩开,快步要走。
  晓东追上去……
  女巫突然回过身,很严肃地说:“别过来。”她刚才身上那股子柔弱突然没了,突变成另一种十分强硬的力量。恶魔猎手吃了一个“缓慢”,一脚像踩在泥淖里,迈不开步子,只能眼看她远去,急忙扯着嗓子喊:“等等,听我说句话,热水袋是不是你带来……”
  女巫的眼泪与此同时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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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那只鸟儿发出最后一声哀叹,从此消然无声了。晓东呆呆地坐在床上出神。美妙的音乐总是在没听够的时候就消失,而伸出手去挽救却无从捉摸。
  杜然进来了,他一直在外候着,木然看着晓东,表情十分古怪:“唉,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被你搞砸了不是?我好说歹说把她带来的,结果还是……气走了。”
  “我没气她,是她不肯原谅我。”晓东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还是这样自我啊,杜然暗暗摇了摇头,忍不住说:“晓东啊,对付女孩子不能这样,你得……你得改变方式了。”
  “为什么要我改变,我又没做错。”
  还要顶嘴,杜然怒气渐增,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了,但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怔了半天突然说:“我问你,你和小瓜打魔兽,谁先说‘GG’问好的?”
  “一般都是小瓜先打‘GG’的啊,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想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先问个好?”
  “凭什么要我先问好?我水平比他好,才懒得跟他打呢。”
  “好!对了,就是这话,怎么说都应该是水平差点的先问好的。这不一样吗?谈恋爱就是一个道理,刚开始的时候,条件差的就得顺着条件好一点的。”
  “凭什么说她条件比我好?”
  “找对象图什么?不就是职业、容貌、家庭吗?你想想,你哪点比茗好?你开个网吧能赚几个钱?长得又不像吴……吴什么祖、余什么乐,身高又不行。家里又……只有老妈一个人……茗单位里追的人不要太多……”
  “你……你……”晓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涨得通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杜然感觉说得过头了点,闭嘴不说了。
  “你小看我,我……我……”他明显是发急了,眼睛瞪得滚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我拿过冠军!”
  杜然哑然失笑,恶作剧地说:“那种芝麻冠军算什么?扔在地上还没人捡呢。”
  晓东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杜然的衣服,死命往门外推,如同屎壳螂推粪球。嘴里不住地说:“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杜然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词,“粪球”一路滚出了门,一转身,“呯”地一声门已经重重地碰上了。他后悔了,想开门,但门已经上了锁。他脸上苦笑着摇了摇头,无法可施,想挽回点什么,隔着门说:“她其实还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每次都让我带东西给你了……”
  “你给我滚!”晓东隔着门吼着。
  ; 十一、转机
更新时间:2007-2-25 11:10:00 字数:1665
  这是一个地狱般的夜晚,晓东怎么也睡不着。在夜晚这片怒海中,一个接一个悄然无声的大浪,把他掀到浪尖,又把他扔回谷底,翻来覆去。有好几股互不相容的力量从他身上辗过,有时是怒火在胸口燃烧:杜然太过份了,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有时是自惭形秽,我现在到底算什么?什么也没有,与她相比,天壤之别,真想马上找个老鼠洞躲起来;有时又在出神地回味茗带来的那一种惊讶与狂喜:她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像某幅色彩鲜明的画,垂到腰际的笔直的黑发,那条由面颊到下巴尖有力的弧线,那双套上牛仔裤的笔直的腿,还有那毛衣下面隆起的乳峰……晓东的眼睛睁开,所有情绪很自然地归结到一个重点。“她其实还是喜欢你的……”杜然的话响起,像天堂里扔下的一句纶音。“我还想看见她。”他喃喃地说。怎么能轻易放弃?我真是傻了。唉,说真的,她现在……如果能把她抱在怀里,亲她,吻她……那种感觉,会不会让人发狂?胡思乱想,热血像涨潮一样涌上来,而身体要命的某一部分挺了起来……
  “我主动向她认错吧,我要改变自己。”晓东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晓东很认真地给茗发了一条短消息,具体内容是承认了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并且发誓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她迟迟没回,晓东意识到不能轻举妄动,唯有静静等待。只能靠回忆来打发时间,那时候人事不知,真是幼稚得要命,他严重后悔了。那一个夺冠后的夜晚,一切都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吻,一个单纯地释放激情的吻。突然,许多事情重新涌上来,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重播着。从那一天以后,一切都改变了,晴明,那个圣骑士,不再与自己说话。他是在忌恨我,忌恨我夺了冠,夺了她的吻。这些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到呢?不,当时有所知觉,但被那颗残忍的心回避掉了。我是一个本质上十分残忍的人,他得出这个结论。
  在漫无边际的茫茫时间海洋中等待,病房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不相干的人。他有时无奈地望向窗外的的世界,那扇窗在风里轻松地左右摇摆,无事可做,之前没有任何理由让他这样出神过。于是站到王座之上,恶魔猎手登上高峰,手握着战争涡轮站在高处,上来一个砍翻一个,竟然挡者披靡。他的手速突然增快了很多,他似乎是想在释放出体内那多余的活力,黑夜带来的分泌物通过一场又一场的厮杀被燃烧成汗滴与热量。这无穷无尽地杀戮带来了快感,释放出他的愤怒,他感到,只有在这才是他——恶魔猎手该来的天地。
  那么,现在这个阿尔萨斯,他究竟是谁?他是不是晴明?他那超变态的胜率到底是怎么来的?
  在漫长的等待中,这个人的头像终于跳了起来,但只回了一个很简单的:“?”
  “是你吗?”晓东若有所指。
  “你叫尤迪安?”阿尔萨斯反问:“你的战绩不错。”
  似乎在看我的资料,晓东这样想,说:“与你的战绩相比差远了,是怎么来的?”
  “呵呵,你问得真好笑。”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阿尔萨斯。”恶魔猎手说出这个名字感觉很坳口。
  “你朋友?”
  “是朋友,很久没联系了。”
  “原来是这样。”
  “但他是用人族的,没你这么强,你这个战绩太变态了,叫人很难相信。”
  “我们打上一局就行了。”
  晓东没有回答,耳朵里响起王座上的那条禁令。
  一分钟,没说话。
  两分钟,没回答。
  三分钟,还是没任何动静。
  ……
  “怎么?不想打?”
  “不是。”晓东很快否定。
  “那就来。”
  手里的武器不受主人的约束自已震动,声音越来越响。管他什么禁令,和他打一局试试,反正没人知道的,晓东这样想。王座之上,恶魔猎手尤迪安的速度风驰电掣,除了来自“燃烧”的势力,他已经都能应付自如。王座之上有一块禁区,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出于某种原因,晓东置之脑后。他没有计算任何后果,这后果带来的影响会不会改变整个事件的进程?不成熟的决定始终是可怕的。他走了进去。
  一块扭曲着的空间,名字叫作“TwistedMeadows”。
  ; 十二、一战阿尔萨斯
更新时间:2007-3-1 15:58:00 字数:1870
  “GG”。晓东试着打了招呼。
  对方回了一个“GG”。
  “HF”。晓东又说,意思是Havefun,玩得开心,如果往常晴明会打一个笑脸:)
  晓东的脑海里勾勒那个圣骑士的身影,厚实的铠甲,高傲的圣锤,别来无恙?依然被我吸干魔法成为一个高级步兵,或者变得更为骄滑?复杂难以言表的情绪。
  阿尔萨斯没有的任何反应,迟迟没有露脸。舞台已经布置完毕,重要的一幕拉开幕布,男主角躲在幕后不肯露出真面目。
  找不到对方的踪影,晓东只好自己打怪练级。
  黑夜里突然冒出一群食尸鬼来,数量极多,一时间看不清楚,悄无声息地逼上来。弓箭手被冲乱阵形会死得很惨,晓东急吸了口冷气,全军回撤。鬼群速度似乎异于平常,紧紧粘在弓箭手堆里,它们身后矗立着一个黑暗的身影。
  一个落后的弓箭手立仆,另一个弓箭手掉了大半血。最靠前的一条狗在她面前来回蹭着,挡住了生存之路,被追上的食尸鬼扑倒。这是阿尔萨斯邪恶的操作,晓东暗暗心惊。
  终于快撤进森林里,看到了月亮井,晓东突然杀个回马***,点射一只食尸鬼,食尸鬼们也乘机扑近了撕咬。重伤的一个弓箭手回撤想用月亮井补血,而那只食尸鬼也在攒射下痛苦挣扎。你有死亡缠绕,我有月亮井,最多是两不伤害的局面,晓东这样计划。但是一切没有向晓东期望的那样发展。黑夜里一团死亡缠绕飞过来,黑色的尾气湮灭,那个弓箭手惨叫着倒在月亮井边。
  死亡骑士在月亮森林外停止了脚步,那个食尸鬼也仆倒,倒地处重又站起两具骷髅。森林吹过一阵阴风,树林簌簌发抖。晓东感到浑身不舒服,体内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但被这阵阴风吹得忽明忽暗。这个杀气极重的死亡缠绕令晓东愤怒、胆寒、失惊。
  “你究竟是谁?”问得莫名其妙。
  “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在外稍作停留,这时看得清他的面目,高高坐在骨架的座骑上,面色灰白,头发像枯草一样,挥舞着一把宽宽的巨剑,刻满了奇怪的文字,挂满血液的魔剑,霜之哀伤。脚下亮起邪恶光环,这为整支亡灵大军带来更快的速度,不死军团杀了进来……
  *********************************************
  银月森林里弓箭手围着战争古树打转,身后有一群恶狠狠的食尸鬼在疯狂的追赶,数量还在不断增多,两只两只成对地出现,而且每倒下一条狗就起来两具骷髅。恶魔猎手连吸魔的机会都没有,鬼异乎寻常地多,异乎寻常地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晓东感到很疑惑。无意中看了一下阿尔萨斯的装备,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你身上没有回城卷?”
  “这波攻击我根本不用留下任何退路。真叫人失望,我以为这个普通的战术你应该知道。”
  “你把回城卷卖了?原来如此……所以会出这么多食尸鬼!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晓东喃喃地说。
  阿尔萨斯站在银月森林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无数光线被他的身影吞没,然后他诵唱般地来了一段恶魔的台词:“我以前曾害怕自己内心有任何一丝邪恶的念头,但是现在,我对自己说,邪恶是可以被忍受的,甚至,对每一个追求强大的人而言,它更是不可缺少的。一个人只要有一次依靠自身的力量克服了内心的害怕,立刻就会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在我摧毁了以前那个圣洁的形象后,除了我失去了那些虚假的赞誉外,我发现我变得更强了。我甚至认为,那种圣洁的形象,是在向外人乞怜、讨好,然而我需要的是自身的强大!我采用更为大胆的招数,更为致人死地的招数,我的想像力似乎突然长上了奇异的翅膀,令我有能力飞翔到更为遥远而陌生的地方,那种地方是平凡的人根本无法涉足的。”
  食尸鬼没有任何停止撕咬的迹象,弓箭手疲于奔命,晓东摇着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前的UD只有见了恶魔猎手就跑的份,胆子大的还与他玩玩捉迷藏的游戏,现在居然还有卖掉回城卷这种凶狠搏命的战术,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前轻视不死亡灵的看法。他回过头远远望去,一座座月亮井被恶鬼们扑倒,小精灵无处藏身,已经一片狼藉。那还是自己曾赖以为生的森林吗?那在茁壮成长的绿色生命之树,如今已沦为丑陋的食尸鬼嘴里的腐肉……晓东心里怒火升腾,尤其是不能输给这个人,谁都可以输,但就是不能输给这个人。这是晓东心里唯一的念头。
  阿尔萨斯远远地扬起手……
  恶魔猎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晓东目光呆滞,四顾茫然:“这真的是圣骑士阿尔萨斯吗?”
  “你搞错了,我是死亡骑士阿尔萨斯。”
  ; 十三、对策
更新时间:2007-3-5 17:23:00 字数:2937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一个训练专用房间,阿善的外卖热气腾腾,正准备下筷,看见边上的阿福早已开吃。这个“福胖子”人有点傻乎乎,食量惊人,可能源于他那宽大的食肠。据他说信奉“一个人的食量等于他的体能”,所以他训练量惊人,所以他喜欢吃双份,所以他不常走动,所以他的吨位越来越重。
  领队像鬼魅一样在门口出现,他叫孔权,他那惊惶的表情令他看起来变了一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阿善下意识地停止了手和嘴。
  “这个‘尤迪安’在干什么?”孔权那单薄的身体此时变得异常地高大,原来他在王座上发现了晓东私自在与“猎头”的人开战。
  阿善的外卖被扔到了一边,登上“王座”。果然看见晓东在线上,这段时间他在线时间很多,几乎不分日夜都在不停地练习。他所在的房间里,赫然出现了阿尔萨斯的名字,这人是“猎头者”主力成员。
  “不可能,我跟他说过这事,他怎么……”
  “说过几次了?不要去惹这批人,这个恶魔猎手是怎么回事?把他的ID禁掉。”
  领队大人发怒了,阿善不好应付,只好保持沉默,过了半天才说:“他的实力很不错的,我去找他谈谈吧。”
  “你是知道惹了这批人的后果……”
  “我知道,我上来就跟他说过,这种事我保证不再出现。”
  领队的表情缓和一点了,点了点头。阿善于是不停地给晓东发消息,晓东激战中没有任何反应。阿善没有办法,只有等待,转手去拿吃了一半的外卖,发现在被阿福享用中,阿善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过了整整十分钟,晓东才像从昏迷状态苏醒过来,回应了。
  “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与‘猎头’的人打吗?你还明知故犯?”阿善这句话一半是说给晓东听,另一半是打给身后的领队看的。
  “对不起……我,是我不对,我真够烂的。”
  阿善一愣。
  “只是这个ID……我以前认识……”
  “谁?你认识阿尔萨斯?”
  “是的,我以前有个要好朋友也叫阿尔萨斯,据我所知,他现在应该在H市……”
  “所以你才破例的是吧?我们的顶头上司发怒了。”
  领队的一脸的愤怒已经缓和下来,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表情代替,在边上来了一句:“认识他?问问清楚,确定?还有,打得怎么样?”阿善如实复述。
  “现在,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他上来就卖TP,双兵营出狗,被RUSH掉了,真惨……从来没遇到过这种UD,我以前打UD还行的,今天算是见识了。你有办法吗?你和他打过吗?一定要教我,我不能输给他!”
  阿福在一边不停地咀嚼着,一直吭声,这时慢腾腾地咕哝了一声:“连这也不知道?对付卖TP双兵营一波流,这是暗夜精灵的必修课。”
  “如果真的是认识的人……那就好办了。”孔权在一边沉吟着,思考另一件事情。
  “这个……‘福胖子’要比我清楚。”
  “胖子?什么胖子?”
  “他叫阿福,我们叫他福胖子,就坐在我身边,他是不死亡灵第一高手。”
  “让我跟他聊两句吧?我一定要找到克制这个战术的办法,我不能输给他!”
  善把座位让给福。阿福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低眉顺目,一脸的安详,似乎今晚那双份的晚餐吃得心满意足。他抹了一下油光光的嘴,把一手的油顺势揩在了桌沿下——这让阿善一阵阵地反胃。那对胖胖的像面包一样的手放在了键盘上跳动起来,如同身材拥肿的胖汉跳起了华尔滋:“对付暗夜嘛这一招常用,RUSH成功率很高,暗夜精灵不死即伤。弓箭手被狗群追击一般没法回头,只能逃命。狗去拆建筑,弓箭手就回头射,五个以上弓箭手齐射的话狗掉血很快,狗来追,就再逃喽。这里有一个节奏,两个人练多了才能适应。没有光环支持的狗追弓箭手也很难追上,最怕就是在树边绕来绕去被树拍,很痛的。所以我一般看到立两棵战争古树,月亮井起满四口就要小心了,这时候我就会选择升二本了,科技比你快喽。立起来的骷髅有小精灵爆掉……”
  “那有多少小精灵来爆?采木头的爆光了哪有木头?”
  “没办法的,就算已经升级了二本也考虑要取消,这种打法主动权在不死亡灵身上,如果两人相同的水平暗夜要吃亏,我用的话成功率很高,除了一个人的暗夜……”
  “谁?”
  “他的暗夜神出鬼没,你的重拳打上去总是打不上力,他总有办法化解,很无奈的样子,他叫月……”
  “够了够了,尽提这些干什么?又不是队内的人,这些事情提都不要提,说出去好听吗?”福胖子打到一半的时候,领队边上来了一句,阿福闷哼了一声,把“他叫月”这三个字删了才发出。
  晓东缠着阿福要练手。
  “现在啊?”阿福圆圆的脑袋转过来,征询的目光看着领队与阿善,像一条忠厚老实的大狗。
  “跟他练两把吧。”阿善说,“看来他今天输得很不服气。”转头请示领队的表情。
  孔权说:“你们要抓紧时间哪,没多少时间给你们练习,别忘了队内给你们下的任务,签证11日就下来了。”他没有明显反对,又说:“阿善,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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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走出房间,训练馆大厅里人还不是很多,最近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状况。来到阳台上,两个人都沐浴在微凉的夜风中。孔权问起了善最近的状况,这位年轻的冠军一直是他队中最得意的一个。这一对即是领队与队员,又是战友又是朋友,慢慢地聊着,最后孔权说:“这次任务你的压力最大,但我最看好的人是你,你是我们‘燃烧’的象征。”
  这次的“任务”就是WCG与ESWC,阿善与阿福要去意大利打WCG,小陶要去德国打ESWC。
  “你和阿福去我放心,互相有个照应,我就陪小陶去科隆了。现在队内气氛很好,有你们三个主力在,燃烧就是国内最强的!泰极也给我们比下去。阿福的不死亡灵,小陶的热血兽人都是一流的……你的人族最稳,我最欣赏你遇强则强的心理素质,越是重要的比赛,你往往发挥的越出色……”
  “别这样说,这次我紧张得很,压力太大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呵呵,我知道你的性格,万事喜欢保持一个平衡……但我看好你。”孔权知道大赛前的紧张,迅速转换话题,干瘪的脸上泛起光泽:“上头答应让你们游遍佛罗伦萨!”
  这届WCG选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让阿善兴奋不已。这个大名鼎鼎的文艺复兴发详地,这座历史悠久的艺术名城,这个千载难逢的游玩机会。
  “另外有一件事,就是这个尤迪安……”
  “晓东?他的暗夜精灵水平还很不错,有潜力,可以让他入二线队试试。”阿善说。
  “没有拿过冠军的人我们是不感兴趣的,不过,关键是,他与阿尔萨斯认识,这倒有点意思……”
  “你是说……”
  “你让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弄清楚,这个阿尔萨斯到底他认不认识?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阿尔萨斯,那可以解决多少麻烦事?如果真的能把阿尔萨斯揪出来,那么,让他入个二线队也是理所当然了。”
  “我懂了,我会找晓东好好谈谈。”孔权敏锐的嗅觉让阿善也感到佩服。
  夜已经入睡了,怀抱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 十四、二战阿尔萨斯
更新时间:2007-3-14 14:16:00 字数:3999
  “你太自我了。”茗终于回了一条信息。
  晓东在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十分真切地从耳朵里听到了心跳声,但他看到内容后还是又是一片冰凉,如何应对这一招可是个难题,在采取下一步行动时他还是决定征询杜然的意见。
  自上回被不客气地轰出门后自觉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杜然遂不断摆出长辈的姿态来,但在晓东不断施展的苦肉计面前也被软化,他十分前瞻性地指出,这是茗给出的一个十分重要的信号,她已经给晓东开了一条门缝,就看晓东怎么利用这条门缝把这扇门完全敲开。晓东心领神会,于是利用伤残人员的身份,不断地发出自我毁灭性的短信博取同情。持久战进行了半个月,战果在不知不觉中扩大。茗渐渐原谅他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在短信交战后准备休战,她回了一句:“那你早点睡吧,明天再聊,晚安!”
  晓东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了!一阵狂喜在胸口激荡,一阵令人窒息的兴奋,不知所措,有一种想从床上跳起来的冲动,但他很快发现身体状况还不允许这么做,只有紧紧把被子搂在怀里。
  第二天晓东加紧攻势:“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这句话你说过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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