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对话，有点瓶颈，很雷，雷到就跑
dream死去的时候34岁，声名鹤起，满身功辉。
死神去接他时，看见这个灵魂试图把尸体摆成正常人的模样，嘴里嘟囔着死的太丑了。
［Summary：你成就了我，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我唯一留恋的人是你，我爱你。］
sapnap看了眼工作表，又看了眼不远处那个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试图摆正自己尸体面部的风衣男，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今天要收走的就是这位鼎鼎有名的警长。根据上级给的信息，此人风度翩翩、温柔善良、英勇果敢，无论是人界还是鬼界都有着极好的名誉，十年的警察生涯可谓是战功赫赫，就连一直忙的要死的死神也颇有耳闻。
但这个一直叹气、还在纠结自己被撞的太碎、死相难看至极的人，真的就是dream吗？
虽然很怀疑，但sapnap仍然能看见这人灵魂上散发的金光，这是做了十年好事才会拥有的浓度。sapnap从业几年来也是头一次见。
看来这份有关dream的信息还是有出入啊。
虽然有些破灭，但sapnap仍然要工作。他上前几步，蹲在dream旁边，把dream吓了一跳。
“...这么丑.......哇啊！你谁啊！”
他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惊骇的看着死神状态的sapnap，像是看见消失多年的老友突然出现在眼前还一点都没老一样。
“你怎么.......”dream睁大眼睛指着sapnap，眼里是不可思议。
“我是死神，你已经死了，我是来带走你的灵魂的。”sapnap掏出代表地狱公务员的骷髅头标志，在dream眼前扫了一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你是死神？”dream瞬间冷静下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他目光里有探究，但没有恶意，sapnap只感觉有点好笑。
dream只看了他一会儿，了然一样的移开打量的视线，笑着把手揣进口袋里，只留了无名指抵在口袋外侧。sapnap知道这是他的习惯，无所谓的回到工作状态。
“dream先生，介于你是个做了很多好事的好人，我们地狱工作人员给予你两个选项。”
sapnap对着案板，按了两下圆珠笔尾，身后焦黑色的细长尾尖扫来扫去，少见的有些期待。
“一：你可以带着你的功德转世，下辈子好运连连。”
“或者二：消磨你的功德在人间逗留几天，直到你变成普通人，我们会安排你进入一个好人家。”
sapnap狡黠的眨眨眼，尾尖愉悦的翘起：
“这可是只有你有的逗留人间的特权哦！”
dream挑起眉毛，饶有兴趣的问他：“我还以为我会下地狱？”
sapnap摇头，为这个还不了解世界真相的可怜三十四岁警官讲解起灵魂的运行机制。
“当然不是。地狱只能说是灵魂的中转站罢了，人们还要回到世界上的，只不过会被洗掉所有记忆，相当于重新来过。”
“哦——”dream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我终究还是下地狱了呢，还有点后悔没能多做点好事。幸好啊。”
“所以你的选择是？”sapnap挑眉看他，这个选择关乎他的假期。
“虽然下辈子好运连连真的很诱人，但我还是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啦。”dream微笑着垂眸，像是在回忆某事。而sapnap把高兴写在脸上。
“那么，你选二？”
“明摆着的。”dream弯起眼睛看他。sapnap有点局促，回应他一个浅笑后马上转身，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回到他冷酷无情的工作人员状态，掏出了一个合同递给dream。
dream看都没看，爽快的签上了字。
“我以为你会仔细的看一遍。”sapnap掩盖不住自己的笑意，而dream拍了拍他的肩，自然的像是在拍一个合作了三年的老战友。
“我相信你。”他语气轻松的说着。
“好，那么我勉为其难的为你讲一下大概吧。”sapnap快速说着，生怕dream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在人间逗留时只能是灵魂状态，和你理解的鬼魂一样可以穿墙，不用担心会被晒伤。”
“你有三天的时间，在你转世前我会负责提醒你。对了，你这几天不能离开我太远，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sapnap正经起来。
“意思是我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随便乱逛？”dream在转着圈思考，眼神盯在sapnap身上。
“准确来说，”sapnap看了眼表：“你还有两天零二十三个小时了。”
dream脚步一顿，眼角抽搐，无语的看着sapnap：“这个时间是从我死了那一刻开始算的？”
“准确来说，”sapnap不自觉目移：“是从你灵魂离体那一刻开始算的。”
dream想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所中学。并不是他资料上出现过的任何学校，sapnap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们拿到的资料上有我的感情史吗？”
dream撑在外廊的栏杆上，在三楼眺望草上，眼里出现怀念。
“你没谈过恋爱。”sapnap翻了翻，肯定的说。
“确实不应该有。因为我只暗恋过一个人。”dream笑笑，沉浸在回忆里。
哦？这么劲爆的消息？
sapnap两眼发光。他是唯一一个知道dream感情史的人，这个头衔超级酷的好吧。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dream讲故事。
“我比较喜欢社交，在学校里很多朋友。而他是个转校生，比我低了一级，沉默寡言的，开学的前一个月我就没见过他身边有人。”
dream两指摩擦了一下，sapnap记得这个手势，是戒烟后的本能反应。虽然资料里根本就没有dream抽过烟的痕迹。
“诶呀，我太心疼他了。帮他打跑了几个搞霸凌的屁孩后就和他当了朋友。”
这时候应该是假期，整个学校没有任何一个学生。dream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向楼下走。sapnap把他传过来的时候就是三楼，看了会儿风景后决定逛逛，手放回兜里款款而谈。
“他是个很俊的小伙儿，高鼻梁，漂亮的碧绿色眼镜。我第一次看见他的长相时狠狠惊艳了一把。那天的光线还挺暗的，衬的他皮肤更白了，又比我矮半个头，我一下就心动了个彻底。”
“他名字很可爱，我叫他nick——你叫什么？”
dream灰绿色的眼睛看向sapnap，他意识到这是个针对他的问句。
“sapnap。”他这么说，眨了眨眼。
“不错的名字。”dream低低的笑了两声，回到刚才的状态，继续说着。
“nick很聪明。那时候我在计算机俱乐部里意外的偶遇了他，当时我很惊讶，又很惊喜。nick对我说，他来这个俱乐部是因为学校的计算机课程太少了，而他又喜欢编程。听到这话我更高兴了，我和他的喜好都一样，真的太巧了，对吧？”
sapnap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我们关系就越来越好了。大概就是厚米的状态。诶呀，我真的很喜欢nick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么可爱。我说什么都会听信，有时候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还闹了半天别扭。”dream笑的有点傻。
“有时候我感觉我像他的家长。你都不知道，nick闯了祸都是我去帮他摆平，还要管他饮食，防止他又因为挑食而生病。他看起来像个壮汉，身上虽然有点肌肉，但真的很容易生病。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我都告诉他要降温了多穿点，还是穿的那么少，落了个感冒的下场，嗓子疼的都说不出来话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帮他倒杯水。”dream皱着眉数落nick，sapnap看了眼这人密密麻麻的不曾治疗的病史，没敢说话。
“后来我们还聊了点过去和未来什么的。说来惭愧，但我有偷听过他和他那为数不多的朋友提了嘴他的未来。他说他想当个好人，做点有利于别人的好事。我想了想，诶呀，原来我想考计算机专业的，因为他我就改啦。”
“那时候是我们年部报专业的年份，朋友问我要报考什么的时候，还挺确信我会报考计算机来的。但那时候我说——”
“诶呀，或许我会成为一个警察？我想当一个好人，做点有利于人们的好事。”dream笑着说。
“那天放学我又遇见nick了，你猜怎么着，他也想报考警校。我简直高兴坏了。”
“我真的很喜欢他。”dream站在教学楼的出口，满脸写着怀念。
“高考前我们告别。那天他就站在这里，看着校门口的我，笑的很好看。平常他也好看，但可能是那天的阳光真的很好，他的眼睛就像一对上好的翡翠，睫毛很长，眉眼英俊极了。”
“我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冲上去拥抱他然后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了。我挺怂的，就招了招手，飞快的跑回家了。”dream低着头，sapnap的尾巴低落的沉下去，但他突然有了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nick呢？”
dream偏头看了他一眼。
“我喜欢他的忠诚与信任，他很乖，很可爱，看向你时就好像一只小狗那么温顺。他很用心，很上进，很勇敢。”
“但是按非现实的角度来讲。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或许我就是一见钟情在他的外表上，然后爱屋及乌的觉得他哪里都好。但也没什么所谓的，我就是认定了这辈子只会喜欢他一个人了呀。”
dream叹了口气，和他刚才突然的认真一样突然的搞怪起来：“可是nick真的很好看很可爱啊！”
sapnap在侧边看他。dream有一双温柔的灰绿色眼睛，棕金色的发丝半长柔软，五官柔和清俊，此刻嘴角微微勾出笑窝，唇红润柔软，配上这一身风衣，又成熟又勾人，温柔的不可思议。
“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他认真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dream看了他一眼，侧过了头，语速有些快的讲起接下来的故事。
“我顺利的考上了警校，nick也是，我相隔一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
“大学时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玩了。我还挂科过一次，理解一下中学两年都在专攻计算机的人吧，最后我还是卡线过的。”dream装作悲哀的样子，下一秒兴奋起来。
“但是nick真的很棒，每次我有不会的都会去问他，他讲解的时候低着头，头发蓬蓬的，松松软软，我总忍不住想摸.......不好意思有点跑题了。nick给我讲题时很认真，也很好懂，有时候我没理解的时候就会沉默，nick就抬起头侧着看我，真的很可爱......”
sapnap觉得dream只是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在花痴nick而已。他想了想dream因为不理解而沉默着歪头的形象，感叹着这个男人只知道偷看暗恋对象，根本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不过他又想到了刚接到drema时那个对着自己很丑的尸体犯难的情形，顿时心里很复杂。
“我们合租了一个房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兴奋，诶呀，我和我暗恋的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nick一脸我才不想和你同居的样子，但是又很乖的签下了合同。诶呀，那个场面真的是......你应该不懂这些，太可惜了。”dream叹气摇头。
sapnap刚想反驳我当然知道，但是压了下去。说实话，他不记得自己在人间的记忆，更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史。但他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应该也经历过这种事。好吧，sapnap并不确定。或许只是个条件反射的反驳罢了。
“同居之后，我感觉我更像他的老妈子了。”dream捂着嘴笑，朝操场中心走过去：“幸好我之前和我妈妈学了做饭，不然一天三顿外卖真的很有可能吃坏身体。”
“不过我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除了有一次......”
dream垂眸，sapnap察觉到他不想说。虽然挺可惜的，但是也没什么说的必要。
“你可以不说的。”sapnap看着dream说，焦黑的尾摇了摇。
dream看了他一眼，笑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有点怀念，所以才停顿了一下。”sapnap知道他在说谎，但也没戳破。他尊重dream的选择，既然他想说了那就说吧。
正好sapnap也挺好奇的。
“有次他忘记了第二天有早课，前一天晚上就熬了个大夜。等我早上醒来发现要迟到了时赶紧去叫他，然后nick迷迷糊糊的伸出了双手。”
“我是知道nick想让我拉他起来的。可是他哼哼唧唧那一句特别像要我抱他。我可能也是没睡醒，理智被欲望警告了不要多管闲事，然后俯下身子抱了他一下。”
“我们也不是没拥抱过，只是没有那次那么——或许说暧昧？”
“他闭着眼睛，只穿着清凉的睡衣。嗓子里哼了两声。然后手搭在我身上，又睡着了。”
“我当时特别紧张，甚至都发抖了。”
“他怀里真的，很温暖。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温暖到我想一直拥抱他，永远不要松开手。”
“可惜，”dream停下脚步，踢了一颗石子，但灵魂状态并没让那块石子飞到别处。“可惜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能用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庆幸了。”
sapnap感觉喉咙有些疼，是他死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疼痛。和想象中有些不同，不像是被火灼烧，更像是有东西在按压、还塞了一颗酸糖。
他脱口而出了一个问题：“你就那么确定会一辈子都是朋友？说不定你就——”
“——没有说不定，他只是不喜欢我。就算我是他的家人，也不会是他的爱人。”
“你怎么就确认nick不喜欢你呢？”
dream看着他，sapnap读出了一点悲哀。这悲哀里参着虚假的笑意，像无边无际的高耸森林。sapnap仍然能呼吸过来，但就是压抑，压抑着。
“我也不知道啊，”dream轻轻的说。“在感情中的人看不清感情。他们总是会疑神疑鬼的，懦弱到不敢踏出任何一步。”
“你有些过激了，sapnap。”他提醒sapnap，sapnap像是被敲打了一样幡然醒悟，他确实过激了。
“你看这里，这边的假草上有一搓是不是比其他的短了一截？”他转移了话题，sapnap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嗯了一声。默契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说起来挺好笑的，那时候我和nick遇见了一个小偷，一直追了半个小时，跑进了这所学校。那个小偷被我们按在地上时不死心的抓着假草想要逃离，最终还是被我们送到了附近的局子里。”
dream笑出了声，不过确实挺好笑的。
“巧合的是，nick转校之前就是这个学校的。那天回去后我们很感叹的聊了很久关于他刚转学时发生的故事，那真是个愉悦的一天。”
“他还挺放心不下这个学校的，我一直想来帮他看看，可惜我一直没有时间。现在看来，这里发展的还不错。”dream扫了眼墙上的新油漆，点了点头。
sapnap也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模仿dream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我的心愿算是完成一个了。”dream回头看sapnap，笑了笑，“要和我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吗？”
sapnap又点了点头。
作为鬼魂，他们感觉不到劳累，于是dream提议sapnap一起走到他家。离开校园时天已经暗沉下来了，他们慢慢悠悠的走着，dream带着sapnap走了一整夜，还坐在路边看了次日出。
路上他们安静的看着这个城市，偶尔dream会在某处提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件，有时候nick在，有时候nick不在，sapnap也没多问。
他们抵达dream家里时，刚是阳光明媚的上午。dream想拿钥匙，突然想起自己是鬼，不用钥匙也能穿墙而过。和sapnap哄笑了一会儿。
“这里是我家，不和nick合租之后我就买下了这间屋子。”dream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开关，不巧的是他穿墙而过了。
“诶呀，家里有点乱，不要在意啦。”dream笑嘻嘻的说，“就算你在意，其实我也没办法打扫哈哈哈。”
sapnap扫了眼周围，在dream示意下坐上了沙发。其实他家里不是很乱，东西也很少。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打扫过一遍，连角落里的灰尘也只是浅浅的一点。
“我毕业的时候，nick他也跟着我一起去警局报道了。我们都很幸运的被录取了，因为我们选的正好是经典的搭配，所以经常一起出任务。”
dream也虚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某处浅淡的笑着，嘴角的笑窝很可爱。只是sapnap看见他的眼尾有些遮挡不住的细纹。
“我们的第一个紧急任务就在这栋房子里。现在你翻开地砖还能看见那场火灾的痕迹。”
“那时我22，他21。年轻的时候就是会冲动一些，所以我们对视一眼，不管身后队长的大喊大叫，冲进了火场。”
“太刺激了。我们在火场里失联，一人负责一层，救了五个人。我确认我负责的楼层里没人了的时候nick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又冲了进去。我在外面等啊等，等的差点又要进去，被我队长拉住了。”
“不过幸好nick还是出来了，毫发无损。”dream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队长把我们狠狠训了一顿。不过我暗地里去看nick，我们很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没忍住笑出来了。”
“诶，然后又被训了一顿。”dream故作悲哀的45°抬头望天，sapnap想象他穿着一身被烤黑的衣服，黑头土脸的低头看自己一眼，还有可能会搞怪的撇撇嘴，就感觉很可爱。
“我可真是操碎心了！nick说着啥事没有，晚上回家的时候遮遮掩掩的，我一看才知道，他哪是什么事都没有啊，分明后背上烧了一大块，都烧成焦黑色了。他还一个劲说不疼，没事。我拖着他去医院的时候已经留疤了。”dream愤愤的说着。
“那你受伤了吗？”sapnap突然问道。dream愣住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被nick反讽了，他原话：‘你别说我了，先打理好自己吧，看看你那脸和头发都什么样了。’我照了照镜子，甚至分辨不出那张黑炭一样的东西是我的脸。”
dream感叹的抬起了头。
“在那以后我就极为重视自己的外在形象。所以我哪怕三十四了也依然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
sapnap感觉dream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但他保养的确实好，皮肤细滑白嫩，除了那一点点眼角的纹路外根本看不出年龄。dream的脸很优越，身形和气质都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
“怎么样，我现在也很帅吧。”dream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单手撑头，摆了个耍帅的poss。
sapnap憋不住笑，对他的刻意搞怪只觉得可爱。他感觉自己有点异样，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诶呀，和nick同居，一起上下班的日子简直是太美好啦。”dream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简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我们交了很多新朋友，nick也越来越能放得开了。我对此很高兴。”
“不过我更高兴的是和他在一起。我早上起床，推开门就能看见客厅里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通常我洗漱之后他才会醒，迷迷糊糊的穿着睡衣，靠在门口等我出去。偶尔我还要扶着他免得他摔倒。”
“一切完毕后，我会做两份早餐。我记得他爱吃什么的，他也总是夸我做的好吃，nick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他很好。”
“之后我们会套上警服，一起坐车去上班。那段时间还挺忙的，我偶尔会被工作搞的一时间忘记nick，但下班的时候第一反应绝对是去找他。”
“我们做着同一趟班车回家，我们俩共同的家。说着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就这样吧。”
dream垂眸，认真的回忆着。
“下班后，我们会一起买菜。如果是节日我就做一顿大的。如果是平常我们就简单的吃点，或者犯懒点外卖。我挺严格限制他点外卖的，毕竟不是亲眼看着做的，怕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吃完饭后，如果没有额外的工作什么的，我们会瘫在沙发上休息。有兴致的话，一起打会儿游戏。当时脑子里还有点编程的印象，打mc的时候甚至合作整了个mod。”
“有时候我们太累了，就什么都不干。只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在享受nick，他是个很好的室友，干净、尊重、从来不会干扰到我。我真的太喜欢和他住在一起了。我真的在享受他，有时候只是感觉到周围有一个nick，就会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很舒服。”
dream浅笑着。
“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最高兴。”
“那这么说，你的‘最高兴’持续了很多年？”
sapnap浅笑着打趣，他感觉dream此时很放松。
“是的，我的‘最高兴’持续了四年，从我大四和nick同居之后，我每天都很幸福。不仅如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高兴、很幸福。”dream温柔的笑着，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可惜啊，nick最后还是搬走了。”dream向后靠，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他被转到了另一个城市，是工作上的调配，改不了。”
“说起来挺好笑的。nick走之前甚至没带走多少东西，只带了必须用品。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会回来，甚至用冰箱里刚买回来还没打开的啤酒做担保。我丧着脸站在门口送他，像个送丈夫远行的妻子。”
sapnap听见他干巴的笑了两声，又懊恼的把头低下去，双手交叠按在脑后。
“我这么说不是很好，但他走的时候我真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你知道的，他走了，只剩下我和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那我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疯——”
sapnap察觉出dream有些难过了，焦黑的尾巴去勾dream的背，安抚性的拍了拍。
dream看了他一小会儿。
“所以我慌不择路的租下了这栋房子。至少没有他的痕迹，每周我都会回到那边收拾一次，但真正住的是这里。”
“我那时候很想他，特别想他，想的都失眠了。可是我们联系不上。”dream又开始摩擦他的两根手指。sapnap看的难受，变出来一根糖递给他。
他愣了一下，挑起单边眉，笑笑表示自己没事。但仍然接过了糖，含进嘴里。
“那你们后来就没有来往了？”
“怎么可能。”dream含着糖，声音有点混沌。“我们后来开始写信了。”
sapnap看着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你们难道，没有彼此的电话吗？”
“有，但是没必要。”dream暴躁的揉起自己的头发，把帅气的发型毁了个彻底。“我们一直在一起，又都淘汰了中学时候的电话号。平时交流喊两句就行了，真就稀里糊涂住了四年都没加上一个联系方式。”
“你们没分开过吗？”sapnap更疑惑了。
“没有。”dream停下自己的动作，把糖嚼碎了。“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好，我家里不需要我。我们没有离开对方的理由。”
“所以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忘记了要留联系方式这件事。”dream耸了耸肩。
“说起来，还是他先给我写的信呢。我们俩的信箱总算是有点用处了，那天我回去一看，一封信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dream站起来，来到一个小门前。sapnap跟着他钻了进去，惊讶的看着一摞摞被摆好的信件，完好如初。
“这一摞是第一年，这一摞是第二年......我二十九的时候，就没再收到他的回信了。”
dream没什么动作。但sapnap有点担忧。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第一封。nick问了问我的近况，让我不要担心，他过得很好，估计半年内能回来。然后我就被骗了，他到最后也没回来。”
“诶呀，我们最频繁的时候，一周能互相送三封信。为了及时收到他的信，我甚至每天都会走去原来的家收件，然后回来写。”
dream意识到自己触碰不到这些信件时就收回了手，插在他外套的兜里，留一根无名指在外面。
“可能是因为我的ADHD吧，我总是会不自觉想到nick。这会影响我的生活。所以我干脆就把自己的日程表排满了，只有下班去取信的时候才会休息片刻。”
sapnap想，这应该就是dream信息里的“热衷工作”吧。
“我走的那条路已经刻在心里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肉体在走，灵魂已经在呐喊着快点、再快点、要尽早见到nick的笔迹！我想他了！有时候无功而返，就会很难过。”
dream顿了一下，抱歉的向sapnap又要了一根糖，放在嘴里咯嘣咯嘣的咬。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哭。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毫无形象的边跑边哭，现在想想应该会吓到很多人吧。”
sapnap看着他，灵魂状态下的人是不会改变什么的。但他就是觉得，dream的眼眶有点红。
他想拥抱dream，单手去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一下。可sapnap只是拍了拍dream的肩膀。
“不过后来也好了。我攒够钱把这间房子买了下来，没事儿给他谢谢信。还是和以前一样定时给那个曾经的家打扫一下。”dream盯着他的桌面。sapnap注意到上面摆着一些笔和纸。
“说起来挺好笑的。我总是会尽可能的把落款写的好笑一点。开始是‘你优秀的曾伙伴’，后来是‘免费帮你打扫的可怜鬼’，最后我喜欢用‘你帅气的高中同学’。nick没这个心思，落款冰冰冷冷的一个名字。不过是他的名字的话，倒也不算特别冰冷。”dream笑了一下。
“很可爱。”sapnap点点头。
“那你们后来？”sapnap想了一下，刚才的信应该只有五摞，最后一摞还非常薄。
“诶呀，第五年的时候，nick就开始持续性的长期出差，很少给我写信啦。”dream撇嘴：“我还是会给他寄，但是到了第六年他仍然没有回应我的时候，也就有点死心了。”
“我估计nick可能长期出差，导致收不到我的信了。”dream委屈巴巴的，但只是垂眸，安静的盯着地面。sapnap觉得这个时候的dream成熟了不少。
“不过我还是遵循了他的搭配建议，很好的保护自己的英俊，直到了三十四岁呢！我还是很帅！”dream骄傲的点了点头。sapnap笑了出来，焦黑的尾巴在空中摆动。
“你确实很帅。”sapnap浅笑着迎合他。dream有点呆滞的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也很帅啊，sapnap。你的眼睛很好看。”dream很真诚。
“谢谢。”sapnap别扭的转过头。
“nick也这么递给我糖过。挺怀念的。”dream不打趣他了，扭头看向窗外。
“他是个很好的人。”sapnap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窗外是火红的云朵，火焰蔓延了大半片天空。很漂亮的夕阳。
光芒改变不了灵魂的颜色。sapnap又看回dream。他的眼里有一圈灿烂的金色，周围是纹路明显的灰绿。就像是清晨明媚的阳光落在雾霭的松林里，温柔的不像样子。
“你愿意陪我去一趟游乐园吗？”
dream转过身看sapnap，银色的月光从地面蔓延到他的脚底，像是他闪亮的影子爬上了天空。
sapnap点点头，他意识到自己从来没好好照过镜子，而是沉浸在繁忙没有休息的工作里，好像荒废了很多时光。
“走去？”他浅笑着问dream，“我还挺想好好看看路上的夜景的。”
“当然可以。”dream也浅笑着回答他。
他们闲聊着到了游乐园。
“不用买票的感觉真好，就是有点愧疚。”dream愉快的穿墙而过，听不出任何愧疚。
“虽然我上次来这里也不用买票，可那是因为工作，和现在这种纯粹的快乐完全不同。”他严肃的说着，sapnap偷笑了两声，感觉他更可爱了。
“反正我都死了，做点坏事又怎么样嘛！”dream理直气壮，sapnap连连点头称是。
他低头看了眼dream的信息，没找到这里。想了想，感觉也是，毕竟没有人知道dream暗恋nick，更不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案件着重强调。
“我们去坐摩天轮！”dream兴奋的说，脚步不由得加快了。sapnap紧紧跟着他，生怕他出点什么意外。
现在是午夜，几乎没有多少人。但机器还罕见的开着，于是他们乘上了一个空仓，兴致勃勃的等待着机器上升。
dream突然间说话了。
“你们资料里有没有说我抽过烟？”
“没有。”sapnap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信息上说的是dream什么都不碰，甚至于咖啡和巧克力。
“其实我抽过。”他低声笑了笑，看了眼时间。
“在nick没回我信的两周后。”
“那天我处理了一个跳楼的案件，怎么调节也没有办法。最后我套出了他的问题。”
“他和他的爱人是异地恋。那天他爱人因为联系困难和他分手了，他心理承受能力差，撑不住这个噩耗，于是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那时候我说：‘你还有你的家人，想想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一定会有人关心你的，不要放弃啊。’”
“你猜怎么着？”dream用左手按住了他想要摩擦两指的右手。“他说他的家人放弃他了，他的朋友也放弃他了。他和这些人都断了关系，生命中只有他爱人了。如果他爱人也放弃了他，那他不如去死。”
“他冲我大喊，边哭边说我们根本不懂他。他的人生从不是他的人生，只不过是靠别人的需求续着罢了。如果没有人需求他，那他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跳下去了。”
dream发起呆，sapnap安静的看着他。
“抱歉。”sapnap垂眸，“我不应该让你想起这些的。”
dream看着他愣住了，无奈的笑了一下。
“不是你的错，我已经看开了，只是有点感慨。”
“你真可爱。”他浅淡的笑着，浑身充斥着善意。sapnap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继续听完这个故事。
“那天啊，我真是难受死了。在附近买了好几包烟，拎着就回了家。第一次抽的时候被狠狠的呛到了，但是接下来好得多，也越来越熟练。”
“我知道那对身体很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烟草和别人说的一样能麻痹人的神经，我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抽了满地的烟盒。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眼眶又酸又肿。”
“幸好我还有点意识，在卫生间里照了镜子，看见自己像是洗了什么，鬼一样的样子。我清醒了。我洗了个澡，第二天就把烟戒了。”
“毕竟我还要当帅哥。”dream笑了起来。
sapnap很心疼他，他甚至能想象到dream抽烟时在难受什么。这个人太喜欢暗恋对象了，没有人提起还好，有人提起来就会立马破防，还要压着自己变回一个正常人。
“你很帅。”sapnap故作严肃的说。
“谢谢，你也是。”dream挑起一边眉毛，学着sapnap的样子回应。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诶呀，这个游乐园。我和nick来的时候还可惜没有好好玩玩呢。本来想着干完这一案了，能申请个小假期一起出去玩玩。没想到他就突然被调到别的地方，这个愿望也就不了了之了。”dream撇撇嘴，很明显不满意。
“也真没想到那就是我和他最后一次一起工作了。早知道就不该回家，该多在这里玩一会儿。”dream看向窗外，他们正慢慢向最高处移去，外面开始放起了烟花。
“不过也挺好了。和我高中想的一样，这辈子真的只喜欢过那一个人。”dream咯咯笑着：“而且没有人发现。”
“你暗恋的很辛苦。”sapnap怜惜的看着他。
“确实藏的很辛苦。”dream勾起嘴角，温柔的笑着。
“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给他写信，不后悔一起工作，不后悔和他同居，不后悔为他改专业，不后悔和他当同学，不后悔对他一见钟情，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他。”
“如果说我的心里话，喜欢他这么久，我很高兴。因为他值得我的喜欢。”dream仰着头，被外面的烟花吸引了目光，sapnap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金色的流火，很漂亮。
“今天我打算去找nick，所以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出门前还做了造型。可惜啊，被撞死了。也不知道肇事司机有没有被罚款。”
dream摸着自己的脸，假装感叹出声：“诶，我死的也太丑了，如果照片登上新闻被nick认出来了怎么办，那也太尴尬了。”
“没关系。你的灵魂很漂亮，又干净又纯粹。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sapnap慢慢说着，这是他的真心话。
dream猛的转头看他，满脸震惊。好不容易眨眨眼缓过来了，迷茫的看着不知道哪里。
“诶呀......这算不算表白啊......”dream目光游离，哪里都看，就是不看sapnap。最后没地方可以看了，只能重新把目光放回sapnap身上。
“......我真想亲你。”dream盯着sapnap，说了这么句话，目光里有些哀怨。
sapnap感觉脸上发烫，和刚才dream一样的目光游离、四处乱飘、不知道看哪，焦黑色纤长尾巴激动的摇摆，最后小声的回复dream。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啊......”
安静了一会儿，sapnap终于鼓起勇气看dream。却发现他变回平常那副没什么所谓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周身的气质更温和了。笑着看sapnap：
“逗你玩的啦，我知道你只是众多追随我的小迷弟之一，不过我宝贵的初吻可不能给你哦，就算你是死神先生也不可以。”他装出笑的恶劣的样子，实际温柔极了，sapnap只感觉dream很可爱。
又安静了一会儿，摩天轮一圈已经过了。他们在站台下仓，看着还没有停止的烟花秀。
“你当了多久的死神了，sapnap？”
sapnap仔细想想，他不太记得了。只是一直在忙，忙到忘了很多事情。于是摇了摇头。
“诶，那好吧。不过你也确实应该忙，一天死这么多人，你还能有时间陪我，倒是我比较惊讶的了。”dream笑着说。
“在我休假的时候，别的地区的死神会来替我班的。”sapnap解释道。
“那我还挺惊讶你会来这片地区。毕竟我看你有点像希腊人。”
“你怎么会选择来这里呢？还是说你也被上级调配了？”dream疑惑的发问，悠闲的走着。
这个问题把sapnap难住了。
他记得自己死的时候选择了这里，但是不记得为什么。当地狱的工作人员需要清空一下记忆，情感也会变得淡泊，才不会影响工作。之所以sapnap情绪这么丰富，是因为他在度假、以及dream很可爱。
“不知道。”sapnap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就算了，反正你有你的选择，哈哈就这样吧，也是我不该问你啦。”dream嬉笑着安慰他。sapnap心下一动，脚步加快来到了dream面前。
“我送你一个礼物。一个愿望怎么样，只要不过分的我都能实现。”
dream止步看他，看了半响，眨了眨眼。
“我有没有当面说过你很可爱？”他嬉皮笑脸的，不像个三十四岁的壮年，更像是十四岁的少年，活泼、可爱，漂亮的像是初绽的玫瑰。
“诶呀，一个愿望啊......”
“你有办法，帮我送一封信吗？”
dream笑着看sapnap，眼尾有些许细纹，眸子清澈漂亮，温柔极了。
sapnsp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只是让dream告诉了他那个地址。
“那么你去写信，我等你。”sapnap坐在沙发上，等待dream把那封信写好，由他来送。
“我很好奇，如果按你的说法，这封信应该不能回到阳间去，你怎么完成我的愿望呢。”dream一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信封出来。他语调上扬，好奇心控制不住。
“很简单。”sapnap看着dream手中的信封，“和人间烧东西寄给我们是一样的道理。”他手上腾起鲜红的火焰，火光把dream照的红润起来，他惊奇的发现这光不会穿透自己。
“那么就拜托死神先生帮我送这封信啦。”dream笑着说道，盯着sapnap手上的信封。
“你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吗？比如让我转告nick你有多喜欢他？或者找出肇事司机？”sapnap有些茫然的说着，他感觉这个小愿望太简单了。
“没有。能有这封信我就很知足了。”dream摇头，仍然笑着。
sapnap歪着头，把目光放在dream身上。他还是那么帅气，只是无名指放在风衣口袋的外侧。
“如果我冒犯你了的话，很抱歉。但是你的手，”sapnap梗了一下：“你把手放在口袋里时为什么会漏出来无名指呢？”
dream把手伸出来看了看，了然的失笑，对着sapnap眨眨眼：
“和之前的暗恋故事一样，不要告诉别人哦。”
他浅笑着垂下睫毛，柔和的像是讲一个很美的童话故事。
“那个我抽了很多烟的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nick结婚了，我高兴的像个傻子，走路都要炫耀我无名指上的婚戒，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真的结婚了。”
“诶呀，虽然很怪异，但是我也会微微幻想的。也能算得上一个精神安慰吧，总之我有了这个习惯。”
“在现实中，我只期待他做着自己想做的工作，好好的、安心的、开心的过着他的日子。就已经很像童话故事了不是吗？”
“所以我把自己的工作排的满满当当的，我想当他口中的那个好人，做点有利于人们的好事。没什么别的原因。”
dream看向窗外，天亮了几分，很淡的蓝色弥漫整片天空。
他虚靠在窗户上，sapnap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越来越亮了。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可以转世吗？我挺想在清晨出生的。”dream突然间说了话。
sapnap愣住了，现在还是第二天，dream可以多待一天的，他怎么会突然要转世呢？
“毕竟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死神先生，”dream笑着说，“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天单独的假期。”
sapnap，作为死神，他想起了他的本职工作。他有些不忍心了，sapnap想多看一会儿dream。
但他还是会满足dream的要求。
“灵魂的归宿是大海，我们会溶解在海里，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又再次出现，成为一个新的个体，有一个新的人生。”sapnap把drema带到了海边。
现在是清晨了，阳光是金色的，很灿烂。但没有dream眼中的那些灿烂，sapnap想。
dream的衣角没有被海风吹动，站在海边安静的看了会儿日出。海面波光粼粼，蓝色的土壤长出浪花。白色的浪花一次比一次开的更多、更大，很快就要开到他的脚下，dream只是安静的看着远方。
“你说，我转世后还会遇见nick吗？”dream问sapnap，带着浅淡的笑容。
“会的。”sapnap回答dream，深深的凝望他。
dream回头，不舍的看向sapnap，过了很久，发出一声带着释然的笑。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谢谢你，sapnap。”他轻轻说着，这是他说的第二次。
sapnap沉默着摇摇头，焦黑的尾垂落。他同样很不舍，这是从前从未拥有过的感情，但sapnap不懂，他把这归类为dream的故事很棒。
“很高兴遇见你，也很高兴是你陪着度过最后这两天时光。这个暗恋的故事可只有你知道哦。”dream俏皮的对死神wink了一下。
太阳马上要真正的升起了。
“那么，再见了，死神先生。”dream浅笑着，似乎心满意足。
sapnap有些低落，但做着本分的工作。
他目送dream跨入清晨的蓝色土壤，一点点的消失了。
送走dream后，sapnap看了会儿海，起身来到了nick的家里。
鲜红的火焰灼烧信封，直到它变为人间的事物。sapnap看见nick塞满了未读信件的信箱，愣了一下，把这封最珍贵的信压在了信箱之上。
他的工作圆满完成，还多余一天假期。sapnap想了很久也没有个想去玩玩的地方，最终不了了之。
他的脑子里充斥着dream的问题，像是他当了多久的死神，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工作。可惜sapnap什么也记不起来。
他想起dream温柔的笑，初见时灵魂蹲在地上，试图去摆正地上破碎丑陋的尸体，把那张脸捏回他真正的样子。
他嘴里嘟囔的是：“这么丑，怎么去见nick啊.”
sapnap又想起他们走了一夜的路，路灯盖过遥远的月光。
那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sapnap问dream，nick对你有多重要？当时他抱着学习的角度去问，试图理解关于“喜欢”这个感情。
dream说：他成就了我，他是我前进的动力，我唯一留恋的人是他，我爱他。
他说这话时温柔的笑着，像是拥有了一颗糖果的小孩子，拥有了全世界。他漂亮的灵魂也散发着温柔的灰绿色光芒了。
他看见温柔的灰绿色灵魂沉没在大海的最后一刻，sapnap想起自己少做了什么。
“再见，dream。”
【dream的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nick：
最近你过的怎么样？我倒是过的很好，有个很漂亮的小伙子陪在我身边，不过我可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哈哈哈。
这几天我去了很多地方，想了很多事，也终于解开了那个困扰我很久的心结。想不到吧，我给自己放了整整三天的假期！
诶呀，你好久都没回我的信了，是因为你忙的过头了吗？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没看见吧，我们的交情肯定比一摞子信还要沉重，不过也无所谓啦！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因为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很长很长的假期！不一定去哪，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估计你也找不到我的地址，所以以后也不用回我的信啦！
不过我还会想着你的，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当工作狂，适当放松有利于身心健康哦！
——你帅气的高中同学dream”
*呃啊，剧情上大概是，死去的dream认出了成为死神的sapnap，可是sapnap没有记忆，所以dream把这一切当做最后的偶遇，把nick和sapnap分开来了
*本来想抓人送个sap视角，但终究还是怕雷死大家所以呃啊！
*菜单是一点点nick视角！！！
