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也英语太难学了了,为什么?

小李匪盗 | | | | | | | 神经元经济学介绍:逻辑为什么是第二位的 2006-12-26 09:41 2006-12-26 09:41 |
| 为什么逻辑常常是第二位的?
Bu ine Week March 28,2005
Peter Coy
Researcher
神经元经济学的研究可能会颠覆传统的理性决策
美国国家冰球联盟(National Hockey League)及其运动员因为薪水问题发生争执。双方越闹越僵,导致赛季开始而所有比赛都取消了。这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到底什么出问题了呢?
根据最新的神经元经济学(NeuroEconomics)的研究,解释可能在人脑内部。不是在额叶皮层(prefrontal cortex),人类理性地衡量事物正反面的地方,而是在大脑更深处,产生强烈情感的地方。当人们感到受到不公正待遇时,大脑中名为“前脑岛”(anterior i ula)的部分即被激活,人就会像闻到臭鼬放屁味道一样觉得恶心。这种情感会超过甚至掩盖额叶皮层的深思熟虑。原始人脑的功能十分强大,所以一些经济学研究走错了路也并不奇怪。“在某种意义上,人类的经济行为就像猴子开汽车。” 加州理工学院经济学家柯林·卡曼若(Colin F.Camerer)说。
直到最近,经济学家还满足于观察人类的外部行为。而现在,卡曼若和其他一些经济学家,与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合作,通过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技术来研究大脑内部的构造。这就像是看国会辩论来代替阅读法律条文得出的推断。
神经元经济学,现在主流经济学家对此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有可能成为这一领域接下来最重大的研究成果。通过描述人类真实的样子将会把经济学的基础筑得更加固若金汤,而不仅仅是些过分简单的数学模型。这将最终帮助经济学家描述人们做决定时的真实动机,有助于谨慎引导人们关注从劳工谈判到会议的401(K)计划这个长期过程中最感兴趣的事情。另一个该领域杰出的研究者,哈佛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戴维德·赖柏松(David I.Lai on)说:“要理解我们的行为与选择的真正基础,我们必须进入大脑这个黑箱里面去。”
百宝袋还是长了牙的鸡?
神经元经济学也给经济学提供了另一个理论框架。从20世纪初开始,经济学家主要假设人们有一套稳定和一致的偏好,而行为是为了满足偏好。当我们面对一个明显不合逻辑的结果时——比如取消冰球赛季——经济学家们试图将这个解释为理性决策的结果。持这种观点的顶尖的经济学家有加里·贝克尔(Gary S. Becker),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卢卡斯(Robert E. Lucas Jr.),都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他们声称歧视、失业以及股市波动都是理性的。
近年来,理性假设受到了一些冲击,经济学家们发现人们经常缺乏自控能力、短视、以及对损失的担心反应过度等等。但时至今日,这些对理性的攻击——在“行为经济学”的范围下——看起来更像是浑水摸鱼而不是另一个调和的理论。所以理性假设得以继续存在。
把经济行为和大脑活动连接起来,神经元经济学可能最终会提供一个动摇主流经济学位置的模型。新理论更切合实际,但可能无法被清晰的数学化——因为大脑是一个复杂的场所,不同的部分有不同的功能。卡曼若说:“你被逼去思考有着许多模块的大脑。”
神经元经济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贡献是“时间不一致”。当人们打算将来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像经济学教科书假设的那样理性。但是当他们面临是否要立即购买或者推迟购买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像一只冲动的黑猩猩。哈佛的赖布松教授以“类双曲线预算”来描述这种行为,但是这只是一个标签,而不是解释。
所以赖布松和他的合作者以MRI扫描人们的大脑发现了两个运作方式截然不同的区域。对长远的将来来说,额叶皮层会有一个长远的打算。而对类似于是不是要立刻去多买一块巧克力这样的决定来说,大脑边缘系统(limbic system)起了直接作用并获得即时满足。去年《科学》杂志发表了赖布松,普林斯顿大学的神经系统科学家Samuel M. McClure和Jonathan D. Cohen以及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经济学家George Loewe tein的一项研究。
确切来说我们有“两个大脑”,怎么来理解呢?你的理性大脑能控制你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比如说,为了将来现在每个月存一部分钱。很多人就是这么做的。问题在于长期承诺相对于变化的环境而言太死板了。最理想的是,你想等到了那个时候看看自己的支付能力再决定是不是进行储蓄——但过不了那么久你的“动物脑”(指情感用事的)就开始起作用了,而你也失去了储蓄的决心。而新的研究可以帮助维持两者之间的平衡。
怎么让人们更快乐,标准经济学的一个关键原则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给人们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神经元科学研究证明这并不正确。大脑沟回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情况并且预期得到更多。处在单调工作中的人只有意外的惊喜才能让他们更快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发达国家的人们生活标准进一步提高但是却没有觉得更幸福。
神经元经济学同样挑战了这样一个概念:感情用事会破坏经济决策。伊荷华大学的Antonio R. Damasio认为:实际上,情感把注意力和动机集中起来,让理性更好的集中在手边的问题上。Antonio R. Damasio是研究大脑受损的病人的医药神经学家。在他的研究中,他说感觉不到情感的人在决策的时候是非常糟糕的。
关于神经元经济学最富争议的如何对待其发现的东西。康奈尔大学的经济学家Robert H.Frank倾向于对奢侈消费进行征税,他认为浮华的花费只会简单提高进一步预期,而不会给富人更多幸福并容易压迫中产阶级。赖布松持反对意见,他不主张过度应用神经元经济学,他认为只能在401(K)计划改进默认的选择。
也有人对神经元经济学非常怀疑。芝加哥大学的著名行为经济学家Richard Thaler认为到现在为止不过是一个主要的令人惊奇的发现而已。他说他愿意将大脑的研究留给神经科学家们。但是他补充到:“我相信百花齐放。”
甚至连支持者也不知道神经元经济学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得到应用。经济政策应当满足富有远见的额叶皮层吗?还是有些时候也要纵容一下大脑边缘系统的冲动?随着对大脑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未来几年这个问题足够让经济学家们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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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0
本贴系作者原创文章,如有转帖,请注明来自于Howhow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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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1
本书写成后,作者连载于网上多个论坛,陆续收到一些网友的评论。现部分摘录如下:
  网友pingwba:一本梦寐以求的好书。
  网友jing7041:认认真真地看完,深受启发!LZ真是太厉害了!期待更新!o(∩_∩)o
  网友书奴:开始看到这个帖子时,以为是一篇分享某位大师新作的文章,……,今天突然发现是楼主原创,……
  网友ZK天涯明月刀:……我看完前几章后受匪浅。你给我看到的是人类的认知过程,让我原本不懂的一下子开朗了。
  网友hanting432:……要是以前就看的话,我现在就不是这样啦。
  谢谢这些网友,也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我未经同意就转摘评论而愤怒。作者将评论摘录于此,并不是显摆,也不是欣然笑纳这么高的赞誉。只是想:当读者觉得这本书太难,看不下去时,想想那些看完过的朋友的感受吧。你的努力是不会白废的!
  其实大多数的评论都是说这本书太难了。但我在写的时候,是尽量地使内容简单化,使其能被非专业人士看懂。网友zhangyun85 就曾问到:你是要打算出本科普读物吗?
  尼采说:一本好书就好象一口藏满珍宝的深井,每一个下去的吊桶都将满载而归。但目前市面上大多数书籍,都只是堆满垃圾的深坑而已!
  无论你从这本书中,收获的是珍宝还是垃圾,都要让作者知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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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2
目 录 序言 1
第一章 神经元加工网络 3
第二章 意义的产生 22
第三章 注意和抑制 36
第四章 记忆和提取 77
第五章 教育与学习的方法 112
第一章 神经元加工网络 1. 神经元相互联接,形成一个极其复杂的信息传递网状系统。感受野中有某种特定模式的刺激时,视神经元才会放电。
  克拉克在《惊人的假设》书中提出的假设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灵魂,人的思维和学习,经历的悲伤和惊喜,如此种种,实际上都只是大脑内一群神经细胞的某种放电模式而已。 但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相信灵魂的观念,所以很少人会接受这个假设。
  大脑是我们身上最重要、也最复杂的***。在人的大脑中,有大约140亿神经细胞(又常被称为神经元)。正是这些神经元,控制和协调着我们的思想和行为。
  在中学生物课的显微镜下我们看到的细胞,圆圆的,象个鸡蛋一般。这些细胞只是一些普通的、结构比较简单的细胞。在所有的细胞中,神经元是最复杂的一种,具有特殊的结构和怪异的形态,而且即使在大脑的不同部位,神经元的形状也各不相同。 神经元的特别之处,在于其细胞外膜上,有很多突起。这些突起有短有长,短的只是细胞膜上鼓起的一个小包,长的可达1米以上(如坐骨神经)。神经元通过这些突起,和其他神经元相连,进行信息接收和传送。神经元较短的突起常用于接收信息,称之为轴突;较长的突起常用于发送信息,称之为树突。因此,一个神经元的树突常常和另一个神经元的轴突相连。在这些突起接触的地方,有极小的间隙,称为突触。神经元的信息传递又被称为突触传递。
  一个神经元一般有上万个树突,最少的也有数千个。每一个神经元都向周围伸出数以万计的细细的、长长的触手,和其他数以万记的神经元相连,因此,神经系统是一个极其庞大的、错综复杂的网状系统。
  你可以试着想像一下大脑内的情境:上百亿神经元交织在一起,每一个神经元向其他神经元伸出上万个触手——这该是怎样复杂而又壮观场面!
  神经元有两种状态:静息状态和激发状态。平时神经元处于静息状态,当接收到信息时,神经元开始放电,从静息状态转为激发状态。 当一个神经元放电时,它通过树突向其他相连的神经元释放一点化学物质。因为这些物质可以在神经元之间传递信息,所以被称为神经递质。神经递质的功能可能是使下一个神经元跟着放电,也可能是抑制其放电。由于有成千上万个神经元与同一个神经元相连,在同一时间里,可能有数百个神经元向这个神经元释放神经递质,有的使其放电,有的抑制其放电。这个神经元是否放电,将取决于数百个神经元的组合作用,而非单个神经元的功劳。
  以视觉系统为例。当物体落在我的视网膜上,视感觉细胞被激发,在视网膜上分布的神经元马上就开始把这些信息连续不断地向大脑传送了。人们可能会以为,在大脑里存在着一定区域的神经元,和视网膜的感觉细胞有一一对应关系。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即便是在视网膜上,也只有很少的神经元才是与一个感觉细胞相连,绝大多数都是和相临很多感觉细胞相连的。 在视神经通路上的各个神经元,只对视网膜上某个特定区域的光刺激起反应。此特定区域被称为这个神经元的感受野(这个词和“视野”类似,一个神经元的感受野就是视网膜上一大簇细胞)。但有些神经元,并不一定在其感受野有光刺激就会放电,而是当这种光刺激符合某种模式时,才会放电。
  比如说,在视网膜上,有一种神经元,只有在其感受野边缘呈现光刺激而中心没有刺激时,才会放电(闭中心细胞);另一种神经元则恰恰相反,只有在感受野中心呈现刺激而边缘没有刺激时,才会放电(开中心细胞)。如果在感受野中呈现的是均匀的光照,这些神经元并不会放电!
  要大脑视皮层区的神经元放电,就可能会需要更复杂的刺激模式。科学家常常选用动物而非人类来做实验,在实验时,科学家不仅会固定动物的视网膜,还会固定光刺激的位置。有一次,科学家发现一个神经元,无论在视网膜哪个区域呈现刺激,都没有反应。由于意外,科学家在呈现刺激时,刺激发生了移动,神经元居然放电了。这个神经元放电条件不仅要求刺激有空间特性(感受野),还要求刺激有时间特性(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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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3
2. 神经元放电信息可视为一串二进制码,其工作模式和计算机既有类似,也有不同。
  当我看东西时,视网膜上的细胞,有的放电,有的不放电,如果把放电用“1”表示,不放电用“0”表示,那么就可以把看到的东西在视网膜上的激发模式转换为一串二进制代码(如果你试着假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串二进制码有点长,而且在视网膜上排列怪异)。
  与此同时,让我们假想在视神经通路上存在某个切面,在此切面上的神经元,或放电或不放电,放电用“1”表示,不放电用“0”表示,那么看到的东西在此切面上的放电模式也可转换为一串二进制代码。
  很明显,这两串代码是不一样的,后者是前者被加工后的结果。而对其加工的,就是介于视网膜和切面之间的神经元,加工机制就是各神经元之间复杂的联接方式。
  为什么外界信息要被加工,而没有被原封不动地向上级神经元传送呢?如果一个神经元的功能只是接收另一个神经元的信息,并原封不动向其他神经元传送,那么这个神经元除了浪费资源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前面一个神经元完全可以把树突伸长一点(如坐骨神经,长度超过1米),从而省略掉这个神经元。所以在神经通路上,新的神经元切面上的神经元,必然是和上一个切面或上几个切面的多个神经元相连。新的神经元切面上的信息,必然和上一个切面的信息有所不同,是信息被加工后的结果。这种信息加工过程并不是信息被传输到大脑后才开始的,正如前面提到的视网膜上的开中心细胞,从感光细胞向神经元进行信息转换时,加工就已经开始了。
  信息被加工后,有两个好处:一个是信息量可能会小一些;另外一个是加工后的信息更容易被下一级神经元所用。
  这一点和计算机CPU的工作机制有点类似。在任何时候,输入CPU的是一串二进制,输出的仍然是一串二进制。但输入输出是不同的,输入的二进制串可能只对CPU有意义,被CPU所用;而输出的则对显卡或声卡有意义,被它们的数字电路所用。
  在同一时间,CPU可能只输入32位或64位二进制串,如果信息太长,就要分成几段依次输入。在同一时间CPU的输出也是位数有限的。但在人的视网膜上,有数百万的感光细胞同时输入,如果选取视神经通路的任何一个切面作为输出点,在这个输出点上也是成千上万的神经元在放电, 这是CPU无法相比的。但是,CPU的工作频率可达每秒1G (109)次以上,而神经元放电一般只有每秒1K(103)次左右。二者的工作机制各有所长,都有对方无法比拟的优点。
  对CPU来说,有时候输入两串不同的二进制,而输出却是相同的。比如说,输入1+2(翻译成机器语言就是一串二进制代码),或是输入5-2,输出的***都是3。那么在神经系统中,不同的输入也有可能会得到相同的输出吗?
  ***是肯定的。比如我站在门边,或是坐在沙发上,去看一张摆在屋子里的桌子,在我视网膜上的投影,二者是完全不一样的,但在我大脑深处的某个点(这是我们要考查的输出点),它有相同的放电模式,因此我知道这两个不同的光源刺激代表的是同一张桌子。让我能得出这个结论的是从视网膜起到这个输出点止的神经元的联接方式。在这个联接网络中,最初截然不同的两串二进制放电信息,不断地流动、转换,最后变成相同的信息。
  这样的说法不免过于简单。如果是一个生理心理学家,他会把这个过程说得更详细些,分成一些复杂的子过程,并且反复提醒你其中仍然有很多机制我们尚不甚了解。比如说可以把整个过程分为初级视神经元对物体的属性***的加工过程,以及更高级的神经元在注意的参与下将各种属性组合起来,然后对物体进行识别的过程。但无论过程如何复杂,都是神经元的活动,都可以假想为一串又一串的二进制代码。而且在神经通路上,每一串代码瞬间就已经转换为下一级神经元上的一串新的代码,原来的神经元又被涌进来的新信息所占据。
  对于不同的但兼容的CPU(比如intel的和AMD的),它们可以执行相同的程序,得到相同的结果,但其内部逻辑电路设计却是不同的。不同人的神经联接,也是不同的,但对于相同的输入,也可能会有相同或近似的加工过程,就好比兼容的CPU一样,但其兼容程度就要差得更多。
  我们就算知道了一块CPU全部的功能,将所有可能的输入和相对应输出进行列表,也很难弄清楚其内部的精确逻辑电路,还不如另外设计一块兼容的CPU。类似地,就算我们能够知道一个人的所有行动和反应,但是要搞清楚此人大脑内神经联接的细节,或者要搞清楚此人看到一张桌子时神经通路上具体的代码,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作者注:通过把大脑和计算机进行类比,现代认知心理学取得了很多成就。尽管本书中,也在大脑和计算机之间进行了大量的类比,但本书论述的基础,更多的是来自于大脑工作机制与计算机相比有显著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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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4
3. 大脑中不存在某人专用的神经元,而是使用了很多神经元对一个人进行编码,这些神经元也被其他人的编码所用。
  假设神经通路上有一个可以考查的输出点,是很有用的,它让我们能以一种简单的方式阐述神经系统的工作机制,使其更容易被理解。这个输出点,并非单个的神经元,而是一大簇神经元,或者可以说,神经通路上的某个切面。
  比如,我现在看到一个人,同事张三。如果他离我很近,3米,那么我的视网膜上有300万个感光细胞被他激发;如果他离我远一点,15米,这没关系,他没远到我辨认不出的程度,此时我的视网膜上只有100万个感光细胞被他激发。这些信息会先后通过所谓的大细胞通路、小细胞通路、人脸识别系统等等,我先跳过这些复杂的过程,直接来到假设存在的输出点上。如前所述,这可能是一个切面、一大簇神经元的集合体,凡是对人脸进行识别后,其信息都会汇集到这里,然后从这里再输出去。
  假设这个输出点是由100万个神经元组成的,这个数值看起来好象很大,但在大脑里,实际情况可能要大得多。当我看到张三时,这100万个里有50万个放电了。我们可以把这个输出点理解为一个长度为1百万的二进制代码,其中有50万个1,50万个0,当然1和0的排列方式很复杂,并不是50万个相同的1排在一起的。由于张三离我时远时近,在我视网膜上的投影差别很大,但在这个输出点上,这串二进制代码差不多是相同的。
  当我看到另外一个同事李四时,我的大脑会使用相同的100万个神经元作为输出点。同样,这100万神经元里可能有大约50万个放电,剩下的处于静息状态。这也是一串长达1百万的二进制代码,当然和我看到张三的那串代码是不同的。
  如果在计算机上存储“张三”,我们会使用某种二进制格式(例如GB2312)对其编码,然后在磁盘上占用几个字位的长度对其存储。大多数人可能会以为,在大脑里存在着两三个专用的神经元,以某种格式对“张三”进行编码存储。但这是不对的。每天,人的大脑里,都会相当数量的神经元死去,如果凑巧死去的神经元是“张三”专用,岂不是第二天,我再见到张三时,就已经不认识了?事实上,大脑中参与编码“张三”的神经元是非常多的。如前面的假设,在我的大脑中,对张三容貌的编码一共有100万个神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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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脑的存储容量很大,对存储内容的搜索能力也很强,但大脑无法对存储内容进行索引和列举。
  在计算机中,尽管存储“张三”只需要几个字位,但不管计算机的存储空间有多大,它能存储的信息量也是有限的。在大脑里,对“张三”和“李四”的编码使用的是相同的100万个神经元,只是其放电神经元组合模式不同而已。如果这100万个神经元,任选不同的50万神经元放电,就可以表示不同的人的话,那么这个组合出来的数字,实在是太大了,比宇宙中目前已知的所有基本料子的数目还要大得多。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大脑的存储能力是无限的。
  大脑对存储内容的搜索能力也是计算机无法比拟的。假设我公司有500人,每个人的照片都存储在计算机上。如果我交给计算机一张照片叫它识别,计算机会把照片和存储的图片一一比较,得到结果。如果这个人凑巧存储在硬盘上第一个位置,计算机搜寻的时间就会很短;如果这个人存储在最后一个位置,搜寻的时间就会很长。另外,如果某个同事提交的照片和存储的照片不是同一张,衣服和表情发生了变化,那么此时,即便计算机可以进行模糊比较,但其是否能100%搜寻出正确的结果,还是值得怀疑的。
  因此这个搜索任务对计算机来说,是很难的。但对大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无论我看到的是哪位同事,从视网膜到最终识别的输出点,所经过的神经元网络的层数是基本相同的,耗费的时间相差不大;如果一位同事穿了一件希奇古怪的新衣服,大脑一样可以轻松快速地认出他来。
  另一方面,如果我想知道计算机的数据库中上存储了多少同事的资料,只需一个简单的命令即可。但是,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大脑中究竟存储了多少人,并详细列出他们的名字,这对于大脑来说,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了。
  学生在学习中,常常追求将书中知识背得滚瓜烂熟,也就是试图能对所有的知识进行列举。这从一定程度上,与大脑的工作方式背道而驰。此时,学生需要运用一定的学习技巧,对知识构建一个索引,使其具有某种结构,从而更易被列举出来。但不管怎样,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只能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内对很有限的部分进行熟记列举。今天为了应付考试而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两三年后谁还能够背诵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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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脑中没有空的、尚末使用的存储空间;新记忆将和旧记忆共用神经元。
  每天我们都会有一些新的经历,从而在大脑里形成新的记忆。在计算机里,要想存储新的内容,就需要有空的磁盘空间。我们常常会误以为,大脑中会有一些从没用过的空间,用以存储新的信息。但事实上,一个神经元,如果没有其他神经元与它相连,不时刺激使它放电的话,它就会慢慢死去,就好比一块长期不用的肌肉,会慢慢萎缩一样。所以在大脑里,无法存在专为新记忆准备着的没有使用过的神经元,所有的神经元都参与了各种已有记忆的编码。
  比如,我结识了一位新同事王芳,从一开始起,大脑对她编码使用的还是前面提及的那100万个神经元,而不是使用另外其他的神经元。当然由于对她还不熟悉,这100万神经元里也许只有30万个在放电,其余处于静息状态。
  另外,由于老同事张三和李四有许多相似的属性:比如都是我的同事,都是男人,我和他们的熟悉程度都差不多,等等,所以被 “张三”和“李四”激发的50万个神经元中,有很多是相同的。而新同事“王芳”激发的30万个神经元中,只有很少的和“张三”的是相同的。
  被激发的相同神经元的多少,使得我在归类时更容易把“张三”和“李四”归为一类;我也更可能在看见张三时,联想起“李四”而不是“王芳”来。
  作者注:在本书中,将会多次提到我和同事张三、李四、王芳之间,如何认识、如何相遇、如何回忆等等场境,并以这些场境为例子,分析在大脑中发生的各种现象。作者虚构了大量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场境去解释这个星球上最复杂的东西——大脑。希望读者能跟随作者一起在这个虚拟的心理剧场中历险,不以其过于唠叨而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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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和旧记忆的竞争中,新记忆得以形成;旧记忆自身也在时刻发生改变;旧记忆完全消失是很难的。
  我对王芳由不认识到认识,在我大脑里,必然发生了某种改变。在孩童期,神经元会有新的树突生成,也有老的树突死去,从而有新的联接产生或旧的联接消失。但对于***,不会再有大规模树突的生成和死去。所以,当我认识新人时,不是产生新的神经元联接,而是在原来的联接网络中产生了新的传递通路。
  新的刺激产生了新的传递通路,但新的传递通路不一定就会保留下来。如果此刺激连续反复出现,新的传递通路上就可能发生一些永久性的改变,比如神经元接触部位增大、由激发作用变为抑制作用、神经元放电频率发生变化等等。这些改变导致新记忆的产生和保持。
  我新认识了王芳,如果从此以后,她在我生活中多次出现,成为朋友或同事,她就会在我的神经系统中留下越来越多的永久性信息;如果她就此从我生活中消失,那么我会很快忘记这个人。
  然而这种新的传递通路的产生,必然对原有的一些传递通路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到旧的记忆。比如,我初识王芳时,100万个神经元中有30万个放电,其中5万个和看到张三是相同的。此时再看到张三,尽管仍然有50万个神经元被激发,但和上次看到张三时所激发的50万个可能已有5000个是不同的了。随着我和王芳越来越熟悉,我看到王芳时,慢慢地,也会有50万个被激发,但其中可能只有2万个和看到张三是相同的。
  如果我改变了生活的地方,在新环境认识了很多新同事后,原来的同事如张三等不再出现,由于使用相同的神经元对不同的人进行编码,关于新同事的信息就会大肆抢占记忆资源。若干年后,有人问:“你还记得以前同事张三的样子吗?”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在脑海里,同事张三等的音容笑貌早已经模糊,基本上想不起来了。
  在计算机上,如果用新的内容覆盖旧的内容,旧的内容就将永远消失。但在大脑里,不管我新认识了多少朋友,让我渐渐忘记了老朋友张三,但当年被张三所激发的有50万个神经元,关于张三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消失殆尽的,特别是如果张三有一些很独特的特征,就更难忘记。所以,尽管记忆已经相当模糊,但当我重逢张三,还是会很容易重新拾起一些熟悉的片段。
  我假想了与张三分离之后,大脑里会发生什么。但我现在还不想与张三分离,张三还是我的同事,而且在过去十多年里,我们一直是同事。有时候我会想,十多年前的张三,是什么样子的呢?记忆中仍有依稀印象,但已经很模糊,想不太清楚了。幸好还有照片,我翻出十年前张三的照片,大吃一惊:十年来,张三的变化还真大啊!
  但这十年里,我几乎天天与张三见面,每一天看到他,我都觉得和昨天的他没有什么变化。但事实上,他每一天都在变,他在我大脑记忆里形象也每一天都在悄悄地变。
  前面我假设:100万个神经元里任意不同的50万个激发就可以代表不同的人,因此大脑的存储容量是无限的。然而就算是同一个人张三,站在我面前,我紧紧地盯着他,由于前一秒神经元的放电,就已改变了神经递质的水平和体内微化学环境的平衡,下一秒我看到他,大脑内激发的50万个神经元就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发生细微变化的50万个神经元组合模式,代表的是同一个人。
  正如哲人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我们周围的环境,我们的记忆,也象河流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改变。我不会两次看到完全相同的张三,从而在视网膜上产生完全相同的激发;而大脑里曾经因为张三产生过某种特别的50万个神经元放电的组合,这种组合以后也不会再次出现了。
  作者注:我们设想了生活中常经历的一些场境,并讨论这些场境下,在大脑里发生的一些变化。为了让这种讨论变得更简单,更容易理解,作者也许会引入一些前后矛盾的观点。比如,前面说过:不同的输入会有相同的输出,不管张三离我5米或是15米,在视网膜上差异有多大,在我们考查的输出点上,被激发的50万个神经元是相同的;而在这里,作者又说:没有两次完全相同的放电模式在大脑里出现。
  作者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读者在阅读时,思路能更清晰一些,能更容易理解书中表达的观点。
  而且,我们也不能说两种矛盾的观点中,一定有一种是错的。当我说关于同一个人的不同输入有相同输出时,我站在静止的立场上;当我说:大脑里不会为同一个人产生完全相同的输出时,我站在变化的立场上。
  另外,如果以单个神经元作为输出点,确实有不同的输入会产生相同的输出。例如一个神经元,在其感受野边缘有刺激而中间无刺激时,此神经元放电(闭中心细胞),尽管边缘呈现刺激的强度和范围发生变化,但只要符合这个神经元的放电模式,此神经元的输出都是“1”(即放电)。若我们选取两三个神经元作为输出点,由于其输出的可能组合是有限的,所以也很容易就会得到不同的输入产生相同输出的情况。但当我们考查的输出点神经元数太多时,其可能的输出组合数几乎是无穷大,由于信息传递通路随时都在改变,要产生完全相同的输出变得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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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6
7. 旧记忆并不愿意轻易让出资源给新记忆。在新记忆形成过程中,神经元网络对细微差别的识别能力越来越强。
  从视网膜上张三的影象,到我们考查的输入点之间,是数量庞大的神经元形成的极其复杂的联接网络。这个网络的联接方式,不仅是一个信息加工系统,同时也是一个记忆存储系统。我可以从这个输出点的50万个被激发的神经元,向联接网络上游进行反向追踪,从而恢复出来张三的容貌。
  由于整个联接网络极其复杂,其输入输出并非一一对应,所以我并不能进行完全的反向追踪,从而恢复张三相貌的所有细节,而只能对网络的最末几个层次进行分析,找到张三长相上的一些独特属性,从而得出其容貌的模糊映象。
  你可以闭上眼,试图回忆天天跟你见面的最好朋友,在你脑海里,会得到他的清晰印象吗?不会!
  如果新来的同事王芳刚好和另外一同事赵红长得差不多,乍一看特别容易把王芳误认为赵红。下班后同事张三问我:“你还记得今天新同事的样子么?”
  这时候我试图去回想,但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赵红的样子,一点都想不起王芳的模样。在这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只要王芳不在我面前,我试图回想她的模样时,就只想得出来赵红的模样。幸好我每天都要和两人见面,慢慢地,在我脑子里,两人的差别越来越大,最初明显的差别也许是两个人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后来,两人不苟言笑的面孔,在我眼里也会觉得天差地远。即便两人不在我面前,我回忆她们的模样,也不会在记忆里搞混了。
  由于刚开始时,王芳的容貌和赵红的容貌共用了太多神经元,已有的对赵红的记忆,对新的王芳的记忆的形成影响很大。老记忆并不那么愿意把资源拱手相让给新记忆的。新记忆刚开始也不得不和老记忆共享很多神经联接,这些联接后来慢慢发生分化,不同的识别对象才有各自独特的联接模式。
  这个例子也说明,神经元的联接网络,并不一定对所有存在差别的刺激模式在一开始就可以区分,而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慢慢对有差别的对象从混淆到识别,再后来,识别变得越来越精细,细微的差别也会越来越显著。
  生活中就存在许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如果我们以前很少接触到西方人,突然来到一个西方人生活的环境中,我们会觉得周围很多西方人的脸庞长得差不太多,但一段时间后,我们对西方人脸庞的识别越来越精细,会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其实相差很大的。不是球迷的人,会觉得电视上跑来跑去的小人差别不大,动作也差不多,但当他慢慢变成球迷后,看一眼就能说出每个球员的名字。
  当我们学习新知识时,从一方面来讲,新知识将和旧知识抢夺记忆资源,从而可能造成旧知识的遗忘;从另一方面讲,新知识可以提高神经元加工系统的能力,从而对旧知识的理解更加深入——究竟会出现哪一种情况,取决于在将来的学习和生活之中,旧知识是否能够时常遇到。
  另外,无论新知识和已有知识非常相似或截然不同,已有知识对新知识的学习,都可能产生阻碍作用,这种阻碍作用表现在神经元网络的改变会比较慢,而且多有反复,从而需要一定的甚至较长的时间才能掌握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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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7:37
8. 并非所有的神经元联接都容易被改变;在个体的成长期,接触丰富的刺激有助于形成复杂的联接,从而有利于新知识的学习。
  神经元联接网络并不一定容易改变,特别是对于成年后的个体,改变会越来越难,甚至有些已不可能改变。
  例如,科学家发现,将小猫一直养在墙上只有黑白相间竖条的盒子里。猫长大后,对黑白相间的竖条刺激可以很好的识别,但却无法识别黑白相间的横条刺激。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因为在大脑中,有一种神经元,专门识别左右部分存在的差异;另有一种神经元,专门识别上下部分存在的差异,而在竖条墙的屋子里长大的猫,只有前一种神经元而没有后一种。
  所以,在个体的成长期,如果呈现简单单一的刺激,其神经元联接方式必然简单单一。待其长大后,遇到陌生或复杂的刺激,就可能会存在识别困难。
  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在日本语发音中,没有区分英语的l和r音,所以成年后的日本人学习英语,往往分辨不出这两个音。但科学家通过实验发现,日本新生儿是能够分辨这两个音的,只是在几个月后,由于生活中没有接触到这两个音,幼儿就慢慢失去对这两个音的辨别能力。同样,在中国南方某些地区方言中,不区分l和n音,或不区分z,c,s和zh,ch,sh音。如果一个人小时候生长在这些地区,再加上环境比较闭塞的话,成年后,接触到普通话时,要辨识这些音就会很困难。
  在对语音的识别中,大脑会对发音进行归类界定,对于介于两个音之间的发音,大脑会根据它和哪个更近似,而将其归于此发音。一旦归类形成后,再接触到新的发音时,大脑会自动把它归于已有的某种发音中,从而失去对这种发音的精细识别能力。对于那些成长于丰富语言环境的人来说,并未付出额外努力,就轻松掌握了很多语音的辨别和发音。但对存在语音辨别困难的成年人来说,这种辨别困难却几乎无法逾越,很多人永远都不能将这些发音掌握到随心所欲的程度。
  我们总在不断地形成新的记忆,说明有些神经元的联接终生都是可以修改的。为什么有些神经元联接却在我们成年以后不能修改了呢?
  在大脑中,不同种类信息的加工,是由不同区域的神经元专门负责的。例如,眼睛输入的信息由专门的图形加工区负责;耳朵输入的信息由专门的声音加工区负责;如果眼睛看到的是人脸,图形加工区对其属性***后,会输入到专门的人脸识别区继续加工;如果听到的是语音,声音加工后,会输入到专门的语言加工区继续加工。
  这些有专门功能的神经元区,其联接方式只适合特定信息的加工,所以其加工也就更快速,更自动化。但是特定的信息只有有限的加工方式,使得加工过程具有极大的重复性,慢慢地,这些区域的神经元联接,越来越有利于常用加工功能的完成,同时越来越难被新的加工方式所改变,有些初级的专门功能区甚至不能改变。如果这些功能区发生脑损伤,由于大脑内其他部位不能代替实现这种功能,从而在病人身上可以发现某项功能的明显缺失。
  大脑内还存在不对应特定功能的区域,这些神经元区一生都可以被新信息改变。但这样一来,其加工过程就不容易自动化,当有更新的信息进入争夺资源时,原有的记忆信息就会因干扰而遗忘。如果这些区域发生脑损伤,病人除了会表现出来智力低下外,并不会有某项功能的明显缺失。
  科学家在美国选取了两类精通中英文的华人来做实验:一类是小时候就来到美国生活的;另一类是成年后才移居美国的。在他们使用英语时,测试其大脑内的电信号,结果发现:成年后移居美国的华人,使用英语时其大脑活动跟从小生活在美国的华人大部分是一样的,但在进行语法逻辑判断时,使用了额外的大脑皮层区。
  我们知道,中文和英语两种语言在某些方面差异很大。这个实验说明,如果我们成年后开始学习英语,由于专门的语言功能区很难再被改变,对于一些差异大的语言处理过程,大脑不得不使用其他的通用区作为补充。
  前面说过,大脑的潜能是无限的。以语音识别为例,一门语言也就只有一两百个发音,同一种发音由不同人说出来,会因为音调音量高低的不同,在耳朵内形成不同的放电模式,但神经系统识别后被归类为相同。这是典型的不同输入最后得到相同输出的例子。假设在人的大脑中使用了十万个神经元来对语音进行识别,这十万个神经元的可能放电模式组合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分配给两百个发音来使用,每一个发音可用的组合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分配给一千个发音来使用,每一个发音可用的组合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只有母语存在的环境,这一两百个发音就会把所有的加工资源占光。当能够识别的语音占用的神经系统资源越多时,对这种语音的加工速度就越快,准确度也越高,同时,也造成加工资源的冗用。我们再遇到新的疑似语音时,神经网络就难以辨别其差异,会自动将新语音归类于已有的相似语音中。
  在神经联接网络中,加工资源的冗用是必须的:对于我们的发音***发不出来的声音,语音系统没有必要为其预留识别资源;冗用也是必然的:对于不存在于生活中的发音,语音系统没有办法为其预留识别资源。
  冗用也发生在其他信息的编码中。比如,当我看到张三时,我问他:“咦,你今天的头发怎么和昨天不一样了?”张三答到:“昨天出门时间太匆忙了,没有梳头,头发有点乱。今天出门时专门整理了一下。”对于张三发型的细微区别,我其实是没有必要对其记忆的,因为他的发型每天都会有细小的变化,这些变化毫无意义,而且也不影响对张三的任何认知。但对于熟悉的人,我总记得很多无关紧要的细节,而对于我第一次见面的不太熟悉的人,尽管我知道去记住对方的某些信息是很重要的,但还是可能记不住。
  另外,大脑中有很多信息需要有精确的编码,比如,汉字的写法、英语单词的拼写、熟背的诗歌等。为了保证这些信息编码的精确性,并且长时间不会遗忘,就有必要将尽可能多的资源交给这些信息,使其过度编码。但是有些过度编码所占用的资源是可以在竞争中被其他新信息或更常用信息抢过去,一些生僻的汉字,英语单词或诗歌,虽然最初也曾被熟记,被精确编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在记忆中变得不太确切。
  由于一些初级加工资源一旦冗用,就不易被改变,从而造成其他模式信息的加工困难,所以在个体的早期成长教育中,让其尽可能接触多样化的信息,培养广泛的爱好,将有利于提高其神经元网络的兼容性,以后更容易接受和掌握一些新奇的高难的知识。如果一开始就在单一的技能上进行专业化的训练,在这项技能最大化的同时,会造成大脑资源的冗用,压制其他方面潜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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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18:37
有意思,能发个PDF文档下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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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0 23:05
我每天发一节在这个论坛,直到连载完。
如果觉得内容太少的朋友,到下面三个论坛,可看到更多内容。
http:// . ysoper.com/thread-53247-1-1.html
http://52brain.com/read-htm-tid-13058-fpage-1-page-1.html
http://tieba.baidu.com/f?kz=1050435396
我一直在对内容进行修改和增减,所以,现在的版本和最初我传到网上的也有些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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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1 08:14
第二章 意义的产生 9. 任何信息皆可转换为一数串,一数串要有意义,必须依赖于另一有意义的数串。
  当我们把一部《红楼梦》存储在磁盘上时,写在磁盘上的其实是一串很长的二进制代码。从数学意义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数而已,即:
  《红楼梦》= 一个大数
  我们常常认为:写在纸上的《红楼梦》书,是有意义的,我们可以从书上还原出亭台楼阁、人物场景等等;而一串数字,又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呢?
  但对计算机来说,所存储的一切信息,都是数字,无论是中文还是英语,图片还是声音,都可以用某种规则转换为一串数字。有了规则后,数字即可指代任何东西,从而有了意义。在这个规则下,《红楼梦》被转换为唯一的一串数字,这一数串又可还原为《红楼梦》。如果我们失去了规则,这一数串就变成无意义的了。
  但什么是规则呢?在计算机上,规则即是一段程序,来执行编码和文字之间转换的程序。然而所有的程序也是存储在硬盘上的一串数字。而一段可在微机CPU上运行的程序,如果交给工作站CPU,则无法执行,变成一串无意义的数字。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两种CPU的内部逻辑电路设计不一样。但逻辑电路的设计知识,又可以某种方式转换成一串数字。
  如果我们继续追溯,会追溯出更多的计算机知识,然后是更多的物理知识,以及数学或语言的知识,等等,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知识,才保证了计算机上存储的这一长串数字,可以转换为《红楼梦》,可以有意义。而所有这些知识,都可以转换成一串又一串的数字。
  概而言之:一数串A要有某种意义,必须依赖于另一有意义的数串B,但数串B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另一有意义的数串C。
  我们所有的知识,是一个巨大的符号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具有内部的一致性。这种一致性表现在:如果我们认为知识B是正确的,是因为它可以从另一个正确的知识A推导出来,同时,我们也可以从B的正确性推出C也是正确的;但如果C证明是错误的,则可依次得到B和A也是错误的,与此相关的所有知识也因此是错误的。
  数学上有个哥德尔定理,认为:不存在一个完备的体系,里面所有正确的命题都可以在体系内被证明。当我们认为我们的知识体系是正确的,是有某种意义的,但可能我们无法完全证明这一点。
  在埃及,人们发现了古代人留下的大量象形符号,但并不知道这些符号有什么实际的意义。100多年前,一位法国士兵在一件文物上发现有古罗马语(拉丁文)刻的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串古埃及的象形符号,他推测这些符号是埃及艳后的名字在古埃及语中的发音。他的推测被证明是正确的。人们由此逐渐推断出古埃及所有象形符号的发音和意义,一门研究古埃及语言的学科出现了。
  若设想一个外星人到地球上来,拣了一块牌子,上面刻着“a le”,他回去之后,将无法得出这几个图案有任何意义,但若是他拣了一套英文百科全书回去,他就可以慢慢推测出上面所有字符的意义。今天,古埃及语言能够被研究,不仅仅是因为第一个士兵发现了突破口,还因为有足够多的古埃及语被保存,使得我们可以让这些知识相互验证,慢慢形成一个有意义的语言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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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2 07:51
10. 大脑中,某种放电模式有意义,不仅因为它和大脑中其他放电模式具有一致性,还因为它和外部世界的信息具有一致性。
  当我看见王芳时,在我大脑里某个部位有100万个神经元,其中有50万个放电了。这可以表示为一个长为100万的二进制代码,也就是一个数值。我认为:这个数值是有意义的,是王芳在我大脑记忆里的编码。
  我是如何知道这串数字是有意义的呢?
  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看见王芳时,这串数字被激发,所以这串数字有意义。如果张三问我:“昨天下午,来了一个新同事,你知道是谁吗?”此时,在我大脑里,这一串数字又被激发了。从这串被激发的数字,我可以回想起王芳的姓名、依稀的容貌、以及其他相关的信息。于是,我回答张三:“是的,那个新同事叫王芳,是作财务的,她还是李四的表妹呢。”
  请注意:王芳的姓名和容貌,财务,李四的表妹,等等,都是大脑中的某群神经元的一种放电模式,一串二进制代码。
  在我大脑里,从这串数值,可以找到所有关于王芳的信息,也可以从王芳的其他信息,再找到这串数值。于是我认为这串数值是王芳在我大脑里的编码,是有意义的。
  一串信息在我大脑里有意义,是因为它和大脑里的其他信息是有关系的,而且不互相矛盾,彼此具有一致性。这种意义是由产生这串放电模式的其他放电所决定,也是被这串放电模式引起的其它放电所证明。
  当我说A和B是一致的,是指二者在指定系统中具有某种可解释的互不矛盾的联系。但在某个系统中A和B一致,若扩大到更大的系统中,也可能变得不一致;在某个系统中A和B不一致,但若扩大到更大的系统中,也可能变得一致。在大脑内部,信息和信息的一致性,使信息具有了意义,但信息不一定在现实世界中也具有意义。
  比如,李四向我介绍新来的同事:“她叫王芳,是做财务的,还是我的表妹。”我伸手想和王芳握手打个招呼,但我握到她的手时,怎么是一种毛绒绒的感觉?
  这时候我醒来了,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我手抓到的只是身上的毯子。所谓王芳,以及她的种种信息,只是在我大脑里存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并不存在的。
  所以,大脑中的放电模式,要在现实生活中有意义,还需要和现实不矛盾,即具有外部一致性。
  大脑时时刻刻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等,从外部世界输入信息,或获取反馈信息,如果内部已有信息和这些输入信息或反馈信息是一致的,那么,我们就认为:大脑内部的信息,不仅具有内部一致性,还具有外部一致性,因此有现实的意义。
  但这种一致性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正常人的视网膜上有红绿蓝三种感光细胞,而有色盲的人常常缺失了一种或两种。如果对于一个有色盲的人,看到红色和绿色是一样的,你坚持要告诉他,红花和绿叶的颜色是完全不相同的,但这对他的大脑来说,只是个没有意义的结论而已。如果一个外星人来到地球,他的眼里有四种色觉感光细胞,他可能会指着我们的电脑屏幕疯狂大笑,因为屏幕上树叶的颜色和实际树叶的颜色完全是两回事。
  对于一个妄想狂来说,他可能听到、看到并不存在的事实,这些信息在其大脑内部是一致的,可以互相联系和提取。对于外部世界,对于其他人,这些信息则毫无意义。
  在电影《美丽心灵》中,博弈论的奠基者,数学家纳什,常常看到一个同学和一个小孩与他说话,但对于其他人或对外部世界来说,这些都是他大脑内臆想的结果。直到有一天,纳什发现:“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衰老过”。正是这种不一致性,让纳什知道所谓的同学和小孩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从那以后,如果有陌生人对他说话,纳什会回过头问学生:“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你看到得吗?”学生说:“能。”纳什根据学生的反馈信息,从而在他的感觉和现实之间建立起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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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3 10:40
11. 大脑信息和外部世界的一致性是有限的。
  那么对于我们正常人来说,我们大脑内部的信息是否一定和外部世界具有一致性呢?***是否定的。
  真实的外部世界,其信息是多种多样的,我们生活于其间,经历各种世事,最后只把一些对我们有影响的、有用的信息进行加工,存储于大脑。由于我们每个人的视角不同,大脑内部已有的结构也不一样,最后存储的信息只是对真实世界有限的、甚至是歪曲的反映。我们大脑的信息和外部世界,只在有限的程度上,具有一致性。
  让我们做一个简单的实验:翻开书页,把一根手指头放在距离文字不到两厘米的页面边缘,眼睛紧紧盯住指尖,集中注意保持眼珠不动,然后,试图去分辨离指尖最近的字是什么。
  你能分辨出来是什么字吗?反正我是分辨不出来的,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字的轮廓,无论如何努力,详细的笔画和结构也看不清。
  当我用眼睛观察周围环境,我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非常清晰的景象,然而事实上,在任一瞬间,我看到的区域,除了落在视网膜中心很小的一部分外,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我觉得视野所及的范围都是清晰的,这只是大脑的错觉而已。
  视觉系统的另一个让人困惑的事实是盲点的存在。在视网膜上存在一个没在感觉细胞的小区域,视神经细胞束就是从这里离开视网膜伸向大脑的。由于盲点的存在,我们的视野中应该有一个小空白区才对,但我们感觉不到自己视野所及的整个区域中有任何缺失。
  人们假想大脑内部存在某种机制,可以将模糊成象恢复成清晰图象,也可以将盲点区用周围的图象填充起来。
  当我看书时,视网膜中心很小区域是清晰的,其余是模糊的。我通过移动眼球,清晰聚焦区域在书页上依次扫过,这样,我得以阅读书的全部内容。在这种扫描过程中,视网膜周边区域,尽管是模糊的,但其作用很大,它可以引导眼球的移动,提高扫描的精确性,同时使大脑对将要加工的内容进行适当的准备,使加工过程更快,更具有连续性和整体性。
  如果给我一个任务,试图找出当前屋子里所有蓝色物品,我会环顾四周,对整个屋子作遍历式的扫描。但这种扫描和对书页的扫描是不同的:没有逐字逐行来规定扫描轨迹,我主要依靠视网膜周边模糊区域的粗加工来引导中心清晰区域的扫描。这种扫描难免有遗漏,由于物品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扫描有遗漏时,我也是察觉不出来的。所以,如果我认为屋子里有6件蓝色物品,但实际情况也可能是7件或更多。
  看书或是在屋子里找东西这类任务,由于环境相对稳定,我有时间来遍历,来验证,从而尽可能地对整个环境中的有用信息进行加工。但在环境变化很快的情况下,比如参加一个聚会,或是几个朋友出去郊游,或是目睹一场车祸,即便我身临其境,也并不可能把其中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也许有些重要的细节落在我的眼角,在我还没来得及详细查看时,就已经消失了。事后,我通过大脑中的记忆向别人描述的,可能并不是事情的真相,有时甚至和真相相反。而且,在此场境下的其他人,看到的,听到的,形成的记忆,也是不同的。让他们各自回忆并叙述,将得到不同的版本。心理学家也通过严谨的实验证实:在案件发生现场的目击者证人的证词,并不总是100%正确的。
  日本著名电影《罗生门》,就展示了这样的困境:当命案发生之后,每个当事人有各自不同的叙述。这些人所说的,未必是在撒谎,只是站在各自视角和自身利益立场上,在大脑中形成了不同的记忆。事件的真相(如果我们相信每一个事件都有真相的话)就隐藏在各人加工后的信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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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4 08:35
12. 精细编码和生成联系,在记忆的形成中都是必不可少的。梦的现象可以说明:有编码但没联系是无法形成记忆的。
  大脑接受外界的信息后,神经元加工网络对其进行精细的编码,但只有编码还不够,编码还需和其他相关信息的编码生成联系,使得编码具有意义,这样才能形成记忆。联系使得编码之间相互保持一致,互相证明对方的意义性。精细编码和生成联系,是形成记忆的两个必不可少的部分。
  如果不能对信息进行精细编码,就不能形成有效记忆。例如,听者如果对l和r的发音不分,或l和n不分,就可能形成误听,接下来的意义加工也就可能发生错误。别人向我说一句英语,如果我英语听力不好,尽管他说的每一个单词,写出来的话我都认识,但我对他说话中的有些发音和连读不能准确辨别,也就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形不成相关的记忆。
  如果编码和编码之间没有联系,也不能形成有效的记忆。例如,疯子的胡言乱语,前后字词间没有任何关联,听者当然记不住他说什么。其实,大脑中任何一种可能的神经元放电组合,都是一种编码,但是大多数可能的放电组合永远都不会出现,即便这些组合真的意外出现,如果和其他任何编码都没有联系,也不是有效的记忆。
  在睡眠的研究中,科学家发现,人的睡眠中,每晚上会出现4-5次快速眼动睡眠。快速眼动睡眠时,除了眼球不停地摆动外,其脑电波也跟清醒状态下相似。当一个人进入快速眼动睡眠后,把他唤醒,他会报告说正在做梦,而在其他睡眠期间把他唤醒,正在做梦的概率就很小。研究中还发现,有些人报告说整夜都在做梦,而这些人恰巧都是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醒来的。因此研究者认为,整夜都在做梦是一种错觉,仅仅是在他们醒来时正在做梦而已。其实每个人都会在快速度眼动期间做梦,但很多人并未在做梦期间醒来,记不得梦的内容,所以认为自己没有做梦。
  在人们能报告的梦中,常常会出现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如果某人醒来,报告晚上没做梦,但其实是做过4-5个梦,只是没有在恰当的时候醒来,想不起来这些梦了。他的日常生活中的亲朋好友,极有可能在这些想不起的梦中出现过,因此在梦中,存在过这些人以及发生的一些事件的编码。但当他白天再看到这些人时,他不会因为大脑中又出现这些人的编码而想起那些丢失的梦。
  如果假想有一种录像仪器,可以把人的梦录下来(当然是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仪器的),对于那些报告没有做梦的人,把录下来的梦回放给他看,他会不会在大脑中发现自己曾做过这样的梦呢?不会。
  所以,尽管大脑中曾存在过梦的信息的编码,而且这些信息编码之间还有联系,从而把整个梦的内容串联起来,但在大脑中,联系是一个整体,从一个联系可依次找到任何一个联系的。如果醒来时,刚好正在做梦,梦的内容就和大脑内的其他内容有了一个联系的接口,通过这个接口就可找到整个梦的内容。相反,如果醒来时没有做梦,已做完的梦就在大脑中形成了一个孤岛,和任何清醒下形成的记忆都没有联接。因些,尽管在梦中,这些编码和联系曾经在大脑中存在过,但都不会形成记忆。
  有时候,虽然报告未做梦,但过后又因某人某物想起晚上曾做过的梦的内容,这是因为在做梦过程中,有时出现半梦半醒的状态,但又未完全醒过来,从而形成了极弱的联系。
  我们从梦的一些现象出发,推论出在大脑中可能存在着某些无法提取的信息编码,但是,除非真的有梦的记录仪器,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证明这些编码真的存在。因此,这个推论,是无法被证伪的,也难以被完全证实,作者仅仅是把它作为一个谨慎的推测,从而展开一些哲学意义上的思索和探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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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5 09:03
有关梦的理论:
  神经元的放电不仅是信息加工的基础,也是神经元健康存在的基础,长时间没有信息刺激使其放电的神经元,将会慢慢死去(用进废退)。
  在睡眠期间,神经元仍有一些弥散的无意义的放电,但大多数神经元都处于静息状态。
  睡眠时,每隔一段时间,大脑就会自动产生一组放电脉冲,引起一些神经元开始放电。这些放电在神经元网络中扩散、流动,从而形成了梦。
  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梦的内容是随机的。确实,有些人报告的梦的内容,没有什么规律,但在另外很多人的梦的报告中,都出现过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做同类的梦的情况,所以,梦的内容并不一定随机。
  还有些心理学家认为:梦承担一定的认知功能。白天看到人或物,形成记忆后,并不太稳固,通过梦,可能修复和增强神经元之间的联接,从而形成长期稳定的记忆。确实,在有时候,白天有某种剧烈的思维活动,在梦中,这些思维活动仍会继续。但是,梦的内容也可能是过去很久的人或事,或者是和白天有关系的其他人或事。比如,白天,我看见王芳,她和我已经认识的一个朋友赵红长得很象,赵红和王芳共用了很多神经元。结果到了晚上,在我的梦中出现了赵红。此时,这个梦恐怕不会加深我对王芳的记忆编码,反而会修正因为王芳而改变了的赵红的某些编码。在记忆的竞争中,老记忆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甚至在梦中),和新记忆争夺加工资源,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老记忆的力量就越强。
  弗洛伊德认为:在人的成长历程中,很多无法实现的欲望被压抑进入了潜意识。梦是对清醒时被压抑到潜意识中的欲望的一种委婉表达。通过对梦的分析可以窥见人的内部心理,探究其潜意识中的欲望和冲突,从而解决面临的心理问题。在弗氏的理论里,梦更多地受过去发生事件的影响。
  在东方国度或某些宗教中,却更多地认为梦是面向未来的:梦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征兆,或是神向人们传达某种信息的途径。即便梦到的是过去的事情,也可以某种神秘的规则转换为对未来的解释。
  究竟梦是什么呢?你有更好的观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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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6 08:42
13. 联系既是一种加工过程,也是一种编码。编码在大脑中不能独立存在,必然会激活一些其他有联系的编码。
  当我看到王芳时,通过人脸识别输出的编码,“找到”她的名字“王芳”,从而将人脸编码和人名联系起来——当我说“找到”,其实就是大脑对输入信息进行了指向性的加工后,得到的输出结果。此时,介于输入编码和输出编码之间的某种特定的神经元联接网络,不仅完成了对编码的加工,同时还代表了输入和输出之间的逻辑关系,即联系。可以看出:联系既是从一个信息到另一个信息的指向,同时也是一种加工,是从一个编码到另一个编码之间的神经元网络的加工方式。
  在认识王芳之前,我的大脑中已经存在“王”和“芳”的编码,但二者之间没有联系,“王芳”这种编码组合形成的人名是没有意义的。我认识王芳后,文字“王”和“芳”才被联系了起来,在人名的加工系统中,成了一个有意义的编码。
  在对英文单词的识别过程中,当我看到一个英文单词,首先,在神经元的字母识别系统,形成对每个字母的编码,这些字母编码又被输入单词识别系统进行加工,加工后被联系在一起,在接下来的意文加工中被组合为一个编码。
  从上面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到:复杂的知识编码的生成,常常是建立在较为简单的知识编码的基础之上,在这些简单知识之间形成某种逻辑关系后,从而引入更为复杂的知识概念。
  这样的例子不甚枚举。例如:在大脑中已有的体积和质量这两个物理概念的基础上,可以引入密度概念的编码。密度编码的意义依赖于与体积和质量编码的联系,但在进一步的学习中,也可以抛掉这些联系,直接和其他更多的物理概念产生联系,进行运算,从而使密度成为有独立意义的编码。
  当我们学习一些数学符号或函数时(比如∫或sin),也是如此。编码最初的建立以一大堆基础概念的相互联系为基础,但编码被引入之后,在新的运算规则和应用中,又成为独立的编码,甚至是形成更复杂的新知识的编码基础。
  所以,在一个信息加工层面上形成的联系,在另一个信息加工层面上,就变成了一种编码,或是编码的一部分。联系本身也可以看成是一种编码的存在。一些复杂知识的编码常常是建立在简单知识之间的联系之上的。
  我们知道,视网膜上的开中心神经元,是和一大簇感光细胞相连的,只有当中心的感光细胞有光照而边缘没有时,神经元才放电,因此,此神经元放电代表这些感光细胞的编码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也即是联系。计算机上存储的人脸图像的任何一个点,都是由三个数字组成的颜色而已,只有把所有点联系起来,才是一张人脸。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是对编码进行加工的过程,都可看成形成联系的过程,而这个过程的结果,就是输出新的编码。
  在计算机的硬盘上,存储有“王芳”的名字,这只是几个字节长的二进制数串,通过这个数串,既可以找到硬盘上存储的王芳的照片,也可以从硬盘的其他数据库中调出王芳的各种信息。但如果我想做的工作只是对存储在计算机中的总人数进行一个统计,那么程序就只会调出王芳的名字,至于王芳的其他信息,都默默地藏在硬盘的某个角落,不会被惊扰。
  但是在大脑中,情况就有了不同。当我看到王芳,大脑中想起她的名字,但是我想:她真的是王芳吗?不会是一个和王芳长得有点像的其他人吗?于是,大脑中的其他跟王芳有关的某些信息也被调了出来,从而证实:当前的人就是王芳。又或者,当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王芳时,我想:王芳应该就是我昨天下午见过的那个人,是李四的表妹,但是,我没记错吧?于是,在我的大脑中调出更多王芳的信息,包括她的相貌,昨天认识时的场境,试图确认我记忆的正确性。
  在上面列出的两个例子中,因为记忆提取的信息需要确认,于是调出其他相关的信息。但事实上,无论大脑对某个信息的正确性有多么肯定,当这个信息出现在大脑中时,与这个信息有直接关系的其他信息,就会或多或少地出现在大脑中。这样一来,这个信息的编码在大脑中才会有意义。对记忆中编码的提取,无法象提取硬盘上的存储内容一样,可以单独提取某编码而不扰动其他相关联的编码。
  张三问我:“你什么时候见过王芳?”我答道:“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了王芳。”在我回答出这句话时,我的大脑中,被激活的不仅有“王芳”、“路上”等等信息的编码,还有把这些编码整合为一个句子的联系;不仅有“王芳”名字的语音编码,也有王芳相貌的编码,以及支撑这些编码的更为底层的语音属性和图象属性的编码。即便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在大脑中的激活模式也是非常复杂的,是多个脑区联合作战的结果。
  任何编码之所以出现在大脑中,一定是由其他有关系的编码或外界输入的信息引起的,而编码的出现,也一定会自动地引起一些其他与之相关的编码出现。编码和与之相关联编码相继出现,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有一定的重叠。这种机制,使得编码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思维这个整体的一部分而已。在思维这个整体中,每一个编码都需要时刻和其余编码保持一致,以确保其正确性和意义性,同时,也为下一步可能的加工作好准备。但是,这种机制也可能会产生一些不期望的自动加工,从而干扰思维的进行,甚至使思维方向发生不期望的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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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6 14:23
从大脑工作机制谈学习的方法,呵呵 看着开心就好 楼主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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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6 15:45
zhen123456 发表于 2011-6-16 14:23
从大脑工作机制谈学习的方法,呵呵 看着开心就好 楼主很不错啊
谢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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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为什么要学经典
大学教育是怎样完蛋的
作者: 程美宝 2008-11-05 20:25:30 来源:南方周末 近年我给大学新生演讲时,往往会以传播学宗师麦克卢汉
(MarshallMcLuhan,1911-1980)的生平为题发挥。熟悉传播学的人都知道,麦克卢汉奠定传播学的基础最有名的两句话是“媒体即信息”和“媒体是人的延伸”,但很少有人会详细介绍他的生平。为了准备演讲,我阅读了他的书信集,尝试理解他学过和读过些什么,缘何能“无中生有”地创立起一门新的学科。***很简单——他从本科到博士阶段,念的都是英国文学,读的都是经典原著。我想告诉学生的是,目下人人趋之若鹜的传播学,其实源出一个古老的学科——文学。如果我们舍本逐末,很容易会陷于末流。我寄望学生能像麦克卢汉一样,多读经典原著,练就批判精神。
我这番寄望,是通过麦克卢汉几段话来表达的。1934年,他前往英国剑桥大学深造,曾致信父母说:一个人在北美取得一个大学学位,即意味着他的教育完蛋了。道理很简单,大学介绍知识的模式是把它简化,因此,一个年轻的心灵只要用上这种方式去认识事物,不用多久,就什么可能性都穷尽了。不管愿不愿意,他的“教育”从此就结束了。他对他学习过的每一种事物都会有一套清楚界定的概念,他也会莫名其妙地以为,在往后的日子里,如果他想重读Wordsworth的作品来善用他的余暇,最佳的方法是重读他本科生时代摘下的那些简明而“正确”(太正确)的笔记。
时至1970年代,麦克卢汉的学术地位已难以动摇,但他对“专家”身份却深恶痛绝。他曾说:“只有极少数的人,在心智上能有足够的认真,去培养自己面对各种新处境的感官能力,所谓的‘专家’就不是这种人。这类专家是充满不安的,也恰恰因为如此,他才会专于一个方面,以取得一点点自信。”所以,他从未“专于”所谓的传播学上。事实上,自1950年代在多伦多大学构思筹办“文化与技术中心”伊始,麦克卢汉就认为这个研究领域应该结合文科和理科的关怀与方法。
“文科(Arts)是用来提供观察的准绳和技巧,以及人类被记录下来的和已经达致的经验的。”文科,“既是出发的站点,也是归宿的所在。”
上述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也许,麦克卢汉离世前数月的某一幕最能说明。1979年,他不幸中风,左脑严重受损,丧失了大部分的阅读、书写和说话能力,这对于一个以研究人类的传播行为为终生志业的学者来说,无疑是造物弄人。在他人生最后一个春天的某日,他遥望窗外的雨景,蓦地背诵起那么一句诗:“四月煞是最无情……”在同年的除夕夜,他与挚友共进晚餐后,就在睡梦中辞世了。他壮年时“离开”了传统的文科,创立起一门新的学问,晚年却“回归”到文学世界去。他有幸在求学期间读了文学原著,因此在他丧失了大部分的沟通能力后,残存在他的脑袋中的,不是应考笔记,不是传播学理论,而是一阕诗歌。
最近,我又给学生作了一次这样的演讲,演讲完毕,学生循例拍掌,我问他们有没有问题、意见或批评,全场默然,我只好收拾离开。此时有三个学生,拿着移动硬盘,要拷我的课件,我禁不住疾言厉色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说:我不是说过你们不要以为抄笔记、拷课件就是学习吗?走出课室的时候,另一个同学又拦住我,问如果要了解传播学该读些什么书,我说:刚才介绍过的好几种麦克卢汉的著作,都有中译本,你到图书馆借阅就是了,他的反应却是:这些都太难了,有没有简易一点的?
明显,我的教学是失败了。同学才进大学不久,就已经习惯紧握课件拥抱教材了,他们的大学教育,一开始就完蛋了!但这该怪谁呢?从网上下载材料生产出一个又一个只罗列“重点”没提出论点和观点的powerpoint课件的大学老师,难道不需要负点责任吗?老师们,你们也许都有power,butwhat’syourpoint?
久违了的罗大佑的歌声,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因为我们改变的世界将是他们的未来……我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污染的天空,我们不要被你们发明变成电脑儿童……当未来的世界充满了陌生的旋律,你或许会想起现在这首古老的歌曲。”
(作者为中山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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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16.77.195.* 2008-11-13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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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入门,越需要大师
作者: 郑培凯 2008-09-17 22:13:01 来源:南方周末 请大师来给大学新生上课,是浪费学术资源吗
在安排大学文化通识讲座的时候,我总是绞尽脑汁,运用各种关系,像卖保险一样,说服一些大学者接受邀请,来学校给大一的同学讲课。有朋友就说了,大一的学生,尤其是中国式教育下只懂得考试的大学“新鲜人”,什么都不懂,你请大师来讲课,不是浪费学术资源,浪费师生双方的时间吗?教这些新新世代的新鲜人,只要找几个助教,或是随便聘几个兼任老师,用最粗浅的招式,耍一趟三脚猫太极拳,简单易学,省钱省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说,不然,不然。新鲜人刚进大学,虽然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学术殿堂的奥秘,只以为上大学是去搬一块敲门砖,好用来敲开将来的职场大门,但他们的心灵并非完全封闭。假如我们做老师的,不安排开放的学术环境,不打开学术殿堂的大门,不让同学了解其中有“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不引导他们登堂入室,是我们为师者对不起学术,对不起文化,对不起这些“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新鲜人。随随便便找一些半桶水来教通识,教入门课程,教大一物理,教生物学入门,教中国通史,教西方文学导论,其实是对学术最大的亵渎,是对教育最大的侮辱。
我在耶鲁大学读书的时候,每一科系的大一入门课,都请出该系最大牌、最有学术地位的资深教授,亲自登坛开讲,为的是吸引新鲜人进入这个学术领域。那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每一个院系学门都祭出好几位大师,耍起十八般武艺,煞是好看,让新鲜人心花怒放,激起同学的向学心。广为接触高人之后,新鲜人也逐渐认识了自己的性向,决定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后来到哈佛进修,看到的情况也一样,使我深信,美国高等教育的优越,远超过中国学术界的闭门造车。
这个亲身体会的经历,影响了我的教学设计与课程规划的方向。我在城市大学安排文化艺术讲座,坚持了十年以上,一向秉持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从通识教育的角度,拓展同学的文化关怀与知识面;另一方面则提供学术研究的前沿发现,让同学了解学术文化的新知与探索的方向。邀请的专家都是一时之选,都是在不同学术领域有突出创见的学者。由于他们掌握了整个知识领域的全局,在学术钻研上又有独到见地,这些讲座才能不落俗套,深入浅出,引导同学们认识某一课题研究的意义,联系起文化认知的重要性。
这样的讲座,要求实际从事特殊研究工作的专家,像话家常一样,把他们融会贯通的知识,讲解给同学们听,让新鲜人产生兴趣,拓展自己的文化视野。要达到这个目的,首要的条件是,大学者愿意降尊纾贵,愿意放下身段,给初学者一个入门的机会。其次,同学要有开阔的胸怀,对自己不认识的知识领域有认知的兴趣。两相结合,则文化艺术讲座就能为青年学子打开一扇一扇新知的窗口,看到知识的天穹是多么辽阔,文化修养的乐趣则能如光风霁月,给人带来无限的欢愉。
大学新鲜人其实并不清楚他们的学术性向与未来志向,还有待发掘、鼓励与提携,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潜能。大学应该提供最优秀、最精彩的专业入门课与文化艺术讲座,请最顶尖的学者、最杰出的艺术家来校,向同学展示每一个领域的精彩面貌。这才是通识教育的基本精神,也是每一门专业学术领域的入门之道。
(作者为香港城市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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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16.77.195.* 2008-11-13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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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听不懂”的老师讲下去
作者: 王东杰 2008-08-21 08:01:47 来源:南方周末 一个好的大学老师的教学不必是“清楚”的,尤未必“好听”,但他得有能力带学生欣赏那空曲交会的妙处。不过这也有个前提,就是学的人万一暂时听不懂,绝不能到教务处去要求换掉“那个老头儿”
在大学教书,常会听到一些学林往事。其中一个是关于徐中舒先生的。这位名满天下的史家解放后很长时间不能给本科生上课,某年忽有机会重上讲台,自然轰动。但几节课下来,听众走了不少。有学生到教务处反映,说那个老头儿的课我们听不懂,别让他上了。教务处长听了勃然大怒,说,川大之所以成为川大,就是因为有徐先生这样的学者在,你们听不懂他的课,居然还不觉得羞耻!故事的真实性待考,但徐老的先秦史专题课“沉闷”、“乏味”,缺乏“条理性”和“通俗性”,不少人都说过。不过另一位当年也上这门课的老师说,毕业以后,自己在阿坝州的乡下教小学,无书可读,重翻大学时代的笔记,感到最富启发性的,还是徐老这门“不好听”的课。
无独有偶,有院士某次说自己最感念的是一位非常“糊涂”的数学老师。当年在课堂上演算习题,这老师常会独自陷入困顿和思索,且往往就这样直到下课铃响。院士并未解释何以对这老师最为感念,但这让我想到哈耶克的一个看法。哈氏将学者划分为“头脑清楚”和“头脑迷糊”两类,而自居为后者。他还引用怀特海的话——“头脑糊涂是独立思想之前的一个重要条件”,说,由于头脑糊涂的人“记不住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很明显的***,所以他常被迫去想出一个对于那些头脑较有次序的人而言并不存在的问题的解答”。用一句中国说俗了的话,或可说“难得糊涂”。这老师大约正属“难得”一类,而院士也因此困而后通。
这故事当然不是提倡老师讲课可以不考虑学生的接受能力,更不是说老师越“迷糊”越好——毕竟,为学生着想,不论到什么时候,深入浅出都应是教学中努力追求的目标。不过,好老师的标准也因施教对象与教学目标的差异而不同。把复杂的问题条理化、抽象的物事形象化,语言最好活泼、风趣,能够引发听众的兴致……这对中小学乃至专科学校的老师都是相当理想也是非常重要甚至是必要的条件,而对那些号称“研究型大学”的老师来说,作为“理想”虽然也可爱的,但重要性显然不必高估。
此无他,蔡元培先生早说过,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这虽未必适合今日大多数号称“大学”者,对“研究型大学”却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盖此类大学既以科研立校,学问的优劣及对学生学术启示力的大小才是判定老师水准的核心,“好听”与否乃是末节。尽管知识表述中未必一定存在“可爱”与“可信”的冲突,但是凡认真做学问者都知道,把知识化约为“知识点”,虽然好听,实际可能并不靠谱。以我个人研习的历史学来说,各种因素常是盘根错节、此呼彼应,如同一张多维度的立体网络,欲“一言以蔽之”,便须“损之又损”——这是否即能近乎“道”(或云“本质”)虽未可知,距历史真相愈远却是一定的。
一个好的大学老师的教学不必是“清楚”的,尤未必“好听”,但他得有能力带学生欣赏那空曲交会的妙处。不过这也有个前提,就是学的人万一暂时听不懂,绝不能到教务处去要求换掉“那个老头儿”,而须端正态度,反躬自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一旦豁然贯通,或者竟可欣赏此类“糊涂”了。蒙文通先生曾云:“大学以上的学生,主要是学方法。在听课时,应跟着先生的逻辑思维的发展而发展,体会先生是怎样思考问题的,不应要求先生跟着学生的逻辑思维走。假如那样,学生还学什么?”其实,一个人遇到一位“糊涂”的先生便不易,能够从中体会到他是怎样思考问题的,已经不同凡响。就此而言,那位院士日后的成就,正可谓在学生时代已经注定。
今日时尚,大学里有学生给老师打分的制度。本来老师了解学生对自己教学的反映,乃是教学相长的好事。但目下通行的打分制度不但在内容上多集中在教师表达是否清晰、教学手段是否现代(具体又多落实在是不是用了多媒体等)一类与学术无大关联的事务上,且认为老师的水平可以分条化到由数字衡量,本身就强化了那种简单化的思维方式。事实上,“打分”原本是老师的权力,现在既然交由学生掌握,已颇具“要求先生跟着学生走”的象征意味,不但“学生学什么”成了问题,老师教什么以及怎么教也都变得模糊起来。
或曰:学生不是要超过老师吗?那首先便是要不以老师的权威为权威,养成一个独立思考的习惯!
独立思考?这很好。但是,用怀特海的话说,你得先“糊涂”一下子,至少要先学着尊重一下你觉得“糊涂”的那个老师,再说“独立思考”也不迟。
(作者为四川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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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16.77.195.* 2008-11-13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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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语文理想课
吴澧 更新于2008年10月17日   今年的大学新生,现在应该结束军训后上了几个星期的课了。今年的新生们可能遇到的一个新变化,是某些通识课程将从中国式的“概论类”转向美国式的“精 读类”。比如说,大学语文,文革后恢复高考时开始设置,如今已经有三十年历史。一学年的“概论类”大学语文,一位教书朋友如此形容——
  “作为公共必修课的,实用写作是要讲的,除此之外,再讲讲典籍篇目——只限于篇目,书名,作者,时代,几行字的提要,相当于一本简单的书目答问,如课 时容得下,再附以一小段原文摘录——再多就不可能了,课时不许。这样一种教学乃是纯粹实用的目的。使学生毕业后,万一参加个知识竞赛什么的,知道《牡丹 亭》是戏而不是园林书,便足够了,知道《三国演义》是长篇小说,而不是小人书,也不是信史,也足够了。将来成为父母,也能随口说出几种课外书来给孩子选 择,也足够了。”
  笔者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这太像是中学的延伸。不过课时有限,要深入只能选择性精读。虽然所能选课文有限,这些材料却该有广阔视野。比如说,哪怕你从 北京最好的中学毕业,你也不太可能上过比较文学课。而大学就应该有这条件。拿《牡丹亭》与《罗密欧和朱丽叶》比较着读,精读一个学期,怎么样?
  汤显祖和莎士比亚在同一年去世,都是1616年。他俩是同时代人,不太可能互相影响,也不像是受了同一原始文本的启发。但《牡丹亭》与《罗密欧和朱丽 叶》的结构平行度相当高。都是先介绍男主角;然后是女方父母与女主角谈话。这里有社会发展之常,重男轻女,男主角先出场,而且少男可以自由活动,少女则由 父母严加看守。
  然后都有人情之常,都是父亲认为女儿还小,在重男轻女的时代,男人不太注意女性心理;而母亲深知“女大不中留”,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然后又有习俗之 常。出嫁年龄相似,杜丽娘是十六岁,朱丽叶是十四岁。好像中方年龄略大,但李白有诗曰“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这“十四”还是虚龄呢。结婚必须有人证 婚,罗密欧和朱丽叶有劳伦斯教士,柳梦梅和杜丽娘有石道姑。即使夫母不知,婚姻也为世人承认。在西方是宗教,是上帝面前宣了誓;在东方是伦理,所谓一女不 嫁二夫。
  类似的习俗导致类似的结构。因为后面要证婚,所以故事前面就要介绍劳伦斯教士和石道姑。舞台上能容纳的人物有限,参与秘密结婚的证婚人也就顺理成章地 参与秘密掘坟。开棺见人当然是情节上的大相似;最大的不同,自然是一为喜剧一为悲剧。因为是喜剧,《牡丹亭》里杜太守和柳梦梅之间仅是误会。而《罗密欧和 朱丽叶》是悲剧,两家父母间的鸿沟,竟是亲戚朋友鲜血划下而不可跨越。这一不同结局之外,东方与西方的前现代心灵之间,实在有太多相近之处。
  不过《罗密欧和朱丽叶》里,朱丽叶的生死(假死)由药物控制;而《牡丹亭》里杜丽娘的生死由鬼神操纵。按冯友兰的说法,中西文化之分岔自现代为剧,分岔关键是中国文化缺了科学传统。
  这时候,笔者就希望有同学举手反驳了。或许有男生会说:《水浒》里也有麻汗药和解药;或许有女生会说:莎翁其他剧本中也有鬼鬼神神。然后教师就能进一 步分析。莎翁请神力做的,预示命运,刮风吹船,听懂兽语等,都是科学发展到今天也办不成的事。这归纳是否很有趣?《罗密欧和朱丽叶》里的药,是劳伦斯教士 制作,他是有社会地位的人;而《水浒》里制药的是强盗。这区别是否有些历史意义?这些区别,是否显示了不同社会对待科学的不同态度?不需要导致什么结论, 中西文化问题还将争论几辈子,但是,作为学生,他们要学习那种拆解到最后一个细节的思维习惯。
  《牡丹亭》的文本,在中文语境之内,也提供了很多拓展方向。虽是戏曲,但曲中有词,比如第一出“标目”中的《汉宫春》,由此可以讲解词和曲的不同。每 一出有四句下场诗,都是唐诗集句。单看诗人名单,就知道古人阅读之广(当然汤显祖也只有中文可读)。这就引到唐诗了。还有迂夫子陈最良教《诗经》;后来又 有《红楼梦》第二十三回的“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黛玉正是听了《牡丹亭》唱词,才知道“原来戏上也有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看戏,未 必能领略这其中的趣味”。从《诗经》到《红楼梦》,简直可以过一遍文学史。《牡丹亭》里还有杜太守引《礼记》,及描写阴间时的大量佛经用语,由此可以谈点 文学之外的典籍。
作者: 116.77.195.* 2008-11-1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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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就是哈佛核心课程的上法。表面上看,每门课的内容很有限,其实教师突破一点之后,还要全面开花。有限的内容会讲得深一点,《牡丹亭》的曲子是要 读的,所用典故也是要讲的;但由此还要扩展出去,让学生浏览一下学科全景。扩展出去的海阔天空,并不要求学生掌握,但年青人需要开开眼界,大学教育要让学 生知道人类心灵之大。
  用剧本当教材的另一好处,是可以当场排练(题头图:青春版《牡丹亭》)。《南方周末》去年5月24日有篇报道,《大学语文修成正果?》,里面提到南开 副校长说“现在的大学生话说不清楚”。女生通常口齿伶俐,可以肯定,这主要是男生的问题。那就上台来扮柳梦梅,来扮罗密欧,当堂讲一讲。不用说英语,不用 唱古曲,就按你的理解,用当代白话讲。教材里有些话,其实相当黄,教师不妨看看学生如何处理。让最漂亮的女生作杜丽娘,作朱丽叶。男生谁不上台谁孬种,全 班共嘲之。
  敝人这号高标准、严要求的自以为是好学生的大学理想课,就是真正超越了中学水平的中西文学经典比较课。这样的内容,才能给笔者一种实实在在的大学语文的感觉。
【专栏说明】 本专栏每周五更新。每月第一个周五胡说八道杂拌儿,第二个周五选美(美国大选),最后一个周五书评影评或附庸风雅,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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