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生存进化罂粟花有什么用手游罂粟种子多久出粉尘

5.透明皮肤与潜水艇|心理情景剧四篇

6.意外| 剧本杀(三章)

12.种子与圣鸟座(散文诗系列)

她想到了自己的少年,孑然一身。

芭蕾舞鞋倒挂在电脑背包前

伦敦城。徘徊在失乐、复乐园

返身。弥尔顿唱诗声嘹亮

随摩天轮,摇。摆。走。停。

如同史前博物馆的马类标本

这里女性的脸和亚洲女性一样

粉嫩、娇艳。她们的胸部都拥有

莱布尼茨推开拓扑蓝墙,

落在盛满绿液的瓶子里。

挣脱时光引力, 她和猫蜷缩着

那个被Elgar当做记忆,降G

两个胎儿在子宫中,在重生前

Julia把胸脯紧压在飞船舱门,

故事符号顺势从二次元拼图里飞出

那是一簇簇火花,在时光隧道里

弥漫着烟,紫色地雾气。她看见自己从身体

分离出一对翅膀和忽隐忽现

浑圆、透明地臀部。Julia张大嘴巴

吐出一串低八度音符。自下、从上

Bach手指里缠绕着的故事。白键

52个升音爬满流亡者。黑键滑向

18对降调,盘旋在被废弃的家园。

回声重复着指令:准备好了吗?”

停止变奏。你必须赞美这残缺的世界。

在窒息之前,赞美是一种测试。

Julia银色的脸在舷窗熔化。脱离了身体

她的翅膀闪着蓝色的火焰

发出奇怪的声音: ”写下终结符号!

在记忆飞船包围梦想飞船之前

请赞美、击沉这残缺的世界。

淹没 反绝句5首)

记忆本身是一组断续重唱的回声波。

它能浮起不该存在邈远的幻像

也能映出虚景近在咫尺。

古城墙北角。她停止脚步

走进嘉峪关戏台。正午12点,

过去恰如现在 她暗想:离合悲欢

天下第一雄关闯入一骑蓝色阵雨。

那儿需要一首乐曲一组诗句

一个肢体语言,去重新验证

在油菜花搭建的密室里,她穿

自己的自由皮肤侧卧在床上

以及她的手指高高举起,大口喘息。

她还记得自己和小伙伴叉开双腿

一起拥抱七彩床, 手背黏在银色手铐上。

她们的身体忽闪着发着光

谁在迷中心舞?

靠近, 再靠近 Nye——Pa

Julia 用睫毛忽闪开一整座

沙漠:一面只为爱照镜子的她

她看见自己和摩西的脸在砂砾中燃烧,

看见荣耀飞逝,淤血引来绿洲

像一列列蜿蜒绵长的驼队

一车车战争、一桶桶装满血的酒壶

Julia合拢双腿,用手指摩挲

沙漠的眼睛,任凭王维酒酣处

它把壁图上的书信慢慢地抹去

那儿是语言,道路的迷宫。

从西方走来,认得出路;

从东方迂回缓行,到达同一个地点

Julia已认不得出路。然后

寂静。她不再是孤独一人。

计划莫若变化。在绿洲与沙漠的分界线

Julia突然调头 下车。赤足走回沙漠

她捡起一柄英吉沙小刀。蓝色、红色、黄色

刀背发出的光点变成一艘潜水艇, 漾出水面。

六对恋人(-爱的数字) 男男女女像猫般站立起来。

他们互相探索彼此的轮廓,留下爱过的印记:

指纹 锁链、 鞭子、手铐、一打还未开封的口罩,还有

三只无线耳机、两块定位精准iWatch运动系列

是他的还是她的? 夜晚来临(像玻璃屋顶罩住了世界)

Julia 洗去脚趾上的泥土和孤独

那件为了追逐自由而抛弃的皮肤。

意外之诗(三章)| 剧本杀 

热浪。蓝色被红色撕开,裂缝里的那片

自言自语也是她的习惯之一。

还没转头,银屏上嵌入一个黄色剪影

线条清晰。那是她的臀部——艾德莱斯绸紧裹着她的身体。

没有惊喜。你有3个未接视频电话”…

维特根斯坦是对的……亨利米勒是对的……欧几里得也没错……” 

请你接电话!”S君隔空向她咆哮着。 

怎么?有谁不想得到100%幸福?

那好吧,由你来做决定, 要么去接受再教育

老死不见,或者进入角色。 黄、红、黑

浴室镜架上没有诗,只有台风预警信号灯,

一首意外之诗。她用身体预测对数演算,

从自己的体液里排出无数个符号

它们还要在无限的天空中游荡一日、还是去拯救

在阳光里跳舞就像在人群中游泳,

你只是其中的一个数字、每一个人的圣徒,又是自己的叛徒。

每次音乐停止,总有一场飓风咆哮出你的名字

将你吸入光圈 又抛入海底。双鱼座潜水游过天秤和双子座。

天蝎座扛起一面想象的军旗:指令,聆听

沉默。存在就是音乐,不驱赶,也不防卫;

既不寻求,也不解释。它是为了沉默的利益对沉默的一种亵渎

音符超越了恶善。它是俯身游泳的创造行为。

静音。泳者意识海洋里发出的无声的声响。

摘掉墨镜!诱惑在构建一幅图画

整个夏季是由风景与幻觉构成;由短裙和网红打卡美食构成, 由遮阳伞,棉棒入舌紧张的表情构成,由死亡的阴、阳极和忽闪的萤火虫,由满池荷叶、COCl2、水和杯装的阳光……构成。

忽然,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已经见到了,也该走了。

诱惑的形状、空间、颜色构成一组独特的关系。隔着玻璃

 消失在海里。

混沌之初。黄、赤、橙、紫

有色无味撞向四面八方,寻找极限

而你栖身于行星上空,恰似淘宝者以星球闯关拼图游戏。

每个形状,色彩和律动的影子都落在指尖。

正方、三角、多角形切面背后都有一条密道出口

——鲍罗丁和老子, 王维与凯撒,你与咖啡屋之间,Rap重复着关键词

宣誓效忠 对冲水流液体的张力, 星球喷着火焰,绽放出唱歌的花朵

每个形状,色彩和词语的影子,连同交错的手指,成为隐喻

情趣词典三重奏 

这不是表白!Julia低下头摆弄裙角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连记忆都没有的时候

就已经爱上你了。她低下了头。

无间断。 “Moon River”最后一个节拍落在A主调。她滑向蹦极钢索。

那个自以为是的人,还没留意动词!

跌落 ?就是爱你。比动词更共振 。她被吸入

重音,慢镜头绿屋顶记录过

他们狂欢的清晨 、黄昏

娴熟动态形容词,演示爱的弧线。

只为一个短语而俯冲而来

一只大鸟向教堂塔尖靠近。

回旋曲随她的双腿摇摆。 连词勇敢地启动,鱼形时光机。

还来不急分析鱼翼,怎地发出唱吟歌声

她的手指嵌入太阳黑子,生殖的骨头里。他俩爱情的钟。

只有一条直线能穿过两个点

几何课老师在白板上划下黑线

她的声音被一颗恒星打断

脱下衬裙礽给另一颗星星,一起躺下吧!

下流星雨的那个夜晚,两列逻辑的火车相撞了。它们撞了个正着。

车身断裂,发出轰响。这一切令人窒息…… 操着以普什图口音,几何课老师的讲课声;时高时低

只有一条直线能穿过两个点

镜面移动绿色,拽出大山。那里有人为幸存者祈祷

火车玻璃上还映出一对赤身裸体

他们背靠着背,一起驶向过去。

种子与圣鸟座(散文诗系列)

故事。2054年 秋。

Dong-Dong——Zing…沉夜。第二声钟响跨过窗棂落在Julia 额头上。

空出左手搅动一杯凉了很久的热可可,另一只手迅速翻查

目录: 咖啡豆 医学调查(抗抑郁、防止蛀牙)

Julia踮起脚尖从书架上取下那本黑白封面文献:

种子的胜利… ” 还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书本,色彩斑斓的植物, 浆果, 谷粒,噼噼啪啪,突地迎面飞来。她仰起头,视线越过那束半休眠式

躲在书架角落的百合花瓶。它与窗外忽闪着的圣鸟座连成等边对角

转身。Julia看见自己的身影被无限拉长。落在宇宙幻影荧幕调色板上。

荧幕就是那本打开的文献。 她确信地球人听不见那粒种子的声音。

Julia 被咖啡因完全唤醒。书页里每一个字词、图片和标点符号,都与

星云、引力、战争、死亡、流血一一对应。段落与段落构成一部可食用种子的抢夺史;生物和科学法则。

脱水,就是·“沉睡”,它停止一切新陈代谢。

注水, 瞬即苏醒,记忆重启, 焕发生机、生长萌芽。它和她

复归一体,同一粒种子。她们一起听见世界某地入冬

暴雨狂风,呼唤种子兄弟直面迎敌。

她们看见哈扎拉人向星云投掷梭镖,

听见一束百合正吮吸圣鸟断翼之血。

立秋还不是秋天 他指向一簇水蓝色

飞船位置:四季交替。在他的意识中

有一种占卜悲哀的暗示。Lyra 琴倒挂

天际。人们用歌舞、假面舞会庆祝丰收。 一阵

星云雨涌向飞船。他钻进一片如麦穗状的云塔

塔底飘出大提琴切入雷雨声。他看见种在星河

里的一株苹果树已经位移进飞船舱门. PH—WI

他觉得有一种利器直逼猛击他的胃部,饥饿肌

猛地隆起又重重落下,随着竖琴断弦声消失了。

果真。立秋后也不是猎人座的秋天。云层还没有

收纳黄色的落叶,还没有换季前那种潮湿的悲伤

(就像乐谱和曲子毫无相似之处) 请将死亡演奏地

更温存,甜蜜些….S君对着玹窗下大喊死亡就是

古罗马城堡里的一位幻术大师。 请把圆号再吹得

黑暗些!…参加假面舞会的人们从此可以化作清烟

穿越银河系。他看见那里所有事物的颜色在变化

风的颜色在变化。就像观看一台幻影机车在操纵

曲轴的手柄,随意地移动光晕。夜幕降临,宇宙

不可避免地复归古老的寂静,深棕色,密封保存。

序: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下沉。静止。乐起,下沉。先呼后吸。顺遂天籁

无声有欲。舞者如群鸟蜂拥至海面,蹲式。张开

双翼托起月亮。他们飞上半空,之上扑动,扬起

无数水花。他们坠入海底。之下提气,倒垂翅肌。

他们望向水中。之内慢蹈,随圆吐纳。之外迈步

再一步, 后退一步, 每移一步如流水行云,万物静

寂。佛国忽地升起一面透明镜月,仿佛幻影轻绕

他们听到瑟伦的吟唱声:立者必倒,高者必坠

她们将一分为二的镜面塞进一个男人。带伤口的

下弦月缓慢下落,慢到可以用手在它们周围划圈

他们将一分为二的镜面塞进一个女人。头臀倒置

吐纳,轻旋。直至从他们的眼睛里

证实地球和月亮并未沉落。持续音

图腾升调。天体星云仍在运行只是

看不见而已。D 小调间奏曲,他们

举起太极圣旗。以推、挡、进、退

高、低、快、慢瞻望未来以及轮回。

大提琴声切入,调性瞬间变迁。独舞者如黑夜的花朵

身体以波浪状上下舞动,连贯迅捷。似白鹤划圆翻身

她在天际间旋转。黑白光束交替刺穿弦音,弧线画圆

凝固。她犹如被钉在考古学家简笔画。白鹤遁入水面

以极慢拍打开双脚,深蹲。她的羽翅插入月光。无极。

翼先生的假面节日 

纹丝不动。站在路口的翼先生面无表情。

像是身陷梦魇,他眼看着一队队带着假面

说说笑笑地行人从眼前经过。听见音乐声

狂呼声,高歌声 转瞬,一粒雨滴轻落下。

雨水唤醒翼先生。 他恰站在一条条遍布枯叶的十字路口。

他想奔跑 想追上那队假面人,想抓住躲在月影背面,多余的,

自己。跟随我们的只有利刺,不是繁花 翼先生缓缓低头

重启自言自语式: 一切只是虚无;在假面世界的舞台。每一扇

开启的门后面,总有一扇紧闭的门。一切翩翩起舞的都将成为

星辰和灵魂的垃圾,在路口消逝 而我们终究会到达旅程的终点。

最想吃到的其实只是一片绿色。

看见山的那一瞬,她听见

飞进太阳,岩石在睡眠中吟唱。

死神在你面前赤裸着,把它的影子给你做躯体。

让你的诗歌成为盛秋的罩衣。

你的抵达才是你行程的开始

看,太阳已长出蝴蝶的翅膀。

记忆记忆| 一幅画的诞生

那幅尚未完成的画绷在画架上。 画布唱诵着超现实主义。

是她喜欢的风格,不是他的。如果着手绘画(一个绿茶婊

一个侍者和一位高级官员)的艺术趣味没有巨大差异吧

试试用想象和回忆把苍鹰捆束在麦浪尖,忧伤嘹亮。点彩

清描落在鲍罗丁四重奏的窗台上。雨声不断,透明犹如

一个个小月亮,更好像泪水注入女孩轻握的茶杯。灵魂

射出迟箭,拍揉一面寂静剪影。两幅画以锉刀组合而成

两个世界的摩擦突然彼此交汇。故事未尽,刮刀已抹去

颜色记忆,这次不是蓝色。它是一幅画,纪念品的开始。

北伦敦定位卫星地图。有一团颜色

涌向屋顶,紫得无法呼吸。他和她

缠绵悱恻,余下的录音被大雨冲掉。

在那儿药丸再不能控制忧伤。太阳

如果能唤醒他,别忘了给他燃起香烟

新的一天从微信好友唤醒开始。定位

她和他退隐在时间胶囊,慢镜头。置顶

在那儿记忆隐入画板背面。镜子碎落。

音符循环反复。中央C音把他的手

和大提琴演奏区隔开。静音符骤现。

他抬起双臂蒙住眼睛。第四拍

劈开瑟伦的轻唤、色诱、慢舞

他想大声说出誓言, 她是他的光

是舞者,常常赤足,擅思的诗人

中央C音突然黯淡。交加的风雨

如猛兽般扑了过来。光, 已改变

人群躁动。他踱回高音区。等待

太阳坠入拱形墓地; 等待蝴蝶飞出

群山;新启示来临。他将不再祈祷。

深秋,永恒之光刻出她的侧影。第四拍

他折叠入她的剪影。 幻象,消逝。

——西班牙组曲(三首)

——蒙特惠奇通讯塔速写

跪姿。半赤身,音乐声忽远忽近。

Estiada背向镜子唱颂声循环往复

直入云霄:点燃吧!奥林匹亚

圣火!智慧是太阳之女,停止冥想

俾、合、眨眼。斜面17 °, 松开

舞鞋,神鸟落下。她倒悬单腿

拜日。在地平线镶边托盘上裸舞。

竞技、秩序以风的手尖,轻抚羽翼

直角,臀线作支撑,神鸟衔起太阳

火种遁入星际。沉默捕捉电波信息

解密;在同个时间的空间呼吸、停滞

一株白色的古树,一组圆中圆

在那儿,星辰以一百三十六个

蓝色数字,漂浮着冲撞,依偎。

海洋和山川也随神鸟舞蹈

雷雨像神一般降临又突然消逝

她突然想揭晓藏在心里的秘密

是否可以重返森林,是否可以捕捉

雷雨后遗留的火种,喂它一些吃的,

和它做朋友。找出火焰喜欢的枝条。

她小心地握着枝条没有火的一端,带着火走。

如果跑太快,微弱的火孩子就会熄灭,死亡

她一边慢走,一边大声祝福着:不要死啊。

火是奇迹,是雷神给我的礼物,

我会一直带着你。给你喂食物

在工作室内,她先下了个命令,

给气象人,随后来到拱形窗前。

云层反射出地面的灯光 。云床

壳内有害羞的奇迹。爱 躲藏着

在病痛中等待死亡。百合花瓣

轻声呼出审判日,降E 调判词:

如果:肉体终将腐烂,纯洁性精神

城堡继留于世。(或者骰子,击中偶然)”

其他证人说:。她摆脱了恐惧

全部思想掷出一把骰子,分子将在

百合花收起扩声器,清颂声袅袅

她曾经死了,可仍然还活着… Amen

…Amen ,没有什么;非,没有什么

鼻孔里还发出哼哼声 

右手一钵冒泡的液体

左手握着面镜子和一把剃胡刀

他咯咯地笑出了声,把头又转向Julia

每日站立的那个窗口,东南角

校园塔楼上的钟停在黄昏: 20:30 .

计算机系是一座银灰色大厦,

Julia 的窗口隔着一片草坪

他们总在理发店相遇,从未正式介绍过

之中谁是真正的“我”呢?S君放下剃胡刀

像是一位审慎自己的随从, 他从窗口上方

一切就是这么开始的。研究古建筑

就像回首往事,想从现在位移回过去。

亚洲佛光” 在唱诵声中。你闭上眼睛

穿过黑暗,进入时间轴极。就在那儿

林徽因用绘笔点亮寺顶“你是人间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她以诗句启动时光机

飞驰向时间轴右极,你看见一座木质的屋宇

羞涩地落在斯堪的纳维亚山脚。仰头望向

那座船型拱门,有人已经测量好度。记忆

穿越回1400年前, 遣唐使正走向一株

还未装饰的圣诞树。他点起一支蜡烛

然后停在那里,举着巧克力的手还未放下

他又返回光亮的边缘,亚洲佛光

与圣颂声交错、清唱; 你听出了一个秘密:

不再被共同使用的语言已然消弭

而历史是躲在重叠的影像和声音

世界是词语中产生的爱…”

难道不是吗?可能性创造世界。

你看,那个拿着把小泥铲的男孩

Cool 正在挖一条穿过地球的隧道。

他想要从隧道里过去,最终找到

这只是短暂的错觉吗?男孩张大眼睛,自语:

埋头挖掘呀,我要去Culebra!爸爸、妈妈

外婆和我,我们会再次团圆,永远待在那里

转瞬,男孩面前的墙壁慢慢地消散,化成

一片旋涡状的雾气,他好像看到了一道光

通向隧道,直抵无限时空伸展男孩登上

一座由甜玉米和钟乳柱组成的海岛,快看:

老鹰和秃鹫自由地飞翔,请一定相信我!

男孩大叫声弹回几百光年。

事实上,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注释:Isla de Culebra ,汉译:库莱布拉岛是全球十大世外桃源海岛美景

“你听见了什么?  蝴蝶兰用紫色呼出问题,又不敢听百合的回答。

我能够解读隐藏在风暴当中的语言!。就像潜入一栋巨大的房子。

“我看见人类和植物同时被塞入无数扇窗户, 无数间房门。风暴

几个方向拉扯、敲击、拍打窗户, 门锁。 百合仰起头尖叫:

“我看见了神,吸进一种新的思想以植物的语言喘息,咳嗽

呻吟, 还有圣歌声从一道道门缝涌出蝴蝶兰盯着百合的身体用花瓣

紧压在在百合的枝叶上,用人类方式对重力与反重力做出反应风暴

再次穿过无数窗户,无数房。夜的光线,月亮的角度斜照在相互

冲突的符号。无数扇窗户, 无数扇门; 开启关闭——关闭开启

是谁看见了倒车镜里那个高挑的身影?

像月食中的月亮,她把脸埋进口罩,迎着飘雪

收藏起恐惧。她是一面注入水银的镜子。困惑。

揭露一切还是隐蔽自己?双手伸展在世界表面

她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也没有找到水银的疤痕。

镜子照不出影子更无法掩饰恐怖,尖叫声

在行人穿梭隙里回荡,听到喘息、呻吟、

不知所措的叹息、鞭子挥舞的嗖嗖声。她知道

指纹和罪孽是一对共存的孪生兄弟。 捕捉到

世界的呼吸, 它被压抑着、隐性伤口。蓝色的雪

堆积在下个十字路口,向月亮敞开黑色的伤口

就在那瞬,她和他的眼睛相遇,倒车镜破碎声

下弦月 60 °弧线落在两张辗转的星床。

他们在黑暗中神情肃穆,无声。她解开

胸口最下方纽扣,又扣起。他伸出左手

靠近她的脸颊。他们闪躲着彼此的视线

又生怕过任何细节 2930秒,沉默

这是驿站提醒把坐标给你,天后座ξ 星系 

第六根主轴空间 作为一份礼物送给你

他终于发出声音:那里是我们的空间,

无人能界定它。那里有一个过去,一处

未来,我们乘电流飞船在ξ星系  (空间)

重逢。 一种想象的状态,梦的状态

一种矛盾修饰法,但这是我的坐标,

送给你朝向他的背面交替伸出

左右手,又燃起冒险的渴望

剧本杀人间杂烩游戏悲;复盘,推理剧情:

网红奶爸自爆育儿英雄,母亲疯女锁冷屋

二月1日,公元2022

是谁在冷屋饰演角色(推理线索,试探博弈)

不是真的?  镜头里只是一出剧本杀玩本。

是真的!” 世界是一汪湖水,秘密沉入水底。

F县,你看见数不清的钥匙悬在空中,

却找不到一把打开拴着母亲的门,铁链

缠绕性奴役游戏, 线索还原人物产业关系

呵,一个个蠕动的影子钻进群众演员群里

赤焰嗜血,来去自如;它们从意象场景爬出

在人群里隐匿舞动, 带着击碎的牙齿返回子宫

F 县母亲的每一根肋骨系着铁链

它来自男人,用另一根肋骨举起六根;

在这个县 生命不是人类俯瞰万象的顶峰,

感官只看见莫可名状的脸、动作、黑屋

和藏身的隧洞。王座,身体,爱念,所有

一切都已死去,所有一切被铁链掌握

——人们的聒噪声:”子宫是万恶之源

那里没有母亲只有树木,身体长出眼睛:

嘴唇之间,腋下,发根,脚心每颗树

梢头戴钢盔,果实里深深埋入一子弹。

彼时,现实是一种强烈、看不见的疼痛。

一种沉浸式剧本。此刻,冷屋抽泣无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丰县。刘邦墓前没有罂粟揭。天幕黝黑。

一滴血绽放在在春天, 一场春雨用来哭泣

是什么风咆哮着把她吹来?幼兽在她身后

跌跌撞撞。 麋鹿,松鼠,浣熊顶着风齐唱:

此刻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不然红罂粟不会开在这里

你看——春风擦亮了眼睛,

它看见春床后所有的星星。

Julia 把摘下的眼罩扔在床角亮开嗓门:

听着, 昨天查的那个词是什么?” 

喜欢,就把它带走远离这里!”…他们的对话

淹没在校园钟楼第六声音符。思考是一张滤网

所有模糊想法过滤后都变成词语。远行。孤立。

快进!把右声道转向左声道

像极了把左手套戴在右手上

房屋里的面孔变换着颜色,

世界犹如四季,循环往复。

等待是埋在积雪下的脚印,

是燕子在暴雨中探听消息。

春天是一个字母,飞舞在空中,

等待暗礁把他们托起,等待穿越

春天,耶稣唱吟声,他冥思吐纳

渴望真理与正义,等待战争消弭

他还说:等待像只小鸟,祈求大门开启

飞出自由,一种听不见的振翅飞翔。

日落。水影在晚霞分娩的鲜血中挣扎。

狄安娜变换容颜。太阳方舟向东航行处,赤红高悬。

她手握锁圈击打幻影。向左阻击恶魔的锁钩,

她摆脱寒气并被光芒照亮,

彻底背离并不存在的春天。

每年如此, 外婆仰着头说它强健的根

肉眼看不见,它们躲在石缝里,默默等待

一直等待春天来临 。原本普普通通的野草

从没有人特别留意的野草,对我而言:

外婆说每年如此是最为尊贵的东西。

它就是蒲公英…..它也是我的纪念。

既纪念死亡,也纪念生命;有黑暗,

又明亮;即是晚霞羞赧又焕发生机。

轻盈机巧与愚笨沉静 对撞窃喜欢愉和焦虑恐惧。

这曾是一个小女孩笔下,向往的世界。外婆说...

——悼念海兰《 博雅》主编

在将破晓时给黎明蒙上黑色的纱

它飞上枯木的枝头飞入阳光

撕碎黑纱,露出嫩绿的枝桠

海兰是你,为博雅诗人祝福

博雅是她,却先在万物生长季前

默默倒下,只有坟墓收留了鸟鸦

〝春天不可以比她先到。

乌鸦拾头看了看枝头的绿叶 可爱得很像她

或许 春天已经带着她飞回阳光”… 

自旋。月亮落入湖水的影子

她喘息着靠近黑夜的边境

又陷入幽暗核心。正电荷

香气从沉重的紫颤木溢出。

卧室抽屉里有吱嘎窸窸声

她站在梳妆台前半裸着胸,

打开, 关闭,机械地重复,

抽屉一个接一个,拉伸复归。

刚把海棉蛋摁在双颊, 她眼看着

一串信笺扭动着飘出抽屉, 转瞬

爬上梳妆台。阳光溅在她大腿间

欲望挤压成胶囊相册粘粘在一起

像一个个讲过的故事, 悄然逝去

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那只猫,

和一对立在肉店门前的布谷鸟。

街上空空荡荡,谁能证明不是梦境?

Miao-Wuu野猫眯起眼睛看看路牌,

想知道这是否就是她所熟悉的街景,

喇叭声重复着相同的音频。野猫踮起脚尖

又摇晃着尾巴, Wuu-Miao—什么都没看见!

她推开一团印着条纹的纸,揉成苹果形状

条纹纸弹跳着扑通掉进发着光的污水里。

不对!空城却有光,我爱的人都在家里

野猫跳上一颗老树自语:

我的地盘,就是我的时间。

咦?太阳升起来了吗?”….

1.魔盒:无伴奏大提琴奏曲

——油画《伊凡雷帝杀子》

7.夏舞 (反绝句: 四篇)

10.新世界 (双幕)

魔盒:无伴奏大提琴奏曲

第一乐章(戏剧性快板)

一个愤怒且做作的动作。

Julia猛地摘下口罩,大喊:

是谁动了潘多拉盒子 

“这是我的绿色!那是影子低声啜泣的声音。

Julia 靠近影子仔细聆听:

潘多拉魔盒就像生存条码

如何变换颜色都是神秘

当你在太阳下闭上眼睛,

(但是我的窗户没有窗帘)

魔盒被打开与影子重叠在一起

Julia出更大的咆哮声:

把它放在最眼的地方,

上一个合适的标签

会用它治愈这场瘟疫,

再公开(其它世界)无法

60克野生黄

将其装成解配方,向所有城市

。看——不在。 

那个为了瓶管里

会不会有无法治愈的秘密

就像大自然以惊人的速度

回收自己的地。再十年,

就只剩一片绿色了。

大自然有一种以言表的纯洁和天真。

Julia 脱下袜,望向窗外

橙色是温暖,她又笑了。

只有你知道,蝉声哀啼四月天

绿孔雀亮出翅膀,阳光万物透明。

四月——起来起来

绿孔雀,

围墙,天使出魔鬼磁

一瞬即是永恒。就在此刻。

你立起一面子,背着窗

让镜子将阳光反射到自己上。

画上的线条和形状成了一张脸

又像是一房子,有人搬了去。

你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画上的人。

就像人们为了看完整的自己

在地上拼凑子的碎片。

每一次(无论月亮与手指如何摇摆)

她总默默地换上舞鞋,旋转着靠近黑夜

情欲在体内动荡,星期五晚上的舞蹈,

是瀑布激流上的花朵。是初夏的记忆。

就像月亮以时间的速度下坠,撞击,轰鸣,

手指冲出本能的躯壳,点燃磁力世界、

不发火花的火花,废旧坦克下啜泣声、

千亿欧股乌龙指闪崩;以及疼到

极致之时的喊叫。之后万物归于永恒

她融入黑夜,加入死亡舞蹈大会合

星期五晚上,每一个舞者都是宇宙

是神身体中的一个分子。音乐停止,

她脱下舞鞋与影子舞者随即剥离

月亮的话就像花粉从瀑布中飘过。

——油画《伊凡雷帝杀子》

凌晨两点。 野蜂俯冲权杖

波尔卡舞曲阻击太阳下沉,

死亡不过是一场仇爱游戏

您熟悉战场 最爱刀剑相击

就像此刻,鲜血和眼泪融化喉咙

——哭泣唱出我们对立之美。

重复、轮回一遍又一遍(唱吟声

唤醒双头鹰, 它从六月徽章复活

放弃权杖,翅膀托起未知的武器,

击碎石头老屋,飞向新宫。

父皇父皇,请时刻怀疑、保持警惕

忘记眼神游疑,无声哭泣

扫码演示——再扫。符号箭

由高入低挤入一幅画,变形

叠加,条纹,弧线、直角

一轮水墨的太阳浮出围墙

一亿年过去了,动态消杀

那个代号为冥王星的黑客

潜入古人的书卷。庄子号令:

大鹏之背,抟扶摇 怒而飞

符号箭停止舞蹈。 排列扫码

遵守一条规则;作一个讲座

下一道命令;玩一局手游;所有

这些都是习惯( 群规、风俗)

启示是同一个启示也是唯一

无局限性的启示。诱惑如花

黑客违反规则却在冥王星遵从规则。

他举起诗词的火炬走回悲剧星空

所有瞬间是同一个瞬间,是幻象

是捕杀落水之禽、扑火之鸟、是才能表演

局限性万维,一切并不存在。

候鸟群飞入一座黑暗的森林

她和他从未靠近那里。直到

夏花烂漫,死人和活人空间置换

森林动了起来。他们牵手同行,

没有欲望,只有憧憬、希冀。

就像下一个出口仍然悬而未决,

生活的每个十字路口角落

总有一段悬而末了的爱情。

候鸟再次飞入一座黑暗森林,

她和他在那里遇见了爱情

想想她曾翻书寻找爱情魔药配方

她突然听见他说:这画面不错。

夏舞 (反绝句: 四篇)

释放是另一种死亡。宇宙花园就是一切。

飞鱼泛着蓝光,不明来历。自西向东,漾出

极似鸟类的翅膀。飞鱼如燕起落,浴火焚燃起

夏夜蝉鸣声唤醒链式觅食,胸鳍与腹鳍以滑翔

解脱自身。空棺在异类星象中孤悬。

风暴!在高天里酝酿一场花粉灭世的风暴。

舞者即风之仙子,在田野起舞。波西米亚长裙

悬浮在热浪旋涡中,狂舞。眼瞳清澈。吸、呼吐纳

圣颂声如云翼绽放,百合摇曳出言灵,死寂燃烧着

君焰”…解封, 意识赤裸着顺从夏弥的召唤。

热浪穿越时空维度。芭蕾舞姿以编程图案浮现在虚无中。

飞越XII星浪。维度落点第十一维,第24空间。记忆回归方程

向左,横跨光年,像一名重燃信心的跳水者。渐次朝西

他用双腿冲开框架,星辰和星云以一种无法言说的速度

(从他身边流泻而去)

池塘是这样的一幅水墨。遗忘一种欢、一种悲;

节奏交替。雨线隆起又消失,消失再隆起。褪色

一段白、一段黑, 夏莲初绽。 倒立。荷叶解锁

魅影般的太阳。静态炸开东、西分离舱的金属和塑料

魔咒被 Polunin体式打破(旋转、轻跃,在云天间穿梭

飞船带他们飞回过星雨故乡

语言惶恐着堕入第1225次时空纪年

他们与神的对话定格在三体边界

爱和谋杀在裂缝外对峙。空间黑暗——

莫扎特调侃巴赫:停止复调平均律

意识的复活只会在阴郁的黄昏出现,

一束一道即逝的光,爱和谋杀等距。

他在她的肩头炸开一管宇宙·,所以

人脸消失,他的骨头吻入她的眼睛。

一切都是波浪。 快看Elliott为自己创立的理论注释:

人的一生就是波浪起伏他说:起起伏伏,

群体心理,总有重复模式。S君说。

反对!Julia松开泳衣肩带大笑: “波浪是不存在的

如同一切直线都可以被分解成无数个点。

海面上波浪也如此;它们由小浪花构成,

真正地涌动着却又从不存在。可是

什么是波浪?谁能看见自己内心的波浪?

或者,谁能把波浪设计在论文数据中, 还是

把波浪嵌入诗歌,潮汐动态?我只喜欢

你内心的波浪,测量内心才能使波浪在

我身体的曲线生动。那些是真实的波浪。

只凭感受你内心的波浪和起伏来生活。

我看不见其他的波浪“ Julia 散开长发,

她俏皮的声音如波浪般涌向他的眼睛。

电话…Ding-Ding… 你现在能听到吗?

再响点儿!你说。再响点儿。是谁说

你必须把上衣脱掉?必须在水中倒立着舞蹈

是谁在开你的玩笑?是谁曾答应

建立一个逍遥,我们的空中世界

一个由乳白色唾液构成的城堡?

那些悬浮着的影子比帝国大厦还高

有形隐约在无形,枇杷上的两枚并蒂。就连

大地最微弱的颤动都能听到。逍遥是享乐,

是此时此刻;唾液城堡的一部分, 过去的一部分

是你坠入大海, 被浪花托起的时候,

你还记得的祈祷词: 跳跃是希望;

是点的连续、是连续的刹那此刻逍遥

脱掉上衣,挤进舞鞋,把镜面打碎!

电话铃声还在尖叫——你没听见吗?

不。此刻不只是享乐主义!现在早已不在了

——题记《三色紫罗兰》

扭转,再扭转。像素1080P

紫蓝镶边,金黄色脸庞卷入一团

乳色雾气。崭新世界随夏雨而来。

那束三色紫罗兰跃出角状根部

在晨露中间埋藏着重生的烈火

这个夏天,每张脸庞,每种思想、

每个被拯救的现场是女人短裙,纽扣洞,

三个一模一样的三色太阳,随身携带却

只能在空中阅读、安歇。欲望藏在枪管

劈开中线,星辰同时粉碎,该向左离开

这簇星团喧噪的和谐,还是向右飞出王

像枪膛里的子弹一样呼啸而出;仲夏爱人:

请用地球人类熟悉,花语调音与我们说话

夏夜闪电猛烈撞击偷欢树,爱液涌出,欲望

发出尖叫声,每个身体就像一台精美的机器

三色花柔软的花瓣嵌在世界的身体里,掀开

新世界的内脏,整理好,打乱,切开,又缝上

天空呈现紫蓝、金黄,咀嚼、喘息着鼻息的爱。

仪器里,生命线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源石结晶犹如鳞片一般覆盖在病床上少女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有的已经撕裂了皮肉从身体内刺出,绷带和床铺也满是鲜血,小溪一般缓缓渗出,染红了病床的白色床单。

守林人就站在她的身边,除此之外没有他人,人们都恐惧感染者,仅此而已。

守林人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看这个少女,她只是站在这里,从这个少女出现在这张病床上的时候就来,直到今天。长达五十五天的观望,就好似在观察一株植物慢慢的生长一般,只不过守林人直到,无论是植物还是面前的少女,是注定要死去的。

这个少女也是,从一开始的能够行走,到需要轮椅来辅助,再到如今彻底的无法行走,因为矿石病摧毁了她下半身的神经。

似乎记得,这个少女是自己从战场上救下来的。

杯子中的苦红茶,是刚刚泡好的,放在保温瓶里还热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陨星给自己的,不过守林人有点记不清了,可能当时的确没上心去注意,走神了么?

打开瓶盖,轻抿了一口,苦涩,但是没有任何甘甜味道的液体就那样顺着自己的喉咙滑进了身体里面,将味道散发到全身各处。是纯粹的苦茶,不包含任何的甜味,不过自己倒是有点喜欢。

外边是阴天,看不到什么阳光,但是下边孩子们的笑声却不绝于耳,屋子角落的那一朵罂粟花也逐渐凋零。

天气有点冷,看起来要下雨啊……

“保护那些弱者,世界是公平的。每一条生命都有着存在的价值,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意义。所以,我们在烈火中不断的救下他们,保护他们免受敌人与天灾的折磨……”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有趣,注定死去的人,与其继续拯救,不如就此放手,让他接受自己的命运……”

山谷,很冷很冷......

冷的让人感到窒息,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想多呆一秒。

早已经不想看到坟场的样子,那个布满了战士们尸体和武器的山谷——她们睁大了眼睛,犹如恶鬼一般对着自己伸出了已经干枯的犹如枯树或者被血水泡肿胀起来的手。

一具、两具、三具......

数不过来了,死相也很恐怖......脸被猎犬们啃噬了,就是死去了也留不了全尸……

沉入血海之中,慢慢窒息,慢慢窒息.....

人们死去,人们活着,而后再次死去……

所以,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死去么?那一切都如此虚幻,就好似梦境一般……

“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片大海既然有浅海,那就一定有深不可测的海沟,既然有温暖的明流,那就一定有寒冷的暗流。就算是再如何刺眼的阳光,也会照射出一片深邃的阴影出来……”

守林人尝试着想要用其他的想法来扭转开自己的思路,但是还是将实现落到了已经死去的少女身上,直到几个医疗干员进来,将少女的尸体快速处理而后带走为止,只留下一张等一会儿就可能处理掉的沾满了血污的被子,和床边那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了的罂粟花。

似乎是昨天,还是前天给少女带来的?守林人有点记不清了。

夜晚,前去罗德岛的甲板上,那是之前少女还能够走动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守林人记得之前是个月圆之夜,天空中又一次出现了明月。虽不完全,但依旧皎洁,一尘不染,将大地照亮。惨白的月光中倒映出了泰拉大陆曾经的繁华与昌盛,也倒映出现在的衰败与没落。

热已不再,但仍有感触。

光洒在甲板上,明亮而美丽。金属似乎也应和了,反射出温柔的光。

守林人想起了曾经还在游击队时候,站在山顶上看到的月亮,那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月亮——当然,现在也能看到,而且随时都能看到,却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从山崖上坠落下去,落入冰冷的湖水中……

无数次呼唤着什么,亦或者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为了生存而疯狂的厮杀,或许大家都是罪恶之人,已经被命运彻底的剥夺了“活着”的权利,甚至连呼吸世界的空气都是罪恶,流出的泪水都是污秽。

向下不断的坠落吧,直到触碰到那曾经无法触摸到的柔软。

冰冷的水,氧气逐渐消失,无法呼吸也无法浮起,守林人清晰的记得,自己无助的挥手,却没人能拯救她。

窒息,除了窒息还是窒息。

慢慢的向着下方沉降,逐渐的失去了五感。

守林人想要活下来,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活着。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追求更美好的东西,而有的人光是活着都已经是苟延残喘,疲惫不堪了,甚至有的人连活着的权利都被世界无情的剥夺,只能在一次次的死亡之中爬行着,不断的爬行着,直到被时间车轮碾的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无法奔跑,就咬牙走下去;无法行走,就咬牙向前爬行;手指断裂,就用手肘向前摩擦前进……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拼命地活到现在了呢……”

人们都会死去,守林人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从生到死的全过程,她想要思考,却感觉到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什么也没法想。

或者,不去思考,不想思考,不能思考……

即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守林人依旧忘不掉那个少女死去的前一秒,那瞳孔中的眼神——恐惧、绝望、悲伤……但是却有着一丝丝的希望,因为她能看到守林人,即便自己的触觉已经被扩散的矿石病彻底的切断,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守林人在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实际上,守林人的确这么做,也算是为少女祷告。

食欲也是自己生理需求的一部分,这很清楚。

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块准备好的上等里脊肉放在案板上,双手比较了大小以后就立刻开始切割,将肉分成了适宜烤制但又不需要加过多油的大小。毕竟有的时候吃的太过油腻对身体不好,而且肉本身就有一定的油脂,反而是香料和后期的腌制加工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多一点油脂的话可以多一点热量,也更能够提供体力和热量,让自己在战斗中占有优势。

穿上围裙,从架子上取下刀。

首先应该准备最费力气的配菜,也就是烤里脊肉排,主食可以稍稍靠后,毕竟那个做起来并不简单而且也比较耗时间,耗费无意义的时间去等待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自然是准备里脊肉的处理工作和制作色拉——把里脊肉切好后用黑胡椒和香料腌制起来,放在一旁的同时也要注意不要过度腌制,避免失去了肉本身的味道,而且在之前这些肉都已经洗净了血水,这一步也是蛮重要的。

食物口感在菜品中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标准,虽然说一开始想要用内脏或者其他的肉来做食材,但是经过比较后还是选用了最能快速填饱和迅速制作的里脊肉——肝脏不适合直接烤制而且腾制处理时间很长,很难做出美味来。

玉米浓汤可以考虑加一点奶,过甜的话会腻嘴的,所以这一次没有放奶酪,而是放了一些胡萝卜和一点肉丁,保证了甜度也保证了浓稠度。

快刀切好蔬菜,还有一些水果做成色拉,这些色拉可以作为主食和配菜吃完后的甜品,也可以作为餐前甜点。

手艺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忘了,这并不重要,记忆里有,现在用也并非不是好时候。

仍旧记得,曾经篝火边,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共同吃下热腾腾的烤肉,而后放声高歌,亦或者放声大笑,被迫沾染了鲜血的手和人也有着追求只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权利。

吹响口琴,伴随着小吉他的节奏,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吧——诉说自己的美好幻想,或者夙愿,行走下去的勇气在此时通过言语进入了互相的心中,那黑暗也不再让人恐惧,那寒冷也不再让人畏缩。

汤勺掉到了地上,自己也一下子摔倒在一旁。

不知何时,突然崩溃的自己……

疯狂的嘶吼,战友的头颅落到了自己的面前,鲜血飞溅。人们接连死去,不断地流出鲜血,腐臭味和窒息感,“她们”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咽喉,死亡就在自己的身边……

无视旁人,痛苦的哭吧,而后呕吐出自己腐烂的内脏,撕裂自己缝合的身体,割开咽喉,让积攒在自己胸腔中的淤血喷涌而出,染红一切。

被绞死、被枭首、被斩杀……人们已经忘记了这场混乱最开始的目的,杀红了眼,露出了獠牙,不断啃食着尸体,继续向前行走——你也是,我也是,都在为了生存而用力的对着面前的人挥动斧头,骨头其实也蛮硬的,不是么?

深夜时分,尽情哭泣吧……

已经没有泪水了,撕开胸膛吧,让那颗腐烂的心脏看到这灰暗的苍穹……

痛苦与绝望,麻木的神经……

爬起身,捡起汤勺然后洗干净。

毁掉一切美好,人们围着自己不断嘲笑,但愤怒也无能的自己却只能跪在他们面前,假装不在乎的陪笑起来,嘴角被人轻轻的点起,滑稽又可笑。

张开嘴,轻轻地喝了一口热汤……

但眨眼间,或许还算甜的浓汤就变成了漂浮着碎肉的浓稠血水,惊恐的松开了手开始呕吐,却发现吐出来的也是黑血,混杂着碎肉与自己的内脏,挣扎着向后退,回过神发现打翻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碗汤而已……

心脏在剧烈的搏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到底在害怕什么,自己是不是真的多疑了?”

质问着自己,有点可惜这碗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热汤,所以想要再去盛一碗。只是当的手触碰到汤勺的握把之时,却又看到了曾经握在手中的那把沾满鲜血,几乎滑不可握的军刀……

看着利刃刺入挚爱和战友的胸膛,你挣扎,却无济于事。就像是喜剧一般——人们笑你泪流满面的丑态,用言语侮辱你,用暴力践踏你,尊严碎成了粉尘,心也是如此。

你撕裂的脸庞,在不断的流下血泪……

光芒照耀不到的寒冷黑暗,和那刺眼却又无比虚假的光芒,走在二者之间,摇摇晃晃的弱小身躯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情感……

因为你的痛,已经让你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烫到了,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锅的边缘了。

迅速地缩回了手,愣神了一下,转瞬即逝的残影中,看到了锅里满满的鲜血,以及一颗头颅。那就像是在不断地刺激着自己,残存的记忆中,究竟还敢去回忆什么呢?

面对天灾和人祸,以及那诡异莫测的命运,即便敢于说出来“我们不会束手无策”,但是你什么也做不了,只有这份刺骨的疼痛给予你那一点活着的感觉,至少明白自己还没有变成木头人。

所以掐了掐自己的手,想要清醒一下,或许需要去医务室看一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这段时间疲惫了,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你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没有了一丝的皮肉。

赤裸着……不,你的虚假皮囊被撕碎,每一寸血肉都被翻开,展示在你的面前,让你直视自己的疯狂——没人会为你流泪,也没人会为你驻足,他们笑着,笑着……指点着你的过往,嘲笑着你的回忆……

这是一场恶疾,一场名为“自大”、“自私与“冷漠”的恶疾。

人们病入膏肓,却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个名字,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你却依旧如此执着的用着,就好似他们还活着……已经尸骨无存了,大火烧尽了山脉,湖水染成了血红色,只剩下你和她两人,站在烈火与血水之中,互相伸出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大家都死了,没有活下来的……”

罪恶感、愧疚感、绝望感……想自杀么?

很想自杀吧?你手里的匕首不是很好的选择么?只要轻轻的对准咽喉,然后刺入,闭上双眼就可以安心的与他们一起……自杀吧?与他们一起?

很痛苦么?你甚至连眼泪都不配流下来……你只是孤独的活下来了而已,幸运亦或不幸……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买最好的烟,然后好好地抽上一阵子……”

这么说的男人,惨死在撤退时的森林里——被砍刀一下子砍掉了头颅,鲜血喷洒到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上。

“话说,你会吹口琴啊?要不等到离开这里后,我弹吉他,你吹口琴,一起去远方……”

这么说的埃拉菲亚女人,惨死在暂时驻扎的湖里——被偷袭的箭矢击穿了胸膛,举起的刀还未砍下便掉落到地上,而后落入湖中,染红了一片区域。

“我们的孩子死在了村庄里……的确,这是让人痛苦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是在为生存而挣扎,正是这种痛苦让我们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这么说的一对夫妇,惨死在被伏击的山谷中——保护住另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小埃拉菲亚战士,两人紧紧地抱住他,那些致命的箭矢无情的撕裂了两人的身体。

恐惧、绝望、痛苦、死亡、崩溃……

一切情感疯狂的冲击着守林人的心,她抱紧自己的头,慢慢的向后退去,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躲到哪里。

颤抖着跪了下来,恐惧与无助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救救我……救救我……”

面前的黑影就是自己的罪恶,撕开了你的一切,将内心深处最大的脓包,在你的眼前彻底挤破,而后流出来腥臭的脓水和无能的愤怒——

那些你没能守护住,或者无力守护的人,正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抽泣着向你走来……

满身伤痕,代表了无能,也代表了黑色的过去,将心脏中最大的脓包用力挤破,让那腥臭肮脏的碎片彻底的展露在你的面前,直面自己的恐惧与悔恨……

无数次伸出的手,无数次又在已死之人的脸颊前落下,触碰不到,也根本不想去触碰,那绝望而痛苦的刺痛感好似波纹一般在你的心中不断荡漾,碎裂的心脏早已无法承受任何一点撼动……

哭喊、嚎叫、求救、祈祷……无数曾经的记忆在你面前展开,就好似将你的一切平铺开来,而后彻底的摧毁你的意志。

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实现更高的理想;有的人活着,是为了理解生命的意义。但是有的人,仅仅是活着,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哪怕是简单的呼吸,都饱含了无助与绝望。无数次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或者颤抖着将自己的脖颈放入绳圈中,却又一次次的放下,继续咬着牙痛苦的向前爬行。

断裂的骨头还能接上,撕裂的伤口还能缝合,但当自己连刀都无法举起的时候,究竟还能有什么希望可以继续坚持……

“你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即便能够复仇,难道就能将那些死去的人带回你身边了么?你不过是一个过场的小丑而已,甚至拙劣的演出让人很是厌恶……”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碾碎了过往,也碾碎了记忆。

并不想要回忆起什么……不,最好全都忘掉,只当做一场梦,一场根本未曾发生过的梦。在醒来之时还可以看到所有的人围在自己身边,笑着说自己又一次贪睡。

但是每一次睁眼,看到的只是天花板,亦或者堆积起来的尸体——没有人会亲切的告诉自己又一次贪睡;没有人会小心的给自己盖上衣服;也没有人会在自己的身旁保护自己……

她们死得很惨,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辩解而已,打着复仇的幌子,不断地遮掩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如果你当时真的足够强大的话,他们会死在敌人的手中么?”

“你活着的意义,就只是这无用且无聊的复仇么?”

“复仇了后,你究竟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呢?”

“你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咬着牙活下去呢……”

“背负着恐惧和怨恨追寻的终点,难道就一定得到自己希望的结果么?只不过是你的独断专行而已,幼稚的思想,会让你死的很惨的……”

曾经死去的人们的影子,拖着残破的身形将守林人围了起来,血水从眼眶中流出来,滴落到自己面前,却滚烫的犹如岩浆:

“你为什么活着?你又为了什么活着?……”

那是死去的生命,是无能的愤怒,是悲伤的绝望……

“英雄?电影看多了吧,英雄只是一名站在了多数人利益那一边的杀人犯而已……”

你试图变得开朗,但你却无力去坚持;你试图自杀或者自残,但你却没有勇气下手;你试图拒绝这个世界,但是却无济于事;你试图奋起反抗,但无法拗过这个世界;你试图和自己身边的人沟通,但你不想也不敢说,甚至你连亲人都没有;你试图去寻求救援,但他们一点也不了解,甚至还在嘲笑你天方夜谭;你试图去微笑,但你早已经无法真正的笑出来......

你尝试去弥补自己每一项的不足,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你对此心存较大的怀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心和自己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梦境......

你想,你会努力的,哪怕明天再怎么灰暗,也要做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你只能成为世界陪衬物的其中一个,甚至就是一个无用的垃圾......悲剧的角色而已,早已经在面具之下活出了自己......于是你假装让自己去微笑,就因为你曾经“笑”过......

看看你曾经的战友们吧?

都死在了你的面前,而你呢?

泪水落下,却不知道是不是悔恨的泪水:

“我已经……我真的尽力了……我……”

“看啊,那把刀就在旁边,慢慢的拿起来,对准自己的咽喉刺进去就好了……”

“只要刺进去,就可以再一次和你的好战友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了……”

这注定是一场败仗,注定是要失败的战争,与数个无辜的游荡灵魂长眠的战争。

“你不过,只是一根已经燃尽的蜡烛而已……”

“给我闭嘴啊!!!!!”

终于,这份心疼与愤怒交织的感情,崩断了守林人最后一根弦——好似记忆中曾经那片湖中的水,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血红——像是瞪视这残酷的一切,又像是在嘲笑着她的愚蠢与自大,自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自以为可以拯救一切的愚蠢……

抓起桌子上盛着水的碗不顾一切地仰起头,把那其中冰冷刺骨的冰水,在自己墨绿色短发上一覆而尽。

而后,朝着墙面狠狠地落下一拳。

水珠落下的刹那,似乎看到了其中刺眼的血色光芒……

但是对于她而言,那却不带着一丝痛感,甚至就像是棉花糖一般,一点也没有感觉。麻痹的痛觉和混乱的神志已经让守林人的精神到达了极限,距离彻底的崩溃只差一步。

不偏不倚的打到了切菜的细刀上,刀刃割开了手背,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到浓汤中,奶白色中瞬间出现了一抹亮红,而且一滴,两滴,逐渐变得大了一点……

但是她顶住了,而后亲眼看着一切在她的面前毁掉,彻底地毁掉……

靠着壁橱慢慢的坐下,麻木了,也痛苦了。

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复仇么?但是自己除了复仇,还有其他的能够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事物了么?

或许自己叫什么,连自己都记不住了,人们总是在思考,他们究竟相信什么,自己也不例外,有时候也会相信命运,相信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所以有时候也会渴求命运之神的庇护,不过真的有神明还是没有,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多么清楚。

对着敌人挥舞拳头之时,飞溅的温热血液迷乱了双眼——不知道,也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只是想要单纯的得知自己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为了谁?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复仇,为了发泄内心那压抑了许久无处爆发的愤怒与绝望……

饭还是热乎的,没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陨星并没有回来,她打回来的电话没有人接,所以只留下了“我今天要和其他梯队训练,晚上会晚一点回去”的口头录音。

厨房中,一把沾染了一点鲜血的刀,以及靠在壁橱边沉沉的睡过去的守林人,和她那或许有一天会走出来的噩梦与记忆……

“但是,还是要痛苦的活下去,才行……”

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皆为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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